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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3。第73章　反倒帮了忙
　　“恩哼，你这装模作样的是给谁瞧了，就跟谁给你多大委屈受似的。我不过是说了句实话罢了，省得父老乡亲总被你个小人唬弄。”见穆玲珑拉着童天扬给围观的百姓鞠躬行礼致歉，简水瑶赶紧笼络人心道：“大伙来给评评理，我这是说错什么了吗？”
　　“没啊！你说的挺对的。”刚还张罗着要买内衣裤的妇人突然启口，启口竟像拥护简水瑶道。
　　奶娘于心不忍想要上前，却被徐秋葵一把攥住胳膊，徐秋葵冲奶娘轻轻地摆了摆头。
　　“呦，可真是难得，倒真是遇见个明白人。既知我说的对，那就别买她家卖的衣裳。”简水瑶说的就跟谁欠她似的，一副使唤人的口吻。
　　听简水瑶的话，再听自家媳妇的话，张大哥不禁有些恼了，蠕了蠕嘴像是想说些什么。心则暗道：这个童大少奶奶可真够会欺负老实人的。怎的自家媳妇偏就真信了她的话呢，张大哥刚想劝慰自家媳妇几句。
　　就听见张大姐开腔。张大姐更是顺势前走，挽住了穆玲珑的胳膊，将早前攥手里准备付给穆玲珑的已捂热乎的银子强塞进穆玲珑手中道：“穆妹子，这是我刚予你说好的要买的你铺里的衣裳钱，你啊也别带着我家大兄弟在这给大伙鞠躬行大礼，还说什么原谅不原谅的话，怪难看的。快起来。”张大嫂边说边使劲一挽穆玲珑的手，这才将穆玲珑与童天扬双双挽起。
　　“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来你家究竟是怎做生意的，就像你说的，你踏实做你的生意，一不偷，二不抢。卖的衣裳，谁穿了如何，那人心里有数。你又不曾逼人买。同样。你也不用求人来买你家的衣裳，要我说就是阿猫阿狗在那里叫，你没必要非得跟她一般计较？做好你自家的生意就好。”
　　“大姐……”穆玲珑不由再度赤红了眼眶。上次是窝心，这次则是感到暖心。
　　“你这女人傻啊，知道她唬你，你还买她家的东西。”简水瑶头次见张大嫂这种人，屡劝不听。
　　“嗳？我跟我媳妇就愿意被卖衣裳的大妹子和她家大兄弟唬怎了？童大少奶奶你管天管地，未免也管的太宽了吧！”张大哥终于忍无可忍了。不等自家媳妇再张口发难，他已然抢先拿话堵住了简水瑶的嘴。“媳妇，我信大妹子的话，穿了大妹子家的衣裳，来年咱保证还能再填个娃儿，你也给我多买几件大妹子家卖的那个叫啥，心里美的衣裳？”张大哥没记住穆玲珑早前说的究竟是心，还是内了。反正肯定有个美字。光看自家媳妇穿了那衣裳后变得跟出嫁时一样，张大哥是认定了那个美字了。
　　“好。都买。”
　　“对了，张大姐您家娃儿多大了？我家也有买孩童穿的内衣裤。当然要是岁数不大，我家还有尿不湿。”
　　“尿不湿是？”张大姐不禁一脸疑惑。她只听说过尿布。当然，洗尿布是件令张大姐甚是头疼的事。
　　“去店里说吧。”
　　“好。”
　　“不过，张大哥，大姐，我可有言在先，我家这衣裳都是贴身穿的，拿对了尺码，您要看不合意，就不要试穿，试穿了就要买走的！”穆玲珑半开玩笑，半说真事道。
　　“放心，穆妹子，我跟我相公这点小事还是懂的，穿上，就指定买，绝不要你退货。”
　　穆玲珑嫣然一笑，童天扬见媳妇笑了，也跟着笑，童天扬这一笑，围观众人再度看失神。
　　就在此时，人群里传来一声喊：“呀，张大姐，你真来我玲珑妹子铺里买衣裳啦？”
　　“可不。你给我说的，我能不来？看你一天比一天变漂亮，我这心里痒啊，抓心挠肝的。要是我再不来，我在咱村第一美的头衔不就要被你给夺了。”
　　原来张大哥夫妻竟是姜悦蓉给穆玲珑拉来的客人。姜悦蓉哪能不知老莫衣裳铺今天再开张营业，虽然她也想早来捧场，可穆玲珑跟她又订了不少布料，姜悦蓉不肯耽误穆玲珑的生意，唯有在家织完布才肯出门，这不就来晚了，不过倒是来的刚巧。
