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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这家伙虽然是变态，但毕竟是个男人，让她们这些现代女性在男的面前如厕，确实非常难以接受。
　　“你等等。”邵薇将刚刚多余的衬衫布条捋直，无视刘宇洋愤恨的目光，直接把他的眼睛给挡起来。
　　钱晓玲羞羞答答地开始如厕。
　　一阵尿骚味飘过来。
　　“恶心的女人。”被挡住眼睛的刘宇洋闻到味道，恶意地说了句。邵薇直接将剩下的布条全部塞进他嘴里，让他连话也说不出来。
　　作者有话要说：　　祝大家国庆快乐！
　　节前这个故事应该能完结，我会加油的，国庆节估计无法更新了，要和家人一起回乡下…　…


第八十章　
　　一天又过去了；　邵薇看手机上的时间感受到时间的流逝，这一天漫长得像是一整个星期。
　　对面的钱晓玲嘴唇已经全部裂开；　呼吸声音大得几乎在室内引起回声，像是某种漏气的风箱。
　　终于，她实在忍不住了；　从喉咙口发出近乎嘶哑的声音：“把他放了；　让他给我们拿水。”
　　几乎坐在那里维持同样姿势不动的邵薇；　抬眼；　用尽量不费力气的声音说道：“他也可能什么也不给我们。”
　　“我说把他放了！”从钱晓玲的喉咙里面传出嘶嘶声；　如同蛇信乱扫；　血液顺着她裂开的嘴唇流下；　她盯住地上刘宇洋；　“或者你把他踢过来，我喝他的血也行。”
　　刘宇洋尽管嘴巴被塞着，此时却发出闷闷的笑声；　十分刺耳；　像是在嘲笑两人。
　　邵薇是吃过饭被抓来的，所以还能忍受，而钱晓玲则在这里被关了一天一夜，只供应水，现在则连水都断了，无法忍耐也是正常的。
　　对面的钱晓玲两颊发灰，残妆斑驳，太阳穴青筋鼓起；　颓倒在地上呼呼喘气，手背也布满青筋，像是一条条青色的蚯蚓在皮肤下面窜动。
　　“放开他是不可能的。”邵薇咬牙，如果实在不行，就把刘宇洋踢过去，但就算刘宇洋死了，也绝对不能把他重新放开。
　　两人之间的距离差不多六米左右，邵薇将刘宇洋竖着放置，随后又将他的休闲裤用指甲剪一点点剪成细条，绑住他肩膀的位置，又把细条放长，在其中一端绑上刘宇洋的钱包。
　　她把刘宇洋的钱包挥掷出去，细条长度够长，钱包刚好落到钱晓玲的面前。她喘了一会儿，才用那满是青筋的手，慢慢捡起钱包。
　　“把他拽过去。”邵薇踹了一脚刘宇洋，他没有挣扎，只是用充满恶意毒素的眼神瞪向邵薇。
　　钱晓玲拽住细条的一边，把刘宇洋一点一点地拉拽到身边。她的眼神带点浑浊，保养得当的细致肌肤也出现遮挡不住的细纹，嘴唇上的残红在唇角划出狰狞的弧线，像是在狞笑。
　　她细细抚摸刘宇洋的脖颈，像是在思考从哪里下口，随后缓缓低下头。
　　邵薇别开脸，不想去看那样的画面。泥地上不知从哪里跑来一只小蚂蚁，围着她的脚转悠，接着又来了一群小蚂蚁。
　　过了一会儿，对面仍然没有动静，安静极了，没有血流出的声音，也没有刘宇洋疼痛的哼叫声。邵薇又把头转过去。
　　她看到钱晓玲对准刘宇洋的脖子又舔又吸。
　　“你不是要喝血吗，怎么做的跟**似的？”邵薇觉得实在是辣眼睛。
　　钱晓玲尴尬地抬起头，委屈地撇撇嘴，举起手擦了一下。
　　“我咬不动，他的肉太老了……”
　　“……”邵薇不知道说些什么，“是你牙不好。”她把手里的指甲剪扔过去。
　　“你怎么知道！”钱晓玲想要接住指甲剪，结果还是落到了地上，她颤颤巍巍地去捡起来，“我做过满口烤瓷牙，完全不能咬硬的东西，我都好久没吃过带骨的肉了。”
　　满口烤瓷牙，真是奢侈，但这样少了多少乐趣，竟然不能吃带骨的肉。不过有钱人肯定有别的享受方式。
　　钱晓玲拿着指甲剪，把磨指甲那边有点尖的部分拽出来，手高高举起，大概是想要一咬牙戳进去，结果半晌，手还举着，没有放下来。
　　“我、我害怕……”她哭丧着脸须臾把手放下，然后又举起。
　　就在她终于下定决心想要戳的时候，邵薇突然听到楼上的门位置传过来窸窸窣窣的响声。
