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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彩礼多少啊？”

　　　　刘媒婆似乎就等着这个呢，一拍大腿，张嘴道。

　　　　“要不说怎么是大喜事呢！女方说了彩礼凭赏啊！”

　　　　凭赏？

　　　　张青山比张小花还要意外，世上还有这样的好事？

　　　　“这真是大喜事。”张青山干笑着应和了一句，就转开了话题，“不知道我家那小子现在在哪呢？他可说了什么时候回来，这亲都说了，他不能不回来啊。”

　　　　“这个我可不知道啊，不过他说了，马上就回来。”

　　　　“哦哦，那就好，那就好。你看这样行不行，等我那小子回来我们商量一下聘礼的事，再给你答复行吗？”

　　　　“这么说老哥哥你同意这门亲事了？”

　　　　张青山直想冒火，他同意了，他不同意！可是怎么着，儿子都叫媒人去女方说了，女方也同意了，他要是不同意，传出去还不说他张青山眼光高，要是这个亲散了，再说不成，儿子还不埋怨他啊！

　　　　小兔崽子，你这是坑你爹啊！

　　　　“孩子都同意啦，我还有啥不同意的。”张青山客套了几句，叫刘氏拿钱，“大老远的来家里给咱小子说亲，拿几个茶水钱，多少是个心意。”

　212　小叔快跑

　　　　刘氏不情愿地拿了钱给刘媒婆，刘媒婆也没推辞，本来赚的就是这个钱，推辞倒显得假了。

　　　　“行，那你们商量，我先回了，时候也不早了。”

　　　　“好，我就不留你吃饭了。”张青山下炕，亲自送出去。

　　　　要是其他事，都到饭点了，好脸的张青山肯定会留刘媒婆吃饭，可这事实在没心情招待。

　　　　送走了刘媒婆，张青山也不再忍了，对着张老大道。

　　　　“你这就去镇上把那个小兔崽子给我找回来！”

　　　　“老头子，你快消消气，不说了吗，他马上就回来了吗！”刘氏连忙安抚。

　　　　“娘的，他不说访友去了吗，这访个啥友，是找女人去了吧！”

　　　　“哎呀，我的老头子，你小点声行吧，叫人听了不好啊。”

　　　　“是啊爹，咱家刚闹完，再传出点事不好。”张老大在一边很没眼色地说着。

　　　　张小花听了直摇头，这个老爹不受待见也不是没有原因的，至少太不会说话就不招人喜欢。

　　　　果然刘氏瞪了他一眼。

　　　　“啥叫刚闹腾完！去去，你爹干了一早上活了，还没吃饭呢，快叫大牛她娘做饭，这还当起祖宗来了，都几天了！”

　　　　一天还没到呢！张小花心说，没等张老大开口抢先道。

　　　　“爹，你去村外看看小叔回来没有，刚才那个刘奶奶说了，小叔马上就回来，这会应该到村口了，我去叫娘做饭。”

　　　　“啥，你小叔回来了？”刘氏惊讶问。

　　　　“是刚才那个刘奶奶说的，我也不知道，叫爹看看去不就知道了吗？”

　　　　她就是顺口胡说，为的就是把不会说话的张老大支出去，不然张青山的火说不定就引到赵氏那里去了。

　　　　“对对，你快去看看！”刘氏连忙催促张老大。

　　　　张老大应着去了。

　　　　刘氏这边劝说着张青山。

　　　　“孩子回来别发火啊，先问清楚这是咋回事，咋突然说亲了，肯定有苦衷的。”

　　　　“苦衷，娘的，他有个屁苦衷！不读书想女人，我他娘的，咋就养出这个败家玩意！”张青山这次还真是气急了，跳着脚骂。

　　　　张小花听了会，才慢悠悠往后院走去，心里想着，张小叔定亲会影响她的退亲吗？

　　　　女方彩礼凭赏，这还真是头一次听说，不过不花钱白娶媳妇总是好事，省的没钱打她的主意。

　　　　唉，真是没想到她的事还没解决，这又出来一件事，张小叔可真是能凑热闹！

　　　　最重要的是，张小花扶着头，她得做饭！

　　　　要是她不做饭，刘氏肯定来找赵氏，张青山正不痛快呢，刘氏再闹他更不痛快，再吵起来，吃亏的自然是赵氏。

　　　　唉，还是做吧，再忍几日，等张大牛把事情办了搬出去就好了。

　　　　为了你们大家都高兴，只能牺牲一下自我了！

　　　　张小花为自己默哀了一会。

　　　　简陋的烧柴大锅煮饭不讲究干净的话，也算是省事。

　　　　烧水刷锅，再烧水，开了，淘米放进锅里，煮熟。要是吃干饭用笊篱捞出来，再把米汤舀出来，将捞出的干饭倒进锅里，用小火，将其水分烘干，好的干饭吃起来很散落，锅底的锅巴也又香又脆。

