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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二十八章　临时老师

　　　　次日清晨，吃完早饭的雨燕将小翠、晚晴、雷护法、影九召集客厅，分配好每人要做的工作，四人出门，自己拿纸笔草草写下明日每节课的内容，多罗列几种，以备不时之需。

　　　　勾勾画画半晌已到巳时，换上男装出后门去海棠家，计划教她首新歌，明日欢迎公主唱。街道上人影渐密，耳边嘈杂声渐响。

　　　　“你们知不知道，争鸣书院中开设了女子讲堂？”

　　　　“不知道。啥时候的事情？”

　　　　“刚开的，对寒门女子免费。”

　　　　“争鸣书院不仅收养孤儿，还长期免费供寒门子女读书，苏院长和范院长真是大善人。”

　　　　“女子在家操持家务，照看孩子就好，上什么学？”

　　　　“你懂什么，有此良机，不学白不学。”

　　　　“说得对，自己识字以后不用求人代写书信，能省不少钱。”

　　　　“听说西岚国公主、镜月城才女李婉儿、皓雨茶馆台柱海棠姑娘，明日齐聚争鸣书院听课，看来女子讲堂定有非凡之处。”

　　　　“女子讲堂此次招收六十名女学生，报名前十者学费半价，机会难得啊！”

　　　　“我回家让妹妹去报名，明天我跟着瞧瞧西岚公主何样。”

　　　　“明天我去听海棠姑娘唱曲。呵呵。”

　　　　………

　　　　“雷护法、影九消息传播的不错，最好镜月城家喻户晓。”雨燕加快脚步朝前走。

　　　　“雨燕姐姐，娘从街上买菜回来，说大家谈论我明天和西岚公主去争鸣书院，我这等身份能与公主同行？”海棠见她进院，跑来扭扭捏捏问。

　　　　“海棠，我此来便是同你说此事，明日澜澜去争鸣书院捧场，我想请你去当临时老师，教她们唱曲。”雨燕道明来意。

　　　　“什么？我教公主唱曲。不行，我不敢。”海棠摆手。

　　　　“雨燕小姐，海棠的身份怎能给公主当老师？”海棠娘心存忌惮。

　　　　“公主也是人，再说澜澜、阿冰前日住在你们家，不是个个相谈甚欢吗？呵呵。”雨燕笑两人太拘禁。

　　　　“雨燕小姐记错了，前日住我家的是秀春和阿冰，没有澜澜。”海棠娘笑她糊涂。

　　　　“玉大娘，前日的秀春，便是易容的澜岚公主。”雨燕向两人揭穿真相。

　　　　“秀春是公主？”“秀春是公主？”海棠娘与海棠呆若木鸡。

　　　　“澜澜比较随和，没有公主架子，既是旧识聊伴，身份有何相干？”雨燕为海棠打气。

　　　　“可我要教秀春，不，是澜岚公主唱何曲？总不能教她我在茶馆里唱的那些吧？”海棠虽有放松，仍茫然无措。

　　　　“我教海棠唱首新曲，明日你教与她们即可。”雨燕的话一出口，海棠喜上眉梢。

　　　　“雨燕姐姐又写佳作，为何不自己教澜岚公主？”她满脸困惑。

　　　　“姐姐我事多，哪有精力教人唱曲？不如留给妹妹在皓雨茶馆招揽生意用实惠。”雨燕不愿张扬。

　　　　“妹妹一定将姐姐的每首曲子在镜月城内唱红。”海棠听她有理，意气风发保证。

　　　　“红不红无所谓，能为茶馆增添点人气就行。”雨燕谦和道。

　　　　“姐姐稍等，我去取琴。”海棠抱琴过来，雨燕刚好饮完剩下的半杯茶。

　　　　“我今天教妹妹的曲名叫《宁静的夏天》，是首思念恋人的歌。”放下杯子简单叙述歌词：“宁静的夏天，天空中繁星点点。心里头有些思念，思念着你的脸。我可以假装看不见，也可以偷偷地想念，直到让我摸到你那温暖的脸。

