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种田之流放边塞-第1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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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辈尚未开腔,王氏断然拒绝:“休想!”
  “她做丑事的时候,彻底把煜儿抛在脑后,现在才想起儿子?晚了!”


第188章 死不瞑目
  乍闻噩耗, 厅内众人始料未及,面面相觑。
  姜玉姝回神, 不假思索, 脱口说:“这是两件事,不宜混为一谈。表姐虽然犯了错, 但煜儿是她十月怀胎、辛辛苦苦生下的, 而且用心抚养了七八年, 功不可没。”
  “母亲的生育之恩, 加上教导之恩,堪称‘恩重如山’。”姜玉姝自己也做了母亲,将心比心,正色提醒道:“依我看,应该让煜儿去见表姐最后一面。否则,岂不是无意中致使煜儿变成不孝子?”
  “这……”王氏眼眶泛红,迟疑不决, “我何尝不明白这个道理!只是,她现在奄奄一息, 煜儿突然看见,肯定会害怕的,到时该怎么对孩子解释?”
  郭弘磊迅速下定决心, 站起答:“无妨,我会想办法!毕竟是亲娘,如果不准孩子探望,未免太不近人情了。”
  王氏愁眉紧锁, 恨铁不成钢之余,六神无主,“那你说,该如何是好?”
  郭弘磊雷厉风行,“我马上送煜儿出城一趟,看望看望,就算尽了孝心了。”旋即,他吩咐道:“立刻备马,备车!”
  “是。”老管家领命退下。
  姜玉姝起身,匆匆说:“我去把煜儿带来。”
  “快点儿。”郭弘磊低声道:“晚了恐怕赶不上。”
  “我明白。”姜玉姝疾步离开。
  须臾,她先吩咐奶妈带领郭煜去府门口等候,紧接着回房,打开箱子,飞快用帕子包了几根人参。
  翠梅小心翼翼问:“给大夫人的吗?”
  “嗯,都说人参能续命,姑且试一试,让她母子俩多说几句话。”
  “大夫人真糊涂,被骗得这么惨,名誉尽毁。”
  姜玉姝把帕子塞给心腹,“收着,待会儿交给她的丫鬟,熬参汤。走。”
  翠梅尾随,忌惮唾骂:“骗财骗色的骗子,卑鄙下作,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姜玉姝叹了口气,“表姐脾气大,对孩子没什么耐心,但也没坏心,面对不喜欢的,顶多不理睬,从未见她恶意欺凌儿童。我经常外出,把烨儿留在家里,平日或多或少,幸得她关照,单冲这一点,我也得去探望。”
  “咳,譬如,宝珠姑娘……大夫人很少理睬她。”翠梅耳语嘀咕。
  “恨屋及乌而已。快走!”
  一个时辰后·县郊
  郭弘磊骑马,率领一队随从并两辆马车。
  前一辆,姜玉姝带着侄子,以及翠梅;后一辆,是郭弘哲与郭弘轩。
  十几盏灯笼摇摇晃晃,车夫们全神贯注,把鞭子抽得“噼啪~”响,马不停蹄地奔向王巧珍。
  车内,郭煜第无数次掀开窗帘,眼巴巴的,“天都黑了,还没到吗?”
  姜玉姝安抚答:“快了,别急,很快就到了。”
  “我娘究竟得了什么病?病得很厉害吗?”郭煜忐忑不安。
  姜玉姝依计行事,含糊告知:“她年初时着了凉,病情反反复复,至今未痊愈……有些严重。”
  “唉,我知道,她外出上香时受寒,不小心着了凉。”八岁的男孩唉声叹气,抱怨道:“那时,我劝了好几次,劝她等天暖了再烧香拜佛,可她不听,非要去,而且不肯带我出门玩玩。瞧,不听劝,生病了,看她以后还敢不敢!”
