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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之勋贵世家-第8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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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韩昭旭再不多话,把一海碗连汤喝干净了,道:“十五我带你出去,沿着京杭的河口坐船,河两岸每年都挂满了花灯,也算一景了。”
  思伽心动,却是道:“元宵节家里要开宴会呢。再说了,外面冷,我确实懒得出去。”
  韩昭旭几不可闻的叹了一口气,把思伽搂在自己身边道:“今年委屈你了。”
  思伽眨眨眼睛道:“没有呀,我今天饺子做得挺好吃,客官吃得满意是不是该给打个赏呀。”
  


☆、第158章 情缘

  正如韩昭旭所言;永嘉侯府经过一场你死我活的内讧,是杀敌一千,自损八百;两败俱伤,门庭冷落;所以,韩昭旭亲自前往;送的不仅仅是伤药;而是雪中送炭,送的是韩昭旭自己;及其身后的信国公府,一如往昔待永嘉侯府的情谊。
  陆侯爷动了一场气;身上多少也是不爽利;恰好在请医用药,陆珞被自家老爷子赶出来,没在里面伺疾,避到了侧屋,韩昭旭赶上,看在信国公的私交上,陆侯爷倒是还有精力请韩昭旭过去说话,留了一盏茶。这边陆珞留了大夫,细细问完了老爷子的情形,又让范氏过来服侍。媳妇当然不用像服侍婆婆一样在老公公身边端药叠被的,所谓的服侍就是让范氏在外围盯着,老爷子的药要看在眼里煎,饭菜要顿顿安排了做,就是孙媳的孝道了。
  陆珞请韩昭旭去前院,依着两人的交情,陆珞也不和韩昭旭客气,进了屋子就脱了外裳,换了一件湖蓝色宽襟软缎常服,腰带未系,就趴在榻上说话。
  韩昭旭不是来安慰病痛的,出生入死过的男人,无关生死,又没有断手断脚,挨几下打,当不得大事,也不会问陆珞为什么挨打,陆侯爷早几个月前不动手,现在熬不住了,必有缘故,这是陆家家事,不可探问。陆珞精神尚可,韩昭旭就说了几件腾骧卫军的正事,说完了要告辞,看见陆珞坐卧不能的样子,就知道他不自知,还是将息要紧。
  陆珞却是挽留着,撑起身子披衣坐起来,改了说正事的严肃之色,换了一副凝重的表情,目光直视着韩昭旭道:“元瑜,我家里有些事情难对你说,你不管前因后果的,皆一心向着着我,其中我知道的,不知道的,你帮过的,我承你的情,我们一辈子都是好兄弟。但是,就算我们是好兄弟,你的一些事情,没对我说,我也是看不明白,上次在景王府提及的,你和石颓当的事,你也不愿意多谈,后面的,我就没往下说。昨天,石家又找我来说项,想做一次东道,和你握手言和。”
  韩昭旭重新坐下,嗤笑道:“没那个必要,他才丧妻,既是原配又是郡主之尊,他该好好在家为妻守丧。”
  陆珞心是偏的,本来就不是要做和事佬,却是另一种担忧:“石颓当是利欲熏心之人,为了权势,枕边人都能推出去,又是锱铢必较之辈,和你的过节不是一天两天了,在我看不见的地方,似有越演越烈的趋势。现在端和已死,定襄伯府的威势塌了一半,可是,我观着,石颓当眼里的戾气更胜往昔。”
  韩昭旭淡淡的道:“我们这样的,能没几个人,恨不得我们粉身碎骨的。”
  陆珞为韩昭旭绷着的那根神经松了些,笑道:“我的难关是过了,碍眼的走干净了,爵位也还保着,我自信穷我一生之力,总能顶住永嘉侯府的门楣,而你……好像是陷在了泥潭里。”
  韩昭旭默了半响,道:“我回头看了自己十四年走过的路,我没有后悔自己的选择,要是再来一遍,我还是会选这条道。可是,如你看到的,怎么就陷在了泥潭里,我也有些不知何解呀?”
  “要是路没有选错,一定是路上遇见的人错了,想个办法,别让他们往你的路上趟了。”
  外面日头渐落,金红色没有暖气的光线,透过窗棂流淌在韩昭旭的脸上,身上,英俊的眉目少有的挂上了无奈的愁绪:“我以前和你说,只要心硬的起来,什么都无所谓,就能无可阻挡。其实,人之立世,总有一样留念的东西,随也做不到无所谓。你在乎永嘉侯爵,我也有我穷尽一生,想要守护的东西。若是有人拦了我的道,我自然会遇神杀神,遇佛杀佛,可是神佛里,还有一尊如来佛祖, 非是不敢,而是不能,那条槛我走不过去。我要是一通杀戮,前面的路白走了,我算什么!”
