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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等！”黑龙立刻打断，沉声道：“空间秩序已经在万岁山里停留数十万年，还是跟时间秩序交融，我们怎么能说控制就控制？万岁山开始还补救时空裂缝，后来直接放弃，造成万古时空凝固，说明他们已经不想再干涉这场荒古乱局，或是已经无能为力。而且……就算女皇夺到了空间秩序，首先是从奥义开始领悟，然后从天道手里夺回秩序，就算女皇空间造诣很深，从奥义演变到秩序也需要时间。”
　　“所以说要冒险！”秦命看着精灵女皇，这确实是冒险，一旦精灵女皇扛不住，就可能被天道掌控。
　　“如果天道有了意识呢，万岁山可能会是一个陷阱！”白小纯轻语，声音不大，语气却很慎重。他现在已经不再单纯的相信天道只是什么秩序体系了，起码不完全是，一旦秦命闯入万岁山，势必惊动天道，到时候天道会强行布控万岁山，那里势必会有一场大战。
　　“女皇，您自己决定。”秦命不强迫女皇。
　　“不怕有意外，就怕没希望。”精灵女皇没有犹豫，接受了秦命的意见。秦命说的没错，她空间造诣再深，掌控能力再强，都不过是在局部范围，如果掌控了秩序，就能把同样的威力辐射到整个世界，这样一来就能帮助世界抵抗幽冥空间的撞击，甚至能延缓两个时空的交融。而且……她毕生研究空间力量，一直渴望着能够像上古虫族那样演变成秩序，哪怕是掌控很短时间，她此生无憾了。
　　接连的两场世界动荡影响非常大，引发的恐慌都把全天下的目光重新转移到时空融合上。连大混沌域里都不知道具体什么情况，可都知道该抓住这样的机会，所以一边加强着空间战阵的守护力量，一边调派更多强者分别前往古海各处、大陆，以及天庭时代，帮助楚万怡他们监督各方布局，引导天下信仰。
　　“什么人？这里是大混沌域，严禁无关人员靠近。”镇守大混沌域正东部‘云门关’的是万灵兽域的金角巨兽，这里是进出大混沌域的唯一途径，为防意外，它亲自镇守。不管是离开的人还是进来的人，都得经过他那双巨眼的审查。可这一天，外面突然出现了一个沧桑的身影，就那么诡异的凭空出现了，却散发着一股极其惊人的气息，让金角巨兽都生出了一种莫名的危险感。
　　‘云门关’里面镇守着大量强者，也都察觉到了老人的古怪，不需要彼此示意已经开始戒备。
　　老人默默的望着空间屏障，声音空洞又飘渺：“请秦命出来。”
　　什么？众人面面相觑，还以为自己听错了。这老头儿什么来历，竟然敢让秦命亲自出来迎接？
　　“请报身份！”金角巨兽没有贸然喝斥，当今天下敢直接请见秦命的人可不多。
　　“无相岛。”老人的身体并非实体，随着云雾若隐若现。
　　无相岛？金角巨兽微微动容，是秦命提到的道尊？不像！难道是托起因果天门山的老龟？他怎么亲自来了，怪不得会有这样的气势。“前辈，请进大混沌域。不过秦命自从闭关之后就一直没有出来，幽冥不死族和众仙武全部进了幽冥地狱，我们不敢打扰，也不知道怎么去通知。”
　　“开门关。”老人淡淡轻语，大混沌域的守护屏障多达十多层，全部充斥着空间力量，等于把大混沌域隔离在世界之外了，他只是一缕意念，还闯不进那里面。
　　“请！”金角巨兽亲自开启云门，厚重的云雾次第开放。
　　老人在众人惊奇的目光中化身迷雾，轻易穿过了云门关，进了浩瀚的大混沌域。
　　“您稍等，我先去试试。”金角巨兽正要赶往深处的大裂缝，那里突然涌动出强烈的黑暗力量，摇晃着山河林川，一头巨大的黑龙冲天而起，卷起强盛的仙武之威，惊动着大混沌域，无数的目光都齐刷刷的望向了那个方向。
　　黑龙、精灵女皇、金犼，修罗，以及秦命，全部现身，直冲云天，就要离开大混沌域。
　　不过秦命第一时间察觉到了老人的气息，立刻制止了黑龙，望向了远方。
　　老人身影飘渺，转瞬便出现在了黑龙前面，打量着秦命惊人的模样。
