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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长姐有毒-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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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爷,这您可不能怪我们啊,那几个闹事的可不是一般的茶农,可横呢!其中一个明显还是练家子,三下五除二就把那些监工全部打翻在地。咱那些监工都是附近的蛮横子弟,对付那些茶农还可以,可那个练家子的,实在不是对手。您瞧瞧,小的这一张脸就是叫他们给打的。”

    说完不忘将自个的脸往熊主事那处凑去,这家伙本就生如肥猪,如今叫人一通扁揍,那一张脸更是恶心到了极点。当即面露厌色,直接开口让管家将脸从跟前移开,熊主事说道。

    “就几个人也能把你们打成这样,你还好意思上我这处诉苦。对了,那几个人是谁?什么来头,你可清。”

    “这……”他光顾着上熊主事这儿哭诉,倒是忘了那几人究竟是谁,他心里也没个准。当下默了半许,管家这才说道:“老爷,这些个干粗活的茶农,小的哪会去留神他们是谁,作甚的。不过小的听说了,好像是四个从外乡逃灾过来的,因为家里头闹了荒,实在没了法子才逃到远洲,因为咱茶田近来人手不足,为了赶采春茶收了些短工,他们就顺势进去了。”

    “收了短工,我怎不知茶田收过短工?”

    为了严格控制,这茶田里用的都是签了死契的长工,短工他素来都不用的,没想这管家竟然背着自己偷偷干了这些混事,当下熊主事的火直接冲了出来。这涌出的火叫管家吓得都不敢吱声,缩了脖,管家说道。

    “老爷,小的不是故意背着你偷偷下这决定,只是这春茶实在紧啊。那些个茶农坏着呢,老爷说一日必须二十斤,他们就真的只摘了二十斤,小的这不是想增加些产量吗?这不就……”

    “糊涂,这短工是想用就能用的,你怎知这收入的短工会不会闹事,会不会使出什么幺蛾子。那些茶农不肯勤快,那就打,不然我想那些监工做什么,一天二十斤量上不去,那就二十五,三十。这么简单的事你不会想,居然给我私下做主自己做决定,你是觉着自己的翅膀硬了,还是胆肥了。”

    熊主事不但野心大,心也狠,叫他这一斥责,管家的心都快从嗓子眼蹦出,当即哪还顾得了旁的,直接颤颤巍巍说着求饶的话。这个光知吃却不知做事的家伙,早知道如此坏事,他就该一脚将他踹了。气得胸口都发这闷,狠瞪之后熊主事问道。

    “那几个人呢?后来上哪了?”

    “这个,小的就不晓得了,当时那几人把我们暴打了一顿后,就头也不回离了茶田。”

    “头也不回直接离了?”

    “是……是的……”

    “那几个人,到底是谁?他们上茶田想干什么?”一言不合便动粗,并且还能放倒茶田里所有的监工。这样的人,说是因着家里头闹了荒灾不得已才逃至这儿,上茶田只为图一口饭吃?不可能,多年累积下的直觉告诉熊主事。

    这几个人绝非寻常逃荒之人。

    只是他们究竟是谁,佯装短工混入茶田又想做什么?心中怎都理不出眉目的熊主事,眉心越锁越紧,就在他猜思那几人的身份以及目的,外头急入一名小厮。匆忙赶了进来,小厮说道。

    “老爷,那京都来的唐姑娘出府了。”

    “不就是出个府,犯得着这样大惊小怪?”小厮的急道,显然叫熊主事很是不满,当下斥责。斥责之下小厮当然露了几分恐惊,只是恐惊下的他仍旧如实说道:“可那唐姑娘回府的时候却带了好些个人,而那领进府里的人点名了要见老爷。”

    “点名要见我?”

    小厮这话叫熊主事的眉拧得更深了,唐姑娘乃是京都来的,在远洲未有熟人,如今出趟府回来竟能带来好些,并且那些入府的人还点名要见自己。如此之事,熊主事何不觉着奇疑,当下心免不得压了几分,眸色也随着沉下。

    下压的模样,面上凛沉,微顿之后熊主事正欲出门探上一探。谁曾人才刚动了身还未挪了步,却听见外头传来有人笑讽呵声。

    “禀什么禀,怎的?难不曾我们进这萧家在远洲的宅邸还得同里头那位禀了不成?你们闪开,莫在这儿碍事,莫不然一会儿,我怕尔等后悔。”全然无来者是客的样子,反倒一副此宅正主之态,言语之间嚣张跋扈,恶性得紧。

