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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香味极淡，她似乎在哪里闻过一般，她蹙眉，可没有丝毫记忆。
　　腰间有些痒，春意侧头，看到池欣对自己使眼色。
　　抓紧时间解决了剩下的两口小菜，两个女孩端着餐盘出去。
　　穿着黑色风衣的男子在一群暗色调中，余光不经意间捕捉到一抹亮白色，抬眸去看，只看到了轻轻甩起的马尾辫。
　　唇角微微勾起，对着身旁的人做了一个请，低头认真吃饭。
　　——
　　二人又在寺庙里闲逛了一会儿，见到有人售卖平安符，春意还买了三个。
　　递给池欣的时候，她满脸嫌弃，可还是利索地把平安符挂到自己的小包上。
　　“还有一个，给谁啊？”池欣斜着眼看她。
　　春意知道池欣误会自己还喜欢着那人，可又害怕说多错多，便佯装恼怒地瞪她，“你没听到是买二送一？人家送的！”
　　说罢还哼了一声，甩着辫子就走了。
　　这孩子，登鼻子上脸还行？冲过去就轻轻拉住她的辫子，往下一拽。
　　春意惊呼一声，当即转身追池欣去打。
　　还是身旁传来行人不满的咳嗽声，二人才想起这是在寺庙，忙整整衣服，老老实实地手拉手出去。
　　出了大门，二人又打打闹闹地跑远了。
　　穿着褐色僧袍的大师对着山下的小道微微一笑，随后转身对身侧的男人道：“施主慢走。”
　　男人没说话，他身旁的随从却忍不住了，正要上前，被男人伸手挡下。
　　随从退后两步，恭敬低头。
　　男人双手合十，“告辞。”说罢起身带着随从离开。
　　一旁的小徒弟不知从那个犄角旮旯的地方钻出来，冲着师傅“嘿嘿”一笑。
　　大师摸摸他的脑袋，笑着转身回大殿。
　　小徒弟跟在他身侧，跑前跑后，问东问西。
　　“师傅，您以前不是从来不理会这位施主的吗？怎么今天让他进门了？”
　　“今天怎么突然开放斋堂了？是为了给咱们寺庙做广告让别人来添香油钱吗？”
　　“啊，我今天见到以为特别漂亮的女施主！师傅，我觉得她特别有佛缘，要不然您说她做徒弟吧？”
　　“哎呀，师傅你别敲我头啊！不能我矮就把我当木鱼啊……”
　　——
　　回到孤儿院，刚刚赶上吃晚饭。
　　对上其他人讨好厌恶的眼神，春意在池欣惊异的目光下，比平常多吃了半个包子。
　　剩下的半个被池欣塞进了嘴里。孩子争气，她高兴！
　　回宿舍的路上，池欣问他，“你吃饭的时候在找人吗？谁啊？”
　　春意垂眸，“一个小弟弟，他……帮过我，我想谢谢他。”
　　池欣“哦”了声，没放在心上。
　　二人回到宿舍后就抓紧时间去洗漱，刚洗完脚，准备躺被窝里睡觉的时候，一个顶着大浓妆的女孩直接推门进来。
　　“唉，王芳芳你懂不懂礼貌啊，不知道敲门啊！”池欣皱着眉道。
　　叫做王芳芳的女孩子撇撇嘴。
　　神气什么，还不就是狐假虎威？心底嗤笑，可脸上露出一个讨好的笑，“忘了忘了，对不住啊。”
　　眼睛一转，她看向一旁的春意，春意正对着镜子涂脸，王芳芳凑过去，看到她用的是两块钱一袋的宝宝霜，心下一爽，升起淡淡的优越感。
　　漂亮有什么用？不懂情趣，混的还不如她。
　　“哎呦，还不是我打工的那个咖啡厅，经理说上次你做的不错，最近不是生意好嘛，忙不过来，他说还让你过去，工资比上次还高呐！”
　　池欣心动了。
　　虽说学校把她们的学费免了，可其他地方的花费也不少，她省吃俭用可以，可……
　　她扭头看看春意，“我去。”
　　王芳芳又看了一眼春意，“春意跟你一起吧，你们俩整天形影不离的，让她一个人留着，你放心？”
　　池欣瞪了她一眼，“我们春意生病你不知道啊？你……”
　　“我也去。”春意扭头，对两人抿嘴一笑，“我身体早就好了，现在可是健康宝宝，不过，芳芳姐你能不能不跟经理说我前几天生病的事啊，我怕他不让我去，我想多挣点钱。”
　　弯弯的眉毛微微蹙起，一张脸上明明没有什么其他表情，可就是让人心头一软。
