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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道！”高清没好气地道。

　　　　“很简单，要么继续当雍王府的世子，打死那个人。要么永远和雍王府断绝关系，滚的远远的，是和那个人在一起，还是怎样，都随便他。”

　　　　高清面色慢慢变得严肃。

　　　　“你应该知道他的选择了。”段玉声音更轻、更冷，“他用拳头活活将那个人打死，当着雍王的面，还有我父王的面。”

　　　　高清不知为什么，只觉得背脊发凉。

　　　　“然后，他又亲手将那个人的尸体剁了喂了狗。”

　　　　高清感到一阵干呕，他强压着不适，半天道。

　　　　“就算要他死……也不至于如此吧？”

　　　　“他很喜欢那个人！”段玉看着他道，“不然也不会带着那个人逃走。”

　　　　高清愣愣地道。

　　　　“很喜欢还那样对待他……”

　　　　“是做给他父王看的，也是断自己的念想。这是我父王说的，不过我还是没完全明白。”

　　　　高清更不懂了，只觉得一想到当时的情景，头皮就发麻，再想到刚才那个俊朗阳光的年轻人，坐在这里谈笑风生，心里就禁不住发寒，这人太可怕了！

　　　　“经过这件事后，他的世子之位无人敢动。他情况和段文差不多，母妃早逝，外祖父家败洛，根本借不上力，他只有一个嫡长子的有利身份，可这个身份，就像段文，被人害的残废，最后死了的可能。”

　　　　“我有些明白了，他那么做，是震慑。”高清喃喃地道。

　　　　段玉点头。

　　　　“应该是。后来，他娶妻生子，在有第二个儿子的时候去了军里，还是北边，建功立业，就算有那么点毛病，只要不过，没人会说什么，或者也没人敢说什么。”

　　　　“你的意思是，他还是喜欢，那个？”

　　　　“狗改不了吃屎。”

　　　　高清看着段玉。

　　　　“可我刚才看你纯哥哥叫的很亲，你们关系好像很不错的样子。”

　　　　“他二十八了，我在他眼里只是个小孩子，何况我一直生病，随时会死，他又怎么会把我当敌人？不但是他，其他的那些哥哥也是如此。”

　　　　如今就不一样了，在他病好的那一刻，他和这些堂哥们也必定走向对立，段玉心里叹了口气。

　　　　高清眼珠转转，好奇地问道。

　　　　“刚才你们说什么了？”

　　　　“你不是在旁边吗？”

　　　　“我没注意啊。”

　　　　“那怪谁。”

　　　　高清忍不住道。

　　　　“我听见你提段利了。”

　　　　段玉没说话。

　　　　高清看着他道。

　　　　“你不说这些我以为你就是顺便说说，现在看来你是有意的。”

　　　　段玉又给自己倒了杯果浆。

　　　　“当时我父王说起这件事的时候，我很好奇那个人什么样，能叫段纯那么喜欢，喜欢的去和他私奔。父王说长得还可以，但并不是什么美人，只是很特别。我不太明白这个特别是什么样子……”

　　　　说到这，笑了起来，漂亮的眼睛却现出了冷酷。

　　　　“但我却知道有个人很特别，而且长得还不错，我觉得他们是天生一对，你觉得呢？”

　　　　高清直接伸出一个大拇指，接着开心笑起来。

　　　　段玉也笑了。

　　　　“别盯着段纯，被发现我也不好出面保人，盯着段利就行，他不敢动你们。”

　　　　高清点头。

　　　　“我知道，放心吧，一直叫人盯着呢！”说着兴奋起来，“我都有些迫不及待了，看看这两人给我们演出什么样的好戏！”

