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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千欢-第9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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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唐修衡起身携了她的手,“去用饭。”
·
梁湛由侍卫押出去之后,皇帝试图安排接下来的事情。
可是,做不到,心头燃烧的怒火让他无法冷静。
若非没有随意对皇子用刑的先例,他一定会赏梁湛几十廷杖,亲眼看着那个逆子实实在在地吃些苦头。
皇帝用力拢着眉心,“舒爱卿,你先去安排那些人证的事情。”
舒明达称是告退。
皇帝静静地坐了片刻,环顾殿内情形,随后猛然起身,将龙书案上的一应物件儿扫落在地。
随后,殿内所有易碎的物件儿,都经由他手落地,粉身碎骨。
刘允先是吓得身形微微发抖,随后泪水涌到眼底。
服侍皇帝很多年了,这是他从没见过的情形。
许久,殿内终于安静下来,皇帝缓缓地来回踱步,最终在龙书案前方停下,盯着梁湛方才跪过的地方出神,“指派专人看管端王,彻底搜查端王府,王府所有下人,另行安置。”
刘允恭声称是。
“顺王府……”皇帝犹豫片刻,“找些得力的宫女照看顺王,其他的与端王府一样,该查的查,该清出去的清出去。”
刘允称是后问道:“两个王府的下人,要审问么?”
皇帝缓缓摇头,“不用。跟的主子没有一句实话,下人能好到哪儿去?朕不想听,朕只相信看到的实证。”
“那么,”刘允请示道,“将那些人安置到庄子上?”
“安排到庄子上吧。那些侍卫也是一样,先去静静心,过两年再另行安排去处。你记着这个事儿。”皇帝缓步走向殿外,“唤舒明达、程阁老到御书房说话。”
·
下午,端王府的人一概离开,由宫里的侍卫引着去了皇家的庄子上。
舒明达亲自带人彻查端王府。最先着手的,是找了一个没有密室、暗道的院落,将梁湛安置在那里。
“王爷先委屈几日。”舒明达说道,“等我彻查完毕,王爷仍是王府的主人,想去何处就去何处。”
梁湛此刻恨死了这个人,“你是皇上信任的人,今日却处处偏袒朝臣,将我推到了这般绝境!”
舒明达挥手遣了跟在身边的侍卫,笑微微地道:“这就是绝境么?我倒觉得很好,再不需筹谋前程,再不需算计别人,余生都在此处安享太平——这是许多人求也求不来的福气。”
“你心里比谁都清楚,我是被唐修衡算计到这地步的!”梁湛走到他近前,“我只是怀疑他,只是起过扳倒他的心思,但顺王的事情与我无关!试问若是与我有关,我怎么可能频繁进出顺王府?”
“不论是否与你有关,你都要频频探望,成全你对他有手足之情的名声。”舒明达眼神嘲讽,“怀疑也好,扳倒也罢,都活该落到这个下场。”
梁湛眼神阴冷,“那我就要问一句了,你效忠的到底是皇上,还是你痛惜的唐修衡?”
“我效忠的是皇上,我敬佩的是唐意航,这并不矛盾。”
“胡扯!”梁湛恨得直磨牙,“你看了他那么多年,你比谁都清楚,他最擅长的是阴谋诡计!对敌军那些惨绝人寰、阴毒之至的招数出自谁的手?都是他唐意航!沙场上都如此,回到京城、在官场中打转儿,焉知……”说到这儿,他脸上挨了重重一记耳光,身形一个趔趄,摔倒在地。
“这一巴掌,我在养心殿就想给你了。”舒明达唇畔的笑意消失殆尽,眼神有了任职锦衣卫指挥使期间才有的阴寒冷酷,“犯我大夏边境、烧杀抢掠无恶不作的敌军,该怎样对待?有时间的话,一个个鞭尸、焚烧都不为过!
“你是德妃生下来的,你也有一母同胞的妹妹,换了是她们被敌军抓到军中为妓,换了是她们失去家园、沿街乞讨,你还能否说得出这样的话?
“你定然也有过交情不错的人,假如是他们随你上阵杀敌,你会不会为了避免他们战死沙场,用奇招歼灭敌军?