　　王芳芳放柔语气，轻声交代了一下时间后离开。
　　走到门口，才回过神来，她复杂地看了一眼身后被关上的门。这是你自己要去的，出了什么事，也是你自找的，别怨我。
　　屋里，池欣正追问春意怎么会同意，“以前你不是最讨厌打工的吗？干嘛答应？是想买什么东西钱不够吗？我这里……”
　　春意握住她准备去掏钱包的手，认真道：“姐，我马上就要18岁了，成年了，就要长大啊！而且，你也才比我大几个月而已，凭什么就要一直养着我？”
　　池欣鼻头一酸，抬手就去敲她的头，“大几个月怎么了？大一天，也是你姐！姐姐养妹妹，天经地义！”
　　春意抱着池欣摇摇晃晃，“姐，我在这也无聊嘛，我也想去陪你啊，你就让我去吧，啊？让我去吧去吧。”
　　池欣这辈子，最不能抵挡的就是春意对她撒娇，只这简单的几句话，她就败下阵来。
　　“那说好了，万一要是感觉身体不舒服，就一定要跟我说。”
　　一起去也好，早点接触社会，多看一些人，多长个心眼，比现在强。
　　池欣摸着春意散下来的长发，一下又一下。她没看到，春意的眼睛渐渐冷了下去。
　　——
　　王芳芳第二天特意带着两人去了一趟。
　　“你什么时候这么好心？”池欣疑惑地看她一眼。
　　王芳芳白了她一眼，“知不知道刷脸啊亲？”心里却讶异池欣的灵敏度，又看了一眼低着脑袋眼神却东张西望的春意，心里冷哼，傻白甜。
　　咖啡厅经理是个三十出头的男人，穿着一身西装看起来挺稳重，注意到他对待春意并没有特别注意后，池欣才放心。
　　“这是你同学吧？你看我是找人带带她还是你带她？”刘经理看了看拿着制服的两人，问池欣。
　　池欣上前一步，恰好挡住刘经理的视线，“我带她就行。”
　　刘经理没说什么，只点点头，便匆匆忙忙走了。
　　王芳芳看着他步履匆忙，撇撇嘴，却也没说什么话。
　　这工作其实不累，就是站的腿疼，一天下来，春意的腿有些肿。
　　“要不明天你别去了。”池欣有些心疼。
　　春意把脚放在热水里，舒服地叹了口气，闻言，她瞪眼，“不行！我今天赚了八十块呢！”
　　“小财迷！”池欣又是心疼又是好笑地捣捣她的头。
　　过了几天，看着春意熟练起来，经理就把两人调开了。
　　本来就是一个人负责一片区域，池欣也不能说什么，只是一再叮嘱春意，有什么事解决不了的就来找她。
　　分开后，池欣比较闲的时候，就多注意春意那片，看着她娇小的背影、熟练的动作，竟然眼底有些涩。
　　真的是长大了。
　　试了几天，见春意能对付地过来，池欣便彻底放心了。
　　这天中午，两个人在休息室吃饭。
　　池欣昨天晚上看书太晚，今天就有些困，趁着中午休息的一个小时多眯一会儿。
　　春意低着头，翻看她带过来的英文练习册。新学期一开学有分班考试，这么多年不看书，她有点紧张。
　　门被打开的一瞬间，她就知道了。她先看了眼一旁披着衣服睡觉的池欣，随后才看向门口。
　　黑色西装的经理对她招招手，似乎是注意到里边有人休息，他无声道：“出来。”
　　春意抿嘴一笑，合上练习册，向他走去。
　　

　　☆、004

　　“刘经理。”春意道。
　　女孩虽是笑着，可笑容下的不安清晰可见，刘经理脸上笑容更大。
　　“春意对吧？你跟我过来，我和你说点事。”
　　春意点点头，乖乖跟在他身后。
　　刘经理走进自己的休息室，看到在门口犹疑不定的春意，挑挑眉，呦！警戒心还挺强，不过……
　　“怎么，还怕我欺负你？我让你过来，可是要跟你聊聊顾客投诉你的事！要不是我卖力讨好，你等不到中午就要走了！”刘经理从鼻子里哼了声，“好心没好报，你走吧走吧，明天不用再……”
　　春意立马抬起头，大大的眼睛里满是害怕，忙上前一步跨进来，急急道：“刘经理，我不是这个意思……”
　　门，轻轻掩上。
　　走廊内，一片黑色衣角轻轻飘过。
　　——
　　池欣一觉醒来，看到的就是自己腿边的英文练习册，春意呢？她扭头看看，没找到人。
