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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好前夫最近比较忙，没工夫管她，不然看到她这么快就移情别恋，勾搭了一个野男人，大概会怒火冲天地收回多给的那部分赡养费吧。
　　……
　　到了别墅门口，苏蕊开了门，正准备下车，便听前座男人的声音低又沉：“苏蕊。”
　　“嗯？”
　　他侧着头，目光透过车窗，看向别墅：“你跟纪楚什么关系？”
　　苏蕊怔了一下，又笑起来。
　　她下车，走到副驾门边，弯一点腰，敲了敲他车窗的玻璃。
　　肖奕摇下车窗。
　　她笑容渐盛，声音软软的，问他：“那你是我什么人呀，肖副队？”言下之意很明显。
　　肖奕抬着头，撩着眼皮看她几秒。
　　“说呀？”苏蕊挑眉，尾音带着问询之意。
　　肖奕收回视线，意味不明地笑了下，缓缓摇上车窗。
　　他侧头，对着出租车司机：“开车吧。”
　　……
　　看着出租车倒了出去，在拐角处消失，成功转移话题的苏蕊很好心情地从小包包里翻出钥匙，转身，脚步顿在了原地。
　　别墅的大门口，立着一个高高瘦瘦的少年，门口仿古的路灯将他整个人照亮，身影却拉得老长。
　　愈发单薄的模样。
　　苏蕊心里咯噔一下，不知道他什么时候站那儿的，只得硬着头皮走过去，轻轻笑着：“不是出去玩吗？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纪晗穿着蓝色休闲短裤，双手懒散地插着兜，斜靠在门边，就这么垂着眼看她，带着几分冷淡，开口的声音更是冷冰冰的：“他是你什么人呀？”
　　他模仿着她的语调，重复了一句，顿了下：“说啊。我也想知道。”
　　苏蕊这会儿是确定他看到自己调戏肖奕那一幕了，心里默默地为自己点了一支蜡。
　　她没回答，缓步走到门边。
　　正准备绕过他进屋，面前便伸过来一只胳膊，几乎擦着她的脸，直直地撑在门沿上，挡住她的去路。
　　上半身略弯下，另一手仍然漫不经心地插在兜里，侧过头，神色淡淡地看着她，鼻间发出一声咄咄逼人的质问：“嗯？”
　　这小孩……
　　又淡淡的酒味从他身上飘过来，苏蕊开口问他：“你喝酒了？”
　　纪晗没说话，就这么看着她，颇有她不回答便誓不罢休的架势。
　　苏蕊被他逼得无奈地往后退了一小步，仰脸望着他：“朋友，怎么了？”
　　纪晗冷笑了两声，讽刺她：“那你对朋友可真好，都快贴到一起了！”
　　苏蕊：“……”有吗？
　　她有点心虚，虽然她已经离婚，单身状态，娶嫁自由。但是纪晗不知道啊！
　　她又答应过纪楚，不会告诉纪晗两人现在的关系，还收了好处费。现在被他撞见，翻了船，却进退两难，想解释又不知道如何解释。
　　只能板着脸，拿出小嫂嫂的威严：“我再说一次，不是你想的那样。其他的事你也别管，你只需要记住，不管我跟你哥关系怎么样，我永远都是你嫂子。”
　　苏蕊说到最后两句的时候，在语气里加入了淡淡的温情，自觉自己这番话说得挺打动人心的，特别是“我永远是你嫂子”这句，要是谁这么跟她说类似的话，她肯定感动得不要不要的。
　　可纪晗明显不买她账，表情依旧是冷淡的，甚至还嗤笑了一声，看了她几秒，收回手，转身上了楼。
　　苏蕊松了口气：现在的小孩，越来越难琢磨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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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纪晗坐在书桌前，仰着头，冲天花板，闭眼。
　　他原本是听见了汽车声，琢磨着许是她回来了，便开了门去迎她，没想到却看到那一幕。
　　门外的大道上停着一辆出租车，她站在副驾的门口，弯腰，看向车里，眼里带着丝丝妩媚。
　　就像是从泳池边走来的那种眼神，不对，还要慵懒几分。
　　带着勾人的弧度，笑脸盈盈的。
　　副驾上的男人亦看着她，眼底神色不明。
　　其实两人的距离并不太近，并不像他说得那样暧昧，可他莫名觉得苏蕊的眼神特别刺眼。
