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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66-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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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人很年轻,超不过二十岁,圆圆的像个苹果。但他的表情属于二十五岁以上的样子,微笑时除外,偶然一笑的时候会让人突然发现他很年轻,初出茅庐。女院长说:“忏悔者”随身携带的刀子不是要伤害活人的,而是准备打碎在教堂里遇到的一切圣物。胡安提议:咱俩说话用“你”,好不好?女院长微微一笑,点点头。胡安说:您是个非常有魅力的女性,苗条、动人。女院长问他:您不喜欢苗条的女人?那个女小提琴手的个子比手风琴手要高,她身穿黑色紧身衣裤。头发平直,长及腰间,有时闭上眼睛,尤其是手风琴手在拉琴和唱歌的时候。胡安想,这一切最令人伤心的,是那个毒品贩子或者说身穿西装、可能是毒品贩子的家伙,几乎不注意那对演奏的男女,而是跟一个像猫鼬的男子和一个像母猫的女子谈话。胡安问女院长:咱俩用“你”称呼,行吗?女院长:行啊。他问:您肯定“忏悔者”患上了恐圣症?女院长说,她一直在翻阅精神病院的病历,看看能不能找到某个老病号跟“忏悔者”的症候相似。结果是零。女院长说,根据您提供的他的年龄,可以肯定从前住过什么精神病治疗中心。那个拉手风琴的小伙子,突然跳起踢踏舞来。从胡安和女院长的位置上听不见小伙子的声音,但是看得见他眉毛、嘴巴在乱动,然后用一只手弄乱了发型,好像哈哈在笑。女提琴手闭着眼睛。毒品贩子的后脑勺在摇动。胡安想这小伙子终于达到了目的。可能在埃尔莫西约或者蒂华纳的某个精神病治疗中心会有他的病历。女院长说:我不认为他的病情很怪。也许不久前他还一直服用镇静剂呢。可能他停止用药了。您结婚了吗?是不是跟什么人住在一起?胡安问道,声音细如丝线。女院长:我独自一人生活。胡安:可是您有子女啊。我看见了您办公室里的照片。女院长:我有个女儿,她已经结婚了。胡安有如释重负的感觉,他笑了。您不会已经当上了外婆吧?警官,这话可绝对不应该问一位女士!女院长问他:您今年多大岁数?胡安:三十四岁。女院长:您比我小十七岁呢。检察员:您的样子不像超过四十的。女院长笑道:我每天锻炼。不吸烟。喝酒很少。只吃健康食品。从前早晨还跑步。如今不跑了?如今不跑了,因为买了跑步机。他和她都笑了。我用耳机听着巴赫,每天要跑五到十公里。如果我告诉我的同事们“忏悔者”患上了恐圣症,那我肯定要赢。这时,那个长相像猫鼬的家伙站起来,在拉手风琴的小伙子耳边说了些什么。“猫鼬”重新坐下。手风琴手站在那里不动,嘴边露出不快的表情。好像一个要哭的孩子。女提琴手睁开了眼睛,微微一笑。毒品贩子和“母猫”的脑袋贴在一起了。贩子的鼻子很大,很尖,有贵族气质。可是,他高贵在哪里呢?而那个拉手风琴的小伙子除去嘴唇,其余的部分都变了形。陌生的声波穿过了检察员的胸膛。他想:这个世界真奇怪,真迷人啊。

