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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清慢了一拍，也明白了，难道真的能穿上！

　　　　他立刻开始脱衣服。

　　　　后堂的段玉将衣服脱掉，只剩下里面的中衣，忽然想到张小花写的贴身穿，又将中衣脱掉，最后连短裤也脱了，这才试着穿这个看起来很婴儿的衣服。

　　　　结果真如他想的一样，穿上了，还不紧绷，穿上就像是没穿一样。

　　　　高清看着如同皮肤一样的衣服，愣了好久才回过神来，这是什么做的，他怎么从没有见过？

　　　　而这时外面传来高清大呼小叫的声音。

　　　　“穿上了！真的穿上了！”

　　　　段玉摸着身上像是什么也没穿的料子，半晌嘴角翘了起来。

　　　　他将外衣穿好，走了出来，见高清在那伸胳膊伸腿，又蹦又跳的，做着不雅观的动作，捡起他的衣服扔在了他的身上。

　　　　“你那是什么样子，赶紧穿上！”

　　　　高清呵呵笑着，拿起衣服穿了起来，然后问道。

　　　　“你知道这是什么做的吗？”

　　　　段玉摇头。

　　　　“她给你的时候说什么了吗？”

　　　　“说什么？没有啊。”高清扭了扭身体，“真是奇怪，这衣服穿上怎么一点感觉都没有。”

　　　　“你再好好想想。”段玉坐在那给自己倒了杯茶。

　　　　十四岁的段玉，神情带着不相称的严肃和郑重。

　　　　“好好想想……”高清坐在他面前，也喝了杯茶，“我说我们要走了，叫她来京都看看你，她说不来了，也帮不上忙，就没了。等我走了，就把这个给我，说亲自交给你，一定要亲自交给你。”

　　　　说着高清哼哼着。

　　　　“明明也送了我东西，怎么都不说一声。”

　　　　段玉看向他。

　　　　“你去她那里干什么，就为了告诉她我们走了叫她来看我？”

　　　　高清一拍脑门，一时嘴快，说漏了。

　　　　“你走的时候可没这么说。”段玉又道。

　　　　高清有些浑身不自在，支支吾吾地道。

　　　　“我这不是看你没精打采的，还以为你……”

　　　　“还以为我就想着见她？”段玉没好气地道，“你当我是三岁小孩吗！”

　　　　高清见他这样，嚷嚷道。

　　　　“别说的那么无辜啊！你有没有想见她你心里知道。”

　　　　“我想见她我自然会见她！”

　　　　“你想见她，但你不能去！”

　　　　“我怎么不能去？”

　　　　“你顾忌太多了，王爷，王妃，还有乱七八糟的事……段玉，这一点你真的不如段利，你看看他，想去就去，这样你说小丫头能不向着他吗？”

　　　　段玉有点头疼。

　　　　“高清，我们都不是小孩子了，你不要说这种幼稚的话了，好吗？”

　　　　“我怎么幼稚了？你明明喜欢她的，你为什么不去争？你们可是有过一段生死与共的日子，她和段利有什么？就是合作卖卖画书而已，我敢说小丫头还是更倾向你的！你能不能男人一下？”

　　　　段玉气笑了。

　　　　“男人一下，怎么男人一下，把她抢回来？”

　　　　“我看行。”

　　　　“你看行？我看你还行呢！”

　　　　“你心思太重了，想的太多了，其实很简单的事，喜欢嘛，那就抢过啦，其他以后再说。”

　　　　“你真这么想的？”段玉看看他。

　　　　“嗯，这么想的，怎么了？”

　　　　“你也喜欢她的是不是，她还救过你爹，你喜欢也正常。”

　　　　高清胡乱摆摆手，接着又胡乱点点头。

　　　　“我是喜欢她，但绝没有那种心思。她的脾气太大，我可弄不住，就算是我爹的救命恩人也不成。”

　　　　段玉没说话，沉默了起来。

　　　　高清见了继续说道。

　　　　“我们就要出征了，段利这样搞你，绝对用心不良，你要是再不和她说以后就没机会了，段利可是留在京都的。”

　　　　段玉还是没说话。

　　　　高清急了。

　　　　“你要是不好意思，我去说？”

　　　　“你说什么？”段玉立刻反问道。

　　　　“说你喜欢她啊。”

　　　　“然后呢？”

　　　　“然后……”

　　　　“然后怎么样？你知道的，我的亲事父王母妃说着算的。”

　　　　“那怎么样……”

