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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大牛一副冤枉的表情，其实他当时真的没联想到妹妹，回来又被丰盛的食物惊讶住，吃鸡又沉浸在特殊的香味里，等吃完了才想起这茬，偏偏妹妹还不相信。

　　　　“不信拉倒，反正那个婆子的鸡鸭遭殃了，你说你在墙外捡的，应该是什么人进去偷得，拉下了。”张大牛只好这么说。

　　　　“也许是什么动物呢？或者，是她供奉的仙来溜达，顺便享用了一下也说不定啊。”张小花对着张大牛挤挤眼。

　　　　张大牛盯着妹妹半天，再次问道。

　　　　“真的不是你干的？”

　　　　“当然不是！那么高的墙我怎么爬的上。还有我恐高的！”张小花说完立刻转开话题，“大哥，你都打听到了什么，快说说！”

　167　原来如此

　　　　说起正事，张大牛神情有些愤然，也忘了问恐高什么意思了。

　　　　“那家子就是那婆子的亲戚！定了两次亲，最终全被女方退了，那个孩子就是个傻子！”

　　　　傻子？张小花眨巴了下眼睛，有多傻？

　　　　“对了，妹妹，咱们见过他的！”张大牛似乎才想起来。

　　　　“是福安寺那对母子吗？”

　　　　张大牛怔了下。

　　　　“你怎么知道？”

　　　　还真是啊！张小花回忆起当日的情景，一下子全想通了。

　　　　张大牛告诉过她，赵大虎娘说，刘氏觉得她性情大变是有脏东西上身，由此可推出，带她去福安寺去除这个脏东西，然后遇上了那个神棍，当时神棍看完她后和刘氏说了一会话，应该就是这事，所以接下来和那母子见面，吃饭的时候刘氏不在场，那对母子还有神棍也不在，大概就是在那时候交易的。

　　　　可惜，当时她光顾着吃了，警惕性降低，才有了这样的麻烦。

　　　　只是谁也没想到会发生刺客，更没想到她出了意外被拐子拐走，然后就有了神棍天天来找刘氏要人要钱。

　　　　“妹妹，你在想什么？”张大牛见妹妹一副沉思的样。

　　　　张小花将自己的推断说了一遍，拍了下脑门。

　　　　“大意了！没心啊！”

　　　　张大牛想起当日妹妹和他说奶奶卖她怎么办，自己还觉得妹妹多心，没想到奶奶真那么做了，虽然明着说亲，可实际还是卖的，这叫他很是憋闷。

　　　　“妹妹，你放心，我是不会叫你嫁给那个傻子的！”

　　　　张小花呵呵笑了，拿起一条鱼吃起来。

　　　　“大哥，你那是什么表情，不用太担心，没事的，也就是闹腾一场，反正咱们家一直都闹腾。”

　　　　“你，你恨奶奶吗？”张大牛小心地问道。

　　　　张小花痛快地摇头，恨，算了吧，又不真是她的奶奶，她才懒得浪费那感情呢。

　　　　可张大牛明显不信。

　　　　“奶奶一直不待见我，我也一直不待见她，有什么好恨的？大哥，你要知道，恨由爱生，无爱也就无恨。”

　　　　这个张大牛明白，只是妹妹这样的回答让他更堵得慌了，张小花看出他的心思。

　　　　“大哥，我知道奶奶对你比对我好，你怎么待她是你的事，我不会生气的，同样你也不要管我。”

　　　　“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觉得一家人怎么这样……”张大牛不知道该怎么说。

　　　　张小花嗤笑了一下。

　　　　“十个手指有长短，儿女多了父母还偏心呢，何况一家人了！我只是她的孙女，还是不听话不讨喜的孙女！”

