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恶女当家_兰英-第1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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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问题将青竹娘、宝玉、玉宝都问得一愣。
林婉儿微微皱眉,脸上的不悦显而易见:“本来挺幸福的,但是听到你的问题,我发现自己处在水深火热之中。老五,你到底怎么了,别这么婆婆妈妈,像个娘们儿?”
林任重咳嗽一声,掩盖住自己的尴尬:“大姐,如果老五做错事情了,你能宽恕我吗?”
“你最好好好说话,老实交代,不然大姐很难……”林婉儿皱着眉头说道,但是突然想起了某种可能,眼睛突然睁得大大的,从上到下扫了林任重一遍,诧异的问到:“冬虫夏草怀孕了???!!!”
这次轮到林任重诧异了,摇摇头:“大姐,你想哪去了啊?”
“那是什么事情,快说!”林婉儿翻翻白眼,忍耐限度已经到了极限。
“大姐,你也知道我刚刚到上京城,也不是多么熟悉,有时候难免会……”林任重小心翼翼侧过了身子,林婉儿眼前一马平川,人群依旧熙熙攘攘,比肩接踵,马车前进都有些困难,往远处看,上京城雄伟的城门立在眼前,自有一股子威严的气势,不少御林军竭力维持着秩序,再向上看,城门上刻着三个大字——玄武门。
“有时候难免会……认错路。”林任重声音越来越小,最后三个字自己的都听不到了。
☆、第116章 凉王将军擦肩过
“有时候难免会……认错路。”林任重声音越来越小,最后三个字自己的都听不到了。
林婉儿勃然大怒,如果恼火可以分级,如今的她就处在最高级上面,抬起脚狠狠踹了林任重一脚,林婉儿气呼呼指着城门上“玄武门”三个大字:“认错路?我看你是脑袋秀逗了吧,让你去白虎门,你偏偏来了玄武门,我和那位凉王又不熟,我闲着没事来玄武门做什么!老五啊老五,我辛辛苦苦这么多年,受了多少罪,遭受了多少白眼,没想到啊,没想到,最后你竟然给我认错了路。大姐,很心痛!”
林任重没有弄明白大姐话语之间的逻辑关系,一时没有转过弯来,只能摇头认错。
青竹娘将林婉儿拉回车厢,向林任重使了一个眼神,快点走,出声安慰了林婉儿一两句,林婉儿气鼓鼓抱着肩膀。
等了半天马车丝毫未动,林婉儿怒不可遏,骂道:“笨老五,你怎么还不走!你信不信我打你啊!”
林任重觉得委屈极了,小声反驳道:“大姐,人太多,马车还没有调过头来。”
林婉儿大怒,从车厢里伸出手来,使劲戳了戳老五的脑门:“你给我快点调头啊!”
“二哥是您的兄弟,我也是啊!”林任重小声说道。、
废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将马车调了个头,林任重驱车前进,顺着人流马车移动还简单些,但是逆着人流,马车举步维艰,半天也没有移动零星半点。
林婉儿恼火不已。嘴巴就没有停过,一直不断的叨唠老五,如何笨,如何让人生气。青竹娘笑着摇摇头:“冬虫夏草为什么会看上老五,说不定就是老五这种时常迷糊的性格,让两个丫头觉得可爱。”
林婉儿想了半天,觉得有道理。心里的气也就消了大半。但是气恼的那股劲头过去之后,心神疲惫,有些昏昏欲睡。只听见车厢外面各种流言蜚语议论纷纷。
甲说:“你听说了吗?这次西凉王进京带来了六千重甲铁骑,说是要和上京城的御林军在教武场切磋切磋,而且西凉五虎一下子来了三位。”
乙说:“你从哪里胡听来的,六千重甲铁骑不错。不过不是一同进京了,而是驻扎在上京城以西五十里处。明摆着是保护西凉王的安全,给朝廷一个信号,甲天下的依旧是我徐家铁骑。啧啧,整个大魏国也只有西凉王能够使出如此大的手笔了。”
丙大惊:“按照大魏律例。规格上千的轻骑就会按照反叛处理,西凉王如此阵势不怕陛下震怒,摘了他的脑袋吗?”
