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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穿崩坏年代-第9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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丰无情看了一眼,冷笑了,“看来我以为自己是下棋之人,他们,还有你,都是我的棋子,没想到,你我竟是棋鼓相当。好,好极,好极了,我竟然当真造出了一个对手来。可丰离,你以为,这个困灵阵,当真能将我困在其中?”
“可与不可,你只管试试。”丰离骄傲地抬起头,他们是对手,没有人比他们更了解对方,丰无情每一步,每一局,都在丰离的心上留下伤口,他要她不好过,痛不欲生,所以他往往都会对她所在意的人和事下手。同样的,丰离知道丰无情并不想与她同归于尽,偏偏丰离却是为了身边的人都好好的,完全是豁出去了,这样与丰无情对衡,丰离并不认为自己会输。
丰无情勾起一抹邪魅的笑容,“还有半个小时,如果还有半个小时我回不去,那么,就会立刻有人送老爷子上路。丰离,你确定还要让我留下?”
对于丰离充满恨意的目光,丰无情却显得十分得意,“甚好你在防我,我又如偿不在防你。所以丰离,做决定吧,这里一年,于我们却是一天,你是要救老爷子呢?还是留在这里,好好地教养你的小聋子,做你的珍皇贵妃?珍皇贵妃,再如何珍之重之,你这一生,亦不过是妾,一辈子都不可能成为康熙的皇后,这个珍字,着实讽刺,你说对吗?”
他不仅要让丰离痛,甚至是想要将丰离的尊严完全踩着脚下,丰离,凭什么那么骄傲地活着,明明她是他耻辱的代表,带着耻辱而生的人,就应该活着泥土里,任人践踏。
丰离只感觉整颗心都倦缩成了一团,丰无情的话,却是撕开了她一直的伪装,康熙的身份,康熙给予她的身份,那一声叫唤的皇贵妃,每一声都在凌迟着她,她痛,却连拒绝都不能。
“痛吗?你的五识从来异于常人,旁人一份之痛,于你却是十分。不过,你能忍,十分之痛算什么呢,我却是要让你偿尽百分,千分之痛。我给你三天的时间,三天之后,如果你没有选择,丰离,如你所言,要一个人生不如死地活着法子有很多,我不能亲手杀了老爷子,可让他受尽苦头地活着,却是易如反掌的对吗?哈哈……”丰无情享受地看着丰离的挣扎,大笑着将手中的手链抛向丰离,丰离接住,手中的血染了手链,手链竟发出阵阵亮光。
丰无情看了一眼,好意地提醒道:“记住,需以精血滴入阵法方能启动,你只有一次的机会。”
言罢,众人只见他周身一阵白光笼罩,众人大惊,被丰离唤出的人马唤道:“主子!”
却是询问丰离可要拦下,丰离半闭了双目,忍着那欲出口的血腥,“让他走!”
她不敢赌,丰无情又如何不知她不敢赌,因太在意,便是明知那不过是千分之一的可能,丰离亦不敢去赌。
“三天,丰离,你只有三天的时间,大清三年后的今日,是你的最后期限,非我要对付老头子,但既然你放弃了他,那么我这个被他放弃的儿子,又算什么呢?”L
☆、第一百七十四章依恋
随着丰无情的话音落下,白光消散,丰无情既在众目睽睽之下消息不见了,这样的奇见奇闻,却是无人不惊,无人不叹。康熙却是顾不得这些,大步流星走过去,是要将丰离抱在怀中,丰离却直接地将他推开,“放开,别碰我。”
气血翻滚,丰离再次吐出一口鲜血,康熙再次要将她抱入怀中,丰离冰冷地问道:“你满意了吗?”
康熙的动作一顿,伸手要拭过丰离嘴角的血丝,“今日的局面,是你一手造成的,现下我左右为难,你可是满意了?”
面对丰离的质问,康熙并不作声,“你明知道那是一个局,却要将我拖入局中,你想要蒙古的军权,想要八旗尽归你所统,还有制枪之方,给你,统统都给你。你得偿所愿,却是要让我万劫不复,生不如死。”
选择,左右为难的选择。丰离只要一想到,那自小把她捧在手心的祖父,如今不知受得何种折磨,一颗就似被刀割,可她若是回去了,丰恒,她的阿恒,她把他带到这个世上,让他不健全地活着……丰离怨着,恨着,两难之境,俱拜康熙所赐,“若不是你,若没有阿恒……喷!”