　　　　张大牛依旧闷闷地。

　　　　“我这个当事人都没咋地，你纠结什么啊。”张小花撇撇嘴道。

　　　　“你是我妹妹！”张大牛对妹妹的态度有些不满。

　　　　“大哥，只因为你这么想我才愿意把心里话告诉你。世上的事就是这个样子，现在你面对的只是家里，将来你走出去面对的会更多，朋友背叛，哥们插刀，爱人出卖，要是事事纠结，还不如早点自挂东南枝！”说着塞给他一条烤好的鱼，“走啦，我们回家，明天继续过来奋斗！”

　　　　张大牛接过鱼，也顾不上问刚才那番话的意思，而是问怎么明天还要过来。

　　　　“不告诉你，嘻嘻！”

　　　　……

　168　大仙家的媳妇

　　　　就在兄妹赶回家的时候，许大仙家里正鸡飞狗跳的厉害。

　　　　许大仙一个大院子，分别给三个儿子居住，三个儿子都成家生子，虽说都有独立的院子，可毕竟挨得这么近，时间长了哪有勺子不碰锅沿的，也就是哪有没矛盾的，所以常发生争吵，有时候还上演全武行，其中小儿子媳妇最厉害，属于掐尖王！

　　　　而张小花偷得鸡鸭就是这位掐尖王的，那声哭嚎也是她发出来的。

　　　　这么厉害的一个主儿，自己辛苦喂养的鸡鸭只剩下了几只，还死了，她能消停得了？于是乎，拎着死的鸡鸭哭骂着直接找公婆评理来了。

　　　　许家阴盛阳衰，许大仙的老公就是一根子也打不出一个屁那种，见到小儿媳妇这阵势立刻开溜，真是有多远，那啥溜多远！

　　　　许大仙见了，差点连仙使的范都没维持住，只能憋着气在心里骂着，老东西，一有事就跑，走路都怕树叶砸脑袋，真是没用的卵货！

　　　　“娘啊，你看看，这是哪个天杀的把我的鸡鸭祸害了啊！”小儿媳妇进门就提高嗓门嚎。

　　　　许大仙被嚎的伸手揉了下额头。

　　　　“又怎么了？”声音尽量保持平静。

　　　　小儿媳妇接着嚎。

　　　　“娘，你看看啊，我所有的鸡鸭就剩下这两只了，还死了，你说，这是谁干的啊！”说着直接把鸡鸭扔在了地上，坐在一边大哭起来，“娘啊，你可得为我做主啊，这全是能下蛋的鸡鸭啊，没了它们谁给你们二老下蛋啊！”

　　　　许大仙嘴角一抽，这叫什么话，什么叫给我们下蛋！还没等拍桌子叫她闭嘴，外面一个更高的尖利声音传进来。

　　　　“我说她老婶啊，你这话什么意思啊，敢情你的鸡鸭死了怨我们了，我告诉你，我眼皮可没那么浅，祸害你的鸡鸭！”

　　　　说着一个圆敦敦的妇人抱着个孩子进来，面色铁青地瞪着小儿媳妇。

　　　　这是许大仙的大儿媳妇，也不是个善茬，要说她小儿媳妇是掐尖王，那这位就是针锋。

　　　　“娘啊，你看看，你看看，我说是她干的吗，她就这样说我，娘啊，你可得给我做主啊！”小儿媳妇一看，嚎的更厉害了。

　　　　大儿媳妇声音更高。

　　　　“你还没说啊，你就差指着我鼻子说了，上个月……”

　　　　这样巴拉巴拉的，可以一直追溯到几年前的陈芝麻烂谷子。

　　　　孩子忽然大哭起来，更热闹了。

　　　　“闭嘴，都给我闭嘴！”许大仙再也受不了了，没舍得摔东西，而是使劲拍桌子，终于叫两个儿媳妇闭上了嘴，可孩子还在哭叫。

　　　　大儿媳妇一边叫着肝儿、宝儿的哄着孩子，一边埋怨着。

　　　　“娘，你看把孩子吓得，这可是你的孙子啊，亲孙子啊！”

