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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姝的回答十分谨慎：“在没有看到病人的情况下，我不能轻言判断，不过我可以试试。”
　　施月中当即拍板做了决定：“那就试试，只要你能治好那位公子，我必有重赏。”
　　当然他也不会把所有希望都寄托于王姝的身上，他也派人去外地寻来名医诊治，中间空出来的时间不妨先让王姝试一试好了。
　　紧接着王姝就被他带到了望舒楼的顶楼，这还是王姝第一次上五楼，五楼的格局和其他几个楼层完全不一样，五楼就像是一个公寓一样，一上去便是大厅。
　　宋小九正和韩璋在大厅下去，宋小九并不擅长下棋，王姝上去时刚好听见宋小九在跟韩璋耍赖，要悔棋。
　　“不行不行！我不这么下了！”
　　韩璋一本正经地说：“不可，落棋不悔。”
　　宋小九不服气地说：“哪有这么多规矩，我刚才手抖了不可以吗！你一个大男人干嘛跟我一个小女子计较这些。”
　　施月中笑着走上前去调侃宋小九：“你也算是小女子吗？那你可太谦虚了。”
　　宋小九回头一看是施月中，冲他翻了个白眼，语气不善地吐槽起来：“我不是小女子，难道你是小女子吗！”
　　施月中笑嘻嘻地比了一个兰花指，在宋小九面前晃了晃：“还别说，比起你，我觉得我可能更淑女点呢。”
　　宋小九恼羞成怒之下打了施月中一拳，“去你的！”两个人嘻嘻哈哈了一会儿后，她注意到了站在楼梯口的王姝，立刻认出来这就是自己前几天晚上碰见的那个人。
　　她指着王姝问：“老施，她是谁。”
　　施月中解释说：“这是刚来的伙计，刚好会点医术，我也问过她了，她家里以前就是开医馆，刚好懂这些，所以我让她过来给老韩看一看。”
　　“她？”宋小九狐疑地盯着王姝，这人长得这么漂亮，而且看起来年纪还没有自己大，怎么看也不像是个医术高超高人啊，她毫不掩饰地说出了自己的疑虑：“她行吗？你有把握吗？”
　　施月中耸了耸肩，说：“行不行试一试不就完了，老韩这病可不能再拖了。”
　　“我看着事儿悬。”宋小九嘟囔了一句，虽然她对王姝没有什么信心，但她更担心韩璋的安危，于是也没再说什么了。
　　施月中冲王姝招了招手，示意她过来。等王姝靠近后，他正式地将她介绍给宋小九和韩璋。
　　“她叫王姝，老韩你等会儿就让她给你看看。”
　　接着他又给王姝介绍起二人，“这是韩公子和宋姑娘，你先看着，需要什么药材就直接跟刘管事说，还是那句话，能治就治，别干没把握的事情，要是治好了，我自有重赏。”
　　王姝连连点头：“请东家放心。”
　　交代完一切后，施月中便先行一步，离开了五楼。
　　王姝完全无视宋小九投递来的不友好目光，一本正经地对韩璋说：“韩公子，可否伸出手让我把把脉？”
　　韩璋十分配合地撸起袖子，手心朝上，将手放在了桌上。
　　王姝将手指搭上去看了一会儿，韩璋的伤是被天命的人打伤的，大夫医术虽然高超，但是不会武功自然是治不好了。王姝虽然也不会武功，但是不是没混过江湖，治这样的伤自然是小菜一碟。
　　搭了一会儿脉后，她松开手，跟韩璋说起了结果：“韩公子应该是前些日子跟人交了手吧，看着伤势，想必交战还很激烈？”
　　韩璋点了点头，“姑娘好眼力。”
　　“客气了，这伤倒不是很重，好在公子内力浑厚，护住了心脉，没有伤到要害。喝上几服药静养一段时间，我在用针灸替公子打通穴位，配合公子自己调理身体，应该用不了多长时间。”
　　韩璋十分郑重地对王姝说：“那就拜托王姑娘了。”
　　“韩公子不必这么客气，我这就去写药方，稍后就给您送过来。”
　　“麻烦了。”
　　王姝离开了五楼，找到了刘管事，洋洋洒洒写了一整张纸的药材，对方的办事效率也是极快，没用多少时候就丝毫不差地给王姝弄来了。
　　之后的几天，王姝便开始了对韩璋的治疗，韩璋也非常的配合，再加上他的身体素质极好，只用了几天时间，韩璋的伤势便有了很大的改善。
