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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2章　杀人犯
　　守门小斯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这时管家小跑了出来，身体年衰的原因，气喘嘘嘘的。
　　他跑到云浅面前，脸色担忧，道：“哎哟，五姑娘终于回来了。”
　　“管家，家里发生什么是了？是不是和我有关？”
　　回想起方才守门小斯看她的眼神，云浅感觉似乎是在等她，家里发生的事应该是跟她有关。
　　管家锐利的目光扫了一眼外面，而后将云浅请进屋：“我们一边走一边说吧。”
　　二人进门后，守门也全部进门并将大门关上。
　　在云浅焦急的目光中，管家终于说出了发生什么事：“五姑娘，接下来你不要害怕，侯爷和老夫人说会尽量保护你。”
　　云浅点头，让他继续说。
　　“五姑娘应该还不知道，昨日在慕西王府别院有个女子溺水死了……”
　　“安平侯府蔺三蔺梓英？”
　　“五姑娘已经知道了？”管家诧异地看着云浅。
　　云浅朝他眨了眨眼睛，说：“昨日下午七妹跟我说的，她当时因为害怕，还跟我坐同一辆车，我表姐当时也在，你们没问吗？”
　　哎不对，蔺梓英死了，关她什么事？
　　这时，她脱口而出：“管家，你们不会以为我是杀害蔺梓英的凶手吧？”
　　“不，不，当然不是，侯爷和老夫人都相信五姑娘，只是衙门的人说有人证物证证明是五姑娘你杀的人，今日接近中午的时候衙门的丞邑安同安大人便来府中了，说是要带五姑娘回去审查，因为姑娘进宫没回来，安同现在还在大堂里等着。”
　　云浅顿了一下脚步。
　　管家以为她害怕了，是啊，一个才十六岁的女子，第一次遇到这种事情肯定会害怕的。
　　他问道：“五姑娘不如先回后院，等侯爷换你的时候再过去？”毕竟没遇见过什么大事，先回去好好梳理心情，让大人去解决。
　　云浅摇摇头：“大伯母与祖母也在大堂吗？”
　　“没有，因为不知道五姑娘什么时候回来，大伙便劝侯爷与老夫人回去休息了，不过刚才老奴已经让人去请她们了。”管家道，“本来侯爷是想让安大人先回去，等你回来再传话给他的，可是这位大人的脾气是个驴性子，倔得很，非得要等你回来，还好不是冬天。”
　　那位楚姑爷冬天来请五姑娘回去的时候，府中世子有意刁难，可没少让他冻着。
　　“嗯，那我便先过去，还麻烦管家一件事。”
　　“五姑娘直说。”管家打小便跟着侯爷，在府中也是有一些威望的，且府中的姑娘少爷都很尊重他，所以他面对小辈们时，即便是府中姑娘与少爷，他都是半以长辈自居。
　　但此时，他看到云浅从容的样子，顿生出敬重之感。
　　从方才管家说起这件事，就没见云浅慌张过，若是世子遇到这样的事，也不能这么镇定吧。
　　云浅可不知道管家想了那么多，说：“麻烦管家派人去将我的丫鬟雪鸢与含夏叫过来。”
　　是证人吗？
　　管家没有问，应了一声，转身去办了。
　　云浅独自往大堂走去，在这过程中，脑子在飞速转动着，想着各种可能性。
　　当到的时候，大堂里静悄悄的，云浅没有一丝停顿便跨步进去，便看到了以为还算熟的人，前日骑射比赛的裁判大人中的文官大人，原来是他在接手这宗案件。
　　在安同身后还有四位带刀捕头。
　　云浅进去的时候，安同正喝茶，见到她便放了下来，而后站了起来，拱手道：“云浅，没想到我们这么快又见面了。”
　　他似笑非笑，正以“审视”的眼神打量着云浅，眉心隆起成一团。
　　云浅心道该愁的是我，你皱着眉头做什么！
　　她上前曲膝行礼，道：“大人说笑了。”
　　安同似是大量结束，进入正题，将事情描述一遍，而后道：“现在有诸多证据显示，你是杀人凶手，云浅，跟我回去做调查吧，放心，若你是被冤枉的，本大人会还你清白，但若你就是凶手，不管你身后有什么势力，老夫也会给死者一个公道。”
　　就因为他是个铁面无私的人，此次府尹大人才派他来解决，毕竟这件事背后牵涉到的都是侯爵之女，更何况安平侯还是皇后的娘家，这件事必须办好了。
