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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笑了一声，上前道，“我来付。”
　　几个网红吓了一跳，连忙转过来看她。
　　在她们的眼前，赫然站着一位非常漂亮的年轻女孩。
　　她伸出了白皙的手臂，修长的指缝中夹着一张金卡，只是微微晃了晃，侍者很快毕恭毕敬地接了过来。
　　不过一分钟的时间，侍者很快又回来了，把卡还给了她。
　　他恭敬道，“付款完成。”
　　网红们一愣，支支吾吾道，“付……付款完了？！”
　　侍者点了点头，很快退了回去。
　　转眼，刚才不管她们怎么解释，怎么祈求分期付款赊账的保安们，立刻消失不见了，绿意盎然的入口处——
　　只站着那位美丽的人。
　　短发的网红最先反应了过来。
　　眼前的这位大小姐绝对不一般，她的钻戒和项链，全是价值千百万的限量款，她拥有葡萄庄园顶级的贵宾卡。
　　并且——
　　她周身散发的气质，是如此的独特而华丽。
　　短发的网红连忙上前道，“请、请问怎么称呼？”
　　时杏挑眉道，“我姓时。”
　　“时大小姐，谢谢你今天帮我们付账啊！”她忙道，“如果不是你，我们真的不知道怎么拿出这么多钱……”
　　“是啊是啊！今天是程夏说要请我们来的。我听说她闺蜜团都很好，被骗了！”
　　“对啊！幸好有时大小姐替我们付账，不然我……”
　　网红的话还没有说完，时杏就开口了。
　　“谁说我是替你们付的？”
　　网红们一愣。
　　时杏勾唇道，“我这一百二十万，可都是要还的。”
　　网红们怔了怔，面面相觑了起来。
　　她们也知道时大小姐的钱不是白来的，可她们又有些不甘——
　　这些钱，一开始可是说好程夏支付的，可现在怎么都变成她们来承担了！
　　这个程夏……
　　实在太恶心了！
　　说好了做她的新闺蜜团，她带她们去葡萄庄园直播，她们给她拍马屁捧她——
　　可现在她们什么都做了，还要出这一百多万！
　　但她们也不敢不还，只好颓然下来，默默地不说话了。
　　然而，就在她们觉得异常绝望的时候……
　　时大小姐又开口了。
　　“如果你们还不起，我还有个办法可以抵消，想不想听听？”
　　网红们眼前一亮，“什么？！”
　　“你们和程夏应该在同一个直播平台吧？如果你们的热度能超过程夏——”
　　她挑眉道，“就省了这笔费用。如何？”
　　“这倒是可以！可是……”
　　短发网红犹豫了好一会儿，道，“就算我们所有人都在一起，连程夏十分之一的热度都够不着，要我们超过她实在是……”
　　“超不过，不会降下来吗？”
　　网红们一愣。
　　“你们的人气升不上去，”时杏轻笑道，“不代表她的人气下不来，不是吗？”
　　“你的意思是……”
　　“相信在同个圈内，你们知道的，比我能挖到的还要多吧？”
　　网红们面面相觑了好几眼，很快明了了。
　　“我们知道了，时大小姐！我们肯定会想尽各种办法把她的人气降下来的！但我们不一定能坚持很久，可能会被封……”
　　“你们不会被封的。”
　　“……啊？可是程夏是平台力捧的女主播，我们这样为什么不会被封？”
　　“因为……”
　　时杏顿了顿，笑道——
　　“有我撑腰。”
　　下午三点。
　　外面下了一点小雨，很适合在室内享受这个下午。
　　哒萌直播今天在热度榜上最高的，依旧显示着“虾虾的下午茶”几个字。
　　然而紧跟在其后的直播标题，赫然写着几个大字——
　　闺蜜团带你还原事情真相。
　　标题画面是九位年轻网红，虽然分不清谁是谁，但最中间的人，很明显就是当红的网红程夏。
　　不明真相的吃瓜群众连忙点开来看。
　　“我们是程夏的原闺蜜团，今天来回答大家问题，欢迎提问！”
　　“嗯？闯入别人家？是真的啊。当时程夏说叫我们去她家，我们都以为是她家，没想到她居然真的借用别人家呢！”
　　“证据？照片啊，我们昨天下午还一起直播了呢。”
　　“哦说到下午的直播啊，程夏说请我们，最后跑路了，你们说厉不厉害？”
