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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民国大佬的疯姨太[穿书]-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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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苏婉拒,只让他告诉地方。
赵庭泽没强求,道出一个好去处,说是寒城最好的首饰都在那里,倘若里面的东西她都看不上,那全天下就没有能入她眼的东西了。
阮苏道谢离去,过了一夜,难得上午就起床,只身带小红前往。
那地方在南街,距离寒城市政大楼顶多五百米。敢在南街开店做生意的,都是身家显赫之人,客人也大多是达官名流。
赵庭泽告诉她的地方叫珍宝斋,似乎比南街上其他店还要特殊些,占据地段最好的一栋楼,宽宽阔阔整两层,门脸修得豪华大气,匾额上的珍宝斋三个字写得遒劲有力,像出自名家手笔。
她抵达时已过了十点,珍宝斋却还未开门。于是在附近咖啡厅里吃冰淇淋坐着等,直到十一点时,伙计才不慌不忙将门打开,开张迎客。
排场做得这么大,卖的东西得有多好?
阮苏夹在一群客人中走进去,转了半圈,果真险些被晃瞎眼睛。
美美百货里最顶尖的也就是金店,来来去去就那么点东西,可这里呢?牛眼大的珍珠摆出来一盘子,各个浑圆雪白,隐隐折射出虹光。宝石不光用来做戒指,还拼凑出无数个胸针,红红绿绿地夹在一起,比黄金都炫目。
最吸引人的,是摆在正当中橱窗里的那条钻石项链,粗略一看嵌了至少上百粒钻石,无论从哪个角度望过去都耀眼迷人,火彩非凡,真真是珍宝。
阮苏指着项链问伙计,“这个多少钱?”
伙计仍然是那副不热衷做生意的姿态,客气地笑笑说:“这是镇店之宝,不卖的。”
阮苏只好转移目标,将视线投向玻璃柜中的一盘钻石戒指。
当她挑挑拣拣时,有位年轻摩登的女郎拎着小皮包走到柜台前,羞涩而紧张地询问伙计:
“请问……荣老板今日在吗?”
“我们老板去北平选货了,还没回来呢。”
“那他几号才回来?可否帮我带句话,让他回来就找我?”
伙计道:“小姐,荣老板想找您自然会去找的,您三番两次来问,我们也很为难啊。”
他不耐烦的话让女郎眼中显出了三分泪意,掏出手帕擦拭眼角,嘤嘤地走了。
阮苏这才知道,珍宝斋不光做生意排场大,珍宝斋的老板做人排场也大,这么漂亮的姑娘都爱理不理,也不知是何方尊贵人物。
她是不会管闲事的,很快将女郎抛之脑后,选中一枚最大的戒指,问那伙计:“这个多少钱?”
伙计伸头来看,“六万块。”
她刚想说就要这个了,突然背后又传来赵庭泽的声音,“阮太太,巧啊,又见面了。”
阮苏哭笑不得,心道这个大肚老板是缠上自己了。
她回过头,客客气气地说:“赵老板来给夫人买首饰么?怎么没一起来?”
赵庭泽揣着明白装糊涂,不接她的话,反问道:“阮太太可有看见喜欢的宝贝?”
“有啊,这枚戒指。”
他看了眼,竖起大拇指。
“阮太太真是非同凡响,一来就选中最好的。正好我与这家店的老板有点交情,让他为你打个折扣如何?”
打折扣?她还嫌便宜了,得再选一样才凑得满十万块呢。
阮苏推辞,然而赵庭泽的热情让人无法拒绝,几乎是逼着她接受这份折扣。
伙计正要给拿戒指,猛然一拍脑袋,好似大梦初醒。
“不行,这戒指上周被人订了,不能卖。”
阮苏问:“那怎么办?”
“不如二位明天再来一趟,明天老板就回来了,肯定有不少新货。”
阮苏在其他珠宝里挑选一番,没看见合适的,只好明天再来。
第二天她带着小红一出门,玉娇和小春鹃立刻做贼似的跑下楼,风风火火坐上汽车,让司机去矿上。
司机犹犹豫豫地抓着方向盘,“可二爷一向不喜欢闲杂人等去矿上啊,万一……”
“啰嗦什么?让你去就去!”
