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贤后很闲[金榜]-第8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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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过魏安澜也知道,已经召示天下的圣旨要改,简直比登天还难。
    “我去找皇后娘娘。”她已经不抱什么希望了,不过心里却是打好了主意。
    赵嫣容打了个哈欠,看着坐在下首面如死灰般的魏安澜:“你又说要找本宫,见了面又这么久不说一个字,魏安澜,你到底想怎样啊?”
    魏安澜就像魂魄离开的躯壳,对皇后的话充耳不闻。
    “好啦好啦,我知道,一定是为了皇上指婚的事来找我的对吗?”
    看魏安澜这么凄惨,赵嫣容也有点不忍心了。
    男人做事吧,总是这么不细心。他们那些比钢筋还粗的神经线,根本不会考虑女孩子的心情。
    只是李睿费了好大一番力气,才将秦潇在京中的过往抹掉,让他洗干净了重新回归自己的人生,她也不能因为魏安澜将这一切努力都报废了不是?
    “你放心吧,不管是皇上还是本宫,都是拿你当亲妹妹待的,怎么着都不能害了你。”赵嫣容只能隐晦地表达一下,“等你出嫁了,自然会明白咱们的苦心。到时候有你高兴的。”
    魏安澜眼泪流了出来,木然地看着皇后:“秦潇在哪里?我想再见他一面。”
    得,刚刚自己说的全白说了。
    赵嫣容望天。
    女人一谈恋爱果然智商都降为负数了。
    若是以前的魏安澜,听着刚刚自己充满暗示的话,就应该能领会领导精神了,怎么会像现在这样,一块木头似的……
    皇后捂脸。
    “好好好,我让你们见一面,但你得答应我,不对任何人说,不叫任何人知道。否则,这一面就是你们的最后一面,你再见不到他,听着没?”
    魏安澜笑得跟哭一样:“有什么差别?说不说的,都是最后一面了。”
    皇后坐直了身体,认真地看着她:“安澜,你可别做傻事啊,你要是敢做什么傻事,我不饶你,皇上也不饶你……秦潇更不会饶你!” 

第105章 E1…02

    2 【相见】时间像是被按下了暂时键,所有的一切消失无踪;她的眼中;她的世界里;便只剩下那一个男人。
    皇后的行动力远比魏安澜能想到的要更快更强。
    心绪纠结的第二天;皇后便使人到寿康宫,请未来的大理王妃南安县主魏姑娘去搓麻将了。
    魏姑娘其实没什么心情去搓麻,但是皇后相邀,她不得不去。
    魏太妃见皇后请魏安澜去玩;想着安澜一向崇敬皇后,说不定皇后劝慰的话她能听进去一些;便催着魏安澜换了衣服就过去。私心想着;这事还多亏了皇帝皇后帮忙,给魏安澜指了这么好的一个女婿,想想当初自己对皇后还有过一点成见,越发不好意思了。从自己的小私库里搜罗了半天,颇是挑了几件好东西,托魏安澜转交给皇后。
    进了昭阳殿,魏安澜便觉得有些不大对劲。
    往日穿梭往来,脚不点地的宫人们都不知道躲去了哪里,昭阳殿里静悄悄的很难听到声响。
    在前引路的是皇后身边的白露,与魏安澜也是相熟的。安澜拉了她的衣袖,悄悄地问:“今儿这里怎的如此安静?人都去了哪儿?”
    “人都在,不过皇后娘娘说了,今儿要好好打牌,让外头人不许吵,都撵回自己的院子里待着。”白露掩嘴笑了一下,“说是今儿给大家伙儿放大假呢。”
    放大假?
    魏安澜眨了眨眼睛,突然想到一种可能,不觉心潮澎湃起来。
    进了正殿,见着皇后正与一人说着话。
    那人身穿一件三镶盘金梅花竹叶玉锦纱衣,下头系着一条玄青色撒花蝴蝶暗纹木兰裙,披了条银白色金枝线叶碧霞罗的披帛。丰亮的秀发,绾了望仙髻,插着连年有余玉篦,戴着紫金玉蝶戏芙蓉的压鬓。裙底隐隐透出一只鞋尖,金丝线绣着重瓣莲花,顶头缀着一颗拇指大的珍珠。单看这身装束,便是富贵人家的女子。只是她这身虽华丽,却没有戴显示品级的凤钗,单凭这打扮,也看不出来这位是公主、郡主、县主还是哪家贵人家里有诰封的夫人。
    魏安澜在宫门前只能隐隐看着那人的侧脸,记忆中,她并未于宫中见过这样美貌无双的女子。
    “哟,安澜来了,快进来!”
