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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骨女仵作-第18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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顺手就将放在柜台上一把裁布用的剪刀拿了过来。
勾着阴冷的唇,走近纪婉欣,“那我就划破你这张脸,当你给我赔礼道歉了。”
哗!
围观群众一怔!
这是什么逻辑?
纪婉欣猛然抬起那双惊恐万分的眸,那把剪刀已经逼近自己眼前,她心头猛然一怔,自己若是乱动,那把剪刀恐会扎进眼中。
身子颤抖。
那小巧的唇也不由自主的张了张。
张小姐笑着,拿着剪刀的手往前凑了一点,隔着纸片的距离就要划上她的脸。
哪知——
手腕突被人抓住,也不知道按到了什么穴位,她只觉手腕处的脉络像被黄蜂扎了一下,巨疼,五指被迫松开,剪刀掉到了地上。
啊!
也伴随着一声尖叫。
纪云舒只是用了三分力,擒住了她手骨处的弱点,这才使得张小姐疼得咬牙。
第489章 歹毒的纪婉欣
瞧着张小姐吃痛的模样,
纪云舒:“姑娘,不过是块匹布,不至于伤人性命。”
突然冒出一人,还将自己手腕捏得如此发疼,张小姐自然一肚子的火气。
扭动着手腕,一边上下打量她,“你是什么人?”
“在下见姑娘拿着剪刀要伤人,所以,便来管管闲事。”
“你知道是闲事,闲事你还管?”
“因为在下是个闲人啊。”
“……”张小姐被呛声,伸手直直的指着纪婉欣,“她将我做嫁衣的红布给划破了,难道我还不能教训她吗?”
能!
当然能!
最好宰了她。
纪婉欣没想到纪云舒会出现在这,只知道她来了锦江,更想不到的是,她会帮自己!
心中困惑。
而想起在山淮县的事,她心头又不由涌上了一丝心虚。
眼底也慌了一下,根本就不敢去看迎纪云舒的视线,只弱弱的与她解释,“这布……不是我划破的。”
没有底气!
纪云舒盯着她那张苍白的脸,冷笑一声。
“纪二小姐,这布,分明就是你划破的。”
“你说什么?”猛然抬头。
“在下说,这布,的确是你划破的。”
十分肯定。
“我……没有,不是我!”
她红着眼,拼命摇头,那副楚楚可怜的模样,真让人心疼啊!
可在纪云舒眼里,却觉得虚假极了。
甚至有些让人作呕!
她不想废话,直接将那块被划破的布料扯了过来,用手在上面摸了摸,说,“这块布,乃是西域运送过来的上等桑蚕丝布料,面质光滑,亮而不透,磨擦时还会发出独特的"丝鸣"声,并且,延伸性很好,耐热性也很好,乃是众多布匹中,最上乘的,不过,也有个不好的缺点,就是不耐盐水浸蚀,但凡沾了盐,蚕丝面质上就会变黑,而这个划口处的边缘,却黑了,说明,是一样带盐性的物件将其划破的?”
呃!
掌柜闻言,道,“这位公子,你都给说对了,这布,的确是桑蚕丝做的,绝对不能沾盐水,若是沾了,便会变黑。”又纳闷起来,说,“可这道划口,一看就是被刀子之类的东西划破的,再说了,这沾了盐的地方,不应该是一块一块的黑吗?哪有像这样一条被划开的口子边缘是黑的?”
不是没有道理。
那张小姐也赶紧追问,“你倒是快说啊,到底是被什么划破的?”
纪云舒看了一眼纪婉欣,只见她眼神慌张,不敢视人。
她抬了抬手中的布,说,“因为这块布,是被一样带角的东西划破的。”
言罢!
她伸手就将纪婉欣藏在衣襟里的手拉了出来。
高高抬起。
“罪魁祸首,正是她戴在手上的这枚戒指。”
哗!
众人惊呼。
纷纷盯着看,那枚戒指,是一朵形状不规则的花形,花瓣的尖头看到不磨,可若是动手去摸一摸,便知厉害。
也只有心思歹毒的人,才会戴这枚随时会伤人,甚至还会伤害到自己的戒指。
当然,也有人质疑!
“这戒指难道是盐做的?”
你TM才是盐泡大!
纪婉欣咬着唇,鼻子酸楚,一边被抓住的手,一边说,“云舒,你怎么能冤枉我呢?”
