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拐个相公来种田-第2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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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妈妈不免一阵头疼,她敢肯定若这样回来了,那主儿还不知怎地闹腾呢!
  她不得不开口提醒道:“夫人,今年米油价格上涨,若按去年旧例,怕是办不成这事儿。”
  侯夫人闻言纤细的手指轻敲桌面,淡淡地回道:“她若是不知声便最好,若是闹起来,那就比照去年再添一成银子,即是要她管这差事,自是要看她能不能即省银子又能把差事办好才行,没得大手大脚的把银子如流水似的甩出去,唉,当家难啊。”
  “夫人说得是,奴婢这就去传话。”沈妈妈想着添上一成,若那三少奶奶省着点用,到是勉强够用了。
  她转身出了门前去找木柔桑传话,只是那桂院离主院实在是太远了些,灌了一路的西北风,挂了一脸的雪渣子,这才到了桂院门口,只是大门紧闭无人应答,原来是木柔桑瞧着左右无事,便允了守门的婆子进了门房内烤火,还叫人送了些红薯过来给她们当零嘴。
  “哇,好久没有吃烤红薯了。”春景吸了吸冻得发紫的小鼻子。
  木柔桑歪在一旁正喝着冷梅茶,闻言眉眼舒展,笑道:“是有好久不成吃了,便是这味儿极香甜,你也悠着点吃,省得吃撑了等会子吃不下饭。”
  春染在一边给木柔桑把红薯剥好,回头朝春景说道:“哦,今天是二十三,少奶奶说咱们一年到头都累着了,今儿大厨房送来的五斤羊肉便都赏给了咱们。”
  “真的,莫不是中午吃羊肉火锅?”春景等四人都是自南边长大,与木柔桑一般不耐冻,大冷天的喝上两碗羊肉汤,从脚趾头缝一直暖到头发尾儿。
  她那憨样逗得其她几个都连连吃笑,就是柳姑姑也忍不住笑道:“你才知道啊,先前你去拿红薯时,咱少奶奶在屋内说的呢。”
  “原来你们是躲着我说的,怕是想等下子多吃两筷子吧,害得我还吃了三个大红薯了。”春景摸摸半饱的肚子,她决定剩下半边空肚子留着填羊肉汤。
  “咦,是不是有人喊门?”春风坐在一边正抱着红薯吃得香,好似听到有人在喊门。
  春意挑了个小点儿的,却是外皮流着汁儿的那种,这样子的最是甜了,听到春风这样说,浑不在意地挥挥手道:“甭管了,这大雪天的哪个吃饱了撑着跑这偏院来,咱们还是围着火盆子分红薯吧!”
  “就是,那两个门房的婆子都没出来呢。”春景一边吃着烤红薯一边点头回应。
  柳姑姑原还在吃红薯,突然伸手一拍大腿巴子,说道:“哎哟,你们快去看看,前儿不是府里有人来找我探话吗?到是提了两坛子酒过来的,奴婢瞧着没有少奶奶酿的好吃,先前过来时顺手拎来送给那守门的两婆子了。”
  正倚在小几边吃烤红薯的木柔桑,动作突然一停,问道:“莫不是真有人喊门?”
  春染靠着门边坐着,她最先站起来,说道:“那奴婢去看看,你们几个可不许全吃光了。”
  可怜的沈妈妈在门口敲了半天,冻得清鼻涕直流,正准备转身回去时,听到有人开门,同时也听到了春染的笑骂声:“你们两个婆子也真是的,少奶奶怕你俩冻坏了叫你们去门房坐会子,原是好心来着,怎地你俩到是划拳吃起了小酒,也不听听外头有没有人敲门。”
  沈妈妈只得又折身回来,打着哆嗦笑道:“春,春,春染姑娘,原来家中有人啊。”
  春染忙请了她进来,说道:“是咱姑姑给拎了两坛子酒过来给那两婆子,却不想那两人光顾着喝酒去了,压根儿没听到妈妈喊门声。”
  她心中却是狐疑,这门房离院门处并不远,莫不是那两婆子听出是沈妈妈的声音,这才不来开门的。
  沈妈妈这会子脑子被风吹糊涂了,冻得说话都不利索了,那还会细想那么多,只恨不得快些拉了春染进屋烤会子火。
  “是,天,天,太冷了,进,进屋去。”
  春染瞧她那样儿可不是冻坏了,心中觉得十分好笑,却是忍下请她进屋,到了廊下朝屋内喊道:“少奶奶,沈妈妈过来了!”