    皇后一错眼,正见着站在门前的魏安澜,忙招手唤她进来。
    魏安澜给皇后见了礼,离得近了,正瞧见那女子的正面。
    这一近瞧,魏安澜的呼吸都快凝滞了。
    她从来不知道,一个女子的容貌也能美得如此有迫力。
    眉含远黛,目若灿星,朱唇贝齿,每一分每一寸都如精心设计勾描之笔,笔笔皆可入画。
    魏安澜不是看重皮囊的人,她也知道自己的容貌在这后宫里都算是数一数二的,但在这女子面前,就如萤火之于明月,让她心生卑怯不安。
    若论五官,魏安澜的容貌其实与她差不多。
    可是论成气势,魏姑娘还是先天有不足的。
    魏家官职低微,她母亲又早早过世,继母也没多管她,魏安澜自小便有种寄人篱下的感觉,虽然生活平安富足,但到底只是小家碧玉。善察颜观色,却又自卑怯懦。所以她才会对感情比常人渴望得更多。
    魏安澜看着眼前绝丽的女子,一时有些慌乱,不知道该用什么礼见人家。
    赵嫣容笑了起来说:“都是自家姐妹,你就见个平礼吧。”
    魏安澜一切唯皇后马首是瞻,对皇后的话从来是无原则无犹豫地遵从的。
    当下条件反射一样见了平礼,才后知后觉地想起来,与皇后是自家姐妹,难不成这位是哪个公主?
    心里一紧张,脸又红了。
    赵嫣容笑嘻嘻地指着她说:“来来,安澜,我给介绍一下啊,虽然你们不能算是陌生人,但她这副模样你还从来没见过呢,就当是头一回见面吧。”
    魏安澜听糊涂了,什么叫不是陌生人?
    她根本没见过这位美人好吧,这么漂亮这么有气势的美人她若是见过,一辈子也不可能忘记的好吧!
    皇后娘娘您还好吗?
    那女子却是轻轻地摆手,笑着对皇后说:“娘娘,还是让我亲自与她说吧。”
    赵嫣容点了点头,一挥手,殿中服侍的仅剩的三个宫女也都躬身退了下去。
    那女子站起身,上前拉住了魏安澜的手,轻声道:“安澜姑娘,也有些日子未见,你看着瘦了一些。”
    魏安澜睁圆了双目看着她,这容貌她全不识得,可是这声音,为何听着如此耳熟?
    这样温柔好听,能让人心情平静下来的嗓音,怎么可能会出现在这位贵女的身上?
    “肖……沉墨?”
    “你果然能认出我的声音来。”那女子抬袖掩唇轻笑了一声,“在宫中时,蒙安澜姑娘多多关照,墨吟不甚感激。以后咱们是一家人了,倒是真有缘份。”
    魏安澜脑子都乱成一锅粥了,抻着脖子去看皇后。
    皇后连连摇手说:“别看我,别问我,这是你们家里的事儿,我可不掺和。”
    “吾父是大理王萧镇恭,母亲是白苗圣女海兰。肖沉墨只是当年我混入宫中的化名,我真正的名字是萧墨吟。”大理郡主弯着眼睛看着魏安澜,“皇上指婚的大理王,便是我的同胞弟弟,名叫萧笉。”
    魏安澜觉得肖沉墨每一句话都是一根大棒,“轰轰轰”将她砸得金星乱冒。
    皇后这是什么意思?她不是答应了自己要把秦潇叫来与她相见的吗?为什么这儿站着的会是大理郡主?想告诉她,大理王的姐姐是她的旧人,她嫁过去不用担心被大姑子磋磨?
    “娘娘!”魏安澜又气又急,眼泪都流下来了,只是拿眼望着皇后,一脸的愤懑。
    “傻丫头啊!”赵嫣容拿手指着她,“你说你打牌的时候精得什么似的,怎么一轮到自己的事就犯糊涂呢?非要我亲口说出来不成?”
    “你想想,墨吟在宫中的时候,跟谁走得最近?你再想想,他弟弟的名字倒过来念什么?”
    肖沉墨喜欢秦潇,这在宫里很多人都知道。
    萧笉,萧笉……
    秦潇?!
    魏安澜陡然睁大了眼睛,这怎么可能?!
    “我弟弟萧笉当年逃离大理,为冠军侯所救,便改了名姓,后来追随了康王。”萧墨吟轻轻叹了口气,“我当年也是为了躲避仇家追杀,才顶替了一位病死的秀女,十二岁时便进了宫中。没想到我们姐弟会在宫中相会,天可怜见的,又让我们得报了父母之仇,令萧氏之冤大白于天下。”
    说实话,萧墨吟说的什么话,魏安澜都没听在心里,她翻来覆去念叨的,只是大理王便是秦潇这种逆天的事实。
    怎么想都觉得太离谱。
    “秦潇真的是大理王?”魏安澜直楞楞地问。
    “……”
    “……”
    赵嫣容呵呵笑了两声:“他一会就来了,你自己问他去。”
    魏安澜身子一绷,又有点紧张又有点害怕。
    “来来来,我让人把牌桌摆上。”
    “啊?”什么牌桌?