女院长说:有的事情可比恐圣症奇怪,尤其是考虑到咱们是在墨西哥。实际上,这里的宗教信仰一直是个问题。我也可以这样说,所有的墨西哥人在骨子里都患上了恐圣症。比如,你想想一种典型的恐惧症吧,恐桥症。很多人有这个毛病。胡安问:什么是恐桥症啊?就是害怕过桥。胡安说:我认识一个人,确切地说是个男孩;他一过桥就害怕桥会坍塌,所以就跑着过去,其实这样更危险。女院长说:这是典型的恐桥症。另外一种典型的恐惧症是幽闭恐惧症:害怕封闭的空间。另外一种是恐旷症。害怕空旷的空间。胡安说:这种病人我认识几个。女院长说:另外一种更加典型叫恐尸症。胡安说:就是害怕死尸啦。我认识这种人。他们若是当警察,那可惨啦。女院长:还有恐血症,害怕鲜血。胡安说:完全正确。女院长:恐罪症,害怕犯罪。可是有些恐惧症就比较奇怪了,比如,恐床症。知道这是什么病吗?胡安:一点也想不出来。女院长:害怕床铺。胡安:难道会有人害怕或者厌恶床铺吗?女院长:有,有这样的人啊。不过,只要睡在地上、永远不进卧室,病情可以缓解。还有恐发症,就是害怕头发。胡安:这可有点复杂,对吗?女院长:复杂极了。有些恐发症的病例,最后竟然是自杀。还有恐言症,就是害怕说话。胡安:既然如此,那最好保持沉默。女院长:这可比较复杂,因为话语无处不在,包括沉默的时候,没有绝对的沉默啊,对吗?还有恐衣症,就是害怕衣服。看上去奇怪,可害怕的范围要大得多。有种恐惧症比较普通,是恐医症,害怕医生。还有就是恐女症,当然患者只有男人。这种病在墨西哥范围很广,虽然披了各式各样的外衣。是不是有些夸张呢?一点也不夸张:几乎所有的墨西哥男人都怕女人。胡安:我真不知该说什么好。接下来还有两种恐惧症,骨子里非常浪漫:恐雨症和恐海症。还有两种恐惧症也很浪漫:恐花症和恐树症。胡安说:有些墨西哥男人患上了恐女症,可并非所有的墨西哥男人,您可别危言耸听!女院长问道:您说恐眼症是什么?胡安说:眼,眼,一定跟眼睛有关系。哎呀,难道是害怕眼睛?女院长:更糟的是害怕睁开眼睛。这正好形象地回答了您说的恐女症。如果按照字面意思理解,会产生巨大混乱,会丧失理智,会产生视听幻觉,通常会产生暴力行为。我间接了解两个病例,患者竟然自残。胡安问:剜出自己的眼睛吗?女院长:用手指甲抠出来的。胡安:真恶心!女院长:接下来还有恐孩症,害怕孩子;恐弹症,害怕子弹。胡安说:我就有恐弹症。女院长:对,这比较常见。还有另外一种恐惧症正在蔓延:恐转移症。假如恐转移症转化成恐街症,那病情会恶化。恐街症就是害怕街道或者穿过大街。咱们还不能忘记恐色症,害怕颜色。还有恐夜症,害怕夜晚。还有恐工症,害怕工作。还有一种恐惧症非常普遍:恐决心症,就是害怕下决心。还有一种恐惧症刚刚扩散开来,就是恐人症,害怕人群。还有一种恐惧症明显在增加,就是恐天体症,害怕大气现象,例如,闪电、雷鸣、暴风雨。但是,我认为最糟糕的恐惧症就是害怕一切和害怕自己。如果您不得不患上其中之一,您选择哪个?胡安说:害怕自己。女院长说:那可有害处,好好想想!胡安说:我选择害怕自己。您别忘记,我是警察。假如我害怕一切,那就没法工作了。女院长说:如果您害怕自己,您的生活可能变成经常性的注意恐惧。如果恐惧情绪活跃起来的话,那么会产生一种自食系统、一种难以逃脱的恶性循环。

在塞尔西奥·贡萨莱斯出现在圣特莱莎之前的几天里,检察员胡安·德迪约斯·马尔蒂内斯和女院长爱尔维拉·甘波斯就同床共眠了。女院长提醒他说:这事没什么大不了的。希望你别对咱俩的关系抱幻想。胡安保证:走到哪一步,由她画线。他只是尊重她的决定而已。第一次性交让女院长感到满意。十五天后,再度相会,结果更好。有时,是他给她打电话,通常是在下午,那时她还在精神病院里;二人谈上五分钟,有时十分钟,把一天发生的事情说上一遍。如果二人约会,总是她打给他,总是在她家里,她家位于米却肯区的新单元房,那条街上居住着医生、律师、一两个大学教授,都属于中产阶级上层人士。每次约会都按照同一个模式进行。检察员总是把轿车停在人行道上,登上电梯,抓紧时间照照镜子,检查力所能及的范围内是否一一无懈可击,走出电梯,在女院长门上按动电铃。她来开门,握手或者不握,接下来坐在客厅里喝上一杯,望着东山逐渐消失在玻璃门里;玻璃门通向宽大的阳台,那里有两把木制帆布椅、一把此时收起来的阳伞,还有一辆灰钢固定不动的自行车。随后,无须款洽,直奔卧室,用三个小时做爱。性交一结束,女院长就穿上黑色丝绸睡衣,关门淋浴。等她出来的时候,胡安已经穿好衣服,坐在客厅观赏不是东山而是阳台上方照进来的星星了。四周万籁俱寂。有时,某个邻居的花园里举办晚会。他和她就看灯火,欣赏走路的人们,或者在游泳池边拥抱的人们,或者随意进进出出临时帐篷的人们,或者进出木铁结构的凉亭的人们。女院长不说话。胡安极力克制随便提问题的冲动,或者把一辈子从来没对任何人讲过的秘密说给她的欲望。后来,她提醒他该走啦,仿佛是他事先提出的要求。检察员说是啊,该走了。或者多余地看看手表。随后,他就走了。十五天后,二人再次相会。整个过程与上次一模一样。当然,邻居家并非总有聚会。有时,女院长不能或者不想喝酒。但是,微弱的光线依旧,淋浴依旧,黄昏和东山依旧,星星依旧。

