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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翟墨不止为何，突然想到了翟左左的脸。
　　某段时间，他也曾经常在心里问出这个问题，现在想想，自己当初居然会怀疑这个简直是个脑残。
　　翟墨的脸色更难看了，声音低沉地说道：“我没问你，问她。”
　　“我……我说人都是对自己喜欢的东西特别上心，他爱不爱你……”员工A哆哆嗦嗦地还没说完，翟墨就打断了她。
　　“不用说了，你们俩，以后好好工作，不要在上班时间说这些话题。”翟墨严厉地批评了她们一番，却让她们如蒙大赦。
　　回到办公室的翟墨，脑海里开始不断地回荡着这句话。
　　对喜欢的东西特别上心。
　　他最近好像确实对一样东西很上心。
　　不对，不是东西，是一个窝囊废。
　　比如现在，窝囊废正在用眼神偷偷瞟他，第一秒，他就敏锐的感觉到了。
　　翟墨冰冷的眼神投过去，吓得尧醉醉立刻收回了眼光，一个字都不敢说。
　　真不知道翟墨又吃错什么药了，尧醉醉为自己默哀，回仙界的路漫漫其修远兮……
　　翟墨真的对这个窝囊废很上心，因为他不看他了，他又开始懊恼刚刚为什么要瞪窝囊废，又开始想刚刚窝囊废为什么要看他，又开始想窝囊废现在在想什么……
　　然后，翟墨一整天都无心工作了。
　　翟左左在玩手机的时候，他忍不住看他，想知道窝囊废在玩什么，有没有偷偷跟女孩子聊天。
　　翟左左在吃饭的时候，他忍不住用余光偷瞄他，等待着窝囊废给他夹菜，或者是夹走他盘子里的菜。
　　翟左左在回家路上打瞌睡时候，他忍不住偷偷坐过去一点，让他靠在他身上睡觉，又开始胡思乱想窝囊废怎么这么容易困，是觉得和他一起坐车太无聊，还是晚上干别的去了。
　　回家了，翟墨这样的症状一点也没有缓解。
　　他看电视的时候，看不下去，想知道窝囊废一个人在房间干嘛。
　　他看到电视上播天气预报明天要变天下雨的时候，立马联想到要告诉窝囊废明天多穿点衣服，万一感冒会很难受。
　　他看到电视上播狗血爱情剧的时候，立马换台，因为他总是能联想到什么奇怪的东西。
　　他最后悲哀的发现，他就算是看新闻联播，也能想到窝囊废……
　　最后，翟墨气急败坏的关掉电视，去睡觉！
　　很早就躺在床上，肯定是睡不着的。
　　他在睡觉的时候，又开始胡思乱想，想知道窝囊废现在睡没睡着，有没有盖好被子。
　　在床上辗转反侧，感觉被子都要被自己滚出几个洞的翟墨，折腾到了凌晨两点。
　　他实在是睡不着，偷偷摸摸下床，故技重施，蹑手蹑脚，鬼使神差地打开了窝囊废的房门。
　　看到窝囊废安稳又香甜的入梦，嘴角噙着一丝没心没肺的笑意，皮肤光洁衬着淡淡的月光，卷翘的长睫毛仿佛披上了一弯星辰。
　　翟墨也跟着不由自主的笑了。
　　然后，如同一道闪电劈中了混沌的脑袋，他突然意识到了一个。
　　他喜欢他。
　　原来，这一切的折磨、痛苦、不安、纠结都来源于他喜欢他。
　　一个男人。
　　一个窝囊废。
　　他的弟弟。
　　翟墨被自己的这个认知吓得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他一直是个传统的人，从他二十八年来没交过女朋友，没碰过女人就能看出来。
　　即使现在他权势滔天，富可敌国，他也一直克制着自己，告诫自己不能胡来。
　　可是他突然发现，他居然喜欢一个男人，他的弟弟。
　　这简直……简直太胡来了！
　　翟墨如同丢了魂似的，走出房间，嘴中念念有词。
　　“不行……不行……”
　　翟墨一夜未眠。