  陆珞以为韩昭旭意指的,是太子殿下,端起放在一边,凉了很久,已经冰冷的茶水,也不讲究,喝了两大口,推心置腹的道:“虽然陛下正值盛年,后面的事还为时尚早,可是,太子是半君,几十年后,总有……为臣者,不为自己,也有为了子孙后代,揣摩太子的,依附太子的。太子,似软绵之人,亦还算宽厚,若遇忠臣良将辅佐,一代圣君不及,守成之君还是可造的。”
  为臣者的私心,一个仁和的中庸之君,总比太宗那样,一辈子六亲不认,杀伐无情的要好。而当今皇上,表面温和,其实很有太宗遗风,名声不显是因为太宗把该收拾的,都收拾了,把不该收拾的,也收拾了,没留碍眼的给后代子孙,皇上才没多少表现的机会,即使如此,当年定王一案,西牌楼的断头台,地皮也是扒了三次呀。旦有不长眼的,犯在手里,处置起来,也是谈笑间,让人灰飞烟灭,铁面无私。多年来,从皇上手里逃出命来的,只有太后的亲兄弟,前任承恩公。当官的,没几个不以公器谋私利的,当然喜欢一个有话好商量,容易被人摆弄的皇帝。
  当然,大家都不会这么恶意的定位自己,而是信奉着嫡长继承制,太子是长子,是嫡子,是皇上唯一的儿子,皇储之争都省了,众人自然要尽心辅佐,让太子殿下成为一代明君,承前启后,开创一代盛世。而每一个人,都争着想成为站在皇上旁边的贤臣名将。
  韩昭旭从永嘉侯府辞出来,在信国公府门口,被孟希文的随从拦住,才开春的天气,那小子一脑门的汗,嘴边一排燎泡,完全是急出来,一见了韩昭旭就拿出二公子的拜帖。
  孟希文同章浦一样,因为其父当了《文献大集》的总纂修,就是有闲云野鹤般的游历之心,也被父亲拽了回来。
  韩昭旭看了,调转马头前去赴约,把孟希文的随从远远的甩在身后。孟家是几千年的书香世家,不像勋贵世家一样,跟着主子听用的人,都有马骑,孟家主子进出多用轿子和马车,听用的人,骑的是骡子,怎么跑得过信国公府的马。
  孟希文把韩昭旭约在芜湖会馆的一处赏花厅里,谁是赏花厅,更像是花房,大大小小,统一的青白瓷浅口话盆,养了几百株水仙,一间屋子,就空了几个人喝茶说话的地儿,孟希文开了四面扇窗,躺在一张老树藤编的逍遥椅上,整个人裹在雪裘里,围着半张脸,戴了风帽,露着一双冷厉的眼睛,眉眼却是如诗如画。
  韩昭旭大步而来,看见孟希文在风头里赏花,道:“既然这么冷,为什么不关了扇窗来赏花呢?”
  “窗户一关,满屋水仙的气息就滞住了,就不是我想赏的花了。”孟希文没有起身相迎,十几年的老朋友,这些客套都省了,寒暄也省了,开门见山的道:“谢你费心肯来,管我这点破事。我不用你费唇舌,只是想烦劳你把我写的信递给他。我知道他的脾气,有时候挺无赖的,别人要是递了,他看都不看,一定撕了。他……是逼着我去见他,我和他,情深缘浅,相见不如不见。多谢了!”孟希文说完,从怀里双手递出早已经写好,不知道多久的信,素净的,一个浅杏色信封。
  韩昭旭来了就准备当这个信差,也不多言,接了信就往赵厚昕包下来的格致斋去。
  赵厚昕听到咚咚上楼的声音,以为孟希文服软了,脸上挂着讨好的微笑看着门口,然后,自然是眉头紧皱,果然无赖,不待韩昭旭说话,就要把韩昭旭赶出去。
  韩昭旭一点没和赵厚昕客气,一下把他推到椅子上,信甩在赵厚昕的面前道:“看不看随你,只要你不后悔,从此你和他,彼此面目全非!”
  赵厚昕吼道:“你知道他对我做了什么!他找了一个快五十岁的男人,一个穷画画的,凭什么,他这样离开我,转头就找了新的男人,凭什么,若他可以,为什么我不行,他把我们的情谊忘了,都……忘了!”
