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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觉-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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漠视
火车缓慢地在灯火辉映的南京站停了下来。隔着窗,往外瞅了几眼,深夜的站台上,冷清地站着几个工作人员。又迷迷糊糊地躺在坐椅上,昏昏欲睡。车厢里经过片刻的躁动后,又沉寂下来。火车不知何时又缓缓起动了。梦境中,突然听到有人大喊,南京大桥。我急忙站起,探头朝窗外张望。只见夜一片漆黑。江边点点的灯火,在秋风中闪闪烁烁,把这夜照得更加的朦胧迷人。路过南京大桥,却没有看见桥是什么样的。当然也想不起它横跨长江是何等的壮观。 

  经过短暂对南京大桥的张望后,我从梦中苏醒过来,却再难以入睡。此时才感到原来火车晃荡得厉害。由于长久保持一种姿势,感到浑身酸痛。我旁边坐着一个和我仿佛年纪的律师,面容白净,梳着分头,穿着一身休闲服。我对面坐着一个女学生,要到天津去上大学。她面容黝黑,人小巧玲珑,经过一夜的奔波劳碌,显得有些憔悴。虽然有点黑,但挺耐看的。越看越显得楚楚动人。我们三个人聊了起来。女学生说话随和。律师则显得有些愤世嫉俗,言语间大骂超女是垃圾。我不知道超女是怎么回事,只常听人谈起红起来的李宇春,当然主要是带一些调侃味道的。不知道为何律师对超女有如此大的诚见。

  律师起身去厕所抽烟。我一时不知该如何与对面的女孩把谈话继续进行下去。心里暗暗佩服律师能说会道的嘴巴。相互注视了一下,然后便沉默地干坐着。我望着玻璃上映出的她侧面身影,随着车的移动,而呈现不同的背景,仿佛穿梭在时光里。那种感觉十分的美妙。

  窗外的天,渐渐变成灰白色。两旁秋天落寞的景色在眼前一闪而过。高耸的烟囱似乎想告诉人们,徐州是个重工业区。不知是天空的颜色,还是弥漫的雾气,异或是尘埃,将这个城市弄得浑浑浊浊。列车上响起了快到徐州站的通知。我背着一个小包。站了起来,舒展一下身体。望着外面,多么希望火车永远不要停。

  与他们二人道了一下别。匆匆的下了车。在站台上,又往车里瞅了几眼。带着依依不舍的心情,迈开脚步,随同人群走去。

  从出站口走出来,站在火车站前的广场上,放眼瞭望这个被湿雾笼罩着的城市。这是第二次来这个城市,像上次一样。对于这个城市来说,我只是一个匆匆的过客。而这个城市对于我来说,只是行程中的一个小站,不是终点。人活着,就始终没有终点,总是不断的奔波忙碌。就像在车上,我们彼此问对方,此行的目的,及终点站。女孩说到天津去上学。律师说到北京参加同学的婚礼。我则说是回家,从徐州中转一下。怀着不同的目的,在同一列车上,相逢。又在不同的站点分别。我时常想生命不过是这个世界的匆匆过客。像一片树叶,飘飘荡荡,不知飘到哪里。与女大学生和律师的相遇是一个偶然,或许我们在生命里,只会有一次这样看似巧合的相遇。想起多年来一个人在异乡飘泊的日子,心头不知为何涌上一些凄凉的感觉。

  黎明的曙光降临到这个世界,让人们开始了一天的忙碌。猛然想起不知在哪看到的一句话,熙熙为利来,攘攘为利往。想起这么多年来,在外飘泊流浪,始终只是为了能在这个世界上活着。其它的一切都是奢谈。我想这是我人生中最大的悲哀。

  广场上,有许多讨饭的老人和小孩。还有一些中年人,说得更委婉。他们见人就说,钱被偷了。想要个三到五块,凑个路费回家。我不止一次碰到过这样的现象。有时,会在一个月内,碰到同一批人。抱着个孩子,给人一种十分可怜的样子,以便引起别人的怜悯。还有一些灰头土脸的孩子抱着腿,不给钱不让走。那种场景真让人哭笑不得。由讨变成了一种肆无忌惮的索要。并且理直气壮,使用让人无奈的手段,让你直到掏钱为止。我想不起在何时,这种现象会越来越多。想不通为何在经济形式一片大好之际,在广大人民都安居乐业之时,这样公开索要的中青年越来越多。