    或是想不明白这入府之人究竟何人,因着这些人一进屋便是横性,加之边上还随着京都来的唐姑娘,且唐姑娘一副下人随主模样,那些熊府的家丁更是不敢妄拦。你瞧我尴尬,我瞧你惑迷,却无人敢真的拦了他们,倒是由着一行人径直入了宅中,直至后堂。

    人未到,声先闻,那刺讽的话自屋外传入熊主事耳中。因着屋外传来的讽语,熊主事更是拧蹙了眉,而后走了出去。从内堂走出,踏出屋子便瞧见那入府之人。

    一行人,倒也浩荡,为首一女二男,女子容貌端淑秀丽,面容虽柔,可是由骨却自散坚强霸性。至于身侧两旁的男子,模样更是上乘,不若眉眼还是唇眸,便是那坏性之下的挑衅翻眼也是兴味十足。

    这入府点名要见自己的,身上皆着华衣,而那华衣熊主事一眼便瞧出,乃萧家布坊专属。

    身带贵气,衣着奢华,甚至由着那京都来的唐彩蝶随在后头亲自伺候,这来人的身份必不简单。只因一眼,便清府上恐不只是来了贵客,当下熊主事的面色又凝了几分。

    沉凝着面色,很快便压了心,熊主事正打算上前询问这入府之人究竟为何,谁晓得在瞧了这为首的一女二男后,随在他身后跟着出来的管家,在瞧了为首三人的模样时,直接惊着喊道。

    “老爷,就是那三个,前头那三个就是今日在茶田闹事的刁农。”

    这一顿狠揍可是犹新得紧,身上脸上的伤口如今还疼呢,管家怎会记不清他们几人的脸。瞧着那刁农竟敢上熊府寻事,管家自是一肚子火气,指着那三人便报了熊主事。

    管家这话分明要熊主事替他出气,好好教训这不知此处何为王法的刁民。人被打得极惨,气势上到仍横着,因了管家这狗仗人势的气性还没消,显然有人那处不乐意了,当下哼了一声讽,楚瑞斜瞥了眼说道:“看来今儿打得不够狠呢,居然还有力气在这儿哼哼叫吠,失策,失策啊。”

    “你……你这混刁的家伙说什么。”

    “说什么?怎的,不但没长眼,连人话也听不懂啊。”要比嚣张蛮横,京都内萧楚瑞都能排得上名,更何况远洲,便是要比横性,恐怕这远洲也不见着何人能蛮得过他。当下星眸瞪挑下颚高抬,一副“仗势贼子莫要吠叫辱人模样”。

    在挑人火气这一方面,萧楚瑞显然极是上道,便是这一眼的嘲讽就足够叫管家怄了火。

    只是这位熊府的管家,虽当着熊府总管的位置,不过显然脑子并不大好使,也不知本就蠢得没了眼界,还是横行太久今儿叫楚瑞打了心里头窝不下这一通火。竟也没瞧出此人已非茶田刁农,在听了楚恒的讽嘲后,一口气咽不下的管家正打算让熊主事替他做主。可这做主的话还没出口,便受了熊主事一眼狠瞪。

    若不是这管家已跟了他多年,就他这脑子,他怕早就将他踹开赶出熊府。狠狠一瞪叫管家将出口的话全部咽下,一番压瞪之后,熊主事这才上前几步而后作揖问道。

    “唐姑娘,请问这几位是?”

    这人是唐彩蝶带入的,故而在问了礼后,熊主事直接询了厢竹。一番问询,人也警了七八分,面对这只老狐狸,厢竹面色未变笑着说道:“唐姑娘?熊主事怕是唤错人了。”

    “唐姑娘此话何意?”

    厢竹此语,熊主事不慎清明,当即问了,厢竹回道:“小女子闺名不唤彩蝶,而是厢竹,练厢竹。”

    练厢竹是谁?熊主事不清,不过他却晓得萧家主宅的当事主管姓练。在闻了厢竹此语后,熊主事的面色当即变了,再变的脸色,脸上已明显可见几分沉凝。熊主事是个聪明人,如今这般便是再不清跟前究竟何人,他这些年也是白混了。

    楚瑞笑讽,厢竹轻道,萧楚愔至始至终未出一语。因为她在看,时时刻刻关注着熊主事面色上的瞬息万变。

    这位主事的确是个有能耐的主,饶是还没猜出自个的真实身份,怕是他们此行究竟为何,他心里也当猜清。只是心虽已清,可这面上却只是瞬了几瞬,却仍保持沉定之色。

    不乱色,便能镇事,也不会叫整件事直接落入他人掌控。很快便定了神色,垂下的眼睑快速旋了几分,熊主事面上倒是随了言语微诧几分,看着厢竹说道:“练厢竹?姑娘不是那京都茶坊唐掌柜的女儿?唐彩蝶?”