“沙场上只有你死我活,容得下对敌军的仁慈怜悯?什么叫惨绝人寰、阴毒之至!?敌军生就是我军死,你怎么说得出这种傻子都说不出的话!?”说到这儿,他走到梁湛身边,抬脚踏在对方心口上,
梁湛冷哼一声,并不挣扎,眼神里没有一丝理屈、示弱,“说来说去,你还是在避重就轻,你一直在回避我与顺王的今日是不是遭了唐意航的毒手。”
“我有什么好回避的?”舒明达低头审视着梁湛,脚上一点点加重力道,“我若是唐意航,知晓你这个丑恶之至的嘴脸,会让你亲身经历何为惨绝人寰,何为阴毒之至。就算你的猜测属实,那也只能是因为他已知道你有多龌龊。我赞同之至,只盼你早死。”
梁湛的面色渐渐转为惨白。这一刻他所承受的痛苦,源于身体所承受的剧痛,更源于心魂所遭受的打击——若是皇上现今、日后都是这般想法,他该何去何从?
“要不要主动与我招供点儿什么事,早些得到解脱?”舒明达眼神戏谑,“万一我打心底膈应你,把你今日言行如实转告唐意航,你猜他会怎样整治你?”
梁湛忽然想到了梁潇的样子,不自主地打了个寒颤。
第91章 更新(单更)
91
夜间。静虚斋。
唐修衡见了几个人,将近期需要着手的几件要事安排下去。
忙完这些; 手边再无要事。
在往常; 他心神会稍稍松懈一些,能够睡一觉; 醒来之后; 焦虑、暴躁便可得到一定程度的缓解。
而这一次,不行了。
几日不眠不休,还是了无睡意。
他卧在躺椅上; 一面喝酒; 一面看着晨曦绽放; 染白窗纱。
又将是分外漫长的一天。
他起身洗漱更衣,走出静虚斋; 顺着甬路,穿过内宅; 进到后花园。
天光暗沉沉的,看起来今日是阴天。
他最终在水榭停下,坐在石桌前; 唤小厮把沈笑山请来对弈。
·
上午,薇珑把阿魏唤到面前; 问起一件事:“侯爷寻找良医的事情; 你可知道?”
“知道。”阿魏道; “人已经找到了,但在进京途中,绕道去了大名府——那里的父母官是侯爷旧识; 近期病倒在床,侯爷请那位大夫去看看,说能痊愈得快一些。”
薇珑释然,“原来是这样。”
阿魏不免好奇地问她:“夫人,侯爷好像对那位大夫的情形十分了解,是不是您或王爷跟侯爷仔细说过其人其事?”如果是沈笑山、陆开林的主意,他不可能不知道。
薇珑一笑,“算是我跟侯爷仔细说过吧。”人是她先寻到的,但那个人擅长哪些疑难杂症,则是唐修衡留心到的。
阿魏释然之后,又有了新的问题:“那么,请这位大夫来,是——”
“可能的话,让他给侯爷调理调理。侯爷睡得太少,这可不行。”
“是是是。”阿魏大喜过望,转念想到唐修衡这几日的情形,不由得神色一黯,“侯爷好几日不合眼了。”
“实在不行的话……”薇珑看住阿魏,“你不能想个法子么?就算不大妥当,也总得让侯爷歇息一半日,罪责我可以替你担着,就说是我自作主张。”
阿魏心里很感动,却真是有心无力,“小的偶尔想给侯爷下迷药,可是……耽误了要紧事怎么办?”