　　他起身，又到洗手台边，拧开说龙头，洗了把脸。
　　出来的时候，手机正好在响着。他拿起来，看了眼。
　　是纪楚。
　　“在家吗？”纪楚问。
　　纪晗额上的碎发微湿，他甩两下，嗯了一声。
　　“帮我找一份合同，在书房书架的第三个抽屉里，从左往右数。对了，钥匙在笔筒里。找到拍个照发给我。”
　　顿了下，纪楚又问：“苏蕊最近还好吧？”
　　纪晗出了卧室，侧过头，看向一楼。
　　苏蕊还没换衣服，只脱了鞋子，窝在沙发上，整个人小小的一团，又端起牛奶，喝了一口，悠悠闲闲的。
　　他冷笑一声：“不能再好。”
　　顿了片刻，终究什么也没说。
　　挂电话之时，他已经进了书房，照纪楚的话找到合同，对了拍了几张，传了过去。
　　他拿起合同，放回去，突然愣在了原地。
　　抽屉里，摆着一个红色的本本儿，上面写着三个大字。
　　离婚证。
　　纪晗的目光定在这三个字上，隔了几秒，伸手，两根指头一勾，将小本本儿拿在指缝中，打开。
　　上面贴着他哥的单人证件照，最上面的持证人后面，写着纪楚两个字。
　　他目光下移，下面女方的姓名处，印着：苏蕊。
　　手指骤然收紧，拇指的骨节一弯，泛着青白。
　　他松手之际，指尖已经在证书上留下了一个深刻的月牙印记。
　　将离婚证甩进抽屉，纪晗插着兜，懒痞痞地走出了书房。
　　两只手撑在二楼的扶手边，曲着腿，往下望了会儿。
　　他又伸出手指，反过来扣了两下。
　　苏蕊抬起头望他，而后唇边荡起了慈祥的微笑。
　　纪晗垂眼，看着她的笑容，绷了几秒，没绷住，笑出了声。
　　虽然依然有点火气，但看到她装模作样的样子，他怎么就这么想笑呢！


第32章　打闹
　　纪晗走下来；　往沙发上一坐；　掀起一阵风；　顿时有微微的酒气传来。
　　苏蕊对着厨房：“张婶；　给小晗住一晚解酒汤。”又转过来；　训他，“远远就闻见你的酒气；　下次别喝这么多了。”
　　到底也没多说。
　　毕竟她自己高三那个暑假，曾经喝翻了一桌子男生，硬生生把几个想向她表白的男生给弄晕了。
　　她也是从这种青春岁月经历过来的；　所以对正处在这个时期的纪晗格外放纵。
　　纪晗歪倒在沙发上；　低着头玩手机，没搭理她；　看不清神色。
　　苏蕊刚刚见他笑，以为这茬过去了，还松了口气呢，但现在看他气压很低的样子，似乎没这么容易过关。
　　内心已经开始编起了说词。
　　微信有提示声响起。
　　大朱：【晗哥，到家了吗？】
　　大朱：【晗哥；　没事儿吧？这么久没回应呢。】
　　阿龙：【我刚给他打了个电话；　被挂了……】
　　苏蕊看了眼纪晗；　后者两只手抱着手机；　在屏幕上飞快地点着，她回道：【大佬正在玩游戏呢，你们安静点。】
　　大朱：【卧槽！你们俩在一块儿？】
　　众人队形整齐：【卧槽！你们俩在一块儿？】
　　阿龙：【这个点儿、咳咳……晗哥对不起；　打扰你好事儿了。我有错，我忏悔。】
　　大朱：【哈哈哈哈哈阿龙你死定了哈哈哈哈哈准备承受大佬的怒火吧哈哈哈哈哈】
　　苏蕊：【……】
　　纪晗一边杀着人，一边抬眼看不时弹出来的微信消息，“跟他们说滚。”
　　“啊？”
　　他抬眼看她一眼，“我这儿打游戏呢，你帮我说。”
　　苏蕊：【大佬叫你们滚哦~】
　　刚发出去，纪晗那边的游戏界面上便弹出苏蕊的这句话，他盯着看了两秒，歪了下头，没忍住，笑了起来：“滚就滚，加个哦字干什么。”
　　还加了条波浪线，太没气势了。
　　话刚说完，又看见屏幕上弹出来一句。
　　苏蕊：【滚——来自大佬冷漠的吩咐。】
　　他转过头看着苏蕊一本正经的模样，笑得更厉害了，一个不小心，英雄被人打死。
　　这下笑不出来了，抿了抿唇，低声骂：“操。”
　　收起手机，扬了扬下巴，撩起眼皮：“还是不说？”
　　苏蕊看着手机，装死。
　　纪晗两只脚点了一下地，一下子从沙发另一头弹跳到苏蕊旁边。
　　苏蕊只感觉旁边的沙发都瞬间塌了下去，本就斜靠着的身子不稳地晃了几下，正要惊呼出口，便跌入纪晗怀里。
　　他伸出手臂，一把勾住她的脖子，往里扣，“说不说？”
　　苏蕊被他夹在怀里，后脑勺顶在他肩上，深吸一口气，满鼻子都是他身上淡淡的香皂味儿，清冽，像薄荷一样。
　　可脖子被箍得有点紧，她差点喘不上气儿来，瞪他一眼，挣扎了下：“哎呀，你轻点儿。”
　　虽然小肥羊主动扑过来送分让她觉得很棒棒，可是她差点被他给勒死了啊。
