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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的伙伴们呢？”他们一般都是结队而行；　很少落单。就是落单也会搭着别的商队走。
　　“家里有些事；　耽搁了；　与他们错过了”
　　“哦；　很抱歉，你怎么称呼？”
　　“康夫延”
　　“陈桐”
　　两人错过，雨桐回来；　和尚使人把她叫去：“陈施主的事可办好了？”
　　雨桐点头：“已经差不多了；　大师呢？什么时候能走？”
　　“我随时都可以走了，我叫你来是想说，如果施主去莎车没什么事的话，我们就此别过。一路得施主照应已经很感激了。天竺在望；　我们可以独自前行。施主不可能一直护我；　路需我一步步走。”
　　“好吧大师；　我也是时候去看看我的家人了，我西行的目的已经达到，再无遗憾”自己出来两年了，回去如果没意外半年足够。雨桐拿出一袋自己雕刻的佛祖和观音的挂件给和尚，拜托他在佛祖面前开光。
　　两人正式告别，雨桐想起来那个粟特商人康夫延，也不知道走了没有。行囊不用收拾很多，和尚让欢信送来五十两银子和于阗国出据的‘过所’，也就是俗称的个护照。他们是偷渡过关的，回去一定会麻烦。雨桐没想到和尚很细心，这是他的心意，雨桐收下了。
　　一早看到有一支商队整装出发，雨桐上前一搭讪，正好顺路。其实商队很多就是散客拼成的。商队走的都不快，出了于阗国，返回的商旅稀稀拉拉。渐渐形成一条五六十人的商队。
　　雨桐见到了康夫延。“我决定返回大唐”
　　康夫延显然很开心，粟特人善言，路上少不得聊上一阵子。等进入沙漠，大家开始闷头走路，谁都知道保存体力。
　　雨桐几乎在骆驼上度过的，有时候干脆趴在上面盖个毯子睡觉。夜里的沙漠寒冷，商队围城一圈抵抗着外面的风寒。雨桐就如一个刺猬把自己滚成球依偎在骆驼身旁取暖。
　　皮山、且末等到了鄯善已经到了初冬。眼前就是关口——玉门关。
　　“前面关口不让进，听说是准备打战”探路的一个商人回来道。
　　“我们怎么办？难道就要回去吗？”
　　“先去楼兰避一避吧，等打完仗咱们就走”
　　这个提议得到众人的一致赞同。于是，雨桐再次来到楼兰。现在的楼兰跟走的时候没什么区别，还是城主大人一个人说了算。只是她们没被抢劫。
　　楼兰距离最近的玉门关不算远，中原与西域咽喉处一共建了两座关口：阳关、玉门关。也是去敦煌的唯一途径。
　　雨桐和和尚走的是瓜州出来直接往西北伊吾去了，没有经过这俩关口。他们那叫偷渡，而且冒了风险，那边是八百里沙漠。
　　到了这里，雨桐没必要与这些人等待，她提出自己想穿过沙漠直接到达瓜州。众人提出反对，很简单，既然打仗，不可能瓜州不设防，那里一样是门户。
　　正在焦急万分的时候，城中响起了锣声：“突厥人来袭！”
　　突厥人来了！城中一阵躁动，突厥人来了只有一个目的：抢劫，因为他们是最大的强盗！
　　“这可怎么办？难道这次又要落得两手空吗？”
　　“不丢性命就不错了！”
　　“我们就这样任人宰割？”
　　“你能打得过突厥人？”
　　商人们不知道该怎么办？唯一的是趁着突厥人还没进来赶紧跑。雨桐随着人流跑出城，人们几乎就是慌不择路。但是她不能没目的，那就进沙漠！想此，催动骆驼朝着东面跑。东面是罗布泊，附近有水草，来这个方向的人很多。
　　“陈兄，你要去哪儿？”康夫延跟上来问道。
　　“进沙漠，我不想死”
　　“好吧，我跟你走！”
　　雨桐管他谁跟来，因为她已经看到飞驰来的突厥人马正朝着奔跑的人群冲去。骆驼加快了速度，他感受到了主人的焦急。
　　身后惨叫声使得雨桐回头看去，一对跑进湖水里的母子被一个突厥人骑马过去，砍倒在湖水里。雨桐愤怒，见过没人性的，没见过这么没人性的！连小孩子都不放过。拿出消音枪朝着那个突厥人打去。