那几天,警察局长佩德罗·内格雷特去了维亚威西奥萨一趟,为他孩子的教父佩德罗·任西福找个可靠的小伙子。他看了几个青年。仔细研究了他们的情况,给他们提了一些问题。局长问他们会不会射击。问他们是不是靠得住。问他们是否愿意挣钱。局长有好久没去维亚威西奥萨。他觉得这个村庄与最后见到的情形一样。泥坯矮房,有个小前院。只有两家酒吧和一家食品店。东边是个山嘴,根据阳光和黑暗的移动时远时近。他选中一个小伙子之后,派人把助手埃比法尼奥叫了来,悄悄问助手感觉这小伙子如何?助手问:局长,是哪一个啊?局长:最年轻的那个。埃比法尼奥从那小伙子身边走过,看了一眼;然后,又看看其他几个年轻人;回轿车前,说他不赖,可谁知以后怎么样呢!后来,局长接受了维亚威西奥萨两位老人的邀请。一位老人很瘦,身穿白衬衫,戴着一块镀金手表。从脸上的皱纹判断,老人可能有七十多岁了。另外一位,更老,更瘦,上身赤膊。老人个子不高,胸口有不少疤痕,胸毛遮盖了一部分。三人喝龙舌兰,时不时地用大杯喝水,因为龙舌兰很咸,易渴。三人谈到了在蓝山里丢失的山羊以及山洞。在谈话的间歇里,局长漫不经心地把选中的小伙子叫过来,告诉他被选中了。那赤膊的老汉对小伙子说:快去跟妈妈告别吧!小伙子看看局长,低头看看地面,好像在想如何回话才好;但他突然改变了主意,二话没说就走了。等局长从酒吧里出来的时候,看见小伙子在跟埃比法尼奥靠在轿车的挡泥板上聊天。

那小伙子在后排局长身边坐下。埃比法尼奥掌握方向盘。轿车离开了村庄的土路,沿着沙漠边缘奔驰。这时,局长问小伙子的姓名。他说叫奥莱加里奥·古拉·埃克斯波西多。局长望着天上的星星说:奥莱加里奥·古拉·埃克斯波西多,这名字真怪啊!有一阵工夫,三人都没说话。埃比法尼奥试着寻找圣特莱莎广播电台,没有成功,就关上了收音机。局长从车窗望出去,看见几公里外有一道闪电。突然,轿车猛然一震。埃比法尼奥急忙刹车,下去看看轧到了什么。局长看见他消失在黑暗的公路上,接着,发现了埃比法尼奥的手电光。拉下车窗,问埃比法尼奥发生什么事情了。这时,传来一声枪响。局长推开车门,下去了。他活动一下双腿,埃比法尼奥的身影不慌不忙地出现了。他说:我打死了一头狼。局长说:走!去看看!二人钻进了夜幕中。公路上,看不见任何车灯。空气干燥,但偶尔也刮来咸风,仿佛吹进沙漠前这阵风曾经横扫过盐碱地。那小伙子看看轿车里发亮的仪表盘,双手蒙住了眼睛。车外几米远的地方,局长让埃比法尼奥把手电筒递过来。局长把光柱聚焦在公路上的动物尸体上。局长说:傻瓜,这不是狼。助手:啊,不是狼吗?局长:瞧瞧这毛!狼毛有光泽,发亮;再说也没那么笨,不会被马路中央的车辆撞倒。来,量量它!你拿着手电筒!埃比法尼奥把手电光对准动物。局长把动物抻长,目测长短。他说:这是郊狼[4]。算上头,有七十到九十公分。你量一量!看看这头有多长?埃比法尼奥:有八十公分?局长:正确。他又说:郊狼的体重在十到十六公斤左右。你把手电给我!把它抱起来!它不会咬你的。埃比法尼奥双手抱起动物尸体。局长:你说有多沉?埃比法尼奥:大约十二到十五公斤,像一头郊狼。局长:傻瓜,它就是一条郊狼嘛!埃比法尼奥说:车子的灯光晃住了它眼睛。它大概瞎了,没有看见我。局长一面注意郊狼的大眼睛,一面说道:不,它没瞎。接着,二人把郊狼抬到路边,回到车上。埃比法尼奥再次找圣特莱莎广播台的频道。听到的只是一片嘈杂声。他关上。心里想:撞倒的这头郊狼是母的,正在寻找分娩的安全地方吧。所以它没看见我。可他认为这种解释不令人满意。当从小高地上一看见圣特莱莎的灯火时,局长打破了三人的沉默。他说了一声:奥莱加里奥·古拉·埃克斯波西多!小伙子应道:是,先生。局长:你的朋友们怎么叫你?小伙子:拉罗。局长:拉罗?小伙子:对,先生。局长:埃比法尼奥,你听见没有?埃比法尼奥:听见了。他不停地在想那头郊狼呢。局长问:是拉罗·古拉吗?小伙子:是的,先生。局长:是起哄吧?小伙子:不是,先生,朋友们就这样叫我的。局长:埃比法尼奥,你听见没有?埃比法尼奥:是的,我听见啦。局长:他叫拉罗·古拉,哈、哈、哈!拉罗·古拉!拉罗·古拉!明白不?埃比法尼奥:明白,当然明白。接着也笑起来。不久,三人一起哈哈大笑[5]。