　　　　“怎么样？你当她愿意给我做丫头？”段玉看着他道，“要是愿意给我做丫头，早就当了，还能等到现在？你忘了吗，她说的话，绝不为妾。你叫我去说，说什么，她要的我给不了，还说什么？有什么好说的？”

　　　　高清却不甘心

　　　　“就算这样，那怎么了？那该说也得说啊。”

　　　　“该说的已经说了，她也给了答案，还说什么？”

　　　　高清气的不行，忽然想到了什么。

　　　　“你的意思是她拒绝你了，那我问你，她给你这件衣服是什么意思？”

　　　　段玉怔了下。

　　　　高清得意道。

　　　　“这回没说的了吧？我就知道，我是对的，小丫头心里还是有你的。”

　　　　可惜段玉却摇摇头。

　　　　“她不是这个意思？”

　　　　“什么？”

　　　　“她送衣服不是你说的那样，不然，她就只会送我了，而不会送你。”

　　　　高清愣了下。

　　　　“不会是她对我也……”

　　　　段玉抬脚踹了他一下。

　　　　“你就知道想这点事，就不知道想点别的？”

　　　　“别的？”高清觉得有点跟不上。

　　　　段玉思索道。

　　　　“她说了，段利承认是他要我随军的，这时候送我衣服，还是这种……”

　　　　他忽然意识到什么，飞快地卷起了衣袖，露出了里面张小花给的几乎不存在的衣服，拿出随身带的短刀就在上面来了一下。

　　　　“你疯了！”高清叫起来。

　　　　可接下来他呆住，他并没有看到段玉受伤流血的情景，甚至衣服都没有划破。

　　　　“这是……”他惊的说不出话来。

　　　　段玉看看手中的短刀，再看看那衣服，抬手又是一刀，这次他用了力，可也只是有点感觉，而那衣服上却连痕迹都没有留下。

　　　　他确定了，张小花给他的是防身衣。

　　　　他不知道这个防身衣张小花是从哪弄来的，他的短刀是防身的，锋利自然不用质疑，可这样锋利的短刀连痕迹都没留下，可见这件衣服防御有多厉害！

　　　　只是他还是想再试试，便将短刀刀锋对准了自己的胳膊。

　　　　“住手！”高清冲上来抓住了他的手腕，“我来试！”

　　　　他可不能叫段玉受伤，不然他也好过不了。

　　　　段玉甩开他。

　　　　“我相信她。”然后狠狠扎下去。

　762　疯了

　　　　高清吓得几乎要大骂，可当看到段玉的短刀竟然断为两截，惊愕的就长大了嘴！

　　　　“我的天啊，这是什么衣服，防御这么厉害！”

　　　　段玉呆呆地看着手腕，想的却和高清不同。

　　　　“她不想叫我们死在段利的手上，这要是被段利知道了，会怎样？”

　　　　高清一愣，看向他，失声道。

　　　　“小丫头会有危险？不会吧，段利对她……”

　　　　“那个位置重要还是小丫头重要？”

　　　　“他要……不可能，他就算入了宗谱，也没那个资格！”

　　　　“要是我们都死了呢？”

　　　　“都死了？”高清喃喃地道，“我们能都死了吗？”

　　　　……

　　　　“……那时候我被丢进林子里，我是冻醒的，睁开眼就看到没有尽头的林子，没有尽头的雪。”段利站在窗前，望着外面的梅树轻声说道。

　　　　“我很冷，直到现在想起来，我还觉得冷到了骨头里。我不知道我怎么站起来的，又怎么有力气往回走，往回爬，我只想出林子，回家去。以前我很讨厌那个家，可在那一刻，我无比向往那个家。”

　　　　“你应该在那时候就死掉。”梅氏淡淡地道。

　　　　“是啊，我以前也这么觉得，我为什么要活下来呢？就为了成为别人一个笑话？别人一个取乐的人？我一直想，一直想，后来我决定了，我不要做那个笑话，我不要做那个人，我要别人成为我的笑话，成为我取乐的人。”段利回过神来，看向母亲。

　　　　“你知道吗，为了这一天，我每时每刻都在准备，我不放过任何机会，哪怕一丁点。每当我松懈的时候，我就想到我被人丢在了山林里，想到我被人欺压在身下，想到了你。我们母子还真一样啊，都是人家玩物，不过是你是女人，觉得那没什么，而我是男人，却觉得那只是一种羞辱。这些你知道吗？”

　　　　梅氏颤抖了一下，抬头看向他。

　　　　“我不知道。”

