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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大牛听着张小花酸溜溜的话噗嗤笑了，接着道。

　　　　“爹每年冬天都上山搂柴，有时候回来就晚了，都是娘给爹热饭的。还有，娘不回去，爹就得自己烧炕，烧水，他不愿意干这个。还有就是奶奶也会说爹，你媳妇不会来不过日子了咋样咋样的，爹不愿意听又不敢顶嘴，他不知道该咋做，只能叫好说话的娘回去了，这样他有热饭吃，有热炕睡，还不用听奶奶说。”

　　　　张小花琢磨勒一下。

　　　　“我明白了，他就是不敢面对，粉饰太平，得过且过，硬的不敢碰就捏软的，犯上没胆子，犯下又不行，只能逮着娘一个人祸害了？”

　　　　张大牛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妹妹这嘴可真够刻薄的，不怪爹说你们几个就属你妹妹坏。

　　　　“差不多吧。”

　　　　“哎呀，听起来蛮可怜的，孩子都快长大了，他还在父母的强权之下不敢反抗……”

　　　　“妹妹！”张大牛实在听不下去了，打断他道，“别那么说爹。”

　　　　张小花看看他。

　　　　“大哥，我发现你也变了啊，以前你不是也看不惯爹吗？怎么现在为他说起话来了？”

　　　　张大牛沉默了一会，说了句窝心的话。

　　　　“爹老了。”

　　　　张小花一愣。

　　　　“刚才我和他说话，我看到他的样子，我说不出来，我就觉得他老了。先生说，要孝敬父母，不是等长大了孝敬，而是从此时此刻，因为你长大了，你的父母可能就不在了，你想孝顺都没有了机会，我不想那样。”

　　　　“子欲养而亲不在。”张小花喃喃地道。

　　　　“子欲养而亲不在……”张大牛重复了这一句，点点头，“对，就是这个意思。他虽然有那么多毛病，可他还算是好父亲，不会无缘无故打骂我们，也不出去干混账的事情，对娘也算是好的，我们做子女的能多担待就多担待一些吧。”

　　　　张小花低头闷闷地嗯了声。

　　　　她想起了自己的父母，突然没了自己，老来丧女，他们可能承受的住？他们老了又该谁来照顾？

　　　　想着就恨不得一时回去。

　　　　张大牛以为自己说的话叫妹妹郁闷了，安稳道。

　　　　“妹妹，你别担心，爹会想明白的，你看娘现在不是明白了很多？就算爹想不明白，小叔小婶也会叫他想明白的。”

　　　　张小花点点头，张老大想不想明白她都没有兴趣，她只想回到自己的父母身边。

　　　　吃过晚饭，张老大和赵氏睡下，张大牛和张二牛复习功课，张小花在那里画画，忽然动作一顿。

　　　　叮——

　　　　“资助陌生孩子上学，奖励圣母300！”

　　　　“教导陌生人识字读书，奖励圣母值300！”

　　　　“获得陌生人追随信仰，奖励圣母值500！”

　　　　……

　　　　吧嗒，笔掉了。

　　　　张小花瞪大了眼睛，一千多圣母值啊！

　395　长心的赵氏

　　　　因为一千多的圣母值，张小花把张大牛的话听进去了，在第二天张老大要和赵氏回去，没有再针锋相对，只是说了句。

　　　　“爹娘，你们要是觉得累了就来这里歇歇。”

　　　　张老大和赵氏嗯嗯点着头。

　　　　张小花看看张老大，语气软和地道。

　　　　“爹，你也不要那么累了，天冷的时候就在家里歇着。”

　　　　张老大对小闺女的忽然关心有些不自在，便岔开话题。

　　　　“知道啦。小花啊，没事就在家里待着，别出去乱跑，这不是咱们村里，人杂，自己小心点。”

　　　　“嗯，爹放心，没事我不会出去。”

　　　　张老大点点头，没再说什么。

　　　　赵氏道。

　　　　“小花，要是有事就去学堂找大牛二牛，可别自己胡闹啊。你要吃饱了，别冻着，别跟主家顶嘴，干的不顺心就回家，给家捎个信叫你爹来接你。”说着眼圈就红了。

　　　　长这么大，三个孩子第一次离开她，还这么长时间。

　　　　“娘，我会照顾好自己的，主要是你，别傻啦吧唧的，长点心啊！”

　　　　本来挺伤感的气氛，被张小花这句弄的消散了，赵氏没好气地点点她的脑门。

　　　　“死丫头，还说你娘傻了吧唧的，没大没小！行了，我们走了，大牛二牛，你们看着妹妹点啊。”

　　　　“知道了娘！你们路上小心。”

