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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是黑暗-第1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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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一城之力对抗一国，阿尔萨斯败多胜少。表面上算来是这样，毕竟纸面上的实力阿尔萨斯是处于弱势的一方。在王国处处皆反的形势下，不少贵族都打起了自己的小算盘。
如今洛丹伦的国王泰瑞纳斯死了，钦定的王储阿尔萨斯又是弑父的罪人，成了全国公敌，米奈希尔王室的衰落已成必然。讨伐阿尔萨斯成功，灭了那群亡灵天灾，还洛丹伦以安宁之后，紧接着要做的事就是确立王位的归属。
无论如何，一个国家尤其是像洛丹伦这样在人类诸国中举足轻重的大国是不能没有国王的，哪怕一天都不行。
王位空悬，我是否能借此机会登上那梦寐以求的位置呢？
自认为有实力的贵族们心中烧着一把火，那名为野心的火焰在洛丹伦王位的诱惑下愈发炽烈，他们中的不少人都在期待着自己加冕为王的那一天了。
然而，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
不管这些贵族在事前想得再好，他们也必须得打败阿尔萨斯和其手下的亡灵天灾才行。没了这个前提条件，一切都是空谈。
同亡灵天灾一交手，之前还做着加冕梦的贵族们骇然发现，剧本全然没按照自己预想的来。
纸面实力处于绝对弱势的阿尔萨斯不仅没有如他们所料那样被打得落花流水，还以摧枯拉朽之势将他们的军队杀得血流成河。不畏死亡，不怕痛苦，没有知觉的亡灵大军轻而易举的攻破了人类士兵的防线，摧毁了他们的斗志，收割了他们的生命。
纸面实力与战斗结果截然相反，可见战争并不是数字游戏，谁胜谁负只有真正打过才知道。
阿尔萨斯和亡灵天灾的凶残程度远远超过了人类贵族们的想象，眼看着一个个死去的人类战士重新站了起来，眼看着前一刻还并肩作战的同袍下一刻就成为了自己的敌人，亡灵们无声的哀嚎，人类士兵恐惧的尖叫，直把养尊处优的贵族老爷吓得尿裤子。以至于在大军溃败之时，贵族们只顾着逃命，并没有人站出来试图力挽狂澜。
讨伐阿尔萨斯的贵族联军不但没能将亡灵天灾消灭于萌芽中，反而怒送一波人头。这一波养肥了天灾军团，让阿尔萨斯麾下能打的亡灵精锐暴增数倍。
顶住了第一波反击，还顺势扩充了实力，阿尔萨斯借着贵族联军失败后留下的真空期迅速出击，亡灵天灾由洛丹伦王城朝四周扩散，大有蔓延整个洛丹伦王国的趋势。要是没有人阻止阿尔萨斯，洛丹伦会很快沦陷，成为亡灵的乐土。
危急之际，一位英雄站了出来。
光明使者乌瑟尔率领白银骑士团的圣骑士们截住了阿尔萨斯的主力，乌瑟尔并不知道阿尔萨斯已经被符文魔剑霜之哀伤控制，他所看到的只是一个顶着阿尔萨斯躯壳的傀儡，光明使者还试图说服阿尔萨斯，劝对方迷途知返。
劝说无效后，带着伤心与自责的乌瑟尔同阿尔萨斯展开了一场对决。乌瑟尔的伤心源自于阿尔萨斯的堕落，他的自责同样来源于阿尔萨斯，毕竟阿尔萨斯是乌瑟尔的弟子，乌瑟尔认为阿尔萨斯变成如今这个样子作为老师的自己有很大的责任。对上阿尔萨斯，乌瑟尔有种杀了对方以赎己罪的心理。
白银之手骑士团的圣骑士们同天灾军团的亡灵们一道见证了这场师徒间的对决，圣骑士们坚信，曾击败过兽人大酋长毁灭之锤奥格瑞玛的乌瑟尔必将击败阿尔萨斯，在他的英雄史上再次记上重重的一笔，以供后人歌颂。
但是，战斗的结果让圣骑士们大吃一惊。
