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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动时空-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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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金风白狠道:“对方这帮狗贼如果是寻常毛贼也就算了,咱们权当他无知便是;但对方乃是藏剑山庄之人,难道还不懂武林规矩么?”

    藏剑山庄四字一说,众人登时“嗡嗡”议论开了,过了半晌方才停止。谢孤鸿站在一旁扫了扫众人,直到这帮人议论减小,才锵锵说道:“藏剑山庄如果不来这么一出,我也自当对方乃匹夫之辈,不与对方一般见识,接过了这篇。可现如今,宝剑已在他方少庄主游龙生的手中。”他冷笑了两声,接着说道:“谢某便想这么算了,也是不能了!待金四侠成婚之后,我便去找那藏龙老人要个说法。”说罢,他再不理会旁人,迈着不轻不重,毫不掩饰半点声息的步子,走进了内院。

    金风白是新郎官,自是他留下安抚众江湖客,易瞎子还留下了边老三帮他,然后和众人将地上两个手足具断的废人,扛了起来,一同来到了内院。

    此时赵吉庆早已搀扶着老六进入了屋内,他虽然断了一臂,但元气未损,是以并无大碍。路上也被谢孤鸿正了骨,只要好好休息,便能恢复如初。

    张承勋正焦急等待结果,只听前院大吵大嚷,但没一会便安静了下来,过不多时门一开,只见自己的六弟,被一魁梧的汉子扶了进来,看样子竟是受了伤,立刻开口询问道:“六哥你的手臂怎么了?二哥他们呢?”

    老六本姓乔,叫乔福,但他的兵器乃是一根铁扁担,是以慢慢有人称呼他为樵夫,音本相同,叫道后来旁人反而不知他的真名实姓了。

    樵夫坐在了椅上,虽是受了不轻的伤,但面上却带着喜色,说道:“五哥,你可认识这位兄弟么?”说罢用无伤的右手指了指老赵。

    张承勋按他说的打量了一番赵吉庆,感觉有些眼熟,但他在河道村时基本都由谢孤鸿亲自赔着,只是最开始拜山的时候,老赵跟在一旁,他见过一面,是以此时只觉得这人自己定是见过,可却说不出来,便歉然道:“这位兄弟看着眼熟,只是我却一时想不起来了。”

    赵吉庆行礼抱拳道:“张少东第一次见我家庄主之时,我在一旁见过,而赵吉庆一介车夫,那有福分入五爷之眼,认不出来,也是应该了。”

    张承勋听罢,大喜道:“是了,是了,入河道村山门时,我和赵兄弟见过面,不知我谢大哥在哪?”

    赵吉庆说道:“我家庄主正在前院,想来一会便会过来和张少东相聚。”

    张承勋心道:“谢大哥来了便好,那两个贼人定是没好果子吃了。”心中更加欢喜,说道:“好级,麻烦赵兄弟扶我起来,我前去迎接谢大哥才是。”

    “贤弟怎的生分了起来,对我如此客气?”随着锵锵之声,一个身穿白衣,拄着蛇杖之人,从门外缓缓走来。

    张承勋面上带笑,想要挣扎着起来见礼,他是真心认了谢孤鸿当大哥的,是以才会如此反应,但他这一喜一笑,反而牵连了内伤,口中又不住的咳嗽了起来。

    谢孤鸿闻声“呼”的一下,斗然间般栖到了床边,将手中蛇杖靠于墙上,用手轻按张承勋肩膀,道:“贤弟先躺下再说。”张承勋仍自不住的咳嗽,但却连连点头,躺了下来。

    谢孤鸿道:“我听易二哥说,贤弟被穿心脚伤了胸口,好在关键时刻躲开了要害,但淤血在经脉中化之不开,你先别动,容为兄帮你看看。”

    张承勋仍在咳嗽,听完此言,又在点了点头。谢孤鸿抓起他手臂,直接搭在了他的脉门之上,过了片刻才点了点头,说道:“易二哥说的不错,贤弟真是命大,那一脚正踢在灵墟穴与神封穴之间,如若偏上那么一点,你我兄弟那还有相见之日。”

    樵夫深以为然,在一旁说道:“谢大哥说得对极,哎,即便是如此,五哥也整整晕迷了两日方才转醒。”

    谢孤鸿“恩”了一声,接道:“这淤血凝聚在此,自幽门到俞府这条经脉气血便不在通畅,虽过的三五个月也可自行化开,但那时贤弟的一身功力却必然要大打折扣,即便练得回来,可这条经脉毕竟造了重创,运功急时,旧伤复发,便是有着大大的凶险,这藏剑山庄之人当真可恶至极。”说到后来,他的声音再次变得如金似铁。

    樵夫听了,自是惊惧不已,道:“谢大哥可有办法化解?”张承勋也面色期待的看着谢孤鸿。后者沉思了片刻,说道:“我知有一种武功,名为一阳指,不光是世间少有的点穴结脉神功,更是治疗内伤的不二法门,可惜为兄却不曾习得,哎!恐怕此种功夫,早便失传了。”

    听他如此一说,樵夫和张承勋均失望之极。樵夫说道:“谢大哥,难道世间只有这一阳指才能救治我五哥的伤了么?”

