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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谓的新教义是一股以崇拜未知力量的组织，出现的原因王楚大概也能猜出来。
　　还是因为黑暗君主出现的缘故，居然连世界上著名的圣光大主教都叛变了，众人会开始怀疑是不是所信仰的圣光出现了问题。
　　人类中出现新的教派并不奇怪。
　　记得当初自己拯救帝都那一战不也出现了暗鸦神教么，只不过大部分是难民组织的没什么公信力，而且随着自己身份的变化慢慢的就很少在听到关于暗鸦神教的事情。
　　但这一个居然传得这么广泛，显然是有组织的。
　　而且组织人的身份很能力都不差。
　　“哼，这些人类真是懦弱，才刚刚出现了一个黑暗君王，它们觉得打不过就先自己崇拜起来，当时候好投靠是么！”安温娜听到这些消息总是气愤的说道。
　　“这也是避免不了的事情，你永远阻止不了所有人……一直以来黑暗教义都没法光明正大的在明面上出现，现在倒好圣光主教的叛变，以及黑暗君主的出现让这一切变得顺理成章了。虽然大家没有承认，但是居然公开讨论这样的教会，就代表有一部分人，还是承认了黑暗君主的强大。”
　　莉雅丝看了看周围，人又开始慢慢减少了。
　　估计这一路往西，剩下的人会更少。
　　地图上标记过北境最西边没有营地，因为那地方地势挺高，也不适合建造房屋。
　　就只有北境之墙最后的一部分。


第673章　漫长古道悠悠　说不尽喜怒哀愁　只有那骆驼奔忙依旧
　　北境的最西边。
　　三人走到这里足足花费了七天的时间，越是往西能看到居住的人就越少。
　　开始的那几天还比较多，偶尔都会经过一个小镇子，而到现在见到一户人家都很困难，有时候一整天下来几乎见不到任何人。
　　世界白茫茫的一片，倒是北境之墙一直屹立在远方。
　　这一段看守的人也不多，王楚之前见到几个如巡逻队伍似的经过几次，但都很远，而且注意力不再内部而是在城墙之外的地方，所以并没有发现三人。
　　等到走到第八天的时候这个地方就已经彻底没有人家了。
　　也不知道时间过了多久了，王楚只是按照每天的习惯莉雅丝累了就停下来休息，困了就睡觉……
　　在这荒郊野外的没有地方就只能扫开一片雪地然后躺在上面。
　　三人挤在一块会暖和很多。
　　再不济还可以变成巨熊形态，厚实的毛皮非常温暖。
　　北境的雪不算大，没有到暴风雪的地步，只是常年下雪堆积了很久，所以这段路也是王楚觉得最难走的一段。
　　“我们走了多久了？”
　　无聊的时候莉雅丝就会找安温娜聊天，因为都在动反而觉得不那么冷。
　　就是漫漫长路觉得很无趣。
　　“啊，我都没有计算过，这几天都不会天黑，也不知道我们一共走了多久，反正我们休息了好几次。”和王楚一样安温娜也只能按照休息和睡觉来计算时间。
　　“现在我们已经走出了地图标注的范围，这些……都没用了。”莉雅丝手上还拿着一副纸卷地图，本来早该扔掉的，不过睡觉的时候可以用来盖住眼睛就留下来了。
　　“那样的话我们应该快到了吧。”安温娜说着望向走在最面前已经化身为森林之王形态的王楚。
　　如今的森林之王形态对于技能和魔法的掌控特别强。
　　王楚试用了几次发现特别方便。
　　只要挥手一路上的雪就会划出道路来，而且这个形态下也方便自己观察周围的情况。
　　哪怕是细小的声音也逃不了自己的耳朵。
　　“大导师，我们还有多久能打到精灵森林？”
　　呃……
　　听到安温娜的询问王楚很想回头直接敲了对方，我又没来过怎么可能知道这些，你这样问不是把问题问死么。
　　见自己没有回答安温娜还以为没听到干脆直接跑上前。
　　正常鹿人的体形都要比人类高一点，当然也就比精灵要高。
　　安温娜不敢跳到自己背上，只会跳跑到面前。
　　“大导师……”