    “自当不是。”

    便是自此,仍还想狡装,既然这熊主事如此不知脸面为何,那萧家也不当在给他留面。当下看着萧楚愔,无声示请之后得了萧楚愔点应,厢竹这才上了前,看着熊主事说道。

    “小女子,练厢竹,家父并非京都茶坊唐掌柜,而是萧家总管练管事,萧家家主身侧侍奉丫鬟。今日来此究竟所为何事,熊主事是个聪明人,我想熊主事心里是清的。”

    “唐……不对……练姑娘,您这话究竟何意,我倒是听不懂了。”还在佯辩,厢竹说道:“熊主事,若是到了如今还想佯辩,这做人可就真不厚道了。萧家自视待你不薄,当给的一切也皆给了,可熊主事却背着大小姐行这样多丧尽天良的恶事,熊主事当真觉着自个对得起大小姐,对得起萧家?”

    声声厉喝,话也一字一句添了斥意,尤其到了最后,那言语之间的怒气也是彰显。在得知厢竹并非唐彩蝶,而是大小姐身侧侍奉丫鬟后,他此行来此目的为何,心中的猜思已得验证。

    虽心中“咯”沉一瞬,不过这商场上横叱多年的老江湖,又怎会惧了厢竹这个小丫头,当下便是一沉,面上带了数分不行,熊主事说道。

    “练姑娘,这话可不能胡说,丧尽天良之事,不知我可是行了何事,要遭来练姑娘这一番丧尽天良的指责。”

    “行了何事?熊主事自个做了什么心中不清,倒是反问起厢竹行了何事。好,既然熊主事贵人多忘事,那厢竹在此便替熊主事记记。苛扣钱两,苛榨茶农,雇恶行凶,为非作歹,上瞒东家,下欺普农,私吞量茶,贼转卖售。这些种种的恶事,莫不是熊主事真的贵人多忘事,做过之后全数都忘了干净不成?”

    已经恶行多年,而且从未有人来插管,对于这远在远洲的熊主事而言,他所行的一切当是天经地义。既是天经地义,查询起来自当无需费上多少工夫于时日,只要深入,亲身感受一切便都清了。

    寥寥二十四字,却将熊主事这几年来暗下行的恶事全数道出,在听着厢竹那吐道的言语时,熊主事的面色总算压不住了。紧抿的唇,看着众人的眼中渐渐凝了色,待厢竹的话落后,熊主事的面色也凝黑了。沉了脸,显然因冤怒带了气,熊主事说道。

    “胡说,你个小小的丫头片子,何处听来的污言污语,竟将这些混事强行扣到我的身上,我自视对大小姐极忠,从未私下干过什么有损萧家以及大小姐的事。便是你这不知从何处冒来的丫头,竟敢如此诽谤于我。”

    “诽谤,我是不是诽谤,熊主事心里头不清。”

    “诬告,你这是在诬告,别说你是不是萧家遣来的,便你真是萧家遣派的,没有真凭实据的情况下,你有何资格如此斥告于我。”

    厢竹方才之言,显然让熊主事彻底动了怒,这回语的话声量拔呵,气怒颇沉,熊主事本就是多年的老江湖,气势之上自非厢竹小小一个丫鬟可以压制。原在大小姐示意下,厢竹还能压他几分,可如今叫熊主事沉了怒斥吼了几句,气势上到叫对方反了压制。

    心顿了一下,人竟是不知如何应了,就在厢竹因气势被压整人默处在那处时,一旁的萧楚愔幽幽说道。

    “资格,既然她没有资格,不晓得对于熊主事而言,我,有没有资格?”(未完待续。)

 第七十三章 直接质询

    资格。

    想要怒斥熊主事,萧家家主自然有这资格。

    而那站在所有人前头,面柔性霸的女子,正是萧家家主,萧楚愔。

    怎也想不到那几位被他视为茶田刁农的贱民,一位竟是萧家如今的当家家主,而另外两位则是三少爷与四少爷。在得知三人的身份后,管家那一双腿就没停过颤。

    整个人畏缩的处在那儿,头都不敢抬一下。至于熊主事,虽不似他这般吓得腿都发了颤,不过在得知萧楚愔的身份后,那面色早已难看至了极点。

    来者绝非寻常之人,他心里知晓,便是在听了管家道言有人在茶田闹事,他也知事定不寻。可饶是如此,怎么也想不到那闹事的竟是大小姐。这从来都是远居京都从不离京,更加不会过问萧家生意的大小姐,竟会亲自动身离开京都前至远洲,来查茶田这几年的详事。