　　　　这里说的是小米饭。

　　　　要是稀饭就省事多了，不用这么麻烦，不过，还要做干粮，不然稀饭喝下去几泡尿就没了。

　　　　张小花决定还是做干饭吧。

　　　　和刘氏要了米，刘氏正忙着安抚张青山，还以为赵氏做呢，取出米就没管。

　　　　张小花在后屋忙活起来了，在煮饭的时候，把菜处理干净，切好，等饭好了，她站在木凳上，开始捞饭，放入盆中，再将米汤舀出，把饭重新倒入锅中，下面烧着小火，看着锅干了，就不能再烧了，盖上锅盖，叫饭里的水气自然烘干，这时候可以炒菜了。

　　　　这里都吃炖菜，大概是因为炒菜费油吧。

　　　　张小花也不想创新，给另一口锅加热，放少许的油，比赵氏平时放的多一点，放葱花作料，翻炒，然后将洗好的豆角倒入，再次翻炒，最后添水。

　　　　在炖豆角的时候，又将小白菜小生菜小葱什么的用手撕了，等着待会放大酱拌。

　　　　刀切不如手撕好吃，这是在现代的经验。

　　　　一凉一热菜，配上干饭，米汤，嗯，很不错的农家饭了。除了没肉外。

　　　　张小花看看豆角子锅，翻了翻，又看看干饭锅，用筷子巴拉巴拉，没啥问题，便走出来透口气。

　　　　东屋，刘氏还劝着张青山，而张青山还在发脾气。

　　　　没想到张青山这么半天气都没消，以前还觉得这是个脾气好的老头，难道这就是爱之深责之切？

　　　　正想着，抬眼见院门口张老大进来了，身边还跟着个人，竟然是，张小叔！

　　　　张小叔真的回来了！

　　　　张小花眼睛一亮，没有大声叫，而是跑了过去，热情地又小声地叫了声。

　　　　“小叔！”

　　　　张小叔面色有些不好看，对张小花勉强咧咧嘴。

　　　　张小花立刻又狗腿一样道。

　　　　“小叔，爷爷还在生你说亲的气呢，还要打你呢，你小心点！”

　　　　张老大不满。

　　　　“去去去，别胡说！”

　　　　张小花没理他，继续道。

　　　　“小叔，你别听我爹的，我爷爷真的很生气，奶奶都劝不了。”

　　　　张小叔很感激地看了张小花一眼，将手上的一个油包给张小花。

　　　　“这是我称了二斤猪肉，你叫你娘做菜……”

　　　　“好！”张小花赶紧接下来。

　　　　而这时屋里张青山和刘氏也终于听到了动静，从窗户往外一看，见了张小叔，张青山憋了半天气终于找到了出气口，随手拎起他干活用的锄头。

　　　　这可不是张小花用的那个小锄头，而是大号的，张青山拎着就冲出去了。

　　　　刘氏吓得大叫。

　　　　“老头子你要干什么！小五快跑，你爹要打你了！”

　　　　张小花推了张小叔一下。

　　　　“小叔快跑！”

　　　　张老大一看也吓了一跳，赶紧迎上去拦着。

　　　　“爹，你干啥啊！别打小五啊！”

　　　　张青山一把推开。

　　　　“你闪开！”就冲向张小叔。

　　　　张小叔自然不会站在原地等着，但也没往外跑，而是围着院子跑起来，叫着。

　　　　“爹，你消消气，听我说！”

　　　　“说你娘了个X！我说你访友，你就这么访友的，访出个女子出来，你个败家玩意！我今天非打死你不可！”

　　　　“老头子可不行啊！”刘氏在后面跟着拦。

　　　　张老大也跟着拦。

　　　　张小花叫了几声小叔快跑，爷爷要追上了，就淡定地拎着肉回了后厨房，操刀切肉，放入豆角子锅里。

　　　　猪肉炖豆角最香了！

　213　不会说话的张老大

　　　　张小花一点都不担心外面，张青山那么看重小儿子，自然不会打死的。就算一时气急想下手，张小叔也不会站在那被打，何况还有刘氏还有张老大，甚至还有可爱的左邻右舍……

　　　　果然，外面就传来熟悉的大叔大妈大爷大娘的声音。

　　　　“这是咋了啊，张老哥！”

　　　　“咋又闹起来了！”

　　　　“这不小五吗，好端端的打小五干啥啊！”

　　　　“快住手！”

