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恶女当家_兰英-第3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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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必林婉儿也会按耐不住,气疯气哭吧。
  赵乾那是一个得意,招呼余桂过来,在怀里胡乱拿出几张银票:“去凉州城内最好的青楼请两三位嗓门大的姑娘,记住一定是要嗓门大的。”
  余桂不明觉厉,抬头问道:“少爷,小的不明白,为啥要嗓门大的呢?”然后似乎恍然大悟,少爷的口味果真不同,忍不住“嘿嘿”一笑。
  赵乾知道余桂想歪了,但是也没多做解释,抬起一脚踹在对方屁股上:“让你去你就去,怎么这么多废话。”
  余桂揉揉屁股:“公子,你可想好了,请姑娘这种事情,可是有很大危险的,若是婉儿姑娘记在心里,并且不高兴了,您可是要吃不了兜着走的。”
  赵乾缩了缩脖子,随后站直了腰板,色厉内荏说道:“本公子顶天立地,什么时候怕过。”
  其实赵乾心想若是余桂再劝上一两句,这个念头就作罢了,可是余桂一溜烟跑出去,去青楼请姑娘了,他不知道为何,竟然十分希望自己公子被婉儿姑娘收拾,想想,还有些小期待呢!
  赵乾搓着手来到前厅,准备想用言语膈应林婉儿一番,但是林婉儿饮完茶回房休息了,赵乾一圈打在空气中,不过也不气馁。
  一连三天,赵乾房间内,歌舞生平,琴声笑声不断,可是林婉儿好像视而不见,赵乾招来余桂,让余桂去林婉儿那看看。
  余桂回来答道:“林姑娘有访客。”
  “有访客?”赵乾一愣,心情一黯,冷冰冰的开口问道:“是不是那西方的帅哥?”
  余桂回答道:“不是。”
  “嗯。”赵乾点头一声,心中有些许高兴,随即又是疑惑,不自觉又出声,“嗯?”
  可是赵乾不想深究,让余桂附耳过来,低声说道:“林婉儿习性疲懒,有午睡习惯。等今儿中午,你在她门口大声嚷嚷几声,就说少爷,少爷,你请的翠儿姑娘到了。记住,一定是在林婉儿午睡的时候。”被人扰了清梦,自是恼怒,在听到少爷请了如花美眷还不气死?!
  余桂打一声喏,退了下去。赵乾摇头晃脑的听了几首小曲。
  等到了下午,赵乾竖着耳朵听余桂叫嚷,但是听了半天也没有听到,渐渐失去了耐性,大声嚷嚷道:“余桂,余桂,人死哪去了?”
  余桂跑进房来,回道:“少爷,有事?”
  赵乾大怒:“不是让你嚷嚷嘛,怎么半天也没个响儿。”
  余桂委屈,小声答道:“少爷,您让小的在林姑娘午睡的时候叫嚷,可是林姑娘还没有午睡呢。”
  赵乾更为恼怒:“还没睡?!她在干什么?!”
  余桂答道:“有访客。”
  听到这三个字,赵乾腾地一声站起来,连连挥手,制止了房间内鼓瑟声响:“停、停、停,都听了三天了,耳朵都听出茧子来了。访客、访客,什么访客,也不知道体谅他人。扰得本少爷想歇息一下都不得清净。”
  赵乾胡乱发了一通脾气,****笙歌,却没觉得扰了他人,别人访客,却是扰了自己,言语自是矛盾,但是自己却没觉得。站在门前。冲着林婉儿的房间方向嚷道:“访客,访客,本少爷倒是要看看什么访客。”
  说完。伸手一提长衫便跨出门去,刚临近林婉儿的房间就听到里面欢声笑语,门关的紧紧的,似乎还不知一个男子。赵乾怒火中烧。还关了门,竟然还关了门。抬起一脚把门踹开,跨了进去,定睛向里面一看。
  房间内,林婉儿独坐一椅。有几个头发胡须皆白的老头坐在两旁,还有几个站在房间左右,竟是没了座位。屋内男子年龄不一。但是书卷气味浓厚。
  众人回头看了赵乾一眼,眼中都隐隐有怒色。觉得对方好不知礼数,怎能破门而入。
  西凉人性格豪爽,对林婉儿那几首豪放诗词最为崇拜,年龄、男女、尊卑之事也是不放在心上,所以今日登门拜访,执弟子礼,以先生称呼林婉儿。
