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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天而降的穿越-第1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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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实美容这种手工的确赚不了太多,关键她是第一份,才有了这个赚钱的先机,若是那些不想花银子的,来过几次也便可以掌握要领,能够在家自己保养了,所以用来赚银子的,都是这些自己配制的化妆品。
  她也并不保守,若有人问,会告诉人家牛奶,鸡蛋,或是香橙等等到底有何作用,却是不肯泄露这配制的比例,而且配制的比例因人而异,又岂是三言两语说得清楚的?然而为了安抚一下顾客的不满,也是为了拉回头客,她便将自己闲来调制的香绞尽脑汁的取了各式的名字,装入香囊送给她们。
  在这个习惯用香的时代,又遇了最喜欢把自己打扮得香喷喷的女人,自是格外受欢迎,她甚至开始打算,待美容院的规模再扩大一下,不至于整日里弄得手忙脚乱之后,她或许可以着手开一个专门调香的小店,不过关于香料的提供,就要仪仗这位莫习公子了,谁让他长袖善舞,“染指”了各行各业呢?
  于是将问题丢给他,自己跑出接待顾客了。
  胡纶待她闪身离开,方蹑手蹑脚的进了厢房,虽知她不会回来,依然小心谨慎的盯着门口。
  门外,属于女人们的欢声笑语正一阵阵的传进来。
  “主子,看来她果真不知道。”
  千羽墨的目光始终望着门口,仿佛洛雯儿还站在那里:“她又怎么会知道呢?”
  这语气,说不出是释然,还是失望。
  “即便知道,又能如何呢?”
  语气幽幽,仿似叹息。
  只是胡纶不懂,这个“又”的前面,指的是“他”,还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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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掌柜,你这香调得真是独特,我实在是太喜欢了!”
  “夫人若是喜欢,便拿去试试,若是觉得有什么不好,但管告诉我,我看能否调出夫人喜欢的香味?还有这几种,‘柳暗花明’,‘芙蓉春色’,‘花影重重’,都是新调出来的,夫人若是不嫌弃,便一并送与夫人……”
  “云掌柜,你这人就是侃快。行了,我也不能白要你的,这点银子……”
  “夫人,小店虽是刚开张,可是您就办了一张‘年卡’,便是我们这的常客了,又何必同我计较这许多?若是您用得好,不妨帮我们多加宣传,将来我或许还要分您银子呢……”
  “哈哈,盛京遍地都是金子,偏偏有人看不着。你这丫头,却是天生做生意的料子呢!”
  门外欢声笑语,门内,千羽墨也露出微微笑意,然而那笑意却在听到一句无意之语时蓦地凝住。
  “这许多年来,在调香方面达到登峰造极之境的,唯有雪陵一国。”
  “是啊,不论是咱们无涯,还是其他的诸侯国,乃至天朝,都用的是雪陵国制的香。”
  “尤其是鹅梨帐中香,最为有名,却是只有雪陵贵族可用,连天朝都只能望洋兴叹……”
  “那可不一定,关键是看你们有没有特殊渠道……”
  洛雯儿不再插言,只微微的笑着。
  在提到雪陵二字,她便已自然而然的想到了鹅梨帐中香,想到了那红鸾锦帐的旖旎,想到了那交颈鸳鸯的缠绵……想到了那如梦如幻恍若远远隔在前世的记忆,想到那个人……
  真奇怪,一个大活人,就这么无声无息的消失了,莫非也是穿了越?捎带着携去了所有人的记忆?可是,为什么独独留下她的?还是,他不过是她的一个梦中幻想,因为沉醉太深,便当了真,以致久久难忘……
  “……什么特殊渠道?那是要掉脑袋的!”
  “哼,雪陵地势险拔,终年积雪,就差点寸草不生,可是那些人靠什么活着?还不是靠制香?”
  “可不是?雪陵的孩子打一出生就要学会分辨各种气味,从‘辨香’,到‘仿香’,再到‘创香’,最快也要二十年的时间。然后每年都会进行一次斗香大会,无论男女老少,皆可参赛。每次比赛都会有新的香品产生,然后定价,最高的,一钱便要卖上千两黄金呢!”
  众皆哗然。
  “所以,雪陵人自称是世上最高雅最尊贵的人,他们只需动动手指,便可让天下人趋之若鹜。”
  “呸,我才不信!你们知道吗?现在有不少人学习制香,去岁,还有个乌兰国的人上雪陵的斗香大会去挑战了呢……”
  “这事我知道,还不是败兴而归?他只会‘仿香’,仿的还是鹅梨帐中香,那不是自己找死吗?而且人家雪陵人是自小便在香料里泡着,怎是他这样一个半路出家的人比得上的?自不量力!”