　　“池欣，快点起来了，马上要上班了。”门口跑进来一个同事。
　　“来了来了。”池欣利索地整理好衣服头发，和同事们一起出去，“对了，你们有见到我妹妹春意吗？”
　　几位正式工都没吭声，一个同是临时工的小姑娘叽叽喳喳道：“我看到了啊，刚才刘经理领着她去休息室了。”
　　几个正式工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脸上露出意味不明的笑。
　　王芳芳正低头整理领结，听到那临时工的话，撞了她一下，走在了前面，“唉唉，要工作了啊，都安静啊。”
　　几个员工都冷眼看着她的背影。
　　“呵，什么玩意！被玩了几天，还真当自己是个东西了。”领班的女人冷哼一声。
　　身旁的同事忙捣捣她的腰，压低音量，“唉唉，别说了！还有人呢。”说罢扫了池欣一眼。
　　听说王芳芳那死丫头和这新来的两个是认识的，指不定就蛇鼠一窝，背地里告状，为了那么个男人，不值得。
　　领班斜眼看了下池欣，甩开步子将身后的一群人甩在身后。
　　高跟鞋踩在地板上，嘎嘎响。
　　池欣愣了愣。
　　刚才那个临时工走到她身边，低声道：“你别多想，领班平常挺好的，估计是今天身体不欺负。”
　　池欣还沉浸在领班的眼神中出不来。
　　她的那个眼神，她太熟悉。
　　不是她，那就是……
　　池欣眼神瞬间就变的慌乱，抓起正要上前追赶大部队的临时工，“你说春意去哪儿了！”
　　她的眼神太吓人，以至于临时工都忘记自己被抓的地方非常痛，只呆愣地回答，“经理休息室啊。”
　　池欣丢下她，转身就跑。
　　后边动静太大，前边正要进入工作区的一行人瞬间被扭过头来，领班正要发火，就看到池欣大吼的那一幕。
　　这……不对。
　　领班吩咐其他人开始工作，自己想了想，朝着经理休息室走去。
　　——
　　春意咬咬下嘴唇，低着头，露出修长细白的脖颈。
　　室内温度很高，一身正装的刘经理有些燥。咽了咽口水，刘经理解开西服扣子。
　　他上前一步，似要抚摸她的肩膀，“春意啊……”
　　春意下意识地后退一步，却始终没有抬头。
　　她的一小步，哪里比的过成年男人的一大步，看着女孩轻轻颤抖的身躯，刘经理再次咽了咽口水。
　　“别怕。”他说道，手掌同时抚了上去。
　　被拍了肩膀的女孩身体抖动更大，刘经理看到，她娇嫩的嘴巴被贝齿咬着，粉色渐渐加深。
　　她抬头，大眼睛变得雾蒙蒙。
　　“刘经理，您别这样。”她道。声音颤颤，眼神惶恐，甚至，细白的小手还想拉开他的手。
　　刘经理的心，突然就得到了极大的满足。
　　他现在才明白，怎么会有人喜欢这样的女孩子。
　　他以前以为，这样的青涩的女孩子只适合年轻时谈谈纯纯的恋爱，而像他这样的成年人，是不喜欢这样的涩涩的果子的。
　　而现在……
　　涩涩的果子，才够滋味啊。
　　他轻而易举地握住了她的另一只手，顺势将她压在了墙壁上，“春意，你可是知道，客人投诉你什么？”
　　这话一出来，刘经理就感觉到，春意的挣着小了。
　　他低头，就看到她睫毛抖的厉害，眼神乱瞟，就是不敢直视他。
　　刘经理心里稍安，胆子也大了些，果然，比起其他人，还是她们这些小女孩好上手。
　　许久，才听到她又娇又怕的声音。
　　“什么？”
　　这声音激得刘经理心神一荡，离得近了，他似乎还闻到了春意身上的香气。
　　是香水吗？不是，孤儿院出来的孩子哪里有钱买那种东西。
　　那就是……处子幽香了。
　　刘经理看着她裸露在外的脖子，把头低了下去。
　　“啊……”
　　似乎是察觉到了刘经理的意图，春意突然大力挣脱起来，可还是逃脱不了。
　　春意刚拍了两下门板，就被刘经理拉了回去。
　　“春意，你乖乖的！我给你钱，给你买化妆品……”刘经理眼睛瞪大，看着她背对着自己由于慌乱而不断扭动的细细的腰肢，心里更是冒火，一把按住她的肩膀，转过来就去拽她的制服。
　　扣子飞了出去。
