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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66-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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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啦。又想:要是没有什么亲和力、友谊、知己、联盟,现在她就是我的啦。稍后又想:要是一切都没有,我也不可能认识她呀。又想:也有可能认识她,因为我们对阿琴波尔迪的兴趣是属于每个人的,不产生于我们这个友谊整体。又想:也有可能她恨我啊,可能觉得我好卖弄学问,感觉我冷漠、傲慢、孤芳自赏,是个排他的酸臭文人。“排他的酸臭文人”这说法让他很开心。曼努埃尔已经迟到了。丽兹似乎也非常平静。实际上,让-克劳德表面上也很平静,但远非如此。

丽兹说,曼努埃尔迟到了是正常的。她说,飞机常常晚点。让-克劳德想像着曼努埃尔的班机在火焰中冲向马德里机场跑道,在轰鸣中扭成一堆废铁。

他说:“咱们应该打开电视吧!”

丽兹看他一眼,冲他一笑。她笑着说:“我从来不开电视。”她奇怪让-克劳德竟然不知道她不看电视。让-克劳德当然知道。可他此前一直没情绪说:咱们看看消息吧,看看电视上是不是有飞机失事。

他问:“我可以开电视吗?”

“当然可以。”丽兹说。让-克劳德一面弯腰按动电视开关,一面偷偷瞧起她来,光彩照人,神情自若,一会儿准备烧茶,一会儿从一个房间走到另外一个房间,一会儿把刚才拿出来展示的书籍放回原处,一会儿接一个并非曼努埃尔打来的电话。

他打开了电视。把不同的频道一一巡视一遍。他看见一个大胡子身穿破衣烂衫。他看见一群黑人走在土路上。他看见两位西装革履的先生在不慌不忙地交谈,二人双腿交叉,时不时地回头看看身后时隐时现的地图。他看见一位肥胖的太太在说话:女儿……工厂……会议……医生们……不可避免的,后来,她微微一笑,低下头来。他看见一位比利时大臣的脸。他看见一架飞机的残骸正在跑道一侧冒烟,四周有救护车和消防车。他大声喊叫丽兹。可丽兹还在打电话。

让-克劳德没再喊叫,只说:曼努埃尔的飞机爆炸了。丽兹没看电视屏幕,瞅了他一下。他只用几秒钟就明白了,着火的飞机不是西班牙的。在消防队员和救护队员旁边,可以看到有些乘客逐渐远去,其中有些人一瘸一拐,有些人披着毛毯,他们因害怕或者惊吓而变了脸色,但是显然都没有大碍。

二十分钟后,曼努埃尔到了。吃饭时,丽兹告诉曼努埃尔让-克劳德以为他乘坐在失事的飞机上了。曼努埃尔哈哈大笑,但是怪怪地瞅了让-克劳德一眼,没被丽兹察觉;但让-克劳德立即捕捉到了这一信息。另外,这顿饭吃得很阴沉,虽然丽兹的态度完全是正常的,好像与他俩是偶然邂逅而并非事先明确告知他俩来伦敦聚会。她还没张口,他俩已经猜出她要说什么了:她打算终止,至少暂时停止与他俩的爱情关系。她举出的理由是需要思考和集中精力做事;接着,她说,不愿意与他俩绝交。她需要思考,仅此而已。

曼努埃尔接受丽兹的解释,没提任何问题。让-克劳德相反,本来他打算问问是不是她前夫与这个决定有什么关系;可是有了曼努埃尔做榜样,他也宁可一言不发了。午饭后,三人乘坐丽兹的轿车在伦敦兜风。让-克劳德坚持要坐在后排,直到看见丽兹目光中的嘲讽闪过,方才同意大家随意,可结果恰恰是他坐到了后排。

丽兹一面驾车行驶在克伦威尔大道,一面对二人说,晚上最好三人同睡。曼努埃尔哈哈一笑,说了一句风趣的话,算是继续开玩笑吧。让-克劳德不敢肯定丽兹是不是开玩笑,更不相信自己会参加三人同睡。后来,三人去肯辛顿公园的彼得·潘塑像附近看落日。三人在一条长凳上坐下,旁边是一棵高大的圣栎树;这是丽兹喜爱的地方,从小为之着迷。起初,三人看见一些人躺在草坪上;但是,渐渐地附近的人都走了。男男女女走过去,穿着华丽的女人匆匆向蛇行艺廊或者阿尔伯特纪念碑走去;一些男人夹着破报纸向反方向走去;母亲们拉着婴儿车走向贝斯沃特路。

夜幕开始降临时,三人看见一对说西班牙语的青年男女走到彼得·潘塑像前。女的黑发,很漂亮,伸手要摸彼得·潘的腿。男的个子很高,留着大小胡须,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本,在上面记了什么。后来,他高声说道:“肯辛顿公园。”

女的不再看塑像了,而是看湖水,确切地说是看道路与湖水之间的草丛中有什么在动弹。

丽兹用德语问:“她在看什么?”