“旁人兴许不知,但我知,纪府上下的人也都知,你纪小姐有个习惯,就是颇爱你手上的这枚戒指,每隔三天,便将戒指在盐水中泡上几个时辰,每隔一天,就会用盐在戒指上摩擦,当做清理,所以,你这枚戒指上,或多好少就会带有盐性在里面,而你就是用它将这布给划破的,若你还想狡辩,那就请人来检验检验,看看这枚戒指上,是不是有盐。”
声音掷地有力!
言落,纪云舒更是将她的手狠狠甩开。
她身子骨弱,被这一甩,差点撞到了背后柜子上,露着满脸的怯色,小声哽咽。
然而,证据确凿,她无力反驳。
那双温柔似水的眸,紧含着泪水。
张小姐得知真相,气不打一处来。
上前就揪住了她的手,愤怒道,“你这女人怎么这么狠毒,都说你纪二小姐心地善良,根本就是一只毒蝎子,就因为你得不到这块料子,就到要将它给划成这样,你可真歹毒。”
“我……我不是故意的。”
“那也就是说,你承认了。”
“不是的,我不知道为何会这样,我是无心的,是不小心的。”
“真恶心。”
纪婉欣被这样说,真真是无地自容了,围观的人,都对她指手画脚,议论纷纷。
难听的话都入了她的耳。
张小姐也是个直肠子!
两人争执不休!
纪云舒见外头围观的人越来越多,再这样吵闹下去,非得上公堂不可,而她作为插手的人,自然也要跟着去。
她可懒得再去了。
索性,与张小姐说,“姑娘,依我看,纪二小姐兴许真不是故意的,你方才也说了,既是一桩喜事,又何必闹得这么大?不如,这买布的钱,就由纪二小姐全部掏了,姑娘再在店里重新选一块,也由纪二小姐掏钱,你看如何?”
“就这么算了?”
不服气!
最起码,也要将她的脸划开一道口子才行。
纪云舒则偏身,凑到她耳边,轻声,“张小姐,再这样闹下去,吃亏的是你,别说这买布的钱了,说不定最后你还落得个不好的名声,又何必呢?而且你也是识大体的人,此事,就大化小,小化无吧。”
“……”
这一听,张小姐就犹豫了,心中,是知道利害关系的。
斟酌半响后,只得心不甘情不愿瞪着眼,“行了行了,这次就算了,当是我倒霉好了,真是出门不利,不过这店里的布,得随我来挑。”
纪婉欣抿着淡白的唇,点头。
掌柜的也松了一口气,立即叫人将店里上等的布料全部拿了出来。
心想着,这回肯定赚。
于是,张小姐便开始十分豪气的挑了布来,一口气,将店里最贵的几匹全都要了,就差没将店要下。
想必这花出去的银子,必定好大一把。
此事解决,纪云舒也悄悄出了铺子。
外头,景容正在等她。
当然,里面的情况他也摸清楚了。
纪云舒:“走吧。”
便加快步子往前走。
可纪婉欣还是追了出来,挡在她面前,轻声细语的唤了一声,“云舒。”
丫头扶着她!
看到景容时,她瞳孔定了一下,正要行礼——
“在外,不必了!”
景容语气甚冷,偏过目光。
而这话,让人万分尴尬。
第490章 野种、畜生
纪婉欣那双细长的眸轻轻一抬,看向她,端着谢意,“云舒,多谢你。”
多谢?
姐,你哪只眼睛看到我是在帮你了?
“你身子不好,还是赶紧回去府吧,手上这枚戒指也别再戴了,免得以后又将人家的布给划破。”
“……”
她嘴巴干干的,说不出话来。
低垂着头,楚楚可怜。
纪云舒似是想到了什么,眼神微微一落,“我跟你一块去纪府。”
恩?
惊到人了!
纪婉欣满目诧异。
“云舒……”
“你别误会,我只是去取样东西。”
……
纪府。
上次那把火,虽将整个纪府烧得面目全非,毁了大半个产业,但好在人家有钱,请了几十个木匠工人,短短一个月就将倒塌的屋舍全部修葺翻新完毕,完全看不出被烧过的痕迹。
今日,纪书翰约了位商友,不在家!