司机只好踩下油门,开了约莫半个小时,抵达枯岭山。
金矿在深山中,有一段崎岖小路开不进车,只能靠步行。
两位姨太太在丫鬟的搀扶下前行,硬是走得鞋跟都快断了,才看见前方出现一栋小楼。
小楼后面便是金矿,面积极大,像个被共工撞出来的大坑。坑边缘是一圈圈蜿蜒向下的泥路,路上有无数工人负重前行,被沉重的矿石压弯了腰。
枯岭山金矿开采已有上百年,矿工上千,挥洒下的汗水简直可以凝成一条河。
有衣衫褴褛的矿工从她们身旁经过,见她们衣着光鲜,好奇地多看了几眼。
二人当即嫌弃地掩住口鼻,快步走进小楼内。
段瑞金的办公室在二楼,装饰得简约大方。一张办公桌,两把椅子,墙角一盆发财树,树旁是一个书架。
他正在看账本,从段福口中听说两位姨太太来了,立刻皱起眉,想都没想就说:
“让她们回去。”
段福应声离去,要开门通知,不料玉娇已经守在了门口,见门打开立即冲进来,惊慌失措地喊:
“二爷,不好了!”
段瑞金太阳穴突突的跳。
“二爷!阮苏她上外面找野男人去了!”
玉娇又叫。
他正想让人把她们丢出去,闻言愣了一下,直视着她问:“你说什么?”
玉娇见他对这事有兴趣,赶紧把小春鹃拉过来,为自己的话增添底气。
“她前几天不是老喜欢往戏院跑,半夜才回来吗?说是戏好听,分明是跟锦绣楼的赵老板媾和去了!他们今天又去了珍宝斋,赵老板要买钻石戒指给她呢!肯定是已经睡过了,这个不要脸的贱人!”
段瑞金问:“你听谁说的?”
“还能有谁?她身边丫鬟小红呗!”
半个小时后,还没来得及看见珍宝斋老板和新货的阮苏,被紧急召回段公馆,快得赵庭泽连再见都来不及说。
一进家门,她便感觉气氛不对劲,玉娇与小春鹃坐在客厅沙发上吃桃酥喝咖啡,眼神斜斜地瞥着她,仿佛她要大祸临头。
她回头看了眼小红,后者缩着脖子不敢与她对视。
“你知道发生了什么对吧?”阮苏问。
小红不肯言语。
玉娇笑道:“五妹妹,为难一个丫头做什么呢?二爷已经在楼上书房等你啦。”
阮苏表情镇定冷静,看不出慌乱,踩着木质台阶一步一步走上了楼。
玉娇瞥着她的背影,嗤笑一声,对小春鹃道:
“你等着看吧,她这次是死定了。成了二爷的人还敢在外面勾三搭四,**!”
小春鹃也挺开心,可不知为何一颗心就是踏实不下来,总悬在半中央。
小红站在楼梯下,回想阮苏上去前的询问,仍旧羞愧得抬不起头。
不过捏捏口袋里另外两位姨太太给的几十块钱,又觉得还是值得的。
书房在三楼,与段瑞金的卧室只有一墙之隔。
洋房处处装修得奢华精致,这一层也不例外,连地毯都是进口货。
阮苏踩在上面,走得无声无息。当她敲完门,得到允许后推门而入时,感觉一股肃穆之气扑面而来。
率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张极为宽大的黑檀木书桌,两边是快要高到天花板的书柜。柜子里装满深色的大部头书籍,好似乌云一般,遮天蔽日地挡住了光线。
段瑞金就坐在那一道暗光中,面无表情地看着她。
食指上的扳指折射出暗金色的光,宛如夜里野兽危险的眼睛。
坦白来说,他现在的模样并不吓人,反而因为长得太好看,有点勾人。
但阮苏对他的感情一直很复杂。
书中的他无法让人不畏惧,不厌恶,不想方设法逃离。
然而眼前的他与书中简直毫无共通之处,偏生话又少,让人捉摸不透。
对于捉摸不透的人,阮苏决定小心翼翼,察言观色。
她站在桌前露出甜甜微笑,“二爷,您有事找我?”
第5章
“你刚才去了哪儿?”
段瑞金问。
“我听人说南街有家店叫珍宝斋,专门卖稀奇的首饰,就带小红去逛了逛。”
“只有小红?”
“还有司机呢,怎么了二爷?”
阮苏略带懵懂地歪着头,越发显得天真纯洁,与媾和这种肮脏污秽的词汇扯不上半点关系。
段瑞金端端正正地坐在椅子上,漫不经心地扫视着面前的笔筒。
“我听说……你与锦绣楼的赵老板交情匪浅。”
阮苏笑了,“谈不上交情,见过几面而已。他听说我想买点好首饰,就介绍我到珍宝斋去呢。”
“是么?”