　　“原来张大姐竟是姜大姐给我介绍来的。不冲别的，就冲这个，张大姐一会儿我得退您些银子。”
　　“不用。你带着我家大兄弟做生意不易，我哪能占你便宜。”张大姐诚恳笑道。死活不肯要穆玲珑退银子给自己，张大姐家是织布卖布的，知道有些先例不能开，穆玲珑给自己让价，那别人让还是不让。
　　“那就赠您些赠品吧。今日来的大伙都有份，卖够一定银两的，赠我夫家亲手编的竹篮一个。”
　　“好啊。”张大姐高兴地笑着应好。张大姐这一声好道的，不知是道出了多少围观女人们的心声。“来春呢？没跟你一起来？”张大姐再问一句，又问出了穆玲珑的心声。
　　“来了，天天跟粘虫似的，恨不得我去哪，他去哪！那不在那呢。”姜悦蓉像是恼火地冲人群里一努嘴。可任谁都听出她话里的喜悦来。
　　“天扬也见天的围着玲珑打转。”奶娘笑道。
　　“天扬兄弟跟我玲珑妹子是夫妻。”姜悦蓉脸红心跳地小声回了句。
　　“那你们也可以做夫妻啊！一起睡觉就好。”这傻话怕是也唯有傻小子童天扬能说出口。
　　姜悦蓉羞的脸烧的酡红，恨不得扭身遁逃。
　　“行了，快别聊了。还得做生意呢不是。”要说还是做老鸨的徐秋葵会做买卖，拢起客人来，那是十分在行，拢着羞赧的姜悦蓉与张大姐等人就往铺里引。
　　被晒在一旁的简水瑶那叫一个上火。恨不得吃人。只是简水瑶根本来不及发泄怒火，就感到身后一双双灼灼的视线向她猛戳来。简水瑶倏地一回头，就见围观众人个顶个地皆是一脸怒相地紧盯着她。甚至还有人在她背后指指点点地数落不断。
　　“什么人啊。仗着家里有几个臭钱臭了不起，竟跟这欺负老实人。脑子不好怎了，就冲人家穆姑娘夫家的好相貌，我这银子掏得也值！”
　　“可不是。人家穆姑娘多不容易，带着生病的相公做生意，又要养家，又要照看相公。不行，我也得去多买几件衣裳，还送篮子呢。”
　　简水瑶不禁气得破口大骂。“你们这群饭桶，她就这么唬你们，你们竟还傻到买她家的衣裳，被她唬！”
　　“有病吧，这女人。”人群里也不知是谁竟突然无畏地爆出一声，道出众人的心声，更是笑坏了众人。

74。第74章　又来客人了
　　“刘权！”听闻人群里竟是有人不怕死的敢骂自己有病，简水瑶是彻底恼了，直道了声刘权。瞅样子是想把那人揪出来，然后狠揍一顿，以解心头只恨。
　　“大少奶奶息怒，如今事情已然闹大，只怕如若您要小的去把那人揪出来暴打一顿，小的怕是一会儿必要吃官司，且更会连累了咱们童家。尤其是……”刘权劝慰简水瑶宽心的话讲了一半忽然顿住，像是担心若自己再说，许会激怒少奶奶。惹少奶奶发火。
　　“说。”简水瑶已然火上头了，还怕这些。要刘权有什么话不必藏着掖着，尽管说便是，她不会冲他发火。
　　“县令大人刚正不阿，若是届时事情闹大，不幸若闹到县令大人那去，只怕届时县令大人知道二公子的事，许会向着二少爷而不会偏向咱们童府。”刘权这话说的声音极小，生怕被外人听见。
　　刘权此话一出，只见前一刻还气急败坏，嚷着要揪出那骂她之人大肆宣泄怒火的简水瑶突然变得胆怯，好像只畏首畏尾偷鸡摸狗被生擒的黄鼠狼。
　　“那你说怎办？就这样算了？”
　　“当然不能就这样算了，不过今日实在不适合再闹，还请大少奶奶息怒，咱们先回吧。届时有的是机会，可以再来找他家算账。”
　　“好，听你的。”说实话简水瑶是真不想就这样息事宁人。轻易饶了穆玲珑与童天扬那个傻小子。可不想又如何，如果真把事情闹大，届时闹到本县县令那去，吃亏的到了还是她童家。要说这简水瑶可不傻也是个精明巧算之人。自是能分清利害关系。
　　“走吧！”简水瑶道声走，临走也不忘横挑眉毛，竖立眼睛地狠狠剜上老莫衣裳铺的招牌几眼。这次简水瑶算是彻底记恨上穆玲珑跟傻小子童天扬等人了，哦，对，还有老莫。就像刘权说的，他们来日方长，都给她简水瑶等着的，她会想法子挨个收拾他们。
　　“童大少奶奶走了啊？”牡丹挥舞着帕子。恨不得扯着喉咙吆喝。
