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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至少，曲末寒没有百分之百的把握。

　　　　办公室里一片安静。

　　　　只有硬笔落在纸上的“莎莎”声，考试不比平时的练字，也不是书法，讲究的是对学科的掌握和理解程度，所以用硬笔，节约时间。但是上课或者是课余，则多用毛笔。

　　　　……

　第十三章　封杀和要求

　　　　三十五班的教室里。

　　　　一个人目瞪口呆地走了进去，然后对着正自习地众人说道：

　　　　“我告诉你们，今天我们班又出事了，而且还出大事了。”

　　　　下面的人都茫然地抬起了头，那眼神和表情就是催促他快点说。

　　　　“你们都知道占位考核吧？我们班的邱洛正在和杨柳镇杨柳中学的人，进行占位考核。我亲耳在办公室门口听到的，周老师在都发飙了。”

　　　　“啊？不会吧？”

　　　　“是不是真的？这都没几个月就高考了？怎么还会在我们高三出现占位考核？”

　　　　“虽然原因大概能够理解，但也太出乎意料了。”

　　　　“难怪周老师会发火了！”

　　　　“不至于这么惨吧？”

　　　　李元昊当即一愣，然后脱口而出：“不对吧，你是不是听错了？就算高三有人来进行占位考核，再怎么也轮不到邱洛去吧？他在我们班的成绩，都不是最差的啊？”

　　　　李元昊这话一出，所有人都是一愣，然后轻蔑地看了他一眼，自动地把这个话题掠过。只是心里暗忖：这李元昊也是没救了，都什么时候了，还看不清楚形势么？这是简单的占位考核么？

　　　　另外一人立刻把李元昊的问题给盖了过去，问：“这杨柳中学我很熟悉，我就是杨柳镇上的人，这次来高三组进行占位考核的人是谁？叫什么名字，兴许我还能认识。”

　　　　“好像叫什么曲末寒，很奇怪的名字。不过还很文雅，他这人怎么样？”站在台上的那人下意识地就问起了曲末寒来，就像是曲末寒是必来三十五班了一般。

　　　　李元昊闻言皱了皱眉，见到没人搭理，也就不说话了。

　　　　“是他？”那个来自杨柳镇的人当即就苦笑了起来，回道：“这个曲末寒我当然听说过，和我同级，在初中的时候成绩不怎么样，但是到了高中之后就突然爆发。已经连续两年蝉联杨柳中学的前三名。”

　　　　“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上一次也就是去年近年关时他在全县联考时的综合总成绩，更是飙到了学校第一，全县的第一百六十六名。”

　　　　哗！

　　　　这话一出，所有人都是惊诧了起来，然后都明白了。

　　　　这一定是木家出手了。

　　　　全县前两百名，放在整个寒山县，都是中等偏上的成绩，而邱洛的成绩虽然说不得好，但是也就全县七八百名左右，这中间的差距，不可谓不大。

　　　　按照道理，这种成绩，要进寒山县高级中学，那是轻而易举，就只怕杨柳中学那边的学校不肯放人。

　　　　到这个时候杨柳中学还放人来参加这占位考核，其用意不言而知。

　　　　那回话之人的周边之人当即就笑着道：“胡濠江，你和那曲末寒是同学对吧？那你肯定和他很熟吧？”

　　　　“对啊对啊，你们是同乡，又是同学，肯定关系很不错，等他来了，你能不能让他给我们补习一下？我们三十五班，可是从来没有出过全县前两百的人物吧？就连成绩最好的郭罗，也就全年级前二百零一名了。”

　　　　“是啊是啊，胡濠江，你到时候一定要给你那同学说一下，只要他肯补习，我们给钱都行。全县前两百名的大神，好想近距离抚摸一下。”

　　　　“邱洛和他进行占位考核，这绝对是被‘封杀’的节奏啊！”

　　　　“曲末寒的名字好像很文雅诶，胡濠江，他有女朋友没有？长得帅不帅？”一个女生的眼睛里都冒起了星星。

　　　　“去去去，别花痴了，就你那长相，要是长得帅，你就别想了，不过，就算他长得不帅，我也想追他。”

　　　　“你说什么了你，你看你那水桶样的腰，大象一般的腿，身上的肉比包子还要软。完全就没手感好吧？”最开始说话的那女生当即就怒了。

　　　　“那也总比你好，浑身的骨头，长得还避孕！”

