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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贵之妻_李息隐-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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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夫人淡然否认:“与我无关。”

    岳夫人笑着:“那就是说,是这个丫头自己起了谋害主子的心思?那也行,拖她去衙门,看她招不招。”

    说罢,岳夫人拉着黄连要走:“去衙门里,对簿公堂。”

    苏夫人忽然厉色说:“我知道,你夫君与我夫君如今都是翰林院里的侍讲学士,都熬了十多年。如今翰林院的大学士眨眼功夫就要升迁了,空出来的位置,只有一个。”

    “你这般诬陷于我,不就是想给我们苏家头上安一个罪名吗?按着脑袋安了个罪名,好叫我家老爷给你家老爷让路。”

    岳夫人道:“你若是没起歹毒心思,我就是想抓把柄,又如何抓?说到底,还是你先做错了事情。”

    岳夫人转身,问那些个官太太们:“方才我悄悄引你们来,苏夫人在屋里说的话,你们可听到了。”

    这是苏岳两家的较量,其他人并不想掺和,所以都在打马虎眼儿,并不答话。

    苏棠想了想,朝枸杞望了眼,枸杞会意,走了出去。

    苏棠道:“今儿是不是有人想害我,我不知道。不过,曾经有人想要害我……我却是有证据的。”说罢,苏棠看向黄连,“四个月前,我临盆的时候,你是不是去药铺里买过当归?”

    黄连一听这话,早已吓得七魂丢了六魄。

    “小姐……”黄连身子一软,跪在苏棠面前,手拉着苏棠衣角,“小姐……奴婢……没有。奴婢……不想的。”

    苏夫人却是眼神晃了下,忽而也有些慌张起来。

    她不知道怎么回事,总有一种不安的感觉。打从今儿这死丫头进家门的那一刻开始,她就觉得死丫头看着十分奇怪。

    好像……一切都是有备而来。

    “你是不想,还是没有?”苏棠说,“‘不想’表示你的确做了此事,但却不是你愿意这样做。而‘没有’,则是你没有做过这件事儿,是我冤枉了你。”

    黄连正犹豫着要如何应答,苏棠又说:“黄连,你想清楚了再回答。我今天既然能站在这里揭穿这件事情,就是有备而来,你若是实话实说,我看在昔日主仆一场的份上,或许会既往不咎。但如果你昧着良心说谎,那我也保不住你。”

    “奴婢……”黄连犹犹豫豫的,最终还是矢口否认,“奴婢没有。”

    “那好。”苏棠冲院门的方向喊了一声,“枸杞,请回安堂的朱大夫进来。还有,许记药铺的许老板,也一并请进来。”

    听到“许记药铺”几个字,黄连整个人彻底垮了下去。

    苏棠却没管她,只指着黄连问:“许老板,您可认识她?”

    黄连低着头,许老板看不清她长相。枸杞走过去,将黄连拉站了起来,许老板看清了容貌后,连连点头:“认识,认识她。”

    苏棠道:“那许老板可记得,是怎么认识她的。”

    许老板想了想,说:“是今年三四月份的时候,她常常去我铺子里买药。别的什么药材都没买,只买了好些当归。因为她去的次数多,而且每次都慌慌张张的,我觉得她这个人有些奇怪,所以记住了。”

    “不但记住了,我还跟铺子里的伙计说了,觉得她形迹可疑。”

    “不会记错吧?”苏棠问。

    许老板:“不会记错,就是她。”

    苏棠问黄连:“三四月份的时候,你买那么多当归干什么?”

    黄连整个人都有些吓懵了,满脸是汗,目光游离着朝一旁苏夫人看去。苏夫人厉色道:“是啊,你买那么多当归干什么?”

    黄连:“奴婢……奴婢月事不调,所以……”

    却是话还没说完,便被枸杞打断:“奴婢不守夜的时候,与黄连一屋住着。她每回来月食的日子可准了,奴婢记得,从没有差过日子,根本不是月事不调,她在撒谎。”

    苏棠又问朱大夫:“我生产那日,因为难产,当时霍家是请的朱大夫来。请问朱大夫,是什么原因导致我难产险些命丧黄泉的。”

    “夫人生产时失血过多,是长期服用了活血化瘀的药,比如……当归一类的药材。这当归若是平时吃,的确是一味补药,当孕妇却是不能吃的。”

    “黄连,你还有什么好说的吗?”苏棠皱眉看着她问,“我待你不薄,你为何要害我?”