　　　　段利笑了。

　　　　“不，你知道的，可你想活着，想活的像个人，不但要牺牲自己，还有我。”

　　　　梅氏摇头。

　　　　“我真的不知道，毕竟，毕竟你是个男孩子。”

　　　　“对那些畜生来说，男孩子和女孩子有什么区别呢？”

　　　　梅氏也笑了，很苦涩，也很无奈。

　　　　“我明白了你为何这样做了，可是有用吗？你就算是叫他们全死了，该发生的也发生了，而你的下场你应该明白！”

　　　　“母亲，你真的是在意我的死活，还是在意你现在的日子？”段利淡淡地道。

　　　　梅氏站了起来。

　　　　“只有活着才能做自己要做的事，你如果当初没有活下来，哪会有今天！”

　　　　段利点头。

　　　　“你说的对，可是我活着就是为了今天，我为什么不做呢？说到底你还是为了你自己啊，我不这样做，一切就会保持原样，你也能在荣王爷的庇护下体面光鲜地过下去，可荣王爷没了，只剩下了我这个儿子，你就不踏实了，你觉得我没能力给你这样的日子，甚至我还会给你带来灾祸……”

　　　　“曾经那样的日子你难道愿意再来一次吗？”

　　　　“不愿意，所以我应该理解你，对吗？”

　　　　“段利，你勾结宋国犯边，你这是叛国！”梅氏低吼道，“你的结果是，大周国不会容你，宋国也不会容你，整个天下都不会容你！”

　　　　段利哈哈笑了起来，笑了好久，笑的眼泪都流了出来。

　　　　“母亲，你说的真是有意思，哈哈！我不做，大周就容我了？宋国就容我了，这天下就容我了？哈哈！我告诉你，无论我怎么做，都是一样的，只因为你们给了我这个身份，也只因为我是那些畜生的玩物，无论我是谁，这些都没法改变。”

　　　　说到这，段利神情冷了下来。

　　　　“既然如此，那就都去死吧！”

　　　　梅氏似乎才明白段利的意思，有些惊恐地往后退了一步。

　　　　“你说什么？”

　　　　“我说，既然谁都不容我，那就都去死吧。这天下啊，最不缺的就是人，多死几个也没什么。宋国犯边算什么，我会叫大周到处点起烽烟，呵呵，那时候天下生灵涂炭，一片人间炼狱，谁都一样，女人**淫，男人被杀戮，谁也不要看不起谁，谁也不会高人一等，脱了外面的这层皮，都一样。所以啊，母亲，你不用担心，就算你重新回到了过去，也有好多女人陪着你过那样的日子。都一样了，就没有痛苦了，你说是不是？”

　　　　“疯了！你疯了！”梅氏看着段利摇着头惊恐地道。

　　　　段利笑了。

　　　　“母亲现在是不是很后悔生下我了？对了，我继续刚才的话，我一直觉得自己不该活着，可直到我遇到了一个人。”

　　　　段利的神情温柔起来。

　　　　“她告诉我，应该好好活下去，对自己好一点。这世上没人爱你，你自己也要爱自己，我从没想到还有人会这样对我说。特别是她知道了我的身份，也知道了你的过去，她依然对我如此。”

　　　　梅氏怔愣了半天，突然道。

　　　　“她是个女孩子，你喜欢上她了？”接着又露出十分好笑的神情，“你竟然还会喜欢？是利用吧？你都不在乎天下人的死活，还会喜欢人？她要是知道你这样的心思，她会躲的你远远的！”

　　　　段利默然了下，又笑了起来。

　　　　“不会的，她很特别，你都不知道，我所有的事情她都很理解，还说，我这么做有我的道理，没有经历过就没资格去评价。她只是希望我活下去，好好的活下去，她从不指责我。她也很喜欢我，我能感觉的到……还有啊，她救了我，她很在意我。母亲，我比你幸运，我遇上了喜欢我的，我也喜欢的人。”

　　　　梅氏呆了呆道。

　　　　“那你就给了她一个乱世？你应该听说过，宁做太平犬，不做乱世人！天下乱了，你就不怕她沦落到不堪的境地吗！”

　　　　“不会的，我会陪着她，保护她，如果真有那么一天，我会杀了她，我再自杀去陪她。”

　　　　梅氏呆滞地看着段利，再次喃喃地道。

　　　　“你真的疯了……”