“像是一条蛇。”曼努埃尔说。

“这里没蛇!”丽兹喊道。

这时女的叫男的:“罗德里格,过来!看这个!”男的好像没听见。他已经把小本子放进皮夹克口袋里了,正在悄悄欣赏彼得·潘塑像。女的弯腰在看草叶下的什么东西向湖里爬去。

让-克劳德说:“看来真的像蛇啊。”

“这话我说过了。”曼努埃尔说道。

丽兹没理二人,起身去看个明白。

那天夜里,让-克劳德和曼努埃尔在丽兹家的客厅里只睡了短短几个小时。虽说有沙发床和地毯可供他俩使用,可就是没办法入睡。让-克劳德打算给曼努埃尔解释失事飞机的事。可曼努埃尔说,没必要解释什么,他都明白。

清晨四点,经一致同意,让-克劳德和曼努埃尔拉开电灯,开始读书。让-克劳德打开一本关于贝尔特·莫利索作品的书,莫利索属于印象派画家成员;可是,片刻后,他很想把书摔到墙上去。曼努埃尔则相反,从旅行袋里掏出《头颅》来看。《头颅》是阿琴波尔迪出版的最新长篇小说。他开始复习在书的空白处写下的注释,这将是一篇文章的核心,他打算发表在博希迈尔主编的杂志上。

曼努埃尔的论点(让-克劳德也赞同)是这样的:阿琴波尔迪以《头颅》作为自己文学冒险生涯的结束。曼努埃尔说,《头颅》之后,图书市场上就不会再有阿琴波尔迪的作品了。另外一个著名的阿琴波尔迪研究者迪特尔·荷尔菲德,认为这个看法过于冒险,因为根据只是阿琴波尔迪的年龄,而此前在《铁路之美》问世时也有人说过类似的意见,甚至在《比特丘司》出版时,柏林一些教授也说过类似的意见。清晨五点,让-克劳德洗了淋浴,然后准备茶点。六点,曼努埃尔再次入睡,但六点半醒来,心情不好。差一刻七点,二人叫了出租车,收拾好客厅。

曼努埃尔写了一张辞行留言。让-克劳德从旁边瞥了一眼,想了几秒钟后,决定也写留言。出门前,他问曼努埃尔要不要洗淋浴。西班牙人回答说:到马德里再洗。那里水好。让-克劳德说:确实如此;但他觉得这话愚蠢,有妥协的意思。随后,二人悄悄走了;在机场吃了早餐,如同以往多次的做法一样。

飞机带着让-克劳德飞回巴黎时,他不由自主地开始想那本关于贝尔特·莫利索的书,昨天夜里他真想把书摔到墙上去。让-克劳德问自己:为什么呀?莫非他不喜欢莫利索的画,或者某个时刻的表现?实际上,他喜欢这位印象派女画家的作品。突然,他明白了:那书不是丽兹买的,而是他买的;是他从巴黎到伦敦一直携带着这本用礼品纸包装好的图书;丽兹一生见过的莫利索早期作品的复制品全都收集在这本图书里;他记得丽兹坐在他身边,他一面介绍每幅画作一面抚摩丽兹的后颈。难道现在他因为送她这本书后悔了吗?没有。当然没有。这位印象派女画家与他俩的分手有什么关系吗?这想法真荒唐。那他为什么要把书摔到墙上去呢?更重要的是:为什么想莫利索、图书和丽兹的后颈,而不想想三人同睡的某种可能性呢?这种可能性那天夜里在丽兹的单元房像个印第安魔法师那样号叫着飘浮着而始终没能实现。

飞机带着曼努埃尔飞回马德里,他与让-克劳德相反,心里想着对阿琴波尔迪最后一部长篇小说的看法,在想是否有道理,他认为是有道理的,书市上将不会再有阿琴波尔迪的作品了,还想到了这后面的全部意义;他想到了火焰中的飞机以及让-克劳德的阴暗想法(可够现代化的,这婊子养的!可只有对他合适的时候才现代化啊);他时不时地看看舷窗外面,看上一眼引擎,特别渴望回到马德里。

在一段时间里,让-克劳德和曼努埃尔没有通话。让-克劳德偶尔给丽兹打电话,虽然他与丽兹的谈话越来越……,怎么说呢?装腔作势,好像维系这种关系的只有彬彬有礼了;另外,他跟莫里尼还像从前那样打电话,这二人的关系毫无变化。