    苏夫人却抢先说:“你待她不薄吗?你是什么样的性子,我与你父亲都知道。你性情暴躁,常常动怒的时候都会随意打骂奴才。想来,定是你平素待她太差劲了,她才会想着要害你。”

    “不过……黄连,她再怎么脾气不好,到底是主子。你一个奴才竟然起了谋害主子的心,实在是十恶不赦。”

    “棠儿,你不必担心,这事儿,我会替你做主的。今儿是你父亲寿宴,至少得顾及你父亲面子,不能闹得太过。等明儿,明儿一早,我便将这丫头卖掉。”

    黄连抱着苏夫人腿哭:“夫人,是您让奴婢那样做的啊,您让奴婢害的大小姐。”

    “闭嘴!”苏夫人瞪眼恐吓。

    岳夫人却笑着:“苏夫人这是心虚了吗?怎么不让这奴才将话说完?”

    黄连可能也反应过来,若是此刻再不将全部的真相说出来,那么她很可能小命不保。

    “是夫人让我这么做的。”她说,“大小姐并非夫人亲生的女儿,夫人表面上装着对大小姐很好的样子,其实她是故意的,故意想将大小姐养成那种嚣张蛮横的性子。夫人说,大小姐越是不成体统,二小姐在她的对比下,就越是显得温婉贤良。”

    “可是夫人没有想到,大小姐她……她竟然会做了霍伯府的夫人,而且,还害得二小姐受到连累损了清誉。夫人心里恨毒了大小姐,便安排奴婢在大小姐身边,让奴婢寻着机会陷害大小姐。”

    “还有这□□……岳夫人说的没错,这□□是夫人给的,夫人让奴婢继续毒死大小姐。大小姐,奴婢说的每一句话都是真的,奴婢没有撒谎。”

    苏棠拍拍她肩膀:“我信你。”

    苏夫人却笑着说:“你们是主仆,联手演的这场好戏。棠儿,我待你那么好,你为何要这样害我?”

    苏棠皱着秀气的眉,认真说:“您还要抵赖到什么时候?我想,方才你让黄连毒害我的事儿,肯定不止岳夫人一人听到了。苏夫人,难道真的想我与你对簿公堂吗?”

    “我不怕的。”苏棠一脸信心。

    苏夫人一怔,竟然有些被苏棠的眼神惊着了。

    “出了什么事?”苏通负手立在院子门口。

    他听家仆说后院吵了起来,这才急匆匆赶了来。

    “伯爷您放心,我不会告诉她们的。”

    “那我还得谢谢你?”霍令俨身子往前倾了些,“你巴巴跑来等我一晚上,就是想表决心?这不太像你的性子。”

    苏棠立即笑起来:“您还真是了解我。您说得对,想我帮您保守秘密,甚至说,想我帮您在祖母母亲面前说话,那您总得给我一些好处。其实我也不会乘人之危,如今手头的确是紧了些,我只是想向您借一些银子使。”

    “只要伯爷答应借我一万两银子,我保证极度配合您。不管您是想将人继续外头养着,还是说,寻个机会将人接回府来,我都不会有任何异议。”

    霍令俨只是轻蔑的冷哼了声,并未搭理。

    苏棠皱眉:“您真的一点不害怕?”

    “我既然敢做,就不带怕的。”

    霍令俨没有否认养外室的事儿,苏棠自然更加坚信他是养了。

    “伯爷,若是太夫人老夫人知道了,她们会伤心的。难道,您就真的不担心她们的身子?”

    “只要你不说,她们不会知道。”霍令俨终于抬眸朝对面看了眼,却也还是不十分在意。

    苏棠觉得,这人一旦冷漠无情起来,那血冷得都能结成冰。她没有拿捏住他,倒是将自己气得个半死。

    “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既然伯爷做了这事儿,太夫人老夫人就迟早会知道。我虽不得老夫人的宠,但在太夫人那里,倒也说得上几句话。伯爷,您可自己想清楚了,可别后悔。”

    “你话说完了吗?”男人彻底冷了脸,音量也拔高了些,“说完就回去好好呆着!下次没我的允许,你不许再进这间屋。”

    “霍令……”苏棠到底是不敢直呼他名讳,到了嘴边的怒气,硬生生咽了回去,可将她憋坏了,她尽量深呼吸,平息自己的怒气,勉强挤出笑容来说,“霍伯爷,您若真是天不怕地不怕有胆量的话,就别在外头养一个模样像孟四小姐的。您休了我,直接去求娶孟四小姐,不是更好吗?”

