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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田喜事:腹黑小农女-第1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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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晚间,小六忽然发起高烧来。
小六小七虽然是早产,身体却很壮实,这一年荷花用现代的科学喂养方法,给小六小七调理得很好,这一年来还是第一次生病。
周氏心急如焚,偏偏这么小的孩子又不敢随便用药,只能帮着擦身子降温,眼看着小六烧得小脸通红,周氏和荷花都急得不得了。
到了半夜,小六的烧还没退,原本睡得香甜的小七忽然翻了个身,眼睛还没等睁开,就哇哇大吐了起来。
周氏和荷花措手不及,又要帮小六擦身子,又要收拾小七吐的秽物,简直忙不过来。
好在吴明惦记小六的病情,也一直没睡,帮着两人打水擦洗。
小七把肚子里的东西吐了个干净,也渐渐发起热来,三个人照顾孩子,忙了整整一夜。
次日天刚亮,吴明就出去请大夫了。
大田村的赤脚大夫只能看看普通的头疼脑热,见两个孩子这样,问了着凉没有,吃了什么,听着都是正常的,也不好确诊,也不敢用那些猛药,只开了三副药性温和的中药,说是能退烧和止吐的,吴明忙拿了药去熬制了。
毕竟是小孩子,小六小七折腾了这么久,精神都差了许多,又被灌了苦涩的中药下肚,两个孩子都难受得皱着小脸,看起来格外令人心疼。
这么折腾了两天,小六小七瘦了一大圈,病情却反反复复的,尤其一到夜里,又是一阵阵发烧又是呕吐,即使精疲力尽地睡着了,也会忽然惊醒大哭。
周氏,荷花,吴明三个人衣不解带地照顾着两个生病的孩子,又是操心又是疲惫,迅速地憔悴下来。
来串门的田徐氏得知了两个孩子的病情,主动过来帮忙,才让荷花和吴明得以稍作休息。
次日早上,田徐氏跟周氏说道:“二嫂,我看着小六小七鼻梁上有青筋,是不是吓着了啊?”
一句话提醒了周氏,周氏趁着小六小七暂时休息的时候,去了自家仓房,给黄仙的牌位上了冻鸡冻肉,还有些糕点和酒水,匆匆念叨了几句。
荷花睡眼惺忪地从自己屋里出来,看见周氏在仓房里又是跪又是求的,不禁叹了口气。
可怜天下父母心啊,真是病在儿身,痛在娘心,这几天可把周氏给折腾坏了。
不知道是不是周氏的祈祷起了作用,小六小七这一天很安静,乖乖吃了药,也没再发烧和呕吐,昏昏沉沉睡了一天。
就在周氏喜不自禁的时候,晚饭过后,两个孩子又发起高烧来,难受得哇哇大哭,怎么哄也止不住。
田徐氏也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了,跟周氏说道:“要不,让胡六姑给瞅瞅?”
这都病了好几天了,药也没断,可孩子的病情却不见好转。
都说小孩子容易沾染不干净的东西,周氏病急乱投医,抱着孩子含泪点头。
正文 第479章骗子
荷花本是不信这些的,可看周氏憔悴不堪的样子,只好让吴明连夜请了胡六姑过来。
胡六姑进了院子就眼珠乱转,在院里院外都看了一圈,一会儿说撞了邪祟,一会儿说犯了煞,又要他们准备香烛酒水,鸡鸭鱼肉,还要铜钱若干,白银若干。
周氏赶紧按照她的吩咐摆好了香案,上面供上各种供品。
荷花冷眼瞅着胡六姑又是拿水碗站筷子的,又是挑了黄纸到处烧的,忽然心里一动。
那天她发现的灰烬和残余的黄纸,好像就是胡六姑用的这种。
看着胡六姑神神叨叨的样子,她不禁起了疑心。
既然开始怀疑胡六姑,她自然对胡六姑越发关注,双眼一眼不眨地盯着她的动作。
周氏和田徐氏抱着小六小七,忧心忡忡地看着胡六姑“作法”。
荷花看着胡六姑一开始还是摆出道家驱邪的姿势,接着忽然翻起白眼,举起桃木剑晃着身子,开始了萨满跳神的表演,一副不伦不类的样子,忍不住噗哧笑出声来。
就算要骗人,也要专业点儿吧!