景容没打算进去,命人搬了张椅子,他就直接往大门口坐着,一副悠闲自在的公子哥模样,丫头小厮们给他好吃好喝的供着,生怕戴慢了这尊佛。
可哪有佛往人家大门口坐的?
这怪癖,独一无二。
纪云舒的到来,引起府里一阵哗然。
纷纷像是来围观猴子似的望着她,甚至指指点点,轻声议论。
她没有回自己原先的落院,而是去了祠堂,一路上,也没人拦着,纪婉欣则推开自己的丫鬟,小步艰难的跟在她后面,随着一块进了祠堂。
里面的香烛味很浓,白烟缭绕上升,应该是才添置了新香。
祠堂里。
摆放着许多牌位,由上而下,错落排列,一一摆放,大概有四五十块之多,都是纪家祖辈的灵位,常年供奉着,香火不断,每个月,纪家上下,都要来此上香鞠躬。
纪云舒点了一支香,朝那些牌位鞠了三躬后,将香插进了香炉里,然后走到祠堂最边上,将一块落了灰的牌位拿了下来,那牌位上,刻着她母亲的名字,而除了名字,别无其他,甚至连身份都没有。
一个出身青楼的女子,死后,还能再祠堂里摆放自己的牌位,纪书翰算是仁至义尽了。
纪云舒咧着唇冷笑一声,随即从旁边扯开一块布,将其包好。
与一直在旁默默不语的纪婉欣说,“这是我娘的牌位,我带走了。”
她点头,又怒了努嘴,“云舒,我……”
打断!
“如果你是想说方才在绸缎铺发生的事,还是别说了。”
她偏要解释!
“我真的只是拿过来看一看,我不知道这枚戒指会……”
再次被打断!
纪云舒眼眸微冷,“我之所以跟人说你不是故意的,不代表你就真的不是故意的,纪婉欣,在山淮县的时候,我就已经将事情说得明明白白了,你是什么人,我无须去猜,你若因为嫉妒那姑娘抢了你喜欢的布匹,心生不甘划破它,这也不是没有可能,究竟如何,你心里清楚。”
字字句句,如凛锋针。
纪婉欣眼圈泛红,低头瞬间,眼泪落了下来。
即便,她真的是故意的又如何?那块布,本是她先拿到手的,是张家小姐硬抢了过去,她心里不甘,这样做,有何错?
望着那两道泪痕,纪云舒微微摇头。
宝贝,不好意思,姐免疫了。
她说,“我走了。”
迈步出了祠堂!
背后却传来一声:“我要嫁人了。”
声音委屈无奈。
她脚步不停,转身看去。
其实,并不意外。
纪婉欣吸着鼻子,跨步出了祠堂,走到院子里,一边说,“前几天,沈尚书来过一趟,他对我并不满意,嫌我多病,会坏了他沈家门楣,所以跟爹说,想让你替我嫁过去,爹当时很生气,跟沈尚书闹了起来,最后没办法,沈尚书只好妥协了,就说趁着我现在身子骨还好,那就早点嫁过去,日子,就定在八月十五那天,过段日子,爹就会带我进京去。”
“这是好事。”
“那你能来吗?我当真将你视为最亲的人,如果成亲那天你不在,云舒,我遗憾终生的。”
你骗我份子钱你直说好吧?
真是心机!
纪云舒直接说,“我不会去。”
“云舒。”纪婉欣突然拉住她的手,“我知道你心里对我有恨意,但是我发誓,我真的没有要害过你和纪裴,你相信我,你们当时说的话,不是我告诉爹的,就算之前在山淮县的事是我做错了,可我没想过害你,你相信我,我一直都似乎拿你当最亲的妹妹。”
可笑!
她将手用力抽回。
脸色比方才还冷了几分,“我说过,究竟是不是你将我和纪裴说的话告诉爹的,我已经不在乎了,你既要出嫁,便安安分分的出嫁就是,嫁到沈家,做个贤良淑德的妻子吧。”
说完,她抱着怀里的牌位,头也不回的走了。
只剩下背后那个女人小声哭泣。
捂着胸口,仿佛喘不上气来……
从祠堂出来后,纪云舒快步绕过了外面的一处长廊,只是没想到,一个拐弯,就碰上了刁蛮任性的纪灵芝。
和以往一样,一副傲慢任性的小模样。
手里,还抱着一盆仙人球!