　　　　张大牛和张二牛将包袱放在车上，叮嘱车夫几句，张老大和赵氏坐车走了。

　　　　三兄妹目送看不见了才回来。

　　　　“妹妹，那包袱是啥东西啊，那么沉？”张大牛问。

　　　　“是白面和白米，还有鸡蛋，都是吃的。外面是些碎布。”张小花淡淡地道，“给钱娘也没地方花去，还不如拿点米面，她晚上饿了也能做点吃的。只要她长心，能吃到半个月，等你们回去再带回一些。”

　　　　张大牛看看妹妹。

　　　　“不怪娘说，闺女是爹娘的小棉袄，你想的真周到。”

　　　　“唉，摊上这样的爹娘，操心啊。”张小花促狭地对他挤挤眼。

　　　　张老大无奈地摇摇头。

　　　　这边赵氏和张老大坐在车上，张老大和车夫说着话，赵氏就解开包袱，看看里面都是啥，鼓鼓的，结果打开一看，全是碎布，翻了翻，翻出两双一男一女的棉鞋，和袜子，知道这是小闺女做的。

　　　　把鞋拿出来端详了一下。

　　　　“小花的针线活越来越好了，看看，这做的多结实啊。”说着对张老大道，“你闺女给你做棉鞋了，还有袜子呢！”

　　　　张老大回头看看，嘿嘿笑着。

　　　　“这个闺女没白养！”说着对车夫开始显摆起来。

　　　　赵氏听着笑笑，将棉鞋重新放回去，无意中碰到了里面的什么，扒拉开碎布，才看到是个米面袋子。

　　　　这是啥，打开差点惊叫出来，她立刻捂住了嘴，看看张老大背着自己和车夫说的正嗨，匆忙看了几眼，就将碎布盖上，将包袱重新系好，手紧紧抓着，紧张的心跳的厉害。

　　　　“小花还拿啥了？”张老大随意地回头问了句。

　　　　“啊，拿啥了？啊，还有我一双棉鞋……孩子都花钱给你雇车了，你还想要啥！”

　　　　“你看你说的，我是那意思吗，我就问问，这两大包袱东西，是不是有娘和小五的啊？”

　　　　赵氏顿了下，看看他又低头打开包袱。

　　　　“没有吧，我看这全是碎布，到时候问问娘和她小婶子要不要。”

　　　　张老大并不在意包袱的东西，他只是随口问问，听了是碎布就跟车夫说。

　　　　“碎布是好东西，做鞋补衣服啥的，我家闺女弄到的，唉，丫头想得周全。”

　　　　“是啊，闺女贴心，大兄弟好福气啊！”车夫附和着说道。

　　　　而赵氏则低着头，看着两个包袱，她想起张小花那句没大没小的话，现在才明白啥意思。

　　　　“别傻了吧唧的，长点心啊。”

　　　　原来就是因为这个，赵氏心里有些难受，但又有些欣慰，最终也想开了，这是孩子孝敬她的，不拿出来也没什么，就算婆婆知道了不愿意就不愿意吧，反正自己怎么做都不愿意。

　　　　回到家，赵氏主动给了小婶子和刘氏碎布，小婶子拒绝了，要了碎布就要做鞋，她可不想那么累。

　　　　刘氏也如此，只是叫赵氏给她和张青山做几双鞋，就这样，赵氏很顺利地将里面的米面和鸡蛋带回了自己的屋，收了起来。

　　　　晚上烧热水放进两个鸡蛋，煮熟了给张老大一人一个。

　　　　“这是哪来的鸡蛋？”张老大惊讶。

　　　　“小花给咱们拿的，快吃吧，凉了就不好吃了。”

　　　　赵氏咬着鸡蛋吃一口，又喝一口白开水，神情淡淡的。

　　　　张老大觉得赵氏有点和往常不一样，张了张嘴问道。

　　　　“小花给咱们拿了几个？”

　　　　“拿了好多呢，能装一车。”赵氏已经把鸡蛋吃了，又喝了口白开水，“你不吃啊，不吃给我吧，下次我就不煮你那份了。”说完上炕脱衣睡觉。

　　　　张老大捏着剥好的鸡蛋，瞅着媳妇道。

　　　　“你咋了，咋怪怪的？”

　　　　“没啥，就是想啊，小时候没娘，爹又是那样的，嫁了人，在自己家吃点好吃的还偷偷摸摸的，这命啊，真是的。”

　　　　“你……”

　　　　“小花还拿了米面，你要吃呢我就多做一份，你要不吃我就做我那份。我从嫁给你那天开始我就没吃饱过。”

　　　　赵氏仰面躺在那，看着黑乎乎的房梁，继续说道。

　　　　“在家的时候我爹都赌光了，娘也气死了，能活就不错了。我就想，人都说，嫁汉嫁汉穿衣吃饭，我嫁给你可能就吃饱了，结果不但吃不饱，还干的多。”

