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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一出手就是二十五两银子，我就……我就答应了。”

　　　　“你，你叫我说什么好呢！唉！”张青山重重叹了口气。

　　　　刘氏这番解释，张青山也能想象当时的情景，确实以刘氏的性情，再加上那个姓许的在边上花言巧语，答应也有情可原。

　　　　“你怎么不想想，那么好的人家，能看上小花吗？”

　　　　“可是……”

　　　　“能看上小花一定有毛病！”张青山断言道，“只是这毛病你们没看出来罢了。哪有天上掉馅饼的事！”

　　　　“可小花身上的脏东西怎么办？许仙长说，祸殃子孙啊。”刘氏诚惶诚恐地道。

　　　　张青山常年在外，到底是有些见识，听了嗤笑一声。

　　　　“切！还祸殃子孙，她还真能骗！要那脏东西那么厉害，结亲就能镇得住？拉倒吧，这样的话我听多了，都是瞎说！小花身上有脏东西，我想也不过是黄鼠狼子，大白兔子一类的，等哪天我去请个道士做做法，就没事了。祸殃子孙，这话也就骗骗你们这些妇道人家吧！”

　　　　刘氏一听，这种方式说服不了张青山啊，手扶着他的膝盖，眼睛红了，浑浊的泪水流了下来。

　　　　“老头子啊，可是，这门亲事我们还是，只能答应啊！”

　　　　“为啥？”张青山不快地道，“我说了这么多了，你怎么还不开窍！你相信那个骗子也不相信我？还是说你怕她，不用，到时候你就说我不同意，她能把你怎样！”

　　　　刘氏吧嗒吧嗒掉着眼泪，将怀中的字据拿出来给了张青山。

　　　　张青山接过来一看，算是是男方给女方过大礼的二十五两银子的收据，上面写着某月某日，男方来接女方，再付另外二十五两银子。

　　　　“你看看，这是结亲吗，这就是买卖！五十两银子你就迷花了眼啦！”张青山没好气地数落着，“等下次男方的人过来，你就把那二十五两银子还给人家，就当这件事从来没发生！”

　　　　刘氏直愣愣地道。

　　　　“还不了了。”

　　　　“啥？”

　　　　“银子丢了，二十五两银子全丢了！”刘氏终于说实话了，说着就捂脸哭起来。

　　　　张青山这下才明白，刘氏为啥说这门亲事必须得答应了。

　　　　不给人就得退银子，可银子丢了，那可不是小数目，整整二十五两银子，够这一家子一年的开支！上哪去弄这么多银子！

　　　　想到到时候，男方上门自己拿不出银子就得把孙女给人家，张青山的身体晃了一晃，一头栽倒。

　70　那是我的

　　　　“老头子，你怎么了！”刘氏感到张青山全身都在哆嗦，慌张地问道。

　　　　张青山看着刘氏，指着她，忽然又想到，孙女到如今还没有回来，万一在出差错，那到时候，既给不了人也拿不出银子，那岂不是……

　　　　真是又急又气，愤怒地道。

　　　　“你，你干的好事！”然后晕了过去。

　　　　“老头子！老头子！”刘氏慌了手脚，大叫起来，“快来人啊！”

　　　　张家顿时又是一片混乱。

　　　　等村里唯一的李大夫来了，给张青山行了针，张青山这才悠悠醒来。

　　　　“没事了，不过年纪大了，可不能在再着急上火。”李大夫说着在一边开药方。

　　　　张青山醒来看到刘氏坐在身边，不安紧张地看着自己，他闭上了眼睛，运了半天气，才将怒火压下。

　　　　现在发火是没用的，万一自己再气病了这个家就完了，他还不能倒下，他的小儿子还没成家立业，他当爹的任务还没完成，想到这，挣扎坐起来，对李大夫说道。

　　　　“还不是为了那两个不省心的孩子吗！”

　　　　“不是有下落了吗？还着什么急啊。”李大夫说着将药方子给了张青山。

　　　　张青山道了谢道。

　　　　“是啊，有下落了，叫我大儿子去接孩子了，这不还没回来呢吗。人老了，不中用了，有点事心里就受不了了。”

　　　　李大夫又劝慰几句，起身离开。

　　　　赵氏拿着药方子带着张二牛去抓药，家里又剩下了张青山和刘氏两人。

　　　　刘氏有些害怕地看着张青山，一副不知所措的样子。

　　　　张青山看着老伴半白的头发有些凌乱，满脸皱纹还带着泪痕，想着刚才自己晕过去她吓坏了吧，心顿时软了下来。

　　　　“家里还有多少银子？”