　　其实他很困，只是他一闭上眼，翟左左的每一个笑容，每一个眼神，每一个动作就清晰地在脑海里浮现出来。
　　他的一举一动，一颦一笑，都轻易地牵动着他内心深处的弦。
　　原来，他潜意识里，早就把翟左左记得那么深刻，那么彻底，那么不容抹去，那么难以忘怀。
　　清晨，翟墨顶着浓厚的黑眼圈到了餐桌边，偏偏罪魁祸首还毫不知情，正在没心没肺的吃着早餐。
　　“哥，你没睡好？”尧醉醉抿了一口牛奶，在殷红的嘴唇上留下一圈白色。
　　翟墨盯着她明艳动人的嘴唇发起了呆。
　　要是翟左左是个女人就好了。
　　翟左左长得这么好看，皮肤比他见过的女人都要好，为什么他就不能是个女人呢？
　　翟墨深深的自我纠结中。
　　尧醉醉注意到了他眼眸中痛苦纠结的神色，抿嘴喝了一口牛奶，递给翟墨：“哥，你喝吗？”
　　透明的牛奶杯上，还有她刚刚喝过留下的痕迹，一片小小的白雾。
　　翟墨瞳孔微缩，推开她的手，逃也似的出门：“公司有急事，我去处理，你今天不用来公司了。”
　　尧醉醉看着他逃难般离开的背影，嘴角忍不住微微翘起。
　　看来，她很快就可以回仙界了。
　　哥哥，快投降吧~
　　翟墨处于深度的自我厌弃和否定中。
　　他从来没想过，自己会有喜欢男人的一天，还是他曾经嫉妒又讨厌，看不起的一个窝囊废。
　　自己是什么时候喜欢上他的，他已经记不清了。
　　只是觉得和他相处的每一个细节都那么深刻，有时候记性太好真不是一件好事。
　　曾经视工作如生命的翟墨，完全无心工作了。
　　看文件，想起翟左左站在他身边，探头探脑过来看他文件的样子。
　　看窗外，想起翟左左趴在窗户上，兴奋地看着窗外车流如织的笑容。
　　休息室，想起翟左左脱了鞋子躺在沙发椅上玩手机游戏，被他嫌弃后生闷气的样子。
　　不知不觉，好像翟左左已经渗透到了他生活和工作的每一个角落，挥之不去，又不敢承认。
　　早知道，把翟左左杀了就好了。
　　不行，如果翟左左死了……翟墨只是想想，就觉得心脏揪心的疼。
　　他没救了。
　　翟墨觉得，自己已经彻彻底底的没救了。
　　他一直躲着翟左左，黑眼圈越来越浓，心里越来越难受。
　　他越来越想看见翟左左，可是理智告诉他不能见。
　　他越来越怀念触碰到翟左左时那细腻的触感，挥之不去的旖旎，可是理智告诉他不能碰。
　　他越来越克制不住想要冲到他面前，把翟左左揽在怀里的冲动，可是理智告诉他不能抱。
　　日复一日，他快被自己的固有思想折腾成了一个疯子。
　　“给自己套上枷锁的人，最蠢。”终于浅眠，睡得很不安稳。
　　梦中，他第一次梦见了自己的妈妈。她说的话，是她抛下他远走高飞前，留下的最后一句话。
　　他是她的枷锁，所以她抛弃他。
　　翟左左是他的枷锁，可他舍不得抛弃他。
　　梦醒，翟墨笑了。
　　为什么所有的枷锁都必须取下？翟左左那么好看，是枷锁也是套在身上最美丽的装饰品。
　　他习惯、适应最后合而为一，不也很好吗？
　　他自以为比任何人都冷静自持。
　　可现在，他还是不得不承认，他栽在了翟左左手里。
　　想通了，一身轻松，就连风都变得惬意而温柔起了。
　　吐出憋在心里这么多天的一口浊气，翟墨推开房门。
　　终于可以，去找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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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前因后果
　　翟墨一鼓作气的推开了翟左左的房门。