　　　　张老大怔怔的，他不明白赵氏怎么会突然说起了这个。

　　　　这时赵氏转头看着他，乌黑的眼睛在灯下看起来有些阴沉。

　　　　“那是我闺女孝敬我的，你要是敢给你爹娘送去，我就去死，你信不信。”

　　　　张老大闻言立刻火大，可是不知怎么感觉赵氏这时候的表情格外的渗人，他竟然有些害怕。

　　　　张老大吃掉了那个鸡蛋，就陷入了深深的愧疚中，在他看来，小辈背着长辈吃好吃的就是不孝，要是放在以往，他早就把好吃的拿去给爹娘了，可这次一有这样的念头眼前就浮现出赵氏那渗人的表情。

　396　四道题

　　　　赵氏这段时间就有些不对劲，说话呛人的很，不是阴着脸就是像是神游天外，开始以为是惦记孩子的原因，可现在知道孩子挺好还这样，他就有些犯嘀咕，不会是中邪了吧？

　　　　那他到底要不要把好东西给娘呢？

　　　　好在刘氏这日早上收拾收拾东西回娘家了。

　　　　刘氏前脚刚走，小婶子后脚就带着小叔也回了娘家。

　　　　这下他终于不用纠结了。

　　　　这三个人的离开，赵氏明显正常了，这也叫张老大松了口气。

　　　　可他并不知道，更大的风暴还在后面。

　　　　两天的假期很快就过去，赵家三兄弟提前一天回来了，赵二虎很羡慕张家兄弟有个妹妹在这里，放假也不用回去。

　　　　“二牛，你们在这吃啥好吃的了？”赵二虎和赵三虎虎视眈眈地盯着张二牛。

　　　　张二牛嘿嘿笑着。

　　　　“好多好吃的，馋死你们！”

　　　　赵大虎把包袱打开对张小花道。

　　　　“这是我娘给你的，我家没啥好东西，这些果干你别嫌弃。”

　　　　听着赵大虎憨声憨气地说着，张小花笑了。

　　　　“赵大婶晒的果干最好了，我咋会嫌弃呢！这回好了，我有零嘴吃了！”说着收到小笸箩里，放在书桌上，这样边看书边吃。

　　　　见张小花没嫌弃赵大虎也很高兴，又道。

　　　　“我娘说，你拿的那些碎布可好了，问你要啥，她给你做。”

　　　　“行，到时候告诉赵大婶，给我哥哥做两双棉鞋吧，他们穿鞋太费了。”

　　　　“行。”

　　　　“那麻烦赵大婶了。”

　　　　“没事。你给我拿了好几块腊肉，我娘叫我谢谢你。”

　　　　“谢啥，我娘生病的时候赵大婶没少帮忙，我这么做也是应该的。”

　　　　赵大婶家里也不宽裕，赵氏小产的时候拿了不少鸡蛋，虽然后来陆续还了，可这份真情却不是几个鸡蛋能还清的。

　　　　男孩子多了就闹腾，特别还是小孩子，吵吵嚷嚷的在院子里比划起了拳脚，张小花看着感觉很像那么回事，便拿了纸笔画了起来，并且在边上用文字注明。

　　　　这叫赵二虎看到了，指指点点。

　　　　“你这个错了，武师不是这么教的！是这样！”说着演示一番。

　　　　有人显摆这当然好了，张小花忙虚心请教，这下赵二虎得意起来，将武师教的一一道来，并纠正着张小花画的，张小花不时询问一番。

　　　　这也吸引了其他打闹的张二牛和赵三虎，最后连张大牛和赵大虎也加入进来，谈论起这一招这一式怎么打才好。

　　　　“你画这些干啥？”张大牛问。

　　　　“我要练武！”

　　　　张小花放下纸笔，摆了个马步的姿势，打出一拳。

　　　　其他人还在惊讶，赵二虎哈哈大笑，指着张小花。

　　　　“你练武，哈哈哈，你还练武，你是女的，练也打不过我们男的！”

　　　　张小花哼了声。

　　　　“就算我拳脚打不过，但我还有智慧，拳脚加智慧打不死你们男的！”

　　　　赵二虎撇嘴白眼，不屑加鄙夷，也不知道这孩子怎么做出这么多表情。

　　　　“还智慧，就你长得那蠢样……”

　　　　刚说到这就挨了赵大虎一巴掌。

　　　　“你才蠢样呢，咋和小花妹妹说话呢！”

　　　　赵二虎梗着脖子道。

　　　　“大哥，你是我大哥还是她大哥啊，你咋向着她啊！我们才是一家子呢！”