　　事关尊严问题，一个庶侄女，皇后也会关注。
　　安同说完，其身后四个捕头便从座椅后面走出二人，欲拿云浅，手中倒没有链子啥的。
　　“等一下。”云浅喊道。
　　二人顿住脚步看向安同，安同挥挥手让他们回去，耐着心道：“你还有何话要留给家人的？”
　　“不是。”云浅笑着摇头，很从容，没有一丝即将要入衙门的害怕之感，她道，“安大人，小女的长辈还没到，这么大的事，还是等到长辈过来才能定夺。”
　　“放肆，云浅，你是要拒捕不成？！”安同喝道。
　　“大人！”云浅以同样的气势回他，“大人，你方才说有人证物证证明我是凶手，那么是有人看见我杀人了吗？所谓的物证也一定是我的吗？”
　　安同被问得一时答不上去。
　　云浅继续道：“都不是是吧，那么，目前我在这件事中只能算是嫌疑人，大人又何来‘拒捕’之说？”
　　“浅儿说的是！”
　　这是，门口传来了脚步声，老夫人在大夫人的搀扶下与侯爷走了进来，侯爷面容还是很正常的，毕竟他对安同的印象还是很好的，可老夫人是老妇人，就没有那么给安同面子了。
　　她斜看了一眼安同，坐到了上首，朝云浅招手，让她到跟前说说今日在宫里给慧颖公主治疗如何。
　　老夫人是一丁点儿都不担心，七殿下还需要用到云浅，就算真有事，兰贵妃一定不会让云浅出事，再说以她了解云浅的性格，要害也是害程家那对姐妹。
　　云浅只是简单与老夫人说了今天的事，当然兰贵妃要收她为义女的事，与遇到太子的事，她直接忽略了。
　　这边，侯爷正与安同沟通，而安同因为老太太的忽视有些恼怒，这时他又听到老太太的惊呼声：“什么，你给太后治好了她的头痛病，太后给了好多赏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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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3章　不能带走
　　她说得很大声，是故意说给安同听的。
　　看到没有，连太后喜欢我的孙女呢。
　　不过，老夫人更因为云浅最后说严老太太的药有着落而更激动，这般，云浅更不能有事了。
　　对于老夫人大声的“惊呼”，云浅只是默默地笑了一下，她知道祖母是故意的。
　　安同身后的捕头，凑近安同低声道：“大人，怎么办？这个云浅好像与宫里好几位贵人有关系。”
　　“啧。”安同砸吧一下嘴巴，严肃道，“你见大人我何时有过向权贵低头的？！”
　　“没，没有，大人您最铁面无私了，您是百姓的活青天。”捕头忙拍马屁道。
　　听到这句话，安同脸色才好一些。
　　他抬头看向侯爷与老太太，一脸的清廉与正义，他倒要看看，你们还要拖延到什么时候。
　　“侯爷，老夫人，案情的原末不需本官在重复一遍了吧？”安同道。
　　侯爷道：“不用，安同，我们皆知道，但这件事云浅确实是清白的。”
　　今天回去的时候，老夫人已经把昨日上午伺候云浅的丫鬟叫到跟前询问，这件事必定是有人嫁祸给云浅。
　　而且很大的可能性就是程家那对姐妹，前一日在骑射比赛上，云浅狠狠羞辱了她们，所以，她们这是在报复。
　　一想到这，侯爷很恼怒，这对姐妹太过分了，一个地方官员纵容其女儿在京城作威作福，真以为他们侯府没落了吗？！
　　“侯爷，云浅是否清白自由我们衙门公断，如同云浅方才说的一样，她现在是嫌疑人，我们需要带她回去审查，若是云浅有抗拒，这会让外人以为云浅是畏罪不敢上公堂。”安同此时说得很客气，但言语之中却有逼迫威胁之意，他打算用百姓的舆论来吓唬他们。
　　“安同，你这是在威胁本候吗？”侯爷这是语句便得硬起来，双目锐利。
　　“下官不敢，下官只是在公事公办。”安同没有害怕，当官这么多年，这种事他们见多了。
　　这时，老夫人问身边的人这个点是什么时辰。
　　云浅看了一下外面还亮的天，她是申时一刻才从宫里回来的，这会儿快申时末了吧，也就是说天快黑了。
　　“爹，娘，祖母。”