  姜玉姝和翠梅对视一眼,无言以对,拉他说:“坐下,坐稳了,仔细颠簸时摔一跤。”
  “哦。”郭煜只得落座,眼睛时而盯着窗,时而盯着门,干焦急。
  不久
  郭弘磊“吁”地勒马,利索翻身下马,“到了!”
  其余车马纷纷停下,郭煜眼睛一亮,迫不及待地下车,一溜烟跑向郭弘磊,“二叔,我娘在哪儿?”
  郭弘磊握住侄子肩膀,招呼亲人,“走,去见见大嫂。”
  姜玉姝等人会意,在郭煜面前,仍尊王巧珍为“嫂子”。
  少顷,一行人踏进一所僻静农家小院,刚进门,门房便落闩,闲杂人等一概禁入。
  仆妇毕恭毕敬,引领众人迈进一间厢房,姜玉姝粗略打量:
  干净,整洁,炎夏夜里,桌上、榻旁共放置三个香炉,浓郁的香气掩盖了血腥气。
  为了避免吓着儿子,王巧珍换了干净衣裳,新梳发髻,涂抹脂粉,盖着被子,半躺半坐,除了布满血丝的眼睛之外,看不出病容。
  郭煜飞奔,大喊:“娘!”
  王巧珍一看见儿子,喜笑颜开,激动呼唤:
  “煜儿!菩萨保佑,娘等到你了。”
  “快,快过来。”病人极度虚弱,中气不足,嗓音微弱。
  郭煜扑到榻前,顺势跪在脚踏上,凑近,担忧问:“娘,你又病了,怎么不回家休养?这个地方太偏僻啦,我坐了好久的车,颠簸得腰酸背痛。”
  “小孩子哪儿来的腰?娘在此处,还有事要办,暂时不能回家。”王巧珍扫视一圈,“你祖母呢?”
  郭煜答:“老祖宗上了年纪,禁不起颠簸,吩咐我来探望。”
  “……好。”
  王巧珍黯然神伤,失望之余,定睛端详儿子,心酸苦涩,满腔的懊悔、愧疚、自责……她泪水盈眶,竭力抬起瘦得皮包骨的手,抚摸儿子脸颊,哽咽嘱咐:“听着,从今往后,你一定要听祖母的话,也要遵从叔叔婶婶们的教导,用功读书,才有可能金榜题名,努力给郭家争光,给自己挣个前程。记住了吗?”
  诸如此类的告诫、训责,郭煜听了几百遍,早已厌烦,常常左耳进右耳出,甚至当做耳边风。但这次,他凝视泪涟涟的病弱母亲,手足无措,点头如捣蒜,讷讷答:“记住了!我记住了!”
  “娘,别哭了,我以后会认真读书的,努力考取功名,让长辈们高兴高兴。”
  王巧珍扑哧一笑,泪如雨下,喘了喘,“傻孩子!考功名,不只是为了让长辈高兴,更重要的是,让你成为、成为有出息的人。”
  “行。嗳,您希望我像二叔?还是像三叔?”童言无忌,郭煜挠挠头,稚气十足。
  王巧珍会意,语重心长,叮嘱道:“你二叔骁勇善战,是保家卫国的英雄豪杰;你三叔饱读诗书,是才华出众的文雅才子。你呀,笨手笨脚,压根不是征战沙场的料,认真读书,迟早会有出息的。”
  “啊?”
  “我笨手笨脚?”郭煜颇不服气,却妥协道:“行行行!娘,别哭了,我听话,会认真读书的。”
  脂粉能掩盖灰败脸色,却无法挽留性命。王巧珍虚汗涔涔,喘息不止,悔恨交加,含泪问:“娘脾气不好,嫌你淘气,时常责骂,甚至打过你几次……你恨不恨娘?”