“也是。”薇珑抚了抚额,“你好生服侍,我翻翻医书,看有没有偏方。”顿了顿,又叮嘱,“别跟太夫人说这些,横竖谁知道了也是束手无策。”
“小的明白。”
·
唐家小厮到沈宅相请的时候,沈笑山正在跟代安说话。
“康王来找过我。他先去的唐府,想让唐夫人出面帮忙说项,侯爷没答应,让他来见见我。”沈笑山把梁澈的情形如实告诉代安,“他找到我这儿,不外乎是让我给你堂兄递句话,让你们兄妹两个好生斟酌。料想你堂兄也管不了你,那你就跟我交个底,到底想怎样。”
代安蹙眉,思忖片刻,“没想怎样,还是和先前的心思相同。嫁有嫁的坏处,不嫁也有不嫁的坏处。”
“总这样拖着也不是个事儿。”沈笑山凝了她一眼,“我跟你交个底吧,你若是嫁给康王,便与我、唐家再无关系,好生过你的日子。你若是嫁给他之后出了岔子,那我与侯爷还是你的——叔父或师父,沈宅与唐家就是你的退路。”
代安动容,“你们这是——”
“嫁个人而已,比跟人不清不楚容易得多。”沈笑山直言道,“这一点你不要颠倒了轻重。”
这是什么世道?男婚女嫁容易,跟人纠缠不清的女子,那完全就是把自己的名节、一生豁出去了。代安虽然向来不着调,可以前到底不是轻浮的做派。他旁观者清,确定她对梁澈的确不同于别人。
让他看,这事儿很简单:两个不着调的人看对了眼,那就不妨光明正大的成亲,能过就厮守一生,不能过就一拍两散。
代安成为康王妃之后,离他越远越好,对彼此都有益处;代安当真与梁澈过不下去,那就回来,还是他沈笑山的义女。
终归是他看着一点点长大的孩子,好事他没闲心掺和,有难处他当仁不让。
“至于其他细枝末节,需得你自己掌握着分寸。”沈笑山语气温和,“你不是没脑子的人,有时候是聪明过了头,弄得自己瞻前顾后,弄得别人的位置不上不下。”
代安斟酌片刻,正色道:“再给我三天时间。”
“好。”
·
与唐修衡下棋的时候,沈笑山说道:“昨晚舒明达去我那儿坐了坐。”
“谁?”唐修衡走神了,没听清。
沈笑山重复了一遍。
“哦,他说了什么?”
“等眼前这些事有了着落,他也就放心了,能去别处转转。”
唐修衡牵了牵唇,“这意思是说,他一直在等着出这种事?”
“算是吧。”沈笑山喝了一杯酒,又催促唐修衡,“你快点儿,一步棋琢磨一刻钟,可真是好意思。”
唐修衡歉然一笑,一面观望棋盘上的局势,一面说回舒明达的事情,“他不回祖籍么?”
“祖籍没什么人了,他也不是寻常那种把祖籍当根的人。倒是真记挂着你,让我转告你,别上火,能共苦难不能同富贵的人很常见。”
唐修衡手里的棋子落下,“道理谁不明白,只是赶上了正不痛快的时候。”
“知道。”沈笑山建议道,“实在烦的话,出门转转。章真人就在京城,去找他山南海北地说说话。”
“还是算了。”唐修衡笑了笑,“被他劝得遁入空门怎么办?”
沈笑山轻轻地笑起来,“要是那样,倒又是一个传奇。但还是省省吧,你可是有家有业的人。”
午间,阿魏请示把饭菜摆在何处,沈笑山见唐修衡懒得动,就道:“就摆在这儿吧,敞亮。还有,需得你家侯爷过目的东西也都拿到这儿来。”
阿魏称是而去,带人搬来饭桌、书桌、座椅,摆好饭菜,又将一些外地管事送来的书信、公文安置在书桌上。
下午,陆开林找过来,把皇帝处置梁湛、厉阁老、石楠的详细经过娓娓道来,末了道:“皇上这回可真是气得不轻,今日不舒坦,起不得身,太医院的人请脉之后开了个方子。”
沈笑山打趣道:“皇上不让你管的事,你知道的比自己着手的事情还清楚。”
陆开林就笑,“把我晾一边儿,找我前辈着手,不是出于好意,便是出了岔子,我再稀里糊涂的,这些年不是白活了?”
“也对。”唐修衡起身,“你来。”
陆开林坐到他先前的位置,从袖中取出一封书信,“上午去了一趟刑部,有人托我把这封信交给你。”
唐修衡接到手里,扫了一眼封皮上的字迹,便知是石楠写给自己的书信,没说话,随手放到书桌上,用镇纸压住。
·
下午,太夫人来了水榭一趟,见三个人说说笑笑的,看起来一如往常,这才不再怀疑阿魏这几日的回话。
但她仍不能全然放心——修衡明显清瘦了几分,离开时叮嘱阿魏好生服侍饭菜。
晚间的饭菜仍然摆在了水榭。
用饭期间,风猛了一些,下起了雪。鹅毛般的雪片轻盈飞舞,无声旋落。
悬挂于上方的大红灯笼随着寒风轻轻摇晃,宫灯的光影也轻轻摇曳起来。
“你们早点儿回家,别在这儿喝冷风了。”唐修衡对两个好友端杯。
两人举杯一饮而尽,不约而同地叮嘱他一句:“你也早点儿歇息。”
唐修衡颔首一笑。
陆开林与沈笑山同时离开。
酒菜、饭桌撤下。
唐修衡在书桌前站立片刻,他缓缓落座,为自己再斟一杯酒,望着黑暗的夜空、泛着晶莹光芒的雪。
舒明达冒雪前来,是他没有想到的事情。
那是他很熟悉但很少来往的人。那些年里,他一直知道,有几双眼睛在暗处窥探着自己,审视甚至敌意慢慢消退,取而代之的是欣赏、认同——他便由此习惯了他们的存在。
舒明达由阿魏请到水榭。
唐修衡起身拱手。
舒明达拱手还礼,“怎么在这儿?”