　　“刘经理，你放过我吧，我不是，我不是……”春意推了两下，可还是抵挡不过，最后，她将手搭在刘经理的手上，试图劝他放过自己。
　　柔顺娇媚的脸庞，一双眼睛含着泪瞅着自己，刘经理顺势向下看，就看到被白衬衣包裹下的鼓鼓囊囊的……
　　刘经理眼睛都红了。
　　“春意，你听话，你……”他口干舌燥看过去，“我不会……”
　　“嘭”得一声，门被撞开，春意被人拽住胳膊，同时刘经理一声闷哼，倒在地上。
　　“别碰我！别碰我！”春意胡乱拍打着眼前的人，声音凄厉恐惧。
　　可就是这样，拉着她的人也没有丝毫迟疑地把她抱进自己怀里。
　　“春意，别怕，我来了。”
　　话音刚落，春意紧紧抱住来人的腰，“樊阳哥……”
　　听到她带着委屈的哭腔，樊阳收紧怀抱，“嗯，别怕，我在这。”
　　“嗯。”
　　带着阳光气息的大衣从天而降，将春意上身裹得严严实实。
　　樊阳看着她露在外面的小脸，忍不住摸了摸，看着她瑟缩了一下，眼底郁色一深。
　　“离得远点，我给你报仇好不好。”樊阳道。
　　“樊阳哥！”春意猛地握住他的手，“你别受伤！”
　　樊阳低头，看着她细细的手指紧紧握住自己，依恋、关心。
　　“没事，你忘了，你的樊阳哥哥很厉害的吗？”他笑笑。
　　“可是，我害怕，樊阳哥你……”春意眼眶微红，“……对我很重要。”
　　刚才被人欺负，也只是害怕颤抖，可现在就因为自己，她竟然红了眼眶。
　　樊阳沉默片刻，将她推后，转身朝着倒在地上的刘经理走去。
　　春意乖乖站好，目光担忧。
　　“春意！”池欣看到门口的春意，一声尖叫扑了过来，看到她衣服被拉扯坏了，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她慌乱地去裹，泪水一串接一串往下落。
　　她抱抱春意，手掌轻轻地拍打着她的后背，“别怕别怕。”
　　春意抱住比自己还要害怕的池欣，轻声道：“我不怕。”
　　目光幽幽落下。
　　——
　　池欣还要上去补两脚，春意拉住她，道：“姐，我脚痛！”
　　池欣瞬间就把打人的事忘了，“唉？脚哪里？是不是刚才崴了？赶快，我背你去看大夫。”
　　樊阳拍拍手，一把抱起春意，“你哪里抱得动她，还是我来吧。”
　　刚才他听到春意喊池欣姐，难道池欣没把撞到自己的事告诉她？
　　男女力气悬殊，而且这里也没其他可以帮助她们的人，池欣咬咬牙，没吭声。
　　看着两人走远了，池欣跑进屋里，对着躺在地上鼻青脸肿的男人狠狠踢了几脚，才急急追了出去。
　　她一出来，就看到领班正恭敬地和樊阳说些什么。
　　樊阳抱着春意离开，池欣紧紧跟上。
　　将春意放在车里，池欣说要回孤儿院。
　　樊阳看了一眼面色依旧苍白的春意，对她道：“你确定，现在春意这副模样，合适吗？”
　　池欣沉默。
　　不合适。
　　春意要真是顶着这副模样回去，明白的人一看就知道怎么回事，虽然她知道没什么，可风言风语，她怕春意受不了。
　　握住春意的手，池欣不再说话。
　　樊阳又看她一眼，开车走人。
　　——
　　樊阳将春意放在沙发上，“累不累？要不要休息一下？”
　　春意点头，手紧紧拽住自己的衣领，面上有羞燥的红，“樊阳哥，我……”
　　“不用谢，你也不麻烦我，我喜欢你，这是……”
　　“春意你饿不饿？渴不渴？”池欣干脆利落地打断他的话。
　　樊阳好脾气地笑笑。
　　“我去吧，池欣你帮我好好照顾春意。”
　　池欣冷漠地看着他转身离去，吐出一口气，坐到春意旁边。
　　“你啊你，怎么会被刘经理堵住的？我不是告诉过你，有什么就喊我吗？”池欣捣捣春意的额头，又生气又生疼，还不敢太用力。
　　——
　　樊阳面无表情地开车来到离咖啡厅不远的一个地下车库，打了个电话后，便挤着眼在驾驶座休息。
　　五分钟后，一个鬼鬼祟祟的男人开了车门坐到副驾驶的位置上。
　　“哥，你这也……”

　　☆、005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