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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煜一见暗叫不妙，输他固然是不想输的，但赢他也不想赢啊，若是这丫头真气枯竭，他便是不想赢也只能赢了。心念电转之中，手中本来缭绕的黑线顿时消散了去。“叮叮当当”的金属撞击声再次不绝于耳。

时间一点一点的在消逝，女子手中甩出的飞刀也是越来越慢，而数量也已经从一开始的铺天盖地到现在的零星几把，本来神采飞扬的模样也有了些楚楚可怜的样子。若不是她眼中倔强的神采泛滥着，只怕早已认输了吧！至于李煜，这时也是表现得颇为狼狈，没接一枚飞刀都显得岌岌可危，身上横七竖八的都是飞刀划破留下的痕迹。

“噗！”眼见那丫头甩出了一把飞刀后身子一软，往地上坐去，李煜在将那枚缓缓飞来的飞刀接下并掌控着从自己脸颊边飞过的同时，口中喷出了一口鲜血，接着也是冉冉往地上倒去。

“呼，我说，你也没有力气了，我也受了颇重的内伤，这样应该算是平局吧！”李煜假装支撑着身子吃力地从地上爬起，“自然也就不用做什么奴隶了吧！”这才是他真正想要说的话。

女孩儿狠狠地抿了抿鲜红的嘴唇，“本大，哼，我愿赌服输，说吧，想什么时候娶我过门？”倔强的眼神中，一抹羞红在脸上升腾而起。

李煜愕然，“姑娘真是说笑了，我们可是一同力竭的呀，这怎么能算谁胜谁负呢，应该是平局才对。”说着便准备继续劝说。

“你别说了，虽然我很任性，却是不糊涂，你留没留手我还看不出来么？哼！”女孩儿说着挣扎着从地上站了起来，“从今天开始，我便是你的小老婆了，记住，我的名字叫凝墨。”

李煜本来还想着怎么敷衍一番，不过在听到这丫头提到的那三个字后，顿时便没了言语。小老婆啊，这丫头是有多么的想法奇特啊，姑且不论这家伙为何采用这般武断的方式找寻伴侣，单就是这自甘巨小的态度便让人费解万分。等等，这丫头说她叫什么来着，凝墨，那她不会是……

凝墨这时倒是变得安静了许多，之前的张扬尽皆消失，“我本来不叫这个名字，在加入五毒教之后，才作为了沈凝墨，与大师姐并不是亲姐妹。”在看出了李煜的疑惑后，她略微解释了一下道。“现在好了，总算是不用和大师姐分开了。”

看着对面那丫头一脸的幸福，李煜只觉得脑袋一阵混乱，这怎么又扯到凝眸了。“喂，额，那啥，凝墨啊，你这挑战什么的到底是怎么回事，能稍微解释一下吗？”问出这句话的时候，他是有些小心翼翼的，生怕听到一个更可怕的答案一般。

凝墨脸上神色一阵变幻，顿了一下后才说话道：“这件事说起来就复杂了，不过你只要知道大师姐以后便是你的大老婆，而我是你的小老婆，这便够了。”说着拍了拍手，“大师姐，我已经将一切都尘埃落定了，你就不要躲在那边看了。”

李煜很快便看到了一脸讪然的凝眸，“凝墨啊，我和你说过许多遍了，那只是大师姐和你开个玩笑而已，你怎么就当真了。”说着扭头看向李煜，递过去一个饱含歉意的眼神。“好了，不要胡闹了，将那个盒子给我吧！”说罢手一摊，伸向了凝墨。

“才不要，喂，你到底还要不要这东西了。”凝墨手中一动，已是将锦盒关上握紧，看着李煜说道。在看到李煜无奈的点头后，展颜一笑，“很简单，让你的大老婆乖乖听话，它便是你的了。而且哦，我会帮你去将剩下的信物也找来哦！虽然我的武功没你厉害，但寻找东西的本事可是祸水第一的哦！”言辞之间，哪里还有之前那般粗线条。

李煜这时有些明白了，叫凝眸的这丫头之前根本就是在引他入瓮，甚至连那番打斗都被算计了进去。看着素手中静卧的锦盒，他多少还是有些意动。在这个世界极有可能将要飞灰湮灭的当下，他应该尽一切可能去努力才是。当前，他最为紧要的事情便是收集齐这些禁地信物。

“喂，这也需要考虑啊，两个活色生香的大美人诶。又或者，你并不想要这个东西啊！”凝墨说话时，手中一阵金光闪烁，片刻之间，那个褐色的锦盒便冰消玉解，现出内里那枚“灵蛇指环”来。

