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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有个凶萌可怕的……-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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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枣儿八字眉又扭到一起,发愁道:“咴!”不是我问,是早儿问啦,她说秦大魔头不喜欢她,她才不要嫁他。喜欢难道不是有很多很多糖吃吗?
  小芬轻轻地吐了口气:原来不是在说她啊。
  可枣儿的问题也让她为难了:“你是说,县君觉得将军不喜欢她吗?”
  “咴。”是啊!
  小芬也发愁起来:“县君是个很好的姑娘,若她觉得将军不喜欢她,不想嫁给他,那只怕这婚事就难了。”
  对公主府和秦家的联姻,小芬恐怕是除了枣儿之外最开心的人。她是宋氏的族人,早年在定远侯府见过宋早,对她的印象极好。自从听说宋早可能会是今后的武安侯夫人之后,小芬一直很高兴。
  一人一马两个好朋友在探讨着心事,并不知道,房间外,一个人静静地来了,又悄悄地走了。
  是这个原因她才不接受自己吗?她觉得自己不喜欢她吗?
  那么,喜欢是什么?
  秦牧二十六年的人生中头一回产生了迷茫:他喜欢宋早吗?他为什么非娶宋早不可?是因为她与自己奇特的联系而怜惜她,还是因为自己喜欢她,想要与她共度一生?
  秦牧发现,他也说不清楚。只有一点可以肯定,宋早这个姑娘,对他而言是独特的。
  不管在情感漩涡中的男男女女有多迷茫多失落,一年的最后一个月终于快要开始了。
  在进入腊月之前,大郑皇室一年主持的最后一项集体活动也即将拉开序幕——该冬狩了。
  前头几年边关战事不停,从皇室到贵族自然不好大肆摆宴,但今年始无前例地打了大胜仗,自然要好好庆祝。
  京城上下,只要能搭着边去冬狩的,各自都想着法子要去一展所能——冬狩不止是游玩宴饮的好去处,若是有一手好骑射本领,说不定就能在哪个贵人,甚至是皇帝面前露了脸,以后也有个好前程。
  皇家在京郊的燕山南簏有一个前山围场,以前每年冬狩就在那里举行,为期一般在五至七天左右。
  林阳公主自然不必费劲去求一张冬狩的入场券,只是以前因为女儿病着,她懒怠操心这些事,也有些年头没去了。
  但今年不同,在冬狩开始前的十天,她就张罗着让人准备了起来,显然是要好好去玩一场。
  宋早在家里早呆腻了,尤其每天还要雷打不动地抄女戒。这回不用林阳公主动员她出门,她自己就主动列了个单子,让丁香准备东西时,给她捎上——出门了总不至于还接着受罚吧?就连宋慕这个宅男也高高兴兴地积极了一回,整天盘算着要多带几份纸笔和颜料,好画一画雪景。
  一家人这些日子以来少有的齐心,在忙忙碌碌中迎来了冬狩的到来。二十三号的一大早,皇帝御驾先出宫,再是王公贵族,后头跟着诸臣百官,浩浩荡荡数千人朝京郊的燕山迤逦而去。
  林阳公主一家人就跟在第二拨人中出发,快到下午时,才走到前山围场。
  下了马车,宋早因在大漠中见多此景,倒是觉得寻常。反而是宋慕这宅男满眼的惊艳:“便是不打猎,这一趟也是来值了。”
  坐了一上午的马车,一家人都没什么胃口,便随意吃了点热汤饭。林阳公主想去太后的营帐转转,宋慕则背着他的书篓,张罗着出门写生。
  宋早见旁边营地里已有好玩的少年男女或骑了马,或在雪地里奔跑笑闹着,她便跟林阳公主道:“娘,让我也去玩一玩吧。”
  林阳公主跟老母鸡似地叮嘱道:“不许骑马,不要走远了,就在这附近走走便是。”
  不骑马?那还有什么意思?
