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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贺兰玉看着她露出的痛苦神色，不紧不慢的放下茶碗，睨视着她：“奶娘，本宫问你几句话，你若是如实招来，本宫就饶你一命，若是你敢欺瞒本宫，后果绝对不是你能承受得起的。”
　　　　奶娘看着她嘴角的那抹弧度，和平静无波的眼睛，心里一颤，咬了咬牙，低头说道：“奴婢什么都不知道。”
　　　　这一句话已经表明了她的立场。
　　　　贺兰玉平静无波的眼中闪过一丝波澜，随即恢复平静，看着她说道：“别这么早下决定，好好的想想，本宫再给你一次机会，想好了再回答本宫。”
　　　　奶娘低垂的眼里满是不甘和坚定，沉默了半晌，才异常坚决的说道：“奴婢不知道娘娘想问什么？奴婢什么都不知道。”
　　　　“呵！看来你是打算顽抗到底了，没关系，要让一个人说实话，本宫有的是办法。”贺兰玉早就料到她肯定不会乖乖的配合，所以吩咐白芷她们准备了一样东西，嘴角微微勾起，对一旁的白芷说道：“白芷，去看看紫菀，东西都准备好了吗？咱们苏妃娘娘的奶娘，别让咱们苏妃娘娘的奶娘等的着急了。”
　　　　白芷眼里闪过一丝古怪的光芒，恭敬的行了礼，转身走出了偏殿。
　　　　片刻之后，白芷和紫菀一起走了进来，她们一人手里拎着一个桶，而另一人手里拿着一叠宣纸，两人走到主子面前，起身说道：“娘娘，东西都准备好了。”
　　　　贺兰玉看了一眼她们手里的东西，说道：“先放下吧！”
　　　　说完站起身，走到桌边，拿起紫菀放在桌上的那叠宣纸，笑看着抬头看着她的奶娘，不紧不慢的说道：“奶娘，你知道本宫拿这两样东西有什么用吗？”
　　　　奶娘看了一眼她手里的宣纸和放在地上的水桶，心里生出一丝不好的预感，下意识的缩了一下脖子，摇了摇头。
　　　　贺兰玉手里拿着一张宣纸，走到水桶旁，弯腰舀起一瓢，随后又倒入桶中，那浓稠的质地，竟是油。
　　　　等木瓢中的油剩下不多时，贺兰玉才住手，看着奶娘笑眯眯的说道：“本宫知道一种酷刑，叫覆面，就是将人平放在床上或者地上，然后用油沁湿宣纸盖住她的脸，先用一张，然后接着三五张，然后再慢慢的往上加，被油沁湿的宣纸密不透风，堵住口鼻，令人无法呼吸，痛苦难当，最后活活的被闷死。”说着将手里拿着的一张宣纸，放在了一脸惊愕的奶娘脸上，随后将手里的油泼在了她的脸上。
　　　　“啊！不要。”奶娘恐惧的大吼了一声，一把将脸上的宣纸扔开，往后退了几步，神色恐惧的看着拿着水瓢，笑容满面的贺兰玉：“不，你不能杀我，我是苏妃的奶娘，你，你不能。”
　　　　贺兰玉看着缩到柱子边的奶娘，眼里闪过一丝光芒，转手将手里的水瓢递给了一旁的白薇，拿出手帕擦了擦手上沾染上的油，转身坐回上位的椅子，笑容不变的看着奶娘说道：“不能？栽赃陷害后宫嫔妃，本宫可以正大光明的杀了你，你以为苏妃能救得了你，还是说，你以为左相会为了你一个小小得奴婢，跟本宫过不去吗？”
　　　　奶娘一脸恐惧的摇着头，还抱着最后一丝侥幸：“不会的，娘娘一定会救我的，你要是杀了我，娘娘不会放过你的。”