　　钱晓玲也听到了，她放下手，惊疑不定地看向邵薇。
　　两人视线相交，邵薇将食指放到唇前，做出一个噤声的手势。钱晓玲点点头。
　　邵薇心里其实并不平静，这里如此偏僻，还是在地下，能找到这里的，要么是来救他们的人，要么就是刘宇洋的同伙，她想到那辆计程车，那个司机肯定就是刘宇洋的同伙。
　　会是救他们的人，还是同伙。如果是同伙该怎么办？
　　邵薇赶紧给钱晓玲使个眼色，做出一个刀放在脖子上的手势。
　　钱晓玲赶紧用指甲剪抵住刘宇洋的脖颈，做威胁状。
　　吱嘎——
　　大门被推开，发出那种年久失修的轴承相碰令人牙酸的声音。
　　是谁，出现在门后的会是谁？
　　邵薇和钱晓玲都紧张地盯住那扇门。
　　“喵——”一声长长慵懒的猫叫声，从门后传过来。一只半大的三花猫从门后钻出来。
　　“原来是一只猫啊！”钱晓玲颓丧地一屁股坐在地上，手里紧紧握住指甲剪，心里几乎绝望起来。
　　邵薇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心情，她既希望有人来，又害怕来的人是刘宇洋的同伙，此时看到就只是猫，她心里觉得空落落的。
　　就在两人呆呆坐着心情复杂的时候，那只猫消失在门口，而门再一次被推开。
　　“叔叔？”
　　出乎两人意料的声音在楼梯上面响起。
　　那是一个稚嫩又细小的女孩子的声音。
　　邵薇几乎在下一刻就猜到这是谁了，是秦枫的女儿，名字叫什么来着，对了，叫乐乐。
　　“乐乐？你是乐乐吗？”她的心扑通扑通乱跳，说不定她们可以得救了。
　　秦枫的女儿乐乐现在已经六岁多，可以和大人正常交流，并且能够完成大人交代的一些事情。如果指挥得当的话，一定可以顺利获救。
　　手机只剩下一格电了，一定要在电量还没用完的时候，赶紧拨打求救电话。
　　“你是谁？”秦乐乐的小小身影出现在楼梯的旁边。
　　啪嗒——
　　钱晓玲手里的指甲剪掉在地上，她终于不需要做心理建设去喝血这么恶心的东西，她双手捂住脸，呜呜哭起来。
　　“我是你爸爸的朋友，我们没有见过面，但是我看过你爸爸给你拍的照片，那是一组你在吃冰淇淋的照片，小猴子从上面爬下来，把你的冰淇淋抢走了。”
　　“原来阿姨你是我爸爸的朋友啊！”秦乐乐踢踏踢踏走下来，她穿一双粉色的小拖鞋，脚上没有穿袜子，身上还穿着睡衣，手里抱着一只蓝色的布偶熊。
　　她瞪着圆圆眼睛的模样，和小雨实在非常相似。
　　“阿姨，你为什么要把叔叔捆起来？”她指着地上刘宇洋。
　　“因为叔叔犯了错误，所以要受到惩罚。”邵薇把声音放得低低的，柔柔的，做出无害的模样。
　　秦乐乐眨眨眼睛，也不知道有没有信。
　　“小朋友，你拿点水和食物过来！吃的东西！随便什么都可以！”钱晓玲现在满脑子只想着吃东西，喝水。
　　秦乐乐看向钱晓玲，“阿姨你怎么脏兮兮的？是不是不喜欢洗澡？”
　　邵薇上下观察秦乐乐，发现她虽然穿得是睡衣，但是衣着完整，神色正常，头发也梳理得整齐的，应该没有受到伤害。
　　“给阿姨水，还有吃的！咳咳咳！”钱晓玲声嘶力竭，剧烈咳嗽起来。
　　秦乐乐被她的巨大咳嗽声给吓到了，后退好几步。她面露犹疑地看向邵薇。
　　邵薇长得美，声音温柔，看上去比较可信，也没那么害怕。
　　“没事的，不要害怕，你拿点水和吃的东西给那位阿姨好吗，她肚子饿了，已经很久没吃过东西了。”
　　秦乐乐这才点点头，又抱着蓝色布偶熊上去了。
　　这次上去，过了很旧才下来。
　　钱晓玲几乎以为刚刚看到的小孩是自己的幻觉。
　　“刚刚是有个小孩下来的？”她反复问了邵薇好几遍，确定那不是自己的幻觉。
　　终于，秦乐乐拿着一小瓶水，还有一袋子不知道是什么东西走下楼梯。东西好像挺重，她拿着有些吃力。
　　等到她终于把东西给放下的时候，邵薇才看清楚那个紫色的大袋子是什么。
　　那上面印着一只猫。
　　海洋鱼口味猫粮。
　　秦乐乐把水和猫粮递给钱晓玲。
