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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门秀色之医女当家-第10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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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心中怀揣着疑问,她又让人去查一查,这附近到底多少个村,占地多少。
  回到安国公府后,她去了安国公夫人的落梅居。
  “三少夫人,您回来得正巧。眼看着午时了,您就在这边用膳,也陪夫人解解闷。”
  季菀听出了些猫腻,道:“母亲有烦心事?”
  辛嬷嬷叹一声,“夫人掌管着中馈,大小事务太多,难免劳累。”
  季菀不再问了。
  二房三房那几位,估计是把婆母惹火了。
  她让丫鬟在门外等候,自己随辛嬷嬷进去了。
  “夫人,三少夫人来了。”
  “母亲。”
  季菀屈膝行礼,温顺的唤了声。
  安国公夫人坐在太师椅上,桌子上堆着一叠叠册子,她却连翻都懒得翻看,拧着眉,神色很不好看。见到季菀,她神情松缓了些。
  “坐吧。”
  她让丫鬟将那些册子收起来,脸上这才带了笑容,“出城一趟累了吧?”
  “累倒是不累,只是来回两趟路,有些饿了。”季菀笑得有些腼腆,“估摸着母亲这里应该已经传了午膳,这不,我就来蹭饭了,望母亲别嫌弃我叨扰。”
  安国公夫人笑了起来,“非烟是个静不下来的性子,我让她过来陪我说说话,她呆不到两刻钟就带着驰哥儿去玩儿了,你不嫌我这儿闷就好。”
  季菀笑笑,问道:“我瞧母亲神情愁苦,可是有烦恼?”
  安国公夫人笑容淡了下来,没说话。
  季菀默了默,又道:“儿媳虽不才,却也愿意为母亲分担。不知母亲为何事愁苦?”
  安国公夫人轻叹一声,“也罢,将来这国公府的内宅中馈也是要交到你手上的,你提前熟悉一下也好。你大嫂以国公府的名义,从牙行里买了八个丫鬟,用于替换。被替换的有两个丫鬟,是从外头买的良民,契约未到,也不能放行,否则乱了府里规矩,底下的丫鬟也会有样学样,但她们自己又无钱赎身,只能呆在府中。这样一来,便只能分配到前院去做粗活。而她们以前本身是二等丫鬟,又没犯错,就这么发落去了前院,难免让其他使役惶惑寒心。每个院子里一等二等丫鬟的名额早已占满,所以无法拨给其他人。最关键的是…”
  安国公夫人说到这里,皱紧了眉头。
  “那两个丫鬟是大郎书房里伺候茶水的,被大郎给看上了。”
  季菀明白了。
  其实名额已满也好,不能发放出府也罢,都是次要的。最重要的,还是陆大郎想收了这两个丫鬟。但有了先前通房丫鬟被大少夫人杖毙一事,陆大郎就不敢再挑衅妻子的妒火了。就放在身边,估摸着是想等大少夫人怀孕后,趁机收了这两人。
  有了前车之鉴,大少奶奶估摸着也受了长辈训斥,也不敢轻易了结人命。况且这俩丫头不是家生子,她多少还是有些顾虑,干脆就直接把人给赶走。但又怕陆大郎知道后夫妻又生嫌隙,所以就把包袱抛给国公夫人,让国公夫人来做这个恶人。
  大少夫人是二夫人的儿媳妇,按理说这种事,二夫人就可关起门来自己解决,却非要闹到国公夫人跟前。不用说,二夫人肯定也是不喜儿媳这样善妒的性子,所以大少夫人干脆越级上报,来一招釜底抽薪。
  还真够厉害的。
  府里是不养闲人的,既然原先的差事已经被顶替,这两个丫鬟的确是没有继续呆在国公府的价值了。
  “既然是大哥身边的丫鬟,母亲何不交给他自己处置?”
  大少夫人自己不愿得罪陆大郎,却要让国公夫人和侄儿交恶,其心可恨,国公夫人又何须要维护他们夫妻情分而让自己做这个冤大头?