胡六姑原本正在假装请仙上身,被荷花突兀的笑声突然打断,顿时就不乐意了。
“乐啥乐?没见我正忙着呢吗?不敬着仙家,可是要遭报应的!”胡六姑瞪着荷花,色厉内荏地叫道。
荷花皱紧眉头,刚要说什么,却被周氏拉住了。
“荷花,听话,你站远点儿啊,别让那些不干净的东西给冲着了。”周氏哄着荷花说道。
荷花不信,但是周氏和田徐氏她们还是相信什么鬼啊仙的这些东西的,要不然周氏也不会在山上发现了黄皮子窝,就在家里立了仙家牌位。
荷花看着周氏因为担忧而憔悴不堪的脸,到嘴边的话又咽了下去。
胡六姑见荷花走开了几步,这才满意地笑了笑,又开始翻着白眼,嘴里念念有词了。
她嘴里念着乱七八糟的东西,谁也听不懂,过了一会儿,她忽然挥起桃木剑,对着空气又是劈又是砍的,忙乱中把铜盆里的香灰纸灰都挑了出来,院子里顿时一片乌烟瘴气。
等烟雾散去,只见胡六姑气喘吁吁地坐倒在地上,一副精疲力尽的样子,更可怕的是,她的额头上慢慢流出鲜红的血来,让她的面容看起来更加苍白可怖。
周氏和田徐氏见此情形,顿时大惊失色。
“六姑,六姑,你这是咋地了?”周氏慌慌张张地上前,想要伸手搀扶她。
胡六姑抬起手,制止了她的动作。
“哎,找上你这两个儿子的,不光是煞,还有好几个孤魂野鬼,他们太厉害了,我差点儿镇不住他们!”胡六姑煞有介事地说道。
周氏听了心情更加忐忑,小心地问道:“那现在咋样了?六姑你把他们都赶跑了么?我儿子能不能好啊?”这才是周氏最关心的问题。
胡六姑斜了她一眼,哼哼了两声:“有我出马,是神是鬼都得退避三舍!”
她这么说着,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
“只不过,我这次元气大伤,只怕要休息几个月才能恢复,哎……”胡六姑板着脸,瞅着周氏的脸色。
周氏听说所谓的煞和鬼都被胡六姑赶跑了,立刻松了口气,陪着笑脸说道:“六姑辛苦了,这么地,一会儿我让我闺女抓几只鸡,还有一篮子鸡蛋,给你送家去,你可要好好休息啊!”
胡六姑听了这话,立刻竖起了眉头。
“你说的这是啥话?光送鸡和鸡蛋就完啦?”胡六姑怒道,“我这次只是赶跑了他们,以后他们要是恨上了我,三天两头得就得找我,我这可是替你家儿子担了业障!”
周氏一时摸不着头脑:“那……六姑你说咋办?”
胡六姑扫了一眼这方方正正的大院子,还有香案上那些大鱼大肉,冷着脸说道:“我遭了这么罪,可不是几只鸡就能打发的!以后我还得替你儿子在仙堂里上供,做法事,什么香烛纸钱,供品酒水,这不都得要银子吗?难道还让我给你们出啊!”
原来是要银子,周氏不禁提心吊胆地问道:“那你看,得多少银子能够用啊?”
胡六姑眯起眼睛,却掩不住眼底的贪婪:“这么地吧,你先给我五十两银子,要是不够,我再来跟你要。”
“啥?五十两银子!?”周氏惊得嘴都合不拢了,“咋、咋要这么多呢?”
以前胡六姑帮着村里人看事儿,村里人也就送只鸡送点儿鸡蛋啥的,富裕点的家庭会给几百个钱,可从来也没听说过要这么多银子的啊!
胡六姑不乐意了:“咋地,你还嫌银子多啊?你也不看看你那俩儿子都啥样了,我费了多大的劲才给他们救回来啊!难道你这俩儿子的命,还不值五十两银子?”
胡六姑早就听说田大强家发了财,光花了一百两银子买后山的事儿,就让村里人纷纷眼红,五十两银子,她觉得自己要得不多。
再说,田大强和周氏快四十岁了才得了这俩小子,还不得当眼珠子一样疼?就算她家里没钱,砸锅卖铁也得把银子凑上!
荷花在一旁听了这些话,简直气炸了肺。
这个死骗子,要不是看周氏相信这些事儿,她才不会容忍胡六姑跑到她们家来胡言乱语。
要是胡六姑只要个三两五两银子的,荷花也不会在乎这点儿小钱,可是她一张嘴就是五十两银子,这不是把她们都当冤大头了吗?
