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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觉-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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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但健在的老人把这看得还很重。

  老谢早已泪流满面,拉着长音,哭道:我苦命的六叔呀。六叔,苦命的六叔呀。

  老谢哭的很悲痛,下面也跟着响起了哭声。

  老谢继续哭道:六叔呀。你咋能走上这条决路上来那。你咋想的呀。我苦命的六叔呀。你到底是咋想的呀。是想我六婶了,还是想我地下的爷爷奶奶了。

  这时,下面的哭声更大了。

  本来老谢那些堂弟们没哭,现在也不得不哭了起来。

  有人过来劝老谢,他根本没有理,只顾自哭自说。

  他今天本着跟六叔的儿子们大闹一场来,不能让六叔就这么走了。

  他咳嗽了两声,眼泪鼻涕一起往下流。他哭着说道:六叔呀。你一个人,养活了四个儿子,三个闺女,七个孩子。七个孩子却养活不了你一个人。

  这句话一出,两旁的跪着的人,都忐忑不安地,诧异惊慌地望着老谢。如同老谢想不通为什么六叔会喝农药死一样,他们无论如何也想不到自己的堂哥,会在灵堂前说出这句话来。都坚定认为老谢疯了。一个正常的人是不会说出这样的话来的。他们又惊恐,不知道他下一句话会说什么。

  老谢又哭道:六叔,到底有什么过不去的坎,非要喝药那。六叔呀。就是一口饭吃,也不能去死呀。小时候,我们天天挨饿,不也都过来了吗。

  这时,跪在下面的老谢的亲兄弟德阳站了起来,走过来,拉了拉老谢说:哥。好了。别哭了。人死灯灭,你让六叔清静清静吧。

  老谢瞪大了眼睛,咆哮如雷,说道:六叔能听见。我是在替六叔说他的心里话。你知道啥。别拉我。

  德阳无奈,没劝动他哥,反而被他哥哭了。沮丧地回到灵棚里,又跪了下来。

  老谢又接着哭道:六叔呀。这到底是咋了。你也不言语一声,就走了。你有啥事,跟你四个儿子,二十多个侄子说呀。你咋能这样一走了之哪。

  老谢嘴里虽这么说,但他心里明白。自已自己身难保,既使六叔有困难求到他,他也帮不了。其他的人更不用说了。

  老谢身后,站了好几个人,拉着老谢,想让老谢快点走。以免六叔的儿女们难看。他的话句句刺在六叔儿女的心上。毕竟那么多儿女,还是让老人喝了农药,走上了决路,是一件不光彩的事。

  老谢今天来,就是来敲打六叔这些儿女的。岂肯轻易的走。他觉得自己不说,恐怕其他堂弟们是不会当着六叔儿女们的面说这些话的。他肩负着为六叔讨个公道的想法来的。

  老谢哭完了,抬起头,瞅了一眼六叔的儿女们,他们在老谢的目光下都低下了头。老谢声嘶力竭冲着他们说:你们七个人,要是给六叔一口饭吃。六叔也不会走到这条决路来呀。

  七个人一个比一个头勾得低,几乎快挨着地了。

  质问完这些堂弟堂妹后,老谢又扶着六叔的棺材大哭了起来。他知道今天可是把七个堂弟堂妹得罪了。恐怕以后见面也不会搭腔了。但顾不了那么多了。

  老谢连哭带说,闹腾了半个多小时,渐渐体力不支。他知道堂弟们是不大欢迎自己留下来的。就独自一人,摸黑走回了家。

  9

  六叔出殡这天,天昏昏沉沉的。冬天虽过去,但春天还很久远。让人站在村头田地还一眼望不到。六叔是土葬的。交了一千多块钱,火葬场也就不管了。可以光明正大的土葬,不必偷偷摸摸的。锣鼓喧天,送葬的队伍长长的。村里的年轻劳力用灵架抬着棺材,沉甸甸的,晃悠悠地朝着墓地奔去。那是一片祖坟,就在村头老谢的地里。最中间的是老谢谢爷爷奶奶的坟,两旁是他父亲和几个叔叔。满满的一地都是坟头。老谢呆呆傻傻地跟在众人中间。凌乱的哭声压着韵味,跟唱戏似的。

  枯黄的麦苗蛰伏在干涩的黄土地里。旷野上到处站着看热闹的人。风一如往昔夹杂着浓浓的寒意。光秃秃的树稀疏散落着。孤独落寞地守望着远方。天空是灰色的。大地也是灰色的。连人也一样成了灰色的,像一个土人似的。