　　　　宁静的夏天，天空中繁星点点。心里头有些思念，思念着你的脸。我可以假装看不见也可以偷偷地想念，直到让我摸到你那温暖的脸。知了也睡了，安心的睡了，在我心里面，宁静的夏天。知了也睡了，安心的睡了，在我心里面，宁静的夏天…”

　　　　雨燕千挑万选一首歌词简单，音调平缓的曲子，因为朗朗上口，海棠稍学即会。两人合唱几遍后，海棠独唱，甜美的声音飘满整个小院。

　　　　“雨燕小姐，饭做好了，你们吃完后再练习，怎样？”海棠娘等海棠音止进门讲。

　　　　“玉大娘以后叫我雨燕，别小姐长，小姐短的生分。”雨燕早想改正她的称呼。

　　　　“行，还是唤雨燕顺口。”玉大娘干脆应答。

　　　　雨燕纠正两处海棠的发音后，三人同桌愉快就餐。吃完午饭，玉大娘收拾干净去她房睡午觉，海棠继续谈琴苦练。人若专心某事，时间必感飞快，转眼到了海棠去茶馆唱曲的点，雨燕亦告辞回府。

　　　　“小姐，您要我买那么多彩纸何用？”小翠瞅她进院近前问。

　　　　“您让我买那么多布，要给谁做衣服？”晚晴站在廊下询因。

　　　　“你们俩明日充当临时老师，现在选择教折纸还是设计衣服。”雨燕抬脚进屋望着桌上的彩纸和布匹说。

　　　　“小姐莫开玩笑，小翠大字不识几个，如何当老师？”小翠一蹦多高。

　　　　“晚晴两者皆不会。”晚晴的语态波澜不惊，平静道。

　　　　“我先做个示范，你俩商量决定。”雨燕取大纸裁成长条，又剪成正方形，折折叠叠，不大会儿，一只像模像样的大雁出现在她手中。

　　　　“是大雁耶！小姐好神奇。”小翠瞪圆双眼把纸雁捧入手心观瞧。

　　　　“你站起来，我给你弄个更有趣的。”雨燕拉她站稳，扯过一匹紫缎在小翠身上绕来绕去，一件现代版的长袖裙装贴身而成。

　　　　“小姐，这件裙子很漂亮，不过样式我从没见过。”晚晴望着小翠，眼神终有波动。

　　　　“这裙子是我设计的，你怎可能见过？”雨燕把小翠推到大铜镜前。

　　　　“一块布您随随便便就制成美衫，小姐比玉锦阁玲珑仙子的手还灵巧。”小翠照个没够。

　　　　“我喜欢折纸。”