　　“一百多万呢，没钱就别装啊，跑路算什么本事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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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哐当——”
　　一声清脆的巨响，玻璃杯在地上碎开来。
　　程夏退出了直播间，咬着牙，狠狠地看着自己闺蜜团的直播。
　　从刚才开始，她的人气就一直掉一直掉，忍不住暂时退了直播，来到了主页。
　　可她没想到自己来了主页——
　　居然看到了自己的“闺蜜团”们居然在直播爆她的料！
　　不仅如此，她们的直播人气不断上升，几乎要超越她了！
　　明明她们都这样爆料了，为什么平台没有任何反应？！他们不应该赶紧封号吗？！
　　程夏咬着牙，狠狠地看着闺蜜团的直播。
　　在那么多人面前，她们不仅爆料了自己是真的擅自借用别人家，甚至爆料当天自己留下来巨额账单跑路了——
　　如果不是时杏，她会这样跑走吗！？
　　她根本没有打算坑她们！只是她一时气愤而忘记了！
　　程夏用力地咬着牙。
　　粉丝的回复一条条刷了过去，有的表示自己会脱粉，有的表示她们只是在黑程夏而已，弹幕争吵得非常厉害。但不管如何……
　　闺蜜团内斗爆料，还是八个人合起来爆料她一个，她的人气都受到了很大的影响，还有赶超自己的趋势。
　　如果她们今天的人气赶超自己，那么会站在最显眼的位置。
　　程夏不希望这些被发现，于是连忙进入了直播间，想把自己的人气拉起来。
　　可她一进入自己的直播间——
　　“程夏你来了？我看到别人说你真的借用别人别墅是真的吗？”
　　“虾虾你说话！只要你澄清，我们都相信你！”
　　“虾虾我们支持你！肯定是黑粉造谣是不是！”
　　程夏深呼吸了一口，笑道，“当然了，那别墅是我自己的，都是她们在造谣……”
　　“那么为什么之前时杏的直播里，她别墅的样子跟你照片里的一样呢？”
　　程夏慌乱道，“那是因为……”
　　“还有，葡萄庄园要金卡才能进去，程夏你金卡给我们看看行不行？”
　　“我……”程夏慌忙，“我的金卡现在不在……”
　　“那你怎么进去的呢？”
　　“对啊，有爆料称之前你都是跟你时杏一起进去的，是吗？”
　　“你到至今为止是不是都是假象？其实都在用别人的东西？”
　　……
　　她的留言区不再都是她的粉丝，而多了非常多的黑粉！
　　这些黑粉，全部都在逼她，逼她说出实情！
　　程夏咬着牙，笑道，“没有啦。其实是这样的，我……”
　　她顿了顿，硬着头皮笑了起来，“我交了男朋友，他带我进去的，别墅也是他家的。我只是不想跟你们说他而已啦！”
　　粉丝们一听，全都炸开了锅！
　　程夏交了男朋友？
　　用了男朋友的钱，并且在他家直播？
　　男朋友还有葡萄庄园的卡？
　　——这点，倒是说得通了。
　　她这么一开口，刚才还在质问她的人倒是少了很多，就连想要质问她的粉丝都暂且放下了疑问，开始祝福起她来。
　　“祝福祝福！什么时候要给我们看啊！”
　　“对啊！下周葡萄庄园的时候，求介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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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程夏强撑着笑容，关掉了直播。
　　她咬着牙，久久无法平复下来。
　　粉丝还有路人，都在看热闹地逼迫她说出实情来。但是她怎么可能会承认自己这么久以来，都在用时杏的别墅？
　　她又怎么会承认，自己当网红的钱虽然多，但却连一点上流社会的边都摸不着？！
　　而粉丝们，看着她不断出入各种需要金卡的高档演戏——
　　认为她一直是上流社会的人！
　　雪上加霜的是，现在闺蜜团叛变，她们手里握着自己不少的料，只是找不到合适的证据爆出来而已。
　　所以，她不得不用男朋友为借口来掩盖这一切，这是现在最好的办法。
　　但现在除了这些，她还有个大难题……