　　　　……

　　　　张小花一笑，看看，没事吧！

　　　　菜饭好了，张小花依旧分别盛出一大碗，连带着拌菜，用食盒端着，直接从厨房窗户翻出去，送去了后院。

　　　　前面正热闹，她可不想去被行注目礼。

　　　　“娘，饭好了，快吃吧。”张小花把饭菜放在桌上，又把刘媒婆给的糖全拿出来给张二牛，“你和娘一起吃。”

　　　　张二牛欢喜地接过来。

　　　　“你在哪弄的？”

　　　　“刘媒婆给的。”

　　　　“媒婆？”赵氏立刻警觉起来，“你说什么，媒婆又来了？”

　　　　张小花知道赵氏想什么，笑道。

　　　　“娘，是来给小叔做媒的。”

　　　　“给你小叔？”赵氏放下了心，却很是疑惑，“你小叔不是要读书吗，怎么说亲了？”

　　　　“读书也不耽误说亲啊。”

　　　　“成了亲哪还有心思读书！”

　　　　“那有心思干什么？”张小花故意问道。

　　　　赵氏瞪了她一眼。

　　　　“小孩子家家的别打听大人的事！”接着又道，“不对，前面我怎么听闹上了，咋回事啊？”

　　　　“没事，我爷爷奶奶知道小叔要定亲很激动，然后小叔回来更激动了，然后就闹起来了。”

　　　　“咋闹的？”赵氏忙问。

　　　　“老一套呗。娘，你快吃，吃得饱饱的，回头我再给你说！”

　　　　“你也吃！这饭是你做的吧？咋还有肉，你是不是用了油坛子里的肉了，那是你奶奶留的腊肉，留着来客人吃的。”

　　　　“不是，是小叔回来买的。油坛子里的腊肉我没动。娘你和二哥快吃吧，我已经吃过了，我到前面看看去，回来好给你说啊。”张小花说着就走了。

　　　　“你啥时候吃的啊！”

　　　　“出了锅就吃了！”

　　　　当伙夫还能饿着自己，那得多傻啊！

　　　　这边赵氏看着满满的菜和饭，还有肉，心里说不出的滋味，她这个做娘的真是没用，还得要一个孩子照顾！

　　　　“快吃吧，多吃点肉。”赵氏看着儿子眼巴巴地看着菜里的肉，夹了几块给他。

　　　　“不给大哥留吗？”

　　　　“不用了，你大哥会在前面吃的。”

　　　　张二牛欢快地夹起肉，狼吞虎咽吃了起来。

　　　　“好吃，真好吃！娘，你快吃！”

　　　　赵氏尝了尝笑了。

　　　　“这丫头脾气大气性大，倒有一手好饭食！”

　　　　这边张小花依旧从后窗户爬进去，前面已经没动静了，看看厨房，没人进来，走出来一看，张青山和刘氏坐在石磙子上，张小叔直挺挺跪在他们面前，张老大蹲在边上劝说着，邻居大叔大妈的都不在了。

　　　　应该是劝好住张青山不动手，回去了。

　　　　“……爹娘，就算你们打死我，我也要娶她，我答应她了，我不能不讲信用！”

　　　　“你还有脸说信用！”张青山声音没那么大了，估计也累坏了，而是冷冷地道，“你答应我的事呢，你就不讲信用了！”

　　　　“小五啊，你爹说的没错，当年你咋说的，一定考上举人的，现在你说说你，要成亲了，成亲了那还咋读书啊！”刘氏道。

　　　　“他当年说的不是考上举人，是考上进士的。”张老大来了一句。

　　　　张小花扶额，老爹啊，你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啊！

　　　　“书都不读了，还进士呢！”张青山愤愤地道，“你只要给我考个秀才我就烧高香了！”

　　　　刘氏忍不住道。

　　　　“其实成了亲心思也收敛了，也能读的……”

　　　　“读个屁，都是你惯的，慈母多败儿，说的就是你！”张青山转头将火冲向了刘氏。

　　　　刘氏立刻又劝儿子。

　　　　“小五啊，不怪你爹生气，你说说你整这事，你去访友，弄回来个媒婆，还说亲了，我们什么都不知道……”

　　　　“都说父母之言，你这把父母放到哪去了？”张老大又来了一句。

　　　　“你闭嘴！”刘氏骂了张老大一句。

　　　　张老大闭嘴了。

　　　　刘氏接着数落小儿子。

　　　　“你说你读了这么多年的书，这都读哪去了？娘问你，那个女的是不是和你私定终身啊？那样可不能要啊！”

　　　　“娘，不是的，不是私定终身，是我请刘媒婆做媒的，她是好人家的女儿，知书达理，善良孝顺，是世上最好的女子，爹娘，你们见了一定会喜欢的！”