  其中一位年近古稀的老者为人正直,最是言语直爽,曾经当面骂过北凉王徐骁,说对方马上打仗可以,马上治理北凉无异于猴子捞月。这位老者是北凉文人之首,有张圣人美誉。
  圣人冷哼一声,眼睛的余光都不在赵乾身上:“我等读书人,最是喜爱锦绣文章。林先生虽为女子,但是才学诗情举世无双,今天特来拜访。怎得还妨碍到这位公子了?就是那马上打仗的北凉王见了我们这群读书人也是轻声细语的,你这公子管的也太宽了吧?鄙人刚刚经过公子房间听到里面歌舞升平,好不热闹,年轻人闹腾一下无妨,品行欠佳也无妨,但是污了林先生的眼睛就不好了。”
  圣人便是圣人,说话和风细雨,但是内含风雨雷电,当头浇下劈下,凌厉的很。
  林婉儿单手撑着下巴,饶有兴趣的看着赵乾吃瘪,眼睛弯弯如小船儿。
  赵乾大为头痛,一方面头痛这读书人思维,另一方面也觉得自己不在理,想打个哈哈了解此事,嘻嘻哈哈退出门去,歉意说道:“抱歉,抱歉,走错门了。”身子已经出了一半。
  张圣人却不依,今日心情本是欢愉,前段时间还觉得这林婉儿徒有虚名,偶得佳词,今日一叙,才指对方绝非沽名钓誉之辈,看着赵乾吊儿郎当的样子心中恼怒,大声呵斥道:“好一句走错门了,你这公子品行欠佳,就连这说谎的借口都不好好揣度一下,当我们都是傻子吗?!”说话之间,白眉飞舞,气势凌人。
  赵乾看着林婉儿不出声,一个求救的眼神瞄过去,林婉儿眼观鼻、鼻扣心,我没看见,我没看见。
  本是很平常的一个眼神落在张圣人眼里可是不得了,这小子竟然调戏林先生,好生不知死活,不知深浅,赫然起身,张口大骂:“好没教养,有辱斯文。林先生,老身虽然年龄较大,但是想出手教训这等图浪荡子,请先生不要阻拦。”
  赵乾一看这老先生要动手,心中大惊,心思一时没有扭转过来,口无遮拦道:“你们这群读书人别被林婉儿给骗了,她写的诗词都是抄的。”
  一句说完,屋内瞬时安静,少顷,林婉儿突然哈哈大笑,西凉文人怒不可耻。
  赵乾心思急转,糟糕,我这不是自寻死路嘛,文人最是重清誉,林婉儿的诗词确实都是抄的,但是没人作证,她又是文人楷模,怪不得西凉文人都眼睛瞪得和核桃一样大。
  赵乾不管其他,扭头就跑,要是晚一步,肯定被张圣人刚刚脱下来的鞋砸个正着。赵乾一边向驿站外面跑,一边招呼余桂:“余桂,余桂,快帮公子挡挡,挡挡!”
  一溜烟鞭炮没人影了,等赵乾觉得安全了,一手撑腰,一手抚胸,嘴里念念有词:“圣人,圣人,你娘了个圣人啊!”
  顺好气,赵乾百无聊赖走在大街上,迎面看到郑拓搀扶着脸色苍白的徐云枫走来,徐云枫走三步就要喘上一口气,仅看样子好像身染重病。
  赵乾冷笑,这徐云枫自知和郑拓无望好合,竟然心思急转,想到了装病一招,缘由是玄武门前和大将军一战伤及内里,时日不多,整日病怏怏的,好像明天就要死了一般,期间徐云枫还下了一剂猛药,三月不见郑拓,一相见,便是边吐血边说道:“我就快死了,不想拖累你,我们俩家的恩怨就以我的死终结吧。”
  看到徐云枫如此模样,郑拓放下恩怨和心结,整日照料徐云枫,不多日之后,便成亲了。
  徐云枫天天叫嚷着自己日子不多了,可是一晃眼也过了这么多年,他还将此归结为郑拓照顾的好。
  赵乾看到这一幕,心思急转,自己也装病一番博取同情心岂不更好。
  于是当天晚上,便在床上打滚,大呼自己这里疼那里也疼。
  林婉儿确实吓坏了,悉心照料,前后不敢离开半步,直到赵乾痊愈。
  期间赵乾有气无力的倚在墙上病怏怏的说:“以后咱们不吵架了。”
  林婉儿抹抹眼泪,答应道:“不吵了,以后都不吵了。”
  两人坐着蒸汽机汽车回到了澶州。
  过了两天,赵乾和林婉儿又吵架了,这次吵架的原因林婉儿记住了,原因是赵乾将醉仙楼司马元老板送来的两根酱香鸡腿都吃了,林婉儿没看到,更没吃到,只看到桌子上躺着两根鸡骨头,很生气,于是便吵起来了。

  ☆、第045章 喝酒