  郭煜果断摇头,“不恨!”他讪讪告知:“咳,其实,有时候我是故意的,故意捣乱,逗你陪我玩儿,反正你也追不上我,嘿嘿嘿。”
  王巧珍怔怔失神,注视儿子傻乐的模样,心如刀绞,竭力克制,“捣蛋鬼,今后,务必乖一些,不许惹长辈生气,少给家里添麻烦。”
  “哦。”郭煜抬袖为母亲擦泪,“唉,不要哭了,看,眼睛都肿了。病得很疼吗?大夫开的药方,不见效吗?”
  王巧珍意欲回答,却一口气喘不上来,梗得仰脖,翻白眼,脖颈青筋凸显。
  “娘?娘?你怎么啦?”郭煜霎时被吓坏了,惊恐万状。
  姜玉姝等人旁观半晌,任由母子俩交谈。此刻,郭弘磊使了个眼神,郭弘轩忙一把抱走侄子,嚷道:“大夫呢?快传大夫!煜儿,让开,别妨碍大夫救人。”
  “奶妈呢?把孩子带出去等候。”
  “哎,是!”奶妈胡乱擦了擦眼泪,连哄带骗,把郭煜带走了。
  府医方胜,提着药箱火速赶到,使出浑身解数,硬是又吊住了病人的气息,连声催促:“参汤呢?快端来,喂她喝。”
  “来了来了!”翠梅端着托盘,与王巧珍的心腹侍女萍儿、小梅一道,慌慌张张,合力喂病人喝下一碗独参汤。
  救治一刻钟,王巧珍睁开眼睛,缓缓扫视众人,未语泪先流,沮丧说:“多谢,多谢你们,还愿意来看我。”
  “我该死,愧对耀哥,愧对煜儿,愧对你们,更加愧对婆婆……老夫人疼了我十几年,我却令她伤心至极,简直罪该万死。”
  征战数载,郭弘磊见惯了死亡,观察眼神,便知表姐已是弥留之际。他委实不知该说些什么,劝道:“歇着,别劳心费神。”
  丫鬟搬了个圆凳,姜玉姝坐在榻前,内心滋味难言,“你先好生休养,其它的,等康复了再处理,不急。”
  “别安慰了,我知道,我活不了多久了。”王巧珍咬牙,挣扎着动弹,却连掀开薄被的力气都没有。
  姜玉姝下意识按住她,“你、你想做什么?”
  “给你磕头道歉。”
  姜玉姝吃了一惊,“胡说什么?快躺下!”
  “我气量狭小,刻薄,仗着婆婆疼爱,明里暗里针对你,老是冷嘲热讽……我错了,所以遭了报应。”王巧珍泣不成声,一把抓住对方的手,诚恳哀求:
  “玉姝妹妹,你大人有大量,能不能原谅我?”
  炎夏,姜玉姝却被嫂子的手冰冷得一哆嗦,叹道:“你我之间,并无深仇大恨,偶有分歧,仅是为了芝麻蒜皮的家务事而已。放心,我没记仇,拌拌嘴,气消了就撂开了。”
  “好,好。”王巧珍如蒙大赦,“嗬嗬~”喘息,“那,我死后,你能不能帮忙照顾、照顾煜儿?”
  姜玉姝毫不犹豫,“当然!”
  “这是应该的。”郭弘磊接腔,郑重其事,承诺道:“你放心,我一定尽力督促煜儿成才,助他成家立业。”
  “好,好。”王巧珍如释重负,慢慢闭上眼睛,喃喃说:“三叔和四叔平日在家,要多管教煜儿,他若是淘气,该骂便骂,该打便打,不严不能成才。”
  郭弘哲和郭弘轩赶忙靠近,红着眼睛答应,“我们明白。”
  随后,王巧珍闭着眼睛,一声不吭。
  鸦默雀静,一室死寂。
  姜玉姝坐在榻旁,等待须臾,扭头,紧张问:“方大夫,你来看看,她是不是、是不是……?”