李煜张了张嘴……

第一百三十八章或往华山

12…28

凝墨手中的“灵蛇指环”在升腾的真气中越发光亮了些，只是那妖艳的颜色看起来便有几分惊心动魄。“我真是看错你了，这么点事都要婆婆妈妈半天，最后问你一次，这东西你到底是要还是不要。”一丝不耐烦的声音中，她指尖凝聚的真气又是浓郁了几分。

看了一眼“灵蛇指环”，又偏头看了一眼沉默无言的凝眸，李煜无奈的一闭眼睛，接着才从唇缝中吐出了四个字，“我，不要了。”

“别闹了！”与此同时，凝眸却是也开口了，语气前所未有的认真。

“啊？”凝墨本来已是有些欣喜的表情顿时凝结了，看了一眼一脸坚决的李煜，又瞄了瞄面色严肃的凝眸，她嘴角撇了撇，似乎想说什么，不过碍于这紧张的气氛，却是没有说出来。在沉默了一会后，手中一抖，“算了，我不管了，笨蛋凝眸我不要你了。”说话间，手中一个物事已是轻飘飘地朝凝眸飘了过去，而她已是在同一时间闪神离去，不过两息时间已是不见了踪影。

凝眸面色微微一变，虽然凝眸的言语中看不出什么不妥来，但她修长的身影明显有着一丝不自然的颤抖，这只有极为熟悉的人才能发现。“好了，凝眸不过是给你开个玩笑，收起来吧！”言语中将那枚“灵蛇指环”递了过去，“她只是闹着玩而已，这禁地信物确实不是一般手法能破坏得了的，你也不要太在意了。”

李煜对这突如其来的变化自然是大为欣喜的，不过在回过味来后却是又没有想象中那么高兴了。对于那个赌气离开的女子，他并不认为刚才这一切只是为了恶搞，可惜这其中的前因后果他并不知情，而且也不好去打听。

“怎么，还要赖在这万毒窟中么？”凝眸脸上重新浮现出了微笑，虽然与之前相比不自然了许多，“再过半个时辰，‘毒’便会大肆释放，而瘴气也将很快弥漫整个万毒窟。唔，倒也不会有什么生命危险，之前那座饲养毒物的大殿便不在其列。”

李煜自是听出了凝眸言辞中的潜台词，将手中的“灵蛇指环”放回怀中后，当先便往凝墨奔走的方向行去。那边，应该便是真正的出口所在才是。

“凝墨这孩子的经历有些特殊，性格上难免有些奇怪……”在静默地行走了一段时间后，凝眸还是开口解释道。

李煜保持着沉默，这万毒窟之行总是给他一种奇怪的感觉。无论是之前在那个石屋前的无惊无险，还是现在这个想法奇特的凝墨，完全和他之前料想的不一样。五毒教教主，似乎并不应该是这么一个坐以待毙的人，而能够将修为和暗器都练到一定境界的人也不是疯子，她们应该都是有着各自的原因才是。

“怎么，看你的样子好像很烦恼啊！呵呵，是不是没有动手便得到想要的有些不踏实啊！”凝眸微微一笑后说道，“有时候事情便是如此，若是没有你的那本，我们或许真的走不出这万毒窟，师尊的修为不是你我所能抗衡的，区区的一把锁又怎么可能会困住她，她也是个可怜人。”

李煜似乎有些懂了，种种迹象表明着，那位五毒教教主应该也是有着与凝眸差不多的经历，次次轮回之后产生了无法割舍的羁绊。在世界将有可能湮没的当下，与其做一些毫无意义之事，还不如将希望放在下一次的竞争中。不过这样一来却也说明着，在那人心目中，世界还是会如同以往一般重复，没有人能改变得了，其中自然也包括他。

凝眸说着话锋一转，说到了凝墨，“只是让我没有想到的是，凝墨竟然会对你产生了兴趣，不然顶多只是打斗一番便算了事了。她虽然修为和暗器都是不差，但对上你似乎还有些差距。”说着手中一动，一股紫色真气喷涌而出，“若是你在这个世界中活得久了便能明白，隐藏好自己才是活下去的根本。”

看着那团不停聚散的紫色真气，李煜虽然有那么一些意外，不过也仅仅只是那么一些罢了。作为数次轮回的凝眸，不会不明白修为对一个江湖人的重要性，而且身为五毒教大师姐，若只是之前表现出来的修为，对五毒教来说只会是一个极不稳定的因素。现在她的表现正是说明了这一点，那么，那个被所在石屋中的五毒教教主修为又是到了何等的境界呢！五毒教教主是如此，那么其他门派的掌门人呢，还有那些不出世的江湖隐士呢，这么多修为逆天的存在竟是会让任世界的崩坏而毫无作为，到底又是有何因由呢！虽然明知道凝眸是能给出一个明确答案的，但他终究还是选择了沉默。