见到纪云舒那一刻,她那双圆溜溜的眼珠子瞬间瞪了上去。
像炸了毛似的,指着就问,“你怎么在这?”
声音很尖细,刺耳极了。
纪云舒压根不想理她。
而她则忍不住气,骂了起来,“你这个杀人凶手,你害死了三哥哥,你还敢来我家,爹会杀了你的,你这个凶手。”
阔别几个月不见,这小妮子倒是长高了不少,只是嘴贱的功夫半点也不减。
“让开。”
她双手往两侧一伸,“不让,是你害死三哥哥和祖母的,我要杀了你。”
说着,便捏起小粉拳捶了过来。
只是那小手腕被纪云舒一捏,然后用力一甩。
低头冷道,“纪灵芝,我没有耐心跟你磨,闪开。”
偏就不让!
“三哥哥说的没错,你就是个野种,爹说的也没错,你也是个畜生。”
才说完——
啪!
重重的一巴掌挥在了那张小而狰狞的脸蛋上。
闷声而响。
第491章 死了,全都死了
这一巴掌打下去,几乎将纪灵芝那小小的身子打到了地上。
她捂着脸,惊诧的仰头望着面前的人,
身子不由的缩了缩。
纪云舒斥责,“小小年纪,缺乏管教,你爹你娘不教你为人和善的道理,那今天我就好好教教你。”
眼神凌厉。
“别以为你年纪尚小,就童言无忌,处处仗着家里给你的庇护,就蛮横霸道、我行我素,是不是再没有人教导你的话,那杀人放火的勾搭,岂不是随手就能来?所谓行一事、说一言的道理,书院里的夫子没教过你吗?你知不知道,你三哥哥正是因为这样才死的,你也想成为下一个他吗?”
呃!
纪灵芝捂着火辣辣作疼的脸蛋,被吓坏了。
一双大大的眼睛圆鼓鼓的瞪着。
在她的印象里,纪云舒本该是温柔懦弱、任人欺负的才对,怎么才过去几个月,就如此凶残了?
她瘪了瘪,吸着鼻子,带着哭腔,“我要告诉爹,说你打我。”
“随便。”
小朋友,那老家伙,怕是会先把你揍一顿。
纪灵芝哭得极为伤心!
然而下一瞬间,纪云舒霸气外露的将她抱在手里的仙人球抢了过来。
邪邪的挑着眉说,“你不是喜欢抢人东西吗?这仙人球看着还挺好的,我要了。”
“还给我。”
“做梦!”
纪云舒拿着抢过来的战利品,扬长而去。
只听到背后那一阵阵撕心裂肺的哭声。
从卫府出来。
景容还坐在那张椅子上悠闲自在的喝着茶,旁边,站着两个毕恭毕敬的小厮,伺候亲爹亲妈的伺候着他。
她一出来,景容起身迎上,却注意到她抱在怀里的两样东西,愣了一下!
一样,是被布包着的不明物体!
一样,是仙人球!
这女人进去一趟,就是去取这个?
她解释,“这是我娘的牌位,我不想她留在这,至于这个仙人球嘛,是抢来的。”
扬起傲娇的小眼神。
抢来的?
“稀奇,你纪云舒也学会抢别人东西了?”
“总得学着一些了,总不能,老让别人抢。”
“这话,本王喜欢,而且本王的东西,别人也休想抢。”
说的,自然是纪云舒!
汗颜!
回到卫府。
大门口,卫奕坐在门外的石阶上,双手撑着下巴,低头看着自己那双干净的鞋子,他脚尖有一下没一下的轻点着,还颇有节奏感,可他却又一副出神的样子。
“卫奕?”
他闻声抬头,立马蹦了起来,嘴角处咧着一道阳光的笑意。
“舒儿。”
“你怎么在这?”
“等你。”
他总是这样!
纪云舒笑了笑,伸手在他脑袋上摸了摸,将手里的仙人球给了他。
他歪着脑袋,“这是什么?”
“一盆植物,你将它拿给傅叔,好好养着。”
“好。”
他很爽快。
这时,卫府的小厮跑了出来,朝景容鞠了一礼。
“王爷,原先衙门的刘大人来了,在里面等你。”
景容眼睛一眯,“刘清平?他来做什么?”
“带了好多礼。”
“无事不登三宝殿!”他轻怨。
纪云舒便道,“那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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