  “我看看。”方胜弯腰查看。
  岂料,王巧珍猛地双目圆睁,直着脖子,凄声质问:“梦生!梦生!你、你为什么、为什么——”一语未落,她梗住,喉咙“咯~”几下响,蹬蹬腿,气绝身亡,死不瞑目。
  姜玉姝挨得近,毫无防备,吓得险些魂飞魄散,整个人后仰摔倒,“啊!”
  郭弘磊眼疾手快,及时接住妻子,搂着她站稳,“别怕。”
  “嫂子?”郭弘轩一脚踢开倒地的圆凳,与郭弘轩仓惶凑近,发现王巧珍死不瞑目,瞬间头皮发麻。
  最终,郭弘磊一声长叹,沉声下令:“装裹,停床。然后叫煜儿给他母亲磕头,送终。”
  王巧珍猝然逝世,来不及送出的休书,只能烧了,郭府对外宣称:长媳偶染风寒,久治不愈,卧病半年,不幸病逝。
  因为她确实病了大半年,左邻右舍皆知,故无人怀疑。
  “人已经死了,不能休,否则,亲戚朋友会怎么议论郭家?”王氏备受打击,草草过完寿辰,便病倒了,煎熬说:“罢了罢了!就照弘磊的意思,索性把休书烧了,递到九泉之下,交由老侯爷做主。”
  哈哈哈,天助我也,王贱人死了,死无对证!
  我忍辱负重至今,总算狠狠出了一口恶气!廖小蝶神清气爽,趁机讨好,无微不至地侍奉王氏。
  她嗓音天生沙哑,劝道:“您节哀,千万多保重身体。这几天,煜儿伤心极了,茶饭不思,他一贯亲近祖母,还得您安慰才行。”
  王氏忙擦擦泪,忧切问:“煜儿又不肯吃饭吗?快,带他来见我。唉,你们都不中用,不懂得哄孩子!”
  此时此刻·县郊小院
  “说!”
  “究竟是谁指使你的?”
  “哼,老子倒要看看,是你的嘴硬,还是鞭子硬!”
  鞭抽声噼里啪啦,夹杂闷闷的痛苦求饶声。
  陈细金和钱老六,被日夜审问,涕泪交流。
  郭弘磊面无表情,目光如炬,审视半晌,踱出了临时的“牢房”,穿过院子,迈进正房。
  “怎么样?”姜玉姝迎上前,“钱老六招了没有?”
  郭弘磊落座,摇摇头,低声答:“看来,他是真的不知道。”
  “自始至今,他只供出一个‘偏矮、瘦、嗓音沙哑’的男人,当时是冬季,那人遮得十分严实,只现身三次,结清酬金便消失了。钱老六从未见过他的全脸。”
  姜玉姝扼腕说:“你后天就要回营了。罪魁祸首到底是谁?他做了孽,逃得无影无踪——可恨,太可恨了!”
  作者有话要说:  剧透:下一批盒饭,就快发了


第189章 意外线索
  “线索实在太少了。”姜玉姝托腮沉思。
  郭弘磊喝了口茶, “幕后主使真是既谨慎又狡猾。”
  “钱老六提供的线索,叫人怎么查啊?”姜玉姝绞尽脑汁,却苦无对策, 蹙眉说:“‘偏矮、瘦、嗓音沙哑’?茫茫人海, 这种男人不知道有多少, 总不能碰见一个查一个?”
  郭弘磊接腔, “而且,自从收复庸州以来, 越来越多的商人、乃至三教九流, 蜂拥至西北经商或谋生,熙熙攘攘,鱼龙混杂。莫说我们人手不足,即使人手充足, 恐怕也无法排查。”
  “那,现在该怎么办?”姜玉姝无计可施。
  郭弘磊铁了心, 坚毅答:“无论如何, 绝不能饶恕敌人!继续审问暗查,看钱老六能否提供更多线索。放心, 我已经向裴兄打了招呼,回营之前,把嫌犯押去官府, 请裴兄接手,尽量抹掉表姐,以其它罪名, 严惩罪行累累的恶徒。顾不上家丑外扬了,免得你们担惊受怕。”
  “假如没被我们逮住,他们作恶多端,坑蒙拐骗了不知多少人,按律判决,死罪无疑!”