    “本宫去请你可是说要打麻将的。”皇后搓着手,“四个人正好一桌麻将,咱们一边打牌一边聊天嘛。”
    萧墨吟笑了笑说:“萧笉不大会,娘娘您这是要坑他啊。”
    “没事没事,少监那样聪明的人,让他跟安澜对家好了。安澜的牌技你又不是不知道,厉害着呢。有她教着,你还怕我把大理王的家当都赢了去?”
    皇后和大理郡主的笑声中,大理王萧笉踏入了宫门。
    魏安澜转身过去那一刹,时间像是被按下了暂时键,所有的一切消失无踪,她的眼中,她的世界里,便只剩下那一个男人。
    玄金色蟒纹山河日月的亲王袍,系着月白色卷云纹金带,头戴着紫金冠,宽肩乍背,猿臂蜂腰,行动间矫健轻盈。玉白的面上,五官昳丽俊朗,不正是她心心念念记挂的人吗?
    魏安澜呆呆地看着他,只顾着流泪,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见她这样,秦潇有些手足无措起来。他年纪虽长,但从来没有哄过女人,见着魏安澜哭得那样伤心,已是手慌脚乱,无所适从了。
    还是他姐姐从容,将魏安澜扶到座位上坐着,又将秦潇叫来。
    “你们先聊着,我去帮娘娘摆桌子。”
    赵嫣容兴致勃勃还想旁观,已被萧墨吟拉走了。
    “娘娘何必为难他们。”萧墨吟拉拉她的袖子,“难得有这样的机会,让他们好好说说话。”
    “你就不好奇?”赵嫣容扒在墙上听了会,皱着眉说,“他们怎么说话那样小声?什么也听不到。”
    萧墨吟“噗哧”一声笑了起来。
    这都快当娘的人了,怎么还这么活泼跳脱?
    不过这样全无皇后威仪的女人,还真是让人心里喜欢。
    房中,大理王萧笉拿了一方帕子,想替魏安澜拭泪,却又不敢,手僵在半空,向前递也不是,向回收也不成。
    魏安澜一把将帕子抢了过来,恨恨地在脸上擦了擦。
    “对不起。”萧笉微垂下头。
    “有什么对不起的,”魏安澜心中一酸,“你如今是大理王了,不是宫中内监,自然,自然……”
    “不管我是谁,对你的心意都是一样的。”这话冲口而出,话音落下时,二人皆是一怔,同时红了脸,垂下头嗫嗫无声。
    “那你怎么也不说一声,害得我这几日不知有多伤心难过。”过了良久,魏安澜揉着腰带细声细气地说,“我还以为你出了意外。”
    萧笉又是一通道歉:“不能让人知道我以前是宫中的内监,皇上和裴侯令我先住在冠军侯府,待一切都妥当了,才能以萧笉的身份出来。原想跟你说一声,可是裴侯说,怕你一时欢喜忘了形,对人说漏了嘴,只能委屈你几天。”
    “那现在你又肯说了?”魏安澜没好气地说。
    “皇后使人传话,说……”萧笉看着魏安澜的脸,眼眶微红,“她说我再不出来见你一面,怕是以后都见不着了。”
    “安澜,你对我用情如此,我此生夫复何求?”萧笉举起右手,沉声道,“我萧笉发誓,今生今世,都会好好待你,绝无相负。”
    魏安澜又哭了起来。
    隔壁,皇后拿着一只杯子贴在墙上,侧耳听着,双眉皱得紧紧的。
    声音模糊不清,瓷杯到底不如玻璃杯给力,努力半天,只能听见魏安澜的哭声,两个人到底说了什么她还是听不清楚。
    萧墨吟装着欣赏屋里的书画,对皇后如此有*份的举动视而不见。
    过了好一会儿,皇后放下杯子,理了理微乱的鬓发,笑着对她说:“郡主啊,咱们去摆桌子吧!”