乙一副你不懂就不要瞎凑热闹的语气说道:“整个大魏国。陛下第一,一个大将军。两个王爷。虽然都是王爷,但是咱都知道这两个王爷根本就不同。西凉王虽然没有达到功高盖主的程度,但是功高震主还是有的。”说到这里,这人压低了声音:“你以为陛下私下里不想灭了徐骁,可是能有什么办法呢,谁让人家在西凉是顶天的主,三十万铁骑可不是纸糊的。”
丙觉得乙说的在理,又问道:“既然徐骁在西凉都能够只手遮天了,干嘛还要冒险进入上京城?我可听说朝廷上下三省六部百十号官员可都恨着徐晓呢。一个官员若想冒头博取清名,都会心照不宣的上书参徐骁一本。”
乙摇摇头:“西凉王权势金钱都有,为啥还要进京?嘿,无非是两件事。”
“哪两件事?”
“一件是来报仇的,你想想这么多年,这么多奏章,是个人就会有些火气,何况心胸不是那么宽广的徐骁,嘿嘿,这次三省六部的那群文官肯定心里慌慌的,就怕西凉王哪天想起来,直接进门将自己咔嚓咔嚓了,这不都去了白虎门,找大将军希望依傍上一棵大树嘛。另一件事情,应该是为西凉世子谋取一个世袭罔替,随手取走一个丹书铁券什么的。”
“世袭罔替?丹书铁券?啧啧,自己谋取了一生异姓王,还要荫庇后代,向陛下索要一个世袭和免死金牌。陛下怎么可能答应?”
对于时事颇有研究的乙说道:“陛下不好说啊,看着这么多年对西凉的容忍,说不定就答应了,即便是陛下答应了,但是朝廷有不少官员肯定不答应,说不定就要以死进谏,搞点小动作什么的。不过,像你我这种平头小百姓,不用考虑这么多,好好看戏就好了。另外,别离着西凉王进京车队太近,西凉军杀气太重,那可不是闹着玩的。”
又有人问乙:“你怎么来了玄武门,为什么不去白虎门呢?”
侃侃而谈的乙一脸神往的回答道:“异姓王,伤过陛下,冲冠一怒为红颜,尽力过春秋战国诸多战事,生死之间走过几遭,一人对抗整个朝廷,此等英雄,总是更加让人敬重的。”
坐在车厢内林婉儿若有若无听了一些,昏昏欲睡,让宝玉和玉宝并好双腿,自己躺在上面休息一下。宝玉和玉宝苦着脸,但是却一动不动。
林婉儿是个率真的、纯粹的人。
林任重卖力驱车,顺着逆流继续前进。
在林家马车的不远处,还有一辆马车也在逆流而行,驱车的是一位面容刚毅、身材魁梧的汉子,人群虽然拥挤,但是驱车的汉子却一点也没有不耐烦,小心翼翼握住缰绳,防治马匹受惊践踏了行人。
两辆马车像是洪流中的两块石头,露出头来,任凭激流冲击。
车厢内传出一声剧烈的咳嗽声,像是压抑许久的积闷,咳嗽声越来越剧烈,最后终于有所平息,紧接着又是一声长叹:“人不服老不行,如今老了,连咳嗽都压不住了。世间有千般万般的苦,但是最苦的是想咳嗽不能咳嗽的苦。我还记得的当初壁垒死战,带着一小队人马偷袭,埋伏好了,但是一口痰在喉咙里,不可咳嗽出来贼不舒服,可是如果咳嗽了,一小队人马都会暴漏,结果硬是让我忍住了。别小看这小队人马,前朝那位驸马兵圣背水一战,战略行军布阵都没有错,但是错就错在忽略了这一小队人马上面。素素说我这是年轻时候肺病落下的病根,需要慢慢治,清肺的梨水不能断。可是她走后,我也懒得治了,晃晃悠悠这多么年都过去了。”
驱车的汉子静静听着,像是宝玉和玉宝在听林婉儿讲故事一般认真仔细,他知道那一小队人马厉害,其中便有如今隐居在上京城内的十三位前辈——神行太保。神行太保战功无数,但是非要选出两件彪炳千古、青史留名的事迹,一件是就朱雀门事变中争取了宝贵时间,另一件便是壁垒死战中的奇袭小队。
车厢内又是一阵咳嗽声,喉咙里的那口浓痰终于咳嗽出来,舒爽了许多。车厢内的人掏出一块手帕将浓痰吐出来包好:“我是一个粗人,听不懂为国为民、天下太平这种大事,只想保护好一个家,可是没能成功啊。年轻时候,迎风撒尿三丈远,如今顺风都要沾湿了鞋,以前一口浓痰吐出去好远,如今咳嗽出来都难。”
驱车汉子脸上露出笑意,劝慰道:“义父一世英雄,如今进了上京城还是英雄。”
没有千军万马的护送,也没有成队高手的暗中保护,更没有玄铁重甲的驻扎在上京城外,大魏国最有权势的王爷徐骁,单车入京城。
车内老人哈哈一笑:“魏松,五个孩子,你知道为什么我要带你来上京城吗?”