　　“好啦，我听到了，我也不知道还有多久……应该快了吧。”看着安温娜白皙的脸蛋，一只手臂把对方提起来放到一边。
　　面前依旧是大雪，不过隐约有起伏的地方。
　　说明这是在向高出走去，地势高了也就代表进入山林了吧。
　　嗯？
　　等等。
　　王楚叫住两人。
　　安温娜你看前面是不是有小屋？
　　“在哪？哪里有屋子。”安温娜听到王楚的话后跑到最面前。
　　虽然被白雪覆盖，但是能看到炊烟升起，而在屋顶烟囱周围是没有积雪的。
　　的确是个屋子，矮小得就像是陷在地下，露出来的部分很小。
　　“居然有人居住，还是在这种地方。”莉雅丝也惊讶的看着远方。
　　“我们去看看！”
　　三人快速向屋子方向走去，因为要见到人了王楚避免麻烦再次化成松鼠的形态藏到莉雅丝怀里。
　　走进了，其实还挺宽敞的一个地方。
　　看得出原本有院子，只是土地都已经荒废了，到处是积雪，屋子外还建立着几个小房子。
　　是仓库。
　　一般农家人都会有几个自家的仓库，用来存放木材和生活工具，当然也会有地下室等等用于储存食物。
　　这一带虽然是雪地，但是也有树木和动物，如果想要在这里单独生活不是不可以，只是太孤单了吧。
　　一路过来基本就没人，一个人居然独自生活在这儿。
　　屋子里亮着火光。
　　屋外扫得很干净，有一条小路直达，而且是刚刚扫过的痕迹。
　　汪汪！
　　柴房门口拴着一只狗，见到几人走过来突然站起来狂叫。
　　王楚看了对方一眼。
　　像是受到惊讶一般，忽然就缩了回去。
　　“怎么了？路克。外面有谁？”屋内是个老人的声音。
　　老旧的木门发出响声，一个年迈的老人打开了房门。
　　“你们？”
　　“抱歉，老人家我们是路过的旅人，那个……”
　　“先进来吧。”
　　没等莉雅丝说完老人就让两人先进去。
　　身体一下子暖和了起来，房间不大，应该说有的东西也不多。大部分是老旧的木制家具，一张干净的床摆在角落的位置。
　　壁炉下的火炭一直在烧，上面还挂着一锅烫一样的东西。
　　很香，但是一直特殊的植物清香，更像是在熬药。
　　“我们是……”
　　“先做吧。”又是没给莉雅丝说话的机会，就让两人先进来坐下。
　　王楚注意着老人的行动，行走的时候身体会止不住的颤动……老人应该身体有病，当然这种年纪的人也不能单纯用病来解释。
　　这个世界的医学本就不发达，很多平民从小又缺乏营养，年纪大了身体机能会衰退得很快。
　　至少能看出老人没有魔法能力，手皮很粗糙而且有伤口，指骨上的茧皮很厚。
　　以前应该是个猎人。
　　老人从锅炉中舀上几勺汤，原来东西可以普通人喝的。
　　“喝一碗吧，孩子，味道不错。重要的是能够暖暖身子。”
　　碗也是木碗，还是精工雕琢的。
　　“你刚才说你们是旅人？可是这一带几乎没有什么旅人，以前倒是有几个游学者来到过这里……但天气太冷，他们承受不住，之后就再没人来过了。”老人说话的语气很祥和听上去不是在质问的语气。
　　莉雅丝看了安温娜一眼。
　　这种情况下小精灵根本不知道怎么回答才正确，忙着摇摇头表示自己不知道怎么回答。
　　“老爷爷，你在这儿很久了么？”莉雅丝询问说。
　　老人也给自己盛上了一碗汤，慢悠悠的坐会壁炉边上的位置。
　　年迈的身体不如年轻人，要坐得近一些才感觉会暖和。
　　“是的，已经有六十年了！我在这个地方。”
　　噗，六十年。
　　一个人类的寿命最多不过百年吧，要是他能力强一点，身强体壮也就一两百年世界，六十年！
　　那几乎生命中大部分时候都在这里。


第674章　什么鬼魅传说　什么魑魅魍魉妖魔　只有那鹭鹰在幽幽的高歌
　　“我冒昧的问一句，老爷爷，您今年多大了。”莉雅丝还是觉得很惊讶。
　　一生中几乎所有的时间都待在一个地方。
　　呃……
　　也不是没有听过这样的故事。
　　就好像长城卫队一样，一辈子大部分时间都会在北境生活，只有晚年如果想要离开的话可以离开，但通常到了那个时候大部分人并不会选择离开。