  安国公夫人沉默。
  她是女人,老大媳妇的心思她自然明白。两人成婚才一年,本就有些隔阂。这事儿若是戳破,两人怕是更为冷淡。
  家和万事兴。
  她作为当家主母,不愿做这个使侄儿夫妻互生嫌隙的恶人。省得闹到老夫人那里,惹得老人家不快。
  季菀看出了婆母的心思,道:“本是他们二房私事,不在您必须操心的范围内,何必要因此两面为难?这府中大大小小的事那么多,都要您操劳,大哥会理解的。”
  安国公夫人沉思半晌,又长叹一声。
  “你说得对。小辈的私事,我干涉太过也不好。”


第198章 出谋划策(二更)
  安国公夫人又说起另一件事。
  二少夫人让管家培育了不少盆景,她自己要的那几盆,全都是名贵品种。给其他人的,就要稍稍逊色些了。
  就算如此,加起来也足足好几千两。
  这笔钱得中公出。可如此厚此薄彼,难免会惹来其他人心中不满。安国公夫人用中公的钱给二少夫人填补了私欲不说,还成了恶人。
  这两个少夫人,一个比一个会给她出难题。
  此事季菀早在出门前就料到了,也想好了解决的法子,“母亲,您吩咐管家,按照二嫂的规格,给每个院子里都再培育两盆盆景。其次,按照原本给各院的规格,另外给二嫂送过去两盆。这笔钱,我来出。”
  “那怎么行。”
  安国公夫人当即反对。
  本来额外添置布景,都该自己出钱。老二媳妇吩咐培育的品种,一盆都是几百两。她自己不愿出这个钱,就想些歪门邪道,把这笔钱赖在中公上头。国公府正正经经的主子不少,除了年纪小的几个姑娘还未单独分院,其他的加起来,大大小小二十几个院子,还不算小跨院。若为了安抚其他人的不满,也按照这个规格给各院都另外培植品种,得花一万多两。
  她怎能让儿媳妇来做这个冤大头?
  “母亲,您听我说。”季菀道:“这样的事,有一就有二。您这次用中公的钱给二嫂填补了空缺还落不着好,以后其他人也会跟着效仿。届时账目混淆不清,中公也会不断亏损,更是乱了府里的规矩。我这么做,不仅平衡各院,也是警告。到时候管家将盆景给各院送去,会说明哪些是二嫂送的,哪些是我送的,高低立现。她空手套白狼的计策非但不能成,也会落人把柄。两位婶婶都是要面子的,也不会平白收我这么重的礼,尤其几位叔叔婶婶。肯定会掏腰包承担大部分的花销,剩下的就只剩下我们大房的,我作为儿媳妇和嫂嫂,给父亲母亲和弟弟妹妹们添置几盆盆景用于观赏,也是应该的。而且这样一来,三婶子势必会让二嫂自己掏钱将她吩咐下去培育的那些盆景给补上。毕竟我这个做弟妹的都这么大方,她做嫂子的便是为了面子,也不甘心府里所有人心都被我给笼络了去。”
  她眨眨眼,“而且从此以后,二嫂就再也不敢中饱私囊了。”
  安国公夫人听得眉开眼笑,“还是你有主意,可为我解决了一个大难题。”
  辛嬷嬷在旁笑道:“三少夫人这个法子好,既断了二少夫人的心思,也免了夫人您的麻烦,中公也不会损失分毫。没有账目不清,也不会再有人故技重施。”
  这时候,陆非烟牵着陆非驰走了进来。
  “什么事这么高兴啊?我也要听。”
  她规规矩矩的给母亲请了安,在季菀对面坐了下来你,满眼的好奇之色。
  “你啊,就知道玩儿。”
  安国公夫人嗔她一眼,无奈又宠溺。
  “冤枉。”陆非烟嘟着嘴喊冤,“我可没贪玩儿,我刚才带着九弟去春晖堂陪祖母了,不信您问九弟。”
  “那怎么不留在春晖堂,陪你祖母用膳?”
  安国公夫人反问。
  陆非烟脸色有些不自在,却还是嘴硬道:“祖母吃得清淡,时常茹素。我是无所谓啊,可九弟还小,正是长身体的时候,不能却营养。”
  陆非驰无语。
  明明是六姐自己嘴馋,却每次都只知道拿他当挡箭牌。
  安国公夫人哪里不了解自己的女儿?到底也没拆穿她,道:“你祖母最疼你,如今你的婚期也要到了,以后嫁了人便不能时常回家,也是该多陪陪你祖母,免得她老人家寂寞。”
  “是。”
  陆非烟对疼爱自己的祖母十分尊敬,当下就乖乖的应了。
  “还有啊,你以后出嫁为妇,是当家夫人,要学着打理庶务。虽说我先前已教过你管家权,但你没自己上手过,这里面的许多门道,你也不懂。我今儿个就遇到两道难题,要不是你嫂子帮着我出谋划策,我现在还头疼着。”
  陆非烟吐了吐舌头,又愣了下,“什么难题?刚才二婶她们来过,她们那边又出什么问题了?还是大嫂和二嫂?”