  “就是,别看斗香大会每年都换地方,可是参加的都是雪陵人,揣着香料走,拉着黄金归,想买什么就买什么,真是……”
  “对了,你们听说了吗?雪陵送了位公主过来,嫁给咱们王上了!”

☆、253湖阳公主

  更新时间:2013…05…07
  胡纶看到,一向对女人的八卦不感兴趣的主子一直在认真听着外面的谈论,然而在听到这句时,握着折扇的手顷刻一紧,于是一声轻微的裂响自掌心传出,而白玉的大骨上现出了一道几不可见的裂痕。
  “是啊,就是三天前的事。原本……对,就是这天下丽人开张的当日,雪陵的使者到了盛京,却是发现除了仪仗侍卫,竟是没有看到一个百姓,还在纳闷。嘻嘻,他怎么会知道咱们都上云掌柜这捧场来了?”
  “据说初时只是说要和亲,却不想那位公主已在路上了……”
  “是哪位公主?”
  “是南宫苑的三妹,湖阳公主。”
  “啊,那可是有名的美人。翩若惊鸿,婉若游龙。荣曜秋菊,华茂春松。仿佛兮若轻云之蔽月,飘摇兮若流风之回雪。远而望之,皎若太阳出朝霞;迫而察之,灼若芙蕖出渌波。据说元玦天子有次驾临雪陵,于御园中偶然相见,当即惊为天人,结果一激动,直接滑进了水里。本打算带回天朝,怎奈就因这骤然落水,天师说此婚事不祥,方罢了打算,可是每每思及,皆是魂牵梦系……”
  “既是如此多娇,又身为金枝玉叶,怎么会如此恨嫁?莫非……”
  “你懂什么?听说这位湖阳公主自从上回在诸侯会盟上见了咱们王上一面,便芳心暗许,回去就得了相思病,差点一命呜呼。雪陵国主心疼妹妹,特遣使前来议亲,并许了十二座城池做陪嫁。湖阳公主听闻喜讯,当即病愈,傅粉施朱,点染曲眉,竟是同使者一同动身。只不过命使者快马加鞭,为的是让咱们王上早作准备,而她一踏入盛京,便可被直接迎娶入宫。”
  “啧啧,也亏得是咱们无涯,否则哪个诸侯国能够在五天之内准备好所有的迎亲仪仗?我可是看到了,那洒金红毡足足铺了三十里。”
  “可不是?锣鼓喧天,鞭炮齐鸣,震得我耳朵直到现在还嗡嗡作响。”
  洛雯儿恍惚记起,三天前,的确是听到一片喜悦之音,然而并不十分热烈,今日听她们所言,想来是与这边隔了好几道街,才勉勉强强的传到这,况且当时她正专心致志的调香,也未多加留意。
  想不到,那位专情又深情得近乎偏执的无涯国主竟是又添了一位美人作伴,那豫嫔,禄贵人,宁贵人,琪才人……怕是更难见圣颜了吧?而这位美人,又会得宠多久?
  不,既是生得这般美貌,又有这样的家世背景,怕是要荣宠不衰吧?否则,怎会一入宫就成了正一品的四妃之一?更或者……时间,足可以让人淡忘一切,这位湖阳公主或许会取代那位喜爱紫藤萝的女子,成为无涯国主新的唯一吧?
  “……雪陵国因为善于制香,怕是除了咱们最富有的诸侯国了。不仅香车百辆,送嫁千人,绵延不绝,每辆车都用了那鹅梨帐中香,那香味……”言者做出一个陶醉的表情:“我只觉得,现在还在我这肺腑里转悠。不信,你闻闻?”
  却是嬉笑着被推开:“你说,咱们王上到底长什么样?竟是能让艳绝天下的湖阳公主倾心相许?”
