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恶女当家_兰英-第25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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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晃晃悠悠回到徐家军营帐倒头大睡。
王明贤愤愤然:“驸马爷,我们应该杀了徐骁。”
驸马爷微微一笑,双手拢袖:“徐骁不是陈胜吴广那种人,口头上打着为民请命的的幌子,私下却是另一番做派,徐骁是个真人,为民请命这四个字根本就不在他心里。他心里的东西很小,却很珍贵。所以这种人我不想杀。也不能杀。”
在营帐内醒来之后,徐骁昏昏涨涨,喝了点醒酒汤,脑袋突然一灵光,嘿嘿直笑,私下找到范立说:“既然郑成功能够设立鸿门宴,咱们也可以设立一个宴会嘛。”
范立错愕,觉得自己还是小瞧了徐大哥了,徐大哥坏起来都坏到骨子里了,不过为了维护“运筹帷幄、决胜千里”的第一军师称呼,他咳嗽一声:“其实我也想到了。”
一封请帖到了驸马爷手中,驸马爷看完请帖,仰头哈哈大笑,开口说道:“不去,以为我傻啊!”
这下轮到徐骁和范立目瞪口呆了,竟然没来,不过范立还是趁机大做文章,说什么郑成功怕了,不敢来。徐家军内一阵欢呼雀跃,郑成功压在心头的一块石头,终于被搬开了,士气一下子高涨起来。
可是,一场新雨过后,驸马爷撑着一把油纸伞,从对面军营中款款而来,他越过了两军之间的楚河汉界,来到徐家军营,旁若无人的走进徐骁大营。
驸马爷将手中的油纸伞收起,轻轻甩了甩,甩下无数水珠,又轻轻磕了磕鞋上的淤泥,将油纸伞放在一旁。
正在沙盘前沉思的徐骁抬头望了望郑成功,微微一愣,叹气说道:“小瞧你了。”
郑成功仰头大笑,将油纸伞立在一旁,伸手比划了一下沙盘:“不遮掩一下,免得我看出蛛丝马迹,随后将你打得落花流水?”
“遮掩个屁?”徐骁觉得郑成功的话语很气人,恼火的说道。
郑成功再次大笑,自己找了一个椅子坐下:“不来赴宴,是因为吃不惯大鱼大肉,来吃一顿家常小菜还是可以的,这不我赶着日头最高的中午饭时节前来,蹭顿饭不见意吧?”
徐骁翻了翻白眼,看看日头,果真到了吃饭时节,便引着郑成功来到自己居住的大帐吃了一顿便饭。
徐家军知晓那位驸马爷来了,有几个闹事不怕事大的,已经闹到徐骁营帐门口,徐骁一脚踹翻几个,回到营帐,一拉帘子,外人便再也看到不到营帐中的情况。
一顿饭吃的波澜不惊,郑成功不住点头,说这个菜好吃,那个也不错,还吃了三大碗米饭,和徐骁喝了一点小酒。
郑成功看着对面端坐在小板凳上的徐云枫,不住的赞叹:“这个名字真好,徐云枫,比我的强多了,我的名字太俗,天下第二俗,入不得人的耳朵。光听徐云枫这三个字,就知道这是你娘所起,绝不是徐骁这种粗人。”
徐骁大怒:“吃饭就吃饭,怎得这么多话!”
白素抿嘴浅笑:“听闻驸马爷家也有一姑娘,不知叫什么名字?”
郑成功尴尬的呵呵一笑,他自认名字天下第二俗,那天下第一俗的名字便是自家女儿的郑拓,什么狗屁开疆拓土,怎么听都像是“挣脱”的谐音。
驸马爷也是个好面子的人,特别是在女儿身上,笑着说道:“昌平公主,最喜欢弹琴,坐在琴边,便再也挪不动腿,认真仔细的像是一个小大人。”驸马爷掠去小郑拓爱爬上爬下的事情,自然也略去手持木剑
几杯酒下肚,郑成功和徐骁由一开始冷言冷语,变成了相谈甚欢,两人没有讨论天下和战争,而是讨论如何养娃,最后达成一致意见:男孩要揍养,女孩要惯养。
郑成功心满意足走出大帐,腋下夹着那把油纸伞,抬头看了一眼雨过天晴的蔚蓝天空,慵懒得伸了一个懒腰:“空山新雨后,天气晚来秋,嗯,下面的忘了。”然后摇摇晃晃的走了。
徐骁微笑的望着驸马爷的背影,伸手摸了摸徐云枫脑袋:“搞了半天,原来这鸟人和我是知己。”
一顿饭后,双方又打了几次战,无一例外,都是徐家军败了,范立更加垂头丧气,整日愁眉苦脸,直到有一天他顶着一头乱糟糟的头发来到徐骁大帐中,一掌拍在沙盘壁垒之处。
至此,扭转战局的壁垒死战全面打响,更加准确的说是驸马爷独自一人面对整个徐家军。
已经身披举国气数的驸马爷浑身金光闪闪,恍若仙人下凡,即使被围困徐家军内部,依旧三进三出,风姿无双。
除了范立十三太保尽数出动,与驸马爷相战,未占任何上风,只是轻描淡写便被打飞,不能在上战场。
不得已,远在其他战场的夏侯襄阳急忙放下军务,赶往壁垒,希望能够阻止分毫。
已经孤身一人阻挡徐家军七天的驸马爷淡淡一笑,将手中剑插回剑鞘,孕育剑气,爽朗的说道:“此剑等夏侯!”
