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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

　　　　內侍只觉得这一刻段利比荣王爷还要可怕。

　　　　段利离开了庄子，直接回了王府，叫开了门，吩咐全府上下的人都起来迎接他这个世子。

　　　　几位荣王爷的侍妾很是不满，仗着有王爷的宠爱，当众辱骂段利。

　　　　“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出身，还真把自己当成了世子了！”

　　　　“就是！不知道哪里蹦出来的，王爷心好，赏了他一口饭吃，如今不知报恩还恩将仇报，果然是没爹生没娘养的玩意！”

　　　　“皇上也是一时糊涂，才把世子给了他，他还真当回事了啊。”

　　　　“他该撒泼尿照照自己什么德行！”

　　　　“什么德行，你不知道吧，像他这样的人就该去那个地方……哈哈！”

　　　　段利站在那，看向那几个侍妾，没有说话，等她们说完，淡淡地道。

　　　　“这个世子是皇祖父封我的，你们对我不敬就是对皇祖父不敬。世子是王府的荣耀，你对世子不敬就是对王府不敬。来人，都拖出来给我打。”

　　　　“你敢！”侍妾们惊怒，“我看你们谁敢动我！”

　　　　“谁敢！谁要是敢碰我一下，我叫王爷拔了他的皮！”

　　　　王府的人自然是没人敢的，甚至也有意落段利的脸面，谁也没动。

　　　　可他们不动，不代表没人动。

　　　　段利话音刚落，就从黑暗中扑上几个人将那几个侍妾拉了出来，利落地堵嘴，利落地踩在地上，又利落地挥起了棍子。

　　　　大家都惊住了，这是什么人！

　　　　“住手！”王府的三公子奔出来，“段利你这是要干什么！立威吗！她可是父王的侍妾！你这样做至于父王何地？”

　　　　段利淡淡地看向他。

　　　　“我就是立威，不行吗？”

　　　　“你？”

　　　　“你觉得拿王爷侍妾立威不对，那么要不要你来啊？”

　　　　“你，你真的疯了！”三公子呆呆地看着段利。

　　　　段利看了他一眼，视线扫过所有的人。

　　　　“我说了，我的世子是皇祖父封的，对我不敬就是对皇祖父不敬，你们还有谁想不敬啊？”

　　　　“哼！皇祖父，你也配叫？”

　　　　府中五公子嗤笑了起来。

　　　　“我如今入了皇室宗谱，我为什么不配叫？”

　　　　“你自己什么出身还用得着我说那？就你娘千人骑的女人，你是不是段家的人还两说，还有脸在这立威，我劝你还是好好想想怎么保命吧！”

　　　　段利笑了。

　　　　“是吗？这话应该我对你说才对。”

　　　　“什么……”

　　　　五公子刚要开口，就见段利抬手对着他一弹，一道寒光射出。

　　　　“小心！”三公子大惊。

　　　　五公子武功也不错，飞身跃起，闪躲到了一边。

　　　　“段利，你想杀我不成？”五公子怒道。

　　　　段脚尖点地，纵身而上，拍出一掌。

　　　　五公子又是吃惊又是愤怒，抬手抵挡。

　　　　可是他又怎么比得了段利这种生死厮杀出来的本事，只是两三招就被打倒在地，然后段利直接卸了他的四肢，和下巴，吩咐道。

　　　　“拖到前面打！”

　　　　又是从黑暗中扑出几个人将五公子拖到前面，像对待那些侍妾一样，打了起来。

　　　　三公子不得不上前道。

　　　　“段利，你这是要干什么！”

　　　　“立威啊。”段利理所当然地道，“他们不敬我这个世子，我就打到他们敬为止。”

　　　　“你这是一朝得势的报复！”三公子怒道。

　　　　“是又怎么样，我不该这么做吗？”段利笑笑，“难道说，别人骂我我还得感谢他的大恩？”

　　　　“可你也不能胡来！父王还在，轮不到你发话！”

　　　　段利再次笑笑，看向一边一直沉默的侧王妃，那是掌管王府的女主人。

　　　　“父王不在这里，侧王妃都不发话，自然轮到我说着算。难道不是我还是你吗？”

　　　　三公子总算是想到了还有侧王妃，刚要开口叫侧王妃制止段利，打侍妾的那几个人一人道。

　　　　“世子，她死了。”