　　　　贺兰玉看着依然嘴硬的奶娘，嘴角勾起一丝讥笑，看着她说道：“看来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白薇白芷，请奶娘尝尝覆面的滋味。”
　　　　“是。”早就等在一旁的白薇和白芷闻言，立刻应了一声，双双上前，一左一右的抓住躲在柱子旁的奶娘，将人拉了过来。
　　　　“不要，放开我，放开，救命啊！”奶娘死死的抱着身边的柱子，可惜她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妇人，又怎么可能敌得过身怀武功的白薇和白芷。
　　　　几下就被拽到了贺兰玉面前，被仰面朝天的按在了地上。
　　　　贺兰玉听着她的叫喊声，微微皱眉，淡淡的说道：“吵死了，让她闭嘴。”
　　　　“是！”紫菀伸手拿过几张宣纸，在油桶里沁湿，‘啪’的一声拍在了奶娘的脸上：“老东西，你就闭嘴吧！”
　　　　白薇和白芷一人一边压住奶娘挣扎的四肢，看着她不断起伏的胸膛，眼里闪动着狡黠的光芒。
　　　　贺兰玉看着不断转动脑袋，想将脸上的东西甩掉，发出‘唔唔’声音的奶娘，眼里闪过一丝冰冷，对紫菀说道：“继续。”
　　　　紫菀闻言，眼神一亮，转身拿起几张宣纸在油中沁湿，毫不客气的全覆盖在了奶娘的脸上。
　　　　贺兰玉单手撑着下巴，看着被按在地上不断挣扎的奶娘，心里算着时间，觉得差不多了，才说道：“够了，把纸拿走。”
　　　　紫菀闻言，蹲下身，一把将覆盖在奶娘脸上的宣纸拿走，看着她神色惊恐，大口大口呼吸的样子，撇了下嘴，站起身站到了一旁。
　　　　贺兰玉居高临下的看着奶娘，这才问道：“奶娘，只要你乖乖的回答本宫，前些时日买杀手在本宫回宫的路上截杀本宫和往本宫宫里放入毒蛇的人是不是苏妃就行。”
　　　　奶娘贪婪的呼吸着空气，脑子因为缺氧变得一片空白，听到她的话，摇着头，似是喃喃自语：“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不知道……”
　　　　贺兰玉闻言一凛，眼中闪过一丝寒光，对着紫菀点了点头，随后说道：“看来奶娘还需要再好好的想想。”
　　　　紫菀会意，立刻拿过比之前还要厚了几分的宣纸，正想往奶娘脸上放，就听到主子的话：“不急，一张一张的慢慢来，太快了，奶娘又怎么会想得起呢？”
　　　　她心里对那几件事情，虽然都有了猜测，可却都没有得到证实，今天这个女人落在她的手里，也正好让她有机会弄清楚，是苏心蕊，还是如同叶娴一样，潜伏的很深的敌人。
　　　　“是！”紫菀应了一声，将宣纸放下，拿过一张展开，放到了奶娘充满恐惧的脸上，也将她刚刚出口的‘不’字堵在了口中。

　　☆、第120章　神秘的老妇人

贺兰玉看着紫菀一张一张的往上叠加，一边问道：“奶娘，想起来了吗？你到底是知道还是不知道？”
　　　　贺兰玉问完之后，见奶娘还是一味的摇头，眼神一冷，对紫菀点了点头，等她又放了三五张，看着挣扎也慢慢减弱的奶娘，这才又开口：“现在可想起来了？”
　　　　这次，奶娘不再摇头，而是点了点头。
　　　　贺兰玉见状，眼里闪过一丝光芒，对紫菀摆了摆手，示意她将纸拿走，看着奶娘那张被憋得都成青紫色的脸，神色没有一丝的变化，等她呼吸的差不多了，才对白薇和白芷说道：“把她扶起来。”
　　　　白薇和白芷闻言，点了点头，然后一起将地上的奶娘架起来，站在了主子面前。