　　　　那边的朵朵，看着段玉和高清低声说话，又看着两人开心的笑，越发的失落、难过。

　　　　她不明白，为何表弟能和高清有说不完的话，反而对她说一句都不耐烦呢？

　　　　就因为她是女孩子吗？

　　　　可是不都说男孩子是喜欢女孩子的，男孩子是愿意和女孩子在一起的吗？

　　　　为何表弟不同？

　　　　这叫她不禁又想起了“张小花”这个名字。

　　　　段玉和高清说完，也加入进了其他孩子，用果浆代酒，碰杯，交流，游戏，很快就混熟了。

　　　　接着又和女孩子们交谈了几句，朵朵鼓起勇气提议做游戏，段玉同意，朵朵开心极了，宴会气氛也推向了高潮。

　436　担心

　　　　孩子们玩的很尽兴，就是茅房跑的次数有点多，因为都学着大人样子豪迈地干杯了。

　　　　宴会快要结束的时候，有孩子提议要看歌舞，段玉叫人安排，很快上来一群女孩子，吹拉弹唱，翩翩起舞。

　　　　孩子们好奇地看了一会就有些无聊了，除了一些大的以外，十二三岁的孩子，他们情窦初开，有的已经尝到了男女欢爱，还很有兴致地看着，其他都自顾做起了别的。

　　　　段玉在主席上看着这些孩子的表现，父王说过，在食色面前最能看清一个人的本质，现在既有食又有色，他可以好好看看了。

　　　　这时身边的高清起身出去，不过很快就回来了，段玉皱了下眉。

　　　　“怎么了？”

　　　　高清将手里的信给他。

　　　　段玉接过来一看，上面的内容并不多，一眼就看完了，也是吃了一惊，回身对身后的随从交代了几句，起身就往外走，高清跟上。

　　　　那边朵朵见了，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刚想起身又觉得不妥，便对身边的丫头低声交代了几句，丫头点头，悄悄地去了。

　　　　出来的高清气急败坏地道。

　　　　“这么大的事，她怎么就不提前说一声！”

　　　　段玉没说话。

　　　　“还有，她爹娘和哥哥们来京都，她怎么不来，走，走，她要去哪啊！小丫头不大，怎么这么野！”

　　　　“你叫你爹去找她，你去迎她的家人。你去过她家，也见过她的哥哥，好说话一些。”段玉也想好了应对，快速地吩咐道。

　　　　“我去没问题，只是我爹接到消息也要晚上，去找她就得明天了，这样她就走了两日，会不会来不及。”

　　　　“没事，当初我们从那么远的路回到京都都是她照顾的我，两日的时间她不会有问题。”

　　　　段玉虽然这么说，可心里还是没底，可是没办法，除了高清的父亲其他人他都不放心，何况张小花也只认识高清的父亲。

　　　　“那好，我这就去了。这边宴会……”

　　　　“散了吧！”

　　　　段玉被张小花出走的消息弄的心烦意乱，哪还有心情玩。

　　　　“对了，你把她父母安顿好，小心一些。”

　　　　“我知道怎么做，你放心吧。”高清匆忙离去。

　　　　段玉径直出了听雨楼，直接上了自己的马车。

　　　　“世子，回府吗？”车夫问道。

　　　　“嗯……不，不回府，就这么随便走着吧。”

　　　　段玉吩咐完坐在那看着手中的信，他不明白张小花的一家为何会来京都，也不明白张小花不来，特别是后者。

　　　　为什么你不来呢？

　　　　他知道没有出事，因为如果出事信上会说的。

　　　　出去走走，你要去哪呢？

　　　　段玉忽然有些惶恐，像是再也见不到张小花了。

　　　　他握紧了小拳头，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她不会不见的，她只是出去走走……

　　　　像是催眠一样，段玉一遍一遍对自己说道。

　　　　就在高清快马加鞭出京都的时候，前往京都的路上，张老大赶着车，车上坐着一家人，正兴致勃勃地看着周围，说着话，忽然前方几个骑马的跑了过来，在他们车前停下，为首一人下了马。

　　　　“请问是张大牛一家吗？”

　　　　张老大赶紧将驴拉住，看向对方，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年，穿着白色锦服，披着白色斗篷，长得俊俏的不敢直视，他下意识地看向车辕的儿子。

　　　　张大牛跳下了车。

　　　　“我就是，你……”

　　　　“大牛，你不认识我了，我是段利。”

　　　　张大牛没见过段利，但听过这个名字，顿时就有些明白对方的意思了。

　　　　“啊，是你啊！”张大牛装作很熟悉的样子，转头对家人道，“我一个朋友。”说着就走了过去。

　　　　段利对张老大施了一礼，和张大牛走远一些。

　　　　“你认识我妹妹。”确定没人听到，张大牛警惕地看着他。

　　　　段利微微一笑。

　　　　“还好小花给你说起过我。”

　　　　张大牛皱眉，怎么叫自己妹妹的名字这么亲热，他们不就是合作做生意吗？

　　　　“你找我有事？”

　　　　“也没什么，只是听说了你们来京都，这才过来尽一尽地主之谊。”

　　　　“你怎么知道我们来京都？”张大牛生硬地问道。

　　　　段利怔了下，笑道。

　　　　“是小花告诉我的。”