徐家军举手无措,只能用人海战术拖住郑成功。
直到那个噩耗传来,身在战场的驸马爷泪流满面,望向京城方向,双手无力下垂,心如死灰,仰天长啸,撕心裂肺喊道:“郑成功一心求死,求死!”
上天似乎有了感应,瞬间天雷滚滚,九道紫色天雷顺天而降,烟雨风云过后,空旷得战场上,未留丝毫。
刀斩乱麻,不然郑成功就成主角了,其实最后一段可以解释的,兰英废弃了,哎,多好的桥段啊,竟然狠心废弃了。)(。。)
。。。
☆、第124章 至死不得心安
西凉王府,映雪湖畔,郑拓将匕首抵在宝玉的脖颈处,眼泪如同断了线的珠子,一颗又一颗向下落,她还清晰的记得最后一次见父亲,父亲曾经答应她“去去就回”,只是这一去就是阴阳相隔,永不相见。
她没死,前朝的皇帝没有杀她,相反,还救了她,用自己的生命。自从父亲用强力手段强行镇压了朝廷内外,一股恶意的势力就在不断滋生蔓延,父亲在时,没人敢站出来,也没有人敢出声。
但是在父亲去了前线,抛头颅洒热血平息战乱的时候,在遥远的京城内,一件隐秘如同毒蛇一般的险恶计划已经开始悄悄展开,最后在皇宫内那座繁花胜放的花坛前悄然绽放,苍老的皇帝陛下挡住了激射而来的暗弩,鲜血渗染了金黄色龙袍,而在他的怀中正是吓得瑟瑟发抖的小郑拓。
世人都知道大魏国的“朱雀门事变”,却不知在前朝,有一件极为相似的政变发生在御花园内,小郑拓逃出来了,但是代价是苏三公子的性命,以及娘亲留下的一句话——娘亲好想你爹。
在皇宫御花园叛乱的众人有些恍惚,没想到事情竟然成了,心中的惊喜和害怕纷沓而来,有的人已经哭了,其中哭得最凶的是被驸马爷废了不能行人事的太子,其次便是那位再也站不起来的三朝元老。
他们封锁消息,不敢让郑成功知晓皇宫朝廷发生的密事,全力派遣杀手追杀小郑拓,听闻驸马爷被困壁垒之处,众人咬牙切齿,在没有玉玺的情况下,连颁三道圣旨,总计三十六道罪责。
听闻妻儿暴毙,郑成功心如死灰,方才有了向天求死,身形淹没在天地紫雷之中。他懒得去报仇。却杀那些无名小卒,他只怕妻儿离开这个世界会冷,所以一心求死。
在忠心耿耿的下人保护下,小郑拓登船去了琉球岛。在那里土著居民的帮助下,孤身登船去了东瀛,在那里她冻得瑟瑟发抖,举目无亲,手里捧着两盒棋子。怀里抱着一把木剑,在寒冬时节见到了小林光一和坂田银时。
中原正在突变,驸马爷向天求死,一个独占了天下八斗风流的人死了,终于没有人太过光芒万丈,遮盖得他人黯然失色,于是,群雄并起,天下更乱,十死士下剑阁。徐骁再战王明贤,夏侯襄阳登上天下第一,潘春伟总领超纲,陈贤成为读书人楷模……
即使排列天下十大兵法大师的时候,碍于面子的大魏朝廷也不得不将郑成功排在第二位,尊称一声“驸马兵圣”。
一切都发生在小郑拓的身边,如同刀子割心,当噩耗突至,远在他乡的她沿着那条樱花繁盛的大道一口气跑到大海边上,望着中土故地。嚎啕大哭,身后是漫天纷飞的凋零樱花。
在他乡的日子不好过,特别是那位俏将军德川秀城一心想要小郑拓死,几次派出杀手。可是次次无功而返。
德川秀城用幕府将军的身份逼迫小林光一和坂田银时,两师弟竟然出奇一致的选择了站在小郑拓身边,用棋子和木剑撑起了一个可以遮风挡雨的地方。
小郑拓就在如此环境中长大了,她没有学武,依旧学琴,因为她知道学武除非达到父亲那般程度。不然想要依靠武功报仇,无异于痴人说梦。
期间她见过一次东瀛的万世之师秀策高僧,秀策看到小郑拓便长长的叹了一口气,伸手抹开她的紧皱眉头:“小小年纪便是如此凄苦,何苦?”