　　这时，云荣斌从外面跑了进来，身后还跟着云荣凯与云容皓二人，三人身上都有很重的酒味，今日他们都被邀请去参加张山的庆功宴了，喝了不少酒，直到听说云浅的事后，云荣斌便急急赶了回来。
　　可能喝了不少酒，云荣斌连站着身子都有些踉跄站不稳，云荣凯与云容皓倒还算清醒着。
　　“五妹，你回来了？”云荣斌看到云浅很高兴，但随即又慌张起来，抓在云浅便往外跑，“五妹快跑，他们要来抓你，快躲起来！”
　　“想跑？！”
　　安同带来的捕头全部出动，拦在了门口。
　　“你们是谁？都给我闪开！”
　　云荣斌酒劲上来，呼啦带过一张椅子就要砸过去，却被云浅劫了下来：“三哥，你喝醉了。”
　　“我没醉，官府要来抓你，走，哥带你走。”云荣斌醉蒙蒙道。
　　“胡闹！”侯爷一张拍在桌子上，看到安同戏虐性的目光后，一副恨铁不成钢地挥了挥手，“世子醉了，还不快带下去！还有你们两！”
　　老夫人也说道：“快下去吧，都别在这儿胡闹。”
　　云荣凯与云荣清应一声，让身边的小斯去抬云荣斌走了。
　　这么一出插曲结束后，安同又继续道：“那么，天儿也不早了，侯爷老夫人，下官带云浅走了。”说着便站起来，欲让人去“带”云浅。
　　“慢着！”
　　“老夫人还有什么话要交代的？”安同皱着眉头道。
　　老夫人站了起来，说道：“安大人，你也说天儿不早了，再过一会儿天也要黑下来了，你们衙门没有在晚上黑灯瞎火审案子的吧？”
　　安同有些隐隐的不安，还是道：“会在明日上公堂审理，到时候贾大人也回来。”
　　贾大人是骑射赛中另一个五官裁判大人。
　　老夫人一笑：“既然案子是在明日审，那今日断没有将我孙云浅带回去的道理，难道安大人是想要在我孙儿未定罪便要让她在狱中过吗？”
　　“没错，安同，本候做担保，明日本候定亲自将人送过去。”侯爷也道。
　　官家之女在未定罪之前，可由家中长辈进行监管，若是在这期间，嫌疑人不见了，就是长辈监管失职之罪，可会影响今后官途。
　　毕竟关乎清白，一个女子在狱中待一个晚上，这个跟晚上不回家睡一样眼中，且狱中那么脏乱。
　　且史上也是有这样的例子的。
　　再说，他们自己送过去，总比被衙门的人带过去要好。
　　安同有些难为情，安平侯那边……
　　侯爷似是知道他的心思，道：“都说安同你是京城百姓中的活青天，怎么，安平侯给你施压了？‘活青天’老爷安同害怕了？”
　　“谁说我害怕了！”
　　安同瞪了他们一眼，说完才发现自己被代沟里了，但今日确实不早了。
　　若不是今日云浅进宫，案件在下午就可以审理了。
　　他道：“那么今日下官先回去备案了，侯爷望你知道严重性，莫要做有负皇恩之事，明日辰时下官会派人过来请几位。”
　　“大人放心，本候相信云浅是清白的，身正不怕影子斜，我们不会逃避什么。”
　　侯爷说道，让管家将人送了出去。
　　这时，大堂里安静了下来。
　　侯爷轻叹一声，他觉得没替三弟照顾好他女儿，有些愧疚。
　　老夫人倒不是那种遇着困难便气馁之人，沉思片刻，询问云浅：“浅儿，对这件事你有何看法？”
　　云浅让人将雪鸢与含夏叫进来，她们早已到门外候着，只是有安同在，没叫她们进来。
　　“祖母你们想必已经从雪鸢她们那里知道整件事的过程了。”他们没有问她昨日在慕西王府别院发生什么事，而是问她怎么想，定是她今日不在的时候，他们已问过雪鸢她们了。
　　老夫人与侯爷几人点头，他们有一晚的时间可以先了解一下这件事，这一晚对于侯府来说，注定是个不眠之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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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4章　一起想办法
　　接下来，云浅又亲自分析了一下昨日上午在慕西王府别院自己所发生的事，所遇到的人，去过什么地方，说给老夫人与侯爷听。
　　侯爷在朝二十载，对于某些事还能做出判断。
　　老夫人也是厉害的角色，人虽老，却不糊涂很睿智，依然能独当一面。