　　“猫粮！这小孩竟然给我吃猫粮？！就没有别的东西可以吃了吗？”钱晓玲大呼小叫，她对水也开始不放心，确定那是一瓶没开过的苏打水，她才拧开盖子喝起来。
　　“别的还有零食，但是乐乐也要吃，不能给你！”秦乐乐理所当然地说道。
　　邵薇虽然有点渴，但并不算特别饿，她更关心能不能利用秦乐乐逃出这个鬼地方。
　　“乐乐，上面就只有你一个人吗？”
　　秦乐乐点点头，“就只有我和苗苗。”
　　“苗苗是？”
　　“就是那只猫猫呀！”秦乐乐掰着手指说道，“还有熊熊。”
　　“那乐乐你会用手机吗？”
　　“我会看小视频！”秦乐乐高兴地说道，“不过叔叔都不肯把手机给我玩。”她看向地上的刘宇洋。
　　刘宇洋闭上眼睛，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邵薇将乐乐叫到身边，教导她如何拨打报警电话。
　　但这里究竟是什么地方，邵薇也不清楚，秦乐乐自然更加说不清楚。
　　邵薇思考后，决定让秦乐乐直接拨打电话给赵恒，强调是在地下或者防空洞一类的地方，并且和刘宇洋有关。
　　幸好她记忆力好，能记住赵恒的电话，她将电话直接存在手机里，做出一个快捷键，让秦乐乐到有信号的地方去拨打。
　　秦乐乐拿着手机上楼。
　　这次又过了许久，久得邵薇都觉得心跳得越来越厉害，她害怕手机在打的时候就没电了，或者秦乐乐不知道哪里有信号去拨打。
　　“你要不要喝点水？”对面的钱晓玲把苏打水扔过来，那里面还有小半瓶，猫粮她没有碰，放在一边。
　　邵薇拧开瓶盖，克制地喝了两口，没有把剩下的全部喝完。


第八十一章　
　　许久之后；　在两人望穿秋水的期待目光里，秦乐乐终于回来了。
　　她垂着小脑袋；　手里紧紧捏着那个手机。
　　“阿姨，手机没电了，我想给手机充电；　但是够不到充电器……”
　　她的小睡衣前襟上又摔倒后在地上摩擦的痕迹；　膝盖上有两块明显的红印。
　　“乐乐；　你摔倒了吗；　要不要紧；　疼不疼？”
　　邵薇柔声地安慰秦乐乐；　从她手里接过手机；　手机已经没电了。
　　“电话！电话通了没？！”盯着猫粮许久；　还是没有下口的钱晓玲冲秦乐乐喊起来。
　　秦乐乐缩了缩，小声说：“有个叔叔接了，但是说了一半的时候；　突然手机就没电了。”
　　“乐乐很好；　乐乐很勇敢。”邵薇看到秦乐乐一直在瞟地上的刘宇洋，她心里担心那个同伙会不会回来，“乐乐，除了这个叔叔之外，还有没有别人来过这里？”
　　秦乐乐摇摇头，“没有，我没有在这里见过别人。我说想要回家，想要见爸爸；　他说很快我就可以见到爸爸了。”
　　很快就见到爸爸，什么意思，秦枫已经死了，很快见到爸爸，难道说刘宇洋要杀死这个小女孩。
　　如果说要杀死的话，那么为什么又要放小女孩一个人单独活动，没有锁住她，不怕她逃走吗。
　　“乐乐，出去的门有没有锁住，你出得去吗？”邵薇试探性地问道。
　　秦乐乐露出害怕的神色，猛地摇头揪住怀里的蓝色小熊：“不能去院子里，那里有很凶很凶的大狗！”
　　邵薇又抱着她安慰了一会儿，小孩大约也累了，没多久就揉眼睛，一副瞌睡的模样。邵薇就让她上去先休息休息。
　　对面的钱晓玲，终于做好心理建设。拆开的猫粮，掏出里面的鱼形状小饼干，试探性地吃了一口。
　　“咦？”她又抓起一把，吃了好几个，嘎嘣嘎嘣地吃起来，“喂，你要不要来点，味道还不错，虽然有点腥，但吃起来像咸味的饼干。”
　　吃了几口之后，钱晓玲又心里不平衡，抬脚踹了刘宇洋好几下。
　　“都是你这混蛋，害得老娘竟然躲在这里吃猫粮！”然后她又塞了一口到嘴里，边踹刘宇洋边骂他，猫粮一口一口倒是吃得香。
　　邵薇看她的吃相觉得更没胃口了，她拧开苏打水的瓶盖，喝了一口水，或许是太累了，她觉得眼前也有些模糊，眼皮几乎要打架，瓶子从她手里落下来，打翻在地上。
　　怎么回事……
　　就在邵薇倒下的时候，对面边吃猫粮边叫骂的钱晓玲也坐在了地上，手里的猫粮撒了一地。
　　不会是水里有什么东西……