　　就是下周的葡萄庄园聚会。
　　如果她下周的葡萄庄园直播无法进行，就等于间接承认了那些事实，她非去不可。
　　时杏是不可能帮她的了，她自己也无力承担，程夏只好厚着脸皮，给钟仁打了电话。
　　可她无论打几次，那里都出现了忙音。
　　程夏放下了电话。
　　她皱着眉头看了手机好几眼，突然翻到了什么，眼前一亮，拨打了出去。
　　电话那头嘟嘟了两声，很快传来了中年女人和蔼的声音。
　　“你好？”
　　“啊，伯母！”
　　“啊呀，你好。请问你是……”
　　“伯母，我是程夏呀！小时候跟钟仁一起玩的程夏，您还记得我吗？”
　　电话那头短暂地沉默了一会儿，很快发出了笑声，“啊，是程夏呀，记得记得，以前时杏也在呢。怎么，突然给我打电话啦？”
　　“我听说您也回国了，毕竟我和钟仁也很亲，所以……”
　　程夏顿了顿，立刻笑道，“晚上想来您家拜访一下，您觉得行吗？”
　　别墅的花园里，咖啡的气息很是香甜。
　　闺蜜团的直播和程夏的直播同时结束了，只差了那么一点点，并没有超越程夏。
　　但时杏并不在意，没有超越的意思——
　　就是闺蜜团，会去找更猛的料，把程夏给拉下水。
　　更何况程夏的人气和之前相比，已经足足掉了二分之一。
　　有了闺蜜团和程夏的争斗，时杏非常轻松，于是她打算干一件大事……
　　就是找钟仁赔礼道歉。
　　她进了客厅，坐在柔软的沙发里，给钟仁打了个电话。
　　那头嘟嘟了两声，很快就接了起来。
　　不带一丝感情的冷冰冰的声音很快传来，“你好。”
　　“钟总好呀，”时杏笑道，“我是时杏。”
　　“……嗯，”那头顿了顿，很快冷道，“找我什么事？”
　　“上一次的事情吓坏你了吧？因为十年没见了，我一时间有点情难自禁，所以扑上去抱着你了。至于亲吻……”
　　时杏笑道，“我想你在外国待久了，是不是习惯这种方式了。一时间吓到你了，真是对不起。”
　　“……我没有被吓到。”
　　“嗯？”
　　“我没有被吓到，”钟仁严肃道，“事实上，我的内心毫无波动，一丝波澜都没有，甚至没有任何想法。我想你不要想太多了，也不要因此自责。”
　　时杏笑了起来，觉得钟仁这番话说得可真欲盖弥彰。
　　她笑道，“那就好。不过那件事还是我做的太过了，所以晚上你有空吗？”
　　“……干什么？”
　　“我想去拜访你，跟你赔礼道歉。”
　　那头沉默了好久，才开了口。
　　“我父母昨天回国，所以晚上会在家。”
　　“那正好了啊，”时杏道，“好久没见到叔叔阿姨，我也想去见见他们。”
　　“你要见他们干什么？”
　　时杏调笑道，“顺道看看叔叔阿姨，主要是想去看你嘛。”
　　那头又沉默了下来，只有轻微的呼吸声。
　　听着轻微的呼吸声，时杏居然可以想象到那边，穿着西装的年轻男人绷着一张脸，紧紧握着电话的模样。
　　她不自觉地笑了起来。
　　“好了，明天我会去赔礼道歉的，”她笑道，“晚上见啊，先挂了。”
　　“哦。”
　　“对了。”
　　“干什么？”
　　想到钟仁那副样子，时杏忍不住就想逗逗她。
　　她对着电话亲了一口，才笑道，“晚上见。”
　　别墅的客厅里，漂亮的装饰画摆挂在墙壁上。
　　沙发上坐着一个优雅而极有气质的女人，她保养得非常好，甚至看不出年纪来。
　　她的手里拿着一本书，正在翻阅着。
　　翻阅了好一会儿，她终于忍不住了，把书本往茶几上一放，开口道，“干什么呢你！”
　　一直在客厅里焦灼地走来走去的年轻男人，终于停下了脚步。
　　就算在家里，他也穿着黑色的西装，漂亮的脸紧紧绷着，没有一丝松懈。
　　他蹙起了眉头，“怎么了，妈？”
　　“从刚才开始你就走来走去，干什么呢？有什么事让你这么焦躁吗？”
　　“没有。”
　　钟仁立刻坐回了沙发上，轻轻拿起桌上的咖啡，冷静道，“这世上，没有能让我焦躁的。”
　　“你这孩子，”白雅把鼻梁的眼睛取了下来，“到底什么时候能改改你这性格？”
　　钟仁面无表情道，“我认为我已经做到完美了。”
　　“行了行了。对了，一会儿有人要来访，就是你以前一起长大的……”
　　白雅的话还没有说完，突然听到了一阵门铃声。