　　　　“我喜欢设计衣裙。”两人异口异声，选择毫无冲突。

　　　　雨燕先教晚晴做裙子，她学习非常用心，掌握技巧速度超快。居然在小翠身上摆弄出多种大同小异的长短裙，雨燕暗夸她是服装设计的天才。

　　　　休息片刻，雨燕教她俩折纸，小翠捣鼓许久才折成一只皱皱巴巴的大雁，亢奋的抛上举下欢呼，晚晴默默将自己和雨燕的大雁放在她面前。

　　　　“人尚无完人，世上的大雁哪能全美丽？我的大雁便是只丑大雁。”小翠嘎然停声，悻悻道。

　　　　“这句话极有道理，哪里学的？”雨燕稀罕她能冒出此言。

　　　　“是你俩入宫时，我和雷护法去书院看志远他们，偶听到范院长讲课，越想越有理，费心记下的。”小翠听雨燕说好，沾沾自喜。

　　　　“人无完人是范平说的？好像不是。”雨燕想不出自己置身的镜月国属于何代。

　　　　晚饭后，经过小翠孜孜不倦的努力，大雁的外观趋于标准，雨燕教她修改成鸬鹚、仙鹤，她兴致高昂，交替细折，玩的不亦乐乎。

　　　　“小姐，快起床，我想先去熟悉下讲堂。”小翠第一次当老师，天不亮来催她去书院。

　　　　“你和晚晴、影九先行，我接澜澜、海棠同去。”雨燕打个哈欠伸懒腰。

　　　　“我去叫晚晴。”小翠扭身出去。

　　　　“小翠，你没病吧？谁天不亮去书院？”门外传来晚晴的薄嗔。

　　　　“我们去给公主当老师，你为何没有半点急迫感？”小翠自惭形秽。

　　　　“有什么好紧张的？公主、李婉儿、海棠，你哪个不认识？平时怎没听你说害怕？呵呵。”晚晴取笑她。

　　　　“我不是害怕，只是，只是…少废话，收拾好与我去书院。”小翠耍蛮。

　　　　“行、行、行，去书院。”晚晴无奈喊影九，惹来影九一通牢骚，三人吵嚷一阵，拗不过小翠，去客厅搬布搂纸出落阁。

　　　　院里恢复清静，屋内雨燕睡意皆无，起来整理好自己，盘腿闭目坐床上练习调息。自问天塔二次出来，雨燕体内的灵力不知何故迟迟得不到提升，今天依然不见效果。

　　　　“练了也白练，歇会儿。”恼怒的雨燕睁开眼。

　　　　“姐姐别气馁，因为你的身子已非凡体，所以需要的灵力成倍增加。”手镯中意外传来云儿的鼓励声。

　　　　“云儿可以和我对话啦？”雨燕惊喜的对着手镯问。

　　　　“只有片刻钟。姐姐灵力越强，我们对话时间越长。”云儿讲。

　　　　“云儿的意思是说我没做无用功？”雨燕求解。

　　　　“自然没有，姐姐加油！”云儿为她打气。

　　　　“谢谢云儿。我一定坚持。”雨燕信心重拾。

　　　　“姐姐。。。”云儿没了音。

　　　　“云儿，云儿。”雨燕唤不应，叹气下床。　瞧天光大亮，叫雷护法驾马车接上海棠，去清幽别院。

　　　　“雨燕、海棠，来同用早膳。”澜澜热情相让，雨燕不客气坐下，海棠唯唯诺诺杵在一旁不言。

　　　　“海棠，坐下吃饭，她是澜澜亦是秀春。”雨燕扯她。

　　　　“几天不见，海棠与我生疏至此。莫非看不起我们主仆二人？”澜澜假装不悦板脸。

　　　　“海棠不敢，公主千万别生气。奴婢，奴婢。。。”海棠心乱，言语期期艾艾。

　　　　“澜澜逗你，海棠莫当真。”雨燕按海棠落坐，回眸瞪澜澜，她调皮地眨眨眼。

　第一百二十九章　独具匠心

　　　　“海棠，公主确实在逗你，你别害怕。”阿冰端粥进屋讲。

　　　　“哈哈，没想到前日张牙舞爪的海棠，今日却胆小如鼠，早知道不逗你啦！”澜澜绷不住大笑出声。

　　　　“张牙舞爪？何意？”雨燕看她三人，澜澜傻笑，阿冰抿嘴，海棠羞红脸。

　　　　“前晚上，玉大娘烙的饼太好吃，海棠与公主疯狂抢食。呵呵。”能让阿冰用疯狂二字形容，战况必定十分胶着。

　　　　“那时候她叫秀春，谁晓得她是公主。”海棠怏怏不乐小声嘟囔。

　　　　“我是公主怎么了？我宁愿自己是秀春。”澜澜愠色白眼翻她。

　　　　“都是自己人，快吃完饭，我们去书院。”雨燕当和事佬。

　　　　“我把人家当自己人，人家当我是外人。”澜澜嘀咕。

　　　　“谁把你当外人？好端端你换张脸我总得适应会儿吧？”海棠吼出心里话。

　　　　三人恍然大悟，本想海棠因为澜澜身份拘束，忘记她认识的澜澜顶着秀春的脸。症结找到，澜澜心头不爽尽去，海棠亦不再觉得别扭。加上雨燕、阿冰从旁周旋，两人很快嬉闹在一处。

