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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门秀色之医女当家-第1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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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的确是大大的不妥。
  她咬唇,进退两难。
  陆非离拉着她坐下来,“放心吧,小九会照顾他的。”
  “齐纠?”季菀诧异道:“这事儿跟他有什么关系?”
  “你三婶子投诉的酒楼正好是醉仙居。”陆非离毫不客气的出卖好兄弟,“萧瑞联系县丞找人,画了画像发到各大酒楼和当铺,醉仙楼的掌柜察觉有内情,就告诉了小九,小九就查到了萧瑞头上。醉仙楼是他的地盘,他自然要跟过去看看,谁知道就出了这事儿…”
  话未说完季菀就猛的站了起来,瞪着眼睛道:“他在还让阿瑞险些丧命?他这个幕后老板怎么当的?衙门都出画像了,醉仙居怎么不直接把人给绑了?他既然去了,怎么能容许在他的地盘上发生行凶伤人的事?阿瑞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怎么办?万一没刺偏呢?万一…”
  她怒不可遏,头一次在陆非离面前发这么大的火。
  陆非离只好安慰,“改日我替你教训他。生气伤身,不值当。”
  季菀还是不解气,“那几个侍卫呢?你不是说都是百里挑一的好手么?我千叮咛万嘱咐让他们保护好阿瑞的,他们就是这么给我保护的?”
  她此刻怒火上涌需要发泄,陆非离当然不会说当时侍卫都被遣到了门外这种类似“狡辩”的话,继续顺着她道:“他们护卫不当,有失职责,我已经下令,每人三十军棍。你如果不解气,再打三十…”
  “昏聩!”季菀红着眼睛瞪他,“三十军棍,不死也残了,你当我是这么无理取闹心狠手辣的人吗?赶紧给我吩咐下去,不许打。免得出了人命,还得算在我头上。”
  陆非离知道她口是心非最是心软,立即出去对陆明嘱咐了一句。
  当然打还是要打的,减半。毕竟护卫不当是真的,必要的惩罚也是不能少的。
  然后他又倒回来,准备说几句宽慰的话安抚妻子。
  季菀红着眼睛,自责道:“怪我,我不该让他去,他还是个孩子,那么小就没了娘,父亲和祖母都不在。他在北地又人生地不熟的,出了事身边连个亲人都没有…”
  说着她就开始抽泣。
  萧瑞对季珩很好,她真心拿萧瑞当弟弟看。如今知道他被人所害险些没命,自己多少也有几分责任,自责、担心、愧疚、无奈种种负面情绪接踵而来,眼泪就这么落下来了。
  陆非离吓了一跳,赶紧把人搂怀里安慰,“不是你的错,谁也没想到会出这样的事。罪魁祸首不是你,别把所有责任都往自己身上揽,阿瑞也不会怪你。”
  ‘罪魁祸首’四个字又刺激了季菀,她猛的从陆非离怀中抬头,“那个女人呢?”
  她现在连表面功夫也不做了。
  “后头杂房里关着。”陆非离见她一脸要吃人的表情,顿了顿,道:“我看还是把她送回京城,交给你祖母和你父亲处置为好。”
  他担心季菀愤怒之下直接拿余氏的命给萧瑞抵偿。余氏再怎么样都是长辈,再说她不是真正的萧家女儿,如果余氏死在她手上,传出去肯定会惹来非议。
  再则,余氏还有两个孩子。就算她罪有应得,作为子女,以后见了杀母仇人心里肯定也不痛快。她不可能一辈子不回娘家,而且她的母亲和弟弟妹妹们也还在萧府。
  陆非离知道那是她最挂心的人,肯定不能让她在愤怒之下丧失理智做出以后让自己后悔的事。
  余氏持刀行凶这是板上钉钉的事儿,萧老夫人这么看中长孙,绝不会轻饶了余氏。交给萧家处理,比季菀直接杀人偿命效果要好得多。
  毕竟,余氏和她算有私仇。
  季菀这会儿也渐渐冷静下来,听出了陆非离的言外之意。
  老实说她是真的想给余氏一刀,让那女人也尝尝白刀子进红刀子出的滋味。
  可她也知道,余氏纵有千般罪过,也不该她来审判。
  “多派些人。”她抿着唇,沉声道:“一天就给她吃两顿,不许吃太好,省得她有力气再逃。身上都搜干净,一根针也不许留。”
  这话有点孩子气。
  陆非离这会儿自然是顺着她,“好。”
  “派两个签了死契的粗使婆子时时刻刻的盯着她,要力气大的。如果敢逃,就给我用针扎穴位,让她尝尝金针扎穴的痛。”
  这话说的,真以为谁都跟她一样学医的?