　　　　“你怪娘干啥，大晌午的这又闹腾啥啊。”说着话又进来一个妇人。

　　　　不用说了，这是许大仙的二儿媳妇，前面那两位一个针锋一个掐尖王，而这个就是麦芒了。

　　　　人都说，儿媳妇多了，总有一个憨的，可惜许大仙的三房媳妇一个比一个厉害，叫许大仙常常跟仙人诉苦。

　169　不是人干的

　　　　二儿媳妇进来看看地上的死鸡鸭，捂着嘴道。

　　　　“这大热的天，把这东西弄到屋子来，都快臭了，你也不怕熏着仙人！”

　　　　小儿媳妇冷笑道。

　　　　“少拿仙人说事，我的鸡鸭没了，我还不能找娘评评理！”

　　　　“找娘评什么理啊，叫娘问问仙人是谁干的不久行了吗？”说着对许大仙道，“娘，你快算算，省的有人冤枉好人，偷这名声可不好，能直接影响你孙子将来的前程呢！”

　　　　三个儿媳妇，许大仙还是比较待见这个麦芒的，听了她的话，点点头。

　　　　“好，我这就问问仙人，是哪个手脚不老实的祸害了咱家的鸡鸭！”

　　　　三个儿媳妇一改之前的闹腾，都严肃起来，就是孩子也老实了，因为她们知道婆婆要请仙人来了！

　　　　许大仙盘腿坐在那，手端起来，不断地掐指，只是一直颤抖着，许大仙的面色也不好看，三个儿媳妇却屏住呼吸，仙儿来了！

　　　　其实她们不知道，许大仙这个样子是手疼，刚才拍桌子拍狠了，这是手疼的颤抖。

　　　　许大仙忍着疼，开始念念有词。

　　　　“天灵灵，地灵灵，各路仙家快显灵！”

　　　　如此念叨了几遍，垂眼看向地上的死鸡死鸭，目光闪烁了下，但很快又恢复了正常，手指也停下了说道。

　　　　“好了，算出来了。”

　　　　小儿媳妇连忙问。

　　　　“娘，谁干的！”

　　　　其他两个儿媳妇也赶紧问。

　　　　“娘，仙人说了啥？”

　　　　许大仙看着死去的鸡鸭，轻咳一声道。

　　　　“仙人说，这不是人干的。”

　　　　啊？！

　　　　三个儿媳妇顿时张大了嘴，这是什么意思，骂人吗！

　　　　许大仙再次轻咳。

　　　　“仙人的意思是他做的。”

　　　　“仙人祸害的鸡鸭！”小儿媳妇吃惊地叫起来。

　　　　许大仙正色道。

　　　　“你们要知道仙人需要供奉的。”

　　　　“可我们每天都烧香磕头啊！”小儿媳妇争辩道。

　　　　“那还不够！”许大仙摆手制止了她，“仙人说了，他来是巡视的，顺便带走这些鸡鸭，嗯，也算是渡他们成仙了。”

　　　　“这仙人可真有意思，渡鸡鸭成仙，咋不渡我啊！”大儿媳妇嘀咕了一句。

　　　　小儿媳妇转转眼珠。

　　　　“娘啊，既然仙人祸害了，不，是渡它们成仙了，那我咋办啊？娘，你知道的，喂养这些鸡鸭，粮食水功夫的，不容易啊！”

　　　　二儿媳妇不乐意了。

　　　　“哟，你这是什么意思啊，难不成你的鸡鸭成仙去了，还叫娘再陪你一些鸡鸭呗？怎么好事全叫你占了！”

　　　　小儿媳妇一晃脑袋，也不装了，张嘴开嚎。

　　　　“谁愿意叫它们成仙了吗？它们成仙了谁下蛋啊，爹娘还等着吃呢，你下吗！”

　　　　“你怎么说话呢！”二儿媳妇噌地就站了起来。

　　　　“好了！”许大仙不得不再次叫她们闭嘴，然后有气无力地道，“仙人说了，会补偿的。”