　　　　贺兰玉站起身，走到她的跟前，拿出手帕将她脸上的油渍一点一点的擦掉：“说吧！本宫听着。”
　　　　奶娘慢慢回神，看着面前面带笑容，却能如此残忍的贺兰玉，眼里闪过一丝恐惧，挣脱白薇和白芷的手，虚软的跪在她面前，恳求道：“玉妃娘娘，一切都是奴婢的错，是奴婢做的，跟我们娘娘没有关系，你要报仇，就杀了奴婢吧！”
　　　　苏心蕊是她自小照顾长大的，早就将她当做是自己的亲身骨肉，所以她绝不会为了活命，出卖她。
　　　　贺兰玉听到她的话，眼里闪过一丝不知名的光，将手里已经脏了的手帕随手扔到地上，转身走回椅子上坐下，意味不明的看着她说道：“没想到，苏妃身边还有你这么忠心的人，想全部将责任揽在自己身上吗？本宫成全你，本宫会去禀报陛下，让你的主子亲眼看着你人头落地。”
　　　　奶娘闻言，猛地抬起头，一脸惊恐的看着她，随后慌乱的摇头：“不，杀了我，贺兰玉，你这个恶毒的女人，有本事现在就杀了我，杀了我。”
　　　　贺兰玉抬手掏了掏耳朵，一脸不屑的看着她说道：“想死在本宫手里？你还不够资格，白薇，派人将她送到天牢，严加看管。”
　　　　“我不会让你得逞的。”贺兰玉的话一说完，奶娘突然就站了起来，一脸坚决的说完，转身就朝旁边的柱子撞去。
　　　　一旁的白薇不等主子吩咐，一个闪身上前，在奶娘快要撞上柱子的时候，抬手一个手刀准确的劈在她的后颈上。
　　　　只听得奶娘闷哼一声，随即身子便跌倒在了地上，晕了过去。
　　　　贺兰玉看着被敲晕的奶娘，吐出一口气，对白薇摆了摆手：“把她弄出去，别脏了我的地方。”
　　　　“是，娘娘。”白薇三人闻言，恭敬的应了一声，便将昏迷不醒的奶娘驾了出去，也同时将方才用来逼供的道具带走。
　　　　等偏殿中只剩下贺兰玉一人的时候，她才重重的叹了口气，随即紧紧的皱起了眉头，自己这次的表现，太后那个老太婆一定会起疑心，还有那个叶娴，她究竟是为何要对自己下毒手？
　　　　莫非真的就是单纯的后宫争宠？
　　　　她心里总有种感觉，叶娴的事情，一定不是她想的那么简单。
　　　　就在她沉思之际，白薇去而复返，恭敬的回禀：“娘娘，人已经送去了天牢。”
　　　　“恩，给天牢的狱卒打点一下，让他们好好的看好她，决不能让她在被杀头之前出事。”贺兰玉微蹙着眉头，吩咐完之后，吐出一口气：“也不知道义父究竟来了没有？”
　　　　白薇听到主子的低喃，知道她是在担心皇帝，微微叹了口气：“对了娘娘，方才宫外传来消息，说是有一个妇人在宫门口要求见您，被看守宫门的侍卫给赶走了。”
　　　　“恩？见我？”贺兰玉闻言微微有些诧异，见白薇点了点头，微微皱眉，说道：“去看看是什么样的人，问问她见我有什么事？”
　　　　“是，奴婢这就去。”白薇应了一声，便转身再次离开。
　　　　看着白薇离开的背影，贺兰玉心里也对这个要见自己的女人产生了一丝好奇。
　　　　白薇来到宫门口，亮出了寻玉宫的令牌：“请问你们队长是谁？”
　　　　守在宫门的侍卫，听到白薇的话，其中一个走了过来，上下打量了一下白薇，随即抱拳礼貌的问道：“不知姑娘找在下有何事？”
　　　　白薇看着面前的小队长，微微浅笑，礼貌的行了礼，这才说道：“是这样的，娘娘听说宫外有人求见她，便差奴婢来瞧瞧，看看到底是什么人？”