  林婉儿有些记不清那日发生的事情了,灰衣老者的身子像是飘零的风筝落在不远处,赵硕在风雪中张开双臂,闭上眼睛深深呼吸,赵剑尘和十死士之中的甲在气势最高点相互对撞,大地为之一震。
  后来,似乎还有很多人相互之间动手了,原因各不相同,地动山摇。
  但是她听不到也看不见,耳朵自动屏蔽了周围一切声音,懵懵懂懂,像是被人抽空了魂魄一般。
  安拉提国师走近身体冰冷的大将军,一手虚空平摊,放在大将军胸前位置,口中默念:“观自在菩萨,行深般若波罗蜜多时,照见五蕴皆空,度一切苦厄……”
  度世间一切苦厄。
  最后,林婉儿从巨大悲痛之中醒过来,赵硕倨傲站在不远处,手中拿着小林光一一半的棋盘,棋盘断口显示着刚刚两人交手时刻的狂风暴雨,身前不远处插着地瓜的九龙轩辕剑,一声声的悲鸣从剑身出传来。
  他很狼狈,与他交过手的小林光一和地瓜更狼狈,小林光一是为了保护徐云枫,地瓜是为了保护林婉儿。
  赵硕从来没有感到过如此这般强大和自信,这是他人生中最为快意和自在的时刻,一丝鲜血从身上的伤口处流出,那种疼痛却让他如此那般享受。
  大将军战死,灰衣老者战死,李慕白重伤,赵剑尘重伤,其他人或多或少都受了伤。
  只有他,在用手枪击溃大将军之后,成功代替那灰衣老者和整个上京城融为一体,百丈之内,他是新的无敌。
  微微点头。十死士轻身后掠站在他的身后,剑痴少年站在他的左侧,韩重肩扛着浑身是血的赵乾。
  “今日暂且如此,西凉,朕会收了,匈奴,朕会平了。留下你们的性命。并非是朕不能。而是朕觉得需要有人来见证朕一统天下的伟大时刻,那时的天下不比夏侯襄阳所刻画的完美世界差。”赵硕平静的说道。
  扭身回上京城,临进城门的时候。赵硕停下脚步,抬头望了一眼城头之上的潘春伟,朝廷不需要宰相,从今以后。都不需要。
  潘春伟读懂了赵硕眼中的含义,心中一颤。然后苦笑一声,是时候告老还乡,退隐山林了。
  林婉儿站起身来,她不能让赵硕将赵乾带走。
  陈诺诺伸出一只手制止住林婉儿:“赵乾不会死。先想办法安葬大将军吧。”
  说着,她也走进了上京城,零零七背着那把匈奴刀。跟在陈诺诺身后。
  那日之后的事情,有些怪诞和诡异。
  林婉儿将大将军的尸体在上京城城西火化。没人认阻拦,这是近段时间她第二次来这处,第一次是因为陈笑笑,这一次是因为大将军。
  李慕白不用说,跟着林婉儿进了上京城,赵剑尘和地瓜也进了上京城,魏松冲着徐云枫点点头,一把银枪在身也进了上京城。
  徐云枫冷哼半天,说朱雀门事变之后,自己曾经发誓,这辈子誓死不踏入上京城,所以他没进去,和众人留在了城外。
  火焰缓缓升起,大将军冰冷的身体在火光中渐渐消失,镇北军的主心骨从此消失,或许不久的将来,镇北军也会消失,成为大魏历史长河中的一个褒贬各半的符号,如同前朝驸马爷郑成功那般。
  生活像是一个残酷的绞肉机,将林婉儿来回折腾,她想起了简大家,和大将军一般,他们本可以不死,却选择了死亡,他们不是被客观存在的事情逼入了绝境,而是被自己的主观意向带入了死亡。
  难道活着就那么难吗?是的,对于他们而言,活着比死亡更难。
  如今,林家小院内有两个骨灰盒,一个是陈笑笑的,另一个是大将军的。此外,在林婉儿房间内,一个箱子里面还珍藏着,简大家消失前留下的连环画和虎头鞋。
  林婉儿不止一次的想要离开上京城,回去澶州,但是一想到赵乾,她舍不得离去。
  赵乾被带走已经三天了,一点消息都没有,期间有几道圣旨传出,显示了赵硕的心意,大将军追谥“武穆”,镇北军无罪,去了西凉的镇北军即刻赶回长城以北,准备对抗南下匈奴。
  但是就是没有关于赵乾的消息,林婉儿几次入宫,都被挡在了宫门之前,就连赵廷和柔嘉的面都没有见到。
  今天,她又来到宫门之前,依旧被挡住,却是看到了一脸疲惫的陈诺诺。
  陈诺诺入城之后,知晓了大学士陈贤和陈夫人暴毙,没有应该有的悲痛欲绝,陈诺诺身体晃晃悠悠的扶住了萱儿,才没有一头栽倒,然后说了一句萱儿和零零七都不太懂的话:“又是这样吗?”