这位汉子就是西凉五虎中的“虎熊”魏松,魏松曾经和化名许崎的徐云枫去过澶州,可惜与林婉儿擦肩而过,不过倒是带回了画舫船的管事人郑拓,并且烧了画舫街。
魏松摇摇头:“义父,我不知。”
“哈哈,这就是原因了。五个孩子,你们都有自己的心事和执着,所谋所求各不相同。其他四个在西凉军中培育势力,安插心腹,我也懒得管问。而你呢,向来都是独身一人,云枫和你走的最近,不然去澶州也不会只带着你。和你走的近,所以信任你,可是我要说你们五个孩子,我都信任。”徐骁扶住车厢门框,掀开帘子看了一眼熙熙攘攘的人群,“之所以带你来,一方面是想让云枫安心,另一方面也是因为你实诚,知道便是知道,不知道便是不知道,他们四个太过……敬畏我了,这……并不好。”
魏松沉思了半晌,开口说道:“魏松也敬畏义父。”
“哈哈哈,你啊。他们四个是畏大于敬,而你不同,是敬大于畏。”徐骁说道,“五个孩子中,你和司马尺又最为出彩,前段时间那个什么南院大王阿骨打不久差点命丧在他手里嘛,结果被镇北军的一个小队长抢了头功,心里肯定窝火。”
魏松向来看不惯司马尺为人,微微皱眉,听说司马尺被人抢了功劳之后,恼羞成怒,私下虐杀了不少匈奴俘虏,都是抽筋剥皮,点天灯,将人皮挂在营帐外面的旗杆上,而他站在旗杆下面桀桀的笑。
☆、第117章 我们都是畜生
徐骁坐在车厢内,闭着眼睛,双手拢在袖子里,手指触碰到了一封信,脸上露出稍有的慈祥和温柔:“出西凉的时候,云枫给了我一封信,说是到了上京城再拆开。你说信里面写的是什么?”
魏松想起那位世子殿下,轻轻摇了摇头,好像整个西凉都没有人知道这位殿下的所思所想,有时疯疯癫癫,有时聪慧过人,荒唐无聊的事情做了一大堆。
取出信封,徐骁摩挲着边缘处,脸上含笑拆开,信纸极好,吸墨,细腻,是江南那边产的上好芦苇纸,信纸上面的字体俊秀挺拔,但是看看信的内容。徐骁脸上越来越精彩,最后竟然忍不住哈哈大笑,随手递给魏松。
魏松看了看,再次摇摇头,信中罗列了近些年上书义父的上京城官员,吏部尚书、工部侍郎、参知政事、御史左徒等等等等,整整写了纸张的正反两面,最后还补加一句“老头,面子不能丢,按照上面的顺序一一打脸!”
魏松问道:“义父,怎么办?”
徐骁单手掀开帘子:“找一两家吃几顿饭就得了。”
“是不是有些太狠了?”魏松微笑。
“无毒不丈夫。”徐骁笑着说道。
徐骁在西凉威信极高,没人不敬重,曾经有人说,徐骁不死,可顶十万铁骑。但是在上京城的风评却是不好,如果义父大张旗鼓去了某位京官家里将对方打了,那么这位官员便会因为和西凉王交恶而名利双收,不但有了清名,而且朝廷必定重用。但是如果徐骁去了某位官员家里吃一两顿饭,这位官员便会因为和徐骁交好。而被上京城的官员看不起。
大街上依旧熙熙攘攘,两辆马车依旧不疾不徐的向前移动。在两辆马车周围都挤满了人,苦不堪言的数落两辆马车占了地,挡住了自己的视线。幸好林婉儿正在休息,不然早就掀开帘子和大街上的行人对骂了。
西凉王徐骁低调入城,但是顶不住众多行人,大家翘首以盼。希望能够看到西凉的黑衣黑甲。瞻仰一下大魏第一战将的风采,谁也没有想到这位王爷竟然就在身边。
一个身材矮小的路人不断向着玄武门挤过去,但是被徐骁的马车挡住去路。嘴巴多有不干净:“王八犊子,大白天驾车出门,什么东西。”矮小路人边骂边继续向前走,渐渐逼近了马车。
路过车厢的时候。矮小路人忍不住向着马车吐了一口痰,似乎觉得不解气。矮小路人使劲踢了一脚马车,又骂了一句脏话。
但是马车内的西凉王淡然一笑,轻轻摸索着大母手指头上的玉扳指:“毫无心意,上京城。真让人失望啊!”