　　生活了一辈子的地方，再没有什么比这儿更熟悉的了。
　　宁愿几个老人约在一起喝酒也好过去漫无目的的寻找那早已失去联系的家族。
　　可那也不一样。
　　至少是在镇子上生活，人很多，而这里几乎没人过来的地方。
　　听到莉雅丝的询问，老人哈哈大笑起来。
　　王楚发现他所剩的牙齿也不多了，难怪吃不了肉食。
　　这房间里挂着不少食物，但大部分是蔬菜，还有一些特别的植物树枝，王楚不知道是什么，看着像某种根茎。
　　当然还有水果，烤干的也有。
　　“算下来，我今年已经快八十岁了。”
　　八十岁，待在这个地方六十年的时间，也就是说对方十几岁就来到这里生活。
　　床靠着的墙上挂着有猎弓，证明了王楚之前的猜想。
　　对方之前果然是个猎人。
　　在这种地方仅仅靠吃些蔬菜和水果就能过去那可是非常困难，年轻的时候应该也是到处打猎，直到老了啃不动了才吃水果蔬菜。
　　“八十岁，那您十几岁就来到这个地方了？”莉雅丝放下手里的碗。
　　想要多跟对方聊几句，毕竟走了这么多天直到现在才遇到有人家。
　　看得出这老人也很久没有跟人说话了。
　　也不知道是老了还是语言能力退化，咬字不是特别清楚，但是很喜欢跟两人交谈。
　　通常这个时候王楚都会单独爬出来，到处看看周围的环境。
　　一个破旧的老式小屋。
　　没什么特别的。
　　打扫得特别干净，看得出老人即使到了这个年纪还习惯保持着整洁的生活，这与自己之前遇到很多大大咧咧的猎人不一样。
　　就算同样是猎人克里斯蒂娅那个女孩都没有这么爱干净。
　　“多喝一点，这里天气冷，锅里还有，我给你们倒上。”老人倒是很好客。
　　“不用了，我们这些就够了。”
　　“没关系，这儿还有很多，通常这一锅我要喝上很多天……你们来得正好，吃饱了差不多就回去吧，这里不是你们这样的小姑娘能来的地方，太荒凉了还特别冷。”老人继续说。
　　莉雅丝深吸一口气，这时候也不想隐瞒，原本就是要继续走的，好不容易遇上一户人家能打听到任何消息也好。
　　“其实，老爷爷。我们准备去精灵森林，你知道还有多远么？”
　　哐当。
　　听到精灵森林老人手上的碗掉落下来。
　　“那地方太危险了，你们不能去，最好永远不要去……你们吃完东西就赶紧回去吧。”声音提高了几分。
　　更让两人觉得好奇。
　　“为什么不能去，精灵森林哪有你说的这么危险。”安温娜不满的说。
　　可就是这句话引起了老人猛地回头。
　　“你，你是精灵？”
　　王楚没想到安温娜从来没有被识破的伪装居然在一开口就被对方认出来了。
　　口音？可是安温娜并没有任何口音啊，就算有这一年来早就被自己磨平了，现在说话跟莉雅丝没什么两样。
　　“你真的是精灵！”老人再次确认了一下。
　　“是呀，我就是。”摘下兜帽，一双长耳朵瞬间弹出来。
　　王楚注意到此时老人的眼神。
　　一种复杂的感觉，惋惜？伤感？还是感叹……读不懂。
　　只是慢慢的弯下腰捡起地上的木碗。
　　这次他给自己再盛上一碗，慢慢的坐会位置上。
　　“老爷爷，你难道见过精灵？”
　　“见过。”
　　“什么时候？”
　　“很早。”
　　对方的回答很简单，根本没有专注听莉雅丝的询问，自己独自坐在壁炉前看着燃烧的火炉。
　　“因为我听到过同样的话，连说话的语气都一模一样。”
　　……
　　那是一个久远的故事，大概在六十多年前，虽然经历了这么长时间但一说起来老人却还是满脸欢喜。
　　关于一个农户猎人的故事，一个荒野猎人的故事。
　　出身在普通农户的少年猎人，从能够拿起长弓那一天就一直在这荒无人烟的地方狩猎，为了生存。
　　一张野兽皮就能够买不少钱，当然还有喜欢腌制内脏食用的食客们也会收购。
　　他听说继续往西就是野兽之乡，那里有更多更值钱的猎物。
　　为此年轻的猎人毫无畏惧的继续向西。
　　走了好几天才看到那片传说中的森林，也见到了更多的猎物。
