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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和他最爱的人有关的事情，他突然有些后悔，也许有些事情还是等一段时间再说比较好，现在的他，似乎还没有准备好，接受这全部的一切。

　　　　马嫂进来的时候雪儿就和她说过了，顾相似乎犹豫，可她不能再等了，她已经那么个年纪，　要是再等下去的话，小姐该怎么办呢？“姑爷，请您让小姐死的瞑目啊！”

第四百零六章　死不瞑目

　　　　死不瞑目……

　　　　顾相脚步踉跄，他刚刚听到了什么？柔儿她死不瞑目么？“马嫂，你这话究竟是什么意思？”

　　　　马嫂将眼角的泪水抹去：“姑爷，老奴在外飘荡好多年，为的就是有一天能够活着回来告诉姑爷这件事情，就在老奴刚到京都的第一天，就被吴小姐和她的吓人给发现了，如果不是小姐的人先行找到了老奴，想必老奴都不会有机会站在姑爷您的面前啊！”

　　　　又是吴雨烟！

　　　　顾相眼睛蓦然睁大：“马嫂，这究竟是什么回事，还请您细细说来！”

　　　　马嫂声泪俱下：“姑爷，小姐心善您不是不知道，自吴小姐生了女儿之后，小姐从没有亏待过言儿小姐，可是在小小姐出生后，言儿小姐经常来找小姐和妹妹玩，一开始小姐只以为她们姐妹关系好，可是后来有一天小姐帮小小姐洗浴的时候，却发现了她身上有很多伤，小姐这才知道言儿小姐的目的，姑爷，您不知道小姐当时有多心寒，可她能做的也只有下次在场，让言儿小姐不敢动手，可是小姐忘了，没了言儿小姐，还有吴小姐，在面对她们二者的加攻下，小姐能做的，只是保全小小姐。”

　　　　仿佛有什么东西一下子在自己的脑中蓦然崩塌，顾相甚至无法支撑起自己的身体，马嫂的话让他不断的回想起当日的情景，她拉着他的手，告诉他一定要好好对待他们的孩子，可是，他究竟做了什么呢？

　　　　他，有好好的保护过他和她的孩子吗？

　　　　马嫂看着痛不欲生的顾相，苍老的嘴角带着苦涩，“姑爷啊，这么多年，您难道就没发现些什么吗？小姐是吴小姐害死的啊！”

　　　　唯一的支柱终究倒下，顾相只觉所有的一切在他的面前都是黑暗的，他到底是哪里对不住吴家人了，他们竟是要这样折磨他？

　　　　不过一天时间，在雪儿的手段下。吴雨烟已经不成样子，顾卿尘最先看到的时候，还真是吓了一大跳，不过随后想来，司炎手下的人，断然是不好欺负的，落女宫的人，自然也是难对付的。

　　　　“顾卿尘？你现在过来干什么？还有，今天为什么没有服侍我的人，你们究竟对丞相府做了什么？为什么没有一个人过来！”吴雨烟披头散发，一个晚上的折磨让她已经没有了人样，可是一看到顾卿尘出现，她的眼中还是泛起了愤怒。

　　　　顾卿尘冷冷看着吴雨烟，现在，马嫂应该就在给爹爹讲述那些尘封的往事吧，她所听过的，最残忍的事情，娘亲为了她，甘愿放弃自己的生命，而她，又怎么会轻易的放过她呢？

　　　　放过这个让她成为没有母亲的人呢？

　　　　“你想知道现在谁站在爹爹的面前吗？”顾卿尘说的很慢，　慢到不用雪儿，吴雨烟也能清楚的知道她在说什么。

　　　　吴雨烟本就惨白的脸变得更加没有血色：“是马嫂吗？你是把马嫂带到老爷面前了吗？你怎么可以那么做？”

　　　　眼见着吴雨烟就要扑到顾卿尘身上，雪儿一个挡身就将她踢倒在地，“你，没有资格这么和顾小姐说话。”本就是将死之人，却还能这样嚣张跋扈的人，她还是第一次见到，呵，这个吴雨烟还真是让她大开了眼界。

　　　　吴雨烟大口喘着气，突然不顾一切跑了出去，雪儿正要去追，却被顾卿尘拦住。

　　　　“顾小姐，如果她现在出去坏了我们的计划怎么办？”雪儿很是着急，既然吴雨烟能够对马嫂下手，要是在马嫂说出真相的时候就对她下手怎么办？现在马嫂身边没有任何人啊！

　　　　顾卿尘只是笑：“雪儿，其实有些时候越是难以启齿的故事，越是用最短的时间就能说完。”她的爹爹，注定不会对她做出什么严重的惩罚，可是看她刚刚的表现，她已经很满足了呢。但是，这不过就是第一步而已，接下来，她保证，她吴雨烟一定会后悔对她做出那样的事情的，连带着娘亲的份，她都会一点儿一点儿的讨回来。