心中挣扎,宛如冰火两重天,再次吐血,却要倒下,康熙迅速地将她抱在怀中,“来人,传太医。”
立刻将丰离横抱起,再看丰离手中握着的手链,便要夺过丢弃,不想那手链宛如生刺,他才一靠近,手便似被针扎一般。连忙收回。
“阿离,主子!”流舞与颜清几个都拥上来,瞧着丰离已经晕了过去,流舞忙道:“皇上,快将阿离带到臣妾院中,速让太医诊治。”
流舞忙着前面引路,而讷尔图上前。与康熙道:“皇上。诸位大人如何处置?”
康熙扫了一眼那些一颓废的索额图等人,“将他们押入大牢,由大理寺。刑部,御史台三司会查。依他们所犯之罪,照大清律令处置,所有同党。一个都不能放过。”
这是要一查到底的意思,讷尔图抱拳称是。流舞看了一眼讷尔图,讷尔图亦看着她,眼中包含了许多的东西,流舞却快速地移开了目光。只引着康熙往前走。
康熙出宫并未带太医。但丰离与流舞身边的侍女都有医术高明的,小羽便先上前号脉,一把脉。眉头都皱成了一团,康熙不奈烦地问道:“如何”
小羽看了一眼康熙。却是不说话,流舞对小羽并不熟悉,她此时亦是心急,对着四梳使了个眼色,四梳连忙上前,接过小羽的位子,为丰离号脉,只是,四梳的脸色也不见好,如同小羽一般,脉号完了,却不作声,流舞顾不上康熙还在,追问道:“怎么了?”
四梳轻唤一声福晋,康熙双拳紧握,“去,让李正速来。”
小羽在丰离身上点了几处穴道,却是跪在丰离的床前,一字一句地道:“身受重创,生子时命悬一线,郁结于心,气血攻心,桩桩件件,皆与寿命有碍。”
康熙闻之睁大眼睛,而李正此时亦被人拖着喘着气跑进来,却要见礼,康熙却直接挥手,“速为皇贵妃号脉。”李正上气不接下气儿地喘着,一听这话,连忙调整了呼吸,待平稳了些,这才为丰离细细号起脉来,这越看,李正的脸色便越发地不好。康熙只觉得心头纠痛,“从实而说,皇贵妃究竟如何。
“回皇上,皇贵妃虽自幼强身健体,然几经生死,亏损良多,虽多有调养,然多年来郁结于心,骤然逢变,气血攻心,却是大损元气,恐与寿命有碍。”李正只觉如处冷窑,往日也就罢了,他为皇贵妃请脉,晓得皇贵妃身子多有亏损,万万料所不及如今一并激发,竟如此凶猛。
“朕叫你来,并非要听你言及皇贵妃的病情,朕要你开方下药。”若说小羽所言,康熙不愿意相信,但李正所言,与小羽不相上下,李正更是他的人,既言丰离性命有碍,自是不虚的。却正是如此,更让康熙愤怒。
“心病,药石难灵,主子的病具由心起,皇上此时心急,却不想想,是何人将主子逼至如此境地。”小羽心里堆着火,一听康熙摆着皇帝的架子,冲着李正吼着要开方下药,再也忍不住地出言讥讽。康熙利眸扫过小羽,小羽心生怯意,可转念一想到丰离如今生死未卜,又挺直了腰板无畏地看向康熙。
“皇上,或可唤余韵前来,余韵之医术,早已是大家,或她有法子可助皇贵妃度过此劫!”四梳一看情况不对,连忙插话,却是救了小羽一命。
“小意中枪,余韵救小意去了,我即刻去查看小意可是已经上完了药,将余韵带来!”余韵早已被丰离安排照看丰恒,小意为救丰恒而受伤,丰恒被康熙命人护送离开,余韵自也跟着离开了,想来这会儿的功夫,小意的伤也当处理妥当了。颜清立刻退去。
康熙看着昏迷不醒,脸色发白的丰离,想到一切事情的起源,眼中透出浓浓的杀意,再看到丰离握在手中的手链,更觉得如梗在喉。
他一生,除了早年被人牵制,可随着年龄渐长,步步算计,前朝后宫俱平,他已经忘记了有多久没有这般如梗在喉的滋味了,那个神出鬼没的男人,与丰离所言,对峙,无不在告诉着他,丰离瞒着他的事儿太多了,这些事儿,随时都有可能让丰离离开他,甚至他穷尽一生,倾一国之力,或都不能将丰离寻回。
丰离,丰离!康熙默念着丰离的名字,却是下定决心,他已经失去过一次,断不能再承受再一次的失去,只要丰离好起来,从今以后,从今以后,他定会想着办法,让她心甘情愿地留在他的身边的。