　　昨日的事，恍如在今日发生，云浅也不需时间去回忆，只是简单阐述了一遍。
　　侯爷说：“倒是与这两个下人阐述的一样，这么说来你们应该没窜通过，且她们两个也是全程跟着你，但她们是你的丫鬟不能作为证人，所以，现在是要找出那个叫‘千柳’的侍女。”
　　说着他看向了大夫人，后院的事一向是她管。
　　这时，云浅喊了一声雪鸢。
　　昨日七姑娘蹭她们的车，将蔺梓英之死告诉她们以后，云浅便有所察觉，之后又跟洛曦说了这件事，洛曦便建议查一下千柳，今早进宫之后，她也吩咐雪鸢去打探了。
　　“是。”
　　雪鸢应了一声，向前道：“回侯爷，今早奴婢已经去问过大厨房了，说是有‘千柳’这么一个人，但大厨房的人说，从昨日她就没有跟着一起回庄，更不曾回府，之后奴婢又逼问了大厨房管粗活的嬷嬷，说千柳刚来府上资质尚浅本不该轮到她跟着去庄子，但千柳用银子打通了大厨房上下几个管事的嬷嬷，她有了名额去了。”
　　“好大的胆子，见钱眼开的下人！”侯爷说道，瞪了一眼大夫人，眸光中闪着冷光，他是埋怨这个妻子没有关好后院，弄的乌烟瘴气的。
　　不过，他倒是没有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责问大夫人，说明还是很在意两人在大家面前的形象。
　　大夫人张了张嘴，最后却一句话都没说。
　　自从她去年生病之后，府里的事都交给了二弟妹，病好了之后，她是收回了大部分管事权利，但却把大厨房留给了二弟妹，此时被丈夫凶，胸中顿觉梗塞，委屈。
　　“你也不用怪她，自从去年生病之后，大厨房一直由你二弟妹管理。”老夫人为大夫人说话。
　　大夫人感激地看向老夫人。
　　云浅道：“大伯父，我觉得这件事是针对我的，所以有必要调查一下这个千柳，看她是活着还是已经遭遇不测。”
　　“行。”侯爷道，随后叫管家进来，让他去安排。
　　云浅也让许嬷嬷跟过去，要一份千柳的资料，或许让草上飞去查会更快，嗯，也不知道那些人他查得如何了。
　　这时，老夫人问云浅：“浅儿，昨日你与蔺梓英相撞，也有人证，但之后那个‘千柳’引开你的那段时间比较麻烦。”
　　“嗯，我也怀疑蔺梓英也是在那段时间被害的，他们早已计划好。”
　　“对了，你以前与蔺梓英有过过节吗？”
　　云浅沉思了一下，她自己偷偷出去是遇过一两次，但也只是逞嘴上功夫，从这具身体的记忆中看到也是这样的情况。
　　女子之间一般也只是发生点口角，算不得什么深仇大恨，除了像程氏姐妹那样的人格。
　　她道：“以前我与她也只是相互看不顺眼，偶有点口角，算不上过节。”
　　老夫人叹了一口气，说：“这个祖母相信，但只怕有心人会利用这个，扩大说词。”
　　“哦，姑娘，奴婢想起来了，还有你的发簪！”雪鸢睁大了眼睛说道。
　　“什么发簪？！”
　　老夫人瞪向雪鸢，目光犀利，倒不是恼她插嘴，而是直觉告诉她这恐怕又是一个麻烦。
　　雪鸢没见过老夫人这个模样，吓得躲到含夏身后，瑟瑟发抖。
　　这个丫头是不能指望了，哎，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于是其他人又看向云浅，云浅苦笑：“避过蔺梓英的冲撞的时候，头发被桃枝刮了一下，掉了一根发簪，离开后才想起来，但那时没想过会发生这件事。”
　　“胡闹！”
　　老夫人重重道：“女子的东西珍贵，姑娘不记得，难道你们就不上心？！你们是侍女，为何不返回去捡？若是被男子捡了去，你们可知道有多大麻烦？”
　　这回连含夏都吓得低着头不说话，更别说躲在含夏身后的雪鸢了。
　　其他人也顿觉得忧愁，大家心里都隐隐觉得，那支掉了的发簪会被利用。
　　“这可如何是好。”大夫人喃喃自语，突然灵光一闪，问道，“浅儿，那支发簪是什么样的？有什么特殊之处吗？”若是很普通，大街上买的那种，他们现在还可以去街上买一件一模一样的，到时候就说那是有人故意栽赃陷害。
　　云浅看向雪鸢，她的头发都是雪鸢梳的。
　　雪鸢看着众人的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