　　邵薇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看到的景色，已经和她昏倒之前看到的不一样。
　　白色的天花板，白色的床单，淡淡的消毒水味，这是在医院。她怎么会在医院，是被送过来的吗，她得救了？
　　邵薇坐起来，觉得窗外的亮光很是刺眼。
　　这时，有人推门进来。
　　“你醒了？”是赵恒。
　　“你救了我们？”邵薇环顾四周，有些茫然，她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得救的。
　　“嗯，原本只是怀疑你们在那里，但是院子里有狗，警方不敢轻举妄动。直到我接到那个电话，那个小女孩说是和刘宇洋有关，你们在地下或者防空洞，后来不知道怎么就挂断了。我判定你们可能是被困，但是暂时没有生命危险。院子里的狗没有人喂，一直在叫。我就知道，刘宇洋应该是出了什么事情，警方将狗击毙后，进入里面救了你们。”
　　赵恒说得轻描淡写，但邵薇直到肯定没这么简单。
　　“刘宇洋呢，我记得我后来昏迷了，刘宇洋就那么乖乖地被捆住？”邵薇觉得刘宇洋不是那种坐以待毙的人。
　　“差一点，他用一个指甲剪在剪自己手上的布条，还差一点点就要挣脱开了。”赵恒也心有余悸。
　　“小女孩呢，你们有看到吗，一个叫小女孩叫秦乐乐，是秦枫的女儿？”
　　“小女孩没事，她的父亲遇害，母亲也不在，叔叔在拘留所，警方这边就联系到她的外婆，老人家把孩子给接回去了。”或许是知道邵薇肯定会问起，赵恒清清楚楚地将孩子的去处说清楚，“钱晓玲也没事，待会应该也会醒了，药力不是很强。”
　　邵薇松了口气，躺倒在床上，刚躺下，她的肚子就咕噜咕噜地叫唤起来。
　　赵恒心疼地看着她：“待会想吃点什么？”
　　“来一大碟卤鹅饭。”邵薇想都没想就开口道。
　　赵恒愣了片刻，点点头：“好。”
　　这时富婶推门进来，小雨在她身后：“妈妈！我好想你！”
　　当天邵薇就出院了，钱晓玲则因为肠胃不适，在医院又观察了一天。
　　作为刘宇洋同伙的司机也被抓获。一系列的案件告破，而刘宇洋的那栋小楼里发生的事情远远超出邵薇的想象，许多事情，她都是后来在报纸上看到的。
　　她心里还存有许多的疑惑，为什么刘宇洋要绑架小雨，为什么没有直接杀了她和钱晓玲。
　　警方在刘宇洋所在的农庄里挖出十多具尸骸。
　　其中两具年纪较大，时间比较久远，大约有五年多，已经完全白骨化。
　　经过DNA验证后发现，是刘宇洋的养父养母。
　　剩下的都是些来路不明的尸体，对照失踪人口基因数据库的时候，发现有几具的找到了身份，但剩下几具仍然身份不明。
　　刘宇洋则说这些人都不是他杀的，他们都是相约来自杀，他只是帮他们收尸而已。
　　一时间调查陷入僵局。
　　直到秦乐乐说出一条重要线索。她说每天晚上，都感觉上面有大妖怪望着她，还发出咚咚的响声。
　　最终警方在天花板上，找到一具男性的新鲜尸体，脖颈部分锁链捆住，整个人是气力衰竭而死，胃部空空，也就是说是饿死的。
　　受害人还远远不止这些。
　　刘宇洋设计一种叫做蓝鱼的自杀游戏，利用网站从各地将想要自杀的人聚集起来。实际上，他会将聚集起来的人全部都套住脖子不给饭吃，只给少量水，最后将他们全部饿死。
　　最初的受害者就是刘宇洋的父母。
　　而刘宇洋对于那些人的身份都不肯说明，不愿意配合警方。并且要求见邵薇一面才肯说出来。
　　警方没有同意他的要求。他就对调查完全不配合，一言不发。
　　最终警方同意了他的要求。
　　邵薇进入一个除了门之外，没有任何其他通往外面地方的房间。一个高大的警卫站在门口的位置，目光锐利。
　　坐在桌边的刘宇洋抬起头看她。室内凉丝丝的，空调的风吹到邵薇的手臂上，她不禁起了一层鸡皮疙瘩，不知道是因为空调的温度太低，还是因为面前的人。
　　刘宇洋看上去比之前看到的要瘦不少，更像是一个瘦弱苍白的少年，脸部的轮廓更为清晰秀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