  但陆非离还是点头。
  “好。”
  “晚上睡觉的时候用布条把她困了,不许动。”季菀咬着牙,恶狠狠道:“只要不死,怎么都成。”
  所以说,千万别得罪女人。
  瞧瞧,平时那么好脾气的人,发起怒来,比男人还狠。
  陆非离提前为好兄弟齐纠鞠了一把泪。
  知道得罪夫妻俩的齐二公子也不敢登门赴宴了,乖乖留在醉仙居看着萧瑞。
  马上就过年了,家家都在团圆,他却要在这里陪一个男人,哦不对,顶多就是个小屁孩儿。
  可怜啊可怜。
  都是萧瑞这个臭小子害的。
  偏偏他还得把这小子好好的供着!
  真憋屈!
  这小子,年纪不大,倒是挺讲究,清高得跟什么似的,死活就不让灵儿伺候。
  这不,他刚推开门就听见萧瑞略带不耐烦的声音响起。
  “我说了,无需姑娘伺候。你一个清白女儿家,还是莫要在此逗留,污了清誉,祸及终身。”
  灵儿轻笑,俏皮的眨眨眼,“公子,你可真有趣。”
  半点没有做丫鬟的谦卑与恭顺。
  萧瑞皱眉,莫名不喜欢她带点逗弄的语气。
  灵儿已转身,看向进来的齐纠,用更为娇俏的声音说道:“齐公子,你的这个朋友,可真不好伺候。”
  这是丫鬟对主子的态度?
  萧瑞越发觉得这个灵儿怪异。
  “锦绣堆里长大的公子哥儿,自是有些脾气的。”齐纠漫不经心,“你以为谁都跟我一样好说话?”
  灵儿捂唇低笑,不语。
  齐纠瞥了眼神色莫名的萧瑞,撇撇嘴,“都伤成这样了,还别扭个什么劲儿?行了,她不是什么掌柜的女儿,是春满楼里花魁的丫鬟。”
  萧瑞愕然,然后脸色涨红。
  那些烟花柳巷之地,他虽没去过倒也听过,花魁…丫鬟…矜贵的公子哥儿立即觉得肮脏不堪,神情也由惊诧转为愤怒。
  “我就知道你是这个反应。”
  齐纠一脸的不出我预料的模样,鄙视道:“青楼女子怎么了?她不过就是个端茶倒水的丫鬟,帮你换换药而已,污了你圣洁的贵体了?”
  灵儿还在这里,他这么说,让萧瑞觉得有些难堪和心虚。
  自小受到的教育让他潜意识排斥烟花柳巷之地,有教养的世家公子,是绝对不会出入那样的地方的。可齐纠这么一说,倒变成他狭隘迂腐不通情理般。
  萧瑞觉得这个人真是可恶。
  听他的口气,肯定常宿青楼,陆家家教如此森严,陆非离怎么会和他成为朋友的?
  ------题外话------
  一大早起来去医院,一点半才从医院出来,好容易手机写了一章,表嫌少哈,剩下的回去再写。


第251章 (二更)
  萧瑞到底年幼,斗不过老奸巨猾的齐纠,几翻争执无果,最终灵儿还是留了下来。
  “这就对了嘛,大丈夫不拘小节。”齐纠对他的识时务表示还比较满意,笑眯眯道:“这点委屈都受不了,你还上什么战场打什么仗?比如这次吧,你怎么受的伤?明明对方就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而你一身武功,身边还有几个高手,却险些被弄得没了命,为的什么?还不是你妇人之仁。你直接把她捆了不就什么事也没有了吗?现在好了,搞得自己一身伤,大过年的有家都不能回,心里舒坦了?还有你那个姐姐,不定多自责。她不痛快,陆非离那家伙就是受气包。你看,就因为你一个人,搞得所有人都过不好年。你说,这是不是罪过?”
  听听,这是对一个病人该有的态度吗?
  他真的是世家子弟?怎么这么个德行?哦对了,商人嘛,口才都是一流的,黑的能说成白的,白的能说成红的。
  这不,萧瑞就被他说得惭愧不已,满脸懊悔自责。
  所以说,小屁孩儿就是小屁孩儿,毛都没长起呢就想学人家做沙场英雄。英雄那么好当的么?不流点血,一不注意就成狗熊了。
  读几篇锦绣文章就以为自个儿能耐了?
  再老成持重,不还是个半大孩子?不懂生活艰辛,没体会过真正的人性之恶,哪能成长?