　717　真杀啊

　　　　三公子大惊。

　　　　所有人都大惊，但更多的是幸灾乐祸地看着。

　　　　段利哦了声。

　　　　“死就死了吧，拖出去埋了，她的东西好好查收，本世子很穷，下面的兄弟们也要养家糊口，正是缺钱的时候。对了，还有谁死了，都拖出去埋了。没死的剩下一口气，也顺便埋了吧。别忘了把她们的东西都收起来。”

　　　　所有人倒抽了一口冷气，他怎么敢！

　　　　可当看到段利的那些人狂风卷落叶一般将那几个侍妾抬走，又去查抄东西，都惊呆了，他真的敢啊！

　　　　侧王妃再也看不下去了，大叫一声。

　　　　“住手！”

　　　　可惜段利的人并没有住手，该做什么还是做什么去了。

　　　　“小子，你胆敢无视我的命令！”

　　　　段利悠然地走到了她的面前，一笑。

　　　　“侧王妃，你这就不对了，你看她们不顺眼，想收拾又顾忌王爷，正好我替你收拾了，到时候王爷怪罪下来正好全推在我身上。现在你看事情闹大了，又想阻止我做好人，世上哪有这么便宜的事呢？”

　　　　侧王妃被说破了心事，有些不自在。

　　　　“我不懂你说的什么，你这样草菅人命，你就不怕皇上夺回你这个世子吗！”

　　　　段利伸手指指大门口的方向。

　　　　“侧王妃，门口在那边，你要想告状，去宫里还是却别处，就赶紧去吧。”

　　　　“你？”侧王妃大怒，抬手就打了去。

　　　　段利伸手抓住她的手腕，冷冷地道。

　　　　“我是荣王府世子，你一个小小的侧妃，有什么资格对我动手！”说着一推，将人推到，“要告状就去告状，不去就老实地在这看着本世子立威！要是再叽叽歪歪，我连你一起打！”

　　　　侧王妃神情露出惊恐，这一刻她相信如果自己继续阻止，段利真的会打她。

　　　　“疯了！”她喃喃地道，“你难道就不怕王爷吗？”

　　　　段利淡淡地道。

　　　　“这就不劳你操心了。”说完转身问道，“五公子死了没有？”

　　　　“还没有。”

　　　　“哦，留他一口气，给他好好治伤，等好的差不多了，等下次再接着打。”

　　　　“是！”

　　　　那些人住手了，拖着五公子下去。

　　　　“段利，你不要太过分！”三公子大怒。

　　　　“我就是过分了又怎么样？”段利歪头看着他，“我现在是荣王府世子，王爷不在，就是我说着算！我想过分就过分，你能奈我何？”

　　　　“你，你这样做就不怕皇祖父怪罪吗？”

　　　　“怕啊，可这不还没怪罪吗？有句话说的好，有权不用，过期作废，趁着皇祖父还没怪罪，我得抓紧时间用。”

　　　　段利说完看向所有人，笑道。

　　　　“我不怕你不敬我，你们都不敬我才高兴呢，那样我就可以大开杀戒。我是死过一次的人了，还是受尽了折磨，所以什么都不怕。你们要是不怕，大可以和我对着干，或者暗地里和我对着干，那样我会更感激你们，因为我就师出有名，心安理得了。”

　　　　“世子，奴才不敢！”

　　　　随着一个仆从扑通跪下，跟着一大片的仆从跪下，高呼世子。

　　　　段利笑着看着，眼里却没有任何温度，然后看向那些没有跪下的人。

　　　　“你们呢？”

　　　　有的人腿发软，跪下了，有的人还犹豫着，而这些人也被第一时间揪了出来，按倒打板子。

　　　　“世子饶命！我们不敢不敬啊，世子！”

　　　　“世子，就因为我们不敬，你就打我们，还有没有王法啊！”

　　　　段利并没有说那句“我就是王法”的反派脑残话，而是伸出了手，一个人将一个册子放在了他的手上。

　　　　“你要讲王法吗，那好啊，我就给你讲一讲。王大双，五年前你赌输了钱，前后挪用王府用度一万两银子，后来没被发现，接着挪用王府用度，数目我就不说了，反正挺多。放了高利，买了园子，买了田地，还买了好几个女人，现在这些女人都给你生了好几个娃了吧？对了，这些女人名下的店铺就有好几家。哎呀呀，真是大树底下好乘凉啊，你靠着荣王府这棵大树，活的比本世子都滋润，本世子还得生里来死里去的，你就动动嘴跑跑腿就可以了。你说我要是把这些报到官府会怎样？”