  “快请了她进来。”屋内传来木柔桑婉转如黄鹂轻鸣的声音。
  春染请了沈妈妈进来,春意等人忙站起来让坐,请了她到火盆子边驱寒。
  木柔又歪在罗汉床边,叫春景捡了个大红薯给沈妈妈,方才又道:“快些吃点热食暖暖身子吧。”
  若换了平日里,沈妈妈必是瞧不起这等子糙食,可现在冷得她连骨子里都是寒气,哪里顾得上这些,拿了便吃,吃完后等缓过气来才想起,这等子吃食怎地连这三少奶奶都不嫌弃。
  许是瞧出了她脸上的疑惑,木柔桑指了指火盆子边煨着的红薯道:“我小时候便是靠这个活命,还有苞谷糁子,想来沈妈妈是没有吃过这等贱物,却是因为这贱物不知求了多少人的性命,便是这冷死人的大雪天,只要有口子烤红薯吃,便是得了天大的福气。”
  沈妈妈不解她为何要明说,照她如今的地位,怕是说锦衣玉食也不为过,不曾想这少奶奶连这贱物都愿意吃。
  “吃食原就不分贵贱,只不过是看做得是否精细罢了。”木柔桑看似无意的话却是在敲打她。
  沈妈妈这还没开口说祭祀银子的事呢,就先被木柔桑敲打了一番,不觉老脸一红,笑道:“咱夫人可不是觉得三少奶奶是个妥当的,这才巴巴的把这打理祭祀一事交给了你。”
  “哦,妈妈这是来送银子的?”木柔桑伸手轻轻翻开小几边的一本帐册,念道起来:“单是祭拜之物,便需新鲜的花、果,以及茶、点,还有檀香、祭灯,另还有祈福用的绣有经纹的布幔、伞盖、手抄的经书若干。”
  她念到这儿抬头看向沈妈妈,问道:“可是有错?”这些东西便是那位公公口述,春风记录下来的。
  “不曾有错。”沈妈妈笑道,哪能有错啊,那可是皇宫专司祭祀这块的公公定下的,她若是说有错,岂不是打了那公公的脸,那便是打了天家的脸,沈妈妈可是没这胆儿。
  木柔桑心中冷笑,又道:“我曾去翻了旧例,这宗族举行大祭祀还要摆两天的流水席,另外还要请了唱戏的戏班子,于年三十晚饭一直唱到初二早上。”
  沈妈妈忙道:“是呢,去年一共摆了八十桌主桌,一百二十桌副席呢。”她口中的主桌便是指杨氏在京城所有族亲该坐的桌席,而副席却是有头有脸的管事、丫鬟婆子们的坐席。

  ☆、第410章

  第四百一十章
  “我瞧了旧例帐册,发现这开销一年比一年多,便是到了去岁,主桌上的饭食已提到了二十两银子一桌,而副席也是三两银子一桌的好席面,去头掐尾,再加上酒水,摆桌上的干果、甜食,光这两天的流水席便是快万两了,还有祭祀用的各物品,以前单请的僧人,还有戏台子的花费,晚上放的烟花,各处又是一大开销,另外,不知母亲可有安排人手,我虽说是个管事,却也不能指望我一个人去办这差事不是么?”
  侯夫人把那事往她身上一推,银子不给,人也没得,便只有今日打发了沈妈妈来送银子。
  沈妈妈扯起脸皮子笑道:“这个奴婢回头跟侯夫人说说。”这个三少奶奶不好糊弄,她打定了注意,只当个传话的。
  “那也成,只是今年物价因为南边有些地方受了灾,到是比往年还要贵上些。”
  木柔桑又随意的甩出一句,不要以为她不知道今年物价几何。
  “瞧少奶奶说的,这些自是要给足银子的,只是少奶奶也知,侯府家大业大,夫人当这个家也是不容易,每日打开这府门上上下下便有几百口人等着吃饭呢,还望三少奶奶莫要怪夫人节省才是。”
  沈妈妈这话儿说得漂亮,木柔桑抿嘴一笑,说道:“只要银子够使,我自是会把这事儿办得漂漂亮亮。”
  叫她办事不给银子是不成的,说来原本侯夫人打算一点一点的抠出来打发些给她,然后再慢慢的磨得木柔桑自个掏银子补贴,但是木柔桑是谁啊,她自已管营生也有老些年了,哪会瞧不出这中间的弯弯绕绕来。
  索性只是叫了春风去抄了那些帐册,又寻了旧例来翻看,天天窝在家里嗑瓜子与小丫头们闹耍。
  这侯夫人一瞧心下就着急了,为嘛,因为老太君那边已经问起了这事儿,旁的事她可心糊弄,但这事若弄不好,忠义侯必会揭掉她一身皮,她即想白吞了这银子,又恼木柔桑不办事,不得已拖了两日瞧着实在是拖不下去了,这才打发了沈妈妈来送银子,便是如此,她还卡走了两成。
  “自是应该公中出这银子,这不,夫人打发奴婢来说一声,说是从公中划了一万两银钱给三少奶奶办这事儿呢。”
  柳姑姑在一旁听了问道:“按今年这价儿怕是很难置得起鹿肉和狍子肉了,沈妈妈,这侯夫人到底是叫咱少奶奶办差事呢?还是要砸了这差事?”
