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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宁_晴二初-第5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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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州,是樊家祖籍,也是樊婷婷的父亲最初创立锦绣坊的地方。
  “你怎么回去?”苏州和朔京,少说也要走半月,樊婷婷一个孤女,一路上该有多危险。
  樊婷婷深吸了一口气:“我父亲曾经认识的一位临江的齐当家,前几月到了朔京,正准备回临江去,途经苏州,我和他一道。”
  宁宛点点头,既是跟着商队,那自然安全一些。
  “明天就走吗?你到了苏州那边……捎个信回来……”宁宛其实是舍不得的,可樊婷婷没办法再在京城留下去了,不管她是想从此远离这是非之地,还是想查清樊家遇害的真相,留在京城,都是最不明智的选择。
  “宜早不宜迟。我到了,会让人捎信来。”樊婷婷此时已平静了下来。
  “我还是舍不得你。”宁宛又上前抱了抱她,忽而又想起什么般,问道:“听雨知道吗?”
  柳听雨和樊婷婷是表姐妹,这件事到最后也会和柳家扯上关系。虽然圣上说不查了,可暗地里的动作,又怎么会轻易让人知道呢。
  “我给她留了信,拖凝嫣交给她了。”她说罢,眼神又落寞下去:“到底是要走了,山高水远的,也不知……下次见你们就是什么时候了。”
  是啊,朔京到苏州,也许,她们再也见不到了。
  宁宛忽而想起那个盛夏晴明的清晨,樊婷婷为她父亲压平衣服上的褶皱时的样子。樊当家满面笑容地向她掬了一礼,随即压着长长的货队向皇宫进发。
  那时婷婷说着等二色的幻色纱来了,给她们姐妹一人送几匹,大家做了新衣服穿。
  好像也没过多久吧,那幻色纱竟成了断送锦绣坊辉煌的发端,而她们的约定,大抵再也无法实现了。
  如意公主倒是很理解她们姐妹道别的心情,自始至终不曾派人来催过。至午时,还送来了一些小姑娘爱吃的菜,给她俩填饱肚子。
  临别的一顿饭吃得分外不是滋味。
  薛凝嫣赶到公主府时,正见两人放下筷子,相对无言。
  “这些你拿着。”薛凝嫣说着,从怀里掏出许多樱桃大小的纸包来。
  宁宛认得,正是上次薛凝嫣也曾送过她的一响。
  “时间来不及,我一共只做了这十几个。你揣在身上,平日不要磕碰,倘若碰见了坏人,脱手快些扔出去,或可缓一些时间。”
  薛凝嫣眼睛红红的,一边帮樊婷婷将这些装起来,一边又叮嘱道。
  “这便是你昨日制造响动的那个东西吗?”樊婷婷问。
  薛凝嫣点点头:“你只管用。这一路时间不短,我们什么都帮不上,只能送你这些。不过你放心,京城里的事,我们会接着查下去,一定还你父亲清白。”
  “谢谢。”
  宁宛和凝嫣从公主府出来时,天空的阴云已慢慢散去。斜挂在天边的太阳挣扎着从云层中射出光线来,将西边的天空映得通红。
  终归放晴了。
  可她们,又等不等得到晴天呢?
  太阳缓缓西沉,天际的暗红正一点点被夜幕的深蓝所吞噬。朔京城即将关上城门,迎来又一个夜晚。
  几月前从临江远道而来的货队,在出售了许多货物后,又置办了朔京城的新货,于夜色中出城到城外最近的驿馆休息一晚,将在次日启程,彻底离开这座繁华的都城,前往临江。
  车队正在缓缓通过城门,樊婷婷此时着了一身小厮装扮,坐在一辆拉货马车的前首,听着身旁两个赶车的小兄弟聊天。
  “齐当家怎的这么着急?不是说要再过两日再走吗?”
  “哎呀,当家人嘛,说不准啥时候就变了。咱们下头的又不能说什么。”
  “我还想再在这朔京城里逛一逛呢。这可是京城啊!”
  “来年再来有你逛的。”
  那年长一点的招了招手,另一个人离他近了些。
  “听说是有哪家的货物出了事,如今查的越来越严了。这才要赶紧出城。”
  “运到京城里的货还能出事?”
  “谁知道呢,可苦了我们,还得宿在外面的驿馆。”那人叹了口气。
  樊婷婷始终低着头安安静静坐着,等到马车行到城门下,守城的官爷一个个查验,她才故意粗着嗓子说了句话。
  “你叫什么名字?”