　　　　那个王大双不知道是被打的还是被吓得，大汗淋淋，一副豁出去的架势。

　　　　“你报官啊，报啊！我就算犯了王府的规矩，可我也不至于死啊！你这分明要打死我！”

　　　　“我还没说完呢。”段利掀过一页继续道，“三年前，你看上了王府庄子上的一个女孩，当时才十一岁，你想占为己有，对方拒绝，你一气之下，将人活活的祸害死了。大家是不是不太明白，那我解释一下，就是把那女孩活活的干死了。哎呀，可怜的孩子啊，还是一朵花骨朵，还没开花就被你踩进了泥里，真是缺德啊，太缺德了。”

　　　　“你胡说！胡说！我要真那么做，他们为什么没去告我！”

　　　　“因为你和王府的段管家很友好啊。”段利笑出了声，“都知道，王爷是第一家主，段管家就是第二家主，第二家主的友好人搞死了人，不过一个小丫头，谁敢动你啊，何况你还花钱堵嘴了。大概花了多少，我看看，一百八十两，哎，人命真是不值钱。”

　　　　“你……”

　　　　王大双被打的说不上话来了。

　　　　段利自顾地道。

　　　　“这里还有啊，两年前，还有一个女孩也是被你给干死了，还有，一年半前，又有一对姐妹花，这还有……我说王大双，你这个王府的采办喜好挺特别啊，专干小丫头，还专把人干死，你这脑回路怎么长的？”

　　　　所有人都呆呆地看着段利，特别是侧王妃和三公子，这还是他们认识的那个外室子吗？恭敬谦卑、逆来顺受、言听计从？

　　　　段利说的很多词他们听都没听过，比如这个脑回路，可是也正因为这样才叫他们感到害怕，这不是段利？是神鬼附体吧！

　　　　“你既然知道这些你早干什么了！”三公子忍不住道。

　　　　“我早也不是世子啊，我这不才得志吗？”说着段利又随便翻了一下，摇摇头，“罪名实在太多了，你的王法也无法拯救你。”

　718　不在意

　　　　“世子，他死了。”

　　　　“死就死吧，和之前的一样办，给他的那些女人孩子留个房子，其他财产全部充公。要是有人叽叽歪歪，不知好歹，就拿着这些罪证把他们送到官府，然后卖人换钱。”

　　　　“是。”

　　　　王大双被拖了下去。

　　　　接着又有几个被打死了，或者被吓死了，统统被拖了下去。

　　　　“你这是为那些死去的人主持公道？”三公子嘲讽地道。

　　　　“没有啊。我自己的公道都主持不了，还主持别人的公道，你说笑话吗？”

　　　　“那你要干什么！”

　　　　“立威啊。”

　　　　“有你这么立威的吗？你在杀人！”

　　　　“杀人是最好的立威。”段利说完再次看向院子的人，“你们还有谁要跟我讲王法啊，都站出来，咱们一起讲。”

　　　　所有人都跪下了，甚至多数都趴下了，别说站出来，头都不敢抬起来。

　　　　段利笑了。

　　　　“你们这是认可我这个世子了。”

　　　　大家争先恐后地效忠，生怕晚了就被拖出去打死，而且打死都白死。

　　　　不管心里怎么想，至少表面上再没有人敢作对。

　　　　而这么一折腾，天也亮了，段利很体贴地道。

　　　　“春寒料峭，大家都回吧，该做什么做什么，散了吧！至于死的人的位置，侧王妃会安排的。”说完带人扬长而去。

　　　　侧王妃冻了半宿，又惊又气，等段利离开，差点栽倒。

　　　　丫头们顾不上自己冻僵的身体，上前扶住，回去了。

　　　　三公子见大家还在那跪着，吼了一声。

　　　　“人都走了，还在这跪着干什么！”

　　　　大家踉踉跄跄地站起来，揉着膝盖，互相搀扶着散去。

　　　　最后只剩下王府的公子，和小姐们，从到到尾，他们都没敢说一句话。

　　　　“这个死崽子，竟然作践到我的头上了！”

　　　　侧王妃回了自己的院子，喝了碗热茶这才缓过神来骂道。

　　　　“还不是仗着世子之位吗！”一个小一点的公子道。

　　　　“没了世子之位看他还怎么猖狂。”

　　　　三公子闻言道。

　　　　“我入宫，请求皇祖父收回他的世子之位。”

　　　　所有人都看向他，只是那目光却是质疑。

　　　　侧王妃凉凉地道。

　　　　“你能见到皇上吗？”