  她对这两个堂嫂没什么好感。
  一个霸道得过分,一个狭隘得过分。真不知道,当初二婶三婶是怎么相中这两位的。
  哦大嫂的父亲和二叔是旧友,两人从小就定了亲的。
  二嫂在马场上对三哥一见倾心,第二天媒人就上门提亲了。祖母出身将门,对将门之女格外高看。三婶子为讨好祖母,便应了这门亲事。
  哪知道,娶过来才发现,两个都不是善茬。
  安国公夫人本是不想与女儿说这些个槽心事儿的,但想到女儿将来做当家夫人,怕是也免不了这些麻烦,早些让她有个心理准备,将来也好应付那些牛鬼蛇神,便与她说了。
  陆非烟听完后瞪大了眼睛,小脸上全是怒气。
  “大嫂二嫂太过分了。还都是名门出身,却没半点大家风范。二婶三婶也糊涂,自己的儿媳妇约束不好,只会给母亲添堵。”
  “住嘴!”安国公夫人斥道:“长辈的是非,也是你可以议论的?”
  陆非烟撇撇嘴,软了语气道:“娘,我知道,您想着家和万事兴,不愿家中风波。但她们一个个的都把锅给您背,您又何必要为她们遮丑?还是嫂子说得对,人敬我一尺,我便敬人一丈。人不敬者,尔不恭其。她们要厚颜无耻,就算祖母知道了,也是她们自己丢脸。大哥也是的,自己的人自己护不住,还要您来给她收拾残局。这点子私房事,闹得人尽皆知,也不怕人笑话。”
  安国公夫人瞪她一眼,“越说越不成体统。”
  陆非烟惯来大胆,反正母亲斥责归斥责,不会真的罚她,她有恃无恐。
  “他们为长不尊,就别怪旁人评论。”
  季菀干咳一声,打圆场道:“母亲,咱们还是先用膳吧。说了这许久,肚子怕是都饿了。”
  安国公夫人收回欲出口的斥责,点点头。


第199章 
  下午安国公夫人就将培育盆景的事儿吩咐了下去,那么多盆景,起码还得等好些天才能全部运送进府,暂且不急。
  陆大郎如今做了禁军,一个月有三日休沐在家,三天前才休过,得等他回来才能处置那两个丫鬟的事儿。所以安国公夫人就暂且将那两个丫头安排在落梅居先做几日洒扫,等陆大郎回来再说。
  另一边,季菀派人调查的事儿,也有了眉目。
  “禀三少夫人,属下查问过了,那庄子的主人是城西一个员外,姓贾,做绸缎生意的,圈地是为修建别院。”
  “别院?”
  季菀微微蹙眉。
  “是的,据说那块地风水极好。贾员外有一老母,年老体弱,常年缠绵病榻,他去求了卜,算命先生让他在选一处风水宝地,修建别院予以养病,便可药到病除。”侍卫道:“为此他一连买了附近几个村的地皮,本来已经足够。但贾老夫人自持身份,不愿与乡野村民为伍,便将那片辖地所有村的地全数收做己用。有很多人世代居住在此,不愿卖了地远走他乡。贾家就联合官府,抓几个人作为威胁,也有人闹过,还死过人,村民们怕了,便就此妥协。如今轮到杏花村,他们再次故技重施,想强买强卖。”
  “原来如此。”
  季菀是从乡下走出来的,知道对于农民来说地皮有多重要,那就等于他们的命。哪怕是洪水干旱,他们逃灾,都得把地契带身上。就算贾家出高价买地,他们拿了钱,没关系,去了外地,也没人敢收容。他们除了种地,又不会做别的,早晚也是坐吃山空。所以才会不惜和官府杠上,也要维权。
  可惜胳膊拗不过大腿,普通百姓,怎可与官府相斗?
  “贾家是单纯的以金钱贿赂县衙,还是有什么背景?”
  “属下等担心打草惊蛇,暂未详查。”
  季菀嗯了声,“退下吧。”
  “是。”
  侍卫走后,向凡捧着热茶递给季菀,“少夫人,杏花村虽属金县辖地,但这里是京城,既有县衙包庇商户为祸百姓,何不告知京兆府尹,交给府衙处置?”
  向凡也是贫民出身,知道底层农民生活得有多不易,听闻这等事,自是一腔愤懑,同仇敌忾。
  季菀抿了口茶,慢慢道:“京城天子脚下,敢这般猖横草菅人命,如此的肆无忌惮,你真觉得这是一个普通商户能做得出来的事儿?”