  “小的亭子。”
  旁边的大哥知道这是齐当家新买来的小厮,故而忙接了话道:“官爷,这小子胆子小,他的名儿就在册子上呢。”
  那盘查的官兵扫了一眼花名册子,面无表情地说道:“知道了知道了,下一个。”
  出城了。
  车队行驶在管道上,两旁扬起的灰尘呛得樊婷婷一阵咳嗽。
  她抬首,回望了一眼暮色中已经渐渐只剩轮廓的城门。她在这里生活了八年了,如今,终于还是道别了。
  她还是会想起从前的日子,想起她第一次见表妹时,那害羞的小姑娘拉着她的手送给她一块糖糕;想起她跟着表妹,认识了朔京城里顶好顶好的姑娘,她们不会嫌弃她商户的出身,甚至直到最后,还是她们帮她死里逃生。
  她不会忘记从前经历过的幸福而快乐的日子,就像她永远也不会忘记,倾盆大雨中翻滚的火焰和在她面前毁于一旦的锦绣坊。
  可是她活下来了。活下来的人势必是最累的,因为要背负一切艰难而坚强地活下去。
  她会回到苏州,从她父亲曾经开始的地方重新开始。
  樊婷婷转过头,看着前方沉沉的夜色。
  她还能站起来的,就像这黑沉沉的夜后面,总会迎来朝阳的光芒。
  夜色渐渐铺展开,朔京城的街道上,此时已空无一人。
  公主府的后院里,一抹颀长的身影伫立树下,融入夜色之中。而他对面,一个黑衣男子正面无表情地盯着他。
  “我不是说了不要来。”花树下站着的陆清彦显然已有些生气了。
  “主子问你为什么放走了人。”他对面的黑衣男人也丝毫不示弱,冷冰冰的语气仿佛随时要将眼前的人结果了一般。
  “公主时刻盯着,你问我为什么放走了人?”
  “主子让你办事,可不是让你找理由的。”
  “你们主子未免太过异想天开。”
  “哼,”那人冷哼一声,“驸马爷如今身份尊贵,妻儿和睦,别是忘了当初的约定吧。”
  “既然这么不相信我,又谈什么合作。”
  “相信?我们当然相信驸马爷,可驸马爷做的事,可让人无比怀疑。”
  “成大事者,这么沉不住气。”陆清彦不屑,“你们捅出了这么大的事,让那个小姑娘走了才是最好的结局。”
  “只有死人才不会说话。”
  “你们有意提拔平州知州,却接连捅出这么多事来,现在应该想着怎么收场才对吧。”
  “主子的事情不需你插手。”黑衣人急言。
  “你们未免把圣上看得太简单了。”陆清彦丢下这么一句,便不再理那个黑衣男人,转身回了屋子。
  那黑衣人闻言愣了一下,随即几个起落,从公主府翻了出去。
  而在这样一个注定无法平静的夜里,嘉懿湖上的小船亦随着水流上下起伏,乌蓬船隐隐的灯火亮在湖面上,仿如一点落入大海的星光。


第99章 霜降(上)
  “我的人跟丢了。那个和樊伯接头的人谨慎得很……”苏子扬垂头丧气。
  和樊伯接头的人,无疑就是放火烧掉樊家的人,可是他的人最终跟丢了。
  燕凌远拍拍自己这个好兄弟:“无妨。锦绣坊常年经营与皇家有关的生意,怕是挡了路,被当做绊脚石踢开了。”
  “是谁这么胆大包天,圣上为什么不彻查到底。我就不懂了,那么多的人命,在他们那些权贵眼里,都是草芥吗?”薛凝嫣眼眶有些红,她愤愤不平地说着,心内的怒气愈盛。
  “权贵。”苏子扬重复了一遍这个词,复又自嘲般地笑了一声,“权力,还真是好啊。顷刻之间毁人全家性命还什么都不用付出,罔我自诩为‘为生民立命’,又有何用?”