  坟坑已经挖好。灵架缓缓抬入,放在麦地上。几个劳力抬起棺材,慢慢地往坟坑里放。老谢领着百十号人,全跪在地上,哭声憾天动地的。鞭炮声辟里叭啦乱响一通。一个风水先生,在前面指挥着,怎么才能把棺材的方向摆得理想点。这可能会影响到后人的生活。祖坟里冒冒青烟,说不定后辈人中会出些当官的。老谢没见过祖坟冒青烟是什么样的。也想像不出。后辈中人也没有当官的。

  棺材摆正后,便开始封土。这时哭声更响,一旁观看的人在笑。就这么在一群人的傻哭声中,一群人的傻笑中,六叔被永远地禁锢在这片他从未离开过的黄土地上。直到化为尘埃,再经历多年后,被子孙遗忘。坟被夷平,尸骨无存。空荡荡的来到这个世界,也必将空荡荡的离去。这世界再美好,我们都带不走它的一草一木。活着是一种感觉,一种依附于肉体心灵上的感觉。老谢感到这种感觉在自己身上正在逐渐慢慢地消失。他想难道现在正在体验等待死亡的感觉。他感到一旦身上没有了感觉,再也感受不到存在着的直觉。将是一件多么可怕的事情。话说回来不管愿意不愿意,这些都由不得自己。

  新翻的泥土堆起了一个新坟。纸扎的彩电,冰箱,汽车,金银元宝,这些六叔生前没有享受过的东西。全一字排开放在他的坟前。然后被付之一炬,送到阴间。熊熊烈火随风摆动,火光中人头攒动。坟前火堆旁黑压压跪了百十号人。一色的白衣,一个人在自己的哭声中来到这个世界上,在别人的哭声中离开这个世界。曾经为了某些东西,父子反目,妻离子散。我们有时不知道自己究竟要得到什么。却最终都一样也得不到。*的来去。无奈地随波逐浪。让生命强加在我们身上的苦难,再通过血液的流转,让一代又一代人延续着同样的命运和苦难。

  火燃尽,纸灰乱飞。地上横七竖八地躺着一些碎纸钱,贴着地皮飞动。孩子们在田地里追逐嬉戏,面红耳赤地格格地傻笑。夕阳低垂,映红了冷清的村庄。一棵棵沉寂的树木,无声地耸立着。停在上面的乌鸦被惊醒,凄惨悲凉地号叫着,腾空飞向远方。那叫声让人感沉倍受煎熬和摧残。地里行走的人们,在遥远的视线尽头,凝结成一个灰褐色的斑点。什么样的色彩,便注定什么样的人生。老谢感觉子子孙孙只要生活在这样的天空下,似乎都将避免不了这样的命运。他不得不想到五十年前跟七叔到新疆去讨生活,为什么又半途而废哪。不知眷恋这片天空的什么。是祖祖辈辈不可更改的命运。还是别的什么。他想不出,心里哀叹道:这都是命呀。

  他跪在地上,感叹着六叔的命,感叹着村中人祖祖辈辈的命,也感叹着自己的命。他领着众兄弟按长幼顺序,给祖坟里所有的亲人们都磕了头,烧了纸。葬礼便算结束了。

  老谢一个人从田地里,绕了一个大圈儿,从村头往家走。夕阳在天际逐渐消失。黄昏时分乡村宁静安详,又隐隐约约有一种不安的悸动。跪了一天,老谢双膝有点疼痛,腿走起路来,也显得不大自然。袅袅炊烟缭绕,环绕着村庄,弥漫在村头的小树林里。他有时感觉村子的景色很迷人,有时对这些熟悉的场景又感到厌倦。他走在麦地上,觉得自己的人生已经开始谢幕。幕帷徐徐降下,这是一个持续而又相对漫长和煎熬人心的过程。幸福同活着一样,是一种若有若无,缥缈迷茫的感觉,在生活转瞬即逝的光阴里,难以捕捉和把握。有时感觉到了。有时感觉离自己还很遥远。甚至于擦身而过。

  老谢想着假如不从新疆回来,现在的生活或许应该是另一番景象。抚今追昔,在去做一些假想已经没有任何的意义了。这一切都没有真实的发生过。更不会巅倒过来,让人重走一遍。他想起在新疆碰到的那个梳着两个又粗又壮麻花辫子的姑娘是否还在这个世上。如果不回来,或许会有另一个不同的家庭。难道今日的苦难,都跟往昔的决定和选择,有着直接的关联。他想不通,搞不懂。唉声叹气了起来。一步步沉重地走回了家。