　　　　……

　　　　教室里瞬间就吵吵了起来，所有的话题，全都聚焦到了那曲末寒的身上。就连一些女生，对着曲末寒都很感兴趣。

　　　　当然，却是有两人没有参加到讨论之中，一个是李元昊，另一个就是目前三十五班的成绩第一名郭罗。

　　　　甚至，郭罗在听到同学说他也就是年级前两百名的时候，神色还有几分阴沉，这是生生地打脸啊，不过，在那曲末寒面前，他却还真不敢说出什么狠话。

　　　　过了很久，教室里一群围着胡濠江的人才散去，然后笑着说道：“胡濠江，就等着你的好消息了，这邱洛人品不行，而且成绩和曲末寒一比，肯定会被直接封杀。等有空了，你就先去套套近乎吧。”

　　　　“封杀，这就好笑了，等到这邱洛一失去了高级中学学生的身份，再加上他偷袭任课老师的罪名，他这辈子，就算不死，也只能老死监狱了。这都是命啊！”

　　　　……

　　　　教室里，李元昊紧紧地捏着拳头。

　　　　‘封杀’一词，乃是占位考核里面的专有名词，讲的是两种情况，第一，占位考核成绩差大于五十分，第二，其中一方直接高于两百六十分。则另一方，就算是两百五十九，都不会有任何的机会，直接被‘封杀’！

　　　　这种‘封杀’，自从高级中学实行占位考核以来，也就只出现过一两次。而且，那‘封杀’对手的人，将会直接被高级中学安排到最好的班上去，获取最优秀的教学资源。

　　　　当然，这种‘封杀’的机会，都是留给下级学校的人的，因为高级中学派出参加占位考核的人，成绩也就那样。不会出现‘封杀’其他学校人的可能，因为下级中学推荐上来的人成绩若是太差，高级中学根本就不会受理。

　　　　现在以那曲末寒的成绩，邱洛和他去进行占位考核，封杀，并不是不可能。

　　　　即便李元昊是邱洛的好友，也不禁想到了这个词。

　　　　拳头，再次紧了数分。

　　　　暗道：“这群趋炎附势的小人。等到我有实力了，一定救你出来！”

　　　　……

　　　　两个小时后，时间已经指向了九点，教室里灯火通明，外面却早已经变成一片暗幕。

　　　　一个人再次走进了教室，压低了声音道：“两个小时过去了，也不知道占位考核的结果究竟怎么样了。还有一个小时应该就能结束，知道结果了。”

　　　　本来自习的时间，到这个时间可以结束，一些离学校比较远的走读生都该回去了，但是因为今天发生了占位考核之事，而且那参加占位考核的曲末寒，更是成绩优异，所以，很多人都想混一个脸熟，这才没离开。

　　　　……

　　　　办公室之内。

　　　　于峰已经叫人将邱洛和曲末寒的试卷给收了上来，而且，于峰和周广两人，分别叫了四个人来，分成两两一组，对邱洛和曲末寒的试卷进行批改。

　　　　这是要直接得出成绩。

　　　　邱洛和曲末寒的试卷是分别在两个办公室进行批改的，并且，于峰和周广，邱洛这些人都要避嫌，不能出现在办公室之内。

　　　　批阅试卷需要的用时并不要很久，进行批阅的人都是老老师，批改的经验很是丰富。于峰等人站在办公室外，一脸的焦灼。

　　　　在来之前，于峰还有把握，曲末寒一定能够在这占位考核上，将那邱洛给挤下去，但是如果这曲末寒的最终成绩，没有比邱洛高上三十分以上，这个周独夫还真能把曲末寒给赶出去，拒绝不收。

　　　　这曲末寒乃是他的外甥，他的夫人就是姓曲，杨柳镇的人，否则，没有这层关系，他又何至于亲自跑这一趟。

　　　　若是这件事办砸了，自己那老婆虽然脾气好，但说不得会找自己闹上七八回。平日里，她就没少给他提过曲末寒这个名字，不过就是杨柳中学那边不愿意放人，否则他早就把曲末寒搞到高级中学来了。

　　　　不过这次却是出现了一点变故。

　　　　一定不要出意外啊！

　　　　他看了看曲末寒，正好江校长正拉着曲末寒的衣角，问：“你应该有把握吧？”

　　　　曲末寒点了点头，压低了声音道：“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应该是有把握的！”这声音，除了自信之外，竟然还多出了一丝自负。