　　一声闷响，那个突厥人一下子再进水里。跟来的康夫延惊愕地看着雨桐手里的暗器。“还不快跑！”雨桐喊道，跟过来的人醒悟过来，朝着东面奔跑。
　　“给我追！杀了那个青年”带队的突厥人显然愤怒了！他们突厥人何时候被流民杀害过？那个暗器是什么？不抓住实在不甘心！
　　一队突厥骑兵踏水追来。雨桐朝着前面几个一枪一个。但是那些人好像不怕死，伏在马背上接着冲来。人数足有二三十个，她一下子对付不了，只得往前跑。身后马蹄声越来越近。真是欺负人了！雨桐朝着一处乱石过去，他们已经脱离了众人。
　　她不知道前面是哪里，只想往前跑。眼看着追兵就到了身后，一转身再次开枪，前面一人中枪倒下，后面的都趴到马背。人打不着就打马，连续两枪，前面的马一头栽倒。
　　后面没收住的踏上去，后果可想而知。骆驼继续奔跑着，与马队拉开了距离。好像那些人不杀了她不罢休，剩余的人接着追上来。他们已经深处沙漠，骆驼的优势更显现出来，两方一跑一追。看着他们不死心，雨桐这次站住了，拿出一把弩。箭向马队连发，减员三人。
　　再射，又有两人中箭。手里换了一把剑，也是时候有这些人拼一拼了！骆驼毕竟不适合对决，雨桐跳下去，与迎上来的三个突厥人战在一起。她处于劣势，但是身体敏捷，游走在对方马匹之间，只在伤对方的腿部和手上的武器。
　　对方不知道这小子用的什么武器，与他们刀相碰，刀就被砍去一截。慌神中性命就没了。没死的也伤了腿，突厥人气得大叫。
　　“一起上！”马队很快将雨桐围起来，那就杀吧！小貂被雨桐放出来，自己一个人兑付二十人，很难！她以闪电般的速度将一个突厥士兵砍伤踢下，人在马背上与周围的突厥人厮杀着。她不停地换着马背，死尸一个个倒下。
　　小貂的速度更快，周围的突厥兵很快被它解决。不远处一个沙丘后面，潜伏着的几人一直看着这边。“将军，我们要不要去帮一把？那人杀的是突厥人”
　　“那少年好生厉害！我们去后面包抄过去，别让突厥人跑了”一个穿胡人袍子的青年起来。带着手下快速转移到战场后面。
　　一声箭啸，一个突厥兵中箭倒下。嗖嗖又是两声，谁啊？好厉害！雨桐看到连续三个突厥兵被杀。心里一轻松，手下加快速度。等那边再杀三人的时候，再也没有一个突厥兵能站起来了。
　　“多谢刚才相助！”雨桐朝着射箭的方向拱手。小貂跳上她的肩头。
　　“你也很厉害，没有我你一样能搞定”沙丘后面出来一人行人。为首的一身土黄色的袍子，几乎与沙土混为一体。男子二十多岁，眉目清朗，身形一看就像会功夫。雨桐猜不出此人身份。
　　“如果没有你们，哪会这么快解决？”
　　“兄台怎么会被突厥人追杀？”
　　“我们商队想进关，听说要打仗，现在不放人。我们就进了楼兰等待开关同行。没想到刚进去，突厥人就来了，我们商队的都跑出来。刚才我杀了他们一个突厥兵，他们就派一队人来杀了我了”
　　“突厥人进楼兰了？知道有多少人吗？”
　　“没看清，大家一哄而散，根本没去注意突厥人来了多少”雨桐道。
　　“你现在去哪里？”
　　“进不了关现在只能去伊吾或者鄯善。但是鄯善离着楼兰太近，最好就去伊吾避避风头”
　　“我看你伊吾也别去了，等我们去楼兰探查敌情后就跟我走”青年道。
　　“请问你们是？”
　　“我们是唐军的，过来看看情况。在下方庆堂，请问阁下？”
　　“陈桐，于阗人，跟着商队跑商的”雨桐道。
　　“你的身手不错，不如来我们军队杀敌立功如何？”
　　“这事以后再说，你们是不是想去楼兰？”
　　“是，不过要等一下，天黑在过去”方庆堂带人检查了一遍突厥人的尸体，把没死的补了一刀。尸身扔进沙坑，流沙很快将他们掩埋。马匹聚在一起，雨桐跟着他们转移到一处隐蔽的地方。
　　突厥人损失了人应该派人寻找，就是不知道能不能过来。因为跑的时候，雨桐只是选了大致方向。具体到了什么位置，她也不知道。
　　方庆堂带了七人，众人隐蔽在沙丘下简单吃了一点干粮。方庆堂问了问雨桐去了哪里？做什么买卖等等。雨桐也不隐瞒，照实说，只是没有提及和尚。