　　　　“雪儿，宫里可是有了消息？”

　　　　雪儿“恩”了声，“沐婉嫣果然是照着顾小姐说的做的，慕容君玺已经在慢慢的复原，太医们的说法也都一致，说是慕容君玺操劳所致，而现在只是因为在床上休息了一段时间所以恢复了过来。”

　　　　顾卿尘笑，看来她和沐婉嫣还真是同一种人，都是为了目的不择手段的人，不过她和她有唯一的不同，那就是，沐婉嫣想的是整个家族，而她顾卿尘想要的，只是几个人而已。

　　　　沐婉嫣能够为了沐家对付毫不相干的人，这一点，她顾卿尘做不到，也不想做到，她从来都是自私的人，所以不想要管那么多，她只想要好好的守护自己的人，就这么简单而已。

　　　　“顾小姐，我们现在要做什么？”待在顾卿尘身边越久，雪儿就越能体会到三皇子所说，在她身边能够学到的东西有很多。

　　　　虽然司南很不待见顾卿尘，但是这一点，他也是承认的，司炎不过在她身边短短时间，可考虑问题的视角已然改变，和他先前略有不同，却是在往好的方面发展。

　　　　让雪儿在她身边，这也可以算上一层原因，虽然本质是帮助顾卿尘解决在金陵的所有事情。

　　　　顾卿尘微微偏了偏头：“雪儿，我们做的事情已经够多了，现在，就让我们只是看戏吧，这样会比较轻松，也比较好把握。”

　　　　雪儿不懂她最后的把握是什么意思，可是直觉告诉她，跟着顾卿尘走是肯定没有问题的，因为她已经做出了太多的决定，而她，只需要负责跟随就好。

　　　　“老爷！老爷你可不能轻易听这个老女人的话，她和顾卿尘已经串通好了，她们是故意这样说的，为的，就是让你来误会我！”吴雨烟散着头发跑到大厅的时候，顾相已经颓然的倒在椅子里，而她一看到他的面容，便知，马嫂已经将过去的事情全然相告。

第四百零七章　报复

　　　　做错事情不可怕，可怕的是就算那个人知道自己做错事情了，还不肯承认，甚至在想着用无数的方法来掩饰，这是顾卿尘觉得吴雨烟最可悲的一点。

　　　　试想马嫂究竟有什么理由要去污蔑吴雨烟呢？她的爹爹不傻，若是傻的话，也不可能有现在这样的地位，以前的他，不过不愿意去想罢了，因为娘亲离开了，而他对娘亲的离开表示无力，所以才索性什么都不去想，什么都不去在意，而现在，她已经将一切都打开，爹爹已经没有了逃离的理由，这样，他自然是不会再逃避的。

　　　　马嫂看到罪魁祸首的出现，眼睛都快充血：“就是你吴家小姐，就算你烧成灰我都认得，这么多年了，苍天无眼啊，竟还是让你这么好好活着，老奴真是替小姐不值，替小姐不值啊！”

　　　　吴雨烟一看到马嫂，神色变得紧张极了，她当初怎么就忘了她呢？如果那个时候就斩草除根的话，现在就不会有这么多的麻烦吧？那该死的顾卿尘，这该死的马嫂，这些人都该死，都该死！“不过光是你一个人的话，你以为老爷会相信吗？”

　　　　顾相冷笑：“是，光是尘儿或是马嫂的话，我也许不会相信，这十几年，近二十年，老夫自认是了解你的，也待你不薄，可是吴雨烟，你到底在背后做了哪些事情？”

　　　　吴雨烟往后退了两步，她知道她现在说什么他都不会相信，虽然那些都是事实，可是只要有一线希望她就不会放弃的，可顾卿尘没有给她这个机会，在她跑到这里来的时候，她往她手里塞了一个东西，那是她的言儿最喜欢的耳环，可是现在为什么会出现在她的手里？所以谁能告诉她，她的言儿现在在哪里？

　　　　顾卿尘注意着吴雨烟的手势，见她紧紧握着手心里的东西，就知道她已经明白了她的意思，这样就好，她还怕她不理解呢，如果要她将顾卿言当面押到她的面前来，她也很不好意思呢，毕竟在爹爹面前，她还是要维护她嫡女的形象的。