  这时候,外面响起烟花爆竹声。
  萧瑞诧异转头。
  “今天除夕。”
  齐纠颇有些忧伤,“人家都在团圆,咱俩在这大眼瞪小眼。哎,得了,咱俩一起过个年吧。”
  “咱们俩?”
  萧瑞上下打量他,有点懵。
  “对啊,同是天涯沦落人嘛。”
  齐二公子今晚感触颇深。
  他让人准备了一大桌子酒菜,萧瑞不能喝酒,他就一个人喝。其实满桌子菜,萧瑞能吃的没几个,也就凑合着喝了一碗粥,吃了饺子。齐纠也没吃多少,一桌子丰盛菜肴,都浪费了。
  同一时间,延城安国公府。
  这是季菀嫁人后过的第一个年,本来是团圆欢聚的时刻,却因为挂心远在丰县的萧瑞而心情沉重,都没怎么笑。
  萧瑞自小就是金尊玉贵长大的,哪怕在军营,也顶多就是吃得差一些,没有吃太多苦头。这次遭逢大难,连过年都没亲人陪伴在身侧,心里一定很孤独。
  季菀始终把萧瑞当个孩子。
  受那么重的伤,得多疼?没人能感同身受。回来传信的侍卫也不过寥寥数语,可当余氏的刀扎进他胸口的时候,必然十分凶险。
  她挂心着萧瑞的伤。
  国公府某间杂房中,余氏被五花大绑的捆着,虚软的靠在木柜旁。窗户只开了一条缝,透过窗纸,隐约看见外面在飘雪。
  自从那日被押来国公府,她就一直被关在这屋子,除了定时送饭菜衣物的丫鬟,她谁都没见过。就连季菀,她连一次都没见着。
  季菀现在是恨极了余氏,她不保证如果见了余氏,会不会冲动之下直接给这女人一刀,所以干脆不见。她说过,不会让余氏死,只会让她吃些苦头。每天两顿饭,三天才给吃一顿荤,还没几片肉。
  会饿,但不会死。
  起初余氏挣扎喊叫,但被塞了几次破布后,她就再不敢叫了。
  她听见丫鬟们私底下的议论。
  “这女人是谁啊?看着不像普通人。”
  “嘘,别问。世子发了话,不许打听她的身份来历,看好她就行。其他的,什么都别问,小心祸从口出。”
  所谓家丑不可外扬,季菀自然不会让这些丫鬟知道余氏的身份。
  余氏最是注重体面,如今却这般狼狈,也不会自报家门让那些低贱的丫鬟唾弃辱骂。
  她现在还抱有期望。
  回了京城,萧家不可能不声不响的就弄死她。而光明正大的理由,萧家不敢对外公布。
  到时候,母亲一定会救她的。
  **
  京城萧府,晚宴散后,晚辈们在院子里堆雪人猜灯谜,长辈们在荣安堂陪萧老夫人说话。
  “也不知道阿瑞在延城怎么样。”萧老夫人叹息,“原本以为年前战事就能结束,咱们也能过个团圆年。谁成想…”
  “母亲放心。”
  萧时温声道:“前段时间阿菀不是来信说阿瑞已经离开军营,在国公府里住着么?这会儿肯定也在吃团年饭。等明年开春,他就回来了。”
  “他这从小到大也没离开过京城,北方气候严寒,也不知道能不能适应。”
  自打萧瑞走后,这话萧老夫人时不时的都会念叨,满心满眼的都是担心和忧愁。
  也不知道怎么的,最近她总是心神不宁,觉也睡不安稳,夜里做梦看见长孙满身鲜血倒在地上,吓得她第二天把自己关在佛堂里念了一整天的经。
  隔辈亲,萧老夫人挂念着在外的孙子,旁人怎么劝也没用。萧三爷一直没说话,自打洛阳那边传来消息说余氏逃走后,他一直便郁郁不快。
  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当初就不该给余氏机会。
  他满怀心事,回去的时候,在半路上看见独自站在院子里的儿子,道:“安安,怎么在这里站着?”
  萧安转身叫了声爹,道:“我方才想起了娘。”
  萧三爷没吭声。
  余氏逃走的事儿,他还没告诉两个孩子,也没打算告诉他们。
  “爹。”
  萧安顿了顿,“我知道娘做错了事,可她是我娘,她生我养我,恩比天高。今天是除夕,咱们在这里吃年夜饭,欢欢喜喜的,她却一个人在洛阳,孩儿心里难受。”
  萧三爷拍拍他的肩,“我知道。”
  萧安倒不是要给生母求情,但在这样一个日子,他难免有所感触。
  “爹,年后我想带姝儿去洛阳探望娘。”
  他抬头望着自己的父亲,“行吗?”