　　　　那小队长听到白薇的话，微微愣了下，随后说道：“姑娘请随我来。”说着带着她走出宫门，指着距离城门不远处的一个妇人说道：“姑娘你看，就是她。”
　　　　白薇闻言，随着她的视线看过去，就见一个身着朴素的中年妇人站在那边，翘首望着宫门这边，似乎是看到了自己，快步的走了过来。
　　　　白薇见状，神色微微一闪，等人走到近前，上下打量了她一下，才柔声问道：“大娘，是你要见我们娘娘吗？”
　　　　妇人听到白薇的询问，神色微微一闪，没有立刻点头，而是很谨慎的问道：“姑娘，你家娘娘可是玉妃娘娘？”
　　　　她刚才站在不远处，看到他们对着自己指指点点，所以才会走过来。
　　　　她已经来了京城三日，整日过的提心吊胆，想要进入皇宫，可是以她现在的身份，又怎么可能进得去？
　　　　想到那件藏在自己心里十几年，也折磨了自己十几年的事情，眼里的神色变得坚定了许多，她一定要为自己当年的过错赎罪。
　　　　白薇感觉到她的谨慎，神色微微一变，笑着点了点头：“是的大娘，我家娘娘，正是玉妃。”
　　　　夫人闻言，眼睛一亮，立刻跪在了白薇面前，恳求着：“姑娘，求您让老妇见玉妃娘娘一面，老妇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告诉娘娘，求您了，让老妇见她一面。”
　　　　白薇被她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跳，赶紧的弯腰想将人扶起来：“大娘，你别这样，有什么事先起来再说。”
　　　　妇人却很是坚持的摇了摇头，一边叩头一边说道：“不，姑娘，你要是不答应带老妇去见玉妃娘娘，老妇便跪在这里不起来。”
　　　　皇城门外，就是人来人往的京城大街，老妇人的这一举动，立刻引起了过往行人的注意，纷纷驻足观望。
　　　　白薇也发现了，眼睛转了转，蹲下身子，扶着她说道：“大娘，你先起来，这里是皇城大门，若是引起不必要的麻烦，到时候别说见到娘娘，你的性命恐怕也难保，先起来吧，有什么事，我们好好说。”
　　　　老妇人听到白薇的话，回头看了一眼已经聚集起来，指着他们这边议论纷纷的行人，赶紧的站起身，却抓住白薇的衣袖不放，一脸恳求的模样。
　　　　白薇有些无奈的看了一眼旁边的小队长，对他笑了笑，扶着老妇人走到一旁，压低了声音：“大娘，你究竟是什么人？为何要见我们娘娘？”
　　　　“我……不行，没有见到娘娘，老妇什么都不能说，姑娘，求求你了，你就让老妇见娘娘一面吧！”老妇人正想说什么，可一想到事关重大，又赶紧的改了口。
　　　　她虽然已经隐姓埋名，苟且偷生十几年，可有事事情她还是忘不了，那就是宫里的人，没有一个是值得相信的，她当年就是因为太过年轻，轻信了别人，差点命丧黄泉。
　　　　想到这里，老妇人神色中多了一丝焦急和凝重，看着白薇说道：“姑娘，你就帮帮老妇吧！”
　　　　白薇见她不肯相信自己，心想肯定是有什么大事，眼神转了转，说道：“大娘，这皇宫不是谁想进就进的，这样吧，你拿着这个，去贺兰山庄，暂时在哪里住下，我回去禀报娘娘，到时候娘娘只有安排。”
　　　　“我，这，可是……”老妇人看着手里放着的一方玉佩，神色中很是犹豫，她不知道该不该相信这个宫女。