　　　　竟然是妹妹！

　　　　张大牛很不解，妹妹怎么会告诉他，就算说也不该是他吧？

　　　　“多谢你费心，不过不用了，我们来京都就是买点年货，没有别的事。我父母没什么见识，去你那也不自在。”

　　　　“那好吧，我就不强求了，京郊有家云记饭庄，那是我开的，希望你们能去那里歇歇脚。我跟那边打过招呼了，只要说你的名字就可以了。”

　　　　张大牛见对方没有勉强，也松了口气，他最怕强拉着他们去，要是那样的话他都不知道怎么拒绝。

　　　　“好，多谢，没有别的事我们就走了。”张大牛施礼道谢，就要离开。

　　　　“等等！”段利拦住道，“你妹妹为何没有跟你们一起来？”

　　　　张大牛看了看他。

　　　　“我妹妹信上没跟你说吗？”

　　　　段利看得出张大牛对他很戒备，笑了，摇摇头。

　　　　“这个她没说。”

　　　　“那我就不知道了。”张大牛说完走了。

　　　　段利摇摇头，跟着过来，和张老大他们一家寒暄几句，目送着他们离开。

　　　　等张老大一家走远了，段利上马，对马上一个包裹的只露了两眼的人道。

　　　　“刚才那是她的家人。她现在不在住处，你先跟着他们。我要猜的没错，很快就有人接他们了，到时候看清楚什么人别叫发现就行。”

　　　　“你不是叫老夫护那个小丫头吗？她不在住处我可以去找。”

　　　　“先不用，他的家人第一次来京都，人生地不熟，还是有人照应一下的好。”

　　　　“丑话说在前头，我也好几十年没有回京都了，有什么事也不一定能解决。”

　　　　“会有人帮你解决的，你就暗中照看一下，别叫什么不长眼的伤害他们，或者劫了他们的财。”

　　　　那人看看他，点点头没说什么纵马去了。

　　　　段利则继续赶路。

　　　　寒风呼啸，他心里只是不停地盘算着，张小花会去哪里，会不会去见她那个神秘的神仙师父……

　　　　是的话最好，可如果不是，那他必须找到她，外面太危险了，特别是对一个小女孩……

　　　　经历了那么多事，他却还从没有像现在这样心急如焚过。

　437　疯狂的决定

　　　　无边无际的大雪，无边无际的林木，几天下来，就算生**漫的张小花也有点无聊了。

　　　　本来就没有目的，出来走走只是一时兴起，不过想起了小时候看过的《绿野仙踪》，如今热情也差不多消耗完了，就想回去了。

　　　　坐在火堆前烤着火，对二黄絮叨着。

　　　　“冬天真是没意思极了，走了这些天，连大一点动物都没看到，还是来年夏天出来吧，那应该有意思些。”

