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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代商娇-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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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商娇听睿王此话,点了点头。

    “谢谢你,阿濬。”经了此事,她自是知道女人内斗有多么恐怖,多么令人防不胜防。如今得到睿王亲口承诺,她在王府的时日,方才能平安。

    又偏头看着睿王俊美无俦的脸,商娇不由得又叹了口气,道,“说来,也怪不得她们。王府里有那么多如花美眷将心托予,睿王却只有一个,偏生得还是个处处留情的风流的性子……”

    说到此处,她抬头觑了眼睿王的表情,见他只眉头挑了挑,并无生气之色,遂又大胆道,“是以,我一介民女,竟得王爷器重,借调入府充任教席……任谁都会认为我在勾引王爷,冷落了她们。是以,她们想小小惩戒我一下,也情有可愿。”

    说到这里,商娇重重一叹,幽怨地看了睿王一眼,道:“说到底,不过是一群不得夫君宠爱怜惜的可怜女子,争风吃醋的戏码罢了。”

    睿王听得商娇如此说,不由得嗤笑了一声。

    抬眼与商娇对视,他缓缓道,“全天都皆道我元濬多情,府中姬妾无数,可谁又知这些女子不过是朝中官员送入王府,作为一颗安置于我身边的棋子而已。我从善如流,纳之入府,不过是虚于委蛇,利益权衡罢了。宠爱、怜惜,是必然的。但内里有几分的真心,她们与我,皆再清楚不过。”

    说到此处,他抬起手,轻轻捊了捊商娇的耳发,状似温柔地道,“这些姬妾之间,各有背景与势力,我素日里不过坐山观虎而已。但她们不该,将你也卷入其间……累你受了牵连,实在是罪过。”

    许是睿王的眼神太过怜惜与深沉,他的动作又太过暧昧,商娇不由得有些尴尬。不着痕迹地避开他的手。

    随即她眼珠一转,偏头笑问:“其实阿濬也不必愧疚。若当真觉得对不起我,便答应我一事,可好?”她仰头笑道,心中小小的算计。

    睿王眉头一挑,静待下文。

    商娇咳了咳,道:“我既只是阿濬请来的茶教席,那我的职务依然是陈氏的文书,对吗?”

    睿王微微皱眉,目光探究地看着商娇。

    “既如此,我是不是还是应该照陈氏的规矩,有休沐的时间呢?”商娇接着问。

    她扳着手指算,“我一不是王府之人,二不占王府编制,三不拿王府俸禄,那我便不该受王府府规所限,对吧?既如此,我应该是可以有休沐的,是吗?所以,阿濬可否答应我,每五天让我休沐两天,可以自由出府,回家休息?”

    睿王瞠眼,听着商娇的话,不由失笑,“上工五天,休沐两日,一月下来,便是八日。商娇,你当本王是傻瓜吗?哪个商户会让工人如此休沐的?”

    商娇对着手指,嘀咕道:“当然有。”

    只不过,那是在千年之后罢了……

    不过,此时说来,倒像商娇故意使诈,确是不太地道。

    睿王原不愿答应,但见商娇既盼望又委屈的模样,再想到今日她被自己的一群姬妾一致欺负,倒也确实可怜,心里不由得一软。

    “你若实在想休沐回家,也不是不可。”

    他缓缓道,笑睇着商娇倏然一亮的猫儿眼,“不过,时间不可能有这么长。陈氏我是知道的,每六日休沐一日。或者你若觉时日短,亦可改为十二日休沐两日。你待如何选择?”

    “当真?”商娇闻言,又惊又喜。一双大大的猫儿眼晶亮,在心里飞快盘算。

    一日太短,若能改成十二日休沐一次,一次两日,那她可以回安宅好好休息,更能再回商行帮帮忙什么的,刷点存在感。

    “我选十二日一休!”她于是大声答道,笑靥如花,右手小拇指伸到睿王面前,“就这么说定了!”