　　每天除了熬药，王姝还会给韩璋做针灸。因为有些穴位的位置比较隐私，每次做针灸时韩璋得脱去外袍，只着单衣的躺在床上。
　　每到这一刻，王姝发现韩璋就会格外地不自在，哪怕动一下都是小心翼翼地，时时刻刻都抱着盖在身上的薄被，生怕在王姝面前走光了，可谓是古板之极。王姝差点以为自己跟韩璋的性别对调了，这么古板老实的武林人士她还真是第一次见到。
　　王姝也跟韩璋说了，在大夫的眼里，病人是没有性别的，她又不是没有见过男人的裸体，说不定她见过的裸体比韩璋这辈子见过的都多呢。韩璋嘴上是说着不介意了，但是行动上没有丝毫改善，王姝反而觉得他是更紧张了。
　　不过这种紧张倒也挺可爱的，毕竟正人君子嘛还是值得人尊敬的。王姝渐渐地也有些理解无意怎么会看上韩璋了。想必二人在掉下山崖后的那段日子里，韩璋用自己君子风范做了许多让无意感动的事情吧。
　　天命的人，上到谷主下到成员，大多都是性格张狂，言行无状。（在此特别点名批评贺邬同学。）韩璋跟他们一比，完全是天上地下，简直就是模范生了。
　　再加上韩璋教养极好，谈吐得当。虽然王姝现在名义上是个下人，但他从来没有流露出任何看不起自己的意思，对她和对宋小九的态度也是一视同仁。
　　通过这几天的接触，王姝做出了一个判断，韩璋人的确非常不错，只是可惜神女有心，襄王无梦。
　　作者有话要说：　　昨天大姨妈忽然来了……
　　还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所以昨天早早地就睡啦。
　　今天来还债了。
　　下次开文我一定要存个五万字再发……


第138章　左护法的心事12
　　当然；　光跟韩璋打好关系是没有用的。天诏令是在宋小九的身上，而不是韩璋。
　　非常可惜的是，尽管王姝很想跟宋小九搞好关系，但是对方总是对她有股敌对感。
　　自己也没见宋小九几面，说话也是比较客气的，哪怕心里想要骂人；　脸上还是保持微笑的；　可宋小九就是不太喜欢自己。每次王姝想跟她套近乎；　但总是以失败告终。
　　后来；　王姝终于搞明白了为什么；　宋小九好像是把自己当做假想敌了。
　　宋小九对韩璋有意思；　这是傻子都能看出来的事情。相信每个女孩子；　遇到一个愿意为了自己赴汤蹈火的男人（还又帅又有钱）都是会心动。无忧姣好的外貌引起了宋小九强烈的危机感。
　　再加上针灸这个事情，每次都是王姝跟韩璋在一个房间里完成的。宋小九有心想进来看看；　但每次都被韩璋给拒绝了。孤男寡女共处一室；　想不担心都难啊。
　　在种种因素的综合下；　宋小九会给王姝好脸色才怪了。
　　知道真相后王姝也非常的无奈；　她能怎么办？她也很绝望啊。她倒是不介意在大马路上给韩璋看病，关键是对方介意啊。韩璋那个性格虽好；　但是不太乐意表露内心，再加上这种事情又比较难以启齿；　他不愿意说明原因，宋小九心里自然不会舒服了。
　　可怜王姝夹在两个人中间难做人，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为了无意；　她必须得和韩璋接触，天诏令也是必须得拿回去的。这是天命跟这二人最大的矛盾，天诏令不拿，他们俩就永远是天命的目标。王姝总不可能为了他们俩把天命给灭了吧。
　　而且韩璋这边自己不做点什么的话，只怕回头忌离还是过来找他算账的。韩璋是飞剑山庄的二公子，飞剑山庄的实力不弱，在江湖上的地位和名气也都不低。假如忌离真的动手，恐怕又要跟上一辈一样。引起飞剑山庄和天命之间的血雨腥风。
　　所以王姝完全就陷入了一个两难的局面，两个人都不能得罪，还都得接触，这可怎么办！
　　在治疗韩璋的这段日子里，施月中免去了王姝的所有差事，特意让她安心给韩璋治病。并且为了方便她做事，还特意让她暂时住在三楼，就住在江心的隔壁。江心的身体也养好了，现在已经恢复了当差。
　　花了不到半个月的功夫，韩璋的病就已经好得差不多了，脸色也渐渐恢复，不见一丝苍白。