    “反正现在孟四小姐还没嫁人,你……”

    “滚出去。”男人拍案而起。

    冷沉的声音犹如惊雷,震得苏棠只觉得耳膜疼。

    同时,也的确是吓得腿肚子发软,脑袋都懵懵的。

    苏棠鼓足勇气与他对视,对上他蕴怒的目光,她垂立身侧的双手攥得紧紧的。他发火,她就没火吗?

    她还一肚子火呢,可她冲谁发了?

    “伯爷,我好声好气与你商量,你非得将事情闹大吗?”苏棠气得不轻,理智早没了,只赖着不肯走,“你莫名其妙冲我发火,我需要一个道歉。”

    “道歉?”仿佛听到了一个天大的笑话,霍令俨只觉得是这个女人疯了。

    他冷冷一哼,坐了回去,眯了下眼睛说:“我原还以为,你自从做了母亲后,性子收敛了许多。没想到,之前不过都是装的。苏氏,你若是想好好过日子,我便给你脸。你若是不想,也休怪我不客气。”

    “我想好好过日子,是伯爷不想。”苏棠平时瞧着挺随意的性子,但骨子里也倔,“我没有错,你方才不该用那样的语气对我说话。”

    霍令俨懒得与她在这里废话,直接起身朝她走来,十分轻松利索的就将人束缚住,然后往外拎。

    苏棠不肯走,手使劲扒着书案。动作间,碰落了一方砚台。

    砚台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一声响,惊得外面的雀儿立即跑开。

    “青屏姐姐,不得了了,不得了了。”雀儿吓得不轻,气喘吁吁的,“爷跟夫人……他们真打起来了。”

    “啊?”青屏不敢信的样子,“打起来?伯爷打夫人?这不可能……”

    “千真万确。”雀儿都要吓哭了,“我听姐姐的话,躲在外面听着里面的动静。先是不知道夫人说了什么,伯爷发火了,后来,就打起来了。”

    “雀儿,你快去荣安堂一趟,把这件事情告诉老夫人身边的王嬷嬷。还愣着干什么,快去啊。”

    雀儿:“可是现在,这么晚了。”

    “再晚也得去。你只悄悄找王嬷嬷,至于要不要告诉老夫人,她老人家心里有数。”青屏提点,“这事儿怕是闹大了,若是没个镇得住场子的人来,全凭咱们几个劝架,怎么能行?”

    雀儿忙应着:“我这就去。”

    青屏也有些手忙脚乱,一屋子丫鬟听到这个消息,更是慌得不知所措。青屏稳住大家说:“或许是雀儿夸张了些,你们干你们的活,我去看看。”

    而此刻书房内,苏棠正坐在一旁哭。她头上散落开来,披在肩上,衣裳也有些凌乱不整,露出脖颈处一片雪白的肌肤来。

    青屏推门进来的时候,苏棠正是这样的一副形象。而霍令俨,则是负手立在窗边。

    两人离得不近不远。

    “夫人这是怎么了?”青屏完全看不透事态走向了,见苏棠哭了,她暂时顾不得自己主子,只过来问苏棠,“夫人,您怎么哭了?”

    方才拉扯间,苏棠觉得委屈,一时没忍住,就落了泪。不过现在,她倒是觉得自己有些矫情了。

    “没事。”苏棠摇摇头,继而低头整理自己的衣裳,拾掇妥当后,才起身说,“你伺候爷吃饭休息吧,我先回去。”

    “夫人,您真的没事吗?”青屏拉住她,挡在她面前,好生打量,“奴婢瞧您眼睛都肿了,就这样回去,叫丫头们看到了,可如何是好?”

    苏棠却笑着说:“我不是真的哭,方才不过是在跟伯爷闹小性子呢。他虽说对我挺凶的,的确吓着我了,不过,现在回过味再去想,又觉得没什么,倒显得自己矫情了。”

    苏棠不得不承认,她自己认怂了。

    她也是不敢真的彻底得罪这位大佬,就怕他手起刀落,要了自己的小命。

    “您没事就好。”青屏笑起来,“您在这里等了爷大半夜,想必也饿了,不若……留下来吃点?”

