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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女韶华-第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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代表滇宁王的象征意义,站位在武官序列的第一个,行礼什么的都参考不了别人,压力略大。
  好在如文国公所说,这样的大朝不奏事,虽庄重但其实没什么花样,保持礼仪不出错即可。
  该跪就跪,该拜就拜,逢着山呼万岁时就呼,皇帝并不和具体哪个官员有交流,官员们也省心,君臣更多的时间是在听音乐。
  正旦这样的节庆大日子,朝会是一定要用乐的,从皇帝出现升座开始,就左一曲韶乐,又一曲韶乐,每一首的时长都还不短。
  好冷啊……
  沐元瑜在心里哆嗦,她有点后悔没揣上那个手炉了,礼官跟她说了有用乐的流程,但不会细到告诉她每首有多长。
  早知要在广场上喝这么久冷风,不如冒点风险把手炉带上了,她的冕服两袖里最宽大,塞一塞还是可以的,哪怕不怎么捂得到,有点热乎气也比在这里干挨着强。
  站位这么前太吃亏了,后面的官员们还能仗着皇帝和纠察礼仪的御史们看不见的空档里跺跺脚搓个手,她就站皇帝眼皮子底下,不行礼的时候,一动都不好动。
  沐元瑜胡思乱想着,不知时辰过去多久,只看见东方的朝阳渐渐高起,照在身上带来一点聊胜于无的暖意,但她并无安慰,因为她有了一种更惨淡的感觉。
  饿。
  她早膳吃得不算多,有扣着一点量,因为怕没法找到安全如厕的地方,但算着应该够撑到赐宴的时候,她胃口本来也不大。
  却到底经验不足,漏算了寒冷的因素,饥寒往往相伴,因为人在挨冻的时候,热量消耗是加剧的。
  于是沐元瑜现在的状况就变成了:又冷又饿。
  有多大荣耀,就得受多大罪。
  她苦中作乐地安慰自己,她这一空降,把一溜勋贵们全压后面去了,她觉得难挨,别人看她站这里,指不定还满心羡慕。
  这么等着挨着,终于,最后一首《贺圣明》的韶乐奏完,群臣拜倒,皇帝摆驾回宫。
  广场上松散混乱起来,这个时候,四品以下的官员们可以退出回家了,以上的继续留下等候赐宴。
  沐元瑜自然是等赐宴的那一波。
  然而更让她心酸的事情发生了,她一扭头,发现饿的不只她一个,有不少留下的官员一边三三两两地聚集着,一边从袖子里掏出酥饼、红豆糕、芸豆卷等各色干点来。
  ……这些糕点她家里不知堆了多少。
  但她现在一块都没带。
  她抱着最后的希望望向文国公,他袖手正和身后的人说着话,没有也摸出点什么垫肚子的意思。
  总不成让文国公再去跟别人要罢?那也太丢份了。
  她好歹是个郡王世子,刚才朝会都站第一个的。
  ……
  但是好饿啊。
  沐元瑜使着站得发酸又饿到发软的腿,默默往午门外走,那里有值房,就算饿肚子,总比还站在这里吹冷风的强。
  再等一等,等到赐宴就好了。她心里安慰着自己,一路强迫自己遗忘饥饿的感觉,走到了门洞处。
  外面一行人正往里走,只是走的不是和她一个门。
  中间为首的一身衮冕,衣饰和她有相像处,但更为尊贵。
  沐元瑜眼神刹时放光,拐了弯扑过去就问道:“殿下,你有吃的吗?!”
  朱谨深:“……”


第69章 
  沐元瑜激动之下没顾及旁人,她这一嗓子出来,在她之前先离开还未走远的低品级官员纷纷转过身来,皆惊愕注目。
  周围尚有一两个离得更近的青袍官员正向朱谨深躬身见礼,腰弯到一半,都忘了直起来。
  这、这算什么场面——
  滇宁王家的世子见到皇子礼都不行,一开口就问他讨吃的?还几乎扑到了皇子身上去。
  官员们都参加过这样的大朝,片刻过后,倒是都理解了她现在的状况,少年人正长身体,正旦大朝又确实冗长,小世子没经验,不知揣些点心进来,饿了是难免。这种亏,在场不少官员初入官场时都曾吃过。
  但虽然如此,这态度也太不见外了,可能毕竟是边疆来的世子,心性质朴,不那么通礼仪。这要扑的是三殿下还好,二殿下可一向不怎么搭理人,尤其听说两人间还有旧怨,就算明面上是尽释前嫌了,谁知道二殿下心里到底怎么想的——还记恨着的可能性非常大,说不准就要借这个机会,治这小世子一个失仪,让他在这样的场合里丢一回脸。
  众人瞩目里,朱谨深终于开了口:“笨得很,怎么不知道自己带点心来?”