　　他放松了点，却依旧没放开她，微低了点头，对着她脑袋，放缓了语气，重复：“说不说？”
　　他嘴里的气息喷在她额头上，带着少年感的薄荷清香气息，愈加浓郁。
　　抬眼，便见他低着头笑，看着她。
　　见她不做声，纪晗又放柔了声音，哄她：“说嘛，小嫂嫂。”
　　张婶从厨房里出来便看到这一幕画面。
　　两人玩闹似的，扭作一团，苏蕊的头都快被纪晗扯到怀里了，后者低着头，面带柔软的笑，嘴唇几乎挨着她的头发。
　　张婶咋舌，这两人，是不是太亲密了点儿啊。
　　一个嫂子。一个……哦，对了，她忘了。
　　已经、不是嫂子了啊。
　　她又意味深长地看了两人一眼，眼神复杂，带着点了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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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蕊被他闹得没办法，只好板着脸，声色俱厉：“你在怀疑什么？你看我像是给你哥带绿帽子的人吗？”
　　说完，她觉得有点不对，立马改口：“我是那种出轨的人吗？你太让我失望了，竟然这样想我！放开！”
　　纪晗见她似乎真生气了，立马松了手，不再闹她，只是面上依旧带着漫不经心的笑，往后一倒，目光捉着她。
　　苏蕊坐好，一本正经地解释：“人家是人民警察，又是我朋友，今天和歹徒搏斗的时候受伤了，我代表我们公司送关怀去。”
　　纪晗嗤笑，一双长腿懒懒交叠：“送个关怀送这么久？唬小孩儿呢？”
　　苏蕊皱眉：“又不相信我了是吧？学过政治吧，公民的基本义务有哪些，你给我说说。”
　　“公民必须遵守宪法和法律，公民……”
　　听大佬冷静背完基本义务的苏蕊：……
　　她忘了他是个学霸。
　　不过，她还是努力挽尊：“还有一条，公民有义务看望受伤的警察同志。”
　　纪晗：“……”呵呵。
　　他撩起眼皮儿看她。
　　见她尽管嘴上胡编乱邹，一张小脸却严肃又认真地板着，努力维持着一个嫂子应有的威严，神色还略显紧张，又低头笑了下，慢条斯理地起身：“行吧，算你通过了。”
　　苏蕊看着大发慈悲的他，有点感激，还松了口气：“……”
　　虽然她完全不知道自己为什么需要跟小叔子解释这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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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不容易把纪晗应付走了，洗完澡躺床上，敷了面膜，又做了蓝光，折腾了快两个小时，终于听到脑海里响起“叮”地一声。
　　一个软软萌萌的声音：【宿主，我肥来啦！】
　　苏蕊吓了一跳：“你谁啊！”
　　【我呀，你的小A啊！准确的说，我现在叫小B。】
　　苏蕊惊了：“小B啊，你怎么变成妹子的声音了？”她记得以前是很中性的声音呢。
　　系统小B：【因为我升级了啊！升到B就可以选择性别啦，我的选择是成为了一名可爱的妹子。】
　　“……哦。”苏蕊没在意这些细节，连忙问自己最关心的问题，“我今天赚了多少分？”
　　系统小B：【我看看。这个隐藏任务的基础分为50分，由于您拉手的手法细腻，并且多变，途中还穿插着您的碎碎念，所以感情系数是3，每十秒钟可以得到150分。您的拉手时间为13秒，算下来您总共可以得到195分。加上您在肖奕身上得到的18分和纪晗处得到的34分，今天总得分247分！】
　　系统小B：【加上您以前获得的568分，减去您度过的一天愉快时光，您的总积分是814分。哇塞，宿主，您可以活两年多了也！撒花花！宿主棒棒！】
　　苏蕊也美滋滋的，脸都快笑烂了：“宋总真可爱啊，你说他怎么就这么肥呢！”
　　系统小B：【宋总棒棒！……不过，您最近是不是太飘了点啊，方哲那里好像很就都没有得分记录了哦。】
　　苏蕊想了想，小B提醒得很对，她最近确实有点浮躁，开始不在意一两分这种小毛毛雨了，这样的思想是不对的。