“前面便是出口了！”凝眸说着随手一指前方并不算隐蔽的出口，“在出去之前可想听听我的建议么，当然了，听或者不听你自行决定便是。”

李煜闻言一怔，凝眸这话似乎并不是随口而发啊，显得颇有一种能让他意外的感觉，不过很快他便点了点头。

凝眸见状笑了笑，“如果按照你的打算，出去之后应该是赶往武当派的吧！”在看到李煜点头肯定后便继续说道：“如果我是你，我会先去华山之巅一趟。”说着颇有意味地看了李煜一眼，“不要问我原因，去或者不去，你自己决定。哦，对了，除了武当派禁地中尚存的那枚禁地信物外，还有一枚信物正在顾陵书手中，如果你想找他的话，可以试着去参合庄一趟。”

“慕容复？”李煜出声询问道。

凝眸却是摇了摇头，“他的身份没有你想的那么复杂，你若是能找到他自然也就知道了。有一点我要提醒你，顾陵书这个人虽然我见过几次，却是一直看不透他，可要小心些了。”

正当这时，一股嘈杂的声音从远处传来，“叮叮当当”的声音不绝于耳。

“好了，我就不送你了，希望能有再见之时吧！”凝眸说话间，身影已如烟云般飘渺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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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九章黑影降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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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山之巅么？看着凝眸远去的身影，李煜口中喃喃自语了一下。在听到这个地方的瞬间，他自然而然便想到了黄裳，尽管他已经知道了黄裳一般出现的地方，但他还是没有作他人想。华山之巅，作为江湖人最为向往的所在，希望还是当时的模样吧！

李煜从万毒窟中出来后，并没有刻意避开五毒教总坛所在，随着离得越近，打斗的声音便更清晰了些。不过让他有些意外的是，这些三三两两围攻五毒教的人赫然便是一些红黑教徒，厮杀之间已然是那般了无生气的模样。在五毒教徒千奇百怪的暗器陷阱绞杀下，这些红黑教徒竟是出现了些微的退却。目力所及之处，依稀能看到更多的红黑教徒。

或许是忙于躲避天空中飞泻而至的暗器，又或许是李煜并不是五毒教中人，即便他闲庭信步地一路走过，那些红黑教徒竟是没有攻击他一下，任凭他沿着那条碎石一路一直穿行到了道路的终点。

能最先攻入五毒教的红黑教徒显然接受了一番森林中陷阱血的洗礼，在付出代价的同时，倒也为身后的同伴踏平了道路。当李煜站在密林中伸延出的路口时，一眼便看见了源源不绝蜂拥而来的红黑教徒，看那数量怕是不下千余人。之前能够看到这般多的红黑教徒还是在江湖巨变的中段，在相继袭击了中小型城镇后，这些行尸走肉般的存在开始攻击各大帮派和山门，看这情形倒是有种昔日在现的样子。

五毒教的情况显然不是一个人能力挽狂澜，而且也没有这个必要。李煜只是略一踌躇后，身影一闪便没入了丛林之中。光线瞬间便也暗了下来，待到行得百米开外后，直接便陷入了伸手不见五指的境地。至于那些红黑教徒，直到这里才渐渐稀少了下来。五毒教的暗器毒功用来对付这些红黑教徒倒也算是事半功倍，不过那些弟子的修为普遍不够浑厚，在持久上自然也就成了致命的缺陷，可以预见，这里的战斗不会持续太久。不过就在他继续前行了几百米之后，耳中忽然传来一阵隐约的“沙沙”声，似乎有众多的虫兽正在黑暗中穿行一般。

李煜当即聚气于目，本来不太清晰的视线顿时明亮了起来，更是直接便让他看见了那些“沙沙”声的始作俑者。这已经不是他第一次看见这些黑影了，同样是毫无生气的样子，但这些面目模糊、身躯虚无的东西更显得渗人几分。与他之前见过的黑影不同，这些徐徐前行的黑影手中赫然提着一根根兵器般的物事，当头那团黑影手中更是提了一把长剑，没了剑鞘的遮挡，锋芒毕露之下汉光四射。