  “三少奶奶,柳姑姑,可是冤枉咱夫人了,这不是去年大少爷娶了大少奶奶,今年三少爷娶了三少奶奶嘛,今年帐面上吃紧了些。”
  “放你娘的狗屁!”木柔桑抄起一个彩瓷描金牡丹茶盏往她脚边砸去,指着她骂道:“扯你娘的蛋,子轩自求亲起,哪一样不是自个儿掏的银子,你当真以为我不知那银子去了哪里,你她娘的还在这里放屁,也不怕熏了自个儿,大哥娶妻,哼,母亲是面面俱到生怕少了一丝礼,可是轮到子轩娶我,你们是怎地做的,不但昩下该他娶妻的银子,还先是骂我村姑,后又瞧着我白花花的银子抬进来,便眼热起我的嫁妆,怎地,就这么点银子打发我去办这祭祀之事,也不怕旁人笑掉大牙,一万银,给我家小黄买零嘴都不够塞牙缝,你还真是当自己脸上的老皮子很光鲜么,我呸!”
  沈妈妈瞪大了眼傻瞧着她,一时脑子里转不过弯儿来,她自小便在京城侯夫人娘家刘府长大,几时见过这等泼辣的主子。
  “可是,三少奶奶,夫人那处也是很为难,不若这样,奴婢先去帐房说一声,再给三少奶奶支一千两银子使,你看如何?”
  柳姑姑在一旁正劝着木柔桑,听她这样一说,便冷笑道:“不若这样子,咱三少奶奶先把该办的物什例个单子,上面标明了价钱,到时该多少银子便给多少银子,你看如何?”
  她这话的意思便是把帐面明明白白的摊出来了,沈妈妈心中拿不定主意,只得说道:“不若我先去问问咱夫人?”
  木柔桑在那里斜睨她一眼,冷笑道:“你只管去问,母亲若说只有这般多银子,不妨请了她直接示下,叫了下人采买来便是了,左右是买东西,她便拔了人给我,也是要叫我打发了去买的,即然母亲认定这些银子能把事办圆了,那我这做三媳的愿意在她跟前伺候着,随时听差,左右不过是把这事办了就是。”
  沈妈妈就知道她不是个好相与的,不曾想侯夫人的交待的事没办成不说,还挨了一顿骂,关键是她还没地儿去诉苦。
  “三少奶奶请息怒,只是府中今年的确吃紧,还望三少奶奶多多费些心思。”
  木柔桑刚才不过是借因故意发作,现下被柳姑姑劝得消了些气,方才语气心长的说道:“我也是为了咱侯府的面子,妈妈,你到是告诉我,这银子能办到鹿肉吗?能采到狍子肉吗?”
  沈妈妈心想若是不知道靖安郡主那边有门路,侯夫人又怎会叫她来办这等子差事,只是这话儿却不能这般子说,讨好道:“三少奶奶,奴婢也是知道有些为难,便是咱夫人心中也是清楚的,只不过这不是没法子嘛,若是大少奶奶在,那这差事也就不用三少奶奶操心了。”
  木柔桑微微眯起眼儿,她到是听出味儿来了,合着原来侯夫人是捏了此处啊,原本她也不过是闹闹,免得这些下人以为她是个糖包子,谁都能来咬上几口。
  她又一脸难为情地说道:“我也知母亲为难,只是我也是头一次经这事,自是想办得漂漂亮亮,再说了,往年的席面不差,今年自是要办得更好方才行。”
  沈妈妈心中暗嘲,原来她早就瞧明白这事儿了,不过是借机挫挫夫人的威风罢了。
  只是她也不欲与木柔桑交恶,忙道:“有劳三少奶奶了,想来夫人也是没有法子,奴婢来之前夫人有交待,要奴婢好言与三少奶奶相商,切莫只逞口舌之争。”
  木柔桑秀眉微拧,目光寒冷地扫过她,笑道:“我到不知你有何身份与我争。”
  沈妈妈闻言只恨不得咬断自个儿舌头,她就不该说这话儿,忙低眉顺眼地回道:“少奶奶是何等精贵之躯,不过是夫人说笑罢了,奴婢是下人,哪里敢与三少奶奶相提并论,怕是要折了奴婢的寿呢。”
  哼,算她还识相,木柔桑扭头柔声对柳姑姑道:“有劳姑姑与春染一起随妈妈跑一趟了。”
  沈妈妈可不在意她这鲜明的态度,只想着下次有这等子差事定要躲向远远的方才好。
  嘴上却忙答应了,请了柳姑姑与春染与她一道去了帐房那边,自不是叫俩人一并把银子取走,而是要交待俩人可以在办事时,凭木柔桑的手信可以在这里走帐一万两。