  参加完葬礼,或许老谢过于悲伤,或许是受了风寒,他大病了一场。在床上躺了半个月之久。病好之后,他再也没能恢复病前的生机。像来到了他生命中的秋天里,岁月的痕迹,逐渐地在身上显现出来。他目光呆滞,行动迟缓。终日昏昏沉沉地坐在村头麦秸垛旁,失魂落魄地和几个老头,偶尔聊一些老掉牙的沉年往事。他的生活充斥着回忆,在回忆里寻找着自己继续的生活。

  村里人对老谢锅被砸的事,都抱着同情的心理。也有人嘲笑之后,大骂老谢儿媳妇。老谢在六叔灵前的痛哭,也引起过村里人的热论。有人说老谢是个耿直的人,有良心。也有人说老谢傻了,为了死人而得罪活人,划不来。毕竟都是自己堂弟堂妹,说那些话,让人家下不了台。不管说什么,六叔都活不过来了。再说还得罪人,真的不上算。褒贬不一,但都是背地里说的。一句也没有传到老谢的耳朵里。

  还有老谢拎刀的事,加上前两件,整整被村里茶前饭后说了很长一段时间。然后,又过了一段时间,人们开始遗忘。生活又归于平寂。

  春暖花开时,老谢牵着羊到村头,他坐在地上,看着羊啃草。他不再吸烟了。以往折磨他的烟瘾一点也没有了。不吸也不想,吸了反而难受,嘴里苦苦的。人们指点议论着,说谢德才怎么一下子老了。老谢是老了。儿媳妇再骂他,他也不言语了。再也不能一蹦腰高了。他坦然地接受着这些更改不了的事实。

  10

  冬天过去了。但对老谢来说,四季已无分别。一个春雨绵绵的午后,老谢撑着雨伞来到邻村的卫生室里。这乡村赤脚医生是他们谢家的女婿。五十来岁,头发花白,脸胖胖的,小名叫远,大名叫朱自明,。见到老谢,忙问道:赵哥。哪里不服舒呀。

  老谢心里不舒服,说:最近老是睡不着。

  睡不着。朱自明自言自语道。他似乎没听懂老谢的话。当然更想不通老谢为啥睡不着。

  朱自明上下打量了一下老谢,说:怎么能睡不着哪。

  老谢没答他的话,往他桌前的一张椅子上一坐。等着他给自己瞧病。

  朱自明给他看了一眼,一头雾水,没瞧出什么病来。又给他号了一下脉。说:德才哥,没病呀。

  老谢答道:我也感觉没啥事。就是夜里睡不着。最近还感到眼睛看东西看不清了。

  朱自明安慰他道:上了年纪,眼睛看东西模糊也不是多大的病。有可能是老年白内障。

  老谢说:这倒没什么。就是这天天夜里睡不着,挺闹腾人的。

  朱自明笑着说:那也没你儿媳妇闹的慌呀。

  老谢听了,笑了一下。说:那是。

  朱自明问道:最近,你儿媳妇没再给闹吧。

  老谢说:我搬到你德运哥哪去住了。离的远,她也跑不到哪里去。

  朱自明说:你就这么一个儿子,当初怎么挑着娶的。娶了这么一个儿媳妇。

  嗨,老谢听了他的话,不免又勾起伤心的往事。老谢又叹息起来,然后给他讲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朱自明听得入迷。或者再想其它的事,老谢说完许久,他还回味过来。

  老谢叫了他一声,他才回过神来,劝慰老谢道:人这东西最难说。谁也不知道自己会过成啥样。我们都想的好。事儿却不朝我们想的方向走。

  是。老谢附和道:人没长前后眼,现在说啥都晚了。

  朱自明点了点头,十分肯定地说:最主要的还是怪东。

  老谢以前听到别人骂儿子时,还不免为儿子分辩两句,现在他对儿子同儿媳妇一样失望。提起儿子,他愤恨地说道:东才不是个东西来。我现在都懒得说他了。也不指望他了。就当从来没这个儿子了。

  这时,又其他的人过来。朱自明忙着问一个走路颤颤的老太婆说话。把老谢丢在了一边。

  朱自明喊来儿子,给那个老太婆挂上吊瓶。朱自明的儿子,见了老谢喊了一声舅。老谢应了一声。

  朱自明偶尔给老谢说上一句话。

  老谢等了半天,便忍不住问:咋不给我拿药呀。

  朱自明听了,笑着说道:你又没啥病,让我给你拿啥药呀。

  老谢说:随便拿点吃了能睡着的药。

  朱自明说:这药能随便吃的。

  老谢眨着眼睛,力不从心地说:我听说有一种叫安什么的药,吃了就好睡觉。

  噢,朱自明这时才明白老谢此来的目的,说:这安眠药,没事最好别吃。

  老谢答道:我这么大的年纪了。一天天,白天不睡,夜里也不睡。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呀。