而且听她话里那意思,要是不够还要跟她们要,这是把她们当大肥羊宰了吧!
荷花忍无可忍,怒道:“胡六姑,要是你真会看病,跟我要五十两银子我也认了,可是你瞅瞅,你忙活了半天,我两个弟弟还是老样子,一点儿都没见好,我凭啥给你银子!”
没想到荷花这么厉害,胡六姑愣了愣,恼羞成怒地叫道:“你要是不给我银子,信不信你两个弟弟小命不保!?”
她这么诅咒小六小七,荷花再也忍不下去了。
“你个死骗子,还敢咒我弟弟!”她冲上前去,抄起香炉砸向胡六姑,“要是我弟弟有个三长两短,看我咋收拾你!”
胡六姑赶紧一躲,虽然躲过了飞过来的香炉,香炉里的灰却洒了她一脸。
“你、你个死丫头片子,你弟弟要是有啥事,那也是你祸害的!”胡六姑在村里这么多年,谁家有事儿不是找她来看,给她送东西又上供的,啥时候被人这么劈头盖脸的又打又骂的,她自认为没了面子,跳着脚和荷花对骂了起来。
周氏神色慌张地拉住了荷花,劝道:“好闺女,你就别闹了,小六小七还病着呢,要是你再惹了啥鬼啊仙啊之类的东西,你让娘咋整啊!”
荷花气呼呼地说道:“娘,她那都是骗人的!这青天白日的,能有啥东西啊?人家还管咱这房子叫鬼宅呢,不是也啥事儿没有吗?娘就别担心了!”
周氏拉着她的手不禁一顿,半信半疑地说道:“那……水里的筷子,还有胡六姑头上的血……”
“那都是骗术!”荷花怕她听不明白,着急地说道,“就是几个小花招,小伎俩,都是骗人的!”
正文 第480章揭穿
看周氏还是不信的样子,荷花索性自己拿了水碗和筷子来,把筷子往水碗里一站,果然也站住了。
看到荷花出手就让筷子站在水碗里,周氏等人不禁大惊失色。
其实这个原理很简单,这筷子是方头的,上下一样粗细,把三根筷子合并在一起,在上面洒点水,然后把筷子小头对齐,轻轻放在平地的碗或者盘子里,就能立住了。
这不是什么鬼神之说,只是简单的物理知识:水的粘着性。
当筷子打湿后,水布满了筷子间的空隙,筷子就沾在了一起,另外,几根筷子在一起就成了一个不小的平面了,增加了同碗底的接触面积,更加稳固了,只要轻轻的把手松开,筷子自然就站起来了。
不懂这个原理的人,看着筷子自己立在碗里,自然惊诧不已,再被神棍仙姑这样的人一忽悠,就以为是什么神秘或者邪恶的力量了。
看荷花也能立起筷子来,胡六姑的脸色顿时变了,却还强装镇定。
“你这是碰巧了,跟我做的可不一样!小丫头片子,别以为自己有多大的本事,要是耽误了你弟弟的病,你可赔不起!”胡六姑转了转眼珠,大声叫道。
周氏闻声望去,看到胡六姑脸上还残余着干涸的血迹,一时间不知道该相信谁。
“荷花,那她头上的血是咋回事?难道是她自己划破的?”周氏满心疑虑地问道。
荷花冷笑:“她倒是想,只怕舍不得自个儿!”
荷花走到胡六姑面前,冷冷地打量着她。
胡六姑被她看得心里直发毛,怒道:“死丫头,你瞅啥瞅?信不信我——”
没等她的话说完,荷花一把扯下了她头顶的黑色抹额。
只见那抹额里面还有好几层,其中一层已经破了,露出里面干瘪的血泡。
而胡六姑的额头干干净净的,别说伤口了,连一丝灰都没有。
“娘,三婶,你们看见了吧?她是把血泡缝在抹额里了,刚才那些烟灰飞起来的时候,她趁我们不注意,把血泡挤破了,额头就开始流血了!”荷花扬起手里的抹额,给周氏她们看。
周氏看果然如荷花所说,立刻相信了荷花。
既然知道胡六姑是骗子,周氏就来气了。
“六姑,我儿子得了病,我家都急成啥样了?你还这么忽悠我们!”周氏真是气急了,要不然都不会骂人,“都是乡里乡亲的,你这不是害人吗?”