他抬起眼帘,视线落在她春葱般白嫩的手指上,并未看见玉娇所说的钻戒。
“过来。”他用自己尖尖的下巴示意了身前。
阮苏抿着嘴唇走过去,心中十分忐忑。
她是很想反目成仇获得休书一张的,可要是事情的严重性超出控制,对方作为一个还处在萌芽时期的恶徒,极有可能爆发本性夺取她的性命。
那就不划算了。
思及至此,她在段瑞金面前站定,努力摆出一副值得信任的稚嫩笑颜,软绵绵地问他:
“二爷,您今天不忙着矿上的事吗?那不如咱们一起下馆子吧,我发现好几家好吃的馆子呢。”
段瑞金单手撑着下巴,淡漠地看了她一会儿,忽然道:
“脱掉。”
阮苏的笑容变成迷茫,怀疑自己的耳朵是否出了问题。
直到他又重复一遍,“脱掉。”
嗓音低沉,口齿清晰。
她没有听错,就是脱掉。
阮苏尴尬地扯了扯嘴角,试图改变他的决定。
“二爷,您如果怀疑我的话,可以让人把赵老板请来当面对质,我保证……”
他冷冷地打断她。
“我只相信自己的判断。”
他的眼神宛如一把利刃,只要她胆敢拒绝,立即有性命之忧。
阮苏低下头,垂在身旁的双手微微颤抖,不是因为害怕,而是愤怒。
愤怒他的冷血与变态,更愤怒自己的无能。
在这种蒙受羞辱的时刻,她没有任何拒绝的底气。
谁让她是仰人鼻息的姨太太呢?连卖身契都被他捏在手里。
阮苏紧紧咬着嘴唇,用颤抖的手去解纽扣。
单薄的旗袍布料包裹着她远远算不上丰腴的躯体,三颗精致盘扣斜斜排列着,一解开,雪白的肩膀与胸脯便暴露出来。
她动作缓慢,段瑞金等得有些不耐烦,直接抓住她的肩膀将其拉到自己怀中,左手从裙摆底下探了进去。
用一根手指,他确定了答案,松开她道:“你没事了。”
阮苏退到书桌外,仍旧低着头,沉默地系扣子。
段瑞金用帕子擦手,语气淡得仿佛是个局外人。
“我不用你们对我三从四德,温顺恭良,但要是偷偷跑出去跟别人睡,让我当王八,我也不会轻饶。”
阮苏穿戴整齐抬起头,眼眶微微发红,点了点头。
“出去。”
她一句话都没说,转身下楼。
玉娇等人满心期待着段瑞金会如何处置她,一见她下来立刻围过去,想要第一时间嘲笑她。
谁知她神色如常,竟像什么都没发生过。
“二爷没打你吗?”玉娇不甘心地问。
阮苏没说话,只瞥了她一眼。
那是比她后进门的姨太太,又只有十六岁,按说连个对手都称不上,眼神却让她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
阮苏继续往前走,停在门边唤了声,“小红?”
小红浑身一震,惊恐地看向玉娇。对方沉浸在疑惑中,根本不理她,她只好硬着头皮跟过去。
汽车驶出段公馆。
玉娇与小春鹃站在楼梯下,互相交换眼神,犹豫要不要上楼看看情况。
不等她们做出决定,段福就先下来了,站在第二层楼梯上淡淡地说:
“二位强行闯到矿上,又在家中搬弄是非,甚至编谎欺骗二爷。按照段家家规,应扣除下面两个月的月钱,以儆效尤。”
二人如闻惊雷,愣了好一会儿,反应过来后连忙抓住他的手解释:
“我们没有编谎啊,我们自己也被骗了!都是那个小红,小红撒得谎!她还拿了我们的钱呢!快把她抓回来!”
段福厌恶地抽出手,让家丁将二人带去卧室冷静冷静。
玉娇心知自己这是赔了夫人又折兵,丢人丢大发了,如同行尸走肉般被家丁架着。
来到二楼走廊时,她瞥见段瑞金从三楼楼梯走下来,立马又来了力气,挣扎着大喊:
“二爷!我没有骗您啊,我真的没有骗您!”
她原本是唱戏的,有一把好嗓子,喊起来简直惊天动地,躲在段宅地基里的老鼠都能听得见。
但段瑞金压根没看她,漠然地走了过去。
玉娇大哭,坐在地上歇斯底里地撒泼,还冲着家丁又撕又咬,像极了发疯的野猫。
最后是小春鹃劝她,“玉娇姐姐,两个月的月钱罢了,咱们手里的余钱撑得过。留得青山在,还怕没柴烧么?”