  沐元瑜不知他先前为何沉默了一会,等得已要忍不住催他了,听他终于出声,忙可怜巴巴地道:“我是来吃宴的,以为人来就好了,哪里知道还要自己带东西吃,礼官也没有跟我说。”
  “礼官教你礼仪罢了,还管你饿不饿肚子。”朱谨深训了她一句,抬步转了向,“跟我过来。”
  “殿下,你身上没有吗?”
  林安在后面喷笑:“世子爷,您是饿糊涂了吗?我们殿下要是在袖子里面揣块糕,那成什么样子,您问也该问我——不过我现在也没有,我们打府里才过来,一会就赐宴了,用不着备这个。”
  饥饿确实让沐元瑜的思维运转缓慢了不少,让林安这一说,她才反应过来,忙跟上朱谨深走。
  一行人往值房的方向去了,留下身后一群惊讶翻倍的官员们。
  沐元瑜跟是跟上去,其实不知道为什么去值房,他们可是明白,那两长溜值房里有六科值房,职级低权力大的六科给事中们日常就在此轮值,节假日也不例外,所以会备上简易的小炉子及一些垫肚子的点心。
  没叱责这小世子,还真带他找吃的去了?
  都说二殿下脾性不好,这一看,没那么计较,也还是肯体恤人的嘛。
  官员们窃窃议论着各自散了。
  此时高阶官员在午门里等着赐宴,低阶的准备回家,一路所过的值房里都空着,只有吏科里一个刚从朝会下来的给事中正据盘点心大嚼,看样子吹半日冷风也是饿了。
  见到朱谨深跟沐元瑜先后进来,他眼都瞪圆了,一下险些噎着,忙丢下啃到一半的红豆糕起来行礼。
  朱谨深道:“不必多礼。沐世子饿了,给事这里有什么吃的,劳你拿些来,回头我还过来。”
  在此处当差有个好处,离内宫近,皇帝常会想着赐些点心果品过来,这大节下,更不会缺吃的。
  那给事中忙道:“有,有!殿下哪里话,几块点心,说什么还不还。”
  进到里间,很快取了三四盘新的没动过的点心出来,一边来回跑一边道:“沐世子请用,都是皇上节下才赐的,新鲜香甜。”
  沐元瑜饿得快发昏,草草跟他道了谢,就上前吃起来,她没多想,先拿的是块酥饼,那酥饼烤得又香又脆,就是有一个不好处:掉渣。
  这是人力没办法控制的,吃相再优雅的人一口咬下去也一样掉。沐元瑜啃了两口反应过来,略略转过身,背向朱谨深站着,一手护住酥饼的下缘才继续吃。
  朱谨深垂下眼,目光在她不慎掉在地上的一点碎渣上掠过,闪过丝笑意——刚才那样鲁莽地冲上来,现在吃个饼还不好意思起来,难道背对他就不掉渣了?
  看沐元瑜饿得那样,他暂时没说什么,给事中要把自己的正位让他,他微摇头,随便找了张椅子慢悠悠坐下。
  林安服侍人惯了,自觉地上前替沐元瑜找了个茶盅倒茶,又劝她:“哎哟,世子,您可慢些,别噎着,来,喝口茶。”
  沐元瑜“唔唔”应了,接了茶盅一气喝了半杯又继续吃。
  宫里赐下的点心,都做得小而精致,一盘下去,她胃里那种火烧火燎的感觉才渐渐消失,重新服帖了起来。
  袖里摸了帕子出来擦了嘴,朱谨深见她终于转过身来,问她:“这就吃饱了?”他往桌上望了眼,“也没吃多少。”
  “垫一垫就好了。”沐元瑜解释,“吃太多,等会赐宴就吃不下去了。”
  朱谨深嗤道:“你还懂得要留肚皮,那这么早出来,怎么不知道在家多吃一点。”
  沐元瑜的理智都回来了,笑道:“谁让朝会时殿下没来,不然我跟殿下一处,殿下指点指点我,我知道有这个门道,出去现让人买也赶得及。”
  朱谨深惊异扬眉:“你这也赖得上我?”