　　　　小儿媳妇立刻惊喜地道。

　　　　“娘，啥补偿啊，补偿多少啊！”

　　　　许大仙看她那财迷的样子，真想上去呼一巴掌，可惜她什么也做不了，还得蛋定地回复。

　　　　“仙人说三日见分晓。”

　170　再次光临

　　　　这点小儿媳妇并不怀疑，因为仙人从没有说谎过，立刻喜滋滋地道。

　　　　“谢谢娘，娘你辛苦了，我把这鸡鸭收拾一下，炖了给你和爹吃。”

　　　　“把这鸡鸭留下，仙人说了，晚上它还来呢。”

　　　　啊？小儿媳妇有点不情愿，但知道仙人不可得罪，答应走了。

　　　　剩下的两个儿媳妇也离开了，大概琢磨着什么叫仙人看上她们的鸡鸭，也好得到仙人的好处。

　　　　等儿媳妇们都走了，许大仙忙不迭地下地，提起地上的鸡鸭，仔细看了看，气的狠狠一拍大腿，低声骂道。

　　　　“娘了个X的，该死的黄鼠狼该死的骚狐狸，我老婆子供你吃喝，你们却来祸害我老婆子！”

　　　　她并不能确定这是狐狸还是黄鼠狼干的，但除了它们没什么玩意能在鸡鸭脖子上留下这样的伤口，可偏偏她又不能发作，真是气死她了。

　　　　她却不知道，这只是刚刚开始。

　　　　当天晚上，她另外两个儿子家的屋后鸡鸭窝里就传出了动静，跟着狗也叫起来，许大仙心惊胆战地爬起来往外跑。

　　　　“咋了啊咋了啊！”

　　　　大儿媳妇一家二儿媳妇一家也都起来了，很快两个儿媳妇就嚎叫起来。

　　　　“天杀的啊，我的鸡鸭啊！”

　　　　许大仙一听，心咯噔了一下，又来了！咋又来了啊！恨得不行，可嘴上却连忙大叫。

　　　　“不能打啊！不能打啊，那是仙家的子孙啊！”脚下不停，赶往大儿子的院子，由于跑的急，摔了好几个跟头。

　　　　大儿子正好出来，将她扶起来。

　　　　“娘，打什么啊，早跑了！”

　　　　“跑了？跑了好跑了好！”

　　　　许大仙这才长出口气，要是打了，那东西记仇，家里可真就永无安日了！

　　　　她赶到鸡鸭窝一看，一地狼藉，鸡鸭全被咬死，叼走了几只，还有几只躺在地上，应该是没来的及叼走。

　　　　“娘啊，仙人的子孙祸害了我的鸡鸭，你可跟仙人说说，也得补偿补偿我啊！”大儿媳妇哭天抹泪地叫道。

　　　　许大仙正心烦意乱着，也没理她转身往二儿子家去了。

　　　　这边比那边好点，鸡鸭全死，却没有一只带走，二儿媳妇眼泪汪汪地道。

　　　　“娘啊，仙人怎么不渡我的鸡鸭成仙啊？”

　　　　许大仙的二儿子呸了一声。

　　　　“狗屁仙人，就是条黄鼠狼！”

　　　　“闭嘴！”许大仙怒斥道，“你怎么能对仙人不敬！”

　　　　二儿子一副我跟你们说不清楚，转身回屋。

　　　　许大仙不放心地追问道。

　　　　“你没打它吧？”

　　　　“你儿子我可追不上你的仙人！”二儿子不满地发泄着。

　　　　许大仙没心情计较，没打那东西就行了。

　　　　“娘，你说仙人能给我补偿吗？”二儿媳妇拉着她的衣袖楚楚可怜地道。

　　　　许大仙胡乱地点头。

　　　　“能！”

　　　　心里却疼得要命，所谓的仙人补偿还不是她掏腰包啊！

　　　　二儿媳妇立刻喜极而泣。

　　　　“太好了！娘啊，我看到了，是黄大仙干的，它还看我了呢！”