很快，李煜便和这些黑影之间的距离不过十余米了，在当首那团身影一个迟疑后，空气中的“沙沙”声顿时停止。接着便听得一道轻微的破空声，那个家伙竟是举着手中的长剑凌空挥舞了几下。一声奇怪的呜咽声突兀地响起，顿时引得黑影群中一片骚动。

“看来，只能杀过去了呢！”李煜叹息一声，手中一动已是将玄铁剑取在了手中。这丛林实在太过复杂了些，若不是当初那个小丫头带路进来的话，他只怕是绝计走不进来的。想到这里，他的脑海中不自禁地出现了那个傲娇小丫头的模样，不知她现在怎么样了，杀人之事是否达成了。正出神之间，耳中忽然一阵利风刮过，在条件反射般地避开后，便听得身后一阵“哗啦”乱响，接连有几颗巨木倒了下来。

“噗噗！”李煜当下心神一定，手中玄铁剑一挥之间便是数道无形真气脱手而出，转瞬之间已是带来了不小的战果，倒是那个提剑的黑影却是抢先一步避让了开来。有些可惜的是，这些黑影在倒下不过三息时间后，摇晃了一下便又重新站了起来，再次恢复了之前的状态。只是一番停顿之下，后面那些黑影前进的身形便被阻了一阻。

“呜！”又是一阵难听的呜咽声，本来有些停滞不前的黑影顿时疯狂了起来，空气中再次响起了“沙沙”的声响。

在随手挥出的几剑皆被那提剑黑影避开后，李煜脚下一点冲过去的同时，手中长剑一摆，一道特别明显的黑线在玄铁剑上凝聚起来。那团黑影似乎也感受到了危险的降临，在练练退却的同时，手中长剑左抽右拨，竟是将他身边的许多黑影堆在了身前。剑气过处，黑影纷纷冰消瓦解，不过顷刻间已是不见了踪影。

“呜呜呜！”提剑黑影似乎大为惊骇，发出的声音急促了几分。在看到李煜依然不依不挠地冲了过来后，忽然手上一动，劲风狂舞中竟是将那把长剑抛掷了过来，剑刃之上甚至出现了一团森然的寒光。在丢出长剑的瞬间，他口中的声响音调忽然低了许多，在他周围本来应该朝李煜冲去的黑影竟是纷纷向他靠拢。

李煜接着便看见，那些离得近的黑影，在那提剑黑影一声低沉的呜咽后，微微迟钝了一下便转身一扑，一阵黑光闪烁中，竟是融入了提剑黑影之中，如同合并在了一起一般。随着越来越多的黑影扑上去，那提剑黑影的身影竟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大了起来，不过片刻功夫已是成了两米多高的巨型存在，而且还在不停膨胀着。直到这家伙冒到了五米之后，增长的速度才慢了下来，反倒是他身周沸腾的黑气浓郁了起来。

“哇！”一声尖锐的叫喊声中，扑身前来的黑影顿时停下了脚步，而正在被李煜收割的黑影也全面后退了起来。“砰砰”的奔走声中，那个巨型黑影疾奔着朝李煜冲撞而来。无论是速度还是气势，与之前完全是天壤之别。

李煜手中玄铁剑一震，无形真气顿时喷涌而出，剑刃上很快便泛起了阵阵寒光。眼看那巨型黑影奔撞而来，脚下轻点之下已是如大鹏一般飞纵而起，在一颗巨木上一个借力后，转了个方向朝黑影背后一剑刺去。无形真气很快便撞在了黑影身上，发出“铛”的一声脆响。这不过是他试探的一击罢了，眼见那巨型黑影不闪不避，当即便持着玄铁剑直接刺了过去。

巨型黑影在剧烈膨胀之后，身形被放大的同时，五官竟是现了出来，看到李煜的举动后，他的脸上撕开了一个巨大的黑洞，分明是在大笑。看着对方乳燕回巢般的身影，竟是伸出巨大的双手拥抱而来，那巨型的双手简直就如同两颗巨木一般。

李煜这时已是到了巨型黑影的跟前，已是能清晰看到那双巨臂上森然的指甲。眼见如此，他心下暗暗一惊，再加上之前无形真气的无功而返，当机立断地一个折身，堪堪从黑影临时改变的巴掌间避让而过。

“砰砰砰”，瞬时间，一连串的巨响声传来，鼻息中满是一股清新的味道。这巨型黑影临时改抱为抽后，一扇之下竟是他身前的五六棵巨木尽皆拍成了碎木。伴着他适时而发的“嗷嗷”吼叫，气势一时无两。

李煜回头看了一眼一片狼藉的树林，心中大讶的同时，寻思起对付这家伙的办法来。很显然，在经过那场变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