　　　　他可不仅仅是想有把握这么简单。

　　　　然后目光灼灼地看了周广一眼，脸色有些阴沉。之前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这周广竟然当众说若是他高不上邱洛三十分，他就不收。

　　　　邱洛站在周广的身旁，听着周广如同鼓风机一般的呼吸节奏，神色也没有什么担忧。

　　　　反而他在周广的耳旁低声说道：“周老师，放心吧，这次的考试，我有信心。”

　　　　周广点了点头，看了邱洛一眼，然后又转过了头去，这邱洛的成绩，他自然是一清二楚，整个高中，不好不坏，说不得顶尖，但也不吊车尾，总是能够在中游，平日里就连周广也不会刻意去在意。

　　　　不过因为前段时间发生了那么一件事，周广才真正地记住了邱洛这个名字。

　　　　即便是之前他说了三十分的差距，他还是有些不自信。

　　　　这个曲末寒竟然有本事来找邱洛进行占位考核，成绩绝对是非常好的那种，一般来说，总分三百，很有可能考上二百四十分往上。

　　　　自己班上的邱洛，一般成绩是两百二十分左右，所以，即便有三十分的相差，他也并不对邱洛抱有很大的期望。

　　　　哐当！

　　　　众人的心情都七上八下的时候，办公室的门开了，是左边的办公室，里面负责批改的是那曲末寒的试卷！

　　　　出来时，他打量了四周一眼，然后，故意咳了两声：“咳咳！我和陈老师，秉着公正公平，以高考批卷的原则，对曲末寒的试卷进行交叉批阅，经过两轮的批改和讨论，最终确定了曲末寒同学的考核成绩！”

　　　　在这，常军故意顿了一顿，然后很是郑重地道：“261分！”

　　　　说完，常军就伸出了手，鼓着笑脸对着曲末寒说道：“曲同学，恭喜你以优越的成绩，进入我们高级中学。”

　　　　“嘶！”

　　　　常军在顿住的那一刻，站着的所有人几乎都有打他的冲动。

　　　　但等他说完，所有人，都是猛地倒吸了一口凉气！

　　　　这高三占位考核的试卷，乃是模拟的高考试卷，曲末寒能够考到这个分数，就代表他在高考时，绝对是二百五十分往上走。

　　　　与众人相反的是，曲末寒倒并没有觉得意外，而是恭恭敬敬地伸出了手：“麻烦常老师和陈老师了。”不过，他脸上紧绷的表情，却是突然地舒缓了下来。

　　　　“曲同学，你还这么客气做什么？你这次的占位考核的成绩，自从我们学校实行占位考核的制度以来，你是第二个上260分的同学，并且，这个成绩，放在我们学校，进个前五十，不成什么问题。”常军对学生成绩这一块很熟悉，立马就是评估出了曲末寒在本校的排名。

　　　　然后，常军一偏头，对于峰恭喜：“于主任，你这个外甥，很不错啊，很有可能冲击一下我们星云府的圣院啊！”

　　　　“那得看机缘！”于峰也不客气，以他的地位，更不需要客气。然后他偏过了头，拍了拍曲末寒的头，很是亲切地道：“小曲，这位常军老师，乃是高三文科班的教学组长，目前任二班的班主任。”

　　　　一边说着，一边对他使眼色。

　　　　按照占位考核的规矩，曲末寒这叫‘封杀’，而在占位考核上，封杀对手，可以获得一次奖励的机会。或者说是一个要求，这种要求，不管是学校，还是老师，都是不会拒绝的。

　　　　一般来说，只要是有机会封杀对手的人，要求都是加入当前年级最好的班。

　　　　现在常军就在这里，而且看他对曲末寒的态度也颇为不错，此时若是能够提出来，那常军肯定不会拒绝。

　　　　“于主任，你啊！~”常军不是傻子，知道于峰的意思，不过他也没说破。

　　　　“常老师好，我叫曲末寒。常老师，按照占位考核的规定，我应该可以向学校提出一个要求吧？”曲末寒恭恭敬敬地问。

　　　　“不错，你考上了260分，能够向学校提出一个要求。”

　　　　曲末寒身子一正，然后慢慢地头一转，然后看向了周广，声音顷刻间变得冷了少许：“我进入三十五班后，我要求换我的班主任。”