  燕凌远看着面前这两个人,也有些无奈。他们手中并无实权,没有办法和那些人对抗,只能暗中调查,等待机会。这种感觉很糟糕,可是他们却没有更好的办法。
  “锦绣坊主营织造生意,要想知道究竟是谁下的手,便要先梳理清,锦绣坊倒了,谁才是最终受益的人。”燕凌远强行让自己镇定下来,将现在的问题拖回四个人的面前。
  而宁宛却突然拍桌而起:“我去找皇爷爷!为什么苦心经营的人最终要落得这样结果,这不公平。”
  压抑了一天的她终于也爆发了出来。亲眼看着好友的家支离破粹,不得已远走他乡,她这一天都是极压抑而难受的,到现在,终于发泄了出来。
  见她作势便要出去,燕凌远起身一把拉住她:“你不要冲动。”
  他将这个含着泪花的小姑娘扶回凳子上,复又说道:“我们现在,不是冲动的时候。这种事情,向来明枪暗箭,我们现在一无所有,只能徐徐图之。”
  宁宛又何尝不知道,他们如今所能做的,只有尽力分清敌我,尽力搜集证据,最后再一把将敌人扳倒。
  可是她心内仍恨啊。她恨这个一次又一次无能挽回的自己。
  小船内陷入了平静。
  燕凌远静静地等着,等所有人都冷静下来,他才开口接着道:“就我这两天得到的消息来看,楼外青山的陈荣,或许是最有嫌疑的人。”
  “为什么?就因为他买下了锦绣坊在平州的铺子?”薛凝嫣不解。
  “陈当家的野心,可不只一个平州的铺子。”苏子扬轻笑道,“陈大当家这一天可是忙得很,同许多布料织造的掌柜都碰了头,真真是把自己的目的摆在了桌上让人品评一番。”
  “陈荣?”宁宛也惊讶,“他要做布料生意?”
  陈荣背后是谁,宁宛当然知道。这位皇后娘娘的表弟,一直以来可都是他外甥齐王有力的支持者。这个“力”自然指的是财力。
  陈家没出过什么高官,却财富倾城,其中虽定有当家人的经营,却也有皇后娘娘、齐王一派为其大开方便之门。而陈家的回报,自然就是源源不断的银两。
  所以陈荣这是不甘只营酒楼,也要改作皇商了吗?
  这商人前面一旦加了“皇”字,意义又有所不同,这是身份的体现,也是一小部分权力的体现。
  那这就意味着,齐王一派将掌握更多的银钱,而齐王暗地里的动作,就会进行得更加畅通。
  “目前来看,就是这样。”燕凌远对这件事也并不乐观。陈荣掌握了皇家的布料生意,这对已经有所决断的他们来说,并不是一个好消息。
  “马上就入秋了,今年冬天要用的厚布,也会运入宫中,到时一看便知。”苏子扬说道。
  这也是对他们而言,最简单地确定目前形势的方法了。
  “唉,”薛凝嫣叹了一口气,等了片刻,才又道:“世事无常,帝心难测。”
  宁宛则盯着桌案上跳动的火焰发呆。
  皇爷爷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呢?他对自己时从来是和蔼的,就像是一个平常的祖父对待自己的孙女一样。可是他却因为幻色纱,查抄了樊家。
  说他无情,可他偏生时不时会关爱她一下,还请了先生来教导她;可说他有情,樊家为皇家供了这么多年的布匹,他分毫不念便下旨查处。
  也许久居高位的人真的有什么他们不能理解的苦衷吧。
  那她呢?
  曾经是她娘,现在又是婷婷。她未来又要怎么办,仍旧这样满腹无奈束手无策吗?
  好似从那时开始,宁宛的目标突然有了变化。
  她不再只是想要为她娘亲报仇,寻得一隅偏安。她想有更多的能力,去拯救这国土上的黑暗。哪怕她所能做的只有万分之一,她也不想放弃。
  仗势欺人从来都存在,即使富贵如樊家,也没能救回自己衰落的命运。那于她而言,仅一个恒亲王府嫡出四女的身份,真的就能护她平安了吗?