  我不敢在火车站吃东西。绕了好远的路,到另一条街去吃了早点。然后再沿原路返回。火车站离汽车公几步之遥。一群男女都有的本地中年人,见着从火车站走出来的背着包的人,便一脸笑容的迎上来。不喘气连声问,到哪儿,走我帮你去坐车。我想不起雷锋是什么模样了。不曾想在这里还能见到这么多活雷锋。心里一阵感慨,但常年在外的我,不知何时对陌生人保持了一种强烈的戒心,忙说了声不用了。甩开这些人,我便朝汽车站走出。时间尚早,售票大厅的门紧关着。我从里面出来,在雾蒙蒙的清晨,沿着陌生城市不知名的街道,转了一会儿。偶尔抬头望望天空,灰蒙蒙的。

  八点时,我回到汽车站,见大厅的门已开。便走了进去。里面已排了多好长队。售票窗口没有全部敞开。我在队伍的后面等着,依次往前走。不一会儿,我身后也站了好多人。买了一张十点半的票,看着车票,走进了候车室。坐在椅子上干等。感到困倦,便歪在椅子上,眯了一会儿。耳畔响起乱哄哄的说话声。我想车站本身就是一个公共场合,不是别人的声音太大。而是我睡觉躺的不是地方。

  当我睁开眼,看手机时,在人群中,发现了一张熟悉的面孔。我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前几年同学结婚时用过他的车。我跟他的车去新娘家。他黝黑的脸,让我印象特别深刻。我冲他摇了摇手。他看到我,眼睛一亮。我们几乎异口同声地问,你怎么在这儿?彼此讲了一下各自为何会出现在这里的原因。然后坐在椅子上聊了一会儿。他到苏州去看设备,阴差阳错只能坐车到这里。我则告诉他,我在的地方,火车只能开到这里。

  十点刚过,我们便在车上售票员的招呼下上了车。又等了一会儿,车上人越来越多。百无聊赖,便拿起昨天买的一份不知看了多少遍的报纸,分给坐在旁边的老乡几张。我们便默不作声的看起了报纸。

  汽车开动,驶出了车站。车外上来两个人。好像掏了五十块。我想这人可能被骗了。不一会儿,另一个人下了车。那个是个中年男人,老实巴交的。他向身旁的人寻问票价。这时,才知道自己多掏了二十块钱。他便找售票员理论。最后也无果,只能认吃亏,当是买了一个教训。此时,那些守在火车站外一张张笑脸浮现在我的脑海里。我想就是这些人,与车站里的人一起串通好了骗过客。因为那个站外上车的人,是把五十钱交给了售票员。带路的人是从售票员手里拿走二十块钱的带路费的。一车上的人,只是淡淡的安慰了一下受骗的这位大哥。这位大哥,愤恨的骂着车上的售票员。售票员似乎也觉得理亏,一扭头,装聋作哑。

  这似乎算是漫长行程中的一个小插曲。一会儿,便被人们遗忘。只有那位受骗的大哥,独自在车上郁闷。车上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最终沉寂下来。一车上的人都昏昏欲睡。我放下报纸,头垫在车窗旁,迷迷糊糊的。说睡着也没睡着,说没有睡着也像是睡着了。就处在似睡非睡,昏迷不醒的状态。

  车到市里。望着一些熟悉的东西开始变得陌生。由衷的感慨着这个世界变化之快。从汽车站正门进去。下了车,我们从后门走出来。紧邻的火车一下子跃入眼帘。车站前的广场依旧行人匆忙。或许这是改变最不大的。林立的高楼大厦,金碧辉煌。火车站前宽阔的路仿佛人间天堂,干净得一尘不染。目睹着这一切,我心底想道:这世界的一切都在变。或许只有自己一颗历经苍桑和磨难的心未变。只是脸上徒增一皱纹,和时至今日依旧的两手空空。

  本来我要沿着火车站前的路往西走,不想看见正冲火车的那条宽阔的路上,聚焦着许多的人。

  身旁的老乡对我说:走,去看一下。

  出于好奇,我和老乡一起走了过去。拔开层层的人墙,挤了进去。见一个犹如电影中乞丐打扮的老头,躺在地上。头发乱蓬蓬的。衣服破烂肮脏不堪。有刹那的迟疑,让我以为这是拍电影。不过电影中乞丐的打扮可没有这么差。老头在秋风萧瑟的季节,敞着肚皮。这样既冷也有失斯文。制片的电影公司让老头的装扮有点过了。尽管真实,但这样直接搬到电视或电影上,总不大好。我想再过片刻儿,便会有人来救助老人。心里正想着,是领导同志,还是什么富有爱心的人。我望着阴沉沉的天,正在出奇的想。

  这时,身旁的老乡,惊惶失措的说:我记得这老头儿,前天我去苏州时,这老头儿便躺在这里。那时,好像还能动。怎么到现在还躺在这里呀。

  他的话点醒犹如梦中的我。原来这不是拍电影的。我开始为自己刚才离奇的想法;而深深自责。我反问老乡道:他要是有地方去,会呆在这里吗?