　　她反思了片刻，拿起电话给方哲发了条微信，那边应该是在玩手机，秒回。
　　隔着屏幕都能感受到他浓浓的喜悦。
　　苏蕊打了几个字，随便和他聊了两句。
　　刚放下手机，便听系统小B：【恭喜宿主，获得纪楚绿帽值1点。】
　　苏蕊：“……”
　　方哲的感情、来得是不是太随便了点……她真的只是随便聊了一下而已啊。
　　***
　　早上，纪晗睡眼惺忪地睁开眼，抬起手腕，看了眼时间。
　　想起今天是周六，从床上坐起，端起一杯清水，慢悠悠地走到窗边，插着兜，看向窗外。
　　泳池里，苏蕊穿着纯白色的分体泳衣，像条鱼似的，不断地游动着。
　　时而将头路出水面，深吸一口气，又埋了进去。
　　两条雪白的长腿在碧蓝的水里，若隐若现。
　　纪晗垂眼看了会儿，干脆脚一伸，把书桌前的椅子勾过来，懒懒散散地坐下，侧着头，看着泳池里的人影儿。
　　她游了会儿，从泳池里起来，又勾起一张浴巾，擦头。
　　纪晗盯着她，舔了舔唇，目光肆无忌惮地从她身上扫过，一寸一寸的，仔仔细细。
　　像是要把以前不敢仔细打量的地方，通通看上一遍，再一遍。
　　精致的眉眼、挺翘的鼻子、樱红的嘴唇，巴掌大的瓜子脸……
　　小巧的下巴下面是修长的、如天鹅般的脖子，想咬一口啊。
　　再往下是俏生生的胸，细到极致的腰，可爱的肚脐，线条恰到好处的臀，还有修长笔直的双腿……
　　她擦好了湿发，往后撩了一下，眼尾上挑，眼珠里带着浑然天成的媚意。
　　他看了良久，笑起来，握着玻璃杯的手微抬，滚动着喉结，将杯中的水一饮而尽。
　　给大朱打了个电话：“今晚KTV，走起。”
　　大朱还在睡觉呢，迷迷糊糊的，“嗯？”
　　过了会儿，他皱着眉：“不是吧晗哥，昨晚才去了啊。”
　　纪晗漫不经心地拿着电话，目光依旧放在窗外，定定的。
　　他笑：“老子昨晚一首都没唱，今晚补上。”
　　大朱反应了一会儿：“不对啊，你不是唱了一首《单生情歌》吗？还唱得挺撕心裂肺的。”
　　“滚一边儿去。”他这回真笑了，挑着眉头，看着窗外那人，“苏蕊没去，不算。”
　　大朱嘿嘿笑起来，声音大了几分：“卧槽你还是不是人了，苏蕊没去成就不算？你俩昨晚和好了？”
　　突然想起昨晚提起苏蕊时，纪晗那冷冰冰的脸，问完就后悔了。
　　正要转移话题，就听纪晗嗯了一声，尾音带着点愉悦，又说：“来不来，一句话。”
　　大朱连忙答应：“能不来嘛，我晗哥的终身大事，哥们儿能不给力？……哎哟，今晚真不行，我妈家亲戚摆了席，祝贺我复读呢。明晚吧，行不？”
　　“行啊，朱哥。从来只听说升学宴的，搁你这儿，还办复读宴了？”纪晗调侃他。
　　大朱挺得意的：“那是，我肯读复读就不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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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末了，纪晗叮嘱：“你去群里吼两声，别提我。”
　　大朱又开始贱笑，纪晗懒得理他，直接摁断了电话。
　　泳池边儿已经没了人，微风吹过，荡起一层层细小的波浪。
　　纪晗转身，走到门边，开门，下楼。
　　苏蕊裹了条浴巾从大门口进来，抬头的时候看到他，有点惊讶，而后笑起来，眼里亮闪闪的，似有星光转动：“早。”


第33章　上药
　　纪晗坐在餐桌旁；　吃早餐；　电话响了两声。
　　“大朱约明天K歌；　去不？”他咬了口三明治；　嚼了几口；　问。
　　苏蕊没看到微信，她还在发微博呢。
　　这段时间在她的经营下；　微博的粉丝数量依旧缓慢地增长着，现在已经一万一了，只是留言始终只有二三十条。
　　发现自己很久没抽奖了；　便发了个抽奖预告；　准备明天去买点福利送给微博粉丝们。
　　点了发送，她才奇怪地问：“怎么又K歌？昨天晚上不是才去了吗？”
　　纪晗耸了下肩；　“谁知道呢。大朱那人，想一出是一出，没准儿是过两天要复读，想抓紧最后机会狂欢一把。”
　　远在市区另一头的大朱重重地打了个喷嚏。
　　苏蕊想了下，有点为难：“我这两天有点忙，不知道有没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