    大小姐进过茶田,这茶园里的实况恐也清了,这一事实出熊主事预料,他甚至不曾有过准备和对策。所以杵在堂下感受着堂上所坐之人落于身上的审量时,熊主事心中已显焦虑。

    人是焦思,却也还顿得住性,站杵在那儿看着萧楚愔翻阅着自己亲手写与厢竹今年茶田各处所需银两细目的账本,熊主事这儿已经开始谋着对思。区区一个茶田,一年下来所花倒也不少,毕竟萧家茶田并非一般的田茶,光是茶田便有数千亩,便是茶农和制茶的人加起来,里里外外也有五六百人,如此大的规模,每年所需的银子自当不少。

    一本账册来来回回翻了数遍,当萧楚愔将上头每一个字深深刻入眼中,眸色早已沉得看不出旁的颜色。合在手中的账目,随后丟扔在桌上,因为力道的缘故,账目甩撞到茶杯,晃了几下的茶杯,茶水从里头洒喷出来,湿了账目。

    瞥眼看着纸上染茶的地方点点晕开,萧楚愔说道:“一个月,一个茶农,所需银子五两银子,这一年下来,算着也当六千多两的工钱。熊主事,您觉着这一年六千多两的银子,花得合理?还是不合理?”

    没有直接开口呵斥,而是转着问了这一句,萧楚愔此番询语叫熊主事觉着更是不明。不知大小姐晓得多少,此话又揣了那些心思,闻询之后的熊主事只能顿了片刻,而后说道。

    “大小姐,这茶田是萧家茶坊的根本,茶田保,茶坊才得存。茶坊所售的乃是制好的茶,一年存保不是难事,可这茶田的茶芽却不同。采茶有时限,若是拖久了这采下的茶牙就不能用了,所以这茶农当是需的,茶农的工钱也是必的,只是……”

    话至这儿微微顿了一下,顿后朝着堂上瞥了一眼,瞧着萧楚愔的面上看不出明显异色后,熊主事续道:“工钱当给,这每年工钱上支出的银子也是合理,只是茶田如今茶农刁横,坐地起价,若是不肯给他们涨工钱,他们便不可做事。茶农可以闹,但是茶田里的茶芽却是万万等不得的。所以大小姐方才询的每年费了这样多的银两充了工钱,询了我到底合不合理,危机之下实在不清这事究竟当是合理,还是不合理。”

    熊主事这话答得实在妙,既回了萧楚愔之询,也与自己撇得干净。茶田是茶坊的根基,所以新茶断然不可断,可这茶农又蛮横,若是不顺了他们的意,这一年的新茶怕是难制,到时损的可是整个萧家茶坊。

    工钱合理与非,倒是无形下将这一个问题重新还与萧楚愔。只是对于这工钱是否合理,眼下并非萧楚愔所要在意之事,熊主事这一番应答不过换来熊主事挑眉一撇,而后说道。

    “刁农蛮横吗?”

    “回大小姐的话,正是。”

    “既是蛮横,我倒也奇了,这茶园里的茶农如何蛮得这般,骨瘦如柴人如行骨,便是一副叫人压榨得都快没人活头的可怜模样。”

    提及此事,不免想起茶田内所见一切,当下眼中又迸了几分气意。因了心底起了怒,话上自然也显了几分,熊主事忙道:“大小姐,这茶田的茶农可不只蛮横无理,更是狡猾奸诈,说出的话是万万信不得的,便是他们那一幅幅可怜的模样,那也是佯装出来的,为的就是少干着活,白白讹了萧家每个月的工钱银子。”

    “你是说小姐我这几日在茶田内所瞧一切,便是那狡诈如厮的茶农刻意闹出来的,就连那茶农哭诉的一个讹诈至六百文工钱,也是他们刻意说出来诓人的?”

    忍不得泄了几分笑讽,对于熊主事此番辩解,莫说是萧楚愔,便是楚恒楚瑞,那脸上也直接显了怒意。尤其是楚瑞,要不是楚恒先一步瞧出他的不悦,急忙伸出手按住他已取了茶杯的手,这位萧家四少爷怕得直接取了茶杯丟砸过去。

    人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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