唐修衡只是一笑,问:“去书房说话?”
“不用。”舒明达笑道,“过来是告诉你,端王无论如何都要见你。许是不甘心吧,他认定是你为他布的局,要当面问清楚你一些事。再有,他说了一些威胁你或你夫人安危的话。我是想,你见见他也无妨。不论有些话是真是假,防患于未然总不是坏事。”
意思是希望他去一趟端王府。唐修衡想了想,“我见不见他都无妨,只是,您方便么?”
“好说。”舒明达笑道,“看管端王的大内侍卫,是我与刘允一起选的,这会儿在和那我的两个亲信喝酒。”
唐修衡颔首,“那就行,我过去看看。”
“好,边走边谈。”
第92章 更新(单更))
92
雪夜中的端王府分外静谧。
舒明达引着唐修衡去往一个院落,“我奉命彻查端王府; 但是并无所获。”
唐修衡并不意外; “端王不是会留下罪证的人。”
“的确。与他相较,顺王、厉阁老就经不起查——顺王府是我经手的; 厉阁老那边则是刑部经手的。”
唐修衡颔首。
“还是那么惜字如金。”舒明达笑笑地看了唐修衡一眼。
唐修衡微微扬眉; 继而道:“还没反应过来。”
“怎么说?”
“这次帮我太多,很意外。”
“不是我,也会有别人。”舒明达笑道; “就算没有人实话实说; 皇上也还是会这样应对。”
唐修衡如实道:“这一点; 其实也很意外。”事情只开了个头,皇帝就已暴怒; 手法与前世如出一辙,这是他没想到的。
“那是你看低了自己。”舒明达半是打趣半是认真地道; “你总不会弄不清何为忠臣良将。”
唐修衡一笑,“真弄不清。”
舒明达失笑。
唐修衡问道:“忠臣良将起码得是好人吧?”
舒明达反问:“什么叫好人?”
“不清楚。只知道我不是什么好人。”
“我知道,别人也知道。”舒明达语气轻松; “就因为都知道,才要竭力护着你。”
“……”唐修衡脑子里乱糟糟的; 当下并不明白舒明达的深意。
“你好像一直在走神。”舒明达说道。
唐修衡歉然一笑; 随意找了个借口; “白日里喝了不少酒。”
“难怪。”舒明达在一个院落的门外站定,指一指亮着灯的正屋,“去吧。”又吩咐随行的阿魏和一名侍卫; “跟着,帮你家侯爷留心些。”
阿魏与侍卫低声称是,心里很是感激这位老前辈。
舒明达转身去了别处。
·
唐修衡走进院落,绕着正屋走了两遍,这才进到厅堂。
阿魏与侍卫在室内转了转,确定没有蹊跷,退回到门边站定。
身在小暖阁的梁湛见过阿魏,知道是唐修衡来了,起身转到厅堂。
唐修衡在东侧的太师椅上落座,摸出扁平的银质小酒壶,旋开盖子,喝了一口酒。
梁湛坐到三围罗汉床上,打量着唐修衡的神色,见对方神色平静,眉宇间隐含疲倦,毫无该有的志得意满。
这个人,始终都是他看不懂更看不透的。
唐修衡看了梁湛一眼。
梁湛清了清喉咙,道:“顺王与我落到这地步,我确信无疑,是你做的文章。”
唐修衡无动于衷,又喝了一口酒。
“解铃还须系铃人,眼下只有你才能助我走出绝境。”梁湛定定地看着他,眸色深沉,“你该知道,我到何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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