　　施月中见状大喜，连连说要重赏王姝，王姝也没有推脱，笑眯眯地就应下了。宋小九虽然对王姝还是亲热不起来，但是一码归一码，在韩璋这个事上她还是向王姝表示了感激。
　　这天一大早，王姝便起床开始准备给韩璋熬制补药，就在看火的时候，江心给王姝端来了一个装满东西的托盘，上面放着一大堆首饰盒。里面堆满了各种首饰，通透的玉器，金光闪闪的金银首饰，还有闪着润泽光芒的珍珠以及色彩绚丽的珠宝，各种首饰顿在一起，黄的红的混在一起，这场景极具冲击力，差点没闪瞎了王姝的眼睛。
　　江心见了王姝的反应忍不住笑了起来，“这些都是东家给你的，你治好了韩公子的病，这些都是你应得的。”
　　王姝半天没从这晃眼的画面中反应过来，“这些……都是。”
　　“是啊。”江心语气略带羡慕地说道：“王姝，东家虽然待人宽厚，但是像这样的赏赐我可是第一看见，由此可见东家很看重你呢。
　　”
　　王姝连忙谦虚地说：“哪里哪里，江心姐姐过奖了。”她从托盘里拿了一个首饰塞到了江心的手上。不必要的麻烦自己还是不要招惹的比较好。
　　江心得了首饰十分满意的走了，留下王姝继续的看火煮药。
　　等到药煮好，王姝给韩璋送过去时。一向对她敬而远之的宋小九破天荒地主动凑到了王姝跟前，神情扭捏地对王姝说：“那个……”
　　王姝非常诧异地看着宋小九：“宋小九有何吩咐？但说无妨。”
　　“也谈不上吩咐。”宋小九非常别扭地挪开了目光，无忧长得实在是太漂亮了，每次只要一看到她，宋小九总是在心底里暗暗生起自惭形秽的念头，她长得这么好看，自己跟她完全没有可比性。她自己见了她都快控制不住了，那韩璋见了能不动心吗？
　　她也知道王姝本人对韩璋也许是没有意思的，可是她太害怕了。不是害怕王姝会去勾引韩璋，她是担心韩璋会喜欢上王姝。
　　王姝是那么的优秀，长得漂亮不说，又会医术，不像她从小在街上长大，无父无母的，什么都不懂，不会打扮自己，也不会什么琴棋书画，跟王姝完全没有可比性。
　　施月中说的很对，韩璋是大户人家的少爷，跟自己完全是两个世界的人呢，他学的那些规矩，在宋小九看来有的不光可笑，而且完全无法理解，和他呆的时间越长，自己越能体会到两个人的差距。
　　但是她喜欢他，不管外界有多大的困难，她还是改变不了自己喜欢他这个事实。宋小九有一大优点就是坚持，知难而上，她不会因为这些原因去放弃跟韩璋在一起的机会。
　　宋小九坚定了目光，继续说道：“就是想知道你有没有空，今晚我想在贵宾楼请你吃饭，不光有我，还有韩大哥。吃饭主要就是想替韩大哥谢谢你。”她在话语里小小地炫耀了一番自己和韩璋的关系，想要暗示王姝，传达某些消息。
　　“韩公子是我们东家的朋友，我这么多也是应该的。”不用想都知道今晚的那顿饭会有多么的尴尬，王姝才不会给自己找不自在呢，所以她想也不想地就拒绝了。“而且今天东家已经赏了我很多东西……就不劳烦宋姑娘破费了吧。”
　　宋小九没有想到王姝会拒绝，因为平时王姝在她面前表现出来的状态都是“是是是，你说什么都是。”的好脾气。她顿了顿，微微透露出不满的语气：“一码归一码，老施给你东西是他的事儿，我该做的还是要做的，当然我比不上老施能送这么多值钱的东西，但是请顿饭的钱还是有的，就是不知道你给不给我跟老韩这个面子了。”
　　不愧是当过游侠的女人，这种人情世故真的是很懂啊。王姝心里暗自腹诽道，这话都说到这份上去了，自己不去岂不是太不给对方面子了？
　　她颇为无奈地说：“我又怎么会不给您面子呢，既然您这么说了，那今晚就要劳烦您破费了。”
　　宋小九立刻转嗔为喜，笑眯眯地接过话茬：“不破费不破费，那么晚上我们在贵宾楼等你。”
　　“好的。”
　　贵宾楼虽然不是苏州城里最顶级的酒楼，但也绝不算差。宋小九的积蓄也不多，贵宾楼也是她能够承受最高标准了。从这个角度上来看，宋小九的诚意还是很足的。
　　晚上，王姝没有特意打扮。这场酒席名义上是在表达感谢，不如说是宋小九想借助借助这段饭向她传递些关于和韩璋的事情，王姝要是穿的太漂亮了，估计会被宋小九当成跟她示威。