  瞧着沈妈妈出了门,春风才一脸肉痛的捡起那摔了的彩瓷茶盏,不满地说道:“少奶奶也真是的,为了这点小银子就把这么好看的茶盏给摔碎了,到是好好的一套餐具又缺了一个。”
  木柔桑好笑地回道:“你当我不知你们几个的小心思,罢了,摔了一个,正好还剩五个茶杯,便赏了你们几个喝茶用。”
  春景与春意忙行礼谢了,还笑呵呵地说道:“啧啧,这么漂亮的杯子奴婢可是想了好久了,春风,等会子记得把这套茶具收好,等到正月里时,其她房里的丫鬟过来玩时,咱们便拿了这个出来待客。”
  “那是自然,不过是一套几十两的茶具,也就是咱少奶奶图个新鲜劲儿,赏了便赏了,可是叫她们又要眼红一阵了。”
  木柔桑歪在小几边笑弯了眉眼,指着几人说道:“原来你们早就打了这主意,便是巴巴的指望着我打碎一个不成?”
  春景正儿八经地答道:“正好五个,我们平日里五人到是可以拿来喝,若是多一个空杯,却不知分了给谁去,莫不是要每次轮着来,有一个人每次要喝两杯不成?”
  春意鄙视地说道:“就你是个大茶壶,我们几个可是喝不过你。”
  春风又道:“唉,也就少奶奶摔起来不手软,这杯子若砸到那老妖婆身上,我还解气些,可是偏生是砸在她脚边。”
  “你哪里知道,咱少奶奶便是告诉她,咱少奶奶不缺银子。”春景瓦声瓦气地答道。
  春意在一旁撇撇嘴,真是两二货,就看清了这么点事,说道:“哪里,咱少奶奶这一摔不但是告诉那老婆子不缺银子,还有就是给她个下马威,那老婆子是谁啊,可是那位的贴身妈妈。”
  她朝主院那边一指,又疑惑地问道:“少奶奶,为何明知道银子不够使,还要接下这等子差事。”
  木柔桑一点都没把这茶具的事放在心上,此时正在嗑着瓜子儿,笑道:“你还嫌她俩笨呢,原来你也不成瞧出来,我便与你三个说道说道,祭祀有三大牲三小牲,三大牲便是猪、牛、羊肉,三小牲便是鸡、鸭、鱼。”
  说以这儿她也不解,不是说贵族都不吃猪肉吗?为何祭祀上敬献祖宗便可?算了,这等子费脑子的事她还是不要想了,遂又道:“这六样,外加海鲜与鹿肉,都是主桌上不能缺的,那副席上便是要有猪、鸡、鸭、鱼这四样不能缺。”

  ☆、第411章

  第四百一十一章
  “原来那侯夫人根本没给够银子,那可怎么办,少奶奶,咱可不能吃亏。”春景最先嚷出来了。
  春风扯了她一把,笑骂道:“你猴急做甚?且听咱少奶奶先说。”
  木柔桑笑道:“这事儿办起来也不难,不说旁的,咱庄子上不是有许多这些活物吗?便从庄子上走,还白赚了些银钱,绝对要按平时价钱算。”
  其是若是直接从庄子上提活物,不经过那些二道、三道贩子,她手上的这些活物弄到祭祀上到是比平时卖的价格还要高上一两厘一斤。
  春意立即明白了,笑道:“咱少奶奶手上可是有个桑庄呢,原是少爷弄来给少奶奶玩的,想必那些物什都还有。”
  “哎,到是解决了我一大难题,其她两处庄子上都有拿到酒楼去用,惟独这庄子不大,弄到酒楼又不够使,只得先放着,正好拿来用在祭祀上,至于这牛、羊、鹿三物,不是前儿祖母才做主,把这些物什分了给宗亲们么?春意,回头你与春景去宗亲们那里跑一趟,只问他们可愿意按市价卖了那些牲口,虽说母亲给的银子少了些,若有人愿意,便说我们这一房私下里贴些银子也不能叫宗亲们吃了亏去。”
  她想这法子真是好啊,那些宗亲也不是个个富有,一头羊可是能换好几两银钱了,便是在京里节省点用也够好吃好喝两、三个月了。
  春意叹道:“唉,还是咱三少奶奶心底良善,老太君虽说把那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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