那天夜里,圣特莱莎警察局长睡得好。他梦见了自己的孪生兄弟。他俩都十五岁,家里贫穷,经常去长满灌木丛的小山转悠。多年后,小山上修建起美景小区。他俩穿过一道山涧。雨季时,孩子们有时在山涧里逮癞蛤蟆,因为有毒,必须用石头砸死它们。但是,他哥俩对癞蛤蟆没兴趣,而是喜欢抓蜥蜴。黄昏时,他俩回圣特莱莎。那些孩子们像败兵一样作鸟兽散。在郊区,总会有卡车通过,它们或开往埃莫西约或开往北方或开往诺加莱斯大道。有些卡车上写着奇怪的字样。有的写道:“你急吗?从下面过吧!”有的写道:“从左边过!别按喇叭!”有的写道:“追尾的感觉怎么样?”在梦里,无论他还是孪生兄弟都不说话,但是表情一模一样,走路的姿势一模一样,挥臂的节奏一模一样。他的孪生兄弟已经比他高了,可是仍然跟他一模一样。后来,哥俩走进圣特莱莎的街道,在人行道上溜达,梦境逐渐消失在一种舒适的黄色迷雾里。

那天夜里,埃比法尼奥梦见了那匹被扔在公路边缘的母郊狼。在梦里,他坐在距离不远的一块玄武岩上,聚精会神地望着黑暗,听着内脏受伤的母郊狼的呻吟。埃比法尼奥想,它可能已知道小崽已经死了。他没有起身去给母郊狼脑袋一枪,而是原地不动。后来,他发现自己驾驶佩德罗·内格雷特局长的车子奔驰在一条长跑道上,终点是山上狼牙石的陡坡。车上没有别的乘客。他不清楚车子是偷的,还是局长借给他的。跑道笔直,开到每小时二百公里没问题,尽管他越是加速,车体内的噪音越是不对头,好像有什么在跳动。车子后面扬起一个巨大的尘土尾巴,好像一匹吃了迷幻剂的郊狼尾巴。但是,大山好像依然很遥远,因此埃比法尼奥刹车,下去检查。表面上看,一切都好。悬挂装置、发动机、蓄电池、车轴……都好。忽然,从停着的轿车里传来拍打声,他赶忙转过身去,打开了后备厢。那里有具躯体。手和脚都是捆着的。一块黑布盖在面部。埃比法尼奥在梦中吼道:这是他妈的什么玩意儿?一查明那躯体还活着(因为胸口起伏呢,也许起伏得太厉害,但是在起伏啊),他连忙关上后备厢,不敢拿掉那块黑布看看是何许人也。重新回到驾驶座位,猛踩油门加速。群山在地平线上似乎在燃烧或者消失,但他继续向群山挺进。

那天夜里,拉罗·古拉睡得不错。床铺太软,但是他合上了眼睛,开始想自己的新工作,很快就睡着了。以前,只来过圣特莱莎一次,是陪着一群卖马黛茶的老太太去市中心市场。如今他已经记不清楚那次进城,因为年龄太小了。现在他看见的也不多。先是进城入口的马路灯火,接着是一个街道黑暗的居民区,然后是房屋高大的小区,墙头上插满玻璃碎片。后来,是一条向东的马路;接着是田野的嘈杂声。他睡在园丁房旁边的一个小屋里,屋角有个空着的床铺。他身上的毯子散发着汗臭。没有枕头。床铺上堆着一摞裸体女人杂志,床下放着旧报纸。凌晨一点钟,进来两个人,是睡在旁边床铺的。那二人穿西装,打宽领带,脚踏仿制的乡下皮靴。他俩开了灯,看看古拉。一个人说:是个毛孩子。古拉没睁开眼睛,闻到了他们的气味。二人散发着龙舌兰、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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