刚刚舒展开来眉头的小郑拓有不自觉皱起了眉头。
“你若如此一脸悲苦,此生报不了仇。”秀策说着,又一次抹开了小郑拓的眉头。
此时的小郑拓眉头平展,如同一张平纸一般,再也没有一丝褶皱。
秀策再叹一口气,送给小郑拓一本关于刺绣的书籍《雪宧绣谱图说》,赤脚扭头离去,口中大呼:“苦啊!”
每过些时日,她便去海边望着中原方向,唱起多年前父亲教授的歌曲:“一个西瓜,切成两半,一半给你,一般给他,我没有了了,气死我了。”
然后在海风中泪流满面,回忆再也回不去的从前。
小郑拓长大了,她决定离开东瀛重回中原,小林光一送她一盘棋,她没要,坂田银时送她一把木剑,她也没有要,怀抱着一把木琴,拿着那本《雪宧绣谱图说》,一身素布衣衫男装的她踏上了商船,回到了中原。
回到了商船,她才知道,如今中原大地已经是赵家天下,徐骁封王西凉,报仇更像是天方夜谭,不切实际的如同童话。
她在澶州住了下来,成了画舫船的管事人,认识了一位名叫林婉儿的大眼睛、坏脾气姑娘,还认识了身世凄苦的陈笑笑,有故事的人走到一起,偶然的如同书籍。
她曾经在大江边说过平生三愿,那是真实的,是最迫切的,她多么希望天下有情…人终成眷属,天下再无颠沛流离、家破人亡,天下再无画舫街、画舫船。
似乎冥冥之中自有天意,她竟然误打误撞被徐云枫带到了西凉,她终于有机会能够报得深仇大恨。
映雪湖畔的众人望向郑拓,眼中都是震惊,只有徐骁一脸平静,似乎知晓郑拓的身份。
林婉儿双手在空中比划:“拓姐姐,小心一点,无论上一辈有什么恩怨,宝玉是无辜的。”
今天林婉儿感觉很无力,她不能判断对错善恶,没有充分的措辞可以劝阻他人的行为,她不能劝说徐云枫如何做,也不能劝慰司马尺,对于郑拓她也是无能为力,相反,在某些程度上,她即同情三人,又有些赞同三人。
郑拓望向林婉儿,轻轻摇摇头,一把将宝玉推到林婉儿怀中,毫不犹豫的将身后的巨型刺绣抱在怀里,伸手一抛,整个巨型刺绣完全展开。落在地上,整个西凉王府豁然跳跃于眼前,房屋建筑,亭台楼榭。流水曲觞,花草树木,最远处的苍茫雪山,稍近处的百丈王妃雕塑,更近处的映雪湖。好像一个缩小版本的王府。
林婉儿一把抱住宝玉,心有余悸的看看这看看那,确认宝玉安然无恙方才长长松了一口气,再看那幅巨型刺绣,却不知道郑拓要做什么。
郑拓的眼神在场间众人脸上一一扫过,她怨恨徐骁,嘲讽司马尺,唯独在徐云枫身上稍作停留,最初开始的柔情一闪即逝,变成了百感交集的恨意。她伸手从怀中取出一块玉佩,样式古朴,古色古香。
玉佩一出现,丢落在地上的前朝玉玺仿若找到了同根生的兄弟,不断的欢呼雀跃,紫皇色的光芒源源不断的从玉玺中传入郑拓手中的玉佩,然后再经过郑拓的身体,传入她身前的巨型刺绣中。
举国气运穿透过体,郑拓的眉头紧锁,仿若承受了巨大的压力和钻心痛苦:“原来父亲当年承受了如此多的苦痛。仅仅气运过体就如此痛苦,而父亲将举国气运存留于体内,那又是怎样的痛苦?而你们,却让他死在马蹄之下。连尸首都没有留下!”