“额娘!”康熙正失神着想着,传来了丰恒的声音,康熙眉头一跳,再看到丰恒背后的颜清与余韵,压下了心头的百般滋味。
“皇上!”余韵见礼,对于丰恒进屋就往丰离的床头扑,康熙不计较,当然也没人愿意提。康熙道:“你医术高明,且瞧瞧可有解决之法儿。”
余韵应诺,相比四梳与小羽的半道出家,丰离的身子,打小就是她给调理的,没有人比她再明清丰离的身体。丰离的身子,其实并不算好,哪怕她武艺再高,可从娘胎里便先天不足,后天弥补调理,亦不过是让她少受些罪,但七年前怀着丰恒是被人追杀,丰离殚精绝虑,产子艰难而九死一生,完全是将前面二十年的调理都用完了。这七年来,虽他们多为丰离养身,但丰恒生而失聪,丰家内忧外患,丰离所思甚多,纵有良药,心放不开,服用再多的良药,又有多大用处。
“韵姨,我额娘怎么样了?”今天晚上的事儿,若非打小跟着丰离身边见过了世面,丰恒早不知成什么样了!得闻丰离昏迷,丰恒应顾不上救他的小意跑来。
余韵一直号着丰离的脉,感觉到丰恒说话时,丰离的脉息要强劲得许多。但只是一瞬间,并不能让余韵确定,余韵低头想了想,道:“十五阿哥,你且与主子多说说话。”
“我和额娘说话?”丰恒看懂了余韵的意思,却又不明白。
“对,你与主子说说话!”感觉到丰离的脉息随着丰恒的声音响起而变化,余韵十分地确定了,拿出银针摊在床前,意示丰恒说话,丰恒眼睛一闪,爬到床上,附在丰离的耳边,“额娘,我是阿恒。额娘,你不要丢下阿恒一个人,阿恒会害怕。”
一个晚上的担惊受怕,随着这一句化作一滴泪水滴落在丰离的脸上,丰恒抽泣着道:“阿恒真的害怕,今天如果不是额娘,阿恒就会死掉了,额娘,阿恒没用,不能保护自己,也不能保护额娘,可阿恒不想要额娘死,额娘你不要死,不要死,阿恒会长大,阿恒会努力变强,保护额娘的。”
第一次,康熙看到丰恒露出了一个属于七岁的孩子该有的脆弱,恐惧。相比他所有的孩子,至今为止,他与丰恒的接触是最少的,而他不得不承认,哪怕丰恒有缺陷,但丰离把他教得太好,镇定,善于把握时机,善于伪装,审时度势,如果不是他还没他的腰高,几乎他都要以为,丰恒已经十七岁,而不是七岁。
泪水滴在丰离的脸上,发上,丰恒笨拙着伸出手想要帮丰离擦干净,“别哭,你把额娘都弄疼了。”
属于丰离的声音轻轻地传出,康熙大喜,丰恒没反应过来,可看到丰离挣眼,亦是喜极而泣,“额娘。”
丰离伸出手,轻轻擦了丰恒脸上的泪珠,“阿恒乖,亲亲额娘,亲亲额娘,额娘现在动不了。”
这回丰恒一直看到丰离,立刻明白了丰离的意思,亲了亲丰离的额头,脸颊,然后用小脸贴着丰离的脸,蹭了蹭,额娘。
丰离露出了笑容,她还有时间,这个对她充满依恋的孩子,是她带到这个世界的,在他没有能力保护自己,照顾自己之前,她不可能将他抛弃。三年,她还有三年的时间不是。L
☆、第一百七十五章心狠
外伤好治,心伤难医。丰恒的哭喊与依恋让丰离醒来,却不代表丰离的身体痊愈了。李正与小羽余韵等一致认为丰离不宜挪动,当就地静养。
康熙黑着脸,李正不得不提醒道:“皇上,皇贵妃身子亏损极重,若想长寿,切不可使其心情起伏过大,更忌心中郁结,尤其皇贵妃昨夜连失精血,更须静养。”
康熙是不愿丰离就地静养,留在平郡王府的,可丰离从醒来后连看都不曾看过他一眼,顾忌着丰离的身体与心情,康熙无法,只吩咐李德全留下,即刻回宫准备早朝。
“主子,皇上准备回宫了!”丰恒安然地躺在丰离的身旁,有些不安地睡着,丰离轻轻安抚地拍着他的胸口,丰恒这才安然入睡。丰离的目光看向屋外,康熙走了进来,颜清退到一旁,康熙坐在床前,伸出手想要抚过丰离的脸,丰离却侧开了脸,康熙额头跳跳,终究化作一声轻叹,“阿离!”