  儿子思念母亲想去探望,这是人之常情。萧三爷想着,那会儿余氏应该已经被找到了,便点点头,“好。”
  萧安眼睛一脸,欢喜道:“谢谢爹。”
  萧三爷前脚刚答应了儿子,没过多久,北地那边来了信,是萧瑞写的。萧时还未看完信中内容,便蹭的站了起来,脸色铁青。
  “怎么了?”
  周氏正在和奶娘一起给两个小儿子喂食,冷不防见他变色,好奇的凑过去看,这一看之下,手中瓷碗砰的碎落在地。清脆刺耳的声音,吓得萧琅和萧钰一呆,随即兄弟俩默契十足的嚎啕大哭起来。
  周氏又忙着去哄儿子。
  萧时捏着信,薄唇抿得紧紧的,素来温和的眼神聚起浓浓风暴。
  萧瑞在信中将所有事毫无隐瞒的告诉了父亲,并说月底会亲自送余氏回京,大概二月底归家。
  “我看这事儿暂时别告诉母亲。”
  周氏哄好了儿子,让奶娘领着出去了,才道:“她年纪大了,受不了刺激,一切等阿瑞回来再说。”
  如果让萧老夫人知道长孙险些死在儿媳妇手上,不知该多震怒。
  “三弟那边…”
  萧瑞要带余氏回京,此事肯定是不会再向以前那样轻易善了了。作为余氏的丈夫,萧三爷也得有个心理准备才行。
  事已至此,再讲什么情面那才是笑话。
  萧时直接拿着信去找萧三爷。
  萧三爷拿着信手都在颤抖,脸色青白交加,怒不可遏。
  “她竟然敢……”
  “三弟。”
  萧时神色漠然,道:“你们夫妻间的事,我原是不该过问的。但阿瑞险些命丧她手,无论如何我都不会再姑息。我知道你顾及安安和姝儿的未来。他们也是我的侄儿侄女,我不会迁怒他们。等阿瑞带弟妹回来后,咱们自己关起门来做个了断。”
  他还愿意叫余氏一声弟妹,是看在与萧三爷的兄弟之情的份儿上。
  杀之之仇,他能忍才怪。
  萧三爷自然理解他的心情,自然不会提出异议,“全凭兄长处置。”
  他对余氏是彻底失望了,再无丝毫夫妻情分。只是想起一双嫡子女,萧三爷心中隐隐作痛。
  他一个人在书房坐了许久,下午去了长子的院子。
  “安安,你们不用去洛阳了,你母亲很快就会回京。”
  萧安愕然看向父亲,一刹那的欣喜在父亲沉重的眼神中消失殆尽,他心中升起不好的预感。
  “爹,发生了什么事?”
  萧三爷神情沉痛而愤恨,“你的母亲,如今是杀人犯。”
  萧安瞳孔睁大,不可思议道:“爹,您在说什么?娘她怎么可能会杀人?”
  萧三爷不忍,但还是不得不将事情的前因后果说清楚。
  萧安一屁股跌坐在椅子上,神情呆滞仿若失魂。
  萧三爷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儿子,这时候,说什么都显得太过苍白。
  父子俩都没说话。
  一个神情倦怠充满懊悔,一个麻木浑身发冷。
  母亲,刺伤了大哥,心脏偏离两分,如今还未痊愈。
  萧安觉得,自己在做一个噩梦。梦里黑得伸手不见五指,什么也看不见。突然又觉得眼前一红,大片的鲜血在眼前晕染开来。
  “啊!”
  他双手抱着头,手指穿梭在发间,浑身颤抖如筛糠。
  母亲为什么要那么做?她为什么不悔改?为什么不好好的在洛阳呆着?为什么要跑?她怎么能丧心病狂到去刺杀大哥?
  为什么?
  他痛苦的抱着头,不愿面对这样残忍的事实。
  他想,这只是一个梦,等醒来后就好了,什么都没发生过。母亲好好的呆在洛阳,等着他考中功名去接她。那时她一定改过自新,他们又能全家团聚。
  对,这一切都是假的,是梦,是梦…
  萧三爷叹息一声,走过去,揽过儿子的肩,无声安慰。
  一直以来的精神支撑被突如其来的噩耗打碎,萧安近乎崩溃,父亲的胸怀让他找到了温暖的所在。所有的情绪汹涌而来,他红了双眼,颤抖着嘶声道:“娘为什么要那么做?她要杀大哥,也不要我和姝儿了,她为什么会变成这样?爹,娘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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