她跟曼努埃尔之间的情况也是一样的,虽然曼努埃尔稍后才意识到丽兹这样做是认真的。莫里尼自然察觉了三位朋友之间发生的事,但是出于谨慎或者懒惰——动作不灵活造成的懒惰,同时又是往往让他感到伤痛的懒惰,宁可假装不了解情况。让-克劳德和曼努埃尔感激他这样的态度。

甚至连博希迈尔(对西班牙人和法国人的双驾马车感到敬畏)都在某种程度上察觉出与二人的书信往来中有些许变化:模糊不清的暗示、稍稍收回从前说过的话、小小的但极具说服力的怀疑,这涉及二人关于方法论的问题,而此前他们可是有共识的。

后来召开的会议有:在柏林举行的日耳曼文化学者大会,在斯图加特举行的20世纪德国文学大会,在汉堡举行的德国文学研讨会,在美因茨举行的德国文学的未来交流会。柏林会议,让-克劳德、曼努埃尔、丽兹和莫里尼都参加了。但是,由于这样或那样的原因,四人在早餐时只见了一面,再说,周围还有许多不遗余力地争抢黄油和果酱的日耳曼文化学者。斯图加特的会议有三人参加,是让-克劳德、曼努埃尔和丽兹。即使让-克劳德和丽兹能够单独谈话(曼努埃尔正在和施瓦茨交换看法),等轮到曼努埃尔与丽兹说话的时候,让-克劳德则小心谨慎地跟迪特尔·荷尔菲德走到一边去了。

这时,丽兹意识到了她这两位朋友不愿意谈话,甚至不愿意见面,这不能不让她感到难过,因为在一定程度上觉得自己有错,造成了两位朋友的疏远。汉堡研讨会,只有曼努埃尔和莫里尼参加了;二人努力克制厌烦情绪。既然到了汉堡,二人就拜访了布比斯出版社,去看望施耐尔社长;但是没能见到布比斯夫人。访问前,二人买了一束玫瑰花准备送给夫人。但夫人去莫斯科旅行了,施耐尔对二人说,真不知道夫人哪里来的活力!说罢,满意地大笑,让莫里尼和曼努埃尔觉得太夸张了。二人离开前,把玫瑰花交给了施耐尔。

美因茨交流会,只有让-克劳德和曼努埃尔。这一回,二人没办法了,只好面面相对,摊牌吧。起初,二人很自然极力不见面,或者匆匆打个招呼,但是最后只好谈话。地点在旅馆的咖啡厅,时间是深夜,里面只剩下了一个服务员、最年轻的一个:高个子、金发小伙子,一副发困的样子。

让-克劳德在吧台一端坐下,曼努埃尔坐在另外一端。后来,酒吧里的人逐渐走光了。只剩下他俩时,法国人起身来到西班牙人身边坐下。二人试着聊聊交流会,但片刻后就发觉谈交流会,或者假装深入谈这个话题,是可笑的。让-克劳德在抚慰和交心方面比较老练,他又一次迈出第一步。他打听了丽兹的情况。曼努埃尔坦白地说他什么也不知道。后来他说,有时也打电话,可好像跟陌生女人说话似的。后边这个意思是让-克劳德推断出来的,因为曼努埃尔说话有时喜欢省略(甚至到了难懂的程度),不说丽兹是“陌生女人”,而是用“忙”和“不在”这样的字眼。丽兹房间的电话问题在他俩谈话中占据了好长时间。雪白的手拿着雪白的电话,那是一个陌生女人的前臂。可那不是陌生女人啊。不是说二人在某种程度上跟她睡过觉。曼努埃尔低声叹息道,啊,白鹿啊,小白鹿!让-克劳德猜测,他在背诵什么古典诗词,但没加评论,而是问他他们会不会最后变成敌人。这问题似乎吓了曼努埃尔一跳,好像他从来没考虑过这种可能性。

“让-克劳德,这很荒唐。”他说。但让-克劳德发觉他是经过一番深思后才说出来的。

黎明前,二人都醉了。那位年轻的服务员不得不架着他俩离开酒吧间。后来,让-克劳德回忆起那次会晤是如何结束的,想起来那服务员的一身力气,那小伙子架着他俩到达走廊的电梯门口,仿佛他俩只不过是十五岁的瘦弱少年被架在那个德国青年服务员强壮的双臂上;老服务员早就回家啦,只留下这么一个小伙子,从面貌和体格上判断像是从乡下来的农民,或者工人;他还回忆起什么人在低声发笑,那是曼努埃尔被乡下服务员架着前行时发出的笑声,是低声笑、谨慎的笑,好像这处境不但好笑,而且是他发泄难言伤痛的出气筒。