    睿王凝视着商娇这幼稚的举动,不由鼻中一嗤,却仍是从善如流地伸出自己的小指,轻轻环住她的,“嗯,就这么说定了。”

卷二 情起时,风云聚,一寸相思一寸情 51、刺客

    51、刺客

    有了睿王的照应,商娇在王府内的果真再无人叨捞,一应生活用度王府也照应周全,是以商娇只管专心在青矜苑内休息将养。只用了三四日,身上的烫伤便消退殆尽,手背与腿上也只余了浅浅的伤痕。

    伤既痊愈,商娇便重拾教案开始给侍女们授课。课程也是轻松,每日一个时辰,完事后商娇便回青矜苑自行休息。

    睿王却自那日前来探视过商娇之后,再无召见。只王府内气氛骤然的紧张,睿王每每上朝晚归,身后也总有一众大臣紧随入书房议事,秉烛夜谈至深夜。

    商娇也又不知出了何事,但想来应与朝政有关,便不敢多问,只行事更加谨慎低调,每日将自己教席之事做完,便回青矜苑看李嬷嬷、月然绣花、编织缨络,与她们闲话家常,入夜后便各自回房睡去,不理外事。

    却不想,几日后的夜晚,王府里却出了大事。

    出事当时,商娇正在睡梦之中,自是万事不知,只迷迷糊糊间,突然听到外间传来一阵脚步踢沓声,此起彼伏,动静越来越大,间或夹杂几声“刺客”的声音,然后便被一阵急促的叩门声给惊醒了。

    揉着惺忪的睡眼,商娇来不及穿衣,仅着了一袭白色的粉衣,将自己那件粉红折枝红梅锦袄披了,便匆匆应着,下床打开了房门。

    甫一开门,商娇便见牧流光一身玄甲,立于门外,眉目整肃,身后站着数个甲士,同样也是目光凝肃。

    商娇见此情形,心知必然出了大事,忙出声询问道。“牧大哥,可是出了什么事吗?”

    侧眼看时,另一边,李嬷嬷与月然一脸惊慌,早已被带至小院中,两队甲士出入她们各自房中,似在搜察什么。

    牧流光声音紧张而低沉,向商娇抱一抱拳,道:“商姑娘,今日王府有刺客意图行刺,我们奉王爷之命全府搜索,还请行个方便。”

    商娇听闻有刺客睿王,不由瞳孔紧缩,呼吸一窒,立刻问道:“那王爷呢,王爷可有什么事?”

    牧流光摇摇头,“王爷平安无事,姑娘且放心。”

    商娇听闻睿王平安,心下稍定,立刻让开身去,“既如此,牧大哥入内查看便是。”

    牧流光向商娇点点头,手一挥,一队甲卫入得商娇屋内,开始里里外外搜索起来,窗户、角落、床下,柜子……没有一处遗漏。

    趁着众人搜察的工夫,商娇扯了扯牧流光的衣袖,将他引至门外一旁,问道:“牧大哥,这到底是出了何事,好端端的,为何竟有刺客行刺?王爷当真无事吗?”

    牧流光见商娇相询,又见她如此担忧睿王,沉吟了一下,沉声道,“姑娘是王爷带回府的,想来也不是外人,流光便实话对你说吧。”

    说到此处,他凑近商娇耳旁,悄声道:“刺客之说,只是托词。今夜有人夜探了王爷书房,并杀死了所有守卫兵将。”

    商娇听牧流光说得隐晦,却也知睿王素日里办公议政皆在书房,立刻明白过来,侧头问牧流光,“那书房可是丢了什么紧要之物?”

    牧流光沉吟一下,点了点头,压低声量道:“大魏的行军布阵图……丢了。”说着,牧流光目光倏冷,哼然一声道,“今夜刺客共有十三人,皆武艺高强,王府兵将尽皆出动,方才俘获十二人,却竟全咬毒自尽,无一活口……可见此番来人身份非同一般。”

    此言一出,商娇只觉遍体生寒,两股战栗。

    “那,还有一个……”

    牧流光向她点点头,二人心照不宣。

    此时,三处搜查的甲兵各自来报,皆搜索无果。

    牧流光只得让人送了李嬷嬷与月然回屋休息,又亲嘱了商娇闩好门窗,这才引着所有兵士匆匆前往下一处进行搜索。

    商娇听得众人脚步声渐渐远了,赶紧闩好了门窗,料想自己住处应该安全,只是经这么一闹,她再不敢熄灯睡觉,便行至屋角梁下楠木矮柜处,准备多拿几支蜡烛以备照亮所需。

    刚打开柜门,正想挑选几支粗大一些的蜡烛,商娇突然感觉右脸一湿,似被雨滴淋在面上的感觉。

    怎么回事,漏雨了么?她本能地用右手揩了揩脸,边往屋顶望去,却见屋顶青瓦垒叠,并无损漏缺失。

    再细细一听,外面也并无雨声。

    奇了怪了!