　　“前辈，道尊有什么吩咐？”秦命没想到还会见到老龟的分身，自从被镇压在因果天门山下之后，老龟其实已经相当于被禁锢了，强行派出分身应该很耗元气，可既然来了，应该是道尊亲自的安排。
　　“逆乱天碑的秘密，想必你已经清楚了，道尊也做好了准备，需要的时候，她会全力助你。”
　　“正想稳定幽冥之后再去拜访道尊。”
　　“我今天过来是因为道尊传给我一道指令，让我提醒你。还记得道尊之前提到的‘帝’的气息吗？”
　　“道尊又察觉到了？”
　　“道尊不仅察觉到了，也猜到那个帝的身份了。秦命……你有麻烦了……”
　　“请前辈明示。”秦命有种不好的预感。
　　精灵女皇他们的神情都稍稍凝重了些，能惊动道尊再次传来提醒，肯定不是小事。
　　“你们应该多少了解荒古大破灭，在那之前正是这个世界从诞生到发展，最辉煌最强盛的时候，不仅天地资源丰富浓郁，种族繁多，世界的范围都是现在的十倍之多，而且诞生了大量的强者，仙武数量都数以百计！”
　　黑龙微微动容，数以百计？那是什么概念，又是一个什么样的景象！以现在的世界力量，即便是接受了虚空的大馈赠，以及各种特殊的机缘，最终诞生的仙武不过才十个左右。
　　“除了仙武，还有帝尊级的强者，遍及人族、妖族、魔族、灵族，也正是帝尊们的野心膨胀，他们开始打神山的注意。由于神山当时已经深度沉睡，直到被伤到根基才接连苏醒，到那时候，帝尊们从神山上得到了更强大的力量，有了挑战神山的实力。神山苏醒之后，看到世界繁荣背后的危机，也对苍生的行为失望，进而爆发一场造物主与苍生的旷世战争。那场战斗，持续了很久很久，波及整个世界，冲击所有种族。毁灭与灾难，取代了当时的繁荣和强盛。虽然神山最终毁灭了所有帝尊，却也受到了巨大的创伤，更重创了世界秩序。”


第2748章　帝尊真身
　　“九座神山当时想过要重新唤醒破败的世界，也尝试过很多次，但是它们受创太重，还有一些其他方面的原因，最终还是选择了离开，并带走了部分种族，留下这个伤痕累累的世界自生自灭。但因果天门山不忍看着这个世界走向毁灭，还想给苍生留下一个希望，就分离出了五分之一的山体，留在了世界，守护着‘因果’和‘命运’两个秩序之力的运行。有因果、有命运，便有了希望，至于这个希望在哪，如何产生，便看世界如何演变了。”
　　老人缓缓摇头，能留下部分神山亲自镇守这两大极致秩序，说明神山还是对这里有留恋，即便这个世界伤它们太深太重。
　　“等等！你说那些神山当时带走了一部分种族？也就是说它们打定主意要开劈新的世界，这么说来当时带走的应该还有不少东西吧。”黑龙沉声道。
　　“或许吧。”老龟对当年的事情不是太了解，但肯定不是他们后世想象的那么简单，不处在当时的环境，不经历当时的事，谁都没有资格做出指责或是评价对错。
　　“原来这里是一个被遗弃的世界。自生自灭这个词……用的不错……”金犼苦涩一笑，却不知道该指责谁，毕竟是神山创造了这里，而创造的子民却因为欲望和野心想要吞噬神山。就好比孕育的孩子，举刀指向了父母。
　　“几十万年过去了，他们应该已经创造全新的世界了吧？我们难道不能去能去投奔那里，非得在这等死？”黑龙微微皱眉，这不是还有别的选择吗？
　　“他们已经错过一次，便不会再错第二次，他们如果开劈出了第二个新世界，就会守护那个世界，并保证那里的体系演变。如果把这里万亿生灵强行塞进那里，会对世界体系产生怎样的冲击，又会引发原住民怎样的抗争？而且……他们在哪？如何寻找？”
　　“难道不能回来帮一把？”黑龙不甘心。
　　“他们当初遗弃了这里，就是感觉这里已经没有希望，他们有自己的新世界，没必要再回来做无用的努力。但是……秦命至少感动了他们，他们做出了回应。”老人看向了秦命。
　　秦命制止了战祖：“前辈，您继续。”