她闻言平静下来,抓住她的手借力站起身,走进卧室后把门一关,坐在床上思索如何才能报复回去。
同一时间,阮苏与小红已经来到一家酒楼,要了个包厢。
包厢隔音并不好,隔壁有几个男人在喝酒聊天,时而传来哄笑声,使得她们这里的安静显得更加诡异。
桌上是刚端上来的几道菜,阮苏慢悠悠地吃着,小红浑身僵硬地站在她身后,大气都不敢喘。
将肚子用美食填饱后,阮苏终于感觉弥补了自己一些,放下筷子端起热茶杯,边吹边喝。
“你饿吗?”
小红忙摇头。
“不饿。”
“天天跟着我伺候我,累吗?”
“不、不累!”
“她们给了你多少钱?”
“六……”
她险些说漏嘴,吓了一跳,赶紧改口说:“没有给。”
阮苏冷笑一声,“你知道我说得是谁?”
小红彻底不敢开口了。
阮苏喝了口茶,被滚烫的茶水烫得伸了伸舌尖,神态幼稚,言语却咄咄逼人。
“太多的我也不想说了,你做这种事之前应该早有心理准备,想好了退路。本来我是要让你尝尝苦头的,念在你家中还有个瘫在床上的娘,就不跟你计较了。待会儿你就回去收拾东西,好自为之吧。”
小红吓得面色苍白,“您,您要赶我走?”
阮苏听得好笑,“难不成我还得继续把你留在身边,等着你下一次陷害我?”
小红扑通往地上一跪,抓住她的裙角拼命摇头。
“我没有陷害您,我只是实话实说啊!她们问什么我就答什么,是她们添油加醋篡改了我的话,跑去跟二爷告状的!太太您饶了我吧,我保证再也不会有下次了,我只是一时糊涂啊!”
阮苏倘若只是当个姨太太,那留她也就留了,毕竟使唤谁不是使唤。
可她以后是要跑路的。
要是关键时刻这丫头再背叛自己,保不准命都要送出去。
考虑到这一点,她推开小红站起身。
“我出去逛逛,回来后别让我看到你。”
说罢将饭钱放在桌上,自己一个人离开了。
小红本来要追,但运气不好,一出门就与上菜的伙计撞在一起,被热汤浇了满怀,眼睁睁看着她走没了影。
身后传来痛哭声,阮苏没回头,来到热闹的大街上,呼吸一口新鲜空气。
还是街上好,她爱大街,永远繁忙永远生机勃勃。
不像那段公馆,看着豪华,多待一天都是煎熬。
路过一个熟悉的街角,她下意识往墙角处看了眼,没有看到卖樱桃的小姑娘。
她说她是帮教会里的洋人卖的,大约产量不高吧。
阮苏继续向前走,空中飘来一阵甜蜜香味,是旁边的西洋点心店的新蛋糕出炉了。
她已经被烤鸭烧鸡填满的胃又有了新余地,跟着味儿走进店门,站在柜台前排队等待。
店内伙计在分切蛋糕,他有一双漂亮干净的手,握着一张薄薄的铁片,在软绵绵的奶油蛋糕中穿梭。
他手上也有一枚戒指。
阮苏看着他的手,陡然回忆起书房中不堪的测试。
段瑞金……段瑞金……
她胸口憋得慌,两腿发软到站不住,没心思再等蛋糕,匆匆回到车上,抱着手袋深深呼吸。
司机问:“太太,咱们上哪儿?”
阮苏也不知道。
她装了满兜的银票,整条街上除了店面就没有买不起的东西,可是她有哪里能去呢?
想了许久,脑海中浮现出小凤仙艳丽的脸。
阮苏靠在椅背上,闭着眼睛报出地址,“寒城大剧院。”
司机尽职尽责地把她送到目的地,停在外面等待。
阮苏在剧院已经混熟了脸,上上下下都知道她是个阔主,并不需要买票点戏,直接报出小凤仙的名,就有人把她领到后台。
小凤仙今天没开戏,在教学徒们化妆。
阮苏捧着茶杯坐在一旁看她们描眉画目许久,眼中流露出羡慕。
小凤仙捏着一支细细的貂毛口红刷,忍不住回头笑话她。
“小祖宗,这是花钱花出了烦恼,觉着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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