  朱自明点了一下头,陷入沉思状,琢磨着要不要给老谢拿上几片安眠药。

  耐不住老谢的硬缠软磨,给老谢拿了七片,用一小片白纸包了起来。

  老谢嫌少,说:我来一次也不容易,走一路歇了几趟儿,你给我多拿几片吧。

  朱自明迟疑了很久,又给老谢拿了七片。他嘱咐老谢一次吃半片,一晚上最好吃一片,不要喝酒。老谢点头记下了。老谢从里面的衣兜里拿出钱来。递给朱自明,朱自明说:也用不了多少钱,算了。以后再给吧。

  老谢不同意,朱自明收了他五块钱,说:赵哥呀。多收了你两块钱,下次来时再给你。

  老谢说:没事。

  老谢撑起雨伞,往外走。朱自明送他到屋檐下,看着他走远。心里想着有什么不对,一个老头儿咋会睡不着哪。难道是他儿子媳妇把他给气的了。朱自明想不通,摇了摇头,走回了屋里。

  春雨绵绵,清凉湿润,风细细的,吹在身上,让人感觉神清气爽。雨虽下得不大,路上却泥泞不堪。路上碰见许多熟人,他们见面给老谢打了声招呼。地里还有人趁雨给小麦施肥。他突然想道:庄稼人天忙忙碌碌的,究竟是为了个啥。人活一辈子究竟是为了个啥呀。

  他百思不得其解,觉得这个问题与问题的本身一样没有什么实在的意思。活着就是为了活着。没有为什么。

  他为了躲避儿子媳妇,没从村中的大路走。因为儿子现在的房子正在大路边上。他绕了一圈儿,顺道去看了他种的一块小麦。经过细雨的滋润和处在这个适宜生长的季节,绿油油的麦苗长势喜人。老谢看在眼里,却再也没有一丝的喜悦之情。他在地头稍稍停留了一下,转身就走了。

  到家天都黑了下来,鞋上弄的都是泥。他也没有换双鞋,坐着屋里呆呆地望着外面。

  喝完茶,他让三姐把缝在被子里的钱全拿出来。三姐拆开被子,把钱拿出来。想不通他要做什么。他把钱放在灯光下的桌上,一张张数了起来。三姐在一旁沉默地看着。他一边数了三边,确定这里总有七千三百块时,放在了贴的衣袋里。然后,转身走了出去。三姐站在屋里,不解地望着他,欲言又止。

  老谢摸黑来到德运小儿子家,在门外叫了几声,院里的狗,汪汪叫个不停。德运骂了狗两声,开门让老谢进来。

  老谢跟着来到堂屋里,说:我找你有点事。

  德运见他表情沉重,想来一定有啥重要的事。便领着他来到西屋住的地方。

  老谢坐在床头一张椅子上,说:我这个大辈子哥,不该走进兄弟媳妇的房间里来。

  德运听了,笑了。说:咱们都是该死的人了,还讲究这个干啥。

  老谢点了点头,说:德运呀。你也知道,我就一个儿子。也知道这个儿子和媳妇是啥样的。他们是指望不上了。将来有个啥事。真不知道该咋办。

  德运劝慰他说:我都不信将来你要有个病不能动了,东他不管。

  老谢似乎看透了儿子,摇了摇头,说:他们管什么呀。认钱不认爹,谁有钱谁就他爹。

  德运没有答话,看来是不知该怎样回答他。

  老谢从衣袋里掏出寻那些钱,手直发抖,心想自已一辈,近七十年就剩下这些钱了。

  德运看着不解地问:赵哥,你这是干啥呀。

  老谢将钱交给他,德运不接。老谢说:钱先放在你这儿。等将来我和你嫂子生病不能动了,或者死了。你让兴华买两口棺材,偷偷地把我们埋了。

  德运拿着他的手,让他把钱装回去,说:赵哥,你这是说啥呀。

  老谢态度很坚决,在给他这个兄弟嘱托着后事。德运有些不大情愿地收下了钱。老谢告诉德运,说自已现在年纪大了,身体也不好。不知道哪一会儿就没了。不能再住在这里。等天睛了,就搬回去。德运想他说得有道里,也就没有再拦他。

  老谢交待完了以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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