    谢孤鸿面上阴晴不定,半晌都不在说话,这时只听外面易瞎子的声音传了进来,说道:“谢兄弟但说无妨,可是有什么难言之隐么?此乃为了救我五弟,便是要了我等兄弟的性命又有何妨?”

    易瞎子和其余几人先将那几名俘虏处理好了,这才过来,正听见谢孤鸿与樵夫等人的对话,自是听得明明白白,是以直接开言宽慰。

    谢孤鸿道:“五弟乃万牲园的少东,一身所学皆乃祖传,莫不如叫人请族内长辈过来看看,是否有化解的办法。”

    这时张承勋,已然慢慢的喘匀了气息,说道:“谢大哥话中有话,莫当兄弟听不出来,咱们虽然未曾结拜,可相交级厚,有什么不可说了。”

第三十二章 大礼() 
谢孤鸿拍了拍张承勋的肩膀,说道:“那一阳指功,恐怕穷极一生去找也是再难寻到,而贤弟的伤势也不能等如此之久,我方才想到一个办法,那……便是散功。”

    张承勋听罢,重重叹息一声。而易老二则在一旁问道:“散功?不知如何个散法?”

    谢孤鸿说道:“五弟经脉不畅,便犹如河道扭曲,寻常却也无事,可一旦跟人动手搬运气血时,便犹如洪峰来袭,如此扭曲的河道,莫不是被冲毁河堤,便是水漫金山的局面。”他说到这里顿了顿,看着屋内众人的面上都透着一股严峻,复又说道:“散功时,我可先用独门点穴手法,封住五弟四满,中注,阴*交,石门四穴,护住其丹田,唯留中央气海穴不点,再以内力,从五弟背后风门穴缓缓逼入,此时五弟不可行功,不可抗争,任丹田之气被我功力从气海穴逼出,这散功便算完了。”

    樵夫焦急问道:“谢大哥,那我五哥胸口的淤血也可化尽么?”

    谢孤鸿点了点头,道:“这是自然,行功之时,我主走俞府至大赫这一脉,其中淤血必然下沉,可随五谷轮回排出体外。”

    屋内众人静静地听着,全都暗自沉思,易瞎子顿了半晌,才道:“谢兄弟,散功之后五弟的功夫还能重新练回来么?”

    谢孤鸿摇头道:“我虽然点其气海周围四穴,护住了他的丹田,但创伤并不是没有,只是轻微一些罢了,不过凭着五弟的坚韧心性,下苦功……或许也能练得回来。只不过进度十分缓慢,毅力与时间缺一不可。”

    张承勋听完点了点头,却反而看开了一般,微笑了出来,说道:“生死有命富贵在天,小弟虽然受此重伤,但老天终究待我不薄,除了这几个能赴汤蹈火的兄弟之外,还让我认识了谢大哥如此义薄云天之人。哈哈,我张承勋又有什么不满足了。”

    易瞎子“哎”了一声,道:“五弟说的太也不吉利。”说罢,朝着谢孤鸿又道:“谢兄弟,之前你曾言要请万牲园的长辈过来,这是何意?给五弟散功虽然需你出手,但这是治病救人,也用不着请他长辈前来。”

    谢孤鸿毫不掩饰,直接说道:“易二哥不知,因为先前有个顾虑,便是我想到一个叫五弟能把功夫练回来的办法,但需让五弟转投我白驼山一脉,不瞒几位兄弟说,我有一门功夫,可叫破功之人重新将功夫练回来,可这里牵扯到武林规矩,门派之见,是以才有此一问。”

    在场之人听罢,全都直接站了起来,尤其是张承勋,从床上挣扎着便要起身,却被易瞎子又伸手阻止,按了下去。

    张承勋心中激荡,暗道:“江湖之上,哪一个门派不将自己的独门功夫想法设法的藏起,哪有轻易说出的?而我谢大哥为了我竟直接道破了玄机,而这等可以叫破功之人重新练回来的功夫,更是前所未见,闻所未闻之事,想来定是神功秘籍,哎!谢大哥如此待我,却不知以后该如何报答了。”