  “在高之台,有子如玉。容且美兮,气且华。语若兰兮,笑如歌。”言者摇头晃脑。
  “可是我怎么觉得,事情并不是这么简单?”有人提出异议。
  “我听我家那位说……”
  胡纶听到外面刻意压低了声音,然而他知道那个女人要说什么。
  雪陵与无涯毗邻,前年西戎入侵无涯,连克数郡,被千羽翼逐一收回,最后相持禹城。
  当时,若是禹城被攻破,无涯自是陷入险境,然而雪陵也将四面楚歌,唇亡齿寒的道理,他们不会不懂。而与之接壤的东夷正日趋壮大,这两年时不时的到雪陵边境打秋风。
  雪陵只有个轩辕尚,国主南宫苑脾气乖戾,难以捉摸,动以杀人为乐,余人则如那些女人所言,只是沉迷于制香,那些香粉气中长出来的男人,有什么用?轩辕尚独臂难支,却也将雪陵维持到今天的模样,而且还有欣欣向荣的趋势,不可谓不简单。
  当然,他有雄图大略,必不会安于现状,而依雪陵目前的军力,的确岌岌可危,于是便拉上无涯,意图以无涯之兵力,威慑四方。
  而雪陵多山,常年积雪,亦可作为无涯的天然屏障,日后晖国若是打算借道雪陵进攻无涯,岂非不自量力?
  然而要如何达成这样一份协议,如何才能巩固彼此之间的联合?联姻,便是最简单最划算也是最有利的方式。
  他看了看自始至终维持着一个姿势,似倾听又似恍然的主子,忽然明白了主子那句话的含义。
  无论是“他”或“她”,都不能“如何”。
  他,肩负社稷,身不由己,如何舍近求远,放弃近在眼前的利益而让国家和百姓身陷水火?
  她,梦系离人,心无旁骛,如何柔肠百转,体量主子的苦心与不易?
  两个人明明近在咫尺,然而就像现在,偏偏隔着一堵墙,无法相顾,而今后,他与她之间,又要多出多少道无法打通也无法回避的墙壁?
  “……若是当真如你所说,为了加强联盟,无涯岂非也要嫁一个公主过去?”
  洛雯儿一惊,无涯的公主,岂非只有一个千羽雪?
  “哎呀,听说雪陵国主南宫苑喜怒无常,杀人如麻,若是长公主嫁了过去……”
  “那有什么?人家南宫苑至今尚未娶亲,长公主亦是不逊于湖阳公主的美人,若当真嫁过去,便是一国之母。”
  “那南宫苑也有二十好几了吧?怎么还未娶亲?莫非……”
  “你们胡琢磨什么呢?我听我家那位说,此番雪陵使者还真替南宫苑转达了这个意思,你们猜咱们王上怎么说?”
  “怎么说?”
  众女齐齐瞪大眼睛,洛雯儿也不觉捏紧了手中的荷包。
  “王上说长公主身子虚弱,怕是受不得雪陵的冰寒,就这么给推了。”
  此起彼伏的叹息多是惋惜,洛雯儿却是松了口气,无涯的王上,当真是顾念兄妹之情的。
  女人们继续八卦,即便脸上敷着面膜,即便隔着纱帘难见彼此,亦是不肯停歇。
  有人质疑前面那些消息的准确性,洛雯儿却是深信不疑。因为她虽然没有问过这些女人的身份,也不在意她们的真实姓名,却是知道,这其中许多人的家人都与世家有着密切的关系。
  就像刚刚那个最为消息灵通的夫人,有次说走了嘴,洛雯儿便知她的丈夫乃兵部尚书蒋元厚的家臣。而且,据她观察,应是有不少世家的贵女也偷偷前来此处进行美容。只不过她们不说,她也乐得装糊涂。
  见众人其乐融融,她便打算回厢房再给那位张夫人取一些新调制的香,却听有人兴致勃勃道:“你们说,湖阳公主嫁给咱们王上封了淑妃,听说还特意留了两位调香高手,就住在西苑。雪陵的调香师都是一等一的美男子,不知以后有没有机会见上一见,若是可以,咱们若是想用什么新奇的香,是不是也方便了些?”
  她脚下一滞……或许,她的香未必拿得出手了。
  “雪陵有调香的高手,咱们就没有云掌柜了吗?”
  话题忽然就转到了她的身上,正是那位张夫人。
  “你们瞧,我这脸,我这手……经云掌柜一调理,又回到了十八岁的模样,迷得我家那死鬼……”
  她不好意思的啐了一口,转而拉起那个向往调香高人的女子的手,语重心长道:“女人呐,就要对自己好一点。花开得再好,也得浇水施肥,否则……”
  那女子眼睛一亮:“你说,这位淑妃娘娘会不会到天下丽人做美容?”
  一石激起千层浪,顿时掀起了再一轮的八卦高潮。
  众女皆仰慕湖阳公主的风采,想看看这位害得元玦天子跌入水中寤寐思服的王上宠妃到底生得是什么模样,顺便捎带着八卦了雪陵宁国公世子轩辕尚的隐秘身世,引申出雪陵出美人的结论,否则当初无涯先王又怎会有这样一个私生子?