　　　　三公子立刻沮丧地低下了头，从皇上生病以来，他们很少被召见，更别提主动了。

　　　　“这样的大事，皇祖父不会不见吧？”一个小姐不甘心地道，“要是皇祖父不见，我们就说他要把我们都杀了！”

　　　　这倒是个好主意。

　　　　所有人看向了侧王妃，侧王妃却摇了摇头。

　　　　“王爷临走的时候说过，不可轻易打扰皇上，不可轻易入宫，我们还是听王爷的吧。”

　　　　“可是……”

　　　　侧王妃打断开口的人。

　　　　“王爷走了这么长时间，也该回来了，还是交给王爷处置吧。”

　　　　公子小姐们尽管很不情愿，可是想到父王的脾气，也不敢再提入宫的事了。

　　　　段利没有在王府里停留，而是回了自己的宅子，泡起了热水澡。

　　　　“我活了，你很失望吗？”段利坐在水里，闭着眼淡淡地道。

　　　　室内角落里传来了梁上君的声音。

　　　　“啧啧，你的功夫精进了啊，这么快就发现了我！”

　　　　段利嗤笑了一下。

　　　　“你以为我是靠感知吗，错了，是你身上的味道暴露了你。提醒你一下，以后喝完酒去了酒味在做事，免得暴露。”

　　　　“是这样啊。”梁上君也笑了，“我还以为你得到了神仙的传承了呢。”

　　　　“我要得到神仙传承我就不回来了。”

　　　　梁上君语气轻快起来。

　　　　“这是什么话，你要是不回来，如何扬眉吐气？如何杀人立威，这不是你一直以来的心愿吗？”

　　　　“我知道了，你喝王爷的桂花酒，还有十年的陈酿。”

　　　　“你鼻子还挺灵。”

　　　　“那我要不要告诉你一下，桂花酒是我叫人送进酒窖的，当时趁着没人我往每一个酒坛子里都撒了尿。”

　　　　梁上君呵呵笑了起来。

　　　　“没想到你也会说笑了。”

　　　　“你觉得我是说笑？你要知道那酒可不是给你喝的，是给他喝的。”

　　　　梁上君咬牙。

　　　　“段利，你也太下作了！”显然是相信了。

　　　　“如果是对付他，再下作的事我也会做的。”

　　　　“那你为什么不一下子毒死他！”

　　　　“没有找到能毒死他又不会被发现的毒药。”

　　　　梁上君一连气地叫着晦气！见段利享受热水的样子，更是气恼。

　　　　“你一晚上杀了那么多人，你就不怕你的王爷爹回来杀了你！别告诉我你指望你皇祖父救你。”

　　　　“没有啊，我没有杀他们，是王法杀的他们。”

　　　　“少来那一套！”

　　　　“我说的是真的。我从给他做事开始，王府上上下下，每一个人，就是一个扫地的丫头，我都会想方设法知道他都做了什么，他的喜好是什么，甚至他说了什么梦话。你以为我是随便为了立威而叫人打死他们吗？他们都是该死的，就算皇上问起来，我也是有理的。”

　　　　梁上君听完有些毛骨悚然。

　　　　“你，你那时候就开始做这些，你这就是为了这一天？你心机可真够深的。”

　　　　“当然不是，我又没有前后眼，怎么可能想到今天。我只是想活下去罢了。这也是他教的，抓人把柄，比利益捆绑要可靠地多。前者是关系到他的命，后者不过是过得好不好而已，哪个重要，一目了然。”

　　　　段利说着笑了起来。

　　　　“他应该不会想到我会用他教的来对付他。”

　　　　梁上君看着热气缭绕中的身影，第一次感到面前这人的可怕。

　　　　“你，好像变了。”半晌梁上君缓缓说道。

　　　　“谁死过一次也会变得。”

　　　　“你觉得你这样真的能立威吗，如果那些人还是和你对着干，你怎么办，一直杀？”

　　　　“是啊，既然不从我，那就都去死好了。”

　　　　梁上君嗤笑。

　　　　“他们都死了，就剩下你个光杆世子？”

　　　　“你以为我会在乎？”

　　　　梁上君一怔。

　　　　无论是荣王府还是荣王府的人，段利都是不在乎的，更别说这个世子了。

　　　　以前给自己正名或许还是终身的奋斗目标，但经历过这次的生死他在没有这样的心情。

　　　　而他要这个名分不过是为了做事方便罢了。

　　　　意外得来的世子之位叫他做事更方便了而已，他没有想过怎么珍惜，所以又怎么会在意那些人的死活，何况都是曾经欺辱过他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