　　　　“你说，你不曾亏待过我是吗？”吴雨烟突然大笑起来，“老爷啊老爷，这是我在你身边听到的最好笑的笑言，你可知，当初爹娘告诉我我要嫁的人是你的时候，我有多么开心？我想我终于得偿所愿了，可以和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可是成亲第一天你就告诉我，你的心里另有其人，娶我不过就是你的爹娘强求之下的结果，当时，我也是这么想的，我想，只要能在你身边，我就已经知足了，毕竟世间有那么多痴男怨女都是无法在一起的，我能够和你在一起，已经是不完美中的完美，可是老爷你呢？就算你不喜欢我，你也不该这样羞辱我，说好我和姬柔是平妻，可是上族谱的时候我却是妾，这些索性不谈，可你也未免欺人太甚，多少日日夜夜，你可曾来过我的房间？若不是你的娘看出端倪，是不是现在连言儿都不会存在？老爷，如果这就是你所说的不薄，那我无话可说。”

　　　　顾卿尘抱胸在一边看热闹，她这倒打一耙用的倒是顺手，试图唤起爹爹的愧疚么？可是，她是不是忘了，还有她？

　　　　“你说你爱的人是姬柔，我知道了，你不爱我，可我还是你的妻子不是吗？老爷，我承认我是做了很多不好的事情，可是若不是你那些年的行为太过让我寒心，我也不至于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这说到后来，倒都是顾相自己的错了，顾卿尘算是看出来了，一个顾卿言，也不能让她乖乖就范啊。

　　　　“可是这些，不是你做出这些事情来的理由，今日无论你怎么说，老夫都会将你这个妒妇给休了！”顾相气的浑身颤抖，可是许久也只能说出这样的话来，顾卿尘靠在柱子上听顾相说话，文人墨客，即使是骂人，也是骂的这么文绉绉的。

　　　　吴雨烟一听顾相要休妻，连忙道：“老爷你也是忘了，公公婆婆先前可是说过，无论我做出什么事情来，你都不能休了我！”

　　　　顾卿尘这倒是明白为什么爹爹总是不轻易开口了，敢情这吴雨烟还有后招，不过现在这些她管不了，就全部交给爹爹去做吧。

　　　　马嫂见吴雨烟抬出姑爷爹娘的话来，心道不好，姑爷是个孝子，要是他真听了这吴雨烟的话不做出点什么来的话，她以后还有什么脸去见小姐？“姑爷，您不能让小姐喊冤不得昭雪啊！她是被这吴家小姐下毒而死，如此歹毒的女人，难道姑爷您还要留在身边吗？”

　　　　“爹爹，您可知道，女儿这头发，还有这声音，都是拜吴雨烟那毒所赐。”

　　　　二人的话语不停的在顾相脑海回想，他此生最是讨厌阴险狡诈之人，　更是不喜欢这种暗地里搞小动作的人，而吴雨烟，显然已经犯了他的大忌！

　　　　”无论你再说什么，我都不会再听，你我夫妻情分也就到此，你对柔儿尘儿所做之事，为人不耻，可是老夫又有什么立场来怪罪于你？这一切都是老夫的错，要是当时老夫没有娶你，也许也就不会有这么多事情发生，柔儿也不会离开老夫的身边，尘儿更是不会受那么多苦，这丞相府主母的身份，你是配不得了，还是早日离开吧。”他最大的遗憾，就是不能亲手解决这个害他没了娘子还对他的女儿做出这样事情来的人，可是他有何办法？她也是他的妻子，也为他十月怀胎生下了孩子，就算他不看在她的面子上，也该看在孩子的份上的。

　　　　顾卿尘想，这应该是世间最毒的诅咒了，没有比对方后悔娶了自己更加伤人的话了吧？爹爹想必是不懂其中意味，可是她就不信，吴雨烟也会不懂？

　　　　她是懂的吧，不然她脸上哪里会有那么悲戚的神色？

　　　　第一次看到她这样的表情呢，似乎比她平日里要好看的多。

第四百零八章　怒不可遏

　　　　“顾相？呵，顾相，原来也是一个说话不算话的骗子。”吴雨烟冷笑，发丝散乱，倒在地上，“你以前是怎么和我说的，你难道都忘记了吗？”

　　　　马嫂看着当年杀害她家小姐的人，怒不可遏：“吴家小姐，姑爷对你说过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究竟是怎么对待我家小姐和小小姐的？这些事情，姑爷不过是休了你，你还想要怎么着？”

　　　　吴雨烟眼珠子未瞪，从地上爬起，一把甩了马嫂一个耳光，马嫂年纪大了，被她这一打身形不稳，正要往旁边倒去，依靠身后的桌椅才勉强扶住了身子，“你不过就是个下人，你有什么资格来质问我？况且姬柔，是她自作自受！谁叫她可以那么蠢呢，明明知道我不可能和她共侍一夫，而且时刻准备着要把老爷抢走，她居然还能够和我装作情同姐妹的模样，你可知道，我最讨厌的就是她那个样子了。”