　　“在神山们离开之后，破败的世界已经没有了帝尊，就连仙武都只剩下了一个。那个幸存下来的仙武坐在废墟里，看着世界的破败，满目的疮痍，他明白苍生犯了大错，赶走了神灵，但他没有就此消沉，而是在振作之后遍走天下，从战场废墟里找到了帝尊和仙武们遗留下的尸体和魂力，以及大量的灵宝，在当时的那种世界破败的情况之下，他完成了本不可能做到的蜕变，再次晋入帝尊境界。他推演大道，参悟秩序，试图接替神山，修复世界。在一次次失败之后，他寻找到了因果天门山遗留下的神山残山，在那里一跪便是八千年，替苍生道歉，更祈求因果天门山能够集合苍生之力，为他祝福，助他修复世界，重整秩序。”
　　一跪八千年？帝尊竟然能够活的那么久！黑龙诧异，不过隐约猜到了点什么，脸色稍稍难看。
　　秦命心里不祥的预感更重了。莫非……那个帝尊……没死？可那是多少年之前的事了！
　　“残山是神山的五分之一，承载着神山的意识，它对世界已经失望，更对苍生失望。所以起初并没有理会那位帝尊，更不想现在就急着挽救世界，而是要看看世界演变的方向，观察到底是否还有救。没想到帝尊一跪八千年，诚意终于打动了神山，而天下苍生同样在八千年的发展中意识到了错误，开始对苍天心生敬畏，也是在那时候，世界秩序在错误演变中出现了偏差，造成永恒王道完全脱离了秩序控制。神山在那时候演变出意识，化身道尊，给了那位帝尊一个指引。然后……”老人稍稍停顿了会儿，看着秦命，缓缓轻语：“那位帝尊用了数千年的寻觅和推演，掌控了永恒王道，并铸就了永恒王国！”
　　“什么？”秦命即便有了准备，还是微微变色。
　　“永恒王道？”修罗都微微动容。
　　“没错，就是秦命掌控的永恒王道！三生三灵三天道，九道九转九重天，皆为帝尊所创，也是他把虚无缥缈的王道秩序变成了可以掌控的武道，是他利用王道跟天道之间的那股制衡力量，创造了王道杀场，也就是永恒王国！他跟道尊当时的想法一样，就是借助永恒王道的特殊性，利用道尊的身躯掌控天道，实现天道和王道的完整融合，再利用帝尊的意识进行强行修整，重整世界秩序。”
　　“他失败了？”秦命还震惊，却终于解开了内心深处一直以来的疑惑。到底是谁创建的永恒王国？不可能是初代永恒之王，因为传承的记忆里没有具体描述！初代永恒之王似乎更没有那么强的造诣。为什么永恒王道会代代传承？不可能是因为王道自身，因为王道没有意识，即便是反击，都不可能万年一次苏醒！到底是谁创造的三生三灵三天道？这是武道，为什么会对应王道。
　　秦命一直有这方面的疑惑，没想到在今天解开了。
　　“没错！他差点成功，却最终失败了！时间虽然过去很久了，可道尊清楚的记得帝尊是死了，死在了天道的反噬之下。当时的世界虽然经历过战乱，其实还是非常强盛，天道的力量同样非常强，还承载着九座神山的部分力量，所以帝尊虽然身怀各种秘术和武器，又有道尊协助，最终还是融合的关键时刻失败了，连永恒王道都随着永恒王国重新沉寂，道尊当时还感伤了很久。直到世界开始走向衰败，天道力量随之减弱，不想放弃的道尊主动寻找到了一个合适的人，继承了永恒王道，也就是你们的第一代永恒之王。可是……当时世界体系虽然衰败，可苍生却已经从战乱中复苏，重新诞生了大量强者，有煌武更有仙武。在荒古大破灭之前，天下苍生逐渐强悍，开始亵渎苍天，甚至都想力抗苍天，掌控苍天，而荒古大破灭之后，苍生开始敬畏苍天，更愿意守护苍天，所以第一代永恒之王放言要挑战天道的时候，便激起了苍生的怒火，联合起来把他剿杀。”
　　“这算因果吗？”金犼微微愕然。
　　“从那之后，永恒王道不断的苏醒，不断地反击，却全部以失败告终。道尊开始还帮忙，最后都放弃了，直到你的出现，以及这场荒古乱局引发的剧变。道尊从你身上看到了希望，也可以说是你的表现唤醒了道尊的信心，她更看到了这个世界体系自我的拯救，所以愿意最后一搏，不管成功与否，她死而无憾。可是就在前几天，道尊再次察觉到了帝的气息，而且非常熟悉。如果没有意外，应该就是那位本来……应该……已经死了几十万年的帝尊了。”