　　　　“那你咋还吃我们家的饭呢！”张二牛没好气道，“你吃的那些好吃的可都是我妹妹的！”

　　　　赵二虎看看大哥，又看看弟弟，前者瞪他，后者已经站在了张二牛身边了，显然他被孤立了，有些委屈又有些愤怒。

　　　　当然，敢怒也不敢言。

　　　　张小花笑了道。

　　　　“赵二虎，你说我蠢那你一定比我聪明了？”

　　　　“那是啊，武师都说了，我很聪明的！”赵二虎立刻道。

　　　　“那行，我这有四道题，你要答上来我就相信你比我聪明。”

　　　　“四道题，啥题？”

　　　　赵二虎有些心虚，他不擅长答题，要是先生讲的那些他肯定答不出来。

　　　　“放心，很简单的，你就说你敢不敢吧？”张小花激将道。

　　　　赵二虎就算心里没底也激出底来了。

　　　　“你说吧，谁怕谁啊！”

　　　　“好，不过还有规则，我说一道题，你必须马上答出来，就像是我问你，你姓什么啊？”

　　　　“我姓赵啊，这还用说！”

　　　　“对，就是这个速度，你想时间长了也算输的。”

　　　　赵二虎刚想说不行，张小花转头对其他人道。

　　　　“大哥，大虎哥，你们也试着回答一下，我看看谁答得最快最准确，就当个游戏玩好了，怎么样？”

　　　　“行。”张大牛首先开口道。

　　　　赵大虎也答应了，赵三虎和张二牛觉得游戏吗，没什么的。

　　　　“好，你快说吧，什么题。”

　　　　张小花拿来纸笔发给他们，上面写上他们的名字，叫他们把答案写在纸上，不能涂抹。

　　　　“嗯，你们听清楚啊！”张小花清清嗓子道，“说，你和很多人一起跑，你追过第二个人，请问你是第几个人？不要想啊，快速写答案！”

　　　　赵二虎还有些懵怔，这是啥破题！

　　　　张大牛稍微迟疑了下，低头写答案。

　　　　张二牛和赵三虎也都写下来了。

　　　　赵大虎皱眉，犹豫了几下才写下。

　　　　“赵二虎，你再不写就算你输了啊！”张小花见赵二虎还在那拧眉，提醒道。

　　　　赵二虎嘀咕着。

　　　　“错就错好了！”拿笔像是拿刀剑一样，刷刷划拉几下。

　　　　“好了，写完了就听第二道题。”张小花马上道，“第二道题是，还是你和很多人在一起跑，你追过最后一个人，请问你是第几个人？”

　　　　“啊，还跑！”赵二虎看看左右。

　　　　“不许张望，写自己的答案！”

　　　　这下张大牛等人速度比先前快了些，大概是适应这种古怪的题了。

　　　　“第三道题，这是算数题，用心算，一千加四十、再加一千、再加三十、再加一千、再加二十、再加一千、再加十，一共多少？用心算，把答案写在纸上。”

　　　　这次赵三虎写的飞快。

　　　　和他差不多的速度是张大牛和张二牛，不知道是不是圣母的聪明豆起的作用。

　　　　赵二虎答得也很快。

　　　　“这个简单！”

　　　　“好，最后一道题。说，一个哑巴想买一顶帽子，他和卖帽子的人比划着戴帽子的样子。”张小花也做了一下动作，接着道，“问，如果一个瞎子想买一件衣服，他该怎么对卖衣服的人表达呢？”

　397　来看看你

　　　　“这个更简单了！”赵二虎放下纸笔，就开始比划穿衣服的动作。

　　　　张大牛看了眉眼笑的弯起。

　　　　赵三虎忍不住道。

　　　　“二哥你错了！他是瞎子，又不是哑巴，他比划什么啊，卖衣服直接说就行了！”

　　　　“啊！”

　　　　赵二虎动作顿时僵住，然后气的不行。

　　　　“这是啥破题啊，不算不算！”

　　　　张小花上去将他的答案纸拿过来，看看上面的答案，哈哈大笑。

　　　　“你全错了啊！”

　　　　“啥，全错了，不可能！”上来抢过去，“第一个，我和很多人跑，我追第二个人，我当然是第三个了，这怎么不对！第二个，我追最后一个，我当然最后一个的最后一个，怎么不对？还有这个算数，明明就是一万吗，咋就不对啦！”

　　　　张小花无语，她不明白赵二虎怎么算出了一万，错的还真有个性！

　　　　她没理他，将其他人的答案拿来看，除了最后一道题外，张大牛全对，张二牛和赵三虎对了两道，赵大虎对了一道。

　　　　对的是第一道题，第二道全错！