  “不是赖,殿下来了,我看见殿下就安心了嘛。不然我独个在这里,总是有点紧张,怕哪里做得不好,让人笑话了去。”
  朱谨深道:“哦,你还怕人笑话。”
  沐元瑜知他意指何处,她自己回想起先前张口就问他讨吃的那个画面也有点囧,这时候后悔也晚了,索性破罐破摔道:“我在别人面前自然是怕丢脸,殿下不是外人,我就是丢了,让殿下笑话两声也没什么。”
  给事中悄悄瞄她:这世子胆可大,你谁呀,就跟皇子不是外人起来,这么一句连一句地往上凑,有点分寸没有,就不怕皇子嫌你皮厚翻脸?
  皇子没翻脸,站起来还笑了一声:“好了,吃饱了就走罢,不要耽在这里打搅给事当值了。”
  给事中愣一下忙道:“没事,节下暂时没有公务,下官也就在此闲坐,预备着皇上万一有传唤而已。”
  朱谨深向他点点头:“正旦还当着值,给事辛苦了。”
  得皇子这一句,尤其是传闻里很难打交道并且也确实不与人打交道的这位,给事中心里舒畅,笑道:“都是臣等分内之职,殿下过誉了。”
  他虽不介意,朱谨深在朝臣的值房里坐着终究不好,说了两句话后,还是连着沐元瑜走了出去。
  他两人走在前面,朱谨深带的内侍们隔了一点距离跟在后面。
  朱谨深已确定年前是自己想多了,就沐元瑜这个没心没肺的傻模样,不可能跟他有什么芥蒂。
  遂问道:“腊八后学堂放了假,好一阵子没人管你,你忙什么呢?没往哪里淘气闯祸罢?”
  没忙什么,就是成了个人——
  沐元瑜心里干咳一声,她的初潮没什么可说的,也不是头一回,来了又走而已。但不知为何,她心底却生出一些掩不住的怅然来。
  上辈子没人像丫头们这样细心地照管她,她于这些事上糊里糊涂地就过了,除了觉得每个月多了这桩事很麻烦之外,什么感想也没有。
  这辈子各种阴错阳差,她做男孩长到如今,并且可能一生不能恢复本身,那种由孩童正式成为少女的感觉反而鲜明了起来——大概做男人虽然自由,但不能诚实坦率地面对自己,永远要隐藏起少女娇柔的那一面,她心里也不是不遗憾的。
  这种莫名的脆弱感触令她不想出去见任何人。
  直到初潮走了又过了一阵,她才慢慢调整了过来。
  这种话不可能与朱谨深倾吐,她笑道:“我哪里有淘气,年底了,京里的亲朋们送节礼来,我要一一预备回礼,再有自己家的年货也要准备,虽然就我和三堂哥两个人,也不能太马虎了。”
  这也是真的,两个庶姐都送了礼来,她让人回了,但没有打算去拜年,这就是身份高的好处了,她不去,别人也挑不着她什么,肯走个礼就算尽到礼数了。
  朱谨深的目光却在她面上停了片刻:“你是想家了?不高兴不用撑着,谁还说你不成。”
  沐元瑜无语,他这眼也太利了,在他面前简直藏不住情绪,不过是回想起来的一点低落也让他看了出来。
  只好道:“是,今天正旦,我想我母妃了,她肯定也很想我。”
  原是顺嘴扯出来遮盖敷衍他的,不想这句话一说出来,她当真有点泪目起来。
  她在京里不容易,柳夫人生了儿子,滇宁王妃在云南一定更难。
  呜。
  朱谨深也无语了。
  他侧过脸望着沐元瑜的红眼圈,有点后悔。
  跟父母隔了这么远,大年下肯定是想家的,还用他问么。
  这可好,把人招哭了。
  跟林安要了帕子过来,难得地把声音放软:“别哭了,别人还以为我欺负你了。你怕生,跟着我就是了。”
  沐元瑜也不想能把自己说红了眼,非常羞愧地摆手:“多谢殿下,我自己有。”
  她就要取自己的手帕,不想朱谨深嫌弃地道:“你那帕子不是才擦过嘴?”
  硬还是把一方雪白的帕子塞给她了。
  这洁癖,居然还记得这种细节。沐元瑜又被弄得想笑,就哭不出来了,拿帕子意思意思地擦擦眼睛,想着以他的洁癖,被她用过的帕子他应该也不会要了,就自己塞进了袖子里。
  朱谨深呆了一下——只是借她用用,顺手牵羊是什么意思?
  算了,一个帕子也不值什么,要回来倒显得他多么小气。
  伸了手给她:“过来,你没父母在京,我给你当个兄长也还当得起。人都怕我,你跟我一道,就算有什么疏忽失礼处,想来一般人也不至于敢说你了。”
  沐元瑜犹豫了下,这是在教她狐假虎威?