　　　　“啥玩意？它看你了？”许大仙被唬了一跳，“黑灯瞎火的，你咋知道它看你了！”

　　　　“我这不提着灯呢吗？”二儿媳妇解释道，“我拿灯一照，正好看到它的眼睛，那眼睛灵的很！”

　　　　完了完了，这是中邪了！许大仙暗暗叫苦不迭。

　171　张小叔落榜

　　　　张小花和张大牛第二日再次打着割猪草的旗号，来到花胡同外的山上，张大牛去村里打听，很容易就知道了昨晚许大仙鸡鸭被祸害的事，确切地说不能叫祸害，而是被仙人渡去成仙了。

　　　　听了这样的话张小花笑得前仰后合，真没想到那个黄皮子这么配合，渡仙，这个神棍还真会说！

　　　　不行，还得加把火。

　　　　第三天来的时候，打发张大牛去打听，她和上次一样进了花胡同，找了家看上去日子过的不错的人家，翻墙进去给鸡鸭喂了那粉儿。

　　　　粉儿可以诱惑动物食欲，叫动物肉质鲜美，但并不能药死，之所以喝了就倒，是因为张小花掺了迷药。

　　　　等鸡鸭放片后，取出工具在它们的脖子上制造出伤口，这样就和动物伤害的一样了，接下来就简单多了，把大部分的鸡鸭捡进背后的背篓里，转身走人。

　　　　顺便说一句，期间这家养的大狗叫起来，幸好张小花有准备，取出混着粉儿的干粮扔给它，可能从来没有吃过这么香的东西，大狗吃完了看向张小花竟然流露出温柔的目光，然后温柔地目送她翻墙而去。

　　　　将鸡鸭在村外的山上抛掉，留了两只烧烤，这次张大牛回来的早，正好看到她在弄鸡鸭。

　　　　“我捡的。”张小花主动道，“应该是那婆子的仙人又来了，拉下了。”

　　　　张大牛默默看了妹妹一会说道。

　　　　“你当你大哥是傻子吗。”

　　　　张小花嘿嘿笑了，擦了擦脸上的汗说道。

　　　　“大哥快去洗脸，马上就好了！”

　　　　张大牛看到妹妹这个样子，不好在说什么，转身去洗脸了，心里却有些郁闷。

　　　　其实他真相信妹妹的话了，当然他可没认为是什么仙人祸害的鸡鸭，就当是黄鼠狼和狐狸，万万没想到竟然是妹妹做的！

　　　　“昨晚夜里你自己来这里了？”

　　　　张大牛洗完脸回来问道，一想到这心也提起了起来，深更半夜的，妹妹一个人跑到这里，这也太危险了！

　　　　“我可没那么勇敢！”

　　　　“那夜里那婆子家的鸡鸭是谁干的？”

　　　　“大仙啊，人家不是说了吗？是大仙渡去成仙了。”

　　　　“妹妹！我再给你说正事！”张大牛急了。

　　　　“我也在说正事啊。”张小花将烤好的鱼递给他一条，“鸡鸭还要等一会。那婆子家的仙除了兔子仙其他全是无肉不欢，还有一位专门喜欢吃鸡鸭，这不是明摆的吗。”

　　　　张大牛看着妹妹。

　　　　“以前怎么没见那些仙来呢？”

　　　　“那是因为没有我啊。”张小花得意地道。

　　　　张大牛又好气又好笑。

　　　　“你承认了啊，我问的就是这个，你是怎么做到的，叫那无肉不欢的仙听你的话的？”

　　　　“这个嘛……秘密！”

　　　　张大牛刚想追问，泥巴包好的鸡鸭飘出了一阵香味，极为醉人，他忽然明白了妹妹是怎么做到的了。

　　　　兄妹吃喝的痛快，花胡同丢鸡鸭的那家可不痛快了，见自家的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