    易瞎子,樵夫等人心中所想都跟张承勋差不太多,只不过暗中佩服谢孤鸿的坦荡,本来他是要救治张承勋的,说给他自己听那也便罢了,但直接将这等玄机毫不隐瞒的当众说出,实乃心胸广博,均想:“当世真英雄也莫过如此了。”

    易瞎子抱了抱拳,道:“谢兄弟心胸之宽广,易某佩服之至,而你二人如此交好,老五随你学艺又有何妨?万牲园就承勋一独枝,料想感激还来不及,如何会有意见!”张承勋激动的不住咳嗽,虽无法说话,却连连点头。

    谢孤鸿见了,微微一笑,道:“各位兄弟先别着急,听我说来……主要是我白驼山一脉有个规矩,那便是但凡学我白驼山功夫的,必然要行拜师大礼,我和承勋平辈伦交,自是不能收他,但我可代师收徒,这样五弟自是成了我的师弟,那时再教他功夫也便顺理成章了。”

    张承勋此时平复了情绪,不在咳嗽了,但还是又喘了几口气,喜道:“和谢大哥能成为师兄弟,那是最好不过,我自是肯拜入白驼山的门下,想来我父高兴还来不及,哪能阻我,不过拜师乃大事,按照礼数还是要跟父亲说的,想来今日晚上,我父便能到来。”他说完,又解释道:“谢大哥有所不知,我父年纪毕竟大了,但金四哥今日大婚他哪能不来,只不过白天实在太过吵闹,是以晚上喜宴散时,他必定到场。”

    谢孤鸿道:“那便好级了,我可先为你化那淤血,散去功力,到了晚上禀明张叔原委,同意之后,还要请各位兄弟帮个忙,收拾一间干净屋子,摆上香堂,我好即刻代师收徒,也好早日让承勋贤弟将功夫练将回来。”

    樵夫立刻站起了身子,道:“我这便去准备,好叫晚上谢大哥和五哥直接过去也便是了。”转身快步出了房门。

    易瞎子面上也带了笑,道:“好极好极,中原八义最好交朋友,而老五拜入了白驼山,那咱们自然便要伦兄弟了。”谢孤鸿笑道:“易二哥说的不差,正是如此。”……

    金风白早有仆人来报,说时辰到了,他便立刻请几位兄弟,骑着高头大马,抬着大花轿,带上了九九一十八名吹鼓手,以及众多穿着喜庆的仆人抬着大礼盒,去接宋家小姐;

    而宋大官人的宅子就在两条街外,因此没多久便到了,正是大吉大利的时辰。金风白大礼猛砸,直接敲开了宋家的大门,也不管什么门房,丫鬟等人,一把一把的碎银子撒下去,仿佛天女散花似的。吹鼓手滴滴答答的吹着喜乐,登时将周围邻居老小,全都惊动了出来。边老三立刻按照吩咐,大叫一声:“人人有份,给街坊四邻发喜礼了!”一嗓子吆喝下去传出了老远。

第三十三章 行功() 
后面跟来的仆人听了吩咐,立刻将抬来的大礼盒打开,什么是喜糖,那个叫喜饼,统统不要钱似得发将下去,宋大官人见了这等场面,登时感觉自己的女婿,在街坊邻居面前给自己涨了大大的颜面,是以也没叫人将门把持的那么严。

    这一下金风白见有机可乘,大叫一声:“兄弟们,随我冲进去,将我妻金宋氏,抢出来啊!”大伙随着他一喊,地动山摇似的闯进了大门,一路之上,碎银、喜糖开道,直杀的丫鬟、婆子、仆人、小厮眉开眼笑,哇哇大叫,势如破竹一般进入了后院,金风白直接闯进了小姐的闺房,剩下的在两旁列队站好。

    八抬大轿也被抬进了院子,没一刻,金风白牵着红绸子做的红线,宋小姐被他领着上了大花轿,因为两家本就不远,是以倒也没寻常姑娘家出嫁那样难舍难分。

    接回了新娘子,前来参加婚宴的众江湖客,和街坊四邻,被分成了两个院子,好在金风白家境殷实,这一贴堂也够大,要不然还真做不开这些人。

    金风白特意抽空过来跟谢孤鸿见了礼,这中原八义之间的交情确实极深,可谓同气连枝一般,而谢孤鸿正准备给张承勋散功疗伤,是以不能参加他的喜宴。两个人也是极尽客气,而谢孤鸿就是这样的人,你跟我客气,那我比你还客气,你对我够义气,那我比你还要够意思。