  郭弘磊点点头,默默思索对策。
  “奇怪,表姐的体己,全被陈细金和钱老六瓜分了,幕后主使没拿一个铜板。那,他处心积虑地害人,到底图什么?”姜玉姝满腹疑团,犹豫问:“难道,他其实是冲着咱俩来的?”
  郭弘磊回神,“不无可能。”
  姜玉姝蓦地后背发凉,胡思乱想,喃喃说:“我们有官职,官场上,同僚之间,总难免有意见不合的时候,争执,甚至从对手斗成敌人……兴许,有人暗中不满你我,积怨日深,一气之下迁怒无辜,雇人算计大嫂,以达到——达到什么目的呢?”
  “害得郭家沦为笑柄?令我们焦头烂额、无心处理公务?”
  郭弘磊摇摇头,“这个推测不合理。如果对方意图对付我们,何必大费周章算计表姐?索性直接算计你,你若出事,我岂能冷静?愤怒冲动之下,估计会被敌人耍得团团转。”
  “言之有理。”
  姜玉姝一拍额头,“唉,头疼,我都开始胡思乱想了!”
  下一刻,亲信护卫求见。
  郭弘磊搁下茶盏,“何事?”
  护卫躬身禀告:“大人,属下在钱老六的落脚处,又搜出了一些东西。”
  “发现什么线索了吗?”姜玉姝满怀期望。隐患不除,她无法安心。
  护卫为难答:“正在查,暂未发现有用的线索。”
  郭弘磊振作起身,“我瞧瞧。”
  “我也去!”姜玉姝好奇跟随。
  片刻后·厢房
  两张大圆桌,桌上摆了众多物品:夜行衣、蒙面布、弯刀、匕首、迷/烟、蒙汗药……各式各样的香囊、荷包、褡裢、首饰……银票、银锭、碎银等等。
  乍一看,简直像杂货铺。
  此前,姜玉姝一则料理王巧珍的后事,二则筹办婆婆的寿宴,日夜操劳,忙忙碌碌,直到今天,才算空闲了。
  郭弘磊告知:“左边是陈细金的,右边是钱老六的。”
  “嗯。”姜玉姝扫视一番,下意识先靠近左边桌子,弯腰,盯着其中绣工精致的香囊与荷包,半晌,一声叹息。
  “怎么?发现什么了?”郭弘磊在右边桌子,埋头翻查新搜集的东西。
  姜玉姝直起腰,指着香囊与荷包,耳语告知:“这香囊、荷包,我认得。去年年底,我亲眼看着大嫂绣的,当时她说‘闷得慌、绣花解闷’,原来,是送给陈细金的礼物。”
  “我知道。”郭弘磊低声说:“前几天,我叫表姐的丫鬟来辨认,她们当场认出了那两样东西。”
  “唉。”姜玉姝怜悯叹息,继续观察。少顷,她踱到右桌,指着夜行衣等物,深恶痛绝地说:“看,看呐,夜行衣、迷/魂药、匕首——哼,这个钱老六,干坏事的器具够齐全的!”
  郭弘磊透露道:“据其供述,上梁不正下梁歪,他是‘子承父业’,已经招摇撞骗二十多年,除了害人,别无所长。”
  姜玉姝鄙夷唾骂:“无耻缺德,丧尽天良!”她嫌脏,顺手抄起旁边的扇子,估算银票和银锭,唏嘘说:“至少上千两,也不知是谁倒了大霉,被骗财。”扇子漫无目的,扒拉来,扒拉去,突然,一个荷包映入眼帘。
  “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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