　　尧醉醉正坐在桌前玩电脑；　听到声响；　回过头来，正好和他四目相对。
　　她不解地问道：“哥；　有什么事吗？”
　　第一个字，就把翟墨好不容易武装起来的信心摧枯拉朽的击垮了。
　　他张张嘴；　欲言又止。
　　他要怎么说。
　　说“我喜欢你，和我在一起”吗？
　　正常人都会被吓到吧。
　　虽然翟左左不是个正常人，但他也不敢这么冒然说出来。
　　他不敢赌；　因为他把翟左左看得太重要了，不想吓跑他；　不想以后更难靠近他。
　　“我刚刚看了个电影……”翟墨欲言又止；　灼灼的目光盯着尧醉醉。
　　尧醉醉随意点头：“哦。”
　　“你就不问我看的什么电影吗？”翟墨有点伤心；　为什么他受不到一点点关注。
　　“你看的什么电影？”尧醉醉认真的问道，她眼眸如洗；　望进了他的心里。
　　翟墨又小高兴起来，想着翟左左还是很关心他的；　然后试探性说道：“是一个男人喜欢另一个男人，两个人坎坷的爱情故事。”
　　尧醉醉奇怪的看了他好几眼：“哥，你什么时候喜欢看这种电影了。”
　　糟糕，差一点露馅了，翟墨咳嗽几声：“我碰巧看到的；　就看了几眼；　没认真看。”
　　欲盖弥彰；　翟墨反而越描越黑了。
　　在翟左左越发揣测的目光下；　翟墨赶紧转移他的注意力：“左左，你对这种男人和男人之间的感情，有什么看法？”
　　“和我无关，没看法。”尧醉醉耸了耸肩，气得翟墨脸色都变了。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翟墨都在努力的疯狂暗示尧醉醉。
　　带她看相关的电影，偷偷把相关的小说塞到她枕头底下，还有家里客厅播放的歌曲也换成这种类型的。
　　可惜，尧醉醉就装得跟个木头人似的，什么都不懂，还特别无辜，只会用那双湿漉漉的澄澈眼眸无辜的看着他，完全不解其意。
　　翟墨每天难以入眠，工作也不能尽心，全心全意都扑在把翟左左掰弯的这条远大道路上了。
　　“周助理，如果喜欢一个人，却得不到他，该怎么办？”翟墨阴沉着脸，幽幽开口。
　　“翟总，这世界上哪还有你得不到人啊？”周助理谄媚着赔笑，“实在不行，咱们就下药？我还有一些没用完的药呢，明天给您带来。”
　　翟墨目光如梭，冰冷的打在他脸上。
　　周助理脖子一缩，赶紧为自己申辩：“翟总，您可别误会我啊！我可从来没做过下药的事情，这些药，还是前翟总用剩下的呢……”
　　于是，翟墨的脸色更难看了。
　　这个窝囊废，居然敢给别人下药！
　　那就不能怪他不仁了！
　　周助理两腿发软的从董事长办公室出来，这才后知后觉的意识到刚刚翟总问他的问题，好像在一段时间前，也有人曾问过他……
　　坐在办公椅上的前翟总，眼眸如洗，肌肤无暇，薄唇轻启：“若我喜欢一个人，怎么才能得到他？”
　　“周助理，我听说下药是个很好的办法？”
　　……
　　——————
　　翟墨总算等到了自己心心念念的药，顺便还得知了一个意外的事实。
　　“周助理，我问你，那窝……翟左左，给谁用过这药？”翟墨眯着眼睛，满是危险的气息。
　　周助理硬着头皮将当时的场景说了一遍：“翟总，我也不知前翟总喜欢谁啊……他喜欢的人多了去了，过几天就换一个。”
　　然后，周助理又打了个寒颤，低着头不敢说话再触怒翟墨了。
　　“这药有什么效果？”翟墨把药瓶放到鼻子边上闻了闻，慢悠悠的问道。
　　“浑身没力气，头脑有些发沉……”周助理讷讷道，他真的是个好人啊，一切都是被前翟总胁迫的！
　　翟墨突然被一道闪电击中般，怔在了原地。
　　本来脑海中的一片混沌，顿时散开，无比清明。
　　这症状，这药，不是当时窝囊废给他下过的吗？！
　　当时，他还怀疑了翟左左很久，想不明白他为什么要给自己下药。