　　　　“不知道、这个要求，可、不可以？”曲末寒一字一顿，清晰无比！

　第十四章　作死

　　　　唰唰！

　　　　这话一出，所有人的脸色，当即都是一变。

　　　　常军答应的话都已经到了嘴边，但是却被硬生生地憋了回去，神色间还有几分恼怒之色，这曲末寒，貌似并没有自己所想的那么聪慧啊！

　　　　于峰脸色一僵，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了。

　　　　至于那江校长，也是瞳孔猛地一缩，然后连忙开口道：“曲末寒，你不要胡闹！这里是高级中学，老师岂是你说换就换的？还不快点给周老师道歉！”

　　　　江校长看似在骂，在责怪，但其实在救他，也是做给常军看的。

　　　　至于周广，得罪了就得罪了，反正早就得罪了。

　　　　但是，这个常军可是最好不能得罪的，常军带的班是文科最好的班，曲末寒进了他的班上，能够获得相对更好的资源和师资，以后考上了更好的大学，对他们杨柳中学也有更好的奖励。

　　　　于峰这才反应过来，怒了，指着曲末寒的鼻子：“曲末寒，你简直就是放肆！”

　　　　曲末寒神色一正，道：“于主任，常老师，我的要求就是这个。”说完，还皱了皱眉：“我觉得这个要求，并不过分。”

　　　　“好，可以！我给学校打个电话去！”常军见到曲末寒的情绪并不激动，所以这个决定并不是乱提的，所以就应了下来。他是高三文科年级组的组长，有权力对每个班级的老师和班主任进行分配。

　　　　“多谢常老师了。”曲末寒说着，又是再次扫了周广一眼。

　　　　于峰见到常军已经将电话拨了出去，也是无可奈何。

　　　　开除一个老师这个要求，并不是开玩笑，也不是说该就能改的。恨恨地看了曲末寒一眼，然后怒道：“你自己去和你姑姑解释。”

　　　　另一边。

　　　　周广在听到曲末寒成绩出来的时候，脸色就是微微一暗，然后长叹了一口气，目光复杂地看向了邱洛。

　　　　邱洛已经尽力了，曲末寒这个成绩，完全可以封杀邱洛，这种成绩差距，就算他个人不想认都不行。当然，换作三十五班的任何一人来，都会是这个结果。

　　　　周广看到邱洛的表情变化不大，只是以为邱洛惊呆了，直到现在还没有反应过来，心里承受不住这么大的打击。然后拍了拍邱洛的肩膀，以示安慰。

　　　　他真的已经尽力了。

　　　　不过，等到周广听到曲末寒的要求之时，整个人都是一愣，拍着自己肩膀的手，都僵住了。一时间也不知道该作何表情和回应。

　　　　这曲末寒，竟然是为了报复自己，连去二班的机会，都自愿放弃了！

　　　　这他还能有什么说的？

　　　　于峰将自己今天晚上的事情上报上去，周广很确信，学校会为了曲末寒，把他给撤了。

　　　　因为，一个星云府圣院的苗子，比一个普通的班主任，在学校的眼里还要精贵，因为那都是无数的奖励和资源！

　　　　而邱洛，自始至终都没有任何的表情。

　　　　直到，那曲末寒说出了要替换掉周广的时候，平静的表情骤然猛地一缩，然后眼皮猛地一跳而起！

　　　　一股可以化作实质性的杀机，浮现而出。

　　　　龙有逆鳞，触之必死。

　　　　邱洛不知道其他人的逆鳞是些什么人，也不知道以前那个邱洛的逆鳞是什么，但是，现在，周广周老师，就是邱洛的逆鳞。

　　　　见面不到短短两个小时，他就成了邱洛最尊敬的老师，没有之一，至少，暂时没有！

　　　　邱洛目光死死地看向那曲末寒，再次认真地读取他的粗略记忆。

　　　　在此之前，他大概扫过曲末寒的记忆，并没有发现这曲末寒，和周广有什么仇，他来这里的主要目的，就是为了进入高级中学，仅此而已！

　　　　但是，现在，他的目的却是又变了？

　　　　不对，不是变，而是多了一条！

　　　　到底发生了什么？

　　　　邱洛目光如梭，再次读取而去。

　　　　曲末寒的粗略记忆，和之前并无什么变化。

　　　　曲末寒只是杨柳镇一个普通家庭的孩子，父母都是小学老师，家境不错，一直以来成绩都是规规矩矩，直到高中之后，突然是发愤图强，成绩突飞猛进。

　　　　两年的时间，硬是从全县的一万名开外，足足进步到前五十名。

　　　　他来寒山县的次数很少，也从未来过高级中学，每次来都是去于峰家里见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