　　　　张小花叹气，又一个不会说话的，能在老娘面前夸自己的媳妇？就算不过门也不行啊，看着吧，刘氏肯定会发飙。

　　　　果然刘氏骂道。

　　　　“果然是骚蹄子，拐带坏了我的儿子，娘个X的，缺德的小贱人，我X他八辈祖宗！”

　　　　张小叔懵了，实在不明白刘氏咋突然变得这么激动。

　　　　还是张青山发话刘氏才算消停。

　　　　“行了，你现在骂还有啥用！小五，我问你，你哪来钱请的媒婆啊？”

　　　　张小叔缩了缩脖子，低声道。

　　　　“借的。”

　　　　“借，借的！”张青山咬了咬牙，“你借谁的？”

　　　　“借朋友的，爹，你放心，没有利息……”

　　　　“我放心个屁！家里多困难你知不知道，你还借钱！”

　　　　“都是供你读书困难的，你还不好好读，你看看把爹娘气成啥样了。”张老大又来了一句。

　　　　张小五立刻道。

　　　　“所以，大哥，我不读了，家里就不会那么困难了，我包果园，还能赚钱……”

　　　　“你还包果园！”

　　　　张青山一听这个更来气了，手里也没啥东西，脱了鞋就砸了过去。

　　　　“你咋不包六园，你还包果园，你这个败家玩意！”

　　　　刘氏连忙拉着，骂着张老大。

　　　　“你闭嘴不行啊，在这里挑事啊！”

　　　　张老大极为委屈，他说的哪里不对了？

　　　　张小花连连摇头，这个爹，真是一脑袋浆糊，她走了过去，说道。

　　　　“爷爷奶奶，饭好了，先吃饭吧，都大半天了，你们也歇口气，等吃完了饭再训小叔，也好有力气。”

　　　　张青山呼哧呼哧喘气，没说啥，刘氏道。

　　　　“饭好了，饭好了叫你娘收拾上来吧。”

　　　　张小花就知道自己这句话说对了。

　　　　这都晌午了，不闹腾都饿了，别说还这么闹腾，张青山正缺个台阶呢，而刘氏更是心疼小儿子，也急巴巴地等着这个台阶。

　　　　本来应该张老大递这个台阶的，可惜张老大没那个眼力，当然也没那个嘴力，只能张小花来做了。

　214　娶老婆干啥的

　　　　“外面凉快，就在外面吃吧，爹，你来，搬桌子！”

　　　　张老大看看爹娘，都在沉默，也就站起来跟着张小花进了屋，没见到赵氏，就问了句。

　　　　“你娘呢？”

　　　　张小花翻白眼。

　　　　“我娘被你气死了！”

　　　　张老大不愿意了。

　　　　“你咋咒你娘呢！”

　　　　“是我咒吗？是你！”张小花开始数落着他，“爹，你能不能动动脑子，我娘刚小产了，李大夫说了要静养，不静养活不多少年了，这一天还没到呢，你就让我娘来做饭？你想什么呢？”

　　　　“做个饭能用多大的力气……”

　　　　“那你咋不做？别说你是男人那一套啊，你要是男人，那就别吃！”

　　　　“你这小丫头咋了，我是你爹，你就知道和我对着干！”张老大气的对她吼了句，搬起桌子往外走。

　　　　“你以为当爹那么好当的吗？像你这样，多少孩子也不够你糟蹋的。”

　　　　张老大站住脚转身瞪她。

　　　　“你说啥？”

　　　　张小花叹气，语重心长地道。

　　　　“爹，你是我爹，这个没法改变，所以我不能害你，因为害你就是害我，所以，我请你，凡事过过脑子好吗？你要不会，你就学学你的爹，看看他是怎么维护你的娘的，明白了吗？”

　　　　“死丫头，还我的爹我的娘，那还不是你的爷爷奶奶！真是能作妖！”

　　　　“你还知道啊，真是不容易！”张小花一副你很厉害，端起菜头前走了。

　　　　张老大再次觉得这个孩子最坏，眼里根本就没有他这个爹！

　　　　桌子摆上，张小花把菜饭端上，又搬出几个小板凳，然后过去拉张小叔。

　　　　“小叔起来吃饭，吃完饭再跪着。”

　　　　张小叔看爹娘，不起来。

　　　　张老大又是没眼力见地说了句。

　　　　“别管你小叔，让他跪着，谁叫他不好好读书了！”

　　　　张小花听了直撇嘴，果然刘氏气的眼睛瞪过去，而张青山则面无表情，她没理会张老大，直接对张青山和刘氏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