　　“童大少奶奶回家可别忘了告诉范建兄弟声，就说他的好姐姐我芙蓉想他了，叫他记得多带童大少爷来我们怡红院常走动，来捧我跟牡丹妹妹的场啊！”芙蓉更是怕气不死简水瑶地跟着牡丹一并挥舞起手帕来。
　　“范建！”简水瑶恶狠狠地将范建的名字碾碎在唇齿间，此刻怕是简水瑶这辈子最不想听的名字，及最不想见，想弄死的人就是范建了。
　　待到回到府里，她要先弄死的，就是范建这个办事不牢的下人。
　　刘权像是听闻两个烟花女冲大少奶奶挑衅也不由回头朝着老莫衣裳铺别有深意地望了眼，这才折身跟着气急败坏的简水瑶离开。
　　※※※
　　“老莫伯，快算算，今天我们收成如何？”虽有简水瑶大上午地就赶来铺门前滋事，可待到临近傍晚，穆玲珑准备关张打烊时，却是依旧高兴的合不拢嘴。直嚷让老莫快点算账。因为今日穆玲珑竟一口气连卖出去至少可以铺满三货架的货物。
　　“看把玲珑给乐的。”奶娘听闻穆玲珑跟老莫打探今日赚钱的总数，不禁也跟着笑起来：“你跟他打探，他能一下算出来报给你啊。那你不问错人了。这你得问咱们家天扬。”
　　要说老莫听闻奶娘竟又损他，心里很是不满，可奶娘道出的乃是不折不扣的大实话，老莫就算想反驳，也反驳不来。只得跟风似地附和：“对，算账，你得问天扬。我这正算，要出账还得等会，今天赚的钱准多，现在就已快赶上咱们往日赚的银子数了。”
　　虽是又挨了奶娘的贬损，可老莫心里却是无比欢喜，因为他眼前，此刻摊放的是一笔笔白花花的惹人看了就心里喜欢的银两。
　　“快，扬扬，快算算，今天咱们赚了多少？”
　　“不要！”往日，无需穆玲珑找童天扬问，童天扬便会抢着邀功似的跟穆玲珑自动报账，可今日，也不知是怎了，童天扬没抢报账目不说，穆玲珑要他帮忙算账，他就嚷不要帮算。
　　“天扬怎了？”奶娘也瞧出童天扬的不对劲来。不禁狐疑地看向童天扬。穆玲珑也是吃惊不小。
　　“扬扬怎突然闹不开心啊？”
　　“媳妇，以后你是不是都会再跟扬扬再做游戏了？”原来自从老莫衣裳铺自从改卖卫生巾，尿不湿及内衣裤后，童天扬就再也没有穿衣服，做模特的机会了。
　　童天扬竟还想再跟穆玲珑做木头人及冰冻解冻的游戏。
　　“哎！”听闻童天扬道出的傻话，本来挺高兴的奶娘及老莫不禁坠入了低谷。
　　经今日简水瑶这么来一闹，两人说不寒心是假，不与童家为难，自家的生意还难做，更何况如今他们又跟童家结下了大梁子，还想再做回本来的衣裳买卖，除非真像穆玲珑早前说的那样，他们自家卖布，找人缝衣服卖才成，不然就别想再做回去。
　　可现在想做衣裳买卖，钱哪里够使，光是从东村收布，就要花大价钱，更何况，又要从童家人手里抢布做衣裳再卖。
　　“奶娘，老莫伯，别叹气的啊。这不日子长着呢，咱们总得一天天过不是。银子也得一天天的赚才能有。”穆玲珑先劝两个长辈宽心，再对童天扬耐心哄道：“扬扬，咱们呢，暂时先不做那两个游戏，不过以后还是要继续做的。”
　　“真的？”
　　“恩。”
　　童天扬像是就喜欢跟穆玲珑做游戏，听闻媳妇应承以后还会继续和他做游戏，童天扬当即一扫早前的阴霾，又扬起俊逸的笑靥来。
　　“媳妇，今天共赚了六十八两七钱五十九铜。”穆玲珑刚一哄好童天扬，童天扬立即痛快地及时报账。
　　“老莫伯，奶娘，看看咱们今天赚的银子，若是照咱们这般赚下去，每天能有差不多这样的收入，不出三两月，咱们就能有银子收布，做衣裳。”穆玲珑规划甚是细腻入微。
　　再等两三月，倒不是老莫和奶娘不肯等，只是两人就怕事情并非同穆玲珑说的那般乐观，毕竟他们是要跟童家在县城抢生意做。
　　“请问，莫如初莫掌柜在吗？”正当穆玲珑极力劝说老莫与奶娘尽管放心时，竟闻铺门口有人打听老莫。

75。第75章　贵人邹文楷
　　“在，在！”听闻铺门口有人唤自己的名字，老莫片刻不敢耽搁，一连应了两声在。