胡六姑的骗术被揭穿,又是羞愧又是恼火。
这可是她赖以为生的手段,没想到却被荷花轻易就给识破了,别说今天她拿不到报酬,这事儿要是传出去,只怕再也不会有人相信她了。
她一把抢过荷花手里的抹额,骂道:“我咋骗你们了?你家儿子就是冲撞了孤魂野鬼,我好心帮你们还帮出错来了?行了行了,我不管你家的事儿,你儿子要是被野鬼害死了,可别再来找我!”
荷花没想到她的骗术已经被识破了,居然还敢大放厥词,而且还诅咒小六小七,气得眼睛都红了。
“我叫你胡说,我叫你胡说!”荷花抄起供桌上的糕点,也顾不上浪费粮食了,没头没脑地朝胡六姑砸了过去。
周氏正在气头上,这回也不拦着荷花了,反而在旁边叫道:“打得好!打死这个大骗子!”
她为了小六小七的病,急得吃不下睡不好的,这个胡六姑居然还敢趁火打劫,不好好教训教训她,还以为他们一家人都是好欺负的呢!
胡六姑被打得狼狈不堪,恼羞成怒,拿起桃木剑就去打荷花。
“你个死丫头,我让你乱说,看我不打烂你的嘴!”胡六姑才冲上去几步,拿着桃木剑的手腕却一下子被拽住了。
胡六姑错愕不已,回头看去,却看到了一张怒气冲冲的脸。
这不是田大强家捡来的那个小子吗?
吴明刚从外头回来,一眼就看见胡六姑拿着桃木剑要打荷花,他又是着急又是担心,想也不想就冲了过来。
“你还敢打荷花!?”吴明这几个月的拳脚可不是白练的,这一下把胡六姑拽得死死的,“我看你是不想要命了!”
胡六姑根本没想到一个十四岁的少年会有这么大的力气,愣了片刻,已经被吴明一把推倒在雪地上。
“再让我看见你打荷花,看我不揍死你!”
吴明从来都是和和气气的,这次是真的暴怒了。
胡六姑看了看院子里人,所有的人都冲她怒目而视,知道今天自己是讨不了好了。
“你、你们一个个的不敬仙家,早晚遭报应!”胡六姑恶狠狠地撂下一句话,爬起来就想跑。
荷花的眼睛瞟到雪地上的碎黄纸和纸灰,冷不丁想起一件事来,喊道:“小明,快抓住她,别让她跑了!”
吴明反应很快,听到荷花这一声,立刻赶了上去,把才跑了几步的胡六姑抓了回来。
胡六姑被推倒在荷花面前,胳膊和后背都被吴明打得钻心的疼,沾着香灰的脸都皱成了一团。
“我都不要银子不要东西了,你还要干啥啊?”胡六姑龇牙咧嘴地说道。
荷花蹲下身,从地上捡起一片没烧干净的黄纸来,说道:“你说,我弟弟的病,是不是你害的?”
没想到她问的是这个,家里人都愣住了,一时不明白荷花的意思。
胡六姑也是一头雾水,皱着眉说道:“你说的这是啥话?我啥时候害你弟弟了?”
“你还不承认!”反正现在荷花是占优势的一方,对胡六姑那是毫不客气,“我弟弟生病前一天,我在我家院子里发现了黄纸,也是这样没烧干净的,你说,是不是你想骗我家的银子,所以才偷偷摸摸地来烧纸!?”
那片她捡到的黄纸,还有那一夜黑风的叫声,她如今想起来,都是疑点。
胡六姑张嘴就敢要五十两银子,可见是早就觊觎她家了,由不得她不怀疑胡六姑。
普通的农村人,一辈子也见不到几次银子,要不是早有准备,谁敢一开口就要五十两银子啊?
胡六姑看着荷花咄咄逼人的小脸,怔了片刻才喊了起来:“真是天大的冤枉啊!我啥时候上你家烧纸了——”
一旁吴明最先明白了荷花的意思,看胡六姑一个劲儿叫屈,抬脚重重地踢了她一脚。
“你给说老实话,要不然我还踢你!”吴明向来疼爱小六小七,这几天看小六小七病成这样,他的心疼和担忧一点儿都不比周氏和荷花少。
现在听说小六小七的病有可能是被胡六姑诅咒的,他恨不能把心里的怨气都撒在胡六姑身上。
胡六姑被他踢得惨叫连连,却还不承认:“冤枉死人了!我是想骗你家点儿银子花花,可是我真没上你家来烧纸啊!”
荷花眯起眼睛,冷冷地说道:“大过年的,谁家能烧纸啊?除了你,还有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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