  有点感动地牵上去,她在值房里呆了一阵,身上已经回暖过来,倒是朱谨深体弱,掌心仍是冰凉,她握到手里,不由搓了两下。
  朱谨深微拧眉:“你做什么?”
  “殿下,你手太凉啦,我给你捂捂。”
  “……随你。”


第70章 
  御宴就在奉天殿里举行,只是此时吉时未到,皇帝没有升座,臣子们也不能抢先进去,都在丹墀上站立等候,互相说些闲话。
  见到朱谨深携着沐元瑜缓步上阶,身后内侍簇拥,群臣不由皆是眼前一亮。
  这一对皇子并王世子的名声都很微妙,彼此间还生过不那么斯文的矛盾,但不得不说,二人这般并立行来,只看外表的话,如一双玉璧,气质都是文人易生好感的那一种。而那清致的风度与他们脚下的汉白玉石阶,以及玉阶上的辉煌宫殿匹配起来,又更生出一种不容轻亵的尊贵。
  群臣回过神来,都忙站过一边行礼。
  此时留下的都是高官显宦,内阁六位辅臣也在其中,朱谨深也不能托大,挨次还了礼,口称“先生们”。
  这一任的内阁首辅姓沈,与沈皇后同姓,但并没有什么亲眷关系。沈首辅过了正旦,寿数已是六十有二,这个年纪有的官员已经垂垂老矣,各种老年病找上身来不得不致仕还乡,有的官员则老当益壮,又见识过许多大风大浪,正可为朝廷发挥余热,是定海针一般的人物。
  沈首辅是后者。
  作为百官统率,见过礼后,他第一个与朱谨深说话:“殿下这么早便来了,老臣观殿下,近来身体似健壮了一些。”
  朱谨深微微笑了下:“阁老说的是,我自己也觉比往日有精神些。”
  沐元瑜闻言扭头,分辨他说的是客套话还是真心。
  他要是真能养好一些,那比什么都强。
  朱谨深暂没理她,继续与辅臣们说起话来。他往年便是来,也是打过一声招呼后就让内侍们围绕着到一边去了,极少与朝臣多话,此时见竟例了外,丹墀上的朝臣不由渐渐都聚拢了来,就不与朱谨深说话,也默默留神看一看他,在心里评估着这位往常没机会了解的皇子。
  沐元瑜老实地站在旁边充当背景板,不多时,就见到朱谨渊也来了。
  沐元瑜眼尖地发现,朱谨渊进午门时的脚步还是从容舒缓的,往丹墀上一望,脚步一顿之后立即加快了起来。
  看见兄长不走寻常路,忽然与朝臣打成一片意外着急了吧。
  沐元瑜无聊地乱想着,只见朱谨渊快步走上玉阶后,站到朱谨渊身侧,拱手行礼道:“二哥这么早便来了。”
  朱谨深随意地点点头。
  朱谨渊也不以为意,和煦如春风般地和朝臣们打起了招呼。
  群臣挨次行礼,面上一团和气,心里各有一本账。
  这两位皇子是同住在十王府的,来参加赐宴,却没有一道前来,朱谨深却是跟滇宁王世子混在了一处。
  内里的微妙处,引人深思。
  再说得一会,朱谨洵也来了。三位皇子齐聚,沐元瑜再挤在群臣的包围圈里就有点不合适了,她拉了下朱谨深的手,悄悄道:“殿下,我去和国公爷说一会话。”
  朱谨深垂眼看她:“嗯,赐宴时辰快到了,别跑远了。”
  沐元瑜点点头,松开他的手,自然地往后退。
  此时丹墀上十分热闹,四品以上的高官加公侯勋贵们有好几十人,再有内侍宫人们不停地往里运送桌椅膳食等物,布置宴席,还有乐工们也在重新编排入殿,以便圣驾来时奏乐迎驾。
  勋贵与文官是泾渭分明的两个圈子,文国公等没有来凑这个热闹,隔了段距离自成一圈,在另一边闲话。到处散落的人潮里,沐元瑜努力运目寻到了他,正要往他走去,身后传来一声低语。
  那一句话的音量实在很小,但于这场合里响起来,却于一道霹雳,震在沐元瑜耳中。
  “你不要乱来。”
  是一句暹罗语。
  此次正旦朝会并无藩国外邦来朝,这丹墀上怎么会忽然冒出来一句外语来?!
  沐元瑜努力控制住自己不要转头——她寻不到的,此人既小心到连语种都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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