  宋早嘻嘻笑着,一把抢过缰绳翻身上马:“放心吧,我不会走远的。”
  因着秦牧带来的新风潮,京里越来越多的女孩子学起了骑马。便是不跟秦牧结亲,林阳公主也是个赶潮流的人,宋早只提过两回,她便给女儿买来一匹温驯的母马让她略学一学。
  林阳公主阻之不及,见女儿身后跟着几名侍卫,才略放了心,埋怨道:“真是越大越不听话了。”
  而另外一边,秦牧一直关注着林阳公主的帐房。见那条红色的身影骑着马飞奔出来,他回头看了一眼枣儿,一夹马腹,跟了上去。
  秦牧的身后,枣儿顶着一头的雪花,赶紧招呼一声金毛,也追着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  希望这次能把所有的顾虑一次解决,再拉几位老朋友出来搞一搞气氛,就可以完结啦

    
第59章 传说中的杀器驾到
  北国的风一向酷烈如冰刀; 宋早纵马在雪原上跑了片刻,即使有温暖厚实的雪貂皮风兜护着脸; 还是被风吹得有些发疼。
  跑到一片雪松林前时,宋早勒住缰绳; 准备放缓马速就在附近慢慢逛逛。
  听见身后哒哒的马蹄声; 宋早回头望去; 只见秦牧骑着大黑在前; 枣儿在后,两马一人向着她的方向疾奔而来。
  宋早哼了一声; 也不知道秦牧最近是不是厌了给她送信; 好些时日没看见枣儿到公主府了。
  她白枣儿一眼,小声骂着“小没良心的”; 拨转马头就要走。
  却见秦牧口中“喝”了一声; 大黑猛地加快速度; 黑色的大马一下拦到了他们面前。
  侍卫们本待喝斥; 一看见是秦牧,为首的怪笑着对秦牧行了个礼:“见过武安侯。”对其他人使着眼色退到了一边。
  宋早气急瞪了他们一眼; 这些人也不怕,嘻嘻哈哈地在马上对她打着躬看起了热闹。
  林阳公主和宋慕的心思根本没有瞒着公主府的人,几乎所有人都知道,秦牧很可能会是县君的夫婿; 看见是他来了,也愿意行些方便。
  要不是林阳公主御下极严,说不定这一时满京城的人都知道了。
  猴子金毛从枣儿的背上钻出一个脑袋; 看见宋早,顿时有点疑惑地挠了挠头。
  宋早没想到许久没见的猴子金毛也到了猎场,顿时一怔。她这一犹豫,便让秦牧把离开的路堵实了。
  “县君,我们好好聊聊如何?”
  见惯了信纸上肉麻兮兮的“早早”,乍一听见秦牧如此板正的称呼自己,宋早讶异地看了他一眼,把到嘴边的“不”字咽了回去:“你要聊什么?”
  “咴!”我知道我知道,他要跟你谈人生。
  枣儿抢先答道。
  秦牧面无表情地看她一眼:虽然听不懂这马说什么,但现在情势大好,用不着她,千万不能叫她现在来搅黄了他的事。
  枣儿头一缩,不吱声了。
  秦牧拉下黑色的风帽,他俊美的脸上有两朵红云,不知是被风吹的,还是有别的什么原因。
  “就聊聊,我到底喜不喜欢你。”他的声音低缓,几乎要湮没在呜呜的风声中。
  宋早惊得差点从马上跳起来,随即脸爆红:“什,什么……”天啊!这人为什么说起这样的话题时起到的效果不是羞死人,而是吓死人呢?!
  “你说我不喜欢你,我仔细想了这些天,觉得其实——”风猛地大了起来,夹着树枝上的落雪兜头盖脸地向宋早砸了过来。
  宋早躲之不及,被一颗雪球正正砸中脸面,她“啊”地尖叫着拍着手脸上散落的雪花,一边问秦牧:“什么?”
  “咴!”他说他是有些喜欢你的。
  枣儿又叫了起来,配合着金毛“吱吱”的附和声,让宋早想把他俩丢到外太空。
  秦牧定定看她:“你真没听见?”
  宋早决定仍然“没听见”,她坚持用好奇的目光表示自己的无辜,并皱眉:“我听见了还问你干嘛?”
  秦牧忽然咧嘴一笑,即使是在当马的时候,宋早也未在他脸上看到过如此活泼顽皮的表情。她顿时一怔,只见旁边这男人面向于她,将双手拢到嘴边,作出呼喝的姿势,开口大叫道:“宋——县——”
  “啊!”宋早大惊失色,慌忙打掉他的手,压低声音气急败坏:“听见了听见了,你别喊了!”
  秦牧脸迅速恢复成了冰块状,要不是周围那些惊异望着他们的目光,宋早几乎要以为他刚刚那石破天惊的大喊是她做梦时听到的。
  孰不知,面前这人心底得意:还算姓邵的这回出的主意不像上次一样,一点用都没有。看来,宋县君不吃“情信”那一套,而是吃“死皮赖脸”这一套,这一回,应该走对路子了吧?
  只是,接下来该怎么死皮赖脸?大郑朝战无不胜的军神秦将军又犯难了:征服一个女人,真不比打一场胜仗简单!
  他决定,回去后赶紧让赤霄把邵文盛从京城拎到这来,这一回,这厮无论如何也要帮他把宋早拿下!