    商娇心中疑惑,低头一看自己的右手,却在看到手上斑斑血痕时,陡然间遍体僵硬,呆立当场,一动也不敢动。

    眼珠上掀,她仔细打量着刚刚血滴滴下的房梁,却见黑漆条木加成的两缝梁架之间,与平梁相交之处,因为隐蔽,刚刚搜察的兵士若不细看,很容易看漏此处。

    而那里,却隐隐似有一处黑影……

    商娇心内剧跳,头皮发麻,口里也冷气咝咝。

    但此时屋中仅她一人,她也不敢呼救,只能装作无事一般,自柜中拿了蜡烛,慢慢踱至屋中,距门不远的地方——

    然后,她突然加速,跑到门边,伸手一拉门闩——

    “救……”

    电光火石间,一道黑色身影如闪电般自梁上窜下,一黑衣人已一掌捂住了她的嘴,将她牢牢扣在门板上,一柄寒光闪闪的锋利长剑已抵在了她的咽喉。

    “不许动!”一个年轻男子刻意压低了声音,威胁她的同时,手里长剑又向她喉咙压下几分,“我不会伤你。但如果你敢大叫,我便立刻取你性命,听懂了吗?”

    商娇瞠大一双眼,感受男子手下剑压进自己喉管的力道,只觉得自己的心都快要跳出来。

    听他这样说,她明白自己还有一线生机,赶紧点头如捣蒜。

    开玩笑了,她可有着现代人的灵魂呢,电视机里的公共安全教育里天天在呼吁,遇到歹徒要配合,再伺机逃生。

    她现在已然被人控制,再不敢做出激怒他的事情来。

    男子见她点头,半信半疑地慢慢放开捂住她嘴的手,见她只是惊恐地看着自己,却果真没有发声,方才收了长剑,重将门闩闩好,倾身靠在墙上喘息。

    借着黯淡的烛火,商娇打量着眼前陌生的黑衣男子,只见他颇为年轻,大约十八九岁的模样,面庞俊秀,剑眉星目,面上却有几分苍白,唇色似也比常人淡了些。

    许是感应到商娇打量的目光,男子星眸一闪,亦抬头看她,清秀的面庞竟有几分儒雅贵气。

    “你不用害怕,我只借你的地方暂避一下,稍侯便走。”他缓沉地开口,语气平和,似尽量安抚她的情绪。

    商娇观他言行,见他确无恶意,便也胆大了一些。慢慢走近他,她小心询问:“你……便是那个刺客?刚刚王府的侍卫,是在找你么?”

    男子皱皱眉,却并未回答她的问话,只靠了墙,侧身缓缓坐下,缓缓抬起左手,向右侧后肩按去。

    随着他的动作望去,商娇只见厚厚的衣袍下,大团褐色正从他右后肩处浸染而出。

    “你……你受伤了?”商娇想起方才滴到她脸上的血迹,不由惊呼一声,伸出手想去查看男子伤势。

    男子却警惕,目光流转间,已一把抓住她伸过来的手,轻轻推开。

    “小伤而已,不劳姑娘费心。”他微微喘息,眉有痛苦的微蹩,却语含拒绝,显然信不过商娇。

    商娇被他乍然推开,也知他在警惕自己,急道,“可是你的伤……”

    话音未落,门外却陡然又响起一阵急促的叩门声。睿王熟悉的声音在门外响起:“商娇,开门!”

    屋内二人再料想不到睿王竟会亲至,皆大受惊吓。尤其是商娇,在听到睿王的声音时,更是惊慌无措地与黑衣男子面面相觑。

    瞬间之后,男子反应过来,一把抓起地上长剑,再次抵上商娇的咽喉,目露威胁。

    商娇也从惊吓与威吓中回神,强逼自己稳下快要跳出喉咙的心,用口型对男子道:“你让我开门,一切我来应付。”

    说罢,她无比真诚地向男子点点头,“相信我。”

    许是被她真诚的眼神所打动,许是除此之外再无他法,男子终放下手中长剑,亦向她点点头。

    商娇见他终愿相信她,忙满屋打量了一番。

    此时屋内烛光摇曳,睿王就在门外,黑衣男子想重跃上梁上,必然会在窗上留下黑影,再不可行。

    那最佳藏人的地方,只有……

    商娇忙拉了男子,矮身贴墙,快步回到床上,指了指床上被子,示意他躲进被子里。

    男子也知情急,忙和衣跳上床去,将被子往身上一覆,往床里一滚,乍然一看,像极了起床后来不及打理的凌乱床铺,根本看不出里面藏了一个人。

    门外,等不到商娇回应的睿王又再次叩门,语气中却已多了一丝紧张与催促,“商娇,开门!”