　　　　刘氏愣了愣。

　　　　“十两多一点……”忽然想起了什么，“老头子，你不会是，那不行！咱家就这些钱了，那是家底啊，动不得，绝对动不得！”

　　　　“瞎吵吵啥啊！”张青山呵斥了一句，“我知道动不得，可咱也得有个准备。”

　　　　“老头子，啥准备？”

　　　　张青山灰败的脸色有了些精神，又恢复了一家之主的冷静和睿智。

　　　　“丢银子的事对谁都不要说，知道吗？”

　　　　“知道，我不说。”刘氏听到张青山这样说，不安的心也稳定了许多，“老头子，你想到办法啦？”眼睛也亮了起来。

　　　　张青山就是她的主心骨，事实上这个男人也从没叫她失望过，不管遇上什么事，都能为她摆平。

　　　　“你别管啦。”张青山说着，斜了她一眼，“都这么大岁数了，以后你少给我作点事！”

　　　　……

　　　　“你家是哪的？”

　　　　张小花喝完了自己的粥，感觉身体充满了力量，嘴上随口道，心里想着这圣母的东西就是不一样啊，一个粥都有这么大的能量。

　　　　“京都。”

　　　　小男孩说着道，继续吃自己碗里的粥，心不在焉地说道，心里却在琢磨这两碗粥的问题，这是从哪里来的？

　　　　她说的是好心人，他怎么没看见？

　　　　而且，那个好心人还总是在那时候出现……

　　　　想到这面色微红。

　　　　他很想问，但最终还是没问，把粥吃完，学着张小花一样用水涮了一下，喝下去，递还给张小花。

　　　　张小花接过来去洗碗和勺子，他照旧跟着，蹲在一边看着她洗。

　　　　九碗粥，每一碗粥和勺子都是独立包装，而且都是一样的。

　　　　张小花借着方便的时候，将空碗和勺子放回去，再取新的粥和勺子，对小男孩说，好心人给的，但警告他们不许说。

　　　　小男孩其他事都会跟着张小花，可是方便这种事他绝不会跟着，所以给了张小花这个借口。

　　　　当然这是经不住推敲的，不过，他们都是孩子，孩子的话能推敲出什么。

　　　　我就不承认，你能把我咋地！

　　　　这样光棍地想，张小花一点心理负担都没有了。

　　　　现在她考虑的是，他们已经用了六碗粥了，还剩下最后三碗粥，两人分吃，只能用一天，晚上还要同吃一碗，接下来怎么办？

　　　　这地方不见人烟，想要饭都没地方要去，只有两个选择离开这里，或者等待救援。

　　　　后者想想就不靠谱，再说了，等待救援，吃什么呢？

　　　　可离开这里又去哪？

　　　　这地方她人生地不熟的，又没地图，又没人烟，只有一条大河，除了顺着河走没其他的办法。

　　　　可问题来了，顺着大河往上游走，还是下游走？

　　　　她知道自己肯定是从上游顺河流到下游的，想回去，那就只能顺着河往上游走，但那样遇上小六子那几个人怎么办？

　　　　她还不知道小六子的人死了。

　　　　即使遇不上小六子那些人，遇上其他坏人怎么办，他们两个孩子根本对付不了。

　　　　而往下游走，那和家也会越来越远。

　　　　张小花把这些一说，想听听小男孩的建议。

　　　　小男孩问道。

　　　　“你家在哪？”

　　　　“张家村。”张小花说道。

　　　　小男孩茫然，张家村，那是在哪？

　　　　张小花轻咳一声。

　　　　“嗯，只要到了福安寺山下那个镇子，我就能找到回家的路了。”

　　　　小男孩凝眉深思一会，决定道。

　　　　“我们就回福安寺山下那个镇子。”

　　　　“你说往回走？”张小花忙提醒他小六子那些人。

　　　　小男孩看看她，想说什么，但最终还是没说，而是从他的袖子里取出了一个用布条缠绕的小刀子。

　　　　“我有这个，不怕！”

　　　　张小花看到那个刀子，眼睛瞪的溜圆，这不是她从急救箱取出的小手术刀吗，那是她的东西啊！下意识地伸手就去拿。

　　　　小男孩连忙躲开。

　　　　“你小心点，它很锋利的！”

　　　　我当然知道它很锋利了！张小花白眼。

　　　　“那是我的，你什么时候拿去了？”