尽管乌瑟尔凭借着高明的武技以及圣骑士的圣光对暗系能量的压制作用在一开始就占据了上风，并取得极大的优势，让阿尔萨斯一次又一次的陷入险境。怎奈有了符文魔剑霜之哀伤加持的阿尔萨斯拥有无尽的体力和用之不竭的魔力，双方对决良久，乌瑟尔迟迟不能将优势转化为胜势，反而因为体力的消耗战力不断下降，最终被阿尔萨斯抓住机会成功翻盘。
看着死去的乌瑟尔以及骑在名为无敌的亡灵战马上的阿尔萨斯，圣骑士们只觉得天都塌了。
乌瑟尔败给了阿尔萨斯，光明使者输给了亡灵天灾的统帅，这一幕是不是预示着黑暗将会取代光明？
士气大挫的圣骑士们遭遇了一场大败，一场白银之手建立以来从未遭遇的大败，而阿尔萨斯踏着他老师的尸骨，在死去的圣骑士们的尸体上组建了一支新的骑士团，一支由死亡骑士构成的恐怖力量。
第二百七十六章 兽人一身原谅色
阿尔萨斯都已经正式登场了，还要耐奥祖来干嘛？
这是艾格文的疑问。
对于兽人，女法师是怎么看怎么不顺眼。说到底还不是因为兽人是入侵者，人类是受害者的缘故。
兽人通过黑暗之门进入艾泽拉斯后对人类的屠戮，那些被攻破的城镇，那些被烧毁的村庄，那些死在兽人屠刀下的民众，无不在控诉着这些侵略者的暴行。哪怕艾格文知道兽人不过是布局的棋子，可做了就是做了，那一场场屠杀，那一次次劫掠，不都是兽人自己犯下的罪行？
对于残暴的侵略者，三观正常的人都不会有好脸色给他们看。
耐奥祖是个兽人，天灾军团相对来说是股不弱的力量，艾格文当然不希望它掌握在一个兽人手里，即使只是名义上的。
“还能用来干嘛，当然是背锅咯。”
艾南是这么说的，也是这么干的。
被冰封在诺森德某座冰山上的耐奥祖是天灾军团名义上的掌控者，被称为呜喵王……不是，是巫妖王的存在。此时还只是在洛丹伦肆虐的天灾军团若是做出什么出格的举动来，不小心拉到了某个种族的仇恨，耐奥祖的作用就显现出来了。
身为天灾军团的掌控者，亡灵天灾的一切行动都是在巫妖王耐奥祖的命令下做出的，要恨的话就去恨耐奥祖这个兽人吧。阿尔萨斯不过是耐奥祖的手下，是被巫妖王用霜之哀伤控制了的傀儡，恨他有什么意义？
再说我们人族在亡灵天灾的肆虐下都损失那么惨重了，拥有巨大声望的泰瑞纳斯死了，洛丹伦王城也没了，繁荣的洛丹伦王国一夕之间成了鬼蜮，就连我们人族的英雄光明使者乌瑟尔也在对抗亡灵天灾的战争中死去。天灾军团把我们人族弄得这么惨，我们与亡灵天灾不共戴天，怎么可能同对方有瓜葛，天灾军团做的事再怎么样仇恨也拉不到我们人类身上。
艾南调侃着：“希望耐奥祖能渡过这次难关，兽人可是一身原谅色呢，他们的绿皮或许能发挥意想不到的用处。说不定会有人说‘当然是原谅他们咯。’，圣母婊嘛，哪个世界会没有，反正被伤害的不是他。”
什么原谅色，什么圣母婊，艾格文是不懂的，但艾南的意思她听明白了。耐奥祖不过是艾南竖的靶子，名义上他是天灾军团的掌控者，实际上天灾军团的精锐都在阿尔萨斯手上，手持符文魔剑的阿尔萨斯才是真正的巫妖王。之所以会留着耐奥祖，为的不过是在阿尔萨斯惹了事以后让其他人有个发泄的目标，这个三姓家奴式的存在其结局早已注定。
“如果是这样，我没有意见。”
艾格文之所以想要弄死耐奥祖，不过是她对兽人看不顺眼罢了，原因就是如此的简单。如今知道了艾南的打算，她当然不会反对。像兽人这种嗜杀的野蛮种族，艾格文早已经看透了他们残忍的本性，无奈的是她能看透，有的人却不行。
同萨尔有过接触的吉安娜对兽人的印象有了改观，年轻的女法师在萨尔身上看到了冷静与智慧，看到了与人类中广为流传的兽人残暴狠毒的说法完全不同的优良品质。之所以说吉安娜年轻，那是因为吉安娜并没有做深入的了解就以点带面，把对萨尔的好印象扩大到了整个兽人，而没有想过萨尔很可能是兽人中的特例。
事实上，萨尔的确是一个特例。
别的兽人可不会像他那样，尽管身在奴隶营依旧能得到管理者的大力培养，尽管是个奴隶却能获得学习的权利，以兽人的身份去获取人类的宝贵知识。萨尔是如此的特别，如此的幸运，艾南也只能说这家伙不愧是位面之子般的存在。