　　现在，他终于明白了！
　　原来，他喜欢他！
　　像他喜欢他一样，喜欢他！
　　狂喜席卷了他身体的每一个细胞，欢呼雀跃，想要飞奔回去。
　　从来没有过这么喜悦的心情。
　　就连继承翟氏集团也没有这么开心过。
　　世间千千万万物，也比不上知道自己喜欢的人，也喜欢自己。
　　翟墨带着额头微薄的汗，冲到了尧醉醉面前。
　　他兴奋的举起手中的药瓶，眼眸因为激动而有些微红，完全不复平时的阴沉。
　　“左左，你喜欢我？”翟墨晃了晃手中的药瓶。
　　“没有。”尧醉醉忍住笑，一本正经的回答。
　　“那你给我下药？”翟墨眼中的欢喜有些摇摇欲坠，他确实从左左的眼睛里，看不到一丝喜欢。
　　“我只是在你身上做实验而已，成功了以后，再在喜欢的人身上用。”尧醉醉死鸭子嘴硬，先说喜欢的人就输了，她必须矜持。
　　翟墨冷静下来，面容快要结冰般的冷，眼中的欢喜也叫嚣着四散而去，不见一丝踪影。
　　“你不喜欢我。”他阴沉着说着，顺手拿起桌上的水杯，把药瓶中的药全部倒了进去。
　　“我才不喜欢你。”尧醉醉撇撇嘴，倔强得很。
　　“那我就拿你做实验吧。”翟墨嘴角勾起一丝恶魔般的笑容，如同地域中走出来的撒旦，笑容的弧度一寸寸扩大，越来越渗人。
　　他拿起水杯，不断的摇晃，想药快点溶解，然后满眼痛惜的看向尧醉醉：“你知道吗？左左。我疯了。我爱上了一个男人，可是……他不爱我。”
　　“所以，我要拿你先试试这药！”他已经举起了水杯，往尧醉醉的嘴边凑。
　　“不要！”尧醉醉拼命挣扎，“为什么要拿我做实验！”
　　“你也是男人，还是我身边最亲近的男人，我当然要拿你做实验了，我的好弟弟。”翟墨的力气比尧醉醉大，很快就一只一只掰开她紧紧捏着他的手指。
　　尧醉醉实在比不过他的力气了，她咬咬牙，没办法了。
　　于是，她眼睛一闭，厉声喊道：“我是女人，不是男人！”
　　过了好几秒，翟墨才反应过来。
　　他愣愣的，有点像动物园里傻不拉几的突然犯蠢的黑熊。
　　“我是女人。”趁他分神，尧醉醉赶紧逃出他的控制，跑到了门边。
　　“你说什么？”
　　“我是女人。”
　　“你再说一遍？”
　　“我是女人。”
　　翟墨大脑一片空白，持续了好几分钟。
　　他那么痛苦，那么折磨的接受了自己喜欢上一个男人，还是自己弟弟的事实。
　　现在突然又告诉他，其实翟左左是一个女人？
　　他上辈子是拯救了银河系吗？
　　不，应该是宇宙吧！
　　终于反应过来的翟墨，在一天内心情做了无数趟过山车的翟墨，只觉得心跳的声音是那么美妙动听，呼出的浊气是那么顺畅自由。
　　尧醉醉因为看见翟墨已经傻在原地半天不做声，所以她已经坐在电脑桌边继续玩游戏了。
　　然后，她感觉自己被一个冰冷的怀抱圈住，圈得紧紧的，她打游戏的手都动不了了。
　　“你干嘛啊？我都被你害死了！”尧醉醉不高兴的嘟囔着。
　　“你说你是女人？”翟墨还在重复着这个问题。
　　“你有完没完啊？”尧醉醉不耐烦的挣扎了几下，反而被圈得更紧。
　　“我来看看。”翟墨伸出大手，覆在了某处，“怎么这么平？”
　　随后，尧醉醉感到一只带着凉意的手钻进了自己的衣服里。
　　“噢~原来左左穿了这种束缚着的衣服呀……”翟墨拉长了尾音，清朗的声音带了一丝沙哑，“嗯……以前哥哥不关心它们，以后会多努力的。”
　　“你！”尧醉醉气得想要掀桌子了，为何翟墨看起来一本正经，那么传统，怎么现在突然？
　　尧醉醉不知道，翟墨是被最近送给她的那些小说荼毒了。
　　凡是送给她的，翟墨都要事先过目亲自挑选，没吃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