　　　　白薇知道她不相信自己，于是说道：“大娘，你放心，我不会害你的，相信我，去山庄一定会见到娘娘。”白薇说完之后，便笑着拍了拍她的手，然后转身回宫。
　　　　守门的侍卫队长，看着回来的白薇，有些疑惑的看着站在不远处的老妇人，问道：“姑娘，她……”
　　　　白薇神色一闪，笑着说道：“谢谢大哥，已经没事了，这位大娘就是想让女儿进宫做宫女，听说我们娘娘待人很好，所以想求娘娘收下她的女儿，我已经将宫里的规矩告诉大娘，让她回去了。”
　　　　那侍卫队长一听，皱起了眉头：“原来是这样。”
　　　　白薇见侍卫队长相信，心里悄悄吐出一口气，笑着说道：“有劳大哥了，奴婢该回去回禀娘娘了，告辞。”说着行礼便转身进了宫门。
　　　　白薇赶紧的回了寻玉宫，走进偏殿，看着主子回禀：“回娘娘，奴婢已经让那位大娘去了山庄。”
　　　　贺兰玉闻言，微微皱眉，有些疑惑的看着白薇问道：“她有没有说为什么要见我？”
　　　　白薇摇了摇头，说道：“没有，那位大娘很是谨慎，似乎不像是一般的普通人，无论我怎么问，她就是坚持要见到你才肯说，所以奴婢只好让她先去山庄了，只是，奴婢不知道，那位大娘会不会听奴婢的话去山庄。”
　　　　“恩，我知道了。”贺兰玉微微蹙眉，点了点头，才站起身，看了一眼外面的天色，对白薇说道：“我也该去见皇上了。”说着走出了殿门，朝着御书房的方向走去。

　　☆、第121章　微服出宫

翌日一早！
　　　　听到女儿出事的肖婉婉就迫不及待的进宫去找自家姐姐，坐在软轿中路过京城大街的时候，无意间看到一个老妇，心里顿觉熟悉，正想再看清楚些时，那老妇已经消失在了人群中。
　　　　眼中闪过一丝疑惑，不自觉的低语道：“不可能啊，她不是早就死了吗？”说完还摇了摇头，暗想自己一定事眼花了。
　　　　乾宁宫内！
　　　　肖婉言自从遇刺受伤之后，就没能再回到朝堂垂帘听政，每当她要去的时候，皇帝总会以各种各样的理由将她留下，今日一早也是如此！
　　　　想到这里，肖婉言的脸色就更加阴沉了几分，放在矮几上的手早已经因为太过用力，骨节泛白。
　　　　傅允走进偏殿，就看到太后这副表情，默默的低下头，恭敬的说道：“启禀太后，左相夫人求见。”
　　　　肖婉言听到妹妹来了，眼神一闪，瞬间将所有的情绪收起来，端正了姿态，说道：“宣。”
　　　　顷刻之后，肖婉婉步伐有些急切的走进偏殿，看着上座的姐姐，躬身行礼：“臣妾见过太后，太后万福。”
　　　　肖婉言威严的神情，在看到妹妹的时候，缓和了不少：“免礼！婉婉，来这边坐。”
　　　　“谢太后。”肖婉婉起身，走到姐姐下方的椅子上坐下。
　　　　肖婉言等宫女奉上了茶水，这才摆手说道：“都退下吧！”
　　　　屏退了左右，肖婉言才看着妹妹一脸的焦急说道：“婉婉是为心儿的事来的？”
　　　　肖婉婉听到姐姐的话，立刻站起身，跪到她面前：“太后，臣妾教女无方，才会导致她做出这等事情来，一切的过错都由臣妾来担，求太后饶了心儿。”
　　　　看着妹妹如此，肖婉言皱起了眉头，起身弯腰将她扶起：“婉婉，先起来吧！你可知道心儿都做了些什么？若不是哀家徇私护着她，她的惩罚又岂是禁足罚俸这么简单？”
　　　　肖婉婉随着姐姐的搀扶起身，看着她一脸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