　　大家然后把注意力放到了雨桐身上的小貂。他们看到这个东西还能对付敌人，纷纷好奇。只是小貂对谁也不理睬，刚不让任何人碰。雨桐解释说小貂是她路上收养的一个宠物，牙齿很厉害，急了会咬人，而且专门咬脖子。


第467章　467。初唐记　17
　　众人都把伸出的手缩回去；　谁也不想被要了脖子！时间还很长，大多是静静等待，等待着天色暗下来。当晚霞在沙漠尽头慢慢消失后，方庆堂告诉雨桐：“我们过去；　你帮我们看好马匹知道吗？”
　　雨桐点头，众人这才上马朝着远处的楼兰前进。接近城池，雨桐被留等待。那八人快速移动着；　干净利索！很快消失在夜幕中。雨桐一直看楼兰城池，如果有什么动静就去接应。
　　漫长的等待，大约有一个时辰，月色中才看到了一个身影过来。“方将军吗？”
　　“是我们”
　　八人有些喘息地过来坐下；　“我们歇一下就走”方庆堂喝了口水道；　等那几个呼吸匀称了便起来上马。雨桐跟着上了骆驼；　方向不是东；　而是北。不管去哪儿，跟着就是。
　　他们起码的速度一样快，一整夜她都跟着赶路。一直到黎明才做休息。随后还是赶路；　晚上雨桐看到了隐蔽在山隘里的一支军队。唐军的军队。
　　雨桐被带到一个帐篷外面，等了一会儿才被叫进去。“这位是牛将军”雨桐忙去施礼。“起来吧，听说你很勇猛，自己一个人杀了二十个突厥人？”为首的那人道。
　　“跟一位异人学过拳脚；　跑商不会点身手会很危险”雨桐道。
　　“哦。你是于阗人？祖上都是中国人吗？看你长得跟中原人一样；　而且口音也一样”
　　“我的父母都是中原人；　他们在前朝跟着商队去了于阗；　后来在那边开采玉料，便定居下来。我这次也是第一次过来”雨桐开始编故事。自己是男儿，等到了长安换成女装，谁会认识她？
　　那位牛将军很显然有些失望，叫人带雨桐下去休息。暗道可惜了，方庆堂道：“如果他肯效力，其实无所谓哪里人。本来他就是咱们中原人，有什么不可以？”
　　“有空你探探他的话，能拉拢过来最好，说说探听到的情况吧”大帐灯火一直通明。雨桐找了一个帐篷踏踏实实睡着了。早上方庆堂告诉她“我要带一队人去拿下楼兰。将军这边也会开拔。你现在只能选择跟我还是跟将军。不然你只能留在这里。现在哪里也不安全，战事就要起来了”
　　“我的货怎么办？”
　　“看你带的东西也不多，不如先带着。你选好了吗？这里真的不安全了”
　　这是逼着自己要参军啊：“我跟你去楼兰，然后留在那儿！等你们打完”
　　方庆堂一笑，有种计谋得逞：“好，吃完饭咱们就走”
　　雨桐被迫跟上方庆堂的一支人马返回楼兰。一队人马才五百人！也不知道楼兰里面有多少突厥人。队伍就是急行军，雨桐坠在后面跟着。
　　夜深人静的时候，楼兰城很安静，一支轻装队伍攀上城墙。又都像猫一样跳下去。方庆堂把队伍分成三支小队，一个个分派任务。
　　最后剩雨桐看他，“跟我走，咱们进城主府”
　　就知道最危险的要她来。先来的小队已经等候。雨桐轻车熟路带着方庆堂到了兵士住的地方。这边没有防守，众人一个个上墙下去。等确认里面就是突厥人后，门被一个个打开。来不及反应的突厥士兵被唐兵收割着生命。
　　雨桐跟着方庆堂朝前殿跑去，前院火光起来，城里喊杀声阵阵。“唐军来了！”“快跑啊！”
　　衣服还没穿好的突厥将军拎着大刀跑出来，方庆堂迎上一个战在一起。雨桐看到又跑出两个来，只好上去。勇猛的突厥人没在雨桐剑下走几个回合，一个便被砍去了一只胳膊，随后就是身体重创。
　　另一个没想到眼前的青年如此厉害，叫唤着报仇，举刀就要玩命，可惜刀下去就被砍断了两节，刀成了棍子。就是棍子也得打，棍子一节节断掉，“我跟你拼了！”
　　但是雨桐没给他机会。锋利的剑已经刺穿了那人的身体。方庆堂还在跟那人墨迹，雨桐估计那位是带头的将军。功夫比那两人要厉害，只好上去二打一。