他俩过了三个多月都没有去看丽兹,一天,他俩中有一个打电话给另一个,建议去伦敦过周末。不知道谁打的这个电话,是让-克劳德?还是曼努埃尔?理论上说,打电话的应该是有高度忠诚感,或者高度情谊感的人,这二者本质上是一回事。但是,说真的,无论让-克劳德还是曼努埃尔都对这一美德没什么清楚概念。口头上,二人当然都赞成,但小有区别。实际操作上,刚好相反,他俩都不相信友谊和忠诚。而是相信激情、冲动,相信社会或公众幸福的杂交(他俩都投社会党的票,但往往弃权);相信心理自我满足的可能性。

但真实情况是二人中总是有一个打了电话,另外一个接了;二人在星期五下午相会在伦敦机场;从那里打出租先去旅馆,然后换乘另外一辆出租前往丽兹的单元房,最后距离吃晚饭的时间就很近了(他俩事先在简和克洛伊饭店预订了三人餐桌)。

他俩付了出租车费,站在人行道上,观赏灯火通明的窗户。出租车走远后,他俩看到了丽兹的身影、可爱的身影。后来,好像一股臭气冲入卫生巾广告里,他俩看见了一个男人的身影,这让他俩惊得目瞪口呆,此刻曼努埃尔正手捧一束鲜花,让-克劳德则拿着一本用精美礼品纸包装的雅各布·爱泼斯坦爵士[49]的著作。但这出中国式的皮影戏还没结束。在一扇窗户里面,丽兹的身影在挥舞着双臂,好像极力解释什么对方不愿意理解的事情。在另外一扇窗户里面,是那个男子的身影,让这两个目瞪口呆的观众吃惊的是,他的动作像是草裙舞,或者让他俩觉得类似草裙舞的动作:先是双胯,然后是双腿、躯干,甚至脖子!从动作里隐约可见讽刺和嘲笑的意思,除非他在窗帘后面脱衣服或者发抖,但实际上不像是脱衣服或发抖;这个动作或者系列动作表明不仅是嘲讽,而且充满了邪恶、自信和邪恶、一种显而易见的自信,因为在那套房间里,他是最健壮的,他是最高大的,他是肌肉最发达的,跳草裙舞的可能就是他。

但是,从丽兹身影的姿态来看,有点奇怪。根据此前他俩对丽兹的了解,他俩以为很了解她,这英国女子不是那种允许别人放肆无理的人,更不允许这种事发生在她自己家里。根据那小子可能不是在跳草裙舞,也不是骂丽兹,而是在笑,不是嘲笑她,而是跟她一起大笑,他俩下决心去敲门。可丽兹的身影不像是在笑啊。接着,那男子的身影不见了:可能是看书去了,可能是去卫生间,或者厨房了吧。也许坐到沙发上,还在笑吧。接下来,丽兹的身影靠近了窗户,人好像变小了;然后,她把窗帘拉到一边去,打开窗子,闭上了眼睛,好像要呼吸伦敦夜间的空气;接着,睁开眼睛,朝楼下看看,好像看向深渊;她看见他俩了。

他俩向她招手,好像出租车刚刚开走。曼努埃尔高举鲜花挥舞;让-克劳德举起雅各布·爱泼斯坦爵士的著作。他俩没等看见丽兹不知所措的表情,就向大楼入口处走去,等候丽兹启动大门放行。

他俩以为一切都完蛋了。一面默默地上楼,一面听见单元门打开的声音,虽然没看见丽兹,却感受到她站在楼梯间的光彩形象。从单元房里飘出荷兰烟草味。丽兹靠在门楣处,那眼神好像在看两位故去多年的老朋友鬼魂从海上归来。那等候在客厅里的男子,比他俩的年龄要小,可能是个出生在70年代、70年代中叶而不是60年代的家伙。他身穿高领羊毛衫,高领好像卷了起来,褪色的牛仔裤,运动鞋。他给人的印象就像是丽兹的学生,或者代课教师。

丽兹说,他叫亚里克斯·普里查德。是个朋友。让-克劳德和曼努埃尔上前跟小伙子握握手,笑了笑,心里明白这笑有抱歉的意思。普里查德没有笑。两分钟后,大家纷纷坐在客厅喝威士忌,都不说话。普里查德喝橘汁,在丽兹身边坐下,一只胳膊伸到丽兹肩膀后面;起初,丽兹对这个动作似乎不大在乎(实际上,普里查德的长胳膊是靠在沙发背上的,只是他那长长的手指——像蜘蛛腿,或者像钢琴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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