    萧墨吟弯了弯眉毛,点头说:“好。”
    作者有话要说:嘤~~~~~~今天又更晚了~~~~~~~~
    魏姑娘到现在都以为秦少监是太监~~~洞房的时候,咳咳,她该有怎样的惊吓(xi)哟~~~o(≧v≦)o
☆、第106章
3 【临节】脱裤子放屁+人逢喜事精神爽
    魏太妃欣喜地看到;早上蔫蔫出门的宝贝侄女儿;到了下午粉面含羞;目映光华地回来了。
    精神面貌翻天覆地地变了个样儿。
    欣喜之余又有些疑惑;就算皇后娘娘嘴皮子能将死的说成活的,魏安澜也不至于说想通就能通得这样痛快淋漓吧。
    将跟着魏安澜一道儿去昭阳殿的宫人提来一问;才知道皇后娘娘除了叫她还另叫了两个人搭牌。
    “不是德妃和贤妃吗?”她们四个一向是铁四角的牌搭子;特别牢固的。
    “不是不是。”那宫女头摇得跟个拨郎鼓似的,“二位娘娘没去;皇后娘娘是另叫了旁人。奴婢们先前也没能进殿,都被引在偏殿候着的;后来用午饭的时候,才依稀听了里头丹枫和白露两位姐姐说;皇后娘娘是请了大理王和大理的嘉义郡主一道儿来打牌的。”
    魏太妃闻言双目发亮!
    我说怎么着安澜会有这样大的变化呢,果然还是皇后厉害!
    任她怎样说好,还是不如请真人来见上一面。
    魏安澜从小宅在家里,后来跟她入宫也不见外人,来来去去的除了皇上,便都是宫女太监。没开过眼界,才会拿秦潇这样的人当宝贝儿,这下子见着了大理王那样年轻英俊的男人,便知道自己以前是坐井观天了。
    魏太妃笑得合不拢嘴。
    既然魏安澜这样满意,想来这位大理王比秦潇要强了许多。
    心下满意极了,也好奇极了,便要想法子见见这位准侄女婿。
    她这里琢磨着要怎么对皇帝说的时候,皇后正在昭阳殿抱着肚子数落丈夫。
    “你说你和舅舅这办的是怎么回事吧,就算想帮秦少监将过往洗白了,也不能瞒人家瞒得这样死紧,好悬没让安澜出点什么事情。”
    李睿摸着自己的鼻子,觉得自己特别委屈冤枉。
    “又不许我说,我还当他是有什么特别紧要机密的任务呢。”赵嫣容一边摸肚子一边在李睿面前晃荡,“结果什么事也没有,白让咱们悬心一场。你们这些男人啊,心里压根就没想过女人的感受。安澜以为秦潇失踪了,正伤心害怕着呢,您又一道旨意给她赐了婚。您说您赐婚前好歹跟人透个信儿不是?这么藏着掖着,若不是魏安澜想着不能让皇家丢脸,她接了旨就得找根绫子把自己勒死。”
    李睿苦笑了一声道:“哪有你说的这样严重?”
    赵嫣容一扬下巴,恶狠狠地说:“怎么就不严重了?魏安澜又不是本宫,本宫若得了这消息,该吃吃该喝喝该玩玩该睡睡,好死不如赖活着。她可是娇娇弱弱又爱认死理的,一个想不通就把自己如花似玉的姑娘交待了,我看你们连哭都没地方哭去。”
    李睿双眉一皱:“嫣容,你说什么?”
    赵嫣容哼了两声:“没说什么。”
    “若今天你跟安澜换了换,你找不见我了,又被人逼着另嫁旁人,你会怎么办?”皇帝眯起眼睛,周身的温度不觉降了半度。
    赵嫣容呵呵一笑,凑上前抱着李睿的胳膊:“不怎么办啊,反正你又不可能失踪,更没人有胆子逼皇后另嫁的嘛,是不是?”
    李睿觉得心里有点淡淡的不爽,却又不想让这不爽落到皇后的眼中被她笑话。
    “萧笉来找我,说是不想藏着,若被人认就认出来,他无所谓了。”皇帝生硬地转换话题,“那样一来,我与裴侯所做的一切不都白做了?”
    赵嫣容嘴一撇:“什么白做,不过就是样貌像些,秦潇是内府的少监,与外臣基本没什么交集。就算有人认出他来,谁会将一个太监跟一位亲王联系到一块儿去?就算联系到一块儿了,有您金口玉言地为他正名,还有谁能将这事给捅出来?嫌命长还是怕事少?我说你们啊,脸面看得比天大,其实屁大事儿也没有。你们总也不能让堂堂大理王一直缩在冠军侯府里不见人吧。”
    听皇后这么一说,李睿想了想,还真是有点脱裤子放屁之嫌。
    多此一举。
    白害得魏安澜哭了那么多天。
    心下倒也有些歉疚了。
    “不如办个欢迎宴会,”皇后目光璨璨,摇着皇帝的手,“呐,将大理王正式介绍给群臣,还有嘉义郡主,也要介绍给后宫们认识的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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