　　可就在这时候少年猎手遇上了一个对手，一个女孩，他发誓从未见过有如此美丽脸庞的女孩。
　　她不许他狩猎，两人为了这件事还大打出手起来。
　　“她当时应该是让着我的，后来我知道精灵的能力，如果她真要杀了我，我可能早就活不到现在了。”
　　和所有的吟游诗人的故事一样，有时候现实中也会发生。
　　两人经常争争吵吵，最后却走到了一起。
　　但一个农户怎么可能带着精灵回到镇上呢，而同样的精灵也不能离开森林……为此他们找到了一个办法，一个两人能够折中的办法。
　　生活在距离人类偏远而森林最近的地方。
　　说完，老人慢慢站起来。
　　“这儿曾经是她生活的地方。”
　　难怪。
　　王楚看着周围，这些不同寻常的木制家具，精雕的用品，一个人类猎人根本做不出来。
　　原来是精灵弄的。
　　“那，她最后为什么要离开。”
　　虽然老人一直没有说，但明眼人都看得出来。
　　精灵不会先人一步离世，而现在她也不在。
　　“因为她说要回去看看！”
　　老人只是望着窗外，并没有继续往下说。
　　安温娜本还想问的，却被莉雅丝拦下来……摇摇头。
　　两人又喝了几碗汤，还吃了一些果干。
　　因为没有天黑，所以只要累了就会休息，外面忽然挂起大风莉雅丝也没有选择马上离开，而是在屋里休息了一晚。
　　地毯上刚好可以睡下。
　　大概这几天里累了，一直没有睡觉的安温娜也躺下来。
　　精灵睡觉是不需要盖被子的，可是当安温娜第二天醒过来的时候。
　　身上还是多了一层棉被。


第675章　它们居然不欢迎森林之王，真让人头大！
　　老人依旧站在门口送别两人。
　　今天的风雪停了，正午的时候还出了太阳，可气温依旧很冷。
　　那老人就站在门口，一直目送着莉雅丝和安温娜离开。
　　“不用送了，老爷爷。你快进去吧。”一个接近八十岁的老人，而且还没有多少能力。
　　这个年纪连抬手都觉得很费劲，所以他只是在门口冲着两人微笑，然后点头。
　　“欸欸，如果你们要回来的话记得也要从这边，这里安全一些……当然遇到危险的时候也可以随时回来。”老人的声音依旧在身后响起。
　　“嗯，我们会记住的。”莉雅丝和安温娜再次停下来，算是向老人正式道别吧。
　　至于回来的时候到底要不要走这个地方莉雅丝还真不好说。
　　走一步算一步吧。
　　她注意到老人一直没有回去，像是有什么话要说。
　　莉雅丝停留了一会儿见对方也没有开口，最后才准备离去。
　　“如果……如果你们见到一个叫赫敏的女精灵，记得告诉她，泰格里斯一直都在等她回来。”最终还是没忍住在莉雅丝正要转身的时候说了出来。
　　嗯！
　　挥着手，莉雅丝带着安温娜和王楚再次向精灵森林前行。
　　按照老人的指点这段路继续走，大概不到一天的时间就能进入精灵森林。
　　至少说能看见森林的入口。
　　一路上安温娜还在纠结于老人情感的故事，一个精灵按理说应该少感情用事，但偏偏……当年陪着埃米尔经常讨论这些男男女女故事的日子久了，现在居然真的遇上了一回。
　　“原来那女精灵叫赫敏，她为什么要抛弃那个老人，他明明一个人等了这么久。”
　　“也许她也有别的想法呢，我们不是当事人，也不知道他们那时候的想法。”莉雅丝说得平淡，有意的回头望向那个小屋。
　　已经看不见了。
　　最远处也只是白茫茫的雪地和树木，偶尔还有几只飞过的鸟儿。
　　“可是……”安温娜还想说什么，可又找不到什么话来说。
　　一个能够为爱情守候了六十年的人固然值得感慨，可是那之后又能怎么样？
　　八十岁的年纪，在普通人类中早已经步入即将死亡的年龄。
　　心里的那份执念，反而成为活下去的信仰。
　　这么多年都自己活过来了，其实多一个人少一个人没有什么关系……
　　能骗过自己的只有自己。
　　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