  既然探讨到了这个问题,自然要提及关于现任国主的王位争议,到最后又神奇的落到了洛雯儿身上。
  “宫里的娘娘岂会让人随便看了去?她们是不会到这种地方来的,若是要做美容,自是要招云掌柜进宫去。”
  “对哦,云掌柜,到时你给咱们说说宫里都有什么好吃的好玩的?那些娘娘是不是个个美若天仙?王上是不是坐着鹿车,停到那位娘娘的宫门前,就在哪位娘娘哪里过夜?”
  “呸,云掌柜还是个姑娘家,哪知道这些?”
  “我看未必。”有人嫣然一笑:“云掌柜生得这么美,怕是一入宫就被王上看中,再也出不来喽。”
  “哈哈,到时会有个什么封号?云夫人?不,贵妃,仅比王后差一个等级。到时便是一人之下三千佳丽之上……”

☆、254翘首以盼

  更新时间:2013…05…08
  洛雯儿平日里再如何伶牙俐齿,对于她们的取笑却只能张口结舌,红着脸就往厢房跑。
  刚一进门,就对上千羽墨墨玉般的眸子,如她此前所见的一般审视她,她方发现,他的姿势似乎一直没有变过。
  “你怎么还在这?”她有些不自在的调转了目光。
  “云夫人?这个封号不错。”他定定的看着她,语气淡淡,却又好像隐着什么说不出的意味。
  她刚拾起一个荷包,闻言,动作一滞,然而依旧将它放在托盘上:“莫习,你今天是怎么了?”
  忽的冲他回眸一笑,语带促狭:“你莫不是也是那位湖阳公主的仰慕者,可是‘新娘嫁人了,新郎不是我’,所以心怀郁郁?”
  胡纶意味深长的睇了主子一眼,无声退出门外。
  千羽墨站起身,走到她身后。
  她正在忙碌,拿起一个个荷包,仔细的嗅着,又打开一盒盒的香料,嘴里叨念:“依张夫人的性子,应该再加一味玫瑰才好……”
  他默默的看着她,看着一缕黑发因了她的忙碌悄悄的自发髻里滑了下来,随意的弯在颈后……看着白玉兰散花纱衣随着她的动作静静飘摆,掩着碧玉通枝莲的裙带。
  那半匝宽的腰带虽然隔着玉色的织锦腰封,依然将腰束得那般纤细,好像他只需伸出一只手,便可将其掌握手中。
  这般一想,云白的敞袖便不觉动了动。
  他真的很想抱抱她。
  事实上,雪陵与无涯有和亲之意,他早已知晓,而且利用联姻来建立或巩固联盟,亦是司空见惯的方式,何况此番又白白的得了十二座城池,果真是一笔划得来的“大生意”,更有那人人欣羡的湖阳公主……
  他的后宫,有的是这样的女人,只不过来自国力强盛或者五大世家的常年蒙受“宠爱”,更多的,却是因为国破家亡,被丢到了他永不会踏足的角落。
  他曾厌恶这种生活,然而时间长了,便是麻木。
  他以为他依旧会麻木的接受雪陵这份极其贵重的“协议”,可是为什么,当他看到雪陵使者跪在御前转达南宫苑的国书时,他的心情会如此的烦躁不安?令他想要顷刻逃离辉煌却空旷的大殿,逃离身下这个镶珠嵌玉尊贵无比的宝座?
  他想逃,逃到一个人的身边,那个人是……
  一想到那个人,想到她开心的笑,伤心的泪,忧心的愁,他的心骤然平静,转瞬却掀起滔天巨浪。
  他方知自己为何会这般不安,原来他在怕,怕她知道他要娶别的女人,即便是为了多么合理多么正义多么强悍的理由。
  其实他清楚,即便她知道了,也不会有任何情绪。平日里,她倒是很关心自己的几房“妻妾”,不仅每每有了新的食物花样要自己带回去给她们尝鲜,还让自己多与她们相处,不要“只顾了事业便忘了家庭”。
  然而即便如此,他的心里还是烦乱。
  他记得,这天是她新店开张的日子,他们约好了的,他要为她吹笛子。
  可是……
  这个使者怎么这般啰嗦?这些礼节怎么这般繁冗?
  胡纶一直在身边,抱着拂尘,一言不发,却是拿眼睛紧密关注着他,生怕他做出匪夷所思惊世骇俗之举,然后遭人诟病,毁了这多年的积累,难以翻身。
  他为什么要坐在这个位子上?
  这里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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