　　　　顾卿尘冷眼看着吴雨烟，鬼魅般出现在了吴雨烟的身侧，不等她有所任何反应，一个巴掌把她打倒在地，她顾家的人，岂是她可以欺负的？

　　　　马嫂见顾卿尘出来，拉住了她的手：“小小姐，老奴知道您是给老奴出气，可是你不要生气，气坏了身子就不好了。”司少爷出来的时候和她嘱咐过，千万不要让小小姐生气，小小姐身上余毒没有全清，要是一个动怒引发不必要的就不好了。

　　　　顾卿尘冷眸微闪，不管在场的人还有她的父亲，俯身看着吴雨烟，笑道：“你可知道，现在顾卿言在哪里？”

　　　　她说话本就无声，而她靠吴雨烟又近，因此顾相根本就没看到她们二人之间的互动，他只是惊讶不已，以往温柔的妻子竟是这般模样，还有他的女儿，怎会变成这样？

　　　　“顾卿尘！”吴雨烟尖叫，她再也忍受不了，这个人是魔鬼，十足十的魔鬼！她抓住她的脉门不说，竟是能够笑着将这些话托出，这人究竟还是不是顾家的嫡女？就算是还没痴傻的那个顾卿尘，也断然没有这样的戾气。

　　　　雪儿慢慢走到顾卿尘身边，　替她当传声筒：“吴雨烟，你说的这么响作甚，我顾卿尘不就站在你的面前么？如果你今天不把真相说出来的话，上次见面，也许就是你们最后一次见面。”

　　　　顾卿尘说的话很少隐晦，可是吴雨烟知道，她说的是什么事，不过就是顾卿言被将军府的人欺负回来和她商量对策的事情，可是随后她不是去找了四皇子么？难道是半道儿上就被顾卿尘的人给带走了？

　　　　是了，一定是的，那天言儿还和自己说过的，她戴了她最喜欢的耳环，而现在这耳环在顾卿尘的手里，除了她在顾卿尘那里，没有其他的解释。

　　　　“是，你娘是我下的手，那又怎么样呢？她挡了我的去路，难道我不该清扫障碍么？顾卿尘，你就别说我了，就说你自己好了，你敢说你和玉黛公主之间，就没有这样的事情吗？不过你娘不是你罢了，不过一种毒就已经受不了了，我本来还给她准备了很多呢，不像你，我给你下了好几次你都好好的活着。”

　　　　吴雨烟已经是破罐子破摔了，反正怎样都是一条命而已，她到底当家主母的地位已经没有了，要是连女儿都没有了的话，她活在世上还有什么意义呢？

　　　　顾相大口的喘着气，在他的眼皮子底下，竟是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吗？柔儿，我对不住你，对不住你啊！

　　　　雪儿拉了拉顾卿尘的衣袖，示意她好像顾相的脸色很不对，顾卿尘不过淡淡瞅了一眼，现在要是不让吴雨烟说的话，也许就没有机会了，她怎么会错过这么好的机会呢？该抓住才是。

　　　　“吴雨烟，你真的以为你做的天衣无缝？你可知道，娘亲在离开之前，往我手里塞了东西。”不过就是被马嫂藏起来了罢了，那个时候马嫂知道，只要有顾相的爹娘在，她就不可能真的将吴雨烟怎么样，所以自己离开的时候，也顺带着带走了那东西。

　　　　吴雨烟惨白着一张脸，她事后也找过，可是怎么都找不到，不过也没什么特别的事情发生，所以她也就没有放在心上，谁会想，竟是这个老贱婢给拿走了。

　　　　顾卿尘将代表吴家子嗣的手牌晃荡在吴雨烟面前的时候，顾相死死的盯着，却没有说话，他一直都想要知道姬柔的死因，可是他不曾想过，会是这样的结局，他甚至和杀她的凶手几千个日子日日同眠，　他究竟做了什么事！

　　　　“吴氏，你欺人太甚！你吴家，欺人太甚！”顾相狠狠拂袖，桌上茶杯等物皆落了地，发出清脆的响声，陶瓷落在地上碎成瓷片，反弹而上的碎片擦过吴雨烟的脸颊，留下一道口子。

　　　　吴雨烟惊叫一声，捂住了自己的脸，手上鲜血四溅，先前擦过时候不过一阵刺痛，不过转眼，那痛意源源不断而来，眼眶盛满不可思议，成亲多年，虽说不喜欢她，可他也不曾对她说过什么重话，他做的不过就是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