  从宫内走出来的陈诺诺和林婉儿擦肩而过,两人没有交谈。
  过了几步,陈诺诺扭过头来,望着林婉儿冷淡的说道:“赵乾没有事情,御医已经诊断过了,只是还在昏迷,你不用担心,而且性命无虞,没人会害他。”
  林婉儿点点头,道了一声谢,她已经没有和陈诺诺制气的想法了,她想着再见赵乾一面,然后便回澶州,无论住在赵乾身体里面的宫洺如何待自己,她都觉得应该见他一面。
  陈诺诺转身离去,刚走几步,又停了下来:“林婉儿,你想不想去喝酒?”
  林婉儿愣了愣,不太明白陈诺诺怎么这个时候提出这种要求,她低头想了想,没有说话,走到陈诺诺面前,两人并肩而行。
  一路无语,陈诺诺白衣如雪,静默望着周围,人群熙熙攘攘,她像是一叶浮萍游荡在陌生的世界中。
  林婉儿身穿一件鹅黄色衣衫,没有陈诺诺那般超凡脱俗,她低着头看着脚尖,一步一步向前走,很多事情都提不起她的兴趣。很多事情她都记不清楚了。
  是否她真的在澶州生活过,是否真的有一座小院坐落在澶州城,是否真的有一条喧哗热闹的画舫街真的延绵在她的眼前,是否真的有一个人在雨天敲开小院的大门,用一波三折的笑容对她傻笑?
  她不明白宫洺为何如此这般对待自己,难道前世两人之间感情即使换了时空,还是不能让宫洺回心转意。哪怕一点廉价的安慰都不给。有时候她会想,若是赵乾只是赵乾多好,若是赵乾不是宫洺多好。但是她确信,赵乾便是宫洺,因为前一世的李念思太熟悉宫洺。
  两人走着走着,便来到了一家酒肆。两人并肩而进,找了一个靠边的座位坐下。无语。
  林婉儿抬头打量了一下这间酒肆,苦笑一声,这家酒肆很熟悉,洪秀瑜就是在这家酒肆醉酒。用狂草写出了那篇极尽缠绵悱恻的诗词,时光荏苒,那满墙的狂草已经有些斑驳。
  镇北军南下攻城。对于上京城百姓如同一场雷声大雨点小的闹剧,无论外面传得如何风风雨雨。除了玄武门的城门和城门前的狼藉,上京城没有受到丝毫损伤,再加上朝廷管得紧,大家都有意或者无意略去发生过的事情。
  一坛子酒上来,两人都有些不知所措,虽然平时也都喝过酒,但是这样一大坛子酒上来,可是从来都没有过的事情。
  陈诺诺端起酒坛,给自己倒上,满满一碗。
  林婉儿接过来,给自己倒上,多半碗,离着满还差很远,比之陈诺诺碗中酒还少上不少。
  “你可真有心机。”陈诺诺开口说道。
  林婉儿觉得陈诺诺在变着方向骂自己“心机婊”,脑海里一颗炮仗被点着了捻子,心中勃然大怒,端起酒坛倒满,不少酒水已经溢出,比陈诺诺的还满。林婉儿冷哼一声,怀抱着肩膀,斜眼望向陈诺诺。
  陈诺诺笑了笑,没有端起酒碗,而是前倾了身子,弯了弯腰,伸出脑袋,嘴巴贴着碗沿轻轻啄了一口,样子憨笨,和平日知性文雅的陈诺诺大相径庭。
  烈酒入口,灌入腹中,辛辣不已,陈诺诺被呛出了眼泪,忍不住咳嗽两声,顺带着好像还流出了鼻涕,这位才女也不在意,拿出手绢擦了擦,一副没人看到,我还是世人眼中风华绝代大才女的模样。
  林婉儿看到陈诺诺如此“不堪”,冷哼一声,多日阴霾的心头见到了一丝阳光,端起酒碗,猛地喝了一大口,那一口烈酒入口,好像有千军万马奔腾而来。
  但是她强忍着上冲的辛辣,强行压了下去,那酸爽的感觉直通脑门,两个耳朵中似乎都有烟气冒了出来。
  不过,她没有呛出眼泪,也没有咳嗽,更没有流鼻涕,微微仰头,骄傲的望着对面的承诺诺,气势强横极了,十八碗过景阳岗的武松也不过如此尔尔。
  陈诺诺伸出玉葱般的手指,指了指林婉儿迸溅在桌面上的酒水:“好心机!”
  林婉儿低头看去,桌面上却是留下一滩地图一般的酒渍,她一大口酒下肚,胃里滚烫,呼出一口气都带着热浪,听到陈诺诺的挑衅,近来郁闷之情一扫而去:“陈诺诺,不用你嚣张,我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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