　　不知道是突厥人被突袭弄晕了，还是唐军真的很勇猛，雨桐和方庆堂结束了城主府的战斗后，城里两处战斗也很快结束。雨桐再次看到了城主，只是她没让地方看到。城里的百姓出来的很少。
　　不知道是跑走被杀还是不敢出来。总之在城主带人协助清理城池后，方庆堂很快带着缴获的物资回程。雨桐听汇报的说这次消灭突厥一千多人。突厥人为什么占领楼兰？
　　方庆堂给的解释是：“突厥人天生好战，到处抢掠。现在已经入冬，正是抢掠的好时候。去年西域这边冬天雪灾，冻死冻伤了很多人畜。今年或许有的部落想在楼兰过冬吧！我们为了配合大军作战，消灭周百年援军罢了！”
　　“我们要回去了吗？”雨桐问。
　　“去跟大军会合，李将军应该到了伊吾了”
　　“哪个李将军？”
　　“李靖大人，还有张公瑾大人，我们尽快赶过去。”方庆堂道。
　　还真是好运，来一趟遇到的都是名人！李靖在历史上也算得上一号人物，是唐朝著名的武将，被世人尊称战神！这是大唐开始对西域佣兵了？
　　雨桐只好跟上，能见证大唐大战东突厥也是荣幸。等他们到达伊吾，前面的大军已经过境攻打突厥了。方庆堂看了一眼队伍里的另类道：“陈兄弟，你还是换匹战马吧，还有你也给自己弄身盔甲，战场上刀剑无眼，盔甲能降低危险”
　　“我不习惯盔甲，换战马倒是可以。”
　　“不可，你这样更引起敌人的注意”
　　“我更喜欢偷袭，那些盔甲我不习惯，反而受累。影响我的协调”
　　“好吧，跟好我们”方庆堂没勉强她。毕竟她不属于正式的将士。
　　五百人休息了一下就往前赶。刚进突厥境内，战鼓声已经传来。“打上了！快走！”方庆堂喊道。招呼着人马就要往前冲。
　　“绕到后面夹击不话吗？”
　　“主意不错！”
　　突厥人的驻地多以帐篷、毡房或木屋居多。两军就在一片半草半沙的宽阔地交战。马的嘶鸣，将士的喊杀声震天。战鼓和号角声此起彼伏，加上金属兵器的撞击声汇合其中。黄沙漫天，遮住了战场上的灿烈。
　　不管是哪一方，死亡的总归是生命。你明明知道，但是却一定要做，这个世界只能属于强者。
　　“老弟，带人在他们部族烧把火可以做到吗？火起则军心乱！”方庆堂问道。
　　“我一个人就行，你们去抄后路吧”雨桐道。
　　“可以吗？我给你一队人马”
　　“累赘”说完人已经策马远处。方庆堂笑笑，还真是一个特别的人。部落离得不远，雨桐唤出小貂和黄大仙：“去找找他们的草料堆，找到了就烧了吧，不过别烧粮食。”突厥人以放牧为生，估计草料场不会少。
　　两个家伙跑走，雨桐站在一个山头上远远看着那边的战场。部落里不时跑出一些百姓朝着战场方向看。火在一处上风头点燃。紧接着第二个，第三个。大火很快借着风势点燃了附近的帐篷。
　　火势一起，里面更多的人冲出自己的家，有的人去扑救，更多的是带着家人逃了。雨桐冲下山坡，那里有片华丽的帐篷，外面站着一些女人和孩子。身边还有一些护卫，一看就是这里的部族头领的家人。
　　护卫们一看来了人，“站住，不然我们放箭了！”
　　马还是越来越近，一阵箭雨射来，雨桐迅速改变着方向，她还不会怎么阻挡箭雨，如果几支没问题。马还是被射中，人已经跳到一旁，用剑飞快地拨打着射来的箭。没了马，人反而灵活起来，那点距离眨眼间就到。
　　而弓箭手这时却遭到小貂和黄大仙的袭击。“这是什么东西！啊！”几声惨叫后再没有射箭人，护士举刀上去阻拦雨桐，那些女人和孩子开始四散。
　　雨桐的身手灵活，加上小貂和黄大仙，十几个护士就这样被放倒。那边的营房火势越来越大。华服女人和孩子哪里跑得快，“你们俩帮着把那几个跑的弄晕了，能不杀就别杀了”
　　两只分偷跑走。雨桐也朝着几个护卫保护的一大一小两个孩子过去，她不杀他们，只是弄晕了放一起。放虎归山，永留后患的道理她还是懂。
　　“主人，有很多好东西，你要不要？”黄大仙从那几座华丽帐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