矮小路人当然听不到徐骁的喃喃自语,但是眼神突然一变,有精光射出。衣袖中一直暗弩伸出,暗弩中架设着一根抹了剧毒的弩箭。冲着车厢的方向,蓄势待发。
矮小路人是刺客,在西凉王入京第一瞬间便有人刺杀!
众人都没有发现矮小路人的不同之处,因为他实在太普通了,普通到旁人都不想再看他一眼,但是有一位上京城地地道道、包着头巾的妇女看到了,头巾妇女没有惊慌,而是如同游鱼一般从人缝中“游”到矮小路人身边,以手作刀,狠狠击中矮小男人的后颈。
矮小男人被人击中,但是并不惊慌,狠狠心,咬咬牙,艰难的扭过头来,将手中的暗弩冲向突然出现的女人,头巾女人手下更快,瞬间捏住了矮小男人的手腕,暗弩冲向天空,弩箭冲天而去,掉落在人群中。
矮小男人突然一声阴笑,举起了另一只手,袖子里又冒出一枝暗弩,冲向头巾女人。
头巾女人没有料到,眼中有一抹惊慌,但是为了保护车厢内的那位王爷,一咬牙准备硬接这根毒箭。
但是一个脸色木讷的男人突然出现在矮小男人和头巾女人中间,像是一座大山一般挡在头巾女人身前,一拳如同铁锤一般,重重打击在矮小男人的喉咙处,这一击很实,走直线,没有丝毫的犹豫。
矮小男人感觉身上的力气突然间被抽干净了,他很不甘心,自己还有一支更毒的毒箭没有射出,那是留给西凉王的,那是自己获取自由最后的任务。
矮小男人眼神开始涣散,在人群中被挤得东倒西歪。弥留之际,他似乎看到了自己那个扎着两条冲天羊角辫的可爱女儿在荡秋千,而自己躲在远处的一棵树上,透过树叶缝隙傻傻的静静的看着她。他可不敢让女儿知道自己的存在,怕女儿嫌弃,暗杀从来都不是光彩的事情,女儿只知道自己有一个伟大的父亲,因为某些特殊的原因不能留在自己身边。
那支毒箭扎入木讷男人的身体里,仰躺到头巾女人的怀里。头巾女人脸上露出了震惊的神色,很自然挽住男人的胳膊,脸上带着泪痕:“你怎么这么傻!”
木讷男人脸色苍白,射入身体的毒箭伤及心脉,嘴角微微一笑:“担心。”
头巾女人挽着男人胳膊,冲着驾车的魏松点点头,转身:“这是我的任务,不用你插手的。”
木讷男人从怀中取出一个手镯,郑重其事给头巾女人带上:“从西凉到上京,你我假扮夫妻这么多年了。我一直都不敢说,今天鼓足勇气,你愿意……”顿了顿,木讷男人突然不想说“嫁给我吗”,而是自以为很风趣的问道:“你愿意假戏真做吗?”
头巾女人的眼泪如同绝了堤的洪水,等了这么多年终于等到这句话了,和行将就木的木讷憨人相互偎依着消失在人群中。
魏松不知道那对男女的身份,也不知道行刺的矮小男人的身份,但是他知道在这三人走到马车之前,已经有很多死士和探子在看不见的小巷内捉对厮杀了,已经有很多的人流了很多血,有很多家破碎了,有很多相爱的人阴阳相隔了。
大魏国国力无双,但是依旧有人在流血牺牲!
看着已经消失的那对男女,魏松突然没由来的想起,那位世子殿下从澶州回西凉的途中,对着茫茫的大江,摊开手臂,自言自语了一句话——我们都是畜生!
(这是意料之外的场景,写着写着就写成了这样了,有点任性的写偏了!刹车吧,今天只有两千字了,明天补上)
☆、第118章 说了一句话
大街上依旧熙熙攘攘,两辆马车不疾不徐的向前移动,好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
林婉儿伸着懒腰醒来,掀开帘子瞧了瞧,马车以乌龟的速度慢慢悠悠前进,已经高升的太阳让她又急躁起来,不断数落着林任重的不是,声音透过车厢传到隔壁的凉王车厢内。
徐骁闭目养神,刚刚悄无声息的暗杀尽收眼里,不过西凉王却没有过多感触,像是这种下三滥的手段已经在西凉王府不知道上演了多少次,一批又一批,过江之鲫,永无止境。
听到隔壁车厢内女子的声音,徐骁并无过多感触,但是听着听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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