　　　　难道小男孩从急救箱拿走的？不能啊，外人怎么可能知道这个秘密！

　　　　小男孩哼了声。

　　　　“什么是你的，分明是你从那些人身上偷的，后来你自己又不要了，扔了，是我捡到的。”

　　　　啥玩意，我偷得，还不要了，扔了？

　　　　张小花懵了一会，回想起那个恐惧的晚上，才记起来当时自己拿着刀子去扎小六子，被抓疼了手，掉在了船上，自己忙着跳水，就没去捡，没想到被这个小屁孩捡去了。

　71　这是我的

　　　　偷那些人的，嗯，这个理由也不错。

　　　　张小花没反驳，只是要那个刀子。

　　　　“就算是我偷的，也是我的。”

　　　　“可你扔了。”小男孩振振有词。

　　　　“那不是我扔了，是迫不得已，你还给我。”

　　　　“我捡到了，就是我的了。”

　　　　“你这个小屁孩怎么这样啊，我说是我的就是我的，你给不给我，再不给我，我揍你了！”

　　　　小男孩举着小刀，拉出了架子，冷眼看着她。

　　　　“那你就试试！”

　　　　哎哟，小屁孩长能耐了啊！

　　　　张小花撸胳膊挽袖子，就要上，而小男孩就是拉着架子举着小刀，冷眼看着她。

　　　　张小花看着那锋利的小刀，在眼光下泛着耀眼的光芒，这要是打起来，伤到谁也不好啊。

　　　　想到这顿时泄气，改为劝说。

　　　　“这个小刀子很锋利的，你拿着伤了你怎么办？”

　　　　小男孩见她态度软下来却依然警惕地看着她。

　　　　“你拿着就伤不到你了？”

　　　　“我不是比你大吗？”

　　　　“你多大？”

　　　　“我二十。”张小花想也不想地道。

　　　　“我三十！”小男孩脆生生地蹦出了三个字。

　　　　张小花双臂高举，狠狠抓了抓头发，郁闷地原地转了个圈道。

　　　　“好吧，我八岁，你呢？”

　　　　“我十岁。”

　　　　“你骗人！”张小花点着他的身体，“你看看你，这么小，这么瘦，这么点，你怎么可能十岁！你看看我，这么高、这么壮，我十岁还差不多！”

　　　　“我从小就有病，大夫说我活不到二十岁，所以我长得才这么小。”小男孩目光暗淡了下去，“我没有骗你，我真是十岁。”

　　　　张小花张了张嘴，半天才道。

　　　　“哪个大夫说你活不到二十岁啊，有没有医德啊，跟你一个小孩子说这样的话！”

　　　　“跟我父……父亲说的，是我偷听到的。”小男孩本想说父王，还好及时改了口。

　　　　“我从小就吃药，每天吃药比吃饭还多，我不能跑，也不能跳，就是走路时间长了都不行，我怕冷，也怕热，还吹不了风，我知道我活不了多久了……”

　　　　小男孩也没想到，自己会和一个这么丑的丫头说起这些，这些话他可是从没有对任何人说过。

　　　　“我没有伙伴，也没有朋友，他们都怕我，躲着我，远远看着我，还笑话我……”说着小男孩一双漂亮的大眼睛蓄满了泪水，“我只能自己玩，最多也只能和他们说几句！他们都讨厌我，我也讨厌他们！”

　　　　张小花心里一阵柔软，结结巴巴地道。

　　　　“你别这样，他们，他们一定是担心你身体才这样的，你这么可爱聪明，还这么漂亮，他们喜欢还来不及呢，怎么会讨厌你呢！”

　　　　“你骗我！”小男孩唇红齿白地吐了三个字。

　　　　“我咋骗你了？”张小花一副冤枉样，“本来就是啊！你要是身体好了，他们肯定和你玩。男孩子吗，在一起都是摔摔打打的，你说你又怕冷又怕热有怕风的，整个一个瓷娃娃嘛，谁还敢碰你？是吧？”

　　　　小男孩觉得这话有道理，但更加消沉，小小的身体竟散发出了一股萧索的味道。

　　　　“可我的身体好不了了。”

　　　　“你怎么知道好不了了？”

　　　　“大夫都说了……”

　　　　“不对！”张小花想起了什么，“你不说你怕冷吗？你那天跟着我跳河，你在河水里泡了一夜，早上的时候被风一吹，我都觉得冷，你不也没事吗？现在看看这太阳，我都感觉热了，也没看你受不了啊。还有，这里的河风，你不也吹了这么半天了吗？从咱们落脚的地方到这里，挺远的路，你跟着我来来回回走了这些趟，也没见你怎么样。你说你每天都吃药，这些天你吃了吗？你不也活蹦乱跳着吗？怎么就要死了，是那个大夫搞错了，还是你自己搞错了啊。”