　　　　“我来就是告诉你这些的。我也没什么人可说，她我不能说的太多，她会担心，母亲你就不一样了，知道了那么多，再多一些也没什么。我走了。”

　　　　说完段利转生往外走去。

　　　　“畜生！”梅氏再次推到了桌案。

　　　　段利却头也不回地去了。

　763　真的不在意

　　　　张小花给段玉和高清的那两件衣服，正如段玉说的那样叫他们防身，没有任何别的意思。

　　　　她不希望段利死，也不希望段玉和高清有事，虽然也知道，到时候她也左右不了，可能做点就做点吧。

　　　　给小狼兑换一件，给段玉和高清兑换两件，花掉了她好大一笔圣母值，心疼的像是在割肉。

　　　　不过当段玉和高清随军出发的消息传来，这种割肉的感觉也随之消失，张小花发现，自己还做不到她想的那样无动于衷。

　　　　小屁孩都去打仗了，时间过得还真是快，张小花站在田间，看着长势很好的庄稼苗感慨地想着。

　　　　古代信息不发达，直到秋收张小花都没有收到段玉和高清的消息。

　　　　又到了秋收时节，张小花回家帮忙。

　　　　赵氏看到张小花回来就叹气，她的这闺女真的没人要了，自从花婶子做的那个媒黄了，再没有了好人家孩子的媒人上门，很多都是连听都不听就婉转拒绝了。

　　　　早知道如此，当初就不该惯着她了。

　　　　张小花得知后，不在意地道。

　　　　“娘，这有什么好担心的，我才十二，又不是八十二，急什么啊！”

　　　　“还八十二！你咋不说一百岁呢！”

　　　　赵氏一听气就不打一处来，再看看闺女高挑的个子，往那一戳，更觉得头疼了，这么大了，连个婆家都没有，这可怎么好啊！

　　　　“大哥二哥都没有定亲呢，他们不比我大的多了，你咋不愁他们呢？”

　　　　“他们在读书，要考功名，你要是能读书，考功名，你一百岁我也不管你！”

　　　　“这能管我吗，是我不想读书吗，是我不想考功名吗？是这个世道不让啊！”

　　　　“你，你个死丫头，你还有理了！一边呆着去，看着你我就烦！”

　　　　张小花切了一声，就挎着篮子走了，来到菜地正好见到小红在给菜除草。

　　　　菜地的草两天就得除一遍，非常的费功夫。

　　　　“你啥时候回来的？”小红看到张小花，拎着篮子走了过来。

　　　　张小花看了看她的篮子，里面放着些摘好的蔬菜，还湿漉漉的，显然过了遍水。

　　　　小红见她看自己篮子的菜就道。

　　　　“菜上面有泥，我就在边上的河里洗了下，回去也好洗了。”

　　　　张小花笑了，调侃了她一句。

　　　　“定亲了就是不一样了啊。”

　　　　小红脸顿时红了，瞪了她一眼。

　　　　“胡说八道！”

　　　　“哈哈！”张小花哈哈笑了。

　　　　“你回来收秋吗？”小红问道。

　　　　张小花嗯了声。

　　　　“你啥时候出嫁？”

　　　　“你还说，不理你了！”小红羞恼地转过头去。

　　　　真没想到，一直不知道脸红为何物的小红，竟然也有一天变得这样了，真难道就是长大的缘故？

　　　　“我说说咋了？这有什么的，以前你可不这样。”张小花用胳膊碰了她一下，“跟我还装啥！”

　　　　小红听了这话，恢复了正常，却还是有些着恼。

　　　　“你还说我，你也不想想你自己。”

　　　　“我怎么了？”

　　　　“你的名声，你家人没和你说？你知道吗，都说你不好。”

　　　　张小花耸耸肩。

　　　　“嘴长在人家身上，想说什么我有什么办法。”

　　　　“你不怕？”

　　　　“怕什么？怕没人要？”

　　　　小红张大眼睛。

　　　　“没人要就没人要吧，我自己要自己好了。”张小花说着就蹲下身，开始挑拣青菜往篮子里放。

　　　　小红蹲下来关心地道。

　　　　“其实我知道你心里很苦，我娘说了，丫头孩名声一旦败坏就完了。”

　　　　“那你娘没叫你离我远一点？”张小花半开玩笑地道。

　　　　小红瞪了她一眼，却又点了下头。

　　　　“可我不会的，我记得我们的情义。”

　　　　“吃的情义啊。”

　　　　“张小花，你能不能好好说话了！”小红生气了。

　　　　她一直都是正正经经的，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