　　穆玲珑现也觉得轻松，要说这还要感谢简水瑶。要不是简水瑶来找她大闹一番，只怕穆玲珑现在还要绞尽脑汁地想尽一切办法，继续欺瞒傻小子脑子不好一事，现在坏人有简水瑶来做，穆玲珑字是图个轻松自在。不过为做生意欺瞒众人的负罪感，穆玲珑心里多少还是背了些的。毕竟穆玲珑乃是一本分人。
　　老莫道在，放下手里正忙清理的账目，准备将客人迎进门，初时老莫还当是熟人，可以看来人，老莫不禁神色微一怔，这来客乃是生面孔，自己不认识啊。
　　虽然来客并非熟识之人，可店里正准备打烊，店门未关，来者皆是客，尤其是瞅这位客人的穿衣扮相，又是坐着马车前来，风尘仆仆的劲头，有点像是远道而来的样子。
　　“敢问您是？”老莫见客人并非常来店里的熟客，却知道自己的名讳，不禁忙向来客打探来意。其实也是在打探来客的身份。
　　“哦，我是受您的一位故友之托，要我来找您的。”
　　“故友？”自己有几个朋友，老莫掰着手指头数都能数的清，这二来人张口说是受自己故友之托来找自己，该不会是坑蒙拐骗，来找自己讹钱的吧。总之不管是否，多留个心眼绝对没错。
　　“那位故友姓甚名谁？”
　　穆玲珑亦在旁立着耳朵打听，却未曾出声，毕竟来人声称是来找老莫伯的，在没探清事情的原委前，目前打算先不启口张罗，看来人答什么，再说。
　　“您的这位故友已是过世两载有余。姓童。”
　　“是员外爷？”老莫与奶娘两人皆不由惊诧地出口道，两人亦是不约而同地瞠大了眼睛，员外爷托付的人来找老莫，究竟为了何事？且员外爷已过世两年有余了，此人怎才来，员外爷究竟是何时托付的此人，又有何托付，还有此人绝不是本县之人，来人究竟从哪来等等此类的问题，把老莫与奶娘烦的不厌其烦。两人皆被来人一席话给说懵头了。
　　“大伯，您来我家铺子所谓何事？您尽管讲，是有求，还是有其他事。”好在老莫与奶娘被来人说糊涂了，穆玲珑可未糊涂。穆玲珑直接要来人有话直说。
　　“是这样，我这有笔生意，想跟莫掌柜的谈。”
　　来人道谈生意，老莫与奶娘再度错愕，而穆玲珑也不禁微一怔，可很快，穆玲珑便先做反应，却不及傻小子嘴快。
　　“什么生意啊伯伯？”
　　“你是？”这老伯专注地盯着童天扬打量半晌，突然惊愕道。“二少爷？是二少爷吧？天那，都长这么大了，害得我这老眼昏花的都差点认不出来。二少爷您可还记得我啊，当初您跟老员外去京城经商，我就在咱们铺里做跑堂伙计，我是邹文楷啊。”
　　童天扬不禁歪着头细想，像是记不起邹文楷了般。
　　此刻，奶娘，老莫，甚至穆玲珑的视线皆集中在从脑海里挖人的童天扬身上。
　　“二少爷您这是怎了？连您的邹老蔫都不认识了？”
　　“哦，原来是邹老蔫啊。蔫老头。”
　　“对对，二少爷，您以前跟员外爷去京城铺里时就是这样喊我的。”
　　好在童天扬虽是脑子不好，可记性还不差，邹文楷一说他的昵称。童天扬立刻想起竟真有这么一号人来。且邹文楷又说他是京城童家商铺里做事的伙计。老莫与奶娘这才将信将疑地信了邹文楷的一半话。
　　“二少爷的脑子坏了。”奶娘道。
　　“什么，二少爷的脑子坏了？怎坏的？什么时候？”
　　“邹大伯，这事说来话长，我们不妨等会再说，您不如先说您是来跟我们谈什么的吧？”穆玲珑急着听邹文楷予自家店铺要谈的生意，自是先把傻小子变傻的缘由往后放。这事等会儿再说，也不急。
　　强烈的第六感告诉穆玲珑，眼前的邹文楷乃是自己的贵人。
　　“是这样，我家铺里有批春秋衣服和夏装，不知你家肯收否，且我家在京城也是开衣裳铺的，你家铺里要是有什么可卖好卖的货，我可以帮忙运到京城，放我家铺里代卖，到时得了银子，两家均分。”
　　“好啊，这下好了。”老莫听闻，笑合不拢嘴，忙道好。
　　可奶娘却立即斥责了老莫：“好什么啊。你别害了人家老邹。”
　　“我……”
　　“他邹大哥。”奶娘见老邹年纪上比自己稍长些。就唤邹文楷为大哥。“不瞒您说现在童家，童大少爷和童大少奶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