丰离并不作声,康熙看了看酣睡的丰恒,只觉得满心的妒意,最终道:“阿离,你好好的。”
知晓丰离不会回应,说完这句话,康熙便起身离去了,走到门口,讷尔图与流舞还有李德全都在,康熙冷冷地盯了讷尔图,“皇贵妃于平郡王府休养,你可知该如何?”
“皇上放心,臣与福晋必然让皇贵妃安心静养,无人打扰。”讷尔图躬身回答。康熙却是想到了另一回事儿,“纽祜禄氏该处置了。”
流舞本能地看向讷尔图,讷尔图应声道:“是,臣知晓该如何。”
该吩咐的吩咐完了,康熙便起驾回宫。布了那么久的局,如今开始收尾,取而代之的人,也该趋热打铁地提上来,这一次,大清才是真正尽握他手。
一夜未平的平郡王府,随着康熙的离去。总算恢复了往日的安静。流舞在看到康熙的出现,讷尔图的随侍左右,对于事情隐隐有了猜测。无非在丰离准备的同时,康熙亦有所准备,讷尔图便是康熙早已布好的棋子,是要在紧要关头。扭转形势。
只是如此,流舞更觉得满心的疲惫。她发现她以为很了解的丈夫,在短短的一年里,颠覆了她所有的认知,明明那么熟悉的人。为何却越来越陌生?
流舞不愿意再想下去,转身要往院子里去,讷尔图却伸手拉住她。“舞儿,我们好好说说话吧。”
“王爷有什么要说的。也待皇贵妃回宫之后吧,妾身如今只想好好照看皇贵妃。”流舞挣开了讷尔图的手,生硬地表示目前并不想与他说话。讷尔图无奈地道:“舞儿,如今真相当白,你该知道我那纽祜禄氏不过是逢场作戏,一切皆为皇上办事,所以,且莫再与我闹脾气儿了。”
“逢场作戏,那她流产的孩子不是你的?”不提也就罢了,流舞想到这一年来所受的罪,内心的苦,哪怕知道讷尔图未必像他所表现的那样喜爱纽祜禄氏,但纽祜禄氏有孕,怀的是他讷尔图的种,这终归不是假的。再想到他们本是夫妻,是这世上最亲密的人,可在她怀着孩子,被世人所指骂承受那各种各样的侮辱时,他却从来没有想过告诉她,他并不是不要她了!
流舞不愿再想,比之这一年来,她以为的讷尔图变心,爱上了纽祜禄氏,现下揭露出来的讷尔图,更让她觉得陌生,恐惧。他为了得到康熙的信任,以此谋权,利用了纽祜禄氏,也利用了她,流舞在想,若不是丰离回来了,她是不是会作为讷尔图的牺牲品,一尸两命。
“舞儿,此事关系重大,我连阿玛额娘都不曾提及半字,只怕走漏了风声,坏了皇上的大事。不错,纽祜禄氏流产的孩子是我的,但从一开始,纽祜禄氏接近我便不怀好意,我不过是顺势而为,以此将纽祜禄氏一族,乃至满州八大家族引入皇上早已设下的圈套,将他们一网打尽。”
“所以如今,纽祜禄氏没了利用价值,你要如何处置她?”流舞问了这么一个,应与她无关,却又与她有关的问题。
“你也听到了,刚刚皇上已经提起了她,她自然不能再活着的。”讷尔图冷冷地说着,表明了态度。流舞看着他冷硬的眉眼,这才发现,不知从何时起,那原本温和的眉目,已经渐渐变得越来越冷硬,眼中的情意,也越来越少。说到这个他捧了一年多的女人时,那种不在意的神色,流舞明知道不该想,却依然升起那兔死狗烹的念头。
流舞不愿意再与讷尔图呆下去,连忙福了身子,“王爷所言,妾身已知,若无他事,妾身告退了。”
言罢,逃一般地往院子里去走,因着丰离在院中,纵然这是平郡王府,讷尔图亦不敢闯入。男女七岁不同席,丰离贵为皇贵妃,是康熙心尖上的人儿,他若是一时不慎,惹出了什么风言风语,只怕他会死无葬身之地。讷尔图甚善审时夺势,想着流舞是他的福晋,日后总有说开的时候,切不可让康熙心生不喜。
流舞费了好大的功夫才让自己平静下来,而此时天空已经微微泛白,流舞想着要去瞧瞧丰离,便轻手轻脚地走了进去,才靠近,却见本来安睡的丰离睁开了眼睛。夜明珠的亮光下,流舞可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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