　　　　“海棠，前晚你哼得那首飘什么醉的歌，唱与我听听。”马车上澜澜得知海棠要教女学生唱歌，先过耳瘾。

　　　　“是飘渺醉。”海滨嫣然一笑，轻启樱唇，悦耳的歌声在马车里回荡，澜澜、阿冰听入了迷。

　　　　巳时中，雷护法驾马车驶入争鸣书院。李婉儿早领了一帮小姐等候在书院中，苏安泰、范平小心翼翼为她们讲解书院现况。

　　　　“西岚公主来啦！”随着小翠一声喊，排队报名、围观的人齐回头望向门外的大路。

　　　　齐安泽担心澜岚安全，派侍卫来保护，澜澜没有拒绝的理由，被一群人簇拥着朝女子学堂走。

　　　　“民女李婉儿参见公主。”李婉儿迎上前盈盈行礼。

　　　　“婉儿姑娘客气，我们同进讲堂如何？”马车上雨燕跟澜澜讲过请李婉儿来书院的作用，澜澜相当给她面子。

　　　　“多谢公主。”李婉儿喜笑颜开跟在澜澜身边，其他小姐们羡慕、唏嘘不已。

　　　　“欢迎各位来争鸣书院学习、参观。今天书院准备了几节特殊课程，请大家多提宝贵意见。第一节是手工课，由小翠姑娘为我们介绍纸张的新用途。”范平按雨燕安排的顺序报课。

　　　　“请大家看我手中的这张纸，我要将它变成一只美丽的仙鹤。”小翠麻利地裁剪、折叠后，一只红色仙鹤出现在众人眼前。

　　　　“好神奇啊！”有人轻呼。

　　　　“仙鹤不都是白色吗？这只怎么是红色？”有人挑毛病。

　　　　“又不是真的，什么颜色都行。”有人不以为然。

　　　　“请大家安静。众所周知仙鹤的寿命能达千年之久，传说当你折好一千只纸仙鹤诚心祈祷，它可能会满足你一个愿望。

　　　　将纸仙鹤送给心仪的人或亲人，会给他们带去好运。每种颜色的纸仙鹤有不同的含义，红色象征吉祥，白色象征高贵，黑色象征庄重，蓝色象征胸怀宽广…

　　　　送给心爱之人，一只代表他是你的唯一，两只代表你们两情相悦，三只代表我爱你，四只代表誓言不变…

　　　　“小翠姑娘，有没有代表永远爱他的只数？”一名略胖的小姐打岔问。

　　　　“有，一百四十四只，爱你生生世世。”小翠昨晚为背雨燕的教案熬到夜半。

　　　　“有向人道歉的只数吗？”一名清瘦女子怯怯开口。

　　　　“八十八只，弥补道歉。哪位想知道其他含义，可以下课后找我，现在请大家拿起面前的纸与我一起折纸仙鹤。”小翠认真教折纸鹤…

　　　　“各位好，我叫海棠，今天教大家唱首简单优美的歌曲《宁静的夏天》。”寒雨酒楼送来雨燕教做的盖浇饭，女子讲堂中人人有份，食过喝茶稍事休息后，海棠自报名字放声吟唱…

　　　　“海棠姑娘唱的真不懒。”

　　　　“她是皓雨茶馆的台柱，我经常去捧场。”

　　　　“我会唱她那首《笑红尘》，这首好像是新歌。”

　　　　“的确是新歌。”