趁着天灾军团肆虐东部大陆，追剿他们的联盟军队无暇他顾的机会，萨尔把握住了时机，获得吉安娜的好感，为兽人抓住一根宝贵的救命稻草。
一无所有的兽人得到了在人类诸国中都极其珍贵的远洋大舰，有感于东部大陆的难混，萨尔带着他的族人扬帆出海，希望能穿过无尽之海到达大海另一头的卡利姆多大陆。在位面意志的垂青下，将无数经验丰富的航海家埋葬，令无数准备充分的远洋舰队折戟的无尽之海竟然被兽人有惊无险的横渡而过。
对此，艾南还能说什么呢？
一群没有航海经验的菜鸟，第一次操控远洋大舰，第一次出海的兽人就这么横渡了危机重重的无尽之海，只能说萨尔已经彻底的完成了从非酋到欧皇的血统转换。那些葬身于无尽之海的航海家，冒险者们已经哭晕在厕所。
果然，一切都是假的，血统才是王道。
“萨尔领着兽人去了卡利姆多大陆，这下子那些暗夜精灵有事做了。”
与艾格文对兽人有偏见不同，艾南对兽人既然没有好感也不会厌恶。在他眼中兽人这样的外来种族属于有价值的棋子，他期望兽人能成为那根打破艾泽拉斯局势的搅屎棍。
泰坦为艾泽拉斯制定的剧本如果是由艾泽拉斯本土种族来打破，必然会在第一时间遭到青铜龙的敌视，甚至于被这些时光守护者们攻击，但要是换做兽人这样的外来者，青铜龙王诺滋多姆就有理由以权限不足为借口按兵不动，让兽人尽情发挥，将时间线搅得越乱越好。
当初艾南懵懵懂懂的也是走了一步好棋，他若不是开启了黑暗之门，将兽人这股外力引了进来，无意中让诺滋多姆看到了摆脱死局的希望，以他这一世艾泽拉斯原住民的身份搅风搅雨，到处搞事情，诺滋多姆早在他成长起来之前就把他镇压了。
“兽人虽然成功的横渡了无尽之海，能不能在卡利姆多活下来还不一定。”艾格文指着地图上的某个点，“库尔提拉斯的戴琳是联盟的海军上将，他麾下的士兵全是精锐，兽人还是先想想怎么在他的追击下活下来吧。”
“戴琳·普罗德摩尔啊……”艾南搓了搓下巴，意有所指的说道，“听说他同高等精灵走得很近，还有个叫什么金剑的女精灵给他生了个孩子。如果吉安娜出了意外的话，库尔提拉斯该由谁来继承？高等精灵的心是越来越大了。你不是为吉安娜没有看透兽人的本质担心吗，不如借着这个机会让她摆脱天真，走向成熟。”
沉吟片刻，艾格文点头：“就照你的意思办。”
第二百七十七章 最脏莫过于人心
要让一个人迅速的成熟起来，最快的方法无过于让他直面人性的黑暗，体会世道的险恶。只要他能熬过去，他就能摆脱天真走向成熟。在这个过程中付出代价是一定的，然而吉安娜没有想到的是，自己成熟的代价竟会那样的惨痛。
一如艾南所说，当戴琳·普罗德摩尔的库尔提拉斯舰队追上兽人后，在实力相差悬殊下，即使是萨尔也没能力挽狂澜，刚登陆卡利姆多大陆的兽人尽皆成为了阶下之囚。
这个时候吉安娜做了一件蠢事。
她因为与萨尔的交情，暗地里悄悄的把兽人给放了出来。
原本吉安娜的想象中应该是自己救了萨尔和他的族人后，兽人趁着库尔提拉斯的军队没有发现萨尔领着他们偷偷溜走。可是吉安娜这么想，兽人不那么干。
既然库尔提拉斯的士兵没有发现自己已经被放了出来，何不趁对方没有防备偷袭他们一把，即便不能全灭了对方也能让其遭受重创。
兽人是这么想的，也是这么干的。结果也不出他们所料，库尔提拉斯的士兵损失惨重，在萨尔和另一位兽人首领雷克萨的联手下人类军队节节败退。虽然吉安娜苦苦恳求萨尔和雷克萨不要伤害自己的父亲，但她的愿望最终落了空。
政治手腕灵活的萨尔一面答应吉安娜，承诺不会伤害戴琳上将，稳住了这个强大人类女法师，一面却坐视雷克萨对人困马乏的库尔提拉斯军队步步紧逼，最后更是图穷匕见，将戴琳上将杀死。
此时，吉安娜还天真想着要在战后向自己的父亲证明兽人已不再是只知道杀戮的嗜血怪物，人类与兽人是有着和解的可能的。
战后，得知结果的吉安娜心灰若死。此时萨尔又以朋友的身份出现在她面前，感谢她对部落的忠诚情义，并代表兽人同意让吉安娜带领剩下的库尔提拉斯士兵安全的撤离。