　　虽然她觉得宋小九的危机感来得有些莫名其妙，另外就是在凭空吃飞醋比较令人头痛，但她绝不做小动作，不管干什么起码都是明着来的，这一点还是直率得挺可爱的。
　　王姝穿了身比较简洁的裙子，首饰也没有戴施月中赏的那些，而是依旧带着自己从天命带出的那老几样，没有化妆，就这么干干净净地去赴宴。
　　一到店里，她便被店小二引进了宋小九包的厢房里，宋小九和韩璋已经坐在里面等候了。
　　“不好意思来晚了，让各位久等了。”
　　“没事，是我们来早了，这不还没到约定时间呢。”宋小九十分热情地邀请王姝坐下，顺便吩咐店小二上菜。
　　吩咐完，宋小九转回头对王姝说：“今天我做东，你就大大方方，随便吃，不用替我省。”
　　王姝微微颔首，礼貌性地回答说：“宋姑娘如此美意，我自然不会辜负，还请姑娘放心。”
　　“那就好，主要还是要谢谢你，治好了韩大哥的伤。”说到这宋小九看了韩璋一样，脸上露出了愧疚的神情：“其实说起来，韩大哥这次会受伤原因在我，如果当初我没有……”
　　她话还没说完，韩璋便打断了她，这样的行为放在韩璋的身上还是很少见的。
　　“以前的事情过去便过去了，不提也罢。”
　　宋小九一愣，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兴致也没那么高了，“……也好，那就不提了吧。今天是个好日子，我们就不提那些不好的事情了，来喝茶。”
　　一开始王姝还没有反应过来这个插曲到底是什么意思，等过了好一会儿，她才搞明白了，宋小九指的应该就是她当初在路上跟无意起了冲突，就是因为这她才会被无意盯上，后面的事情才会发生吧。
　　一想到无意，王姝的心情就有些堵。她忍不住瞥了韩璋一眼。
　　究竟对于韩璋而言，无意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存在呢？
　　他对无意究竟是什么样的感情？
　　现在无意因他而死，这又给了韩璋什么样的触动？他到底是怎么想的？
　　王姝相信，这些问题不光是自己想知道，现在坐在时空管理局里，正关注着这里一切的无意也是想要弄明白的吧。
　　她的感情到底有没有得到回应？
　　也许是王姝的注视中所蕴含怨念太强，韩璋立刻就发现了王姝在看她。王姝见被发现，当即尴尬地挪开了目光。
　　恰好这个时候店小二端着菜肴进入，王姝找了个由头转移了自己的注意力。
　　“这鱼看着真新鲜。”
　　“这是自然的。”店小二一脸骄傲地说：“这鱼可是今天早上刚从河里捞上来的，新鲜的很呢。”
　　“新鲜就好，新鲜就好。”
　　菜一上来，王姝抄起筷子就吃，宋小九无论说什么，她都是随口应和，反正她已经打定了主意，吃完就走，免得多生事端。
　　中途宋小九突然端起了桌上一直没有开封过的酒说：“这是当地的特产桂花酿，不如我们尝一尝吧。”
　　王姝连忙摆手说：“我这人酒量太差，喝一点点就醉，还是算了吧。”
　　宋小九毫不在意地说：“怕什么，你醉了我们送你回去就是，我的酒量可是很不错的，你不用担心。”
　　“还是不喝了，都这么晚了……”王姝委婉地想着拒绝的方法：“我明天还要干活儿，喝醉了明天可就起不来了。”
　　“那就让老施给你放个假吗，他那边我去帮你说，肯定没问题的。”
　　“……”
　　就在王姝实在是想不出理由的时候，韩璋突然开了口说：“好了，己所不欲勿施于人，既然王姑娘不能喝酒，你就不要强迫人家了。”
　　“我……哪有强迫！”看到韩璋出面替王姝说话，宋小九表情立刻就垮了下来，她偷偷地瞪了韩璋一眼，不过对方好像没有接收到她的意思。
　　宋小九越想越觉得不甘心，不过是热情了一点，韩璋这么说就好像自己是在强人所难而已，不就是喝个酒嘛！
　　她气呼呼地掀开了酒坛上的酒塞，给自己倒了满满一杯酒，这桂花酿泛着一股桂花的清香，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