  九月末,天气转凉。
  新一批的布匹又运到了朔京城。皇后娘娘的表亲陈家接手了皇家的布匹生意,并迅速地在平州、江南、朔京开起了织造坊。
  藏绣阁开业的第一天,陈当家往京中各权贵每户家中都送了不少布匹,其中不乏织造精美的二色幻色纱,布料柔滑的绫纹缎,还有许多新出的布料花样。零零总总,足足每家抬了六大箱。
  宁宛站在院中,看着家丁将分好的布匹搬进清萱阁。
  那二色的幻色纱在有些清冷的阳光下流淌着光泽,虽然没有她那时看到的四色幻色纱惊艳,可也是奢华至极。若是做成衣裳,想来也极为漂亮。
  可她心里,只觉得一阵寒凉。
  她还是能想起那时樊婷婷开心地跟她们说着不过几月新纱就能到,到时每人送她们一些,大家一道做了新衣服。
  可如今,幻色纱真的到了,樊婷婷却已远赴苏州。
  “这两匹不用收了,放在外间,倘若碰上谁家有喜事,送了便罢。”
  落花落雪闻言,抬头看了一眼,宁宛所指的,正是两匹幻色纱。
  两个丫鬟大抵知道樊家倾覆同幻色纱有关,听得宁宛如此说,也不敢多问,果然将两匹纱摆在了外间。
  宁宛深吸了一口气,秋日有些凉意的空气盈满了她的心肺,让她有些焦躁的心情稍微平复了一些。
  也不知婷婷,此时到苏州了没有。
  而樊婷婷此时仍在路上。他们从朔京出来,到了北渡府的码头,乘船而下,如今快到临江。而到达临江之后,将由齐当家铺子里一位分管苏州的管家送她一路前往苏州。
  她已经很多年没坐过船了,一路上吐了不知几回。每遇到靠岸补充给养,她都要下船好好活动一番。可饶是如此,她一路的反应也没有停下过。
  她没法给宁宛写信,或许要到年末,再有江南的商队进京时,才能托人捎去书信。
  她有时仍回想起从前在朔京的日子。可才一月余,那些日子就好像一个繁华绮丽的梦境,好像是很久以前的事了。
  忘了那个梦吧,她现在,必须也只能回苏州。
  入十月,树叶开始变黄枯落,朔京城的街道上,到处都是落叶,随着风儿打着旋的飞起又落下。有孩子唱着童谣,将那树叶踩得沙沙作响。
  一片金黄之中,平州知州钟融擢升为兵部侍郎的消息,传遍了朔京城的权贵圈子。
  宁宛再见到钟昭容时,已经是在建德皇后摆的赏菊宴上了。
  钟昭容比年初时丰腴了不少,小腹处也隐隐有些凸起。她小心翼翼地护着自己的肚子,只安静地坐在那里,接受着后宫一些妃子的祝贺,还有京中其他贵妇的恭喜。
  元宁宛和薛凝嫣坐在一处,逗弄着已经六个月大的煜儿。小娃娃不会说话,咿咿呀呀的不知在讲些什么。他时不时将小手伸出来摆动,如意公主又细心地给他将小小的斗篷包好。
  “公主姑姑,小煜儿什么时候才能学会说话呀?”宁宛伸出手来,那小家伙就好奇地抓住她的手指。
  元清月笑笑:“我也不太知道,大抵还要一年半载的吧。”
  “赶紧学会了说话,那才好玩。每天逗逗他,都有的乐了。”薛凝嫣兴奋地道。
  “你呀,惯是个淘气的。”如意公主嗔了她一句。
  此时元宁宛却不经意间瞥见钟妙柔正看向她们这个方向。
  原来她也知羡慕为何物。
  钟妙柔看着煜儿,眼里那不加修饰的羡慕,让宁宛只消一眼便看了出来。
  钟妙柔看见宁宛瞥了过来,有些不自然地将视线换向别处。忽然似想起了什么似的,又执拗地看向了元宁宛。
  宁宛不明所以,可她正好也有话想同钟妙柔说,故而她拍了拍薛凝嫣的手,两人同如意公主道了别,往钟妙柔这边走来。
  钟妙柔这,先时祝贺的人,此时已经都聚在皇后娘娘身边了。毕竟钟妙柔就是怀了双胎,后宫还是以皇后娘娘为大。那些最会见风使舵的贵妇人,又怎么会一直围着她。
  况且,里面还有像宁宛的祖母这样,论年龄身份,都能称得上是钟妙柔长辈的人。
  “昭容娘娘近来可好?”宁宛先开了口。
  作者有话要说:
  又一年马上过完啦~


第100章 霜降(下)
  “本宫好得很。”
  宁宛心下叹息,进宫数月,钟妙柔仍旧是那样嚣张,半分长进也没有。
  “恭喜钟大人晋升兵部侍郎,娘娘能和钟大人团聚,让人羡慕。”
  宁宛话说得谦逊,本以为她是来给自己气受的钟妙柔还愣了一下,才又端起了架子道:“那本宫就谢过元四小姐的祝福了。”
  “昭容娘娘,深宫不比别处,娘娘还是好生安养,莫要被人利用了。”
  “你胡说什么?”怀孕了的人尤其敏感,钟妙柔更甚。她本就对建德皇后有所忌惮,更是因为这个龙种是自己唯一的倚靠而疑神疑鬼,如今宁宛一说,她霎时便有些被戳破了的恼怒。
  果然,和宁宛她们几个此前想的一样。钟妙柔在朔京无依无靠,那么钟大人回京之前,建德皇后就是她唯一的倚仗,可是她怀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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