    再不敢耽搁,商娇忙理了理自己的衣裳,口中边道着“来了来了”,边快步走至门边,将门打开。

    甫一开门,睿王率着一从甲兵便挟霜带雪地跨入门来,眉间俱是厉色,边环视了一下屋内,边目光凌处地斜视着商娇,“怎么回事,现在才来应门?”

    商娇有些心虚,忙挠头嘿然而笑,“没想到王爷会驾临,民女刚刚已经睡下了。”

    睿王听她解释,心中因她迟来开门而起的焦急方才慢慢平复,点了点头,询问道:“今晚你这里可有什么异常之处?”边问,目光边扫过屋中各个角落。

    商娇忙就应道:“刚刚牧侍卫过来,说王府闹了刺客,已带兵搜过青矜苑,未见任何异常。所以,民女也就重新睡下了。”

    边说,边打量着睿王目光,见他的目光自屋内角落和各处陈设,落至她的床上,忙不着痕迹地挪步,遮住睿王视线,“王爷,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那刺客可曾伤到王爷?”

    睿王看商娇一眼,缓缓道,“本王无事,被俘的十数名刺客已尽皆伏诛,唯有一名遗漏。有侍卫分明看见朝青矜苑的方向来了……本王不放心,怕流光搜得不仔细,遂又带兵再过来看看。”

    说到此处,睿王看向商娇,声音柔下几分,“你平安无事便好。”

    商娇听睿王这样说,大为感动。

    她如何能不明白,作为亲王,丢了一国的行军布阵图,等同泄露国家军事机密,那是何等大罪!

    可偏在这样紧要的关头,他却都还在关心着自己安危……

    忙向睿王一福,感激地道:“多谢王爷。民女无事。”

    天知道,就在刚刚那一刹那,她有多想告诉睿王,他正在搜索的那个刺客,此时正藏身于她的床上锦被之中。

    而作为唯一的活口,行军布阵图——只会在他的身上!

    可是,能从如此防范严密的王府内,成功盗得图纸,只怕此人武功也是一流。

    现在,他与他们同处一室,若她出声提醒,这么狭小的空间里,既便睿王带了亲兵而来,但刀剑无眼,在打斗间,谁又能确保睿王与她定能全身而退?

    这边商娇脑迅飞快的算计着,那边睿王却又一次将目光凝到了商娇的床上。

    紧盯着床上锦被,他一步一步地向前走了过去,向着床上蜷成一团的锦被伸出手去……

    商娇回神抬眼一看此景,立刻吓得毛发竖起,飞身扑上前阻止,生怕睿王有个闪失,“王爷,不可……”

    但还是晚了,随着她的惊呼,睿王已牵住被子一角,一下掀起了被子!

卷二 情起时,风云聚,一寸相思一寸情 52、放敌(为表歉意,加更一章)

    52、放敌

    然后,睿王全身僵硬地立在当场。

    商娇一颗心简直快要跳出来了,扑到睿王身边,见到这一幕,也是瞠目结舌。

    但见被子上,床上白色锦单上,除了隐约的斑斑血迹,便空空如也。

    商娇一时不知该作何表情,只能大口喘气,呵呵而笑。一颗心,终落回了原处。

    她刚刚还在算计着有什么方法,既可令大家全身而退,又能拿回行军布阵图,这睿王倒好,一把把她藏人的被窝给掀了……

    若那刺客当真从里飞出,伤了睿王,那她也当真说不清了!

    特么的,要不要这么惊险啊!

    得亏那刺客对自己尚不信任,没老实待在被窝里,不然她可得扣上一顶窝藏刺客的帽子,拉出午门斩首示众,凌迟处死了。

    麻蛋!被睿王这么一吓,吓得她都快尿了!

    伸手擦了擦额际冷汗,商娇抬眼,正好瞥见睿王转头凝视自己,目光含疑。心里一颠,她只觉得口干舌燥,呼吸急促。

    颇不自在地舔了舔唇,脑中飞快地运转一番,她突然想到了一个好的理由。

    吭哧吭哧地道:“那个,我来了癸水……恐被王爷看到,不,不吉利……”

    话音刚落,她便听到屋内甲兵此起彼伏的隐笑声。

    睿王脸上的表情也瞬间变得又红又紫,眼神飘忽,颇不自在地咳嗽两声,将手中被角扔回了床上。

    商娇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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