  宋早万没想到秦牧瞧着禀性高傲,该不要脸时那脸皮能马上甩在地上踩得稀巴烂,她真是小瞧他了!
  看来装聋作哑这法子不能用了,宋早垂下头来,冥思苦想:该怎么打退这厮的这一波进攻呢?
  寒风在两人之间来回穿梭,每肆虐一次,便要带走身边的温暖一分。宋早渐渐觉出了身体的发冷,她搓了搓胳膊,有点想回去了。
  耳边听秦牧道:“这几天我看了天气,说不定会有雾淞,不如我们往前走走,找找看如何?”
  宋早正要说冷,身体忽而一暖,秦牧脱下身上的大氅,罩在了她身上。
  宋早脸又是一红,风声送来了身后窃窃的笑声。她也不敢看是谁在笑她,捂着脸,逃也似地一拉缰绳,夹着马腹朝远处飞奔离去。
  秦牧不急不缓地先环视了一圈:很好,经过这一回他追逐宋早的事,想必京城里该知道的,不该知道的人,都应该有了数。
  这些天,他应付同僚朋友们介绍的五花八门的姑娘家已经厌了。至少这一回叫他们知道,自己已经有了中意的姑娘,也不枉他专意来这一趟。当然,更好的是,这姑娘也中意了他……
  秦牧望向那道火红的身影,驱着大黑追了过去。
  宋早虽没骑多少回马,但她能力特异,与身下的马配合颇佳。她自己不觉得她骑得有多快,但等回神过来,发现天地茫茫,竟似只剩下了她一个人。
  不是吧?!
  宋早惊慌地勒转马头,却见秦牧拉着大黑的缰绳,在风雪中静静立在她身后一丈远处,沉默地看着她,如同未曾远离。
  她的心忽然安定下来,对他莞尔一笑。
  白雪红衣,丽人回首,乌发翠眉,漫天霜雪仿佛融化在那纯澈惊艳的笑容之中。
  说不出的风情,说不出的动人。
  她的风情似曾相识,她的动人原来早已深潜于心。
  秦牧一下呆立在原地,混沌二十六年的脑海豁然开朗:喜欢,原来这就是喜欢!原来啊,他早把她放在了心底。
  他的心开始卟卟狂跳,几乎和着热血快要炸开,满心满眼都是眼前这娇艳如红梅,俏美如精灵的姑娘。
  他想起她的肆意,她的俏皮,她说谎时微皱的鼻子,她心虚时会偷偷地咬嘴唇……原来,他是这么地了解她,又是这么的关注她啊!
  他怔怔看着咬嘴唇的姑娘驱马向他驰来,耳边是她甜脆的声音:“秦将军,没有雾淞,我们回吧。”
  宋早的这一笑,便如点化的钥匙一般,秦牧不再需要任何人的指点,便知道该怎么做了:“不,你再往前走一段路,前面有条河,河边才会有雾淞。”
  这倒也是。
  不过,出来了这么久,宋早有些怕林阳公主会担心。听见秦牧的劝说仍是摇头:“不了,天色不早,我得回去了。”
  “好吧。”
  宋早愣是从这简单的两个字里听出了委屈,她眨眨眼,扭头去看他,却正好看见秦牧拨转马头,留给她一个帅气的后脑勺。
  再一转眼,只见金毛不知什么时候从枣儿的背上钻了出来。它竟也穿了件红色的小棉衣,跟枣儿那身红红的马衣一个料子。它正“呵呵”叫着,举起爪子挠着腮,对她露出了一个典型的“鄙视”的表情。
  这猴子,也不看看她是谁,敢鄙视她?!
  宋早恶作剧心顿起,见秦牧没注意她,呲起牙对它做了个鬼脸。
  “吱嗷!”金毛一下从枣儿的背上直立起来,愣愣地瞪着宋早,几乎都不会动了。
  宋早又呲了一下牙:呵呵,看我吓不死你!
  她现在已经知道,呲牙是表示威胁的意思。难怪以前当马时,她每次一呲牙,金毛就老实得跟鹌鹑一样。
  “吱嗷!”金毛不知想到了什么,黑豆眼睁得圆圆的,大叫着从枣儿身上跳了过来。
  宋早完全没料到它有这个动作,条件反射地伸出胳膊挡了一下,金毛脚下一滑,一下蹬上了宋早身下母马的脸!
  母马不意突然受袭,扬着蹄子惊声狂嘶:“咴昂昂!”臭猴子吓死我了QAQ
  宋早差点被母马抛下背,幸好最后一刻她抱住了马脖子,在母马耳边道:“没事的,没事的!”