  男人的感情,基本都是一段一段的,孟希文离开京城后,在外面遇见一位姓仇的画家,就是以一幅猿猴坐江观日图响彻画坛的仇九州,彼此投缘,成为了莫逆之交,彼此性向一致,又延伸出了一段忘年恋,孟希文被父亲传了回来,仇先生也跟了孟希文回来。
  本来嘛,男女之情的情爱,浓转淡之时,都各自归属,男人之间,更加是你情我愿,好聚好散。偏偏赵祁泽发癫呀,把仇先生给抓了。就闹出了这一场僵局。
  “在孟希文的心里,有一件东西,比两人之间的情谊相许更重要,你给不了他,也拦不住他,你和他,注定是一对情深缘浅的情侣,其实,你们至少好过,契合了一半,至少情深,而不像许多人一辈子,自以为情深缘浅,其实情缘皆浅,从一开始,就格格不入。”孟希文说不劳韩昭旭劝,可是两个曾经深爱的朋友要沦落到相互攻击的地步,韩昭旭旁观着,也是于心不忍。
  “孟希文是外柔内刚的男子,你扣了他的人,你想得到什么,你什么都得不到,相反,你会失去,孟希文轻则开除族籍,重则丢了性命,只要你不后悔。”
  赵厚昕颓丧着坐在椅子上,呆了很久,满满撕开信封,拿出里面的信笺,十二个字,以血为墨,孟希文练了十五年的柳体。
  “还我先生,不然明日,大理寺见。”
  一滴泪水,落在洁白的信笺,圆圆的一圈一圈往外晕开。
  韩昭旭淡漠的走出了芜湖会馆。
  赵家的男人,心里装得最重的是权柄,赵厚昕不会有这样的决绝,看着一段风流情史,闹成天下皆知的丑闻。孟希文是个决绝的疯子,不仅决绝,还有能与之一抗的权势,世人都是欺软怕硬,在情爱的争夺里,也是欺软怕硬,所以他们终究走不到相杀的地步。
  


☆、第159章 七星

  过了正月十五后;天空淅淅沥沥的;下了半个多月的雨;没有一天放晴;待迎来了二月里的第一个太阳,要晾晒的东西太多了,冬春交替,用了一冬的毛皮大衣赏,藏了大半年马上要派上用场的春装,韩昭旭早交代了要晒的几大箱子书;还有之前反正洗了也干不了;积攒了许多的寝衣;寝裤;肚兜;手帕,思伽的晾不干都是烘干的,有太阳还是要挂出来晒,加上那么多女孩子们的,怎么地,原先的地方都是铺排不过来了。
  思伽所幸关了院门,开库房抬条凳,擦洗了,一排排的摆在院子里,先把韩昭旭惦记的书晒上,女孩子的私密衣服晾正房后面,大衣裳被褥,简易的竹架子支起来,不讲究,空地都用上,今儿赶上了大太阳多晒点,错过了今儿,明儿还不知道天儿怎么着了呢。
  思伽看着时辰钟,过一刻钟,书就要翻一翻,这个活不费劲,就是随手把每本书翻几页,思伽边晒着太阳,边翻书边嘱咐一起翻书的几个丫鬟:“书统一从右往左翻,每次翻十几页,别混了。翻页的时候轻着些。”
  含巧笑着过来扶着思伽的道:“二奶奶坐着歇歇吧,弯着腰,小主子在里面要不舒服的。我们是干什么使唤的,何至于把书翻破了。”
  腰,思伽觉得没什么,只是翻着书,一排排的字无意识的入眼看得有些眼晕,也就顺从的丢开手,坐回摆在院中的摇椅上看丫鬟们晒书,道:“你们的东西都晒出来了吧,姚先生和如真的东西你看着点,她们帮着秀儿搬家,不天黑回不来呢。”
  含巧把思伽面前的水泼了,换上新的温开水递过来道:“后面都挂得满满的,有小丫鬟看着,早上姚先生和如真出去的时候,她们想晒的东西交给了我,我一件件的数着,错不了。我想请二奶奶一个示下,过几天也想去秀儿的新屋子。”
  思伽不渴,懒懒的往后靠着道:“你怎么不早说,我今儿也可以放你出去。”
  年后修书工作正式开始,修书地点摆在了崇文馆。李庆谊果然当了一个编撰,因为涉及的典籍珍贵,不能外带,李庆谊整天耗在崇文馆,恨不得住里面,景王府离得远,来回费时间,干脆就在崇文馆附近租了一间民舍,一半为了工作,一半是为了秀儿搬出王府后巷。
  “今儿事多,去看秀儿不急一天。”含巧不好意思的道:“再说了,我想着,姚先生去了,她们必有些话说,她们说得那些宫呀商的,我可听不懂。不如今儿姚先生去了,过几天我再去,这样间错开着,各有话说。”