　　黑龙他们终于明白‘麻烦’是什么意思了，这可真是个大麻烦！


第2749章　重拾记忆
　　秦命沉默了会儿：“他算活着？还是……”
　　“他应该是死了！是天道继承了他的身体，如今把他强行唤醒了！”
　　“天道不是没有意识吗？为什么能融合他！”
　　“他当时其实已经融合了天道，只不过是遭到反噬而失败，身死魂灭，至少道尊当时是那么认为的。但现在看来，他当时是失败了，身体却没有消亡，一直在那里漂流着，而由于当时的控制，天道从那之后应该都是在他的身体里盘踞，继续发挥着作用。”老龟说的很慢，方便他们理解。其实就连他从道尊口中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也有些难以接受，毕竟太匪夷所思了。
　　“我最终要挑战的不是天道？而是创建永恒王国的帝尊？”
　　“没错！这比直接挑战天道更可怕，毕竟这是几十万年了，天道跟那具肉身始终共存着，等于秩序有了载体，还是异常强大的载体。如果秩序控制着帝尊对你展开反击，好比是帝尊控制着世界要杀了你。他拥有着世界之力、秩序之力、天帝之力，他没有意识，没有灵魂，却非常强大。而且……他虽然没有永恒王道，可他毕竟创造了永恒王国，你的某些力量在他面前……可能会受到压制。”
　　众人一阵长久的沉默，这还真特么不是一个好消息。
　　一贯冷静的白小纯都眉头紧锁，麻烦接着麻烦，障碍接着障碍，这逆天之路果然没那么容易。
　　老人看着沉默的秦命：“天道正在唤醒帝尊，甚至可能即将唤醒，就算你不再挑战，帝尊都可能降临，镇杀永恒王道，也就是你！”
　　秦命缓缓摇头：“我不会放弃，我有太多不能放弃的理由。道尊还有什么提醒？”
　　“道尊没想到会演变成这样，帝尊曾经是道尊最看好的，为他付出了很多，而你是道尊现在看好的，可道尊已经虚弱了，只能用苍生笔为你聚敛天下祈愿。不过起码你有幽冥地狱，有逆乱天碑。而且你们击败了皇族联盟，扫清了障碍，可以从苍生手里争取到信念，这也是历代永恒之王，乃至帝尊都没有拥有的力量。这是最后一战，更是最后一搏，你全力以赴便是了。”老人深深看了眼秦命，竟然对着他微微鞠了一躬。他替苍生向秦命致意，更替道尊向秦命致意。
　　“这是我们的世界，我们自己拯救。”秦命看着老人消失的方向，默默轻语，事已至此，他绝不会放弃，任何人任何意外都不能阻止他。
　　战祖甩开各种杂念：“起码我们现在知道要跟谁斗了！不是那么虚无缥缈的什么体系！”
　　“是啊，我们起码能帮些忙了。”金犼轻笑，同样恢复了之前的气势。
　　“女皇，准备好了吗？”秦命撕开混沌迷光，凝望着混乱绮丽的无边空间，感受着万岁山的位置。
　　“如果我出意外，第一时间杀了我。”精灵女皇提醒着战祖、修罗和金犼。她已经特地留下了天祖战戟，放在了千秋宫里，以免失控之后重伤了谁。她虽然精通空间秘术，有信心在最短的时间里接管奥义，可不管空间奥义如何强悍，秩序最直接的控制权还是在天道那里，想要把奥义变成秩序，至少需要几天时间。而想想当初魔域之战，帝英等人全部被天道控制，没有任何反抗余地，她可能也不例外。唯一的依仗是秦命已经化身永恒王道，能够跟天道产生一定程度的对抗，或许能够给她争取到时间。
　　黑龙、修罗、金犼神情凝重的点头，虽然很不希望发生那种事，可不排除那种可能性。
　　秦岚执意要陪着秦命，陪着精灵女皇，自己毕竟跟女皇同源，说不定能够帮上什么忙。
　　“出发！”秦命展开华丽羽翼，就要离开大混沌域。
　　精灵女皇紧随着跟上，可是就在她要冲出屏障的时候，忽然想到了什么。
　　“怎么了？”秦命看着突然停住的精灵女皇。
　　“流放岛！”精灵女皇稍微犹豫，神情又恢复了坚定。
　　“什么流放岛？”
　　“去万岁山之前，我感觉有必要先去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