　　她站起身，刚打算亲自去开门迎客，却看到刚才还冷静的坐在沙发上的钟仁——
　　突然飞快站了起身，往门口走去。
　　“哎，儿砸？”
　　钟仁没理会她疑惑的声音，比管家快一步走到了门前。
　　他没有打开门，而是先整理好了领带，又把衣服上的褶皱都拍平了。
　　他咳嗽了两声，确保自己的嗓音是正常的，又确保自己一丝不苟，形象完美，才伸出了手，打开了门。
　　门很快就打开了。
　　钟仁刚打算把那句在心中默念了十几遍的“哦，你来了啊，欢迎”说出来——
　　门口的年轻女孩就蹦了进来！
　　“钟仁哥哥，下午好啊！”
　　钟仁的表情迅速沉了下去。
　　他蹙起了眉，低声道，“怎么是你？”


第34章　在直播圈的尖端为所欲为
　　气氛一度非常尴尬。
　　程夏站在门口，清楚地听到了漂亮的年轻男人口中那句带着浓浓不情愿的“怎么是你”。
　　她顿了顿，很快笑道，“钟仁哥哥，我是来看你的啊！”
　　钟仁的眉头蹙起，“你跟我秘书事先预约了吗？”
　　程夏一愣。
　　“那么不好意思，今天不见客。”
　　钟仁说完这句话，没有给她任何反应的机会——
　　“嘭”的一声……
　　门被紧紧关上了。门上的小风铃还抖了抖，发出了清脆的声音。
　　程夏站在门口目瞪口呆。
　　她在门口呆愣了两分钟后，才反应过来，自己不仅被钟仁嫌弃了，还把她给关门外了。
　　程夏不情愿地咬了咬牙，敲了敲门道，“开门！”
　　里面没有回应。
　　“开门啊！钟仁哥哥，是我啊！你开门啊！”程夏喊道，“伯母？伯母我们不是说好了今天见面的吗？伯母？”
　　“钟仁哥哥！你干嘛关门啊！”
　　“伯母！是我啊，是我虾虾啊！你以前很喜欢的虾虾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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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门口的喊声，敲打声和门铃声非常响，白雅不由得站了起身。
　　她看了一眼面无表情地从玄关处走回来的钟仁，疑惑道，“门口怎么了？”
　　钟仁淡道，“传…销老年保健品的。”
　　白雅觉得有些奇怪，门口的喊声更大了，她便站起身来，走到了玄关处。
　　一到大门口，就清晰地传来程夏的喊声了。
　　“伯母！伯母开门啊！我是虾虾！我来看你了！”
　　白雅的脸色一动，但皱起来的眉间很快平复了下去。她打开了门，在看到了门口焦急的年轻女孩后，笑道，“哎呀，是程夏啊。”
　　程夏一喜，连忙喊道，“伯母！十年没见了，您还好吗？”
　　白雅笑道，“好。倒是程夏你女大十八变，现在变得真美啊。”
　　“没有啦没有啦。”
　　“来，进来坐吧。”
　　程夏连忙进了门，笑道，“打扰伯母和钟仁哥哥啦。”
　　钟家非常气派，程夏进了门之后，就忍不住四处看了好几眼。看了一圈，她都没见到刚才把她关门外的钟仁在哪儿。
　　“来，程夏你坐。”
　　“好，谢谢伯母。啊对了……”程夏连忙把手里的纸袋递了过去，笑道，“这是我送伯母的礼物。”
　　白雅接过了纸袋。
　　打开了纸袋，里面是一个小礼盒，礼盒里放着漂亮的饼干。饼干上的巧克力屑散发着一股香气，格外好闻。
　　白雅有些意外道，“这是……”
　　“啊，这是我烘焙的饼干，想给伯母你尝尝。”程夏忙道，“我没有什么大礼物可以送，但我的手艺很不错。”
　　白雅看了她一眼，把饼干拿了起来。
　　饼干上有不少字母和图案，看上去像是精心制作的一样，非常精美。
　　白雅拿起了一块饼干，轻轻地咬了一口。
　　在咬下一口品尝后，白雅的脸色微微一变，不过很快的，她又恢复了最初的笑容。
　　“很好吃，”她笑道，“这是你自己烘焙的吗？”
　　“当然了，这都是我自己做的！伯母你喜欢我这份心意就好。”
　　白雅放下了饼干，很是和蔼地朝她笑了笑。
　　程夏心中一喜，觉得自己的做法奏效了。
　　她早就知道，像钟伯母这种大企业的夫人，见过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