    “不必了。”苏棠拂开青屏拉着她手的手,回身冲立在窗下的男人说,“方才是我言语间失了分寸,希望伯爷大人大量,不要与我计较。今天的话,就当我没说。你的那些事儿,就当我不知道。”

    说罢,苏棠直接推门走了出去。

    霍令俨这才侧过头来,朝门口望了眼,眉心越发皱得紧了些。

    “伯爷。”青屏安安静静站在一边,问得小心翼翼,“饭热好了,您是先沐浴更衣,还是先用饭?”

    “去备热水吧。”

    方才一番闹腾,他气都气饱了,哪还有心思吃饭。

    “是。”青屏俯身应一声,却又小心翼翼抬眸看了眼,之后才离开。

    ~

    次日早上,苏棠照例去荣安堂请早安。却没想到,霍令俨竟然也在。

    昨儿晚上静轩阁的事儿,大夫人二夫人也都有所耳闻,知道他们小夫妻是吵架了。所以,今儿早早的,两位夫人就来了荣安堂。

    当来到这里瞧见小叔也在的时候,两人相互望了眼,彼此都心知肚明。

 38。054~055

    ; 订阅率足60%才能及时看到,否则48小时后可看~  可苏棠; 却并不愿意那位苏大人坐上翰林院大学士的位置。

    她之前因为想替原主报仇; 在苏大人寿宴上; 她大闹过一场。当时她的盘算是; 只要那位苏大人想爬上翰林院大学士的位置,他就必须休弃掉袁氏。

    可若现在齐王暗中出面许了他大学士的位置; 那岂不是之前她所做的一切,都是白费功夫?袁氏若还是苏夫人; 她必然也会记着自己的这个仇,到时候,她不但竹篮打水一场空; 而且还平白摆在明面儿上树了个敌。

    虽然她跟袁氏的梁子已经结下了; 不可能会解开。但是; 她也必须要让袁氏失去她最在乎的东西。打蛇打七寸,算计人也得算计到点儿上; 她知道袁氏十分在意那位苏大人; 所以,她才想出的那一招。

    让她最心爱的男人休弃她; 想必她会生不如死。

    这一招狠是狠了些,不过,她心思恶毒善于算计; 这也算是种瓜得瓜种豆得豆; 该有的报应。

    “王爷; 妾身替您做的这些,都是心甘情愿的,并未想过要求什么回报。”苏棠皱了眉,态度也硬了些,“妾身并不希望王爷提携我父亲,也不希望将来有人会说,我的父亲之所以能够步步高升,完全是靠的王爷。”

    “若父亲有那个本事,不必王爷说,他自然会高升。若是他高升不了,说明有人比他更好,那他再等几年,也无妨。”

    对于苏棠的一反常态,齐王倒是没放在心上。他的眼线遍布整个京城,苏家的那点小打小闹,他不可能不知道。

    方才这样说,不过是试探而已。

    “你与你父亲,似乎关系不太好。”齐王漫不经心。

    苏棠却一直板着脸,闻声点头说:“袁氏不是我的亲娘,我原以为她对我很好,可是后来才知道,她最是歹毒了。她虚伪,阴毒,她还想要我的命,我想父亲休了她。”

    “可父亲与她感情深厚,并不愿离弃。所以……我……”苏棠装着难以启齿的样子,慢吞吞的欲言又止,却最终还是说了出来,“所以那日,父亲寿宴上,我闹了一场。在升官发财跟袁氏之间,他必须舍弃一个。”

    苏棠将对袁氏的恨都摆在了明面上,并没有藏着掖着。

    因为她知道,齐王是她老板,她必须得表现得真诚。她真诚了,这位大boss才会信任她。毕竟,又有哪个老板希望自己的下属在自己面前有所隐瞒呢?

    所以,只有她把自己的软肋当做把柄交出去,让对方牢牢握住了,她往后的日子,才会好过。

    果然,齐王说:“既是如此,那本王明白了。”

    苏棠朝外面看了眼,想着自己离开的时间够长了,便说:“王爷若是没有别的吩咐,那妾身便回去了。”

    齐王叮嘱:“你暂且就好好过你的日子,不要轻举妄动。如果可以,最好能够先取得霍伯爷的信任。”

    苏棠巴不得:“是,王爷。”

    苏棠回到前头铺子,看到枸杞,她笑着走过去说:“绸缎是好绸缎,只是价钱也十分漂亮。婆婆给了二百两,我想着,总不能真全部花得干干净净吧?这样的缎子就很好,钱付了吗?付了咱们就回吧。”

    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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