纵观整个事件，兽人与人类，阶下囚同胜利者，身份如此对调，对吉安娜而言是一种莫大的讽刺。她为自己的年轻和轻信于人付出了惨重的代价。
咽下自己酿的苦果，吉安娜振奋起自己那颗破碎的心，带领活下来的库尔提拉斯水兵们撤出了兽人占据的杜隆塔尔，最后在同卡利姆多大陆南部的沉泥沼泽有着一道海峡之隔的塞拉摩岛停留下来。
犯下大错的吉安娜无颜回库尔提拉斯王国，她领着忠心于她的士兵们在塞拉摩上大兴土木，于这座大岛上建起了码头和城堡，欲要将塞拉摩修成战争要塞。
尽管吉安娜和萨尔依旧保持着联系，表面上依旧是朋友，可他们都清楚，两人的关系实际上已经破裂。吉安娜之所以没有立刻兵刃相向，不过是因为大败的库尔提拉斯水兵们实力大损，已然不是兽人的对手。而兽人因为在卡利姆多初来乍到，人生地不熟，加之杜隆塔尔资源贫瘠，填饱肚子都非常勉强了，哪还有多余的物资去发动战争。
不说打下塞拉摩需要越过贫瘠之地，在穿过危险的沉泥沼泽，那漫长的补给线就能把兽人拖死。单是塞拉摩前的那道海峡就令兽人望而却步了。即使库尔提拉斯水兵实力大减，在海战上依旧能把兽人虐得死去活来。
见双方暂时谁也奈何不了谁，兽人这边索性大方的宣称塞拉摩是他们永远不会进攻的城市，兽人是不会主动攻击塞拉摩的。
听到这话，岛上的库尔提拉斯水兵们破口大骂。
什么不会主动进攻，要攻也要你能攻得过来才行，自己没本事还装大度，恶心得人吃不下饭。
激动的士兵们没有发现，在听到这个消息后吉安娜与他们的反应完全不同。她没有破口大骂，也没有任何激动的表情，只是长长的叹了口气，心里对萨尔仅存的那点好感随着这声叹息消失殆尽。
士兵们不明白兽人放出塞拉摩是他们永不进攻之城的目的，只以为兽人是在恶心他们，吉安娜却看得明白，萨尔这么做为的不是别的，乃是为了拉她下水。
不明内情的人听到兽人的宣称肯定会想，你吉安娜建的城兽人为什么不进攻，这里面肯定有问题。而她与萨尔有交情的事算不得太隐秘，有心人一查就能查出来。如此一来吉安娜勾结兽人的事便坐实了，这盆脏水泼过来，她吉安娜是百口莫辩。
吉安娜曾是安东尼达斯的弟子，又是库尔提拉斯的王女，是被无数人视为人类年轻一代领军人物之一的存在。有她夹在中间，旁人想要对兽人采取行动就会有几分顾忌，这顾忌会让他们犹豫，一犹豫就会耽搁时间，而这正是立足未稳还在建城的兽人所需要的。
“萨尔，萨尔……”
吉安娜望着大海，怔怔的出神。被人利用的感觉很不好，尤其这个人还是之前自己认定的朋友。
“最脏莫过于人心，经历过这些以后想来你应该明白了。”
艾格文不知何时来到了塞拉摩岛，以她的实力也只有等到她开口吉安娜才能发现。
看到艾格文，吉安娜心头一阵委屈，眼里也充盈着雾气，但是她忍住了，因为吉安娜明白自己没资格说委屈。从艾格文与她接触以来，就一直在告诫她不要轻信了兽人，要对这些外来的入侵者保持警惕，要牢记兽人曾给人类带来的苦痛和灾难。可惜吉安娜将这些都当做了耳旁风，自己酿下的苦果含着泪也要吃下去。
轻抚着吉安娜的长发，艾格文没有说宽慰的话，而是严肃的告诫道：“你是人类中少有的天才法师，以前的你不够成熟，现在我希望你能够尽快长大。塞拉摩这个地方你选得很好，它既能监视兽人，时刻掌握兽人的动向，又能监视卡利姆多大陆的一举一动，为我们日后进军这片大陆做前哨。”
吉安娜毕竟是大人不是小孩，她懂得遇事只有自己坚强起来才能真正渡过难关的道理。闻言，她收起尚未流出的眼泪，郑重的回道：“我会做到的。”
艾格文笑着赞许道：“我相信你能做到。兽人那里你要保持警惕，那家伙让我给你带一句话：非我族类，其心必异。他让我告诉你，没有人能欠了我们人族的债不还，在这之前你必须学会忍耐。”
第二百七十八章 只能意会不可言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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