  旁边有人顺着老乡的话说:是呀。恐怕这老头儿已经死了。

  我老乡对那人说:你去看一下,到底有没有死了。

  那人仿佛怕惹上温疫似的,惊恐地连忙摇了摇头。

  围观的众人,七嘴八舌的议论纷纷,探讨老头儿究竟有没有死。外面不明真相的人,还一个劲儿的往里面挤,很多人费力的闯到里面,看见一个将死之人。觉得悔气,有些人生气的又挤了出去。站在外围,又不肯离去,似乎等待着看事情怎样收场。

  我老乡大声喊了起来,像是自言自语,说:有没有人,打电话叫120。

  刚才和他探讨老头儿是死是活的那个人,一脸坏笑地对他说:等着你打的。

  我老乡被那人的言语*了,却难以发作,狠狠地用目光剜了那人几眼。

  这时有人回应道:旁边店里好像有人嫌这么多人堵在店门口,担误做生意,打过电话了。给110打的。

  我想出了人命案,给110打也不能算错。

  约摸过了十多分钟,110的警车来到,众人忙四散让路,站在西边的店门口,看警察们怎么处理。从车上下来几个人,离老远瞥了一眼地上不知是死是活的老头儿。

  一个戴眼镜的警察打了一个电话。然后,对众人说:不要聚集在这里,堵塞了交通。等下120急救车,就过来了。你们该忙什么就去忙什么吧?有什么好看的。没见过呀。

  说完,他上了车,其他的警察也跟着上了车。众人在那个警察严厉的话,也极少有人离去。只是站得稍远了点。

  又约摸过了半小时,120急救车像梦游似的,晃晃悠悠的开来。我那个老乡有事,急着先走。其实我也有相当紧急的事。只不过想看一下,老头儿到底是死了,还是病得昏迷了。

  从前面车门走下来一个罩着一身白衣的男医生,戴着白帽,白手套,嘴里挂着个白口罩。手里拿着一个给病听心脏跳动的东西,叫什么名字,我也说不上来。反正感冒头疼发热,或肚子疼时,经常见一些医生拿着这么一个玩意,放在肚子或心脏上,听来听去的。

  从车后门下来几个护士,还抬着担架。男医生走上前去,用仪器在老头儿心脏听了几下。然后摇了摇头,对身旁的几个护士耳语了一番。我离得远,没听见他们说什么。医生掏出手机,打了一个电话。然后,和护士们一起上车,在众人唏嘘的目光中离去。

  又过很久,一辆火葬场的车开了过来。下来几个男人,七手八脚地将老头儿,抬上了车。调个头,开走了。围观的行人,此时仿佛彻底失去留下继续观看的兴趣,四散离去。我想生命或许真的就是这个世界的一个过客。只是不知何时悄无声息地离开。我们拒绝不了命运的召唤。我们却能漠视生命的离去。仿佛就如同一片叶从我们这个世界飘过一样。或许是每个人身上都承载了太多的苦难,以直于麻木,从而漠视了身边其他人的苦难。我目送着车远去,看到两旁的路灯亮了起来,才知道原来天已经黑了下来。

  来。

一口锅和几片安眠药(上)
1

  老谢的称呼是工地上的人叫出来的。老谢是个啰嗦的人。说起烦心的事,恐怕三天三夜也说不完。但说来说去其实也就是与儿子,儿媳妇的矛盾,这一件事。这矛盾由来已久,一直没有解决,俞积俞沉,成了不可调和的宿怨。孙子出生后,他们老俩口和儿子,儿媳大吵了一架,连儿媳的父母也来了。儿媳妇寻死觅活的。又是喝农药,又是上吊的。最后,在众人的劝说下也没能如愿赴死。一场闹剧在当天结束,产生的后果便是老谢从居住了二十多年的院子里给赶了出来。他在村中别人废弃的两间小房里又重新安了家。开始一段流浪的生活。这一住便是好几年,此时孙子也五六岁了。那时老谢虽然五十多岁了,但身体尚好。常跟同村人外出打个零工。农忙时再回来。那几年积攒了些钱,在村头自留地上盖了三间瓦房,用砖排了一个院墙,用木板做了一个栅栏门。好歹总算有了一个家,凑合着一日三餐,日子迁就着过。然而儿子媳妇以及孙子却始终惦念着他老两口。时不时来找一下麻烦,磨两句嘴。孙子一年两季的学费那是肯定跑不了的。每当交学费时,孙子都撵着老谢满村跑。老谢一咬牙,卖了几袋小麦,把钱给了孙子。换来了几天的太平日子。