　　　　“你们别说话，听海棠姑娘唱歌。”一女子怒斥几人。

　　　　“海棠的粉丝不少嘛！呵呵。”雨燕唇角微翘。没想到接下来晚晴的服装演示，引起学生们的热议。

　　　　“晚晴姑娘，您做的裙子，款式奇特，不过没有衣袖怎能穿出门？”一位面容姣好的少女问。

　　　　“是呀！我们又不是青楼女子，这样的服装怎么穿去大街？”

　　　　“衣袖为何如此窄长？放物品多不方便？”有人指着晚晴的另款服装批评。

　　　　“头回见一块布不用裁剪便制成衣裙，还非常漂亮，我喜欢。”

　　　　“如果学会，自己随时换新衣多好？”

　　　　“各位请听我一言。无袖裙子是为夏天炎热而设计，小姐们在闺阁内穿上它，凉爽透气，出门时轻纱覆盖，便成一件华衣，而且外面的披纱颜色可任意组合。”晚晴取一条宽大的披纱，罩在雨燕重金雇来的女模身上，女模裸露的部分立刻被遮挡的严严实实。

　　　　“一衣两穿，实用。”

　　　　“不止两穿，多换几条纱，好几穿。呵呵。”

　　　　“晚晴姑娘，那件窄袖是何因？”李婉儿的声音盖过众女。

　　　　“窄袖为秋冬寒冷天气设计。袖口按胳膊胖瘦缝合，可防止冷风沿衣袖入体，做活更方便。大家可独将深衣袖子缩窄，外袖如故。至于装小物品，大家放在此处。”晚晴指着雨燕专门剪缝成花形、蝴蝶形的口袋让她们瞧。

　　　　“那朵花里能放手帕，有趣，”

　　　　“蝴蝶是放物品的地方，好可爱。”

　　　　“大点的物品放哪里？”有人发现蝴蝶、花儿虽美，放不进大点的物品。

　　　　“你们看，大件有专门的布包，风格各异，背在身上能当装饰品。”晚晴将女模腰间的蝴蝶结改系后面，拿出雨燕赶制的斜肩背包挂在她身前侧。

　　　　“布袋空时像裙上的画，比袖子放的物品多且好用。”

　　　　“晚晴姑娘奇思妙想，好厉害。”

　　　　“如果我们在争鸣书院上学，刚才那些都教吗？”终于有人问到正题。

　　　　“不止刚才那三样，我们会列出很多意想不到的课程，大家可自选学习。”苏安泰出面承诺。想起雨燕写得课程清单：游泳、减肥、插花…他就头大。

　　　　“苏院长，听说争鸣书院有短期班，我先报名学一天。”澜澜喊阿冰交银。

　　　　“我报两天。”李婉儿大声说。

　　　　“短期班？什么意思？”

　　　　“短期班自选课程，按天收费，价格比长期班贵。”雨燕答疑。

　　　　“你是孟雨燕，我在宫宴上见过你。你为何不报名？”低调的雨燕被人认出。

　　　　“我报的是长期班，前十学费半价。”雨燕想引开此女注意。

　　　　“前十半价，我先去报名，有空再聊。”果然此女听到半价二字朝角落的报名处跑。

　　　　“雨燕说谎话不眨眼，你何时报的长期班，我怎不知？”澜澜笑她。

　　　　“我没跟你讲？争鸣书院成立女子学堂时，我就报了名。”雨燕一本正经道。

　　　　“我感觉你已经很不错了，来书院学什么？”澜澜惊讶。

　　　　“学海无涯，永无止境。”雨燕脸现高深莫测状，心里苦笑：“书院是我开的，我不长期谁长期？”

　　　　“我明白为何你的两名丫鬟都独具匠心，因为雨燕就是好学之人。尤其是晚晴不止会易容，还会做衣裙、布包，了不起。”澜澜十分欣赏晚晴。

　　　　雨燕打赌，如果澜澜知道所有课程全是她一手策划，并亲自传授小翠、晚晴上课方法及技巧，肯定会把她当怪物。庆幸澜澜在镜月国呆不长久，否则纸包不住火时，又要挖空心思自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