　　　　刚说到这就听到外面传来了一声狼嚎，很遥远，但她还是分辨出那是狼嚎。

　　　　二黄的毛顿时炸起，警惕地跳到山洞口望向黑漆漆的外面。

　　　　可张小花却一下子兴奋起来，狼啊！

　　　　她喜欢猫猫狗狗，也喜欢花鸟虫鱼，可是要说最喜欢的还是狼！

　　　　她天生就对狼有种说不出来的感情，和别人不一样的是，她喜欢的却是狼的残忍和不驯服。

　　　　讽刺的是，她长这么大还没见过真正的狼什么样。

　　　　电视、动物园的不算，在她眼里那是人类眼里的狼，不是真正的狼。

　　　　第一声狼嚎之后，跟着传来了第二声，然后便此起彼伏地叫了起来。

　　　　张小花觉得这真是黑暗中美妙动听的声音，专心地聆听着，心里想着这么多狼叫应该是群狼。

　　　　想到狼群，她做出了大胆的决定，去看看！

　　　　好吧，她就是在作死。

　　　　她喜欢狼，狼肯定不喜欢她，她去看狼群，狼群只会将她撕碎，然后吃的渣渣都不剩。

　　　　可就算这样，她也要去！

　　　　黑沉的夜色，深邃的山林，还有那遥远的狼嚎，那是自由、神秘的味道，诱惑着她，也召唤着她。

　　　　这类似一种探险的快乐。

　　　　第二日张小花准备妥当，包括从圣母值兑换的药品食物，还有一个望远镜，以及咬牙换取的照相机。

　　　　二黄不愿意去，也不叫她去，好不容易将这两个贪生怕死的家伙安抚住，张小花一个人出发了。

　　　　一个人，还是一个八岁的孩子在大雪的山林中行走，其实是很危险的，何况还是去找狼群。

　　　　明知危险还要去，这简直就是疯狂！

　　　　张小花喜欢这种疯狂，在现代被种种的规则束缚着，到了这里又被种种的规则束缚着，她觉得自己快要憋死了，如今终于可以痛快地呼吸了！

　　　　其实，最主要的还是因为有圣母君。

　　　　有了这个强大的依仗，叫她胆子大起来。

　　　　走了两天，休息了一夜，狼嚎声清晰了很多，在清晨的时候，张小花从挖出来的雪窝子爬出来，上了树，取出望远镜看去，哇！

　　　　狼群！

　　　　那边树木低矮，还有大片的地方只有厚厚的积雪，没有树，无数的灰狼往那边跑去。

　　　　因为距离还是很远，她需要用望远镜才能看清，在群狼要去的方向，那边有一条大河，河水有一些地方没有冻住，一片雾气昭昭。

　　　　是温泉吗？

　　　　张小花眼睛亮了，这些天她一直都是用冷水洗澡，还没找到一个温泉。

　　　　不会那些狼的老巢就在那边吧？

　　　　她一边想着，一边又放下望远镜，取出相机拍起来。

　　　　拍完又觉得不过瘾，爬下树打算继续往狼群靠近，可就在这时就觉得一股腥臭味散开。

　　　　大雪中的山林，空气格外的清冽，一点异味都很清晰，当然是接近自己的，要是远一点也马上散开了。

　　　　借着光影，张小花才看到自己身后的大树旁闪出一个庞大的身影，那个身影抬起大手就向她拍来，她吓得直接趴在地上，然后迅速滚开。

　　　　“嗷！”

　　　　那个身影没拍到，怒吼一声，追了过来。

　　　　张小花一看，竟是一个黑熊，她迅速从口袋里取出一个准备好的鸡用力扔了过去，然后抄起雪杖迅速滑出。

　　　　在山林里滑雪很困难，特别林木还很密集，但厚的几乎没入大腿的雪，靠腿更难，所以张小花还是兑换了一套儿童滑雪工具，除了开始磕磕绊绊摔了一些跟头，没想倒练出了灵活的身形。

　　　　腾转挪移越发的熟练，很有雪上飞的感觉！

　　　　黑熊闻到诱人的香味，停下了，有些犹豫，不知道是去追张小花还是去吃那诱人的鸡，但看到张小花只是几个闪动就不见了，决定回去找那只美味的鸡。

　　　　张小花借着雪板、雪杖，很快出了林子，辨别了一下方向，继续追狼群。

　　　　又是一天过去，终于追上了狼群！

　　　　张小花躲在大石头后面，拿着照相机不断地拍着照，特别是给狼们正反三百六十度的特写。

　　　　我的可爱的狼，你们好酷啊！

　　　　张小花拍的兴奋，并没有发现一个身影正慢慢接近着她。

　　　　……

　　　　段利带着几个得力的亲信弃马步行，可是林子的雪太厚了，走的极为艰难。

　　　　“公子，这么大的雪，我们没发走了。”亲信气喘吁吁地道。

　　　　段利看着茫茫的林海，和厚厚的大雪，也有些力不从心的感觉。

　　　　亲信看出段利的心思，小心地道。

　　　　“公子，这么大雪，除了猎户不会有人进山，更别说一个小姑娘了。”

　　　　另一个亲信也道。

　　　　“现在临到过年，各大集市都很热闹，她要去也会去集市。”

　　　　有关这点，他们真的不理解段利是怎么想的，怎么来了就直奔山林，张小花才多大，就算出走也不会进没有人烟的林子吧？

　　　　她要去也去人多热闹的地方，有吃有喝还有玩，小孩子都喜欢。

　　　　段利没有说话，只是往林子深处走去。

　　　　其他亲信互相看看，无奈地跟上。

　　　　这样磕磕绊绊走了两天，段利并没有找到张小花的痕迹。

　　　　也是，这么大的雪，还不停地吹风，就算有痕迹也不会留下。

　　　　他是从张小花冬游的地方开始往四下找的，所期待的是张小花能主动留下线索，结果失望了。

　　　　“公子，要不，您去集市那边找找，我们进山，找条猎狗，这样也容易一些。”

　　　　晚上过夜，亲信对段利道。

　　　　“让我想想。”段利道。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就觉得张小花不会去集市，而是会进山林，而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