  要谈起这些事情,老谢总是一只手夹着烟,一只手抓头挠腮,苦闷中吱吱唔唔也说不出个是非曲直来。俗话说清官难断家务事,这些沉年往事,鸡毛蒜皮的小事纠葛起来。谁也给他们理不清个头绪来。村子里不知有多少远亲近邻去给他们调解,但这些都无济于事。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好像彼此都有委屈。万般无奈中,老谢只好一走了之。远走它乡去打工。但毕竟年岁大了。家还是要回来的。一回来就又必免不了那些烦心事。而每次回来,儿媳妇总要千方百计的想搜刮一点老谢打工挣来的钱。这时,老谢一般见面时会听到儿子媳妇喊两声爹。老谢不长记性,几句爹叫的他飘飘然。以前的往事种种全都被抛之脑后,钱在衣兜里按捺不住院。一甩手把辛苦大半年的钱给了儿媳妇。

  一般在这个时候,有人看不下去,便来敲打老谢两句。老谢一笑置之。大家因此不知道老谢整天怎么想的。总是好了伤疤忘了疼。有人建议老谢跟儿子一家断绝关系,这样一来省得他们天天来找麻烦,搜家里不多的一点东西。老谢在众人面前,也多次下了很大的决心。但终究没有付诸行动。

  鸡犬不宁的日子,凑合着不想十四五年过去了。老谢的身体已大不如从前。越来越感到力不从心。以前实在忍无可忍时,还有力气跟儿子媳妇吵上两句,但此时却只能躲着走了。

  这一年的冬天来得特别的早,老谢蜷缩工地上的窝棚里,沉重地喘息着。受了一丁点凉,不想却如此难以承受。看来人不服老不行呀。毕竟岁月不饶人。在这里干活的人大都是附近的乡亲。老谢家的事,成了他们饭后的谈资。除此之外,也说说其他村的家长里短。

  晚饭时,老谢也没有去吃饭。这时同村的老张叫老谢去看一下。老谢不想去,一怕花钱,二实在赖得动。老张与老谢年纪相仿,遭遇也差不多。要说有什么不同,就是老谢一个儿子,老张三个儿子。儿子多有多的好处,少也有少的好处。老张晚年丧偶。一个人冷冷清清,所以他只要能呆在外面,是不大愿意回家的。在这点上,老谢要比老张好点。至少在家不用自己去做饭。

  老张硬拉着老谢来到街市上。老张高高大大的个子,一脸胡子,黑面孔。由于上了年纪,和常年从事繁重的活,背早已驼了下来。老谢低矮的个子,宽厚的胸膛,显得敦实。但此时他无精打采地耷拉着头。生活的前景让他乐观不起来。在疾病前,他深深的意识到自己的人生将会很黯淡不幸。

  他们来到街上一个小诊所里,量了一*温。医生建议他挂吊瓶。他没同意,拿了点药,便和老张一起出来了。他开始心疼起那几十块钱,药拿在手里总感觉这药值不了那么多钱。但有病不能不看。因此也只能任由他们宰了。这些人跟他儿子媳妇一样,根本没有道理可讲。但又拿他们无可奈何。他一天没吃饭。也不感到特别的饿。像有病必要看一样,饭也不能不吃。他和老张一起来到工地外的一个地摊上,走进帆布棚搭成的饭店里,坐了下来。

  老张去切了半斤猪头肉,老谢要了一碟水煮花生米,炒了一个豆腐。然后问了一下这里最便宜的白酒。老板给他们拿来一瓶二锅头。那是58度的大瓶。

  老张见了有些胆战心惊的。便给老谢说:这一大瓶,我们喝不了。

  老谢咳嗽了几声,喘息渐渐平稳之后,答道:喝不完,带回去。反正这东西又放不坏。

  说完,他问店老板寻问有没有酒盅。老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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