随着巨型刺绣存储的气运越来越多,上面的山鸟水石仿佛活了过来,映雪湖湖水起涟漪,飞鸟从天空中掠过,游鱼在湖水中划过,微风吹拂着树梢。树梢随着微风摇摇晃晃……
一股别样的感觉在众人心中升起,那幅巨型刺绣似乎已经和西凉王府合二为一,刺绣中的一山一水都是现实场景的一种映射,自己身上或者脑海中的某种东西被那幅锦绣吸纳进去。
一道看不到但是确实存在的关联已经将现实中得西凉王府和刺绣中的王府合二为一,两者一一照应,相互映射。
郑拓凄苦一笑,从怀中取出一把匕首狠狠的划在手心,鲜血顿时溢出,那块玉佩如同有了灵性一般,疯狂的吸收鲜血,金黄色的光芒中顿时掺加了些许猩红颜色。
那丝猩红色的游丝随着神圣的金黄色光芒一同游进巨型刺绣内,猩红色游丝如同一条形态变化万千的巨龙一般,所游过之处,顿时污染了一片,而在现实世界和巨型刺绣重合部分好像受到了雷霆一击,一声炸响,顿时化为齑粉。
猩红色游丝游到了刺绣的雪山之上,一块巨石便从雪山之上滚滚而来,直冲众人砸来。
魏松顾不得身上伤势,身形急掠,一拳轰在了巨石之上,一声惊天巨响,巨石一分为二。
猩红色游丝游到了映雪湖,围成了一个圆圈,将途中映雪湖和映雪西岸团团围住,现实中被围住的栏杆山石瞬间爆炸,炸出一团团烟雾,无数石屑从四面八方不规律砸来。
李慕白沉声运气,一个看不见的屏障在众人身边形成,系数挡下。
徐骁站出身来,他缓缓向前走了两步:“郑姑娘,如今我说什么都是多余,当年你爹孤身一人来徐家军帐,我们没有谈对错,也没有争论天下,只是闲聊了如何养儿养女,一方面是因为我不擅长争论,你的父亲也懒得对牛弹琴,另一方面是因为我和他都知道,立场不同、观念不同,我和他之间必定要分个生死胜败。”
“壁垒死战看似是我赢了,但是我却知道,是我输了。你的父亲算尽天下事,但是算错了一件事情,他赌我不会出现在壁垒,因为他认为我不会舍弃妻儿冒生命危险,我却抛弃了妻儿孤身犯险,我想当年你的父亲在壁垒见到我,对我应该是有些嘲讽和不屑吧。虽然不想承认,但是我不得不承认,当年你爹对你娘和你的感情,比我对素素和云枫的感情深。”
“郑姑娘,我不想拿惺惺相惜或者敌人知己的冠冕堂皇言论来讲大道理,当年我和你爹都没有辩论是非对错,今天我也不会。我徐骁已经多活了这么多年,心满意足,今日愿用我的项上人头换取众人安全,你看如何?”
郑拓用实际行动表露了自己的决心,她不同意,轻蔑一笑,郑拓狠狠咬在了自己的手腕上,鲜血顿时如同泉涌,一丝丝流淌到巨型刺绣内,现实中的西凉王府,处处都在崩塌,都在销毁,遍地狼藉,恍若世界末日。
郑拓满手鲜血,满脸悲苦,每一颗血水滴落在巨幅锦绣之上,西凉王府内都有一处崩坏,炸成齑粉:“徐云枫!你刚刚见到了你的娘亲,你还有你爹陪在身边,现在又有了宝玉,你已经无憾,那么我呢?我娘亲至死想念父亲,我的父亲至死不得心安,我飘零十几秋冬,不得片刻欢喜。你爹是英雄,我爹更是,他是天下最大的那个英雄,但却死得如此凄惨。天理昭昭,因果报应,今天就是你们徐家偿还的时候了!”
徐云枫望着郑拓,话语如同铅石一般堵在了心口一般,他想说甜言蜜语,又想大声苛责,到了最后他突然说不出话来,他突然想起在澶州画舫船第一次看到郑拓时候的场景,一个身着长衫的瘦弱身影突然出现在眼前,在熙熙攘攘、热热闹闹的画舫街显得那么格格不入,有些孤独,也有些凄凉。
他觉得那个身影和自己很像,于是嘻嘻笑笑走向前去,身后拍了拍对方的肩膀,那人还没回头,已经有两三个腰宽体胖的大汉将刀子架在了自己脖子上。
那人回头,徐云枫顿时错愕,竟然是一个身着男装的女子,眉眼舌鼻无不秀气婉约。那女子有些皱眉的望着嬉皮笑脸的徐云枫,只是下一刻两朵水红色爬上脸颊,因为徐云枫冲着她飞了一个飞吻:“妹妹,你好生面熟,似乎在哪里见过。”
大汉们集体冲了上去,要好好“伺候”一下这个张狂的登徒子,只是还没出手,徐云枫便如同游鱼一般从人群缝隙中钻了出去,一边撒开脚丫子狂奔,一边冲着郑拓喊道:“姑娘,今晚别忘了给我留个门,我要去你房间!”
那夜,郑拓心里如同小鹿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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