  向凡一惊。
  曾婷小声道:“少夫人的意思是,贾家背后有靠山?”
  季菀用手指瞧着桌沿,“京城遍地权贵,差不多都沾亲带故。我若不将此事彻底查清楚,莽撞告官,怕是会弄巧成拙。”
  陆家世代勋贵,军功无数,也就是当今仁善爱民,若是换了狭隘之辈,怕是早就有猜忌之心了。陆非离年纪轻轻便立功无数,又和东宫太子交好,不知多少人在背后眼红想抓他把柄。
  没有十足的把握之前,季菀是不会给他添麻烦的。
  但她一个妇道人家,也的确插手不了政事。今日她让侍卫去查访,晚上陆非离回来便会知晓。
  想了想,“你们两个,分别去一趟周府和萧府,找我二舅舅和父亲,带几句话…”
  傍晚陆非离回府,饭桌子上,季菀直接道:“你都知道了吧?我觉得那个贾家有问题。”
  陆非离看向她,眼中含笑。
  “如今你这胆子倒是越发大了,知道有问题还敢管。”
  季菀眨眨眼,“不是有你给我撑腰么?”
  陆非离轻笑,“那你怎么不直接让我来处理?而是委托你舅舅?”
  季菀一愣,“你都知道了?”
  陆非离平平道:“我猜的。不过看你这反映,看来我是猜对了。”
  季菀莫名有些心虚,“我这不是怕给你带来麻烦么?再说了,你是武官,这种事,也不在你职责范围之内啊。”
  说到最后,她越发理直气壮。
  户部掌全国土地、赋税、户籍、军需、俸禄、粮饷、财政收支。而周长儒,是户部侍郎,处理此事最合适不过。
  “也是。”
  陆非离看她一眼,见她神情得意,突然话音一转,道:“贾家圈地修建别院,纵然行为暴戾,但目的倒也算合理。普通人顶多只会觉得贾家贿赂官府,为一己私欲草菅人命,你怎么会怀疑此事必有隐情?就算这是天子脚下,可若上府衙呈递状纸,首先要挨杀威棒,很有可能状纸未呈上,便已先丢了命。所以普通人通常选择隐忍退让,不敢状告。况且这是京城,贾家有恃无恐,必有强大靠山。要知道,京城遍地权贵,底层的人,谁敢轻易挑衅?连城门都进不了。所以贾家行事,并无破绽,你是如何怀疑贾家别有隐情的?”
  “很简单,我是大夫。”
  季菀道:“你说的这些,我也想过。富人作恶无报应,长此以往,穷人也习惯了,都会选择隐忍。久而久之,为恶者越发肆无忌惮,被害者以为对方有背景,越发不敢反抗。但贾家修建别院的理由,是为老母养病,这还是算命先生建议的。你想想,贾员外都迷信到这地步了,肯定也会求佛,佛家讲究慈悲为怀,怎能杀生?再者,既已重病在身,自是不能有半分耽搁的。就算要静养,必定也是择一地处偏僻的山庄别院,而不是重新修建。按照那块地皮计算,新建别院,起码也得半年以上。他老母都病入膏肓了,等别院修好,怕早就一命归西了,还养什么病?”
  “甚有道理。”
  陆非离眼中满是赞赏,“既如此,今天你何不直接带两个村民入城为人证?守城的皇营军,是你父亲的手下,你要带他们进城,轻而易举。”
  “我担心皇营军里有对方的人。”季菀道:“万一暴露了行踪,倒打一耙就不好办了,毕竟我还未将事情调查清楚,无法全面应对。”
  所以她提前给继父报个信,确保证人入城那天,守城的全都是他的心腹,才可保万事无忧。
  “看来我也不是全然无用的,起码能帮你跑跑腿。”
  陆非离是武将,军中兄弟多,认识的世家子弟也多,调查那贾家嘛,自然不在话下。
  “怎么能说是帮我呢?他们都是大燕子民,将来太子继位,天下百姓都是他的臣民。如今天子脚下有人这般无视法度草菅人命,你这个东宫近臣,纵无权处置,也不能袖手旁观啊,对不对?”
  陆非离笑道:“恩师以口舌伶俐着称,朝堂之上敢言帝王功过,能骂人不带脏字气死奸臣。你如斯的玲珑聪慧能言善辩,想来是家学渊源。”
  季菀刚要分辨,忽然想起一事,有些怪异的看着他,“我太祖父是你恩师,那你不就和我祖父同辈?这么算下来,我娘还得叫你一声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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