    是以两个人在张承勋面前也根本不必太过于见外,而张承勋现下是白驼山的记名弟子,两个人论起来,金风白这面便也是一口一个谢大哥的叫着,尊重的很。

    待金风白去前院,拜堂成亲,招待客人后,谢孤鸿道:“易二哥,还劳烦兄弟们在门口帮我护法,我现下便给承勋贤弟散功疗伤。”易瞎子等人满口答应,直接便走出了门口站定,那架势都赶上门神了。

    谢孤鸿转身来到塌前,扶着张承勋说道:“贤弟,你且盘膝坐好,心神莫要妄动,稍后我帮你散功时,你定然会感觉周身疼痛不止,但你要挺住,不可前功尽弃。”

    张承勋慢慢起身,盘膝坐在榻上,说道:“大哥放手施为便是,小弟省的。”说着,闭上了眼睛。

    谢孤鸿见他神情坚定,依然站在地上,说道:“好,那为兄便开始了。”说着话,他左掌猛地击在张承勋肩头,可这一掌的劲力虽然迅猛,但十分柔和,张承勋浑没觉得疼痛,只感觉头脑眩晕,已然转了一圈,背心朝着谢孤鸿了。

    谢孤鸿下手极快,左手猛地点在了他后背上方风门穴,跟着便抬手再次击在张承勋肩上,对方身体调转,右手跟着探出,点在了他小腹四满穴上,复又成掌击打张承勋肩头,使得他周身掉转,如此循环往复,张承勋每掉转一周身,便被他点住一处穴道,待谢孤鸿封住了对方气海周围四穴,便不再掉转他的身子,直接右掌掌心按在了方才点过的背后风门穴上,暗较内力透穴而入。

    谢孤鸿缓缓行功,生怕将张承勋经脉废掉,是以虽然用他的无上内功,平平推去,但却不骄不躁,缓缓而入,待行入对方灵墟穴与神封穴,瘀血凝结之处,他将内功送入的更加缓慢,张承勋虽然刚强无比,但他头上豆大的汗珠早已滚滚而落,面色忽青忽红,显然难挨级了。

    但谢孤鸿却心神稳固,只是层层叠叠,循序渐进,将功力慢慢下行,又过了大约三刻钟,终于将功力走幽门,过通谷,一直往下,来到了张承勋的四满穴,此时张承勋一身功力早已被谢孤鸿逼的从气海穴透了出来。而那淤血,通过中注穴至四满穴一脉,也进入了他肚肠之内。正像谢孤鸿之前跟易瞎子等人说的,那淤血会随着五谷轮回,排将出来,也就是俗话说的拉屎拉出来!

    “呼!”谢孤鸿吐出一口浊气,收了功力,抬起掌来,将之前封的气海周围四穴解了,这才说道:“贤弟感觉如何?”

    张承勋睁开了眼睛,再次喘了两口粗气,却感觉气息通畅,早已没了胸中的憋闷。遂按照原先的法门行功,却半点内力都搬运不了,知道这是自己散功成了,说道:“多谢大哥,此时感觉胸口的烦闷,半点都没了,功力也统统散了哈!只等晚上正式拜入了大哥的白驼山,便要加倍练功,争取早日将功力练将回来。”

    谢孤鸿看了看门外,发觉易瞎子等人仍自守着,便说道:“好,到时为兄必然将我最得意的功夫教给贤弟,好叫贤弟百尺竿头更进一步。”张承勋自是万般道谢……

    等到了晚上,前方两院的婚宴早就散了,金风白和边老三等人走进了内院,张承勋见了哈哈一笑,道:“金四哥怎么还来看小弟了,不去陪我四嫂么?”

    金风白明显喝的有点多,但他毕竟功力颇深,步伐稳健,倒也没什么大碍,说道:“你嫂嫂乃通情达理之人,我方才跟她说了,你嫂嫂道:‘自家兄弟的身体要紧,那还有什么跟我客套的了。’说完便将我赶了出来,哈哈,这是你嫂嫂关心你哩。”

    他们也就说了这几句话,有一仆人便报了上来,说道:“万牲园张老爷子到了。”

    谢孤鸿在一旁道:“那咱们先去迎接老爷子,稍后便跟他说五弟拜师事宜。”众人纷纷道好,跟着出了门,张承勋虽然现在散了功,可伤势反而好了,跟着众人出来接自己父亲。

    万牲园的张老爷子,叫张继祖,今年六十八岁,四十多岁时才有的张承勋,也算老来得子,而张承勋的母亲由于年岁偏大这才生产,再加上身体本就不太好,得了血崩之症;生张承勋时流血过多而死,不过张老爷子也未再续弦。

    此时张继祖得知张承勋被人伤了心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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