　　　　小男孩听完张小花这些话，呆住了，是啊，这是怎么回事？

　　　　“我在家里的时候，真的就是那样，我没骗你。”他喃喃地道。

　　　　张小花向他走去，一边随意地道。

　　　　“你家里应该很有钱，丫头婆子一大堆，饭来张口衣来伸手，天天吃什么灵丹妙药吧，那样的日子，好人都会成病人。别说你还是个小孩子了。我跟你说，小孩子就得跑跑跳跳，多晒晒太阳，多吃饭，多喝水，这样才能健康，你爹你娘一定不会养娃……”

　　　　说着，张小花冷不丁地去抢他手中的刀子，没想到小男孩反应更快，手一松，刀子掉了，随即另一只手接住，转身就跑。

　　　　“原来你说那么多就为了抢它！”小男孩愤愤地道，“我说了这是我的就是我的！”

　　　　张小花愣了一下，下意识地就追了去。

　　　　小男孩在前面跑了一会，忽然想到了什么，转身看着张小花，之前愤愤之色不见了，面上全是欢喜。

　　　　“我能跑了！我能跑了！”说着手舞足蹈起来。

　　　　“能跑很了不起吗！”张小花没好气地道。

　　　　小男孩却高兴地的不行，大喊着。

　　　　“来，快来追我，快来追我啊！”说完张开双臂在河滩上奔跑起来。

　　　　那个小小的身影，像是从束缚中终于挣脱出来，重新获得自由新生一样，充满了生机和希望！

　　　　……

　　　　小男孩压抑了太久的身心在跑了一天下，得到了释放，夜晚疲惫不堪地躺在乱石堆后面，还不满地埋怨着。

　　　　“你为什么不追我？”

　　　　张小花累的不行，这身肉虽然在这几天折腾下减去一些，可还是不少，哪比的上小男孩身轻如燕，她是负重跑步好不好！

　　　　再说，小男孩这么发疯，她可是很正常的。

　　　　“现在你放心了吧，你身体没问题，你也不会活不到二十岁！”

　　　　小男孩重重地嗯了一声，忽然问道。

　　　　“那要是我回去，他们还不和我玩怎么办？”

　　　　“还不和你玩？好办！要是不和你玩，你就揍他们，揍到他们答应和你玩为止！”张小花果断粗暴地说道。

　　　　小男孩听了，对这个建议颇为满意，嗯了一声，满足地睡去了。

　　　　张小花等小男孩熟了，起身摸上去，打算把那个小刀子拿回来，可是摸了半天都没找到，小男孩挥了挥手，说了句梦呓。

　　　　“丑丫头，不给你，那是我的！”

　72　段誉与段玉

　　　　张小花吓得赶紧收回手，躺好，见他半天没动静，确定对方是说梦话，连忙再次去摸。

　　　　“丑丫头，不给你，我保护你，杀坏人……”

　　　　张小花怔住，“我保护你，杀坏人”，听到这句话一时间有些感动。

　　　　还从没有一个陌生的人这样说过，尽管对方只是个小屁孩。

　　　　可也正因为是个小屁孩，说这样的话才会感动。

　　　　小男孩大概是累了，睡的很不老实，嘴里不停地嘀咕着，听着他不断地说着丑丫头不给你什么的，张小花哑然失笑，看看天空的一轮明月，对自己说，就这样吧，他想要就给他吧。

　　　　想着不久后她微笑着睡去。

　　　　这是他们在野外过的第一个夜晚，张小花迷糊中脑海中传来熟悉的一声。

　　　　叮——

　　　　“救助生病孩子，奖励圣母值50。”

　　　　“鼓励生病孩子获得新生，奖励圣母值50。”

　　　　“获得生病孩子信仰力，奖励圣母值50。”

　　　　“宿主野外露宿，由于周围有野兽活动，自动开启保护模式，消耗圣母值100。”

　　　　“目前宿主圣母值50＋，零头忽略，特此通知。”

　　　　张小花也累坏了，愣是没醒过来。

　　　　她没有看到，在她和小男孩的身上罩上了一层朦胧的光罩，从外面看那里什么都没有。

　　　　这一觉，是张小花有史以来睡得最踏实最香甜。

　　　　第二日两人醒来，吃过早饭的肉粥，准备了一下就上路了。

　　　　说准备也就是折些树枝和草编个帽子戴在脑袋上。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