  思伽看着含巧:“怎么我觉得你们有什么事瞒着我呢,似乎还是好事。”
  含巧瞒不住,笑道:“或许有好事呢。我和秀儿同屋住了好几年,她的小日子一向很准时的,上月十六奶奶让我给赵大奶奶送东西,我转过去和秀儿说了一会子话,就说到了这个,说不定晚上姚先生能带着好消息回来呢。”
  “这么……快!”思伽喜得都惊讶了,这个效率,要是确诊了,一炮而中,没浪费一颗卵子呀。
  含巧点头:“我今儿没去另有个缘故,我做着一个虎头帽,还差一只眼睛就好了,我想着绣好了再去看她。”
  主仆俩说着话,没有避人,被周围丫鬟听见了,都自动聚拢过来,细听秀儿的好消息,从苍擎院出去的人,谁不希望她们出去了,日子能越过越好的。
  含巧捂住脸跺脚道:“哎,瞧我嘴浅的,管不住自己,前头秀儿和我说了,这事要有十成准了才能往外说呢。”
  阿芒调笑道:“就是没有十成准,八成准也够了,李姐夫在呢,早晚能听见这样的好消息。”
  “秀儿姐姐这几天还搬家呢!”绿竹担心的道。
  含巧待要说话,却是听见一下下急促的拍院门声,女孩子们停了说话,南霜去开门,领进来一个门房的媳妇和一个挂着泪的丫鬟。思伽没有回屋子,还在院中坐着。
  后面的丫鬟是思仟的,思仟临出嫁前才配给她的,唤名小满,见着思伽就跪了哭道:“四姑奶奶,我们三奶奶要早产了!”
  思伽听了心里一紧,首先算了时间,思仟的孩子现在是七个多月。
  阿芒第一个听出话里的古怪,问道:“你怎么回话的,什么叫‘要早产’了,是生了吗,还是动了胎气?”
  什么叫‘要早产’,没这个说法呀。女人生孩子,就算早产,难产,在生的过程中,也少有往外报的,都是生完了往各处报喜或是……难产一尸两命了直接报丧,就像前面思伊生第二个儿子,早产大半个月,也是生出来了,才来信国公府报。要早产?女人生孩子,要生了,要生了,能折腾好几回呢。
  小满似是知道自己说得急了,擦擦泪水道:“是这样的,今天淇老国公的七十大寿,三奶奶过去拜寿,中间更衣的时候,跌了一跤。奴婢只在二角门外看马车,是珊瑚姐姐跑出来说,三奶奶不大好,像是要早产了,让我回来找娘家人。”
  一样出嫁女,其实不能算彼此的娘家人,沈家女眷们在京城里的娘家人,就是留在京城里的沈惟俊了,可是找沈惟俊有什么用,沈惟俊在西郊大营,找他也找不着。珊瑚说出口的原话,娘家人后面,就是直指了四姑奶奶。
  “二奶奶别着急,像是要早产?还不到日子,往好处想,可能是动了胎气。”阿芒轻捏着思伽的肩膀给思伽放松。在阿芒的心中,谁也没有思伽一分重要,思伽还怀着孩子呢,什么糟心事来搅呀。
  思仟的事,思伽不至于到方寸大乱的地步,吞吐了一口气问道:“二姐现在是在淇国公府,还是回了冯家?淇国公府请了冯家,不会只请了二姐一个女眷吧。”
  淇国公府老国公府的七十大寿,请客排了十几天,一层层的亲朋宴请,韩家徐氏,孙氏也去了。请帖里也是请了韩家二奶奶,思伽国宴都不去,公府之宴也不会赏脸啦。吃吃喝喝有什么意思,夫人间的外交,只要丈夫给力,丈夫不介意,思伽也乐得躲懒。
  小满挂出一行鼻水摇摇头:“淇国公府请了我们大奶奶,三奶奶。奴婢只在外头伺候,里面的情景不得而知,奴婢听了珊瑚姐姐的话,就来找四姑奶奶了,珊瑚姐姐没主意,想请四姑奶奶做主,可是这会子功夫,有小半个时辰了,也不知道三奶奶在淇国公府,还是在回冯家的路上。”
  同为国公府,淇国公府和信国公府还算挨得近,可是事情时时在变迁,思伽觉得问一个十几岁的丫鬟也问不出什么来,只得罢了。环顾一圈姑娘们,都不合适,传了张德家的带两个婆子去,刚刚好,去淇国公府和崇安侯府的路在一条线上,先去淇国公府打听,没人再去崇安侯府。
  大肚子出门应酬,还在别人家里出了意外,先暂定为意外,这种事情,思伽是第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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