  但宋早太害怕了,忘了母马不像枣儿一样能听懂她的人话。等她想起用马语沟通时,母马已经开始狂奔。
  风声将秦牧的喊声抛得越来越远。
  林阳公主给宋早选的马虽不是绝世好马,但也算良驹,跑起来速度比一般的军马还快。这下她受到了惊吓更是死命狂奔,不一刻便将身后的人远远甩在了身后。
  母马的速度渐渐慢下来,宋早感觉风不太凛冽的时候,抬头一望,这下真的是四顾茫然,空无一人了。
  宋早感觉母马的情绪尚算平稳,忙道:“咴!”回去吧,那猴子不敢把你怎么样的。
  母马“咴呜”:不,我还是害怕。
  “咴!”在这里到处都是雪,又冷又没有吃的,我们会饿死的。
  “咴呜!”这倒也是哦,那回去吧。
  这匹母马虽不像枣儿和大黑一样聪明,但好在它很听话,宋早劝了两句,她就准备调头了。
  她松了一口气,见母马的耳朵动了动,“咴!”我好像听到了好美妙的声音!
  美妙的声音?宋早还没发问,母马突然开始向另一个方向狂奔:“咴!”我要去那里!
  宋早急得大叫:“喂!那不是营帐,你走错了!”
  然而母马就像发了狂一样,足足狂奔了小半刻钟,进到一处松林中,脚步终于慢了下来。宋早望着眼前的一幕,顿时无语。
  这母马柔情万种地冲地上那匹半卧着的枣红马“咴咴”叫着:亲亲相公,我来看你了。
  枣红马挑起两条白眉毛,声线慵懒迷马:“咴。”嗨,美女,你能帮帮我吗?
  宋早:“……”
  ……扎拉坦,大冬天的,你不会又发|情了吧?
  唉对了,它不是和米朵彩在柔然草原的吗?怎么跑这来了?

    
第60章 传说中的坦荡荡
  扎拉坦半卧在雪地上; 对着宋早身|下的母马拗出了一个雄壮迷人的姿势,只是它的眼皮半耷着; 显得很有些不精神。
  宋早看了一会儿,觉得不对劲:“咴!”扎拉坦; 你受伤了?
  “咴——”是…唉你这个人类为什么会说我们的话?!
  扎拉坦差点吓得跳起来; 但正是因为他的受伤; 它只能是“差一点”跳起来。
  宋早下了马朝它走过去:“咴?”你哪受伤了?
  天空渐渐飘起细雪; 晴了没有一天的燕京又要下雪了。
  等宋早一下马,那匹母马立刻跑到扎拉坦的身边; 在它身上挨挨蹭蹭; 一副思|春思到不行的蠢模样。
  宋早不忍直视地扶额:扎拉坦才是真正的马生赢家吧?大冬天的,起码隔着二里地都能引来母马为它疯狂。
  扎拉坦挣扎着站了起来:“咴!”你为什么知道我的名字?
  它有一条后蹄比其他三条略粗; 不知道是肿了还是骨头断了。
  宋早道:“咴!”我是木颜其的朋友; 我知道你是她的父亲。
  扎拉坦是野马; 对人类的接近十分敏感。见宋早越走越近; 忍不住扬起了蹄子,作出了防范的姿态。
  宋早只好暂时停下来; 继续问道:“咴?”米朵彩呢?她不在你身边吗?
  听见米朵彩的名字,扎拉坦的白眉毛挑了一下,声音充满了怒气:“咴昂昂!”别提她了,要不是她; 我怎么会是现在这样?
  扎拉坦绝对是宋早见过的最聪明的马之一,宋早说到有关它和枣儿的信息越充足,越能说明她很了解自己的孩子; 它的身体放松了一下。
  宋早心底暗笑:这对马夫妻肯定是又闹矛盾了。
  她识趣地没再追问,转而道:“咴?”能给我看看你的腿吗?
  经过之前的一番交流,扎拉坦的戒心放下不少,它重新卧倒,抬着头伸出受伤的那条蹄子,道:“咴!”看吧。
  这副睥睨的模样,宋早愣是生出了自己是在被马主子赏赐的错觉。
  母马被扎拉坦这副模样迷得不行,一双眼睛里只看得到它一匹马,它“咴呜咴呜”叫着,一个腿软,差点倒在扎拉坦身上。
  宋早伸出手摸它的蹄子,忍不住斥道:“咴昂!”你收敛点,等会我还指望它回去搬救兵救你。你这样叫它怎么走?
  她说完这句话,扎拉坦竭力维持的坐姿一下就塌了,它悻悻道:“咴。”真是的,一个人类也要管我